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事件录——西官

作者:西官  录入:03-19

 文案:

 几个小故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娱乐圈 惊悚悬疑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水 ┃ 配角:司徒阆,颜子儒,李壮武,仝一夫 ┃ 其它:华睿,曲意,寻礼,安卓,严觉 01.绿皮火车 “轰隆隆……轰隆隆……”开往南方一个著名旅游城市的绿皮火车,飞速的行驶过广阔的平原地带。 这是第10节车厢,硬卧。白水坐在走廊过道靠窗的临时坐位,长宽各大约二十厘米的皮质折叠小椅子上隐隐有几个小窟窿,透露着它曾经承载过无数南来北往的旅客疲惫的身体。地下铺着的一长条看不出颜色,花色的地毯,布满了油污,泥土和碎纸屑……仅仅可容一个成年人通过的走廊里充斥着各种复杂混合的气味,某个成年男人脱去沉重的鞋子散发出的阵阵刺鼻的脚臭味,又或某位青年错过了餐点而无奈只能泡碗面的食物的味道,亦许是每个小隔间里放置在桌台上的水果,小吃的香味…… 随着车程行驶到现在过半的时间,车厢里就算是开着空调都净化不了闷热的气息。白水静静的看向隔壁坐位上一身业务员服饰打扮的中年男子,他正和环坐在四周的旅客诳诳而谈,嘴巴一张一合间频率极快,眼睛扫过每一个有意听他说话的旅客,白水的视线与他不期而遇,他显然呆愣了一下,白水嘴角旋起小小的梨窝对他微微一笑。 白水看向自己对面小隔间里左边上铺的白色床铺,真可惜啊!一个小时前他本来是在那上面午睡的,这辆从北方驶来的绿皮车里还带有午后的闷热,上铺狭小的空间本就让这俱身体极度的不舒服,而耳中不断传来的大说大笑的声音更如恼人,刺耳难忍,初次乘坐长距离绿皮车的白水胃部不断的涌起翻腾的恶心的感觉。无奈,他只好拿上一瓶水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试图能呼吸些许清新的空气。 “夷?”只容两个成年人的地方呈犄角状站立着三名男子,他们看了白水一眼,其中两人轻点了一下头,便快步走开,朝着彼此相反的方向。与白水擦肩而过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身高体壮,面庞黝黑,浓眉利目,走路时虎虎生风。白水心里一颤犹豫着是否该上前,留下的那个男人明显是这一行人的头头,如若贸然前去而打扰了他的清静,万一…… 白水这里还在天人交战思前想后,那人倒是痛快地伸手递出一根烟给白水,白水通常是不抽烟的,不过对于这种男人之间联络感情的二尺之物也从不会当面拒绝。 那根被白水夹在指间不住揉玩已看不出牌子的香烟最终以腰斩而亡,白水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会当着赠烟人的面就做出了平日里背后才有的小动作,深感懊恼,肯定是被那个大嘴巴给吵的才失去了理智…… “呵呵,你这个人倒也有意思,我喜欢。”那人淡淡的语气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明明只是常用词语组成的句子,可是白水却硬生生地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谢!”白水只能艰涩的吐出这么两个字便语塞而逃跑了,“没想到哪儿都不这么清静,全是些怪人。” “这有新鲜的水果……啤酒……鸡爪……碗面……想要购买的旅客,请放心购买!这有新鲜的水果……啤酒……鸡爪……碗面……想要购买的旅客,请放心购买!”列车乘务员机械化的叫卖声从车厢左面传来,餐车所过之处两边或坐或立的旅客们纷纷躲避退让,却没有人肯掏腰包购买任何东西。大部分旅客早在上车前便已购买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毕竟对于精打细算的普通人而言火车上普遍超出日常售价好几倍的价格使得他们宁愿身上多增加一件行李,正所谓流泪流汗也绝不流钱! 晚餐的时候,白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胡子爷爷家生产的汉堡充饥,睡在白水下铺那家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盯着白水手里的汉堡,小姑娘的奶奶用果冻,可乐,小熊饼干等等众多好吃的食品依然无法转移她的视线。白水虽然没有过错,可是让他在一位小美女热情的目光下悠然的享受晚餐,白水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给你!”白水把自己一半的晚餐,另一个汉堡送给了小姑娘,“大概后半夜要饿肚子了。” “谢谢漂亮哥哥!”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小姑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颜,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可爱极了,一双小肉手抱着汉堡紧紧地不放。老奶奶笑着向白水赔不是,一个劲地往白水手里塞面包啊,饼干之类的东西,最后白水实在是经不住老人家热情的照顾,拿了一个燕麦面包草草吃掉后爬上了床铺。 晚上10点钟,列车长通知再过半个小时熄灯。 展开铺上的被子盖在腹部一下,支起枕头,扭亮墙壁上的应急灯,一切准备妥当,白水拿出手机浏览新闻网页。 一个小时后,喧哗了一整天的车厢开始陷入黑暗和沉睡,只偶尔会有一两个起夜的人影匆匆而过。 “咯吱!咯吱!”床铺两旁的脚踏板发出刺耳的声音,白水把手机屏幕转向声音传出的地方,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已经在黑暗中出现在了白水对面的床铺,白水才明白“原来他就是对面的人啊!” “谢谢!” 黑暗中白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始终想不起来。“不用客气。”白水压低声音回答他。可是心里却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手机屏幕的光亮并没有给他帮上什么忙。 对方没有再说话,连应急灯也没有打开。一阵“悉悉索索”类似于脱衣服,拉扯被子的声音过后就只剩下了悠久绵长的呼吸声传出。 有很多旅客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睡,直到该下车的时候才会醒来收拾东西下车。在白水看来这一类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客,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又将要到哪里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黑暗,惊醒了沉睡的旅客,大家惊慌的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和贵重物品,并透过窗外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四周,昏暗的车厢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白水半坐起身体,眯起眼睛适应周围黑暗的环境。很庆幸,发声源并不在白水这节车厢里。下铺传来小孩子稚嫩的呓语和老人家拍打哄弄的声音,大概是那一声惨叫太过凄厉把小孩子都吓醒了。 大概等了几分钟再没有怪怪的声音,人们才渐渐的放松警惕准备睡下。 这时,“蹬蹬蹬……蹬蹬蹬……”一系列急速奔跑的声音由远而近,人们慌乱的心再度紧张了起来,不安的围坐在一起,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近了……更近了……来了…… 昏暗中,跑在最前面的人影手里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声音尖利的叫喊着:“滚开,都他妈给老子滚开,否则都捅死你们,操!” 车厢里惊恐的人们纷纷缩回身体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白水下铺的小姑娘被她的奶奶紧紧地抱在怀里,“嘤嘤”的发出小小的哭声,白水立刻跳下床铺用身体挡住祖孙俩人,白天的时候见过睡在隔壁车厢的年轻夫妇,他们是孩子的父母。跳下来的时候白水注意到对面上铺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床凌乱的被子和褶皱的床单。 “砰……”后面紧追不舍的高壮人影一跃而起扑到逃跑的人身上,巨大的响声引得人们呼吸发紧,白水距离那座人山很近,所以白水牙齿发酸的想那个被压在底下的人一定很痛,因为好像听到了从那人胸膛里发出来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就连他手里握着的刀都被狠狠地甩出去了好远。 “你被捕了,给我老实点儿!”壮汉提着领子把趴在地上的人拽起来,大声地呵斥着。后面陆陆续续跟上来好多人,有几个列车乘警,其余的两个人是和壮汉一伙的,他们的表情也是一阵轻松。 围观的人们高兴得欢呼起来,这下心里踏实了。 随着两个人站稳,白水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脸,原来是那个呱躁的业务员和仅有一面之缘的壮汉。 业务员先生的脸惨白惨白的,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不过白水想应该是疼的吧,毕竟那个壮汉先生的体重可不是摆在那让人观赏的。业务员先生的衣服和裤子都皱巴巴的,还有好几处撕裂的口子,和他下午高谈阔论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就算现在有人告诉白水说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流浪汉白水都相信,所以只能感叹“事实无常啊!” 突然,一直低着头的业务员先生嘴角拧起一个傻笑,他用头快速的狠狠地撞上了壮汉的胸膛,用力太猛,只听壮汉一个焖很脚下一个趔趄,退后一步。业务员顺势挣脱他的桎梏,像泥鳅一样滑了出来。 面对这一突发的变故,很多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是白水不能没有反应,因为业务员先生已经离白水不过一个跨步的距离。白水紧张得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算白水的心脏已经跳到了极限,也不能躲到旁边去,因为他的身后是迟迈的老人和稚气的孩童。 位置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业务员做出一个要跳窗的假动作骗过了壮汉,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拼命的向白水冲过来,白水下意识的侧身,那把刀偏了方向划过了白水的手臂,温热的鲜血瞬时沁湿了白水的运动外套,揪心的疼痛从手臂蔓延至大脑,中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可等白水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狭持了后面的小姑娘并用力的向白水的腿踹了一脚,白水踉跄着跌了出去。 “啊!我的女儿……”人群中跑出来一个痛苦的年轻女人,白水认得她就是小姑娘的母亲。 “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白水感觉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肩膀上,白水忍着疼痛顺着他的搀扶站了起来,是壮汉先生,白水看见他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嘴角抿的紧紧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白水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当然更多的是气愤,白水能感觉到他大幅度的喘息,似乎是用力的压抑着快要从胸腔里喷涌而出的怒吼。 白水无力的靠在窗户上。 业务员恶狠狠的盯着围住他的警察们,他大概是看出来已经无路可逃,就算手里有人质,在这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狭窄的空间也不会有更有利的逃跑机会,所以,他疯狂了,失声的叫喊着,手里的折叠刀毫无目的的挥动着。 小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这更刺激了已经疯颠的业务员,他用手臂紧紧地勒住孩子,发疯似的笑着,突然,“咻……”的一声响,业务员的右颈处被射入了一根细小的针,三秒钟后,轰然倒下…… 白水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人们的表情和动作清晰可见,白水试图冲破梦魇回到现实中…… “恩……”白水缓慢的睁开眼睛,一样的列车小隔间,只不过和他之前睡的六人间硬卧不同,这里是四人间软卧,而且两边的上铺都空着,只有对面床铺上坐着一个熟人。 “你醒了?要喝水吗?” 白水点点头,胃部像火烤过一样的干燥。手臂上冰冰凉凉的,白水顺着看过去一袋子点滴药水简易的挂在上铺的护栏上。 坐在对面的男人拿起桌上的温开水要喂白水,白水对他遥遥头示意自己可以。 白水润了润嗓子,问他“那个人是死了吗?孩子怎么样了?”也许是清晨的阳光很温暖吧,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和,脸部线条柔软,那双精明的眼睛此刻半闭着,不似初次见面时那样咄咄逼人。 他听见白水说话,整个人放松下来陷进床铺里,双腿交叠,淡淡的开口:“小不点没事,就是有点吓着了,睡一觉就没事了。至于那个犯人啊……我想至今还没有人敢怀疑我的枪法!不过,他不会死,最多不过是昏睡一会儿罢了。”顿了顿,接着说:“倒是你啊……很勇敢,呵呵。” “厄……” “你的东西都拿过来了,放心,火车还要五个小时到站,你再睡一会儿吧!哦,对了,那个小不点的父母很感激你,他们吵着要来看你,我替你回绝了,你不介意吧!” 白水想你能指望一个刚刚昏迷的人对你的话表示质疑吗? 摇摇晃晃的车厢让白水再次涌起了睡意…… 02.酒店隔壁 树木混合着青草香,空气里充斥着饱满的水汽,所谓空灵之境不过如此! 白水独自一人来到这座气候宜人,风景秀丽的城市度假,除了受伤的手臂稍有不便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白水住在市区的一家快捷酒店,因是节假日,所以酒店都客满了,幸好白水早早的就在网络上预定好了房间,省事不少。 