小哑巴和小白领+番外——速水流觞

 文案：

 我是王小雅，今天正好十七岁，只不过我可没有那个闲心过生日，因为我还要工作…… 我是一名调酒师，他们当我跟别人说我是调酒师的时候，他们都不信，他们觉得我这个年纪正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我觉得我用错了一个词，就是“说”，我是叫小雅没错，但是是因为我是个哑巴，外号小哑巴~ 但是当我能够开口的时候，我却发现，竟然没办法向你说出我心中的想法然后就离你远去 这是我的故事，这是属于小哑巴的记录，从十七岁开始，却不知到什么时候结束 内容标签：年下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小雅，萧子安 ┃ 配角：苏墨，王言，萧子静，Daniel ┃ 其它：速水流觞 chapter 1 我是王小雅，今天正好十七岁，只不过我可没有那个闲心过生日，因为我还要工作…… 我是一名调酒师，他们当我跟别人说我是调酒师的时候，他们都不信，他们觉得我这个年纪正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我觉得我用错了一个词，就是“说”，我是叫小雅没错，但是是因为我是个哑巴，外号小哑巴~ 因为没办法说话，所以我就每天手里那个本子，把要给别人说的话写下来，给别人看，当然只有很重要的话才会写出来，一般人我都采取的是无视态度，谁让我不会说话。 其实不会说话有时候真的很急人，偏偏我还是个暴脾气，总不能每次连骂人都要用写的，这样肯定不行，所以往往语言的力量就变成了拳头的力量，问我也顺利加入了我们那片儿的混混当中，成为了新进混混一枚。 混混好啊，这样我在酒吧上班的时候，至少还能保护自己。 今天说来也奇怪了，十七岁生日应该没多大关系啊，至少以前的生日就没有这么受重视过，说是受重视，也就是我家那两口子，多少年都没给我过过生日，结果今天居然还知道给我发个短信，说什么“宝贝儿，生日快乐”，弄得我一脸恶心的去上班，一个晚上都没缓回来…… 上班的路上还碰见我一发小，苏墨，专门来给我送生日礼物的，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觉得里面叮叮当当的挺好听，跟本子上写了句“谢谢你”让他看，结果人还不领情，瞪了我一眼说。 “又跟我客气，咱们多少年关系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上课了。” 说完就走了，你说有我这么没地位的寿星吗。 不过苏墨跟我不一样，他可是高三在读生一个，让他爸妈知道他从学校跑出来给我送礼物，估计能拿刀砍了我，那是生怕我把他们家的孩子给带坏了。但是没办法，苏墨这人也就我一个朋友，我要是再不理他了，这孩子也就太可怜了。 到了酒吧，老板说今天晚一个小时开工，我还好奇来着，就看着老板搂着一个美少年往后面走了。 得了，什么也别说了，老板准是等快活完了再开工了…… 坐在员工休息室里面，把苏墨的礼物拆开，当时我的脸上就挂不住了……这送的是什么啊。 ……风铃…… 这不是小女生的玩意儿嘛，仔细看看上面还夹着一封信。 把风铃放一边，把信打开来看。 “小雅： 今天是你十七岁的生日，咱们头回见面的时候是你七岁的时候，咱们也认识了十年的时间了，啥也不说了，祝你生日快乐。 P.S：少喝酒，少打架，我一个月以后放假，咱们好好吃一顿。 苏墨” 合着这孩子什么也没写啊，什么就啥也不说了，不过想想还真是，我跟苏墨都是十年的朋友了，只不过我们俩的人生路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的例子……对比鲜明啊…… 扭头在看看这个风铃，碰碰它，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虽然我还是觉得这是女孩子的东西，但是这个声音很好听，至少让我觉得很舒服…… “小哑巴，开工了。” 还挺快，我还以为老板得多等上一会儿才行呢。 在酒吧，大家都不叫我的名字，都叫我小哑巴，虽然听起来有点嘲讽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没有恶意，至少不会像我小时候的那些小朋友一样，而且是我让大家叫我小哑巴的，因为我觉得我的名字真的是…… 太娘了…… 我到现在都对我的大名的来源耿耿于怀，我们家那两位，从发现我不能说话开始，就带着我到处看病啊，这点我倒是挺高兴的，至少他们两个没把我扔了就算我的命好了，结果花了不少钱才发现，其实我什么病都没有，什么生长发育一切正常，到底为什么不能说话，那坑人的专家就说是我心理上的问题，还说可能是我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你才受刺激了呢，你全家都受刺激…… 失望至极的两口子到了我六岁，终于放弃了求医路，这时候才发现，光顾着给我看病，结果还没给我上户口，合着我就这六年就是一黑户…… 后来，领着我上派出所，起名字的时候，这俩人就为难了，从小他们就管我叫小宝……虽然这个名字，我也不怎么喜欢，但是总不能叫王小宝吧，结果，随手写了个名字，叫王小哑…… 这可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主儿……人家派出所管户籍的老警察都不愿意了，说哪有这样给孩子起名字的，就帮我起了这这个名字，小雅，跟小哑的发音相似，还真是谢谢这老警察嘿……起了个这么文艺的名字…… 其实混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但是心有不甘啊，总觉得自己这些年不能白活，但是又能怎样呢……我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在真正的社会上出现呢？ 酒吧的生意只要一到了八点以后，就会特别的好，满场的都是各色的男男…… 对，没看错，就是一群男人，勾搭来勾搭去…… 老板是一个gay的话，那么他开的酒吧会正常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所以这个酒吧，就是老板勾搭各色美骚年的大好场所，一看酒吧名字就知道老板的意思了。 Daniel‘s World 去你妹的丹尼的世界，好好的中国人非得说什么英文，可着全场问问，谁知道老板你叫Daniel啊…… “兄弟，来杯红粉佳人呗。” 我抬头一看来人，人高马大的，点什么红粉佳人啊……这不是女性最爱吗，难不成这货其实是个0？ 但是本着敬业的精神，虽然很是厌烦，还是给他调了杯这种颜色鲜艳的酒…… 谁知道，他却把酒往我面前一推。 “给你的。” 纳尼！你老子的，我调的酒给我喝，你脑子有泡是吧，早知道是我喝，鬼才给你调。 我忍住如此容易发怒的脾气，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我不喝，结果他还变本加厉了，戏谑的看了我一下，然后居然伸手摸我的脸！！！ 去你的，老子的脸也是你能摸的！！！你把老子当什么了！！！ 然后，如同以前发生过许多次的事情一样，他的手被我扭脱臼了…… 然后，场面还是跟以前一样就混乱了。 “你个小杂碎，居然敢这样，我那是看得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来这个吧里的谁不是圈儿里的人，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啊。” 说着就像冲过来打我，只不过让保安给拉着了，我看了他一眼，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然后很威风的从身后拿出那个牌子，上面常年都以一句话，很彪悍的一句话。 “爷是直男！！！” 去你妈的烈女！！！ 没错，虽然我是在这个gay吧里工作，但是，我是直男，很纯很纯的爷们儿，谁没事回去喜欢个跟自己有着相同构造的人……更何况，同性恋，对我来说，有着更特殊的意义，准确来说，是更糟糕的回忆罢了…… “我说，小哑巴，这个月你是第几次砸场子了，我觉得你的工资都快不够我给你赔钱了……” 不说话，就是不说，我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算了，算了，要不是看在咱们是多年邻居的份儿上，我才不管你了，行了，今晚上你先回去吧，看看你这脸上让人打的，回去让你爸看见了，还不来找我的事儿。” 其实老板是个好人，我一直都知道，要不然那个人会雇个像我这样只会惹事的伙计啊，而且还是个那么讨厌同性恋的人，我知道，他一直都说是老邻居的关系，但是更深的我也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多想，只是对老板，我也就只有个感激的情…… 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路上给自己买了碗麻辣烫填填肚子，想也就知道，家里是肯定不会给我留饭吃的。 吃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伤，疼得我直抽抽，操！这人下手还不轻，就那一下，这半边脸就肿了，这回去，肯定又得听唠叨…… 果不其然。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我面前说话的这孩子不是别人，就是老两口因为我不会说话，而又给老王家添的后，王言。 不得不说，他们还挺有智慧的，恐怕我这个弟弟不会说话，给起了这么个名字，言…… 不甩他……因为我其实并不喜欢这个跟我留着同样血的弟弟，虽然是至亲，但是我可以说是讨厌他，因为他太粘人。 “哎？哥，你又去打架了吗？你脸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小子，是生怕爸妈不知道是吧。 还没来得及堵住他的嘴，就已经看见那两位从屋里走出来了。 “哎呀，小雅，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消停两天，就有跟人打架啊，弄成这个样子。妈妈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再混了，好不容易有个工作，就好好的干不行吗，妈不求别的，你平平安安的就行，你看看你天天跟那些小流氓一起什么也没学会，咱们院儿里谁不知道咱们家里有个混混啊……” 好烦，真的好烦，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想到我。 “你看看你弟弟，就知道只有好好学习才行，咱们家的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把你们两个养大就不容易了，你就别跟这儿添乱了行吗？你看看你弟弟上学的时候，人家都说他有个哥哥，又是哑巴，又是流氓的。” “够了，别说了。” 这句话是老爸开口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开口为我辩护，可能是心里有愧疚。 “怎么了？孩子不懂事，我还不能说了。” “那也别老往孩子不痛快的地方说啊。” 很明显，他是说，我是个哑巴这个事实。 那边他们两个想掐上了，但是我的心情却越来越不好，我没想从这个家得到什么，更可以说，我只是把这个地方当做我每晚睡觉的地方而已，只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我还是会难过…… 到底我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个累赘，但是我知道我这样对他们也是一个折磨，从这点看，又会让我的心情好一点。 突然，王言冲他们喊了起来。 “爸爸妈妈，你们别说了，你们不知道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吗，哥好不容易早回来一次，你们一定要这样说他吗？” 看着他们两个愣了一下，然后还是老妈先开的口。 “看我这记性，今天是小雅的生日啊，妈给你煮鸡蛋去啊。” 说着，就钻进厨房了，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从我面前消失一样，再看老头子，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手里拿着烟，也不抽，就那么烧着…… 看到这，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谁记得我今天生日啊，那短信也得是王言用两口的手机发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清楚了这一切之后，心里居然会很闷，闷到想要大喊，但是自己不是对亲情这个玩意儿没什么感觉吗，为什么知道事实还会难过？不，我不会难过，我才不会说早上看见短信的时候除了起鸡皮疙瘩以外心里是真的感动了一下。 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的我，还是决定离开，至少出去透透气。 伸出手摸摸旁边王言的头发，真软，不像我一样，是个刺儿头，跟性格一样。 在本子上写。 “言，哥今天谢谢你了，跟妈说别忙活了，哥这就走了。” “哥，你别走，我给你过生日。” 老爸听见了，冲我嚷。 “这么晚还想去哪儿啊？！” 没管他，对他们两个我真的失望透了。 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攒的，原本打算今天晚上给老妈的，把王言拉到一边去。 “言，把钱收好，别给妈，这是哥给你的，哥最近就不回来了，千万别给妈说这钱的事，自己拿着花。”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留在本儿上的最后一句话…… 我从来没对亲情抱有多大的幻想，从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而且自从王言出生以后，我就更加没有什么想头儿，只是，总觉得这日子少了点什么，这东西是别人都有的，唯独是我没有的，所以还是想争取一下，结果…… 结果还真不怎么样。 我不在家的话，那两口子应该心里会好受些吧，王言也能好好的学习吧…… 算了，也算是给这个叫做家的地方做贡献。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还怕没地方住吗？ chapter 2 不过，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其实没有多少地方可以去，甚至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是能够让我暂时躲躲的…… 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回到酒吧，老板一见我就开始开玩笑 “哟，你这是自己主动加班不成，不过我可不管给你加班费啊。” 扭头用我觉得最尖利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不过。 “小哑巴，我没给你说过你这个眼神很性感吗。” 操！就知道丫没安好心。 好吧，这也是我一直对老板不冷不热的原因啦，这个人当时同意我在酒吧工作就是因为他对我有非分之想，不过老子哪里长的像兔子了…… 径直走到酒吧的休息间，往沙发上一躺就打算去会会周公，不过却怎么都睡不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活该，他们说几句就说吧，反正又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自己还逞什么能，耍什么帅，现在好了吧，连张床都没有了，只能睡这个破沙发…… 老板进来，扔下一条毯子就对我说。 “我倒是能一直让你住下去，不过你得想想以后你到底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到现在你都要瞒着吗？” 说完就出去了。 这么严肃的老板…… 一会儿，门缝探出个头来。 “小雅，要不然你来跟我睡？” 语气中有明显的暧昧…… 直接把靠枕扔过去以示我的愤怒！！！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老板想要说什么，只不过，有些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反而不太想计较了，如果我想做，可能早些年我就做了，也不会弄成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地步…… 我的秘密，就让他烂到肚子里一辈子好了。 反正日子还是得过，我倒是收敛了很多，多少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还是少给那个色老板添麻烦了吧。 每天调不一样的酒，见不一样的人，看他们不一样的人生，也挺有趣的，甚至跟有些人比起来，我觉得我的烦恼根本就是个屁，放出去就得了。 而且，最近认识个很有趣的人，每天都会来喝酒，什么花样也不点，就是单纯的要一瓶威士忌，然后坐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喝得烂醉，再然后就趴着睡着了。 要说这个人也真是奇怪，在这个gay吧里，大家就算是有伤心的事情，也不会太过于计较，反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要在这个地方找寻新的刺激，来抚平心中的忧伤。 终于找了一天，我趁他还清醒的时候，在本上写。 “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儿吗？” 后来，我就后悔了，这个人的话那简直是滔滔江水，开了闸就关不住了啊。 “我跟你说啊，我老婆把我给甩了啊！” 点头。 “你说我有什么不好，他非要去找那个人，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他有钱？还是什么啊！。” 额…… 人家那不就是高富帅吗？能找得到高富帅的谁还跟你这儿呆着啊，而且，你身为一个大男人，话是不是有点多啊…… “我对他多好啊，我每个月的工资基本都花到他身上了，我还想跟他去荷兰结婚呢，戒指都买好了。” 啧啧，现在还有这么纯的同性恋？还戒指？还结婚？老兄啊，认清现实吧。 “虽然吧，我就是个白领，但是至少我稳定啊，我能一直爱他啊，他怎么就能不要我了啊。” 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继续狂嚎…… 敢情您老就是一普通小白领，那跟人高度帅一比，可不就是个精品吊丝嘛……别伤感了，竞争力在这儿放着呢。 后来这货就果断的睡着了，没管他，等他醒吧，反正我们是通宵营业。 不过，事情显然不是这样发展的，人家看跟我聊的欢畅，还每天都来了。 