刚才去附近的诊所拆了手臂上的线,顺便还买了些东西。 白水住在12层,这一层共有20个房间,5间单人房,剩下的是双人标准间。 走廊很长也很暗,只有每个房间门口用来显示房门号码牌的竖型灯柱散发出一点点幽暗的光线,走廊地上铺着精致厚实的深红色暗花地毯。 白水左手提着超市购物袋,右手拿出门卡准备开门。“吱扭……”,白水听到旁边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黑暗的味道弥散出来。 隔壁住着一个单身女人,30出头,容颜娇俏,衣着时尚,和白水一样是游人,前天晚上两人曾经在电梯里遇见,交流自助游心得。 白水想可能是她刚从外面回来很疲劳,以致于忘记了关好门,所以,白水走过去试着提醒她一下 …… “嘿!小帅哥,咱们又见面了啊?” 可是白水不想看见他们。询问白水的人是火车上的另一个男青年,他去了与白水相反的方向。身量纤瘦,油嘴滑舌,这是白水对他的第一映像。 “咳!”刚进房间的另一个人清咳一声。 纤瘦青年转过头瞄一眼,立刻重整表情,严肃道:“你好!同志!请你把事件过程详细的描述一遍,谢谢!” 这人不会是有精神分裂症把?不由的白水会这么想,只能怪他的表情变换的太快了,好像他的身体里同时住着两个不同人格的灵魂关键时刻可以任意转换。 “我叫白水,事情是这样子的……白水走进房间,很安静,很整洁,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女人常用的香水味……却没有人……然后床上有一团隆起的被子,好像是遮掩着什么东西……白水轻轻的走过去拉开一个被角……啊,一双女人苍白且带有深青色淤痕的手出现在面前……”白水艰难的复述一遍看到的情景。 清咳的男人走过来,“你好!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重案组组长,司徒阆。” 白衬衫,深蓝色西裤,一如上次在火车上见到他时的穿着。 “请问可以回忆一下昨天晚上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吗?”司徒阆指指戈壁女人的房间。 白水仔细回想了一遍,回答他:“……那个……就是男女……上……床的声音算么?”白水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听人家墙脚的,只能怪酒店房间的隔音不好。 所有人都呆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头,我就说嘛,这个小子太搞笑了,名字叫个白开水也就算了,怎么……哈哈哈……” 白水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司徒阆瞥一眼,“很好笑吗?” 幽幽的一句话成功阻止了那猖狂的笑声:“报告!一点儿也不好笑!” “那还不去干活么,一个男人,知道吗?” 小小的审讯室里留下沉默的两个人。 “你的伤好了吗?”还是淡淡的语气却说出关心人的话。 白水把受伤的胳膊举起来让他看:“好了,都拆线了。” 他细细的看了看,“你可以走了,一会儿让李壮送你回酒店。” 李壮武,就是那个壮汉,果然人如其名,够壮!至于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纤瘦青年,白水决定叫他“瘦猴精”! 白水坐在副驾驶位,试探的对开车的李壮武说:“李警官,请问我可以选择换个房间吗?” 李壮武专心开着车,并未转头看白水,“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不过,如果你的请求合理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 听到他这么说,白水松口气。“如果继续住在那里的话,可能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起当时现场的画面,无法正常睡觉。” “恩……这个理由还行。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有很多目击证人在见过现场后晚上都无法正常入睡,而且也不愿意再去现场 。” 白水热切的问他:“那么是可以换房间了?” 李壮武扭头冲白水笑笑:“可以,只要跟我们报备一下就行了,免的到时候找不见你。” “谢谢李警官。”最终,在酒店大堂经理的努力下,白水调到了五楼,当然,也没有忘记需要告诉司徒阆。 回到房间后,白水重新整理了行李箱。今天的水喝起来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有点苦涩,白水把剩下的半杯倒掉了。 修长白皙的身体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打开花撒,温热的水流流过疲惫的肌肤,同时身体上散发奶香味道的沐浴液被冲洗掉了,整个人感觉轻松很多。 沐浴过后,困乏的白水穿着一条棉质的四角裤沉沉的睡去。 “啊!”睡梦中,白水感觉到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绕住,呼吸困难。努力的挣扎,黑暗中他看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压在自己身上,看不清面容。 白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脑子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困难…… 突然,感觉到戴着橡胶手套的男人正在抚摸自己的大腿,白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只手慢慢的移动,所过之处能感觉到橡胶划过肌肤的涩涩感,恶心极了…… “丁玲玲……丁玲玲……”白水设定的酒店叫醒服务,没有想到这个决定真是救了他一命。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黑影吓了一跳,他惊慌的收回手,楞楞的盯着电话。 铃声响了两遍后停下了,黑影松了一口气,而白水开始害怕了,如果……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那么……后果不敢想像…… “啧啧……”耳边传来黑影人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好像……和昨天晚上从隔壁传来的声音……相似……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白水却感觉像是度过了一辈子……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白水还未反映过来,一道壮实的身影快速的扑向了黑影,黑影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板上,又是一声闷响从胸腔里传出,白水在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脑海里,好像这个声音也哪里听到过…… 很庆幸也很不幸,白水又一次在昏迷中醒来,和上次一样,手上冰凉凉的。司徒阆坐在白水对面的沙发上,玩味的看着他。 这种情景,白水很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白水转过头看向司徒阆,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 白水想司徒阆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白水只看到他修长的脖颈上似乎是努力吞下口水的喉结滑动…… 莫名其妙! 直到出院,白水都没有喝到司徒阆送过来的水…… “吱!”李壮武和瘦猴精推门而入。 “嘿嘿!小白水啊小白水……”他带着第一灵魂走到病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神……那表情……说不出的猥琐…… 相反李壮武就要好多了,憨厚的笑容瞬时就把沉浸在阴冷中的白水拯救了。 虽然白水不想听到瘦猴精的声音,可是他那猥琐的话依然一字不差的蹿进了白水的耳朵里,“我就说嘛,怪不得那个变态狂会突然改变了目标,就咱们小白水这长相,这身材……啧啧,就是个男人也扛不住啊,呵呵!” 可怜白水的小心脏每听到他的一声笑就颤抖一下,破坏力太强,太可怕了。 虽然白水被那笑声吓坏了,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确实被勾起了深埋的好奇心。不过鉴于他的臭嘴巴,白水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憨厚的李壮武。 白水的嘴角旋起小小的梨窝…… “呜……放开……”,没有想到,白水还未听到李壮武的答案眼睛倒是先被一双温热的大手遮住了视线,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三个人长长的松气声…… 警方的效率很快,在人力,物力,脑力,财力四位一体,多功能辅助下嫌疑犯被抓住了,两起案件都是那个大堂经理做的。 在短短的几天里遇到三起案件,白水感觉自己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所以他决定去附近很灵验的寺庙求一块平安符带在身上。 次日早晨,白水特意搭乘了通往寺庙的城市早班车。班车在寺庙门口的山顶平台上停下,白水随着人群走进去。 蜿蜿蜒蜒的青石阶随着山体的走势盘旋而上,石阶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百年古树和青绿的草坪。清晨,山间独有的清香扑面而来,使得困顿的身体瞬间神清气爽,白水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前进。 太阳渐渐升高,林中的温度却始终清爽宜人,三三两两的游人或围坐在路旁的石坐上打盹休息,或直接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尽显真性情! “喂,白水?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呢,好巧啊!” “是啊!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很抱歉……没有……帮到你……” “这不怪你的……再说了你不是也差点……不好意思啊!不过警察是怎么发现他的?” “我听警官说,犯人,就是那个大堂经理,原是个有强奸案底的流窜犯,他的惯用手段就是提前在受害人的水杯或饮料里放入足量的安眠药粉,使受害人无力反抗,警察已经找了他很多年,要不是那天他想对我……的时候只是临时起意……警察也很难抓到他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是警方的人吗?” “不是。其实是那天我恰好预定了一个酒店的叫醒服务,大堂服务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一位熟识的警官正在旁边,铃声响了两次我都没有接,他觉得很可疑,所以便及时的赶来了。” “你的运气还真的好好啊。” 白水看着她憔悴的脸,不知道这件事情又会留给她怎样的悲伤,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山顶上已经隐隐可见寺庙殿宇的轮廓,似乎还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檀香…… 03.年轻男孩 周末的早晨,晨曦混合着青草的香甜撒进小小的房间,休息日特有的懒散催生出迷离的气息。 白水住在15层,普通的一室一厅,40多平方。 清晨,白水从浴室出来感觉头好晕,不会是感冒了吧,从抽屉里取出一片感冒药片准备服下, “咚咚咚”,“小白,你在家吗?快开门!” 好像是居委会主任王大妈的声音,白水打开门。 王大妈着急的问:“小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老人家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肩膀上,外套上的扣子错过了两个孔。王大妈平常是个很稳健的老太太,而且非常重视自己的个人形象。 白水想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当下也不敢怠慢,“我就是感觉有点头晕,其他的倒是没有了。” “那就好,”松口气,王大妈一把拽住白水的手,“咱楼里不知道谁家的煤气泄露了,太危险了,快跟我走!” 确实,楼道里充斥着浓浓的煤气味道,呛的白水头更晕了 ,跟着王大妈从楼梯间急匆匆的跑到外面…… 小区花园,在白水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大部分同楼的其他住客,有老人抱着啼哭的孩子坐在长椅上,有丈夫楼着失神的妻子望着家的方向,以及独居女人低声的啜泣声,一片混乱……在远处还有一些人陆陆续续的跑过来,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片茫然和恐惧的表情…… 十几分钟后,消防车,救护车,警车陆续赶来,整顿大楼被黄色的警戒线围拢起来,禁止无关人员进入。 身穿防护服的消防官兵架着长长的水枪进入大楼…… 这座空荡荡的大楼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平静的记录下发生的一切。 白水独自坐在花坛的大理石面上,刻着树叶纹路的光滑表面透出丝丝寒气,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家居运动服 ,清晨的温度有点低,刚才出来的时候太过紧张忘记了多添件外套。 大概是呼吸了花园里干净新鲜的空气,头晕的症状好多了。 半个小时后,医护人员架着一付担架从大楼里出来快速进入救护车后走了,是不是病人,是谁,怎么了,都看不清楚,人们焦躁的心更加慌乱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消防车和剩余的救护车开走,几个警察向着人群的方向走过来,告诉人们危险已经解除,可以放心回家去了。 眼前的大楼在阳光中弥漫着苍凉的气息,随处都是一滩滩的水渍和深浅不一的鞋印,带着劫后余生安宁表情的人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打在他们身上留下一丝温暖的影子。 已经严重发麻的双脚站在地面上很没有安全感,那感觉就好像是脚上穿了一双超级厚底的鞋而使得身体与地面失去了联系,整个人漂浮在空气中没有依托…… “请问你是白水先生吗?”一个穿着普通体恤西裤,长相儒雅,面带微笑的男人站在白水面前,鼻梁上架着一付无框眼睛,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大学讲台上的年轻老师,既亲近温和又严谨博学。 “是的,我是白水,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白水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警员证展示给白水看,说:“ 我是颜子儒,我的上司有话要问你,请配合!” “当然,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家!” “……”白水脚下一个不稳,感叹现在的警察真是无所不能,部署周密! 白水的一条腿刚迈出电梯就看见自己家的大门开着,三双男士皮鞋并排摆放在走廊里,显然是主人不在家而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客厅里的转脚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且都是熟人。 “小白水,咱们又见面了啊,早知道咱们住在一个市区里,可是没有想到啊,这么快就见面了,太好了!”那个有人格分裂症的人。 白水脱掉运动鞋赤脚走进客厅,窝进小圆沙发里,在外面坐了一早上身体又累又冷,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瘦猴精殷勤的拿起放在木质茶几上的一个空杯子倒了杯热水给白水,白水瞥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太自觉了,不光擅自进自己的家,还喝自己的热水,更让人气氛的是水壶里居然还泡着自己最喜欢的茉莉花,得亏他连这也能找得到! 手里握着烫烫的茶杯,温度从手心传到身体里,暖暖的。水面上漂浮着两个小小的茉莉花花瓣,鼻息间缭绕着一股清香,移至唇边,清啜一口,通体舒畅…… “咕噜噜,咕噜噜”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响了。 白水看看对面的四个人,司徒阆一脸淡定模样,瘦猴精满脸不屑的神情,颜子儒微笑不语,而只有李壮武愣是一个黑脸汉子却眼神躲闪,羞涩的缩成一团。 他那模样太不搭调了,白水差点没有忍住把嘴里的水喷出去,太好笑了,不过经他这么一闹腾白水倒是也感觉到饿了,本来早上就没有来的急吃早饭,然后又在外面耽误了几个小时,“我还没吃早饭呢,你们吃过了吗,要不然,就在我这凑活一顿吧?”白水倾身询问四位警察的意见。 瘦猴精期盼的看着司徒阆,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司徒阆略一犹豫,点点头。顿时,瘦猴精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咧的露出了漂亮的八颗牙。 “等我十分钟!” 虽然白水并不精于橱艺可做一些简单的饭菜还是没问题的。一大袋鸡蛋拉面,一棵生菜,一个西红柿,五颗鸡蛋,就是一锅热乎乎的汤面,一碟小菜,再切上一盘酱牛肉……单单李壮武就解决了一半。 瘦猴精吃饱喝足后自动转到工作模式:“白水,我们来找你是想询问几个关于煤气泄露的问题。首先,李思这个人你认识吗?” 白水重新窝回沙发里,“李思?是二十楼的那个小孩吗?” 瘦猴精:“是的” 白水说:“哦,这个人我认识,而且我和他爸爸还是同家公司的同事,他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系吗?” 颜子儒接口:“你看到抬出去的那个担架了么,上面就是他,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他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了,卧室里放着五瓶打开的煤气瓶。恩,初步怀疑是自杀。” 司徒阆:“你知道他平时的性格怎么样吗?” 白水真的很难相信那个小孩会自杀,“我觉得他平时还是很好的,虽然不多说话,可是待人有礼貌,学习也很刻苦努力,是他爸爸的骄傲。” 瘦猴精:“他是单亲家庭吗?他母亲呢?” “他父母五年前就离婚了,今年夏天他跟着父亲来到这座城市,他爸爸应聘到我们公司做司机。不过这个星期出差去了,大概……两天后回来吧,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阆:“暂时没有了,哦,还有一个私人请求,可以吗?” 白水很好奇他会有什么私人请求,“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司徒阆:“就是我们从居委会了解到这个孩子在本市没有其他亲人,而他父亲又在外地出差,如果我们派警察去照顾的话,可能他会有抵抗情绪,你和他比较熟悉,所以我想请你抽时间过去照顾照顾他,可以吗?” 白水自然爽快的答应了,他原本也是要去看望那个孩子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下午,白水按照手机上司徒阆传来的信息找到了李思的病房。护士小姐说李思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只是暂时昏迷,大概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 外面的光线暗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盛开在夜空里。 李思年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青春和阳光,苍白的没有任何颜色,明明还是那么熟悉的脸,那么熟悉的气息,真的让人很难相信会做出这种傻事。 “啪!”房间里的电灯亮了,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突然的光亮刺的生疼,白水连忙用手背遮住眼睛。 “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没人呢。”是司徒阆清朗的声音。 “怕浪费电,不可以吗?”光明照亮了黑暗,同时也把白水的思绪从伤感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司徒阆坐到白水身边,同样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思,“我问过医生他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吃晚饭了吗?一起出去吃?” 白水看到司徒阆心情好多了,“好啊!” 医院外的街道就算是夜晚都是热闹的,这里的人们只会在意今天的生意是不是很好,今天的医院里又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哪一个医生结婚了,哪一个病人逝去了……如此众多,但是,他们不会对任何一个病重或者逝去的人悲伤痛苦,门里、门外是一条生与死的界线,也是人性的界限。 晚饭是一碗普通的牛肉拉面,平凡而普通的生活的味道。司徒阆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白水相信他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司徒阆没有和白水回医院,走的时候只留给白水一个电话号码和一句话:“这是我的手机号,还有你可以直接叫我司徒,再见。” 白水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不得不承认,当他坐在病房里看着那个曾经差点就结束生命的年青人,害怕了,他不敢想像突然就再也看不到这个孩子的情景,幸好…… 第二天下午,李思的父亲从外地赶回来,只一晚上的时间他就看起来好像苍老了十岁,幸好还能看到李思依旧甜美的笑容,这个爱子心切的父亲总算放松了。白水想,天下任何子女在看到父母为自己的过错伤心、难过的时候,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怨恨和不满都会消散的…… 李思看到父亲苍白的鬓角和满目的担忧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李思和父亲的感情很好,自从父母离婚后就只有父子两人相依为命,他以为生活会一直是这样的。 可是突然就变了, 今年父亲带着他来到这坐城市,李思选了一个郊区的学校复读,因为离家远,他没有时间每个星期都回来。一个月前,当他赶回家为父亲庆祝生日的时候,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与父亲关系亲密的女人。 当晚那个女人没有离开,她睡在了父亲的房间,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他在房间里等了父亲一整晚……可直到天都亮了……父亲也没有来……他感觉到父亲已经抛弃了自己……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特别的方式离去…… 李思出院后,他的父亲辞去了工作,搬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白水经常去看望他们,他们很好。 周末,白水才刚刚起床就迎来了最不可思议的四个客人。 “嘿,小白水啊,早上好!”第二种模式的瘦猴精什么时候都这么有活力。 白水好奇的看着他们自觉的进门,换鞋,上座,泡茶,一系列动作熟练有序。 他们一直都没有说明来意,白水只好想了一个蹩脚的开场白:“吃早饭吗?” “好啊,好啊!”瘦猴精高兴的差点从沙发上蹦下来; 李壮武一脸幸福的表情,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和喜悦; 颜子儒特别亲切的看着白水,点点头; 司徒阆:“好啊!” 白水:“……” 04.公司主任 周一的上午,办公室里忙的脚不着地,中间有一点空闲的时间,白水靠在休息室的墙壁上喝牛奶。 “砰!砰!”休息室的门被大力踢开,关上。 “我告诉你,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哼!”愤怒低沉的怒吼,好像在通电话。 白水想还是不要出去和他打招呼了,免的双方都尴尬。 一时间的沉默后,白水听到了椅子磨擦地面的声音……然后是一个重物压到椅子上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烟草燃烧过的味道……就在喉咙被呛的快要咳出声音的时候,他终于出去了,白水差点硬生生的别鳖死。 往衬衫上喷点薄荷水,戴上黑框眼镜,再去天台上晃悠一圈,吹吹风,白水回到办公室。 在公司走廊遇到一个男人,白水谦虚的向他问好:“李主任好!” 李主任态度很好:“好!小白今天忙吗?” 李主任,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体态偏胖,做事圆滑,为人精明。 白水揉揉鬓角,略微不好意思的说:“还好,就是那些数字时间长了看的头晕,所以刚刚出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呵呵。” 李主任宽厚的笑笑,“也对,你们那工作可容不得一点马虎,好好干,年轻人前途无量!我还有事先走了啊!”说完转身急切的走了。 “谢谢主任,您走好!”也不知道他一天抽几包烟,整个办公室都要忍受他的二手烟危害。 “你们听说了吗?李主任挟款潜逃了,足足五十万呢,警察正抓他呢。” “不会吧?那个大胖子居然有这个胆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早晨上班,公司里流传着关于李主任潜逃的各种版本,五花八门,好像每一个谈论的人都是事件的目击者,他们以批判者的身份谴责别人。 李主任从上个星期一下午就没有在公司出现过了。 “大家安静一下,这几位是来调查李主任的警察同志,他们有问题要问大家,请大家配合一下啊!”经理给热情的介绍站在他身边的几位警察。 “大家好,我是市局重案组的组长司徒阆,这几位是我的同事。现在,请上个星期见过李主任的人都集中到会议室去,谢谢!”司徒阆穿着合体的警察制服,威严,正义,深邃的五官犹如世间最正义的审判者。 大概全公司的人都聚集在了会议室。其中,一部分是打扫的阿姨们纯粹来看热闹的,另一部分是花痴的姑娘来看警察帅哥的。 司徒阆看一眼闹哄哄的会议室,松松领口的风纪扣,右手食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 李壮武看他一眼,跨前一步,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无关人员请出去,否则就是防碍公务!听明白了吗?” 围观的人们迅速撤出去,会议室的空间大了许多,连呼吸都顺畅了,白水悄悄的对李壮武竖起大拇指。 李壮武“嘿嘿”一笑,退回原位。 其实大家都没有与李主任有过多的交谈,毕竟除了少部分工作事情,不同岗位的人员之间接触很少,所以司徒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除了白水公司其他人员都出去正常办公了,瘦猴精等那些人刚一出门就现出了第二模式,警服扣子解开大半,身体变形似的扭曲的贴在椅子上,捏着细细的嗓音说:“小白白,今天的早饭怎么是皮蛋粥啊,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甜食的嘛,讨厌……” “好好说话,没规矩!”李壮武踢他一脚。 颜子儒对着司徒阆笑:“司徒老大喜欢皮蛋粥,而且我和壮壮也喜欢,小白很了解我们的饮食爱好,对不对啊,小白?”颜子儒最后一句话是转过身体看着白水说的。 看着他那不变的万年微笑,白水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认为他是这里面最好的人了,你看他挑拨关系兼带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计高一筹啊! 瘦猴精啪的一声并脚坐直身体,严肃状:“白水同志,现在请你谈谈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我吃甜食呢?这个问题很严重!” 颜子儒侧目而视:“……” 李壮武怒目而视:“……” 司徒阆平平淡淡:“滚……” 白水故作畏缩的看着他,“那不如以后连咸粥都没有你的份,如何?” “啊……”响彻公司的哀号声差点震碎了办公室大厅的观景鱼缸,鱼儿们惊恐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那天我在休息室听到了李主任讲电话,他说……” 颜子儒思考说:“如果真如小白描述的话,那么,那个电话有很大嫌疑。还有,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状态不好。” 司徒阆问白水:“他平时在工作上表现如何?” 白水笑一笑,很公正的评价:“李主任对待工作很认真,几乎不会出错。