要问我为什么会跟他聊得欢，那纯粹是因为，我一直都充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因为我不说话，他就能发挥他强大的演讲才能…… 甚至一度我都觉得他姘头不是因为高富帅其他而去的，而是因为他话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在这么多话中，我还是捡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这个人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叫萧子安，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亲切，跟从哪儿听过一样。 再后来，我也没什么烦不烦了，他也不再只是说他那个小姘头的事情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他倒是能讲出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他们公司一些很囧囧有神的事情…… 比如他们公司哪个女员工说八卦的时候老总就在后面站着啊，什么后勤换灯泡的时候站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灯泡啊。 现在反而每天上班还有点期盼这个小白领的到来，看看他今天又能说什么有趣的事，我也不需要什么反应，只需要笑，然后听他说就好了。 后来，他居然说。 “小雅，我觉得这不公平啊，你都把我的家底摸了个清，我还对你不知道多少呢。” 无奈的耸耸肩，表示…… 谁让我不能说话呢？ 不过倒也是，这个人说起话的时候还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收不住。 比如我还从他这里知道了，他有一个姐姐，买衣服的……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身体不好在家里休息。 他还嫌家里不够乱，然后很勇敢的出了柜，被家里赶了出来，凭自己的奋斗买了个“蚁穴”…… 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还有相似之处…… 跟父母都闹成了这个样子。 今天，等了很长时间，这个小白领都没来，我还纳闷的时候，我就看见门口有一颗小脑袋晃来晃去…… 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家弟弟是谁。 晕！ “哥。” 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 不用不用，你少来这个地方，太乱了，不适合你。 “哥，这里为什么都是男人搂在一起啊……这难不成是？” 坏了，他不知道我工作的酒吧是gay吧…… “哥，你该不会也是？” 滚边儿去！你哥我不是！！！ “那就行……对了，哥，回家吧。” 不回。 “回去吧，哥，爸妈都想你了。” 别骗哥。 小言不说话了，我知道我们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跟本不会期待他们会主动让我回去，如果我不主动的话，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见我。 小言，回去吧。 “哥跟我一起回去。” 这时小言的眼睛都有泪水了，这是我的弟弟，就算是他再粘人，我也不舍得他受委屈…… 小言，哥回不去的，你知道的，所以，赶紧回家，爸妈还等你呢…… “哥……” 我又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赶紧回家。 临走的时候我在想，只有小言，不能让他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不能让他接触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转身走回酒吧的时候，居然看见了很久不见的人站在门口等着我，脸上带着我熟悉的微笑。 “小雅，我放假了哟。” 走上前去，给苏墨一个拥抱。 既然他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应该听见小言说的话了吧，他那么聪明，肯定想到发生什么事了。 进了酒吧，冲老板打招呼。 老板！我要翘班！今天不醉不休！ 不过他不同意也不行，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跟苏墨什么都不说，就坐在那里，一直喝啊。 看苏墨的眼睛，我就知道这个人精真是有能把别人内心看透的能力，这辈子有个这么样的朋友真是值了。 不过公然带他到gay吧里喝酒，我还真是挺罪恶的，要是让他家老母亲知道了，得拿着笤帚把我从街这头打到那头去吧…… 他家老妈，想想就一阵寒风吹过的人物。 跟他比划着。 你跟你妈说了吗？ “我跟她说，今天考完试去同学家住。” 这就行。 对了，风铃，谢谢，很好听哟。 “小雅，你喜欢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它太女生了，你一直对太女性的东西很反感不是吗？” = =原来你还知道啊，虽然好听，但还是很娘啊，挂在屋子里简直是扎眼啊……就跟我这个娘到不行的名字一样，总觉得这是个什么悲情女猪脚的杯具名字…… 满足了，就是我这个人上不了台面，苏墨不是还愿意跟我做朋友不是。 为朋友干杯！！！ 这一晚上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最后脑子中的印象应该是那个横过来的吧台…… chapter 3 一般人喝酒过多都会有一个很明显的后果，就是头疼…… 而我，也就是那些个一般人。 但是头疼到不行的时候，才能唤回我的部分意识，不过我还真是得感激这微弱的意识。 醒来的第一个感受是，鬼压床？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要不然为什么身上这么重，而且总觉得有个湿漉漉的东西在我身上跑来跑去，而且这个东西有愈发向下的趋势…… 如果刚开始我还能够保持冷静的话，那么，那湿湿的感觉终于到达了我人生的命门的时候，我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但是……我的表示居然是配合！ 好吧，我承认身为一个青春期的男人，我其实是有所需求的。 不过，很快的我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我挣扎着将压在我身上的那颗脑袋移开，然后。 轰！！！！ 居然是苏墨，为什么会是他？现在这是在哪儿？为什么我会跟他做这种事……为什么他会对我“弟弟”做那种事……我还以为是个姑娘…… 他看我醒了，居然没有停下的趋势，趁着我手软脚软的，凑上来吻我。 我只能说，当时我就傻了。 我不是直男吗？那么现在我该干神马？对对，我应该反抗。 但是我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应该有的反感，相反的，苏墨的吻很细致，很温暖，扫过口腔的每个角落，让我很享受，让我忘了拒绝。 看来回头真得找个女朋友了…… 不过，我还是把他推开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也就完了。 苏墨有所迟疑的看了我一会儿，他的眼睛中欲望是我不熟悉的，准确的说，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对他，永远都看不懂，虽然他跟我同年，但是总是透着这个岁数不应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安静的坐了一会儿。 生怕打破了现在的气氛，不愿意面对随后而来的尴尬。 就在这么一会儿里，我的脑子做出了这辈子都没出现过的高速运转，将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 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们其实是酒后乱性了…… 没事，没事，我们都是青春期少年，这是我安慰自己的话。 只不过，当我安慰自己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的靠近我了，然后又再次吻上我。 “小雅，我喜欢你，给我好吗？” 原本正在高速运转的脑子卡住了，直接当机啊！喜欢我？是说喜欢我了吗？我们不都是男人吗？我不想当同性恋啊！ 我要是同性恋，早几百年就跟那个破Daniel混到一起去了啊，何必等到现在啊。 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这个问题。 因为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贞操正在接受挑战。 挣扎着被扑倒…… 疼！！！ 在我屏蔽外界一切事物的时候，终于有一种感觉将我拉回现实了，那就是痛觉…… 后穴的痛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苏唯的手指在里面游走着。 因为那该死的酒精，我都没办法将我眼前的景象稳定住，那一直在晃来晃去的事物。 我在干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 痛觉将我拉回现实，我就要想这个问题，我和苏墨…… 我们一旦做了，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变质的友情，根本不存在的爱情。 突然，脑子中一闪而过的是两个男人交缠的躯体，急促的喘息，还有低沉的吼叫…… 好像还有谁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做爱…… 那个小孩是谁？那不是我吗？ 好想吐……好害怕…… “小雅，你忍一下，第一次都会出血的，以后就不会了，相信我好吗？” 手指增加到了三根……但是我已经痛的快要晕过去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 集中所有的神智，把力气聚在拳头上，结结实实的打出去。 “苏墨，我操你大爷！” 只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时间都停了。 苏墨捂住他肿起来的半边脸，眼睛无神的看着我。 “小雅，刚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对！小雅，你居然能说话了！” “老子一直都会说话，反倒是你，到底在干吗？搞了半天，就是想上我是吧，没跟你说过老子是直男吗？你什么意思啊？” 就算老子堕落了，也不是被插的那个吧…… 不过这个想法在被我自己鄙视了之后，被迅速的扔出了脑子…… 苏墨可能还没从我能说话的这一事实中恢复，所以只是直愣愣的盯着我。 “今天，我们都喝多了，但是你做的太过分了，如果我不出手，你是不是打算做到最后。”这倒是实话，身后传来的感觉应该是出血了吧…… “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所以，冷静一下吧……” 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能当变态，不能让苏墨的人生也走进那样的怪圈，他的未来，应该是闪闪发光的。 “小雅，你会说话这件事情，都一直不跟我说吗？” 喂！你的侧重点放错了好不好！！！ 我知道突然说话，会让你感觉很惊讶，但是这件事情的重点不在这里啊，要不是今天逼急了，我也不会泄露这个秘密啊…… “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啊？” “你先走吧，我要冷静一下。” 苏墨用很受伤的表情看着我，我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推门走出去，到了楼下才发现这家宾馆里酒吧还真是远。 不过，苏墨真的没关系吗？ 晚上的风吹过，我已经彻底清醒，清楚的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了我唯一的朋友对我的感情。 他的话还在我的耳边萦绕。 “小雅，我喜欢你。” 先放开我们那么多年的友情不说，他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为什么要因为我这个人变成众人厌烦的同性恋…… 脑子里乱糟糟的，大晚上的也打不到车，只好慢慢的走回酒吧…… 得！还真碰上熟人了 一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车，停在我的面前，车窗里是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萧子安…… 囧！怎么哪儿都有他…… “丫半夜不睡觉，开着个破QQ瞎晃荡什么啊。” 没等他说话，我先来了一句，显然他也没什么心理准备，好像刚打算说的话直直的憋回去的样子，表情很是可笑。 “你，你不是不会说话嘛。” “嘿！还不兴医学科技发展，我这奇难杂症给治好了啊。”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看表情，好像还真相信了……这货脑子果然缺点什么东西，不，应该是就没有脑子。 不打算理他，后面疼的都快不是人了…… 撅着个腚往前走，得赶紧回去…… “喂！你是不是……被人……那个了啊……” “啊什么啊。” 不用多说，这小子肯定看出来了。 “就是看你走路姿势不对……你不是直的吗。” “大爷的，老子就算是直的，也禁不起你们兔子乱发情啊！丫的！疼死老子了。” 算了……反正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形象了。 “我说，你这个样子，要不要先上个药啊。” “上什么上啊，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后面被人开苞了啊。” “你别这么大火气行不行啊，就是有，也别冲我撒啊，我又不欠你的，你要是不嫌弃，跟我回家吧，我帮你。” 用一秒钟想了想这件事的利弊…… 我果断的上车了……很果断。 如果忽略我蹲在车座上的怂样的话，其他的还是很和谐的。 “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会说话的事呢。” “你大半夜的这事去哪儿了？而且你这车真难看……好歹你还是个白领呢。” “我刚才在问你啊。” “猜也知道你肯定找什么艳遇去了，就算你小媳妇儿弃你而去也不用自甘堕落嘛。” 打定主意不理他，我会说话这件事，他只要知道我会说就行，其他的没什么他要知道的。 “好吧，就算你不想回答我，也不用揭我伤疤吧……我这是加班刚回来……” “真辛苦啊，普通小白领赚钱还挺难的，怪不得抵不过人家高富帅呢？” “高富帅？” “没事没事……” 要是让他知道我把他当做精品屌丝的话……可能他能直接把我从车上扔下去…… 而且，我发现我是不是憋得时间太长了，今晚的话真是格外的多啊…… 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就在这样的晚上就改变了…… 我跟苏墨到底还能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苏墨对我会有那种感情，甚至，我都知道，我跟他，到底都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生，他注定光鲜，而我注定灰暗…… 但我却从未失落，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人生中，有个这样的朋友真是很好，他不会嫌弃你灰暗颓败的人生，反而会想用自身的光芒照亮你…… 事到如今，我还能拿友情的目光去看他吗？ “噗。” 这么一声笑，我还能继续我深邃的思考吗。 “搞什么啊！老子很可笑吗？”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蹲着的样子很好玩。” “那不还是很可笑啊！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你灭口。” 伸出手做磨刀状…… “你才多大啊，上次你不是说才17吗？别总是老子老子的，多难听啊。” “老子愿意。” “好，好，您愿意行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看你的个头我以为你是1呢，没想到是0。” 呸！还跟我说0、1，爷就不是你们圈子的人，而且什么叫没想到是0，我还没被彻底爆菊呢…… “这句话同样还给你，看你这样还以为你是0呢，没想到你还能攻起来……” 这倒是大实话，看他这个样子，我一直都觉得，他如果是1号的话，那么他老婆得是多娘的一个人…… “你！你就非得拐着弯儿的骂我是吧，我招你惹你了，好歹我现在帮着你呢。” “我没拐着弯儿的，我一般都直接骂……” 完了，这货彻底没话了。 我觉得吧，能说话，真他妈的爽！ 说什么秘密，都滚远点吧，现在我得怎么爽怎么活。 管你的过去，管你的未来，老子就想把今天过舒坦了。 “我说你蹲着都能睡着，真行，到了，快点下车。”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抬头看了一眼……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你家确定是在B市，你不是把车开出市了吧……这也太远了吧。” “你一张嘴就不能说点好的嘛，快下车吧。” 他作势就要过来拉我。 “别动！” “怎么了！！！” “老子腿麻了……蹲麻了……” “噗哈哈哈。” 我就说……总有一天，老子会杀了他灭口 = = chapter 4 第二天，我依旧是在鬼压床的沉重感中醒来的，是不是最近犯了什么忌讳，改天要不然去算一卦改个运什么的。 算了，社会主义好青年还是信奉无神论吧。 不过，为什么感觉胸前还是湿湿的，难道？ 我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昨天的回忆就已经翻滚着就如我的脑子了，苏墨…… 好小子，还敢再来。 卯足了劲，一拳打过去…… “哎哟喂！！” 显然我的记忆好像出错了，所以，我好像打错人了。 难道又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你一大清早的要干嘛？凭什么打人啊，亏我好心好意的把你收留到我家来，有你这么对人的吗？” 一连串的质问之后，我才彻底清醒，敢情我现在在小白领家，突然一下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从酒店出来之后的事情了 “对不起啊，认错人了。” “啊？认错人了，我家就咱们两个，你能认成谁啊，别开玩笑了，我看你就是蓄意报复。” “报复？” “对，就是报复，你报复我昨天晚上给你上药的时候弄疼你了，你还说要杀了我呢。” 现在的我的无力感不是一般的强大……为什么这货连我疼到死的时候随口说的话都能相信，就是不能相信我认错人了呢。 “好吧，我就是报复你了怎么地，你能把我怎么？有本事你打我？” 