不过最近确实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司徒阆没有丝毫犹豫:“说出来,判断的工作交给我们。” “恩。这和我的工作有关系,李主任在我们公司工作多年,资历深厚,所以一般经他手的报销单据经理和大会计都不会过于仔细的核对,可是近一段时间我核单的时候发现他的票据是有问题的,时间不对,数目也不对,而且有时其中还会参杂一些普通但我们不会有业务往来的其他行业发票,全部金额加起来差不多有五万块吧。”白水舔舔干燥的嘴唇,可是懒的出去找水喝。 瘦猴精很是惊讶:“差这么多的话公司发现不了吗?” 司徒阆把他桌子上没有动过的水杯推到白水面前,白水询问的看他,他没有说话,颜子儒看看他们两道:“小白你们公司的水太甜了,加糖了吗?” “没有啊,我试试。”白水把整杯水都喝掉了也没有尝出来他所说的甜味。 司徒阆给了颜子儒一个赞赏的眼神,颜子儒微笑,“哦,那没什么了,也许是我的错觉,你接着说吧!” “我们公司一年营业额有上百万,管理费用也要几十万,所以那点零头没有人在意,而且也不容易被发现。” 司徒阆沉声道:“综合上述所有情况,大家分头查吧,自行分配。” 瘦猴精欢快的问:“那老大要回局里吗?” 司徒阆瞥他一眼:“那么你是想留下来查看账目吗?” 瘦猴精要不是这辈子已经当了警察的话,他绝对是一个溜门撬锁的顶尖人才,所以复杂的账目他怎么会看懂呢,这不是专接人短儿嘛,所以,瘦猴精麻利的离开。 最后,司徒阆留下来检查账目和李主任的办公室,颜子儒去家里调查,瘦猴精查询通话记录,李壮武去查车载导航记录仪。 晚上司徒阆和他的三个属下窝在沙发上分析案情,小小的木质茶几上堆满了茶杯,小点心,新鲜水果,几张纸,两根笔,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在开茶话会呢。 白水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这段时间家里吃饭的人多,原本要用半年的食用油现在才不过两个月多一点就快要见底了,米啊,面啊的就更不用说了,光是李壮武一个人一顿饭就要吃掉半斤米。 不过人多吃饭也好,热闹且没有剩菜,反正大家都是单身汉在哪里吃都是一样。 吃过晚饭,他们准备离开,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司徒阆从皮夹里取出一张超市的充值购物卡给白水,“这是你家附近的超市购物卡,局里发的,你拿着,就当低我们的餐费吧!” 白水接过来,确实是附近超市的卡,没有标注面值,不过如果是福利的话应该也不会太多的,收下了。 直到某天白水才猛然发现司徒阆给的这张超市卡居然已经用了大半年了,经柜员小姐查看里面的初始金额,5000块。 一个星期以后,经查实李主任的确以职务之便贪污公款共计60万,可是他的妻子并没有见过这笔钱,而李主任本人还在潜逃。 几天后有同事的妻子去外地出差,回来后到公安局报案,她在外地的火车站见到一个人很像是在逃的李主任,不过两人的外形差距太大,她也不敢肯定。 白水被公司委派协同司徒阆抓捕李主任。 他们连夜驱车赶往那个城市,在火车站候车厅里确实有很多流浪的人,不过没有李主任。 瘦猴精有些沮丧:“不会是那个女人眼花看错了吧?” 颜子儒脱下外套盖在这几天连夜开车劳累正在抽空打盹的李壮武身上,可是他的衣服无论怎么拉扯都只能勉强盖住人家的半个身体,最后颜子儒很霸道的硬生生的扒了瘦猴精的外套才盖住剩下的半个身体。 颜子儒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思考说:“既然都来了,我们就在四处再找找看吧!” 司徒阆点头。 “你们看,那个大桥底下有好多流浪汉,我下去看看。”瘦猴精从驾驶位上打开车门利落的跳下去,只几步就混到了人群里。 白水缩了缩身体,夜晚的温度果然下降了很多。 司徒阆脱下自己的外套夹克给白水,然后继续看着外面。薄薄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司徒阆淡淡的体温和男性的气味。 只几分钟的时间,瘦猴精笑嘻嘻的快速跑上车,对司徒阆说:“头,我问过了,有几个人说前几天确实看见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流浪汉在火车站转悠,后来就不见了,不过他们猜测说那个人可能在城西的天桥,那离客运汽车站很近。” 司徒阆:“去那个天桥。” 从火车站到汽车站大约20分钟的车程,瘦猴精开车技术很好,路上也没什么耽搁。 这次白水要求和瘦猴精一起下去找,毕竟现在的李主任的形象可能和平时不大一样,还是白水对他熟悉些。 几十米宽的天桥下卷缩着十几个看不清模样的人影,白水和瘦猴精分开寻找。 破烂的衣服和棉被,零零落落的几件杂物,差不多这就是白水所看到的每一个流浪者的全部身家,他们是生活在现代城市里的隐形人,被时间遗忘在了黑暗的角落里。都看完了,可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瘦猴精也有点失落。 而就在白水将要转身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远处的大桥后面悄悄的探出了半个身子看着自己,白水立刻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跑过去,瘦猴精呆楞一下也快步跟上。 “李主任,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白水看到的人影的确是好久不见的李主任,才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他现在的模样和那些大桥底下的流浪者已经差不多了,坐在回程的车上瑟瑟发抖。 “谢谢……谢谢小白……我还以为你会大骂我一顿呢,我错了,我对不起公司……对不起我老婆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水很难相信那个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今天会沦落至这种地步,花白的头发,眼角的沧桑,还有悔恨的泪水。 白水轻轻握住那双曾经鼓励过自己的大手:“李主任,你可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司徒阆几个人并没有一开始就讯问,也没有给李主任带手铐。 李主任哽咽着讲述了一个故事:他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善良,子女孝顺,自己的工作不错,收入也很高。可是渐渐的……他对这种平静普通的生活开始心生烦躁,他渴望自己的人生还能有激情和色彩。……如此,在种种机缘巧合下他认识了一位可以让他倍感愉悦的风尘女子,然而在享受温香软玉的同时一向稳定的生活也开始入不敷出。为了留住心爱的女人他开始不断的以身试法,欲望的大门一旦被打开,无止境的贪念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吞噬了他最后的理智和清明,世界陷入黑暗。可是最后的结果是,原以为的美好的感情确是别人敛财的工具,自己无路可退只能流落他乡,惶惶不可终日。 李主任的事例在这个人心虚浮的社会每天都在发生,故事情节大同小异,故事结局也不尽相同,我们无力阻止和改变,只能寄希望于每个人都能抵御自己内心的黑暗,不再沉迷于世间种种欲念而丧失自我,悔恨终生…… 05.儿戏婚姻 秋天了,这几天室外的温度明显降低了很多,路旁打着旋儿的枯叶在行人匆忙的脚边只徒留下一抹颜色。 今天的早饭是八宝粥和生煎水饺,基本符合每一个人的口味。 在市公安局的大门口,有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姑娘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这个时间段警局里的大部分工作人员还没有来上班,门卫看白水是熟人就打招呼让他进去。 突然,白水的胳膊被人狠狠的拽住了,白水回头看,是那个小姑娘,她看着白水几次蠕动嘴唇都没有发出声音好像是很难以启齿的样子。 白水对她浅浅的笑示意她可以放开自己的胳膊慢慢说话。 她这才放开白水,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警察同志,我刚刚不是故意拽着你的,请你原谅。” 白水失笑:“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个送外卖的,不是警察。” 小姑娘瞬间双眼发光,“啊……那你是在哪家店工作的,外卖帅哥?” 白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恩……” “哈哈哈,太搞笑了吧,小白白你什么时候变成送外卖的了?还是外卖帅哥呢。”瘦猴精又错乱了。 “他可是我们组的专用早餐师,小姑娘你想见他的面是要事先申请的,当然就算申请通过你也是见不到他的,明白了吗?”颜子儒懒散的攀着李壮武的肩膀,标准的狐狸笑脸。 李壮武笑一笑没有参与眼前的话题,只是紧紧的盯着白水手上的食品袋两眼冒光。 “你有事吗?”司徒阆冷冷的问那个缠住大家的女人。 小姑娘浑身哆嗦一下,懦懦的说:“我……我是来报案的,我姐姐被人绑架了,请你们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们了。” 司徒阆接过白水手里的食品袋,“进去说。” 市公安局重案组办公室,气氛有些异样,司徒阆的低气压盘旋在半空,空气都快要凝结成固体了,颜子儒,瘦猴精,李壮武连同报案的小姑娘四个人一起眼巴巴的看着白水。 司徒阆有很大的起床气,整个警局的人都不敢在这个点儿招惹他。 “哎,算了,我不招惹阎王,小鬼们就得饿死了。”打开保温壶,盛出一小碗热腾腾的八宝粥,尽量放柔语气:“司徒,先吃早饭好不好?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八宝粥,我特意做的。”司徒阆一般不吃甜食,不过他独独喜欢白水做的八宝粥,他说有家的味道,所以每次吃到这个他都会很高兴。 “终于可以吃饭了……”瘦猴精看到司徒阆收起低气压开始喝粥,立马蹦起来抢着吃饭,“喂!大块头,给我留点儿啊……”李壮武已经在喝第二碗了,整个人抱着个大腕呼呼的喝粥,也不知道烫不烫。 白水坐在司徒阆身边,殷勤的给他除去水饺里的姜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水和这几个人拥有了如同家人般的默契,彼此熟悉,了解,爱护。 瘦猴精摊开笔记本,严肃的问:“你好,我是仝一夫。请你把案件详细的说一遍吧!” 小姑娘一听,赶紧答话:“我叫李姿,我姐姐叫李玉,三个月前刚刚订婚,上个星期她去姐夫家里玩儿,后来时间晚了就住下了。可是,可是我姐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连她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所以……”说到这,小姑娘急的小声哭了起来。 瘦猴精递给她几张面巾纸:“那这么说只是你怀疑你姐姐被人绑架了,却并没有真凭实据,我说的对吗?” 李姿:“不是的,昨天中午姐姐给我发过一条短信,你们看,我还存着呢。” 颜子儒拿过她的手机打开收件箱,确实找到了一条显示昨天中午一点三十五分收到的署名为姐姐的信息:妹妹,我在王林家,被绑架了,快来救我。“王林就是你姐夫吗?” 李姿:“是的。” 颜子儒把手机递给司徒阆:“老大,你怎么看?” 司徒阆喝一口白水给他泡的茉莉花茶:“分两队,仝一夫去李玉家里,颜子儒和李壮武去王林家,注意安全。” 李玉家有四口人,父母和妹妹李姿。一家人是从外地来的打工者,暂住在城西的城中村里,三十几平方的两间屋子,设施简单。 王林家在市区租赁了一间居民楼经营着一家小超市,一楼是超市,二楼是卧室。因为经营得当,日子过的很好。 颜子儒从正面了接到李玉确实在王林家,可是王家不愿意放人。 早上白水从司徒阆那回来后就直接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今天是周六,市场里的人很多。白水挑着买了一条草鱼,活蹦乱跳的看着就喜气,个也大,足有两斤多。这家水产店的老板娘勤快老实,热情有礼,附近的居民都是她们家的老主顾。入秋了,蔬菜的种类也不如夏天的时候丰富了。 白水的房子虽然不大,可是布局很好,客厅和卧室都是朝阳的方向,每天上午暖暖的阳光撒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形成一大片光晕,漂亮极了!最近天冷了,白水特意换上了新买的鲜橙色的窗帘和沙发套,一室温馨。 下午小睡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接到了司徒的电话。 “喂!司徒” “是我,刚睡起来吗?” “恩,你……” “你……” 白水和司徒同时说话,白水听见司徒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的轻笑。 白水一想到司徒握着电话微笑的模样就心跳加速,司徒很少笑,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笑容真的魅力十足,白水曾经偶然间听到警局里的小女警们评论,说司徒是全市所有警局里最帅的男人,人又聪明,沉稳,多金什么的,如果她们能得到独占司徒的微笑的话,那就此生无撼了…… 现在,此刻,司徒正在电话的那头对白水微笑,白水拍拍发烫的脸颊,问他:“有事吗?” “晚上我们过去吃饭,可以吗?” “当然”哦,白水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说的这么快啊,好像自己多期盼似的。 算了,也许是睡的有点热了吧…… 晚上,司徒阆先到,眉角带笑,脸色柔和,显然心情不错。 白水站在玄关,双臂抱肩,笑着问他:“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司徒警官” 司徒换上拖鞋,递给白水一个袋子。 白水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装的什么?” 司徒走进客厅,“警局后面店里的点心,上次你不是说味道很好么,今天下班的时候顺路过去买了一点。” 白水心里小小的感动,上次的话不过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他居然记在了心上。 后来,有一次白水自己去那家店,果然生意很好,白水足足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据老板说他们家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平时等个一两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白水从厨房切了一盘新鲜的苹果放在茶几上, 瘦猴精用竹签插起一块苹果,“小白水啊,你真的是太贤惠了,今晚上的糖醋鱼好吃,拔丝红薯也好吃,啊……就连这小小的苹果都切的这么漂亮,我爱死你了!” 颜子儒看司徒一眼,又塞了一块苹果给瘦猴精,“这么多好吃的怎么都没堵上你的大嘴。” 白水觉得这几个人上辈子一定是冤家吧。“那个李玉是怎么回事,有进展了吗?” 李壮武从果盘中抬起头,“不止有进展,已经有结果了。” “哈,这么快?”白水睁大眼睛看着他。 瘦猴精费力的吞咽下嘴里的苹果,咋呼道:“难道小白白你居然质疑我们的办案效率吗?” 颜子儒无奈的在李壮武耳边嘀咕:“这种人只怕是连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愚钝啊!”李壮武拍拍他的手,一脸无比赞同的表情。 “哎……”颜子儒又要收拾烂摊子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王林家对订婚后的李玉非常不满意,所以他们想要退婚,可是又怕李家不肯退还十几万的彩礼钱,所以就让王林去劝说李玉,然而李玉态度强硬死活不愿意退婚,无奈,王家人只好先关起了李玉,怕到时候人财两失。” 白水热切的等着答案:“那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司徒阆恹恹的说:“没有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交给民事调解组了,他们更擅长这个。” 司徒拿起他的空茶杯放在白水面前,白水自觉的给他续满茶水,放回到他的手上。 白水无可奈何的总结:“婚姻启是儿戏,这些人不尊重婚姻,现在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06.白雪之上 昨天晚上下雪了,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整个城市被覆盖在薄薄的白雪之下,所有的尘土和垃圾都被掩埋了,整个世界纯洁、透亮。! 虽然美丽的景色使人心情愉悦,可是早晨出行却不方便了,事物都有两面性,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哲学吧! 自从上次发生的休息室事件后,白水就再没有去过那个不易被发现的老地方,可怜白水失去了一个清静的角落。 “喂,司徒?” “在上班吗?” “恩,怎么了?” “我们有点事情问你,如果方便的话下午过来一趟吧。” 警局的办公室很暖和,白水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忙着,资料和文件随处堆在桌子上,刚刚吃过的方便面碗没有来得急收拾还在冒着热气和香味。 瘦猴精热情的招呼:“小白白,你来了噢,可惜今天下雪我都没有吃到你的爱心早餐耶!”然后他万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个空荡荡的方便面碗。 白水真是败给他了,你说一个大男人捏着嗓子扭扭捏捏的向你撒娇,还翘着兰花指……太恶心了…… 颜子儒抱着一大堆录影带过来便顺势踢了某人一脚,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少在这恶心人了,快干活去!”今天的确很忙,要他看这么多视频资料,现在只感觉眼花头晕,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 瘦猴精小腰一扭,翘起兰花指,妩媚的笑,“讨厌……” “滚!” 一头老虎,一只狐狸,一头黑熊,一只猴子,其实这里不是什么公安局,而是动物森林大聚会吧,“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阆,颜子儒,李壮武,仝一夫,四个人站在办公室不同地方,却不约而同的齐齐看着白水,白水想他们现在一定很想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呆楞不动的样子更贴切了…… 生活中处处都是风景,只要我们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呀?”白水很自来熟的找一个地方坐下。 司徒阆只得亲自走到白水的身边:“你来看。” 笔记本上播放出一段晃晃停停的画面,可惜画质不是很好。里面有很多人,很拥挤,然后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一群人吵了起来,不过画面里没有声音所以无法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白水看着这个画面感觉有点熟悉,“哦,这是公交车上的监控,是吗?” 司徒阆在白水身后半环抱着白水的座椅,“是的,里面也有你,看见了吗?” “恩”白水只顾盯着画面,并没有注意到姿势的变化。 司徒阆:“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起来吗?” 今天路滑不好走,所以白水选择坐公交车去公司。车上的人很多,所以身体的碰触在所难免,白水站在车厢靠后的地方。 在白水下车的前一站上来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农民工大叔,面容沧桑,手指粗糙,可能是刚刚从工地现场出来,他的手指上满是油污,衣服上还粘着一些彩色的油漆。 大叔可能也是不想蹭脏别人的干净衣服,所以自从上车后他就一直尽量卷缩着高大的身体蹲在车门和座椅的空隙间,直到快下车的时候他才尽量侧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避让穿过人群。可是,结冰的路面并不利于正常行驶,所以在路过一位中年妇女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车辆的突然停滞让没有依靠的大叔不小心踩住了这位妇女的皮鞋上,沾染着杂物的污水从鞋面上流下来。 大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他赶紧给妇女道歉,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卑微的语气,说完就艰难的蹲下拿自己的衣服给妇女擦皮鞋…… 然而,那个妇女却一脚踩在了大叔光裸的手上,尖声说:“真是恶心死了,你那脏衣服都几辈子没有洗过了,我这一双是真正的牛皮鞋,就算卖了你你也赔不起的,农民就是农民!” 大叔的脸色很难看,可是他没有任何辩解,只是缓慢的站起来,弯曲着脊背,默默的承受着…… 不料那个妇女得理不饶人,继续尖酸刻薄的训斥着:“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坐公交车,快下去吧!讨厌死了……”很难想像那么多刺耳难听的话是从眼前这位衣着考究,妆容精致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的话太过分了,当即就有好几位附近的乘客批评她,“你这是不尊重别人的人格,你必须道歉!”,“对,你必须给这位农民工道歉!”,“难道你的一双皮鞋还能贵得过一个大活人的尊严吗?” “我就看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白水专注的看着司徒。 司徒阆递给白水一杯热水,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说:“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白水端着杯子慢慢喝水,“你为什么想知道他们发生争执的原因呢。” 司徒阆:“因为那位妇女回家一个小时后突然去世了。” “怎么会,难道是……”白水支起下巴,非常疑惑的呢喃。 司徒阆很好奇,难道白水真的知道些什么吗,:“你想说什么?” “恩,难道是我的诅咒生效了吗,因为我对她的行为也很气氛,所以当时就在心里狠狠的诅咒她今天就去见佛祖。” 司徒阆:“……” 颜子儒:“原来白水你还隐藏有如此神秘强大的力量啊,佩服佩服……” 李壮武:“老大,这是个什么最新的笑话吗?为什么我听不懂小白水的话啊!” 瘦猴精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给,白水,这张单子上的人都是我讨厌的人。” 一群没有幽默细胞的男人…… 难得的请假不用工作,而且还不会被扣工资,真好!自从上次司徒帮公司抓到李主任后,经理就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好好酬谢他,可是请客吃饭,送钱送东西一律无效。所以今天白水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司徒的事就被允许了。 后面的事情就用不到白水了,所以忙碌的重案组里只有白水一个大闲人。 司徒阆推开办公室的门,拿着资料走进来,“恩,你……” “司徒,进长官的办公室难道不懂敲门的吗?”白水晃着二郎腿大剌剌的坐在司徒的办公椅上。 司徒阆:“要我服侍你吗?”司徒没头没尾的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白水一头雾水的问:“什么意思?” “想知道吗……以后你就会深刻的……体会到的!”司徒高深莫测的看着白水,目光坚定,眼神炙热。 虽然不知道司徒这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白水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司徒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而且他的心思深沉,细腻,有时候也就颜子儒能猜到个一星半点的。所以白水果断的放弃了这个猜谜语的游戏。 “司徒,我可以回家了吗?”这里真的很无聊,又不能乱动乱跑,万一不小心被当作哪个案子的嫌疑犯可就麻烦大了。 司徒把资料整理好,“一会就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是你们又要来我家蹭饭吧。”当然白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这么想。 “老大,你看……厄……什么时候我们组的头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啊!!!”瘦猴精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表情惊恐的问。 白水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指向大门的方向:“瘦猴精,你被开除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瘦猴精瞬间奔到司徒的后面寻求蔽护:“老大,救救我啊,今天的白水太不正常了吧?” 司徒阆往旁边大跨一步,露出了瘦猴精,淡淡的说:“如果你今天晚上还想吃到晚饭的话,现在最好闭嘴。” 瘦猴精感觉自己被双重压迫了,可是还不能反抗。 司徒阆温柔的看着白水,指指大门,轻轻的摇头,“仝一夫,说案情。” 瘦猴精言归正传:“老大,我们在小区监控中看到的那个农民工并不是跟着妇女进去的,真实的情况是:当时车上的一位乘客和妇女同主在一个小区,他家最近在装修,正好缺个得力的人手。所以他直接就在下车后和农民工商量好了,当天大叔只是先去认个门而已,然后就直接回工地了,这点有很多人可以证明。” “老大,有了。” 司徒阆:“……” 瘦猴精捂着嘴差点直接笑倒在地上,颜子儒揪揪李壮武的胳膊。 李壮武挠挠头发,结结巴巴的说:“……老大,有结果了。” 司徒阆点点头,示意继续。 李壮武擦擦虚汗,“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最新的调查是,那个妇女回家后和她的丈夫大吵了一架,然后他的丈夫就摔门出去了,她自己在家不小心摔了一跤,由于没有及时的送医治疗才离世的。” 那个妇女的丈夫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到家,他看到自己老婆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他很害怕警察知道他们吵架的事情而怀疑自己,所以他就在警察询问的时候隐晦的提到了公交车上的事,正好他在家听老婆说过之后出门就在小区碰巧的看见了那个农民工。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 以前叫他们乡下人,现在叫他们农民工,不一样的称呼,却一样的鄙夷和不被尊重,可是人的生命是一样的贵重,不会因为一个称谓而有所改变! 07.午夜酒吧 午夜,寒冷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寥寥几位下夜班回家的行人外,就只有路边排列整齐却没有生气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在街道边一座外表普通的门饰后面,灯光交错,装饰典雅,人头攒动,却没有过分的喧哗,显然这是一家品位不俗的酒吧。 大厅角落的一处位置,灯光幽暗,有两个人倾身交谈正欢。 “哥,你不是一直在部队上的嘛,怎么也能找到这么不错的酒吧啊?”白水的哥哥,严觉,某特种部队军人。 严觉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啤酒:“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贼习习的,我告诉你啊这地方是一位转业军人开的,我一战友认识他,所以我才能带你来见识见识,不然像我这样的人可能连人家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呢。”虽然这里是酒吧,不过他喝不惯那些调的好看的酒,所以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个劲的吹啤酒。 白水转动着手里的果汁,担心的问严觉:“哥,你在部队上好吗,最近有没有受伤?” 严觉很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哥挺好的,每天和一帮兄弟吹牛,格斗,出任务,特别好。至于受伤嘛,哪个军人身上能没有个小伤口,小淤青的,放心吧,没事。” 今晚上连喝了三杯果汁,“哥,我去下洗手间。” 唯一的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中途是几个设计精巧的包房。 光线不是很好,看不清是否有阶梯,所以白水走的很小心。 突然,左手边的包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冲出来撞到了来不及躲闪的白水身上,“呜,好痛啊……”,男人巨大的力量把白水撞到了对面的墙上,质地坚硬的壁纸硌的白水的肩膀生疼,白水觉得肯定擦破皮了。 “滚!谁敢挡老子的道,活的腻歪了吗?”一身煞人的戾气连带着满嘴的酒气向白水喷过来。 