送他一个“看你那小身板的”眼神之后，他果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我。 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现在有一种小媳妇儿受委屈的模样。 再次疑问？他真的是个攻？ 好不容易两个人从床上闹腾完了，我才开始真正的审视一下这个房子。 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这就是给单身汉准备的…… 而且，怎么说呢？如果说是一个老爷们儿住的话，那么这房子未免也太整洁了吧，啧啧，看看那擦得反光的玻璃，蹭的一点灰尘都没有的地板，我只能说，他其实挺居家的。 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 “喂！我说小白领，你干嘛呢？” “我有名字好吗？干嘛非叫我小白领啊……我在做饭啊，难不成你想让我不吃早饭就出门上班吗，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了，容易影响人的身体机能啊，而且据说还容易的肾结石……” Balabala…… 天知道我只是问了一句“你在干嘛”，他就能说这么多话。 他前任一定是被他用话崩走的。 “别说了，大早上话这么多。” 我就打击了他一下，然后那边果然就没有声音了。 我也懒得说什么，转身就去卫生间洗脸了。 出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我原以为可能就是简单的牛奶面包，结果，居然是米粥还有鸡蛋饼，甚至于香喷喷的小菜。 惊讶于他的手艺，而且同时也惊讶于我肚子里发出的巨响！！！ “你早就饿了吧，坐下赶紧吃吧。” 我也没客气，拉开凳子坐下就开吃。 尝过之后，我如是说。 “你其实不是在公司当白领，你是在新东方当厨师吧……” 他拿白眼球冲着我，表示对我这种夸他厨艺的方式不是很满意。 结果，他突然就开始回忆起往事了。 “本来都不会做的，一个人时间长了也就练出来了，我原来为了他去专门学过厨师的，因为他说喜欢我在厨房里的样子。” 是喜欢你厨房里出来的东西吧…… “结果，现在也没法做给他吃了，没事，他跟着那个人肯定能吃到更好吃的东西。” “我说，你不是吧，这么长时间您老还疗伤呢，得了吧，人家吃香喝辣的时候可没想着你。”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不过就是得刺激刺激他，让他看清现实。而且，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否则我的饭就凉了…… “都过去了，既然你决定放开他就别想那么多了，你看，你做的饭这么好吃，他不吃是他的损失，这不是有我吃呢吧，啊哈哈哈。” 完了，我也不是那劝人的主啊……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好像还有点闪光，该不是有眼泪吧。 “对，我早就不该想了，好了，快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哎，好！”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吃完饭小白领就出去上班了。 我待在他那里也不是个事儿，思来想去，滚来滚去，吃来喝去，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那间。 屋子，滚回酒吧去了。 一进门，老板就冲我吆喝。 “哟~小哑巴，今天怎么白天就来了，不过你这脸色可比那晚上还黑啊。” 能不黑嘛……走的路上，一个欢快的跳跃动作，就让我后面那个地方扯了一下，然后脸就黑了…… “去你的。” 他显然也愣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走进内间，说白了，就是他的卧室…… “你怎么突然说话了，不是说永远不开口吗？” “那还不兴我开口练练啊，小爷我开心，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不对，肯定不对，出什么事了对不对，这么些年你都忍过来了，不可能突然就……” “你别管了，行不行。” 打断他的话，关心我做什么啊，作势就要出门去。 “小哑巴，你这走路姿势怎么回事？” 完了，这人可是个人精，昨天小白领都一眼看出来了，他肯定也不用说了。 “没什么……没什么……昨天不留神摔着尾椎骨了。” “在哪儿摔的？” “当然是休息间了，还能在哪儿啊。” “你昨天根本没有回来，别撒谎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你还想瞒……” 是啊，我也不想瞒，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想瞒，如果我受到了伤害，我就不想有更多的人受伤，所以我宁愿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结果却发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力气能承担这些包袱，所以才有了Daniel这个人陪我分担…… 我们俩坐在床边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发现我会说话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青涩的很啊，哪像现在这么别扭。” “滚！！！信不信我打你！！！” “信！当然信！” 我第一次在Daniel面前说话，就是在跟苏墨当时情况很相似的条件下。 不过那时我也已经15了，刚刚休学的我就进了，这个酒吧当调酒师，跟着师傅学手艺，结果好死不死就让Daniel看上了。 成为调酒师之前，就要先学会喝酒，这也是我的必经之路，所以酒后的事情一般我都是不记得的，只是Daniel那次是真的吓到我了。 跟苏唯一样的眼神，只不过在他行动之前，我就已经吓得开头大喊了，虽然我混了很多年，虽然我极力隐瞒我能说话这件事，但是我真的不能克服我对同性恋的恐惧…… 就是那天晚上，我大哭着对Daniel说出了我所有的秘密，可能是憋得太久，所以随便找到一个人都能够让我纾解掉那种压力。 不是我不能说，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不能说……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酒吧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帮我缓解了一下心中的郁闷程度，这昨天都是什么乱糟糟的事儿啊…… 其实我本来还有点念想的，就是想苏墨会不会过来，会不会来跟我解释清楚昨天的事儿，其实就是一个误会，不过这一晚上我也清楚了，他本就打算那么做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然后我就又开始失落，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朋友，结果还弄成这个样子，不过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一瞬间，同性恋就这么多了，怎么就成了这么普遍的事情了…… 同时，更失落的事情，就是今天晚上小白领也没有来，本来我还想冲他吐一吐苦水，好不容易我能说话了。 结果，他也没来。 “我说小哑巴，你要是心情不好，后面歇着去行吗？您行行好，要是记恨我，也别毁我生意啊，你看看今天晚上你调的酒，简直就是……算了，你看看人家客人的锅底脸吧。” “歇就歇，你以为老子稀罕伺候他们啊，嫌我的酒难喝，有本事就别来啊。” “行了，别挑事了，消停两天是能怎么，我知道你心里不爽，来给你钱，去路边超市给我买条烟来。” “滚，店里就有，凭什么让我跑腿啊。” “你去不去，不去我扣你工资，上次摔坏的酒杯还有……” “等着您，我这就去。” 拿着钱就跑，工资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爷每个月手里就那么点红色…… 人不狗腿非好汉嘛。 这叫见机行事。 好嘛，结果还没到路边就在酒吧旁边的胡同里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因为一直不说话，所以我的听力异于常人的好，那个正在呻吟的声音，不是小白领吗？ 别想歪，这呻吟一听可就是被打的痛快的吆喝啊。 仔细一瞧可不是吗，一伙人围攻他一个。 “嘿嘿！你们几个干嘛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也没多想，就直接冲上去了。 同时还瞄见了小白领那青紫的眼睛中发出的希望的光芒…… 挺耀眼的，大老爷们不会打架，是挺耀眼的…… “哥几个，上啊。” “操，谁打我脑袋了。” “滚边去，碍事的样吧。” “就你那脑袋，打打算治病了。” 只能说，有时候打群架的时候，更像是在吵架，边打边吵，结果发现这些个人，吵架功夫不错，手上功夫嘛…… 鉴于我能一边保护后面那个小白领，一边应付前方的敌人的情况，还真是不怎么样。 扭头看一眼，明显不怎么适应这个状态的小白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声音抖得…… “老子买条烟也能碰见这事儿……” “啊！！你后面！！！！！！” 等我回头的时候，棍子已经快下来了，下意识的拿手一挡。 嘿！真疼…… “操你大爷的，你敢打我。” 所以，我小宇宙爆发的后果就是他们基本吓残，我手臂基本搞残…… “你……没事吧？” “你觉得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没事脑袋上能出这么多汗啊。” “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看他的样子是真的着急了，但是您老着急别动我胳膊啊。 “哎哟！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有你这样的吗，胳膊！胳膊哎！” “我错了我错了。” 一同乱七八糟的混乱之后，我终于能够被送到医院去了，我对这个地方真是没什么好感，小时候没少往这儿跑。 “你这是拿胳膊当什么了？” “啊？” 医生看了我的伤势之后直接就问了这个问题，结果我跟小白领就傻了。 好了，粉碎性骨折，身上小伤不断，青青紫紫一片一片的…… 再回头看看小白领……也就身上破点皮什么的，现在想想我这是何苦啊。 其实我想解释来着，这么长时间过来了，受伤我都成习惯了，当时是真没觉得有多疼，就觉得其实打起来挺过瘾的，这几天心里的不爽都发泄出来了，至于身体上的伤害那都是后话了。 其实我看萧子安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他估计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至于一出了医院的门，就跟我说一番豪言壮语。 “小哑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就让那些小混混给打了，让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真是不好意思，反正你昨天也说了没地方可以去，你要是不嫌弃，你就住我家，住到你手好了为止，我每天给你做饭，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啊……哈？” 说不惊讶是真的，没事突然有人跟你这么说一通，你能不惊讶啊 “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行了，别搞得跟江湖情仇一样，我也就是碰巧看见你了，反正住你家也不要钱，我就勉强同意了吧，你可得把我伺候好了啊。” “放心！” 就这样，我又坐上了他的破QQ，不过没回他家，我觉得我有必要跟Daniel说一下最近不去上班的问题。 “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苦肉计？小哑巴，你要是不想上班直说就是了，我又不会扣你工资，咱俩的交情让你放上几天假还是可以的，你别来这套啊，我不就是让你出去买个烟吗。” “滚你的，老子这是真折了，粉碎性的，这不是找你请个假嘛，时间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所以我就不确定了，不过我就不在休息室住了。” “不是吧，来真的，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要是不住店里难道你打算回家。” “回什么家，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见门口那个小白领没？就是老来的那个，今天就是因为他打的架，这不是人家愿意赔偿来着，想让我搬他家去住，我这叫修养去。” “怎么有这么好的事情，小哑巴，他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去你的，看上我了，他也得有这个胆量才行啊，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修养了~不过老板，你说会照常给我发工资的哟，谢啦。” “小哑巴，你！！！” 就这样，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和小白领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chapter 5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最应该干什么，答案就是喝酒，管你醒来之后怎么样，至少醉着的时候心情还是很舒畅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能忘记。 回去的路上，不顾小白领的反对，愣是买了两打儿啤酒回去，按我的话说就是“今晚咱们哥俩不醉不休”。 当时我是搂着小白领脖子说的，结果这货还给我闹了个大脸红…… “还是喝酒爽啊。” “你少喝点，你这身上还有伤呢。” “我说，你怎么这么絮叨啊，难得有像你这样的男人，哎……可真爱操心啊，不过现在你这样的倒也是真难找啊。” “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 “喂！正喝酒呢，喝酒不就是让你忘掉那些个闹心的事情吗？” “是啊是啊，不想烦心事了，咱们喝。” 酒过了不知道几巡了，总之都喝到了爹都不认识的地步了。 眼前这人晃啊晃的，突然觉得这人就是苏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几天觉得苏墨一直没来找我让我很窝火，而且还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就这么一个朋友就这么没了也挺难过的，更重要的是那天从宾馆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就这么多原因，就把倒霉的小白领当成了苏墨了。 具体细节我统统不记得了，反正据后来他的回忆，当时惨烈的过程是这样的。 “我说，苏墨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不愿意找我吗？啊？” “喂！小哑巴，你没事吧，你看清我是谁啊？” “呸！我还不认识你是谁，打小一起长大的，你说说你，真要是有那么回事你直说不就行了吗，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直接就把我按倒了啊，其实后来我没怨你来着，但是你还生上气了，不理我，你说你办的什么混蛋事吧。” 小白领拍拍我的脸。 “谁让你拍我的脸的，啊？你要是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就算了，反正被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什么脸面见你了，我怎么都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你也是个兔子呢？我还好死不死的被你给那啥了，我真是难受啊，听见没有啊，苏墨，你给我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 “喝多了上一边撒酒疯，没想到你酒量这么不行，不就是被插了吗，还精神损失费，谁给我啊。” “你说什么？看我不打你，我还给你损失费。”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小白领最哀怨的了，他只是很普通的接了一句话，我却把我这些天心里的怨念全部用拳头发泄出来了，而其成果，可以用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他脸上的青紫来展示。 我起来的时候，萧子安还在睡，脸上带着伤，由于我俩就在客厅里喝的酒，所以，他睡觉的姿势看起来也很难受，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睡眠。 话说，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人，都是在酒吧那个灯光昏暗的地方，这样一看，小白领，其实长的也不差啊，白白净净的，浓眉大眼，还是个双眼皮，一大男生长成这样是真好。 再看看我，虽然不算黑，但跟白是一点都不沾边，这得多谢以前那段在外面疯跑的日子，身上因为打架打得多了基本上没什么赘肉，都是结实的肌肉，最要命的是，Daniel曾经说过一句话，小哑巴，你不愿意说话就算了，你有没有发现你都没有表情啊。 表情，我知道我没有表情，我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从来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过，因为我觉得，我自己的内心，别人不能知道。 小白领晃了晃身子，看样子是得醒了，我可不能一大早撞枪眼，这脸上…… 赶紧躺回原来的位置假装睡觉，然后就听见小白领醒来的动静。 “完了完了，迟到了。”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手忙脚乱了。 过了一会儿，房子才重新归于安静。 起身准备去洗漱，才发现说是在这里住下了，日用品什么的这里可是完全没有。 叹口气，打算往楼下看看有没有超市什么的，顺便观察一下地形。 结果走到门口就发现了小白领的纸条。 “小哑巴，洗漱的东西我给你准备了一套就在卫生间，你可以直接用，桌子上有早餐，记得吃，中午我不回来，冰箱里有饺子，你自己先凑合着，晚上回来了我给你做大餐。还有你要记得吃药。” 纸条的旁边放着一把钥匙…… 我不知道我是以怎样的心情过完整个上午的，只是感觉很微妙，心里的某个地方一直很酸很酸，甚至让我觉得整个人都难受起来，这样的关心，我果然不能适应吗。 