一个醉汉,和他说什么都是白搭,白水捂住受伤的肩膀小心的绕过他,“啊……”,一个标准的擒拿手,白水被这个突然发力的男人紧紧的禁锢在墙壁上,受伤的肩膀再次受伤。 “你干什么,放开我!”剧烈的疼痛本来就让白水差点掉泪,而这个壮汉的大胳膊简直要勒的自己快断气了,白水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看不清东西了,那个站在白水身体后面的男人浑身肌肉紧绷,青经突起,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狗熊一样,白水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 听到白水说话,他低下头看着白水,两眼冒光,“呦,什么时候华哥手里招了个这么标志的小哥啊?多少钱一晚呐,爷要包你两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是两只眼神都不好使”,白水压下心里的火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麻烦你误会了,我是这里的客人,你找错人了。” “呦,我就说嘛,那些下贱的人身上……啧啧……哪里会有这么清纯的气质啊,不过,啧啧,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嘛,爷照样可以包你!”肮脏的话猥琐的语气,真是个人渣! 白水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哥,救命啊……”白水这一嗓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看他还敢这么满嘴喷粪,胡言乱语。 “弟……弟……”,白水眼角瞥见严觉甩着大膀子,满脸焦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走廊两边原本聚集的人群硬生生的被他撞开了一个大口子,跌倒的人们本来想骂他几句的,可是一看到他强壮的身体和彪悍的力量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严觉一上来就是一击直勾圈冲着白水身后人的面门而去,距离很近的白水的脸都能感觉到可怕的力量,因为白水的身高只及后面人的胸膛,抱着一个人又比较被动,所以分析利弊下身后的人只能及时放开白水,快速退后。 禁锢的力量一消失,白水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胸腔被憋的生疼,浑身无力,只能虚弱的靠在墙壁上才不至于跌倒。 严觉收回拳头,扶住白水的肩膀,焦急的问:“弟,怎么样,哪儿受伤了,快告诉哥,哥给你收拾他!” “哥,我没事,咱走吧。”虽然白水也想狠狠的教训那个人渣一顿,可严觉是现役军官,白水不想给他惹麻烦。 大概严觉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是狠狠的紧握着白水的肩膀,似是要表达他的愤怒,无奈和歉意。 “哥,咱回家吧,好不好?”白水软软的向他请求,这是白水从小时候起就练就的独门绝技,每次只要白水这么一说保准严觉什么都答应。 果然,他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哦,原来是有人包了啊,还哥哥弟弟呢,恶心死人了,贱人!”他察觉到严觉比自己厉害,就只能动动嘴皮子上的功夫了。 白水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保准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赶紧劝戒严觉:“哥,别中了他的激将法,走!” “嘿!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走吗?太小看老子了!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啧啧” 能在这里说出这种话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白水心里咚咚的打鼓,看来今天是不会善了了,真是麻烦。 “是吗?那看来我就是小看你的第一个人了,怎么着,你也打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吗?王鹏”穿过人群中走过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体修长,暗金色西服低调高贵,面容冷峻,声线浑厚低沉。 王鹏看到来人立刻收起先前的狂傲嚣张,满脸堆笑,“华哥好!我哪有什么厉害啊……华哥……您老大人有大量”那付卑躬屈膝的模样就差跪下喊亲爹了。 被称作华哥的男人不屑的看他一眼,淡淡的说:“王鹏,我知道你好那口,可你记住了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今天就先暂且放过你,否则……很别怪我不念旧情!” 王鹏连忙点头赔笑:“是,是,是!华哥,小弟知错了,下次不敢了!”抬手一招呼包房里的人稀稀拉拉的走了。 华哥向着王鹏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转过身体向白水和严觉走过来,“让两位朋友受惊了,是我的错,今晚上两位的消费算我的,大家交个朋友,今天的事就过了吧,如何?”这个人的确厉害,恩威并施,滴水不漏,怪不得能掌管这么一家龙蛇混杂的酒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都这么说了白水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打算把事情闹大,“当然,我和我哥今天是来消费的,不是来找茬的。” 华哥盯着白水有一瞬间的失神转瞬消失,笑着说:“那就好,来,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我比两位稍年长几岁,你们就叫我一声华哥吧,那么两位兄弟怎么称呼呢?” 商人的这种可以随意与人称兄道弟的本事真是让白水自叹不如,“我叫白水,这是我哥,严觉。”严觉嘴笨,这种与人打交道的事情从小都是白水出面,他只管拼命卖力气,所以别人给他们两起了个响亮的外号‘文白黑觉’。 “好,一会儿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去,现在外面也不好等车,就算是朋友间的小小帮忙吧,小白,可以吗?”待人温润有礼,风度翩翩,让人不知不觉间产生一种自己和他确实是至交好友的错觉,真是厉害!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多了,白水胡乱的窝进沙发里累的不想动,身体累,心更累,那个王鹏的嚣张跋扈虽然令白水着实窝心,可是另一个华哥却更让人担惊受怕,白水总觉得他对自己有些热情的过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哥,别收拾了,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拜访战友吗……哈……哈”白水强迫自己提起力气先去洗澡,那些大人物的心思就随他去吧。 严觉还在精神很好的收拾白水换洗下来的脏衣服,“弟,你先睡吧,反正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睡也没啥意思。” 等白水睡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严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白水晃晃悠悠的从卧室挪到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又窝在了沙发上眯盹,“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白水接通电话:“喂……司徒……”司徒的专用铃声。 司徒郁闷:“你这又是打的哪门子的瞌睡,快醒醒,你哥出事了,在我这呢,你过来吧。” “我哥?”严觉不是去看望战友了嘛,怎么回事? 司徒提高声音,他以为白水还没睡醒呢,“是的,严觉,挂了。” “司徒,严觉在哪儿呢?”白水风风火火的冲进司徒的办公室,急的满头大汗。 司徒没有说话立刻带着白水进了审讯室。 十几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空荡荡的,瞬间,白水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严觉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衣服上沾着尘土和血污,袖子上撕破了几道口子,还好他没有受伤,白水感觉稍微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白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一天突然看到他满身血污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不能再陪着自己,幸好…… “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看战友了吗?”白水双手撑在桌子上,神情焦急的问着严觉。 颜子儒坐在严觉对面,“你是军人吗?怪不得呢,一个人居然能把四个小混混送进医院,不过,你这一句话都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严觉看看他,终于开口:“等我弟来再说。” 颜子儒的表情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气愤,“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严觉:“我早上本来是准备去见一位战友的,可是在半路上被几个小混混截住了,他们说我惹着了他们的老大要给我点颜色看看,我一看那几个瘦了吧唧的小排骨,根本不够玩儿的,可他们一见我要走抄起家伙就冲过来了,所以我就正当防卫了几下,没想到……” 颜子儒看着他那一脸不屑的神情,好像还有些不过瘾的样子,怒了:“怎么着,你还想打过瘾了吗,武夫!”颜子儒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可见是碰上硬茬了。 司徒阆适时的开口:“不过你懂得手下留情并及时报警,这点还是不错的,很理智。” 严觉嘿嘿一笑:“因为我弟提醒过啊,我现在的身份是军人,不能随便打人,更不能惹事,所以我才想说就勉强报个警吧。” 这下连司徒阆都不想再说话了。 白水坐在司徒阆的办公室,“司徒,现在怎么办,我哥会有事吗?” 司徒摇了摇头,“不好说,出事的巷子里没有监控摄像头,周围也没有目击证人,如果那几个小混混坚持说是你哥先动手的话,这见事情就会被定性为军人殴打普通居民,那你哥就麻烦了。” 白水相信严觉的话,他肯定不会随便打人,可是他一个军人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找他的麻烦呢?哦,对了!会不会是那个王鹏?可就算白水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可是白水该怎么救严觉呢,难道……要用自己去换么……吾……白水甩甩脑袋,这是什么破方法。 “喂?你好,我是白水!……哦……我知道了……是吗?那谢谢了!” 司徒阆像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严觉,你可以走了。” 严觉犹豫的看着他,“真的?” 颜子儒无力的瞥他一眼,“难道你还赖上我们了不成?” “哥,真的没事了,咱们回家吧!”白水很有眼色的赶紧转移严觉的注意力。 严觉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他们招了吗?” 白水感叹的说:“是的,所以你才能没事了。” 08.后续事件(一) 暗金色的牡丹花纹壁纸,古典秀雅的暖黄色宫灯,清淡幽香的梨花熏香,一枝红梅含苞待放,随意的插在一尊仿古青花瓶里,曳曳生香,从格子窗户望出去,一条石子路,一方小池塘,假山怪石,小桥回廊,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味道。 “小白,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谢谢华哥,还有上次的事情真是麻烦了,我今天一并在这里向您道谢了。”白水表情真挚的看着华哥。 华哥穿着随意,笑容温和,“小白难道是不把我当大哥了吗?呵呵,我可是把小白看作亲弟弟的。” 手里的茶水清淡宜人,就连白水这个门外汉都知道肯定是名贵的好茶,可是茶水好喝,话却不好说,“华哥真是高看白水了,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怎么敢高攀华哥您这样的大人物呢,呵呵。”白水觉得自己的脸都笑酸了。 华哥深深的看了白水一眼,站起来踱步走到窗户前,拨弄着一串精致的小铃铛,“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在暖室内弥散开来,“小时候我有过一个很可爱的弟弟,他每天晚上都会摇晃着肉嘟嘟的小身体跑到我的房间,要我抱着他才肯睡觉呢,呵呵!只是后来……没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很想再见见他,可是……不过当我看到小白你的时候心里很高兴,因为你和他一样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所以我把小白当作兄弟的,明白吗?” 眼前的男人很寂寞,“我很荣幸可以和华哥的弟弟有相似之处,当然我也很喜欢能有一位像华哥这样的大哥,真的。” “谢谢小白。” 下午接到华哥亲自打来的电话时,白水真的很震惊,虽然上次严觉的事确实是华哥背后出力,可是白水只当是他为了生意才愿保全自己的,从没有想过还会有交集。 “小白,快来公司,出事了!” 公司里一片狼藉,桌椅凌乱,纸张碎片散乱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台风过境吗?”白水向身边的一位男同事询问,他看起来还比较镇定,其他几位女同事早已花容失色,语无伦次了。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早晨来就是这样了。”男同事明显也吓着了,双手不断的搓着衣角。 白水小心的问:“报警了吗?” “恩。”白水放心了,至少他还算清醒。 “我们是警察,请大家让一让!” 瘦猴精:“小白……小白,我来了!哥哥保护你,你不要怕!”瘦猴精迈开大步朝白水的方向跑过来,双臂大张,满脸喜色。 白水吓一跳,赶紧退后几步。 瘦猴精落空,埋怨着:“小白白你对我不再好了,你变心了……呜呜……” 白水:“……” 司徒阆大致环视一遍:“小白,现场有人进去过吗?” 白水转过头询问众人,大家一致摇头表示没有,“应该没有,我和大家都只是站在门口而已。” 司徒阆点点头,开始分配任务。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三个人戴好白手套,脚套,小心翼翼的进入现场查看。 “司徒,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厅等着,可以吗?”好几位女同事一大早过来看到现场,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呢。 司徒对白水摆摆手,“去吧。” 白水提着五杯楼下的外卖咖啡站在门口,“司徒,司徒!” 四个人相继走出来脱掉手套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休息,白水分给每人一杯热咖啡,然后站在司徒身边。 司徒阆:“你的同事呢,他们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白水瞥他一眼,真把自己当便衣么,“没有,好像都被吓倒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颜子儒把喝掉的空杯子准确的投进墙角的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还没有,真烦人!” 白水很好奇:“那么乱的现场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颜子儒靠在李壮武的身上不说话,连个眼神都没有。 瘦猴精也很沮丧:“小白,就是因为乱的太乱了,我们很难找到有用的信息,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白水若有所思的回答他:“哦!” “喂?华哥。” “小白,中午有空吗,咱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好意思啊,华哥,我们公司里出了点事我可能走不开。” “哦,没事,你不方便的话改天再约也行。需要我帮忙的话就打给我,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华哥。” 司徒阆:“华哥是谁?” 白水:“一位开酒吧的生意人,上次严觉的事就是他帮的忙,然后就认识了。” 司徒阆眼神闪烁:“哦。” 调查了一天,司徒阆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所以先回警局了,白水搭他们的顺风车回家然后在附近的超市下车。 司徒阆在关上车门时对白水说:“你少买点东西,天冷路滑不好走,知道了吗?” 颜子儒对白水眨眨眼睛,十分阴险的笑,怪渗人的。 其实也没买什么,不过是一些零食和日用品,司徒他们晚上要过来谈案子,白水盘算着家里的食材还有很多,今天晚上就吃火锅吧! 白水沿着人行道走回家,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突然,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直直的向白水冲过来,白水赶紧躲闪却还是被挂倒在地上,连手里的袋子也掉到了前面。白水试图站起来,可是左脚一阵钻心的疼痛,白水坐在冰冷的地上,天色已经很暗了,路过的行人匆匆而过。 幸好身上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白水在地上摸索,费力的找到手机,屏幕都摔坏了,不过好像还能用,拨通司徒的电话:“司徒,我扭伤脚了,在……”厄,手机闪了两下彻底黑屏了,白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连前面的话都不能肯定司徒是否听见了。 白水拖起受伤的脚,挪到边上的花坛上坐着……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一样,黑暗孤寂,冰冷无助…… 白水感觉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其实才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司徒赶过来的时候白水感觉自己都快被冻僵了,看到他不顾形象的跑过来,感觉好温暖。 司徒把白水抱进医院直奔骨科,路过的护士曾建议他把白水放在轮椅上推过去,司徒只说了三个字:“我愿意!”护士小姐看看他们的姿势好像很了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走了。 白水看的一头雾水。 老头子医生一通忙活后,“骨头稍微有点错位,我现在给你扭正,然后打上石膏回家静养,知道了吗?” 司徒整理好白水的衣服,“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老头子医生不耐的瞥瞥眼,“伤经动骨一百天,知道吗?哦对了,年轻人要节制,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白水看着司徒,用口型问他:“什么意思?” 司徒打横抱起白水,在白水耳边轻声说:“没什么,不用管他。” 白水躺在沙发上,伤脚架在柔软的枕头上,“司徒,你说像我这么年轻的身体,应该用不了三个月的吧?我想……差不多一个多月就好了,是不是?”看着脚上厚厚的石膏,白水突然灵光一闪,从桌子上找到一根黑色中性笔开始在脚上画画。 司徒从厨房里出来:“不行,就是因为你还年轻才要十足的养够了,给!”司徒递给白水一杯热牛奶,然后坐在白水身边,“你这是画的什么,这么……难看……”司徒左右看了看,总结了这么一句话。 白水端着牛奶,瞧了瞧,“有吗?我觉着挺好的啊,是你不认识吧,看!这是,明白了吗?一看就知道你小时候没有看过动画片!” 司徒不屑的看着白水的小兔子,“我从来不看动画片,那是小孩子看的玩意……”然后走了,浴室里传出流水的声音。 司徒抱起白水:“走,洗澡。” “怎么洗?” 司徒:“马上就知道了。” 司徒手脚利落:“来,好了!” “就这样吗,只是拿保鲜膜覆盖在脚上就行了?”白水十分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司徒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当然,只要不被水打湿就行了,来,现在脱衣服。” 白水还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喂!司徒你干什么……快停下……不要脱了……”可怜白水一个伤病员,不过就算是他身体健康的时候也肯定抗不过司徒。 司徒干活干净利落,说话间就把白水剥了干干净净。 白水的羞涩已经埋葬在一缸热水里了,把脚高高的支起,躺在浴缸里,“啊!好舒服啊!我还以为至少要三个月都不能洗澡了呢……” 司徒拿花撒冲去白水头发上的泡沫,“有我在,保证你可以天天洗澡。” “可是我不想……天天……在你面前脱光衣服……”白水心里真实的想法是这样的,可是他表达的话却是,“明天去帮我辞职吧,顺便……告诉经理……我很抱歉……哈……”在温热的水里睡意渐渐袭来,在意识丧失前白水还记得把主要意思传达给司徒,这就够了。 司徒笑的温柔,可惜白水没有看见,司徒揉着白水软软的头发,宠溺的说:“好,我知道了。” 09.后续事件(二) 早晨,温暖的阳光洒在卧室窗户前橙色的窗帘上,点点橙色的光点在地板上氲出一连串的斑点,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足量的睡眠使得白水早早的醒来,他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一个温热的地方。五官深邃,轮廓立体,面容俊朗,小麦色的肌肤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胸膛和肩膀上的肌肉呈现出细条状,充满力量而且赏心悦目。 “好看吗?”司徒闭着眼睛,温热的气息喷散在白水的脸上,痒痒的。 白水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喂!你昨天没有回家吗?” 司徒舒服的在白水的背上抚摸,“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呵呵,是吗?”白水抬起完好的右脚踹在他紧致的小腿上,恶声恶气的说,“那还不快点去做饭,照顾病人的哪有比病人还赖床的!” 司徒拍拍白水的肩膀,“那你再躺一会儿,马上就好。”司徒毫不避讳的站在床头穿衣服,不可否认司徒的身材真的很好,身量高挑,骨骼匀称,肌肉紧实,果然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白水无聊的躺在床上,听着……司徒去洗手间开门的声音……冲水的声音……走道厨房打开冰箱……打开微波炉……‘呲啦’煎鸡蛋的声音……白水好像已经闻到了煎鸡蛋的香味,“咕噜噜”,身体先于头脑做出最原始,最直接的反应。 白水觉得这种感觉很是奇妙,通过声音在脑海里描述出一个熟悉的人早晨起床后所做的一系列的动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会因为突然的冷水刺激而皱起眉头,可是却能从的脚步声里听出他今天的心情是否愉快…… 司徒身上带着淡淡的油烟味,“起床,吃饭了。” 因为脚伤的原因白水只能穿最宽松的运动服,司徒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先去刷牙洗脸吧。” 白水又一次被司徒抱到浴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白水想自己已经接受了。 白水站在马桶前,手指着门的方向,“我要放水。” 司徒定定的站着没有动,眼神向白水的下身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昨天我就都看过了,还……可以吧。” 白水:“……” 白水第一次在别人的注视下完成这一简单的过程,白水想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底线了吧。 “司徒,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家没问题。” 司徒从厨房出来,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今天我在家陪你,颜子儒他们能搞定案子,当然也会顺便给你辞职的。” “司徒,我觉得昨天撞我的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我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昨天骑摩托车的那个男人身影很熟悉,只是他戴着头盔,看不清长相。 司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白水,“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跑不掉的。”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叮铃铃……叮铃铃……”, “司徒,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手机显示华哥。 “华哥,有事吗?” “小白,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新开了一家菜馆,去试试吗?” “抱歉华哥,我昨天扭伤了脚,恐怕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出去了。” “扭伤?怎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华哥,等我身体好了一定请你吃饭。” “那些都不重要,好好养伤。” 最近,华哥经常请白水吃饭,华哥为人低调且没有排场,他们一直相处愉快。 司徒接过手机放好,问白水:“又是那个华哥?” “是的,怎么了?” 司徒:“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白水伸手扶平司徒紧皱的眉头,好笑:“我一没有钱,二没有权,也不是大美女,你怕什么啊?” 司徒抓住白水欲缩回的手,无意识的抚摸,“你比那些都珍贵!” 白水的耳朵红彤彤的。 在阳光的光束里细小的尘灰翻舞跳跃,与地板的光亮形成一幅对比鲜明的画面,宁静,安详,岁月静好……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白水和司徒正在打闹着换台,白水适时的把握住机会一把夺过遥控器牢牢的护在怀里,白水就不相信他能让一位病人去开门,所以,司徒最后还是乖乖的去开门了,他回头幽怨的看着白水,白水很大方的赏给他一个明媚的笑脸“哈哈哈”! 门开了,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同时间呆楞。 白水努力往外张望,“司徒,是谁来了?” 司徒转身让外面的人进来。 “华哥,你怎么来了?” 来的客人是华哥,一身精英人士的打扮,外套上带着淡淡的寒气。 白水虽然很惊讶,但也很快回神招呼他入座。 华哥仔细看了看白水受伤的脚,“怎么弄的这么严重?” 华哥当然不会相信这是白水自己不小心摔的,所以白水如实以告。 司徒和华哥坐在沙发上听白水描述过程,眉头紧皱。 听白水说完后华哥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感情,他只是反复的叮嘱白水要好好的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就行了。 华哥说下午还有事,所以白水让司徒代他去送客人。 十几分钟后司徒才回来,白水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难不成你把人家送到公司去了吗?” 司徒换好拖鞋直接坐到白水对面,表情严峻的问:“昨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司徒生气了,白水只得懦懦的说:“我怕你担心我,所以只好先隐瞒,司徒……”白水努力的做出可怜加害怕的表情希望司徒会消消气。 果不其然,今天的司徒明显理智正常,“这次就先放过你,下不为例!” 白水如释重负。 司徒试探着问白水:“你和他关系怎么样,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可问住白水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至于他的家底我就不需要知道了,怎么了,难道他是个逃犯吗?” 