从小到大，到底谁这样跟我说过话，那对夫妻肯定不会，苏墨虽说是朋友，但是因为他妈妈也从来没有一起住过或什么的，至于Daniel，只能说他只是想把我搞上床而已…… 这种感觉，对，这种感觉就是我向往已久的东西吗，那个叫做家的地方才能给我的感情吗？ 中午用他说的凑合的饺子给度过了，不得不说，这顿饺子其实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香的一次。 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一长，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就想帮他做点事情。 但是，当我打碎了他两个花瓶，三个盘子的时候，我就果断阻止了自己，因为这样下去，他会把我赶出去吧。 不过收拾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发现，我在书架上发现的他姘头的照片，两个人站在一大片草地上，后面阳光洒下来，那小孩从后面搭在他身上，金灿灿的感觉。这样看来，他们两个还真的挺般配的，只是，那小孩的脸，看着有点眼熟啊…… 算了，不管了，人家两个都分了，我还凑什么热闹啊。 但是这张照片实在是太扎眼了，我伸手把它扣下来，至少，小白领看不见也会好受些吧。 下午实在是快要闲出蛋的时候，我决定还是给自己找点乐子吧，看见小白领家的DVD真是不少，所以一个心血来潮，决定看个电影，没想到…… 我一直在想，像GV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别把它放在普通的电影盒子里，而且上面还写上别的电影名字，很容易造成误会的啊。比如当我满心欢喜的把大话西游的光碟放进去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不是周型驰那张熟悉的脸，而是两个同性别的人在…… 王八蛋，我怎么忘了这货是个什么人啊。 真不是我纯情，当时我觉得我脸上的血都TM的快冒出来了。 赶紧关了电视，然后带着红彤彤的脸躺在床上气呼呼的等着小白领回来，结果直到晚上，我脑子里都还是那两个男人在互相那啥的场面，而且，那两个男人我认识，一个是小白领，另一个就是那张照片里笑的特别灿烂的那个小孩…… 只是我也忘记考虑一件事，就是正常人看见这个都会产生很大的排斥心理，而我这个害羞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酒吧里也有很多男人亲热啊，但毕竟是公共场合，也只限于热吻什么的，真人什么的可能还是没见过，更别说是我认识的老实到不行的小白领了。所以，我才会产生这样的心情。 只是，很久以后，跟小白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说，可能我从心底来说本身就是弯的吧。 呸！我还是弯的，你大爷才是弯的呢！ “小哑巴，我回来了。” “……” “小哑巴。” “啊？你回来了啊。” 终于听见声音，从床上蹦下来，顶着我那张带着残念的脸从卧室里出来，一下午了，我还是没从真人的冲击中缓回来。 结果一看见客厅里的小白领就发现一件事，就是他脸上的表情其实比我更加残念…… “喂！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啊，没事，就是我今天被开除了。” “被开除了啊，啊……啊！！！！！！！为什么突然被开除了啊！！！” 我觉得我的声音要把房顶掀翻了。 “没事的，其实最近老板找我谈过，说我总是迟到，身上还总是带伤，对公司形象不好，影响其他同事工作，而且今天又迟到了，所以老板直接就说让我辞职，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我这个职位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啊，所以我不敢直接回来，所以，就在外面呆了一天才回来，你在家没事吧，有没有吃药啊。”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脸上的伤，今天早上为什么会迟到，其实这些不都是因为我吗？ 而眼前的这个笨蛋，却总是把事情发生的原因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总是一味的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才会导致事情的发生，然后再尽力的去弥补，真的是笨蛋啊，在这个社会里。 “你是笨蛋吗？” “啊？” “既然上午就辞职了，干嘛不回来啊，这样我就不用自己煮饺子吃了，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既然不干那就算了，看你每个月那点工资吧，没事，大不了以后，小爷我包养你哈~” 说完我就觉得哪点好像不太对，就看见小白领脸上飘过了两团不自然的红晕…… “啊哈哈哈哈哈~” 客厅里传出来的是我尴尬的笑声。 “啊，今天看在你失业比较可怜，本大爷决定给你个安慰，我来亲自下厨给你做饭吃，等着啊。” 说着就跑到厨房里去了，刚才那个气氛，真是…… 结果等到我端着我的绝招——红烧牛肉面（当然是康师傅的）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小白领在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那个东西我认识，就是那该死的“大话西游”。 “小哑巴，你看了这个东西啊。” “咳咳。” 你这问的也太直接了吧。 “额……我还以为是电影呢，不过没想到啊，想不到你还挺开放的哈，啊哈哈哈……” 这样不自然的笑真是锻炼我的面部肌肉啊。 “不是的，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其实是小诗拍的。” “小诗？”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孩了，他搞艺术的，爱玩，有一次非说要留下什么纪念，就偷偷放了摄像机拍下来了，后来我也就没说什么了，他还把光盘放进我最喜欢的电影的盒子里，非说，让我每次想看那个电影的时候，就得想起他，很任性吧。” 小白领哭了，无声无息的，只是脸上划过的两道水痕告诉我，其实这个人差不多也到极限了。 “只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走了，这间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什么都没带走，只是带走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就是我的心。” 按说，这应该是一句很感人的话才对，为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我端着面，怎么也不是，就知道这个傻帽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走出来。 把面放在桌子上，冲着他说。 “我说你有出息没有啊，酸死我了，还把心给人家了，我呸！他不是没要吗，既然人家没要，那你那心肯定还老老实实的在你胸里面蹦跶着呢，行了，还给老子流马尿就没见过你这么脆弱的男人，多大点事啊，今天我开恩，陪你一起，把这件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遍，人都走了，东西也别留了，他不要你，肯定有人愿意喜欢你啊。” 说完之后，我觉得自己瞬间化身为知心大姐，不，大哥，突然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 小白领愣了一会，抹了一把脸。 “行，听你的，都听你的。”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忙活了整整一晚上，把那个家里所有关于那个小诗的东西都扔掉了，对了，中途我还问了那个小孩的情况，这个小孩，居然跟我一般大，名字叫什么来着，对了，洛诗。 哎哟喂，这姓可挺少见的，好像是有个谁姓洛来着，忘了……不过现在这家长可真会起名字，不像我家那两个没文化的笨蛋…… 小白领扔掉最后那张合影的时候，我看到他明显是不舍得的，但是他还是扔掉了，我知道，这人还是决定要跟过去告别了，或许他是真的受伤很深了。 其实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也就是个回忆，甚至就是个剪影，就跟这个照片似的，不在身边了，也就迟早会忘掉，再难忘，说到底也只是以前的感情…… 后来，小白领捧着那碗早就已经凉透了的面，扯着嘴角的笑冲我说。 “小哑巴，你煮的面可真难吃。” 嘿！敢说我煮面难吃，我就会煮面好吗？算了，看在你今天失业又失恋的悲惨境界上，我就不骂你了。 “是吗？难吃你也得给我吃完。” 那天，小白领脸上那个勉强的笑容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着，直到我睡着都忘不掉…… chapter 6 喝凉水塞牙缝儿的日子谁都有，只是像我俩这样的还真没见过，连着劲儿的倒霉…… 我是一直遭受着身体上的伤痛，而那位爷全都是心灵上的啊，被姘头甩，被开除，不管怎么说，小白领都从以前挺好的生活重重的跌落下来。 收拾完屋子的那天，我们俩就打成了一个协议。 那就是。 “我跟你说，在你重新找到工作的这段期间，你就在家呆着给我做饭，我就出去赚钱，就这么定了。” 我记得，当时他没回答我，而是盯着我，过了一会才幽幽的说。 “你这个胳膊怕是不能赚钱养家吧。” 完败…… 总之我还是保证了我在这个家里面，不用干活的地位，而且虽然我没钱，但是小白领说，他的钱足够我们挥霍一阵子了。 也是，像他这么贤惠的人，应该懂得存钱的道理啊，这样的人少见了啊。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说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也没有，小白领还真就没急着找工作，在家当起了他的“家庭煮夫”，不过恰恰是这样的平淡的日子却让我觉得哪里不安起来。 中午头扒着碗里的饭。 “小白领，你这手艺，我怕得是吃上瘾了，以后离了你，我可吃什么啊。” 为了活跃一下吃饭时的气氛，我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且这也是实话，最近我觉得我都胖了一圈了，我那傲人的身材啊。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们都说我做饭好吃，但是都说我很娘，尤其是小诗从来都不喜欢我带着围裙在厨房里的样子。” 想起以前小白领说过，他为了那个小破孩专门去学过手艺，心里就有点不忿。 呸！那个小孩真有意思，一看就是双手不干活的人，还想让小白领男人点，这两人得去喝西北风去…… “行了，不是说好不提吗？这不是有我吃吗？以后就给我一个人做吧。” 说完，我看见这人的脸又是一红，这是怎么了，最近他怎么总是脸红啊…… 晚上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蹭来蹭去，总之就是坐不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了想。 自己最近好像都没洗澡啊，因为那个倒霉医生的原话是这样的。 “主要你身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伤口，所以在你完全恢复之前最好不要洗澡了，容易引起感染。” 而且老子吊着胳膊也洗不了啊。 不过小白领，还是细心的发现了。 “小哑巴，你没事儿吧，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 “额……没事没事，我去浴室一下，你看电视吧，别管我。” 然后我就飞奔到浴室离去，今天豁出去了，反正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老子可是再不洗就要臭了…… 然后我就碰上了洗澡的第一个难题，我该怎么脱衣服。 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我发现上衣用一只手是脱不下来的，而最近这件事一直都是小白领干的，但是，今天我实在不想叫他。 结果门外他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我说，小雅你不是要洗澡吧，我觉得不行啊，医生说等过几天你胳膊好了才行。” 只有在碰上他觉得很严肃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叫我小雅，比如我把他的前男友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 不过白领大人哎~你能不能装会儿傻啊…… “谁说我要洗澡了，我就是来冲冲脚而已，没事没事，你别管。” “冲脚干嘛锁门啊，开门让我进去啊。” 无奈了，知道拗不过他，还是开了门。 他看见的就是我只脱了半边衣服的怂样。 “你还想骗我啊。” “没有，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说正常人哪能真么长时间不洗澡啊，我觉得我都臭了。” “我闻闻，哪儿臭了。” 他玩笑式的把头凑过来，看着他的鼻子越来越接近我的脖子，我恰好闻到他脑袋上的洗发水的香味。 然后，胸口的某个地方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没臭没臭，不过你要是真想洗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帮你吧。” “行。” 很反常的，我没有拒绝，我不知道当时想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让他这样在我旁边看着他，挺舒服的。 不过，唯一的一点破坏气氛的就是。 “对，就是那里，使点劲儿啊，怎么软绵绵的，不是刚吃的饭吗。” 我背对着站着，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然后，我就扭头一看。 好家伙！他脸红的跟那啥一样，一只手搭在我背上，另一只手掩饰着某个我俩都有的器官上。 隐隐约约的能看出来。 他硬了…… 我不是一个很放纵的人，虽然是出了名的混子，但是这方面我却很少插足，因为十几年前的某个夜晚，我被两个人相继的警告过。 “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别想活了。” 到底我还是没办法克服当年的阴影。 “你……” “那个，我先出去一下。” 小白领在我开口之前，先滚出去了，其实我没打算说他什么，他也不容易，男朋友跑了，这段时间肯定是禁欲中，今天这个情况我也有一部分责任，而我当时想要说的话，现在回想来，一定是疯了。 “你……要不要我帮你……”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他把背影留给我，让我留在那里愣了好长时间，然后甩了甩脑袋，果然是天气开始热了吗，不能再这样了。 那之后，我们俩不管干什么都尴尴尬尬的，但是谁都不想提起那天的事情，仔细想想，那天其实真不是个什么事，现在的哥们儿之间，谁没互相打个手枪，只是一旦加上了那个禁忌的身份，某些原本很单纯的东西就会蒙上一层阴影。 又过了几天，这个烂手臂是终于能够卸下那笨重的石膏了，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高兴的差点没搂着小白领亲上一口。 “白领兄弟，来，今天爷高兴，请你吃饭怎么样啊~？” “行啊，还有能不能别叫我白领……我不姓白……” “这不是叫着顺嘴吗~” 萧子安没再反对，很安静的跟在我后面，走到了一家我以前总是光顾的餐厅。 说是餐厅，带不如说是装潢的挺好的烧烤店，或者……室内大排档。 “老板娘，给我来五十个肉串，五十个羊鞭，五十个茄子，两打啤酒。” 老板娘跑过来王本子上记东西，抬眼看了我一下，愣了。 “小哑巴，你刚才是说话了吧。” “嘿，难不成还是别人说的。”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治不好吗？” “人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都懒得回答了，总之能说话是好事，老板娘你这肉串是上还是不上啊。” “别急，我这就给你上来。” 对面的萧子安仍然是一声不吭的坐着，就算是我，也觉得他今天安静的有些过分，明明是那么爱说话的一个人。 “喂！你没事吧，怎么一路上都是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啊。” “啊？没事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能看得出来，这表情不是在想事情，明明是落寞，平时眼睛里能看见的光，此时都暗了下来。 气氛冷了下来，我们谁都没说话，期间老板娘来上了菜，等我豪气的启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接，而是开口冲我说。 “你伤好了是不是就会回家啊？” 我一愣，想了半天，终于意识过来他一路上的寂静到底是为了那般。 “如果我搬走的话，你会不会想我呢？” 我故意像个小姑娘似的回答，就是想套出他嘴里的话。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 “倒不会很想你，只是会很孤单。” 这我倒没想到，一直以来看着别人脸色长大的我，不能说是个心理专家，也至少能够察言观色，知道别人心里大概在想些什么。 对小白领，我当然也是使用这套方案。 我一直都觉得小白领是属于那种很单纯的人，他肯定是有过很幸福的生活的，所以到现在，他都对他的未来很有希望，对于我这个闯入他生活的不速之客，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拼命反抗亦或是恶声相向，只是单纯的接受，将生活中所有的意外都努力的变成快乐的回忆。 这让我觉得他时时刻刻都是快乐的，开心的，即使是他男朋友的事情，他也总是在很合适的时候，调整自己的内心，让自己重新做回萧子安。 只是却忘记了，原来萧子安，也是会寂寞的啊……在那间不算大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里。 “会孤单啊，那么本大爷就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啊，是个没有家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没想搬出来，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准备在你那里占便宜到底了。” = =汗，到底还是我这种人能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来。 “行！没问题。” 等到他恢复了情绪，今天晚上的庆祝之夜才算真正的开始。 第二天，他神清气爽的出门找工作了，我也收拾收拾打算去Daniel那里报个到，结果刚从后门进休息室，他就冲我嚷嚷。 “我说小哑巴，你歇病假也就算了，干嘛不开手机啊，你那个弟弟可是找你好几天了啊，天天往这儿跑，你知道咱们酒吧里都是点什么人，得亏是我拦着呢，拦不住的你弟弟早不知道怎么了呢，你今天可算是露脸了，赶紧把你弟弟领走。” 抬眼看表，这个时间，正是学校上课的时间，小言怎么会过来呢？ 跑到正门一看，小言果然还在那里等着，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王言，你来这儿干嘛，我没跟你说过不要来这里吗？” 王言像是没回过神儿一样，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眼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哥！你……这是……” 看着眼前的弟弟，我真的觉得他挺无辜的，生在我们这个家庭里 “别把眼珠子瞪出来，我就是能说话了怎么着，倒是你，到底干嘛来这里啊。” “哥？你真的能说话了。” 他还沉浸在我能开口的震惊中，以至于直到我不耐烦的转身准备进去，他才恍然惊醒般的拦住我。 “哥！妈她让你回家去，因为这事，我都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 “你等什么，Daniel没跟你说我休息吗？” “说了，但是……但是妈非要我找你回去，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连学校的课都不上了？”明明小言是那么喜欢学习的孩子，却让他跑来等我好几天，心里不是没有愧疚，更多的是对家里那两人的厌恶。 “家里那个老妖精又想干嘛，我不是说不再回去了吗？” “哥！你别生气，妈想让你回去，肯定是想你了吧，跟我回家吧” “不回去，你也是的，干嘛叫你不上课你就跑出来啊，赶紧滚回学校去。” 我看小言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心里的不舒坦又出现了。 “哥，回去吧，其实妈出车祸了。” 回家的路上，王言一直都问我为什么突然能说话了，但是却突然什么都不说了，有些事王言是唯一一个不能知道的人。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失望，再怎么狠心，我都对这个生活过十七年的房子放不下，对里面的人放不下，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出车祸”的人，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 “小言，这就是你说的咱妈出车祸了？” 小言这时候却无言了…… 里面的女人这时候也看见了我，随手关掉了煤气，笑嘻嘻的就冲我走过来了，拉着我的手说。 “小雅，你回来了，妈刚才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羹来着。” 那不是我最喜欢的，只是王言小时候经常能吃到那个闻起来香香的东西，而我永远都是坐在一边吃硬馒头…… 直到我因为偷吃给王言的鸡蛋羹而被爸爸暴打了一顿，所以从那以后，我都不想再碰那个东西了…… “我不喜欢吃，你把我叫回来到底是干嘛的。” 这个老妖精显然也想不到我能回给她这么一句话，就见她愣在那里，直到卧室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干什么呢，小雅回来了，回来了就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 有话？正好，我也有话要说。 “王言，你进你屋子离去，不管怎么样，都别出来听见没有。” 我狠狠的向王言说着。 随后，不顾那个依旧吃惊的女人，便大步走进那间卧室…… Chapter 7 “说吧，你们叫我回来到底干嘛，我看我妈不是好好的站着吗？怎么就让小言连课都不上让我回来啊？” 对面的男人重复了与女人同样的反应，倒是到底是经过的事情多，他只是愣了一会儿就继续说下去，根本没有问我为什么会说话。 “什么态度你！做父母的叫你回来，你就这个样子啊！” “我还能什么态度你说？” 旁边的女人不想让让我们再这么继续吵下去，赶忙插进来。 “小雅啊，爸妈叫你回来不就是因为想你了吗，上次的事情是爸妈不对，但是你也不能离家出走啊，大家找不到你真是快急死了。” “是吗？” 我从来不相信女人的话，永远都不，她总是这样，打一巴掌揉三揉，我心里的难过他们永远看不到，他们心里只有小言，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小言他们可能也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而已…… “担心我也不至于让小言做到这个地步吧，说吧，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看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女人略显尴尬，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男人则有些气愤，可能是生气他一直不会说话的儿子居然敢跟他顶嘴吧…… “小雅，上次你走的时候给了小言一笔钱不是吗？这不是，我们厂里最近效益不好，我下岗了，想进股市赚点钱补贴家用，结果反倒赔了不少，咱们家的情况你知道的，哪有那么多钱是吧，所以叫你回来就是问问你，你那里还有没有钱给妈妈啊。” 哈！这就是我的父母？这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费尽心机的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要我的钱！ “要钱啊！呸！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的话你最好把我的命拿走，反正早先你们也没拿我当儿子！现在知道我有钱了，一个两个的都对我这么好，什么意思啊？演技也太差了吧，我跟你说，没钱！而且给小言的钱就是让他上学用的，你们最好把钱拿出来。还炒股？赔不死你，那是老百姓能沾的东西吗？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个倾家荡产吗？今天我就把话放到这儿，打我记事起，我欠你们的这些年我都还清了，感情最好都不要跟我提，咱们之间仁至义尽，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小言在这个家里能不能过好，最好是你们还有点良心，好好的待小言……” “啪”！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男人的巴掌就甩了过来。 “王小雅，你长本事了是吧，会说话了就敢跟你妈顶嘴了，我们是你父母，你就这么对我们的？这一巴掌就打你不孝！” “我不孝？我就是不孝，我是想孝敬你们，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要钱的时候都想到我，你们想过我才有多少钱吗？啊？！她骨折，怎么一点事儿没有，老子被人打骨折，一个月打着石膏怎么没见你们来找过我？我哪天要是死了，看你们找谁要钱去！我不会说话，你们嫌弃我，给你们老王家丢人，抹黑！可你们想想到底是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谁在我还没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告诉我‘你要是敢说话就打断你的腿’！我为什么不会说话，你们TMD比谁都清楚！” 看着他们灰白的脸色，我觉得我胜利了，第一次，我觉得我把我这十几年所受的委屈还给他们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这一巴掌打得好，王一国！这一巴掌，我打今儿起，就再不是你儿子，你们不是要钱吗？给你！但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你们是死是活跟我再没有关系！！” 摔下银行卡，扭头走出去，这一次……是真要离开了…… 浑浑噩噩的一直走着，抬头才发现自己又走回了那个已经住了一个月的“家”。 摸索着身上，好像没带钥匙，结果这时候门却开了。 “我听声音觉得是你，还真是！今天下班挺早啊。” “啊……” 抬头看着小白领，看着后面的屋子。 “小雅，没事吧，你怎么哭了？” 哭了吗？应该没有吧……我都多久没有哭过了，但是抹把脸，那些湿湿的液体是什么。 “小白领，这次我是真的没家了……” 对于我那天的失态，小白领什么也没问，这让我其实很放心，我还没有勇气与另个人分享这个并不愉快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离家我心里虽然苦涩，但是更多却是解脱。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做好了早餐就走了。 看了便条，才知道就我不在的一天，他居然已经找好了工作，小白领看来还是有点能力的。 反而是我，现在应该想想到底该怎么过下去，虽然小白领从来没说过什么，但是我这样一直白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Daniel那里我倒是不想干下去了。 胡乱的扒了两口饭，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我还是在小白领这里先混一段时间吧，大不了，他要是真烦了就赶我走呗，反正我脸皮厚~ 想到这里就觉得开心，把锅里剩下的东西都吃了下去。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都快闲出蛋来了。 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我要是无聊，那么就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门外一阵声音，我还以为是小白领回来了，但转念一想，哪有这个时间下班的，所以，难不成是贼？ 拿起手边的笤帚，慢慢的往门口移动，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举起它，迅速的向那个方向劈去！ “我操！萧子安你敢打老娘！！！” 啊！？难道这个人是她妈？ 放下“武器”，跟对面的人来了个对视？ “请问您是？萧子安她妈？” 事实证明了不能随便猜测女士的身份…… “你才是她妈呢！我哪有那么老，我妈在家织毛衣呢！看清楚了，我是他姐！！！” 这样仔细一看，还真跟小白领长得挺像啊。 “我的错，我的错，我没看清不是吗，您快请坐。” 其实连我都没搞懂对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如此的狗腿，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好好的跟这个人相处的话，我可能会死的很惨。 毕竟这是一个进门第一句话就带“操”的人…… 女王坐在小客厅里唯一的沙发上，而我只能站在她面前，怎么觉得我现在情况挺像太监的…… “你？新来的？” “啊？” “啊什么啊？以前不是个叫什么诗的小破孩儿吗？” “啊……您不知道啊，洛诗早就和小白领分了啊？您可千万别误会，不是因为我啊，我是后来的，不不，我也不是后来的，我就是小白领不萧子安，就是一朋友，在这里借住一阵子而已。” “我就问一句，看看你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什么，而且，能别跟我说敬语吗？我就比萧子安大两岁而已，好歹叫我一声姐就行了。” “哎，姐，您还有什么问题没？要不您等着萧子安回来，我先回屋去。” 靠！这女人气场太强，哪受过这气啊…… “别啦，我也没什么事找他，就是给他送点东西过来，回头跟他说一声我来过，让他给我去个电话，有些事跟他说。” “好咧好咧。” 我了个天啊，就这么一个小时，我觉得我这一天的劲儿都用里面去了，晚上回来一定要讨回来。 “唉？我姐今天来了啊？没吓着你吧。” 在厨房洗碗的小白领扭头冲我说话。 “你怎么知道吓着我了，我今天还打了你姐……用家里的笤帚。” “啊？你居然活到了现在，这样的人一般都没从我姐手里逃出来……你不知道我姐是黑带九段吧……” 我去，我就知道我惹了个不简单的人物。 “你姐今天给你送来了一大堆衣服，我也没仔细看，给你放衣橱了，你一会儿收拾一下啊，还有，你姐让你给她打电话，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不过我说你姐是干嘛的啊，那么多衣服，我看也不是什么便宜货，都是名牌。” “她啊……批发衣服的。” 好吧……这个职业是挺便利的。 …… 站在厨房门口打个饱嗝，看着小白领，却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总觉得现在这样的对话在我和小白领之间越来越普通，他回家做饭，我就这样天天在家里等他，时间越长，我们都越习惯这样的生活，好像缺了对方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算起来，我在他家住了也差不多快三个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感受他在我怀里僵硬了一下，又慢慢放松。 而我却偏偏不让他好过，扭过他的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这是我的第一个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当时的气氛确实让我很想这么干，他的唇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很温暖，很柔软。 我们都没有推开彼此，水龙头里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红了，一直到脖子都是如此。 等我能意识到我在干什么的时候，我松开他，他还愣在原地，而我已经跑进了洗手间，拿凉水一遍一遍的冲着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自己脑子里是什么感觉…… 那是对小白领深深的欲望。 但是不能再深，这只是家庭的温暖让我心软了而已。 不能这样。 明明我是那么厌烦成为那种人，但是我却向那个方向越走越远，明明我那么用力的拒绝了所有的诱惑，为什么自己还是慢慢滑落…… 我那么想要逃离的生活，难不成才是我最应该过上的日子…… 我不知道那天小白领是怎么想的，但是对我，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很明显，我们之间好像是有些什么的，不过我们都没力气去挑破。 平时还是打打闹闹，但是从来不去提那天的事情。 可能我们都怕，提起了，连现在的状况都没办法维持下去。 Chapter 8 任何事情其实在看似不会再有发展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告诉我们，生活，是不会因为你而停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这些日子，似乎是太过于平静了，而我，一直期待的生活，现在却感到不安…… 这天，小白领回来的很早，说是今天明天要出差，所以要早些回来收拾行李。 而这个出差时间未免也太巧了吧。 “你要去哪儿啊？” “新加坡。” “啊？出国啊……那你要多少天才能回来？” “大概要半个月吧。” “是吗？” 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能听出来，有深深的失落。 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尽量不去想我们两个的关系，到底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下去，所以我也自我麻痹似的一直在这里心安理得的住下去，因为觉得只要小白领在这间房子里就好了。 但是，现在想来，我们真的就能这么一直躲下去的吗？ 我默默的走回厨房，做出了一个决定。 “小白领？要喝酒吗？” “可是我明天一早要赶飞机啊。” “那就只喝一罐啤酒行了吧，别磨磨唧唧的。” “那成吧。” 这个决定就是“酒壮怂人胆”。 我一直都不是胆大的人，只是，我觉得面对小白领，想起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自己一直都能感觉到，深埋在心里的某种东西正在悄悄复活，而其原因，就是跟我并排坐在地毯上的人。 “小白领。” “嗯？” “我问你啊，那个洛诗，你还喜欢他吗？” “小诗啊，早就不了。” “啊？为什么？你当初不是死去活来的伤心吗？” 下意识来讲，我对这个答案很是欣喜，甚至说是充满了期待。 “是啊，现在想想，人的感情真是多变的很，一旦有别的人出现，以前在深刻的感觉可能都会消失，又或许是以前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在等待的人。” 他说完，就又喝了一口酒，我知道，这个状态下，我们两个都没醉，只是假借着酒精的名义来试探对方的话，因为，不管是谁先说出那句话，可能都会受到伤害。 只是若我们都不说的话，那结果又会如何呢？ “子安……” 我很少这么叫他。 “嗯？”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 “或许，我想我喜欢你。” 他不意外的扭过头来，我看到他眼中闪闪的，看着我，让我觉得今天这句话说的简直是人生中最好的一句了。 当我把唇瓣压上去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但是我却证实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人了，不想让他离开我身边，看见他就想靠近他，触摸 他，看见他哭，会心疼却又很想欺负他…… 或许这种感情就叫做……喜欢。 我们并没有把事情做到最后，或许是我还心疼他第二天还要赶飞机，或许是我们只是刚刚对这段关系产生较为明朗的看法，所以，我们都不愿意破坏现在的气氛。 第二天，在小白领上飞机之前，我给他发了条短信。 “等你回来，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打了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只是说，我觉得有些事情是你应该知道的，同时也是你想要知道的。 他笑了笑，说自己活了这么大，居然让一个小屁孩儿看透了心思。 我说，你才是小屁孩儿呢！！！ 不是我能看透，只是这么长时间，看也知道他有多少次想要问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只是却害怕我难过而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小白领走的第二天，在家里实在待得无聊，想了想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晦气了，除了挑清楚跟他的关系外，基本没什么能够顺心的，为除除晦气…… 我果断选择去酒吧喝点酒…… 从员工变成顾客的心情是很微妙的，比如我现在的状态就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 得瑟！ “看看你得瑟这样，丫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啊，这腿抖得跟得了癫痫一样。” “呸！你才有癫痫！你全家都有癫痫，小爷心情不好，别惹我。” “小爷莫生气，属下这就帮您开一碰好酒，让你以解心头之怨。” “这才对嘛……不过，你说的好酒就是这个？你能解释一下，你这个算是高档酒吧里为什么会进X星二锅头吗？” “这不算是拓宽营业面嘛，老百姓都能在我这里消费。” “别败坏民风了。” “说真的，你最近这没回过家啊。” “什么叫最近，你觉得我在哪儿呆过多长时间啊。” “别打岔啊，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死拉皮条的……我能不知道？烦的就是这个，你还偏问，这么没眼力见儿……还号称江湖上混过的，呸！ “没回去，这不最近几个月都是在萧子安家住着呢。” “哟~你俩这是准备结婚了？” “别来劲啊，还结婚！我俩充其量就是确定关系而已。” 我觉得我说完之后，Daniel有片刻的沉默，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大爷的，一直盯着老子干嘛！？” “我去你大爷的，盯着你干嘛？你说我盯你干嘛，你不是号称宇宙纯直人吗？你不是出淤泥而不染吗？你不是说这辈子最TM讨厌的就是Gay吗？那你现在这是干嘛。早说又可能被掰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对你的想法，你居然还给我跟别人好了，我看你这是活腻歪了是吧，也不想想我这默默付出好几年是为了什么……” 恶寒！！ “赶紧把你那眼泪擦擦行吗，我知道您老对我有恩，但是也不至于还默默付出啊，我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也没见你上手帮我一回，不都是最后才出来的，难不成你想说，那些找事儿来的是你默默付出的结果……” “唉哟？今天的账是不是还没算呢，那谁！小张，快把账本送我办公室去，我这就查账去。” 哎哟……我去…… 这兔子功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跑的倒挺快。 只不过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儿，Daniel就又转回来了…… “为什么还不滚！” “我就说一句！一句！你最近回去看看你家弟弟吧，好像有什么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手下的人说，他最近一直在这儿附近出现，你知道这附近可是什么好地方。” 就说，想要好好过日子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我却一直没发现小言的身影，不知道是Daniel坑我，还是我赶的时间不对，连续几天我都在这条街附近转悠，都没有看见他，但是这却没有减少我的担心，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王言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在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总觉得总是说是是我弟弟的少年，眼睛里的光总是亮闪闪的，总能让我产生放不下的情绪，所以每次他被人欺负了，永远都是我出面摆平的…… 所以我曾经觉得，家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所以我才向往这种感情，人们所亲近的东西或情感，往往都是自己生命中最缺少的。 我所少的，小白领都给了我，还有就是王言。 记得那天从酒吧街回家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就响了以来，本以为是自出差以来就没跟我打过电话的小白领，结果却是一个我已经忘记很久的人。 “小雅，出来一趟吧，你弟弟现在在医院呢……”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到的医院，当时苏墨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疲惫和悲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没觉得他有过什么失态的时刻，但是这次…… 再看见王言的时候，我知道这几天心中的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王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比我生的好看，都不像男生了，脸总是白净的跟个女生一样，说话声音也小，胆子也不大，身体还总是瘦瘦弱弱的…… 但是顶着这样苍白着脸躺在上面，只能让我只有一个感觉——他快要死了。 “苏墨，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这TM的是怎么一回事？！” 我急红了眼，上去就直接拽住苏墨的领子盘问起来。 “你冷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在家里的时候，就突然接到了小言的电话，我赶到一看，小言浑身是血，都快不行了，我才把他送到医院，我问了好多人才问出你的新号码，估计小言没跟你说也是因为你电话不通的原因，我看见他记录上都是打给你的电话……但是具体的事情，只有等小言醒过来才能知道……” 该死的，为什么小言出事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为什么我换了号码却不给这个弟弟说……这个弟弟在我面前的存在感一直很微弱，但是他却是那个家里面唯一一个爱着我的人，心疼着我的人，结果却这个样子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应该作为他哥哥的人，我只懂得获得……而小言却一直都在付出，在我身后一直小声的叫着“哥哥”。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哥哥。” “你跟我来一下吧。” “……” “王言的状况不是很好，但幸亏送来的及时，他身上有大量的鞭伤，烫伤，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插进了肺里，最严重的是穴口的伤口，撕裂的相当严重，也是导致他失血过多的原因，这估计得是遭到了暴力的性侵，你看看现在的情况你们要不要选择报警？” “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了，我们会考虑的。” 医生可能从没见过这么冷静的家属，但是我确实是冷静到了不行，甚至血液也都被冷静下来了…… “小雅，医生怎么说？” “苏墨，你先回去，再过一个月不是就要考试了吗……别让你妈担心，钱我过几天给你，还有，回去了就跟屋子里面那两个老不死的说一句，说小言最近都在我那里住，先不回去了……” “小雅……” “拿我当兄弟就别问了，快走吧……” 累了，真累，看着小言在里面躺着，我就觉得生活有时候真TM的欠揍，我招他惹他了，竟然让我还有我周围的人承受这样的伤害，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谁让他是万能的生活呢？ 苏墨一走，我就觉得腿快要支撑不住了，发软，一阵一阵的，但偏偏现在谁都不在我身边…… 拿出手机，播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小雅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子安……你回来吧，真的，快回来，我觉得这次我快挺不过去了。” 我一直很清楚，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感受比人给我的爱，所以我对我身旁的人都很刻薄甚至到自私，因为我知道他们爱我，所以不会轻易离开我…… 所以让我自私一回，小白领，赶紧回来，我真的好累了…… Chapter 9 直到小白领回来，王言都没有醒，我不知道小言也有如此嗜睡的时候。反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闭上眼，就能梦见小言在我面前受人欺负，但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赶不过去，直到被眼前的红色吓醒了。 当我再看见小白领的时候，是我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晚上，我不知道他以怎样的借口提前回国，但是看见他跟我一样的狼狈就知道，这一趟旅途可能是难为他了。 我们互相盯着彼此的红眼睛，突然觉得此刻安心了…… 从他回来的那天开始，我们便在医院安了家，他知道我有这么个弟弟，所以也从来不说什么的呆在我身边，每天回家做好吃的给我们送来，只是王言一直不醒来，让我们觉得事情还是很严重的…… 医生说，这可能是王言内心的抗拒，可能是在伤害过程中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所以，他才会那么抗拒睁开眼睛…… 小白领问过我要不要报警的问题，我说先不了，我想等王言醒过来再说，他没说什么，只是后来问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怕报警会对王言造成什么更大的伤害。”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报警就以为着王言还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我不愿意，我在那种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就算没见过最变态的人，至少也知道能玩得起这些的人，不是我跟王言能够得罪的起的。 但是，王言的这口气，我并不是不打算出…… 整整一个星期了，我在医院里几乎没日没夜的守着，人也没什么精神了，苏墨来过一趟，说家里没人，所以也没人问小言的事情，我还纳闷儿来着，但是仔细想想，这件事跟两个老不死的说不定脱不了关系。 小白领叫了护工，硬是把我拉回了家里。 “你要是还想看见你弟弟醒过来，你就别先晕过去，天天不是在我面前说自己是大爷，结果碰见事情了怎么反而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我瞪着他，但是看着他的眼镜，却一点气都生不起来，窝在沙发上，把脸埋在他胸前，我知道这样很孩子气，但是我想，我在他面前可能就是个孩子，不管我再怎么逞强，面前这十年的年龄差距还是存在的。 果不其然。 “你啊，跟个孩子一样。” 还摸了摸我的头发……他知道用什么办法让我平静下来。 “我就是孩子，不过孩子也比你这个大叔好。” 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我尽情的将我心中的难过挥洒出来，这是王言出事以来，我第一次哭，哭的很伤心。 可能是他在我身边，我能够安心的面对眼前的所有困难。 在睡了第一个安稳觉之后，王言终于也醒来了，这让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早就应该回去睡一觉，他是不是就能快点醒过来…… “哥……” 他第一句话就是看着我说的，用无比嘶哑的声音喊了我一声哥。 这个臭小子从小就粘我，就算是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还是不会忘记我这个哥，这种弟弟，怎么叫人放心的下。 当时我记得我愣住了，然后飞快的跑出去，过了很长时间才回来，我不是出去哭，真的不是，只不过他们都不相信而已…… 小言的身体慢慢变好之后，小白领便又回去上班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把什么都豁出去了陪着我，这我心里清楚。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我们哥俩的时候，我才敢问小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一些，虽然说得时候眼泪从没停过，但是他还是勇敢的面对这件事，只不过听得我牙痒痒的很。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老两口在外面赌钱，死性不改，拿了我给的钱之后，各自分了分，就想去赌一把大的，多挣点钱，只是，这个社会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钱不但没有赢到，反而赔光了所有还另欠了一大笔债，恬不知耻的借了高利贷就跑路了，家里也就只剩下小言一个人，他想找我帮忙，但是却一直联系不上我，天天跑到酒吧街那里等我，希望我能出现，反而让收贷的人看见了，就被拉走了，说是让他用身体还债，结果第一个就是个变态客人，他拼死拼活才逃了出来，通知了苏墨……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在小言刚刚出生的时候，看见父母对他的爱，我甚至产生过把这个孩子掐死的想法，但是事到如今，我又在想，是不是当时把小言掐死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小言还有在看见我的时候才会说几句话，剩下的时间一直都是看着窗外，曾有一度我以为小言会从那个窗户消失而紧张兮兮。 小白领还是每天坚持来送饭什么的，我什么也没说，他心里也知道我不好受，我原意是报警，另外找找那两个没良心的父母，但是小言拒绝了，他说事情过了就过了，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我知道他的尊严还不允许他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难不成再找几个记者来报道一下我们家的奇特景象？不！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苏墨没事也来看看，我把钱还给了他，他还满脸的不愿意，说什么见外的，其实不是见不见外的，我就是不想再欠他的了。 我们闭口不提几个月前的荒唐事，我知道，我肯定是要负他了，所以，就不能还欠着他别的。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只能这么过一天是一天，小言好的差不多了，小白领把他接到了家里来，以前的房子已经被拿去抵债了，现在，有个住的地方实在是很不错了。 我总是怕小白领会因为我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会不舒服，我也没好意思问他，我觉得我问了可能才是对他真正的误解吧。 小言对我们俩的关系从来不问，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跟他解释，小白领把房间给了我们兄弟两个，自己跑到客厅去，我没说什么，小言却不好意思的过来问我。 “哥，让萧大哥住在外面会不会不太好啊。” “别管他，他皮糙肉厚的耐折腾，你好好的养你的身体就好了。” 对此，小白领听了之后对我的评价很是气愤，结果还是很贤惠的给我们做饭去了。 我想，如果生活这么下去也可以，等到小言的身体好彻底了，就让他再去上学，让他远离家里的所有事情，我跟小白领也能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这是我所期望的。 只是我却接到了让我最想不到的电话。 “儿子啊，是我……” “……” “我是你爸。” “滚你的爸，你还知道你是我爸，我操你大爷，你有没有人性，TM的接一屁股债就跑了，居然让王言一个人面对那些人，你是不是人啊，我TM才不是你儿子，你从来没当过我是你儿子，我以为至少你和那个妖妇能好好对王言，可是你们做的什么事，你们知道王言遭受了多少事情吗？你们有资格给我打电话吗？” “小言……小言他怎么了？” 电话转到了那个女人的手上……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们吗？我跟你说，你最好自己向高利贷那帮人解决这个问题，我和王言不会帮你们一分一毫。” “别！千万别！儿子你知道他们的手段的，我跟你爸回去了会被杀掉的，求求你了……这次妈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照顾你弟弟……还有……还有……” “还有？” “能不能给我和你爸点跑路的钱？” “哈！哈哈哈……你们真是够不要脸的，我一直都怀疑你们做过那些事情之后为什么还能一直过到现在，原来……原来你们两个这么般配啊，都是这么的不要脸，居然还敢跟我要钱，我是不是要感谢你们，高利贷现在都还没找上我啊？我告诉你们！没门！！！” “小雅，别这样……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父母啊……” “我不稀罕！早十几年前，你们当我是儿子了吗！” “小雅，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儿子，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 电话那头是那对夫妻的求助声，但是我却没有丝毫想要帮助他们的欲望，我不知道，总觉得心中充斥的感情，是另一种，是恨，想要亲手推他们进深渊的欲望。 “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几天看时机给你们送钱吧……” 揉了揉眉心，我觉得我心中的想法实在是太……阴毒了…… 要不然还是等到晚上小白领回来再商量吧。 走到客厅，小言还在看电视，虽然上次的事情对他的心理打击很大，但是小言从小都是懂事的孩子，慢慢的还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这也是让我最欣慰的一点。 “小言，哥问你件事。” “哥，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再也不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王言的表情挺犹豫的，不知道他到底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你直说就是了。” “哥，我知道你不喜欢爸妈，但是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生父母，我出了事他们根本就没来看过这让你更生气，但是我不想失去他们，他们的债……我想……帮他们还……” “你傻是不是，怎么还想帮他们还债！你是不是我弟弟啊！就这么喜欢被别人欺负啊！！！” 不是我脾气不好，真的不是，只是这事情搁谁身上都得生气，有个这么软绵绵的弟弟，早晚得被气死…… “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气我窝囊，但是那是爸妈啊，我能眼看他们让那帮人抓去吗？我受过的罪，他们可不能再经受啊……” “行！行！你有孝心，你最好，我跟你说清楚，那是你爸妈，不是我的，你要还债，自己去！！！” “哥……” 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一进来就看见我们两个僵持的场景，赶紧过来调和。 “这是怎么了？就一天没回来，兄弟两个怎么还吵上了？小言，你哥怎么了？” “我惹我哥生气了……” “行了，别委屈了，我跟你哥说，小哑巴，跟我进屋里去，正好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什么事？” “我查到你爸妈躲在哪儿了？而且也知道是谁把你弟弟弄成那个样子的了……” “谁让你去查的，啊？我拜托你了吗？你多管这个闲事干嘛？你查到就查到呗，别跟我说，你跟借高利贷的说去，最好把他们拆吧拆吧买了还债最好……” “别说气话，我跟你说正事呢。” “谁说气话了，我说的也是正经的，那对夫妻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给他们送跑路的钱去，哈？你觉得我是那么好心的人吗？我这就准备把地址给那帮人送过去，最好是抓住他们，省的再祸害我们兄弟俩……”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认真，倒是真吓到了他。 “你没开玩笑。” 是肯定句…… “没有，我真的没有开玩笑，从接完电话到现在，我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让他们两个去死，让他们两个消失的方法，问王言他的看法，他居然跟我说他要帮他们还钱！你说这可能吗？那不是我的父母啊……我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父母啊！！！”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父母，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一辈子的两个人，我多少次都怨毒的诅咒他们消失，现在机会来了，我当然要高兴……” 小白领上前扳正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的眼，我看到他眼中我恶毒的笑脸，我看到他的脸上却是痛苦，怎么是这种表情呢？他怎么不跟我一样开心呢？ “你怎么是这种表情，你不开心吗？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吗？我都这么开心了，你怎么不笑呢？” “王小雅！！！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点……哈……哈哈哈……你给我说我怎么冷静，我终于有机会报复两个老东西了，我怎么冷静！你给我说！我同一天看见了所谓的爸爸跟别的男人在床上呻吟，妈妈在其他人身下喘息……我怎么冷静！一天之内我挨了两顿打，都来警告我别说出去！我TM的十几年来为什么不能说话！不是我不会说，而是不能说！这种事情我TM见多了，我吐了整整一天，多少天没吃进去饭！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彼此做过的事情，结果我却知道他们所有的秘密！我甚至知道，王言都不是我爸爸的儿子！！！是那个妖妇跟别的男人生的，我亲眼看过的！只可惜老头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最喜欢的小儿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种……我甚至都怀疑我都不是我爸的孩子……这时候，你还让我冷静吗？我告诉你，多少次我都想拿刀捅死他们两个，如果不是因为王言，如果不是他们三个看起来很幸福的话……” “小雅……” “别劝我，至少这会儿别跟我说话，我就是这么个人，别觉得我内心多善良……” 正当我们两个都默默的站在那里的时候，门外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了更严重的事情。 小白领赶紧开了门，门外是王言一脸的泪水和一地的玻璃碎片。 “哥！你刚才都是胡说的对不对？” Chapter 10 我当时其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会对王言产生什么影响，所以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小白领已经替我追出去了…… 真的是把什么都搞砸了，心中最黑暗的地方，应该埋藏到死的秘密，全部都暴露在现实之中，本来我还想做一个嘻嘻哈哈的情人，一个负责人的大哥来着，但是到头来我还是这样一个人，其实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做一个恶毒的诅咒着亲生父母，甚至想要害死他们的坏人，或者是一个只为了自己考虑，而把视自己为依靠的弟弟推下深渊的哥哥……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个阳光的人，每个人都会有阴暗颓废的时刻，只是我……我知道，我所有的外表上的都是假象，向下逐渐探究，敲碎那层面具，只能看见乌黑的一片。 我不知道除了今天张口说出所有的这些事情，已经是一个开始了，我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像曾经一样能够无穷无尽的承载所有的东西，慢慢的有些我最想隐瞒的事情在渐渐的满溢而出。我挡也挡不住…… 当夜小白领并没有把王言带回来，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不过，我对这个结果并不后悔……至少，有人开始跟我一起负担这些罪恶了。 门响了，他的脚步听起来挺沉重的，自从遇上了我之后，想来他就一直对我的事情这样上心，以至于，每次都是搞得他筋疲力尽，而我在他的安慰下总是能很快痊愈。 我，到底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有小白领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我知道他对我的好，但是，既然我都这样了，还能够像以前一样，作为以前那个王小雅，至少还是正常的人跟他在一起吗？ 我想我应该有了决定了…… “小雅，王言没事，但是他不愿意回家，他跑回你们原来的家的路上碰上了那个应该叫苏墨的人，然后，苏墨就把他带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他走近了看着我，然后皱了皱眉头。 这一地的酒瓶子还有烟屁股估计是让他难受的原因吧。 “苏墨？他凑什么热闹，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这么喜欢掺和我们家的事情了。” “别说了，他不是你朋友吗？我今天跟王言谈的时候，他说苏墨跟你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的不是吗？人家愿意帮你，你就少说两句行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数落我了，是不是看出来我这个样子跟你们看的不一样啊，不是好哥哥，不是好儿子，不是好朋友，你现在是不是想说，我连个好情人都不是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没清醒就去冲凉水去，别跟我这犯浑。” 我害怕了，我最怕的就是连最后的小白领都不待见我了。 我知道自己的混起来的样子，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心里那些东西一直叫嚣着要出来。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跟小白领本就不配，上次他姐姐看我的眼神也不好，虽然那时还没有正式的跟他在一起。 但是，我却觉得他会离开我。 “你居然敢嫌弃老子！” “啪。” 有时候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的右手，喝了酒之后手下没轻重，我看见他的脸瞬间就鼓起来一片。 “子安，我……” “先别说了，你先去洗洗吧，我今天先回我姐那儿去。” 我一听他这是要走，刚下去的火就又上来了。 “你给我回来，你哪儿都不许去！！！” 我硬拽着他把他拉了回来 之后便做出了这辈子最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强抱了他。 本没想到要做到最后，他的挣扎却让我的怒气越来越大，这些年的烦闷与委屈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就是他，他的挣扎让我更想要征服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当时真是烧红了眼，我害怕他就这么真的走了，而且到了后面，身体总是先比思想做出反应。 等我能够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过分了，而且他肯定伤的不轻，我身体向来强壮，而他都一直是那副温润的样子，更何况他一直都是这种事情的主动者。 我看着床上的狼藉我觉得自己太混蛋了，原来这样会流血，会流这么多血。 昨天晚上他哭了，我第一次见他没有任何感情的哭，我记得，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只是单纯的流出液体，然后身体跟着我律动。 可能这次我是要失去他了。 在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以后。 我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我觉得我还是离开一段时间比较合适，虽然我心痛…… 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我接到了电话，是萧子静打来了，也就是小白领的姐姐…… 我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不得不说，我心虚了，第一次见萧子静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那种强大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姐，不好意思啊，路上耽搁了，来晚了……” “没事儿，我也没多早，你先坐吧，看看你点点儿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我，今天应该不会好过的，他姐姐越是如此冷静且彬彬有礼，我越是觉得我死期到了。 “姐，我就先说了，子安是不是在你那里。” “好小子，你居然敢先提出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做题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她说，我不能跟她说，我昨天强上了你弟弟，还把他弄得浑身是伤？ 不，我在一个黑带九段的人面前不敢这样，但是如果萧子安回去的话，总会被看出来的把。 我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却让萧子静看出了事实。 “你该不是强上了我弟弟吧？” ！！！ 我对于这种惊人的直觉感到不可思议，更加觉得女性这种生物简直很神奇。 “我，错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今天早上他回我那里去，结果搞得自己一身狼狈，我怎么问他也不说，估计也就是跟你有关了，我今天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跟你聊聊，关于子安的事” “是……是……您说，您说。” “子安向来不是个会表达感情的人，但是他为了洛诗果断的跟家里出了柜，让我爸爸赶了出来，结果他没求家里人一次，自己在外面自力更生，结果却闹得这个结果。当年他离家的时候，过的不知道有多难，但是还是咬牙坚持了，他是不是跟你说，我是个批发衣服的人？” 我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他从来都看不上这个家，我父亲继承了上一代的公司却不参与公司经营，我们就靠股份也不愁吃穿，我为了证明自己，下海做生意也有声有色，只有他觉得这些都不是自己拼搏奋斗来得，哪怕是小房子他住的也舒服。所以硬是要自己出去闯荡，趁着出柜，他也完成了他的愿望。” 我想了想，是这个人的脾气，什么事情都觉得自己亲力亲为的才是最好的…… “当时我知道他分手的时候，我劝过他，让他低低头，跟家里承认错误，不管怎么说，我父亲也不会真的不要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他跟我说，不行，不能回去，我家里还有个小哑巴要养。”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很有默契的都不做声了。 我知道小白领的好，从一开始他让我在他家住，我就知道这个人是个老好人，所以我一直都在欺负他，哪怕是我们确定了关系，我也是一直一直的麻烦他。 我爱他，这是我确定的，只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爱他。 我用我最拙劣的方式，一次一次的伤害他，然后看他是否离开我来证明他对我的感情，我害怕一个人，从小以来就一直一个人，受尽歧视，受尽冷眼，连父母也不喜欢。 小白领的出现，让我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能够跟我组成一个家，让我温暖，即使是我想哭的时候，也能够大胆的嘶吼…… 但是我还是让他受伤了，因为自己的不确信，因为自己的自卑，因为我没办法确信他对我的感情，从而伤了那个一直以来都很温润的人。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但是我弟弟看起来虽然很弱的样子，但是只要狠了心，那脾气是倔的连头驴都拉不回来，他能因为你屈居你身下就知道他对你绝对不一般，但是如果你这次劝不会来他，你也就再也不用出现了。” 我沉默的一会儿，决然的说。 “你家，在哪儿？” 萧子静的家离这里很近，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向那座楼，那间房子，那个有萧子安的房子。 我在路上想了无数种对他道歉的方式，最终还是觉得不如下跪认错好，犯下如此大错的我，就该如此道歉。 想到我要是跪下认错，小白领肯定会很惊讶，然后别别扭扭的拉我起来，说“我原谅你了”。 只不过人们总是能想出千百种场景，而自己遇见的却永远不在其中。 我拿着萧子静给我的钥匙捅开了门，耳朵边还是她给我的忠告。 “你年纪小，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子安不能被你这么折腾，找着他，好好道歉，我当姐姐的也不想看见弟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蹑手蹑脚的往一间看起来应该是卧室的房间走过去，却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 “子安，你还难受吗？烧的这么厉害，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了，你别在这儿忙活了，一会儿我姐回来了看见你，肯定该骂你了。” “骂就骂吧，本来就是我不对，你先起来，我喂你吃点粥。” 当这个人面对着我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洛诗…… “你们在干什么？” 总觉得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团火烧了起来，甚至让我忘了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小雅？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吗？我不来还看不见这出好戏呢，这不是老情人吗？啊？萧子安。” 我感受的到我当时咬牙切齿的感觉，但是，我不能忍住，我看着眼前这个装可怜的人就有种暴力的欲望，他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扎在我跟小白领之间。 “你管我。” 他扭过头去不再看我，这让我更是恼火，只能撒在这个小朋友身上。 “你不是跟着高富帅男朋友跑了吗？怎么现在跑回来了，现在发现还是以前的男朋友体贴？” “你怎么说话呢！就算是我想回来，你管的着吗？你是子安的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他和好的。” 脑袋“嗡”的一声，我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碍眼，碍眼的同时又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当时小白领家的照片，还有今天的真人…… 都指向我在酒吧上班时候的那个孩子，那个叫做罗诗的男孩，站在Daniel旁边，一脸微笑的走进那个包厢…… Chapter 11 “萧子安，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紧紧地盯着小白领的眼睛，他好像被我看的不是很自在，别扭的扭过头去，但是这一扭，却让我内心更是不安。 “他就是来看我生病照顾我而已。” “那刚才你们说的话是什么？” “你管呢！！！我跟子安说什么都不用你来管。我知道了，把子安弄成这副样子的人就是你吧。” 洛诗不合时宜的插进话来让我觉得很是不爽。 “现在还轮不上你来说话，这是我跟他的问题，你个MB还不用来插嘴！” “你说什么？” “你胡说什么？” 前一句惊叹是小白领发出来的，而后一句明显是惊慌的则是那个小孩儿说的。 “用我解释吗？洛诗？还是让我叫你罗诗比较合适？Daniel的头牌哟。” 情况明显不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了，我完全能断定这件事情小白领完全不知道，所以这算是我的赌注，赌让这个讨人厌的人从我眼前消失。 其实如果不是仔细想的话，我可能就认不出来他了，但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我刚刚去Daniel的酒吧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那里的头牌不是吗？只不过不叫洛诗，而是罗诗。Daniel宠你可是宠的紧。这件事情你能说没发生过吗？” 他看了看我，有回头看萧子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王小雅，你可以走了，我家不欢迎你。” 被赶走的不是那个人，那个欺骗了他很久的那个人，而是我。 直到走出他家门的时候，我都还在回想刚才他看我的眼睛，他护住站在面前的洛诗，然后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只有厌烦，就不再多看我一眼。 我一心想要道歉，却还是搞砸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唯一觉得不公平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曾经做过那样事情的人都能够被原谅，而我却不行呢？ 我不甘心。 我不想猜想是不是萧子安对我已经彻底失望，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再爱我了，在最终得到我的判决之前，我都要努力地争取那个人，那颗心。 我一路晃着神的走着，最后走到了原来的家，自从搬出去之后好像就没怎么来过这里了。 赶巧了，这个时候也能碰上熟人。 “苏墨！” 前面走着的那个人回过头，脸上立刻笑了起来。 “小雅，你怎么回来了？过来看你弟弟吗？” “不，不看他了，他现在可能还在生气吧，我就凑巧路过了，他现在还好吧。” “还行，就是从昨天来了就没怎么说话，我也没敢细问，你们哥俩这是吵架了吗？” “算是吧，不管怎么说，王言就先放你们家了，帮我跟阿姨道声谢。” “别这么说，我妈一直挺喜欢王言的，一直住着也没事，不过，再过两个月我可能就要去英国留学了，高考没发挥好，家里那位想直接把我打包扔出去。” 没发挥好，是啊，又是因为我，因为王言住院的事情，让他一直跑来跑去的。 “是吗？那过段时间我把王言接回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 王言原谅不原谅我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我打碎了他长久以来的梦，即使过着再不太平的日子，他也始终相信着我能改变，至少我能够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 但是某种平衡一旦打破，我们两个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安无事的相处吗？肯定不能了…… 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生活了一个月，什么都没干，只是在家里守着。 一遍一遍的打扫，就像小白领在家里一样，我想可能有一天他会原谅我然后回来。 即使他还是在生气，只要他回来了，我就还有信心。 结果，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任何音信。 只有我的失望越来越大，不是没想过再去找他道歉，但是我害怕他还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当我把这个家又打扫了整整一个月后，我终于收到了来自他的消息。 “我们分手吧。” 这是我想象之内的结局，通过那双眼睛我就知道，他都不愿意再在我身边待下去，只是比。 预想的要迟了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我又喝了烂醉。 第二天顶着疼痛但依然清醒的脑袋。 我想去找他，然后看他一眼，最后让自己死心。 我没想能挽回他，本来就是我的不对，而且我们两个也不合适，只是短短的几个月而已，只是借住的室友而已，只是我现在真的爱上他了而已…… 老天终于还是眷顾我的，我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了他从楼上下来，只是我刚想走上去，那个小孩儿就下来了。 他们两个就跟当时我看到的照片一样，还是很般配，一起进了停着的那辆车，他还给他开了门 小白领，你的破QQ呢。 怎么现在舍得开这样的好车了呢。 怎么一条短信就把我从你的世界里踢开了呢。 手机里还有萧子静的短信。 “子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干脆的跟家里说，以后还是和洛诗在一起，家里也不再劝阻，他进公司辅佐爸爸了，你们两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好自为之吧。” 我去找了王言，他是我身边最后的人了，我伤了他，但是不代表我要放弃他，而且苏墨就要出国了。 在小区的亭子里面看到他们两个，只是小言的眼睛让我挪不动步子，我就那么看着苏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那种眼神没错的。 我冲他招了招手，冲苏墨点了点头，他看见之后愣了一下，跟苏墨说了些什么，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小言。” “哥……” “哎……言，你跟哥说清楚，还怨我吗？” “……”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生气呢，今天哥来，第一件就是给你道歉，第二件就是，王言，你喜欢苏墨吗？” 他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哥，你别胡说了……我才没有，苏墨哥对我很好的，只是跟你一样跟哥哥一样的，咱家的事我都跟他说了，他也没瞧不起我，还开解我。真的，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 我摸了摸他的头。 “我还没说什么呢，看你急的，你知道他马上就要出国了吗？” “知道……” “你想跟他一起出去吗？” “哥！！！” “哥没骗你，哥看出来你那眼神里就是喜欢人家，别犹豫了，哥帮你。” “但是哥……苏墨哥明明……喜欢的是……你……啊……” 他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我知道，所以才让你把握。我跟他没可能的，而且苏墨这人我了解，只要你一直陪着他，就没什么大问题，其余的都别管，只管跟他说，哥让你跟他一起出去，玩到现在的朋友，他还能照顾一下你，我也不用操心。” “那哥，你怎么办呢？爸妈那里还有讨债的人，你一个人怎么行呢？” “你哥的本事你不知道吗？再说不是还有你子安哥吗，没事儿的，这几天你把户口办一 办，赶紧从家里的本儿上迁出来，钱我给你想办法。” “哥……” “别墨迹了，你看苏墨都快过来了，刚才的话可一句都别跟他学，知道吗？” “嗯……” 我看着小言又走回苏墨那里，那是我哥们儿和弟弟，我送走的最后两个人。 后面的事情很好叙述。 我主动到了那对夫妻借钱的地下钱庄，提了要求，给我五十万，我告诉他们俩人的地址，作为抵押，我留在那里，任凭处置…… 最后他们在一所破旧的出租房里找到了他们，还有剩余的欠款，我没能见到他们，应该是被放到了人体器官买卖那里处置了。 我把装有五十万支票还有一张纸条的信封寄给了苏墨。 “好好照顾我弟弟。” 最后，我觉得我做了人生中最能够自豪的一件事情竟然是绑架了小白领，作为我人生的终点，这不得不说是惊天动地的。 “你绑我来干嘛？” “为什么要分手？是因为我强了你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分手！！！”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我不知道我们还能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回头看半年前的感情都比现在来的体面。 “你觉得咱俩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叫有意思，什么又叫没意思，老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甩甩手就像脱身，我告诉你，没门。” “王小雅，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的，是我把你弟弟弄走的吗？是我让你父母去赌的吗？是我求着你强上了我吗？我受够了，这么长时间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不过是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的而已，谁知道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儿天天来恶心我。”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我TM不想在你那群破事儿里面掺和了，与其跟你纠缠不清我还不如跟罗诗在一块！” “你是说，你宁愿跟那个小鸭子都不愿意在我身边。” 想来可笑，本来就是打算放弃的，天南海北，总有我生活的一片地方不是，既然小白领不想看见我，我就能躲到让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但是就是不甘心，就是想亲口问问为什么要放弃。 不知道最后会得到什么答案，所以怀有一丝的侥幸，想着，可能是有其他原因导致现在的情况。 只是偏偏忘记了，人的忍受力都是有限的，也是，换位思考一下，谁愿意摊上我这样的事情。 “我早该想到的，像我这样的人，小鬼一个，什么都不懂，明明什么都做不到还想承担一切的人，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给小白领松绑，然后我们就该再见了。 “你走吧，我以后不会烦你的，你不会在看见我的。” “小雅，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个小鬼终于看清了现实，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一直以来想的而已，没事的，我会变好的，我会慢慢改变，直到我变成一个能承担的人。” 不，不可能的，我不会改变的，因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更本没办法保证，但是，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任性还硬拖着别人的路…… “你说，不过是一个月而已，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可能的，只是白白浪费了感情而已，现在觉得在难过可能都会好的” “真的会变好吗？” “应该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果断，好像唯一在小白领的事情上，我很决断，很认真的思考，很仔细的考虑，既然他累了，他想离开，我就让他走，既然他不想见到我，我就让开位置给别人。 我十八年的生活从来没有为别人想过，所以搞得自己人不像人，众叛亲离。父母是我亲手出卖的，换了五十万，弟弟是我亲手送走的，换的自己一个人，第一个爱上的人是我亲手伤害的，换的是再不相见。 人生有时候是个奇妙的东西，一环扣一环，总有那么一件让你撕心裂肺的事来报复你曾经最快乐的回忆…… ——正文完—— 番外 坐在我对面的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的弟弟，说是曾经，其实我到现在都还爱着他，当年我一气之下离开，分手，接受父亲的要求，然后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比我小很多但是还很臭屁的男人…… “子安哥，正好你今天叫我来，我也有事要问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王言的表情不是很对劲儿…… “王言，其实……我就想问问你哥，他现在在哪儿？” “我哥？我哥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他居然跟我一样不知道小雅的下落？ “我不相信，你哥这几年就没跟你联络过。” “我三年前就跟我苏墨哥去英国了，还是我哥拿的钱，他说是跟你借的，说他准备赖在你身边不走了，让我别担心，现在你跑过来问我我哥的下落时怎么回事？” “我……那年我们就分手了啊，我接手我爸的公司，今年才回来的……” “那……我哥呢？” 王言很受打击的站起来有坐回座位上，脸上都是失落的表情，嘴里还喃喃的说话。 “我不应该跟哥说的，不应该跟哥说我想跟苏墨哥去英国的，那么一大笔钱，哥怎么弄出来的，不是跟你借的，那是怎么弄得……高利贷又一直追爸妈的下落。” “你哥给了你多少钱？” “五十万吧，哥是给的苏墨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消息也是苏墨哥给我说的。对了！苏墨哥。” 我看着王言着急的打了电话，叫了那个苏墨过来。 只是我们都后悔知道他带来的消息…… 他显然没想到我还会回来找小雅一样，目光中透着仇恨，丢下一封信就带着王言出门，直到我看完了信才又回来说明一切。 我这个时候才知道事实。 “小雅当年为了让王言跟我一起走，给了我五十万，我本来怀疑钱的来历，但是他让我别担心，不管怎么问他都说，这钱是跟你借的。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当年我是喜欢小雅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他是什么人，什么性格我最清楚。明明就是个小鬼头，硬是想充英雄，但是最后总是搞得自己遍体鳞伤。等我上完一年放假回家的时候，我才接到他的消息，如果不是到了最后，我估计他也不想联系我。他出卖他爸妈才拿到了五十万，但是他爸妈根本换不上人家高利贷的钱，不可能会白白的让小雅拿走五十万的。小雅也清楚，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大概也就是他比他爸妈要好的多，没被拆完，但也不剩什么了。角膜，肾，肝脏，能活，但也活不了几年。他剩下一颗肾，很快的得了肾衰，这个时候才联络我交代后事，他说，虽然想悄无声息的走，但还是舍不得……你不用难过，你也用不着哭，他走的很安逸，我每天瞒着王言去看他，他却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他跟我说，他很后悔，后悔当年年轻气盛，后悔当年对你做那样的事。”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说的简单，小雅根本谁也没说，你想想看，连王言他都瞒着，我不知道那半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对小雅的了解，他肯定是爱惨了你。他性格看着恶劣，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其实很感性，对周围的人总是坏坏的，但却总是在人家困难的时候搭把手。他总是说，想再吃你做的早饭，想看你没事就脸红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这半年到底有多少回忆，但是能支撑小雅走完最后的道路。最后那天，我去的时候，他都快认不清人了，瘦的不像样子，他给我一封信和一句话‘别告诉王言，如果有一天见到小白领，把心给他，我还是没办法改变，这辈子，就要让他一直帮我收拾残局……’。所以王言一直都以为他一直和你在一起。信，在这里，小雅的墓，就在城郊的公墓，如果你还想着他，去看看他吧。” 我在咖啡厅呆了整整一天，直到秘书的电话的打过来，我才傻傻的走出咖啡厅，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那封信，我不知道他过的不好，我不知道他已经走了。我以为他会改的，他还那么小，只要我吓唬他他就会改，就会回到我身边。我没想过失去他的。 没有罗诗，什么都是借口，我只是想让他对我上心而已，并不像弄成这个样子的。 满脑子都是信上歪歪扭扭的字，最后的时候肯定很痛苦吧，对不起……对不起…… “小白领，想想还是不能放过你，不好意思，我没改掉自己任性的坏毛病，我走了，你会不会难过呢？可能我再也不会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轻易的放过你，原谅我当年的错，原谅我没能来得及跟你说我爱你……” 你说，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总是想要通过伤害别人的来得到自己想要的重视，如果我不走，如果我也说爱你，如果我能看到你内心的想法，可能也就不是今天的局面。 我觉得站在小雅的墓碑前，突然就跟回到三年前一样。 “喂！你是不是……被人……那个了啊……” “啊什么啊。” “真辛苦啊，普通小白领赚钱还挺难的，怪不得抵不过人家高富帅呢？” “高富帅？” “你其实不是在公司当白领，你是在新东方当厨师吧……” “既然上午就辞职了，干嘛不回来啊，这样我就不用自己煮饺子吃了，不知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既然不干那就算了，看你每个月那点工资吧，没事，大不了以后，小爷我包养你哈~” “你……要不要我帮你……” “小白领，这次我是真的没家了……” “你要去哪儿啊？” “新加坡。” “啊？出国啊……那你要多少天才能回来？” “大概要半个月吧。” “是吗？” “喂？小雅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子安……你回来吧，真的，快回来，我觉得这次我快挺不过去了。” 小雅，我觉得这次我也挺不过去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