司徒无奈的看着白水:“你以为谁都是逃犯吗?” 白水夸张的松气,“那不是逃犯你紧张什么,吓死我了。” 司徒大概已经快想削人了,“他可比什么逃犯重要多了,他是本市最大的华睿集团的总经理,本名华睿,单身,资产过亿,黑白通吃,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白水今天才知道华哥的本名是华睿,“恩,是个不错的名字,很配他。” 司徒:“……” 司徒逼迫白水把所有和华睿相处的细节汇报完之后,他才满意的去打电话询问案情,可怜白水说的口感舌燥才换来一杯温水润喉。以前白水只看到瘦猴精生活在司徒的淫威之下惶惶不可终日,白水还嘲笑来着,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果然人们都应该有一颗善良的心肠啊! “司徒,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司徒打完电话过来,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茶,“你养伤的这一段时间我会住在这里照顾你,我的东西一会儿会有人送过来的。” 让重案组的组长大人照顾自己,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白水尽量用商量的口吻问他:“其实我可以找个保姆的?” 司徒不屑的说:“难道你想让更多的人给你洗澡吗。” 一句话就打消了白水的计划。其实,白水心里还是很希望在生病的时候能有亲近的人陪伴在身边的,很多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严觉在部队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身边总是空荡荡的,白水总是强迫自己习惯,可是心里很苦。 晚上,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提着打包小包来慰问伤员同志。 白水看着这一群无法无天的人们:“喂!我是病人啊!那有客人吃病人东西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做?”李壮武简直就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样子,嘴巴不停的吃。 瘦猴精可怜巴巴的凑过来,小声的说:“老大说不许你在养伤期间吃这些垃圾食品,为了断了你的念想,所以他命令我们把家里的零食全部吃掉,否则后果自负,你看,其实我们也是很可怜的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颜子儒挑挑捡捡的吃瓜子,偶尔看看白水,笑的一脸阴险。 白水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问:“子儒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颜子儒高深莫测的看着白水:“恐怕你从今往后都不会有自由了,白水弟弟。” 李壮武闻眼,艰难的从零食堆里探出脑袋,一脸同情的看看白水。 这两神经病,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从这天起,白水足足喝了三个月的骨头汤,以致于看见类似的东西都反胃想吐。 白水曾问起过那两件案子的进展,司徒告诉白水近期就会有结果的。后来的某一天,华哥打来电话让白水看电视,说有一份礼物送给白水。 电视画面里,许久未见的王鹏戴着手铐站在审判庭上,审判长拿着厚厚一沓判决书,当庭宣读了十几分钟,王鹏最终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了。 司徒双臂抱肩,看着白水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面前,放松身体,悠悠的说:“他是那两件案子的幕后元凶,我交代过要好好照顾他的,想来……他在牢狱里会过的很好的……” 白水以为上次的事情几经结束了,没有想到这个王鹏这么小心眼,接二连三的欺负人,真是罪有应得! 过后,白水偶然间看到了司徒发给华睿的信息:合作愉快! 10.白衣男孩 今天是周末,如往常一样超市举办了大型的打折促销活动。 “司徒,推我去左边。”白水坐在轮椅上,完好的右脚控制着超市购物车的方向,司徒在后面推着他。其他顾客看到白水腿脚不便都会主动让路,所以到目前为止,白水没有碰到任何堵塞和麻烦。 司徒:“知道了,还是上次的那个牌子,对吗?” 白水轻快的回答:“是的,出发!” 距离司徒住在白水家已经一个多月,白水的伤脚可以轻微的用力了,可是司徒坚持要养足三个月,白水不同意硬是磨了整个晚上。然而,从第二天早晨开始,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甚至是华睿,他们一个个打来电话劝说,还列举了一大堆的后遗症,白水真是受够了,彻底关机避客,嘈杂的世界终于消停下来了。 为了预防白水整日躺在床上玩电脑,司徒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新轮椅,虽然感觉怪怪的,可是白水想到终于可以自由的出门,心里的那些小别扭也就放下了。 司徒一直住在白水家,睡在白水的床上。每天早晨醒来,白水都会发现自己被司徒紧紧的抱在怀里,除去开始时的小别扭,感觉很温暖,记得小时候严觉也是这样每晚都抱着自己入睡的。 上个星期,白水网购了一台烤箱,然后每天在家尝试着制作各式面包和小点心。刚开始的时候技术欠佳,不是水多了,就是油少了,时间也把握不准,所做出的成品真是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在糟蹋了好几盒原料后,白水的技术日渐精湛,每天早晨司徒去上班的时候,白水都会让他带一些品相不错的送给同事吃。前几次,司徒总是一脸嫌弃的带去上班,后来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开始主动要求带给同事们品尝。白水以为司徒喜欢他做的点心,所以心里很高兴,更是翻着花样的做很多。 有一天闲聊的时候,瘦猴精悄悄的告诉白水:“白水,我告诉你一条关于老大的最新诽闻。自从警局里的同事们每天都分到老大的美味点心后,大家都在暗暗猜测老大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位温柔可人的女朋友,并且正在同居中,否则怎么可能最近老大的心情这么好呢,连带着大家都有这么好的福利。就连我们的局长大人都抽空询问了他的感情问题,表示对他女朋友的手艺非常满意呢。哈哈哈!” 这不大可能吧,“他没有向大家解释清楚吗?”这万一让他喜欢的女孩子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瘦猴精摇摇头,非常肯定的告诉白水:“没有任何解释,他只对羡慕他的人说了一声谢谢就完了。” 白水凑近他小声的问:“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瘦猴精耷拉着脑袋:“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秘密的在沙发上研究了两个小时,没有结果。 司徒高大的身体站在超市的货架前仔细认真的挑选食物,白水坐在轮椅上无聊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咦?” 白水的动作司徒总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低下头问:“怎么了?” 白水指给他看:“那个人,你说他到底是男人呢还是女人呢?”前面的蔬菜区,一个全身都是白颜色的人在挑选青椒,他的头被白布条包成一个头盔的样子,只露出两只眼睛,上身穿着单薄的白色羽绒服,左胳膊好像是骨折了,被白布条紧紧的缠绕着挂在脖子上,下身是一条白色的紧身裤,白色的旅游鞋。 司徒细细的查看了一会,分析给白水听:“他应该是一个有易装癖的男人。他的骨架不大,身材瘦弱,虽然看起来像是个女人,可是他的骨盆窄小,胸部平坦,双手手掌偏大,骨骼突出,根本就是个男人。” 白水按照司徒说的重点又细细的看了看,确实如此。 从蔬菜区到零食区不过短短的几十米远,可白水他们却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走过去,原因是促销小姑娘们太热情了,这个刚递过来一杯某某牌子高蛋白低糖燕麦片,那个就赶紧送上来一杯某某纯天然黑芝麻糊,还有现场煮的方便面和饺子…… 白水摸摸自己的肚子,向司徒展示:“饱了……” 司徒微笑着摸摸白水的头发,“又省下一顿饭。”自从白水开始坐轮椅之后,司徒就不知不觉间养成了随时摸摸白水头发的习惯。 “嘿!流氓,抓流氓啦……”突然,一声高分贝的尖细嗓音从嘈杂中破空而出,一时间附近人群的脑海里只有流氓两个子循环闪过。 反应过来的人们争着问:“流氓在哪,在哪儿呢?”然后有人指着那个奇怪的白衣人的方向,随后激愤的众人呼喊着跑过去。 一时间混乱一片,幸好超市的保安员训练有素,快速制止了燥乱的人群。 司徒把白水紧紧的保护在怀抱里,“司徒,要不你去看看吧,我觉得可能有误会,反正他们应该也是要报警的。” 司徒把白水交给附近的超市管理员照顾才亮出警官证过去处理问题,那位管理员同志看到白水脚上有伤,而且司徒又是警察,便十分殷勤的照顾白水,一会儿问白水要喝水不,一会儿问白水要休息不,弄的白水非常不好意思。 司徒推白水进入一间超市的办公室,房间不大,可能只是一个临时空出来的会议室,刚才事件的当事人基本上都在,气氛沉闷。 司徒把白水抱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立刻有管事的人送上来一杯热水。 司徒盯着白水的脸紧张的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白水拉过他的肩膀,附在耳边说:“沾了你的光,他们热情我承受不了。” 司徒想了一下,轻笑出声。 司徒阆:“你好,陈女士。现在请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描述一遍。” 被唤作陈女士的妇女大约四十多岁,体态偏胖,衣着鲜亮。听到司徒的问话,她鄙夷的看了一眼对面低头坐着的白衣人,神情激愤的说:“当时我正在挑东西,然后包里的电话响了,我就赶紧拿出手机接听电话,可是没有想到当我挂掉电话的时候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明明之前还在的,而且周围又没有别人,所以我立刻想到了他……果然我看到他手里正拿着我的钱包呢,然后就想要他交出来,可是他居然还狡辩说是从地上捡的,谁信啊!” 司徒阆继续问:“那么你为什么要说他是个流氓呢,他有具体对你做什么吗?” 陈女士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气愤的指着白衣人:“……警官你看他那不男不女的打扮,那不是耍流氓是什么,看着就恶心!” 司徒阆转身询问几位当时离现场距离比较近又直接参与了过程的人们:“请问,你们几位看清楚了他偷钱包或是耍流氓的具体过程了吗?” 几位参与者互相看看,均摇头,“我们只是听到有位妇女喊抓流氓,所以就上去帮忙了,其他的倒是没有看见。” 司徒阆招呼大家:“超市有监控录像,咱们一起看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李经理,麻烦了。” 李经理是今天的值班经理,他带领众人来到监控室调取了当时的视频开始播放,画面清晰的显示了陈女士的钱包是在她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的,陈女士自己并未发觉。白衣人离她很近,当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经过,所以白衣人捡起钱包想要归还给陈女士,而陈女士误会了……然后就是陈女士自己讲述的后半段事情…… 看过监控视频大家再次回到会议室,陈女士与几位参与者都面露羞愧之色。 白衣人继续低头坐在原位上不说话,司徒阆敲敲桌子,开口问他:“你既然没有偷东西,那为什么不向陈女士辩解呢?” 白衣人的头垂的更低了:“因为她叫我流氓,所以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陈女士听到这句话更觉羞愧了,嘴唇张合了几次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司徒阆盯着他的衣服问:“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沉默了一会儿,白衣人开始拆去头上的布条,渐渐的一张普通却年轻的脸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看起来还很清涩,眉宇间是浓浓的茫然和无助,“我今年18岁了,一个人在这里打工,老家在很偏僻的农村,因为不会说普通话,也不会和其他人交流,所以他们……都不理我,我只是想观察城里人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可是又不敢直接去看,怕人家……嫌弃讨厌,所以只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病人的样子,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上班的人穿白颜色很好看,所以我就想着反正蒙着头别人也看不见我长的什么样子……就这样穿了。” 从超市出来,一路上白水的心都感觉很压抑,有种无名的怨气想要发泄,回到家,白水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司徒把买到的东西放进厨房,然后拿了一杯热牛奶给白水,询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我只是觉得那个小孩子很可怜,他才刚接触社会就被社会遗弃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助他,我不想看到他的未来是灰暗的,他还这么年轻啊……” 司徒温柔的摸摸白水的头发,“只要你愿意,就算是最小的关心都是对他的帮助,我们每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是我们对别人的关爱是无限的,积少成多,那么更多的像他这样的孩子他们的未来一定会是彩色的!” “……其实你说的我也能明白,就是……就是心里感觉不舒服罢了……” “恩?”白水感觉自己被司徒温柔的拥在了怀里,他身体里温热的气息环绕在自己身边,胸膛里健康跳动的心脏彰显着生命的力量,这一瞬间,白水能感觉到自己的未来也会是彩色的…… 11.栏杆黑影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被称作不夜城,原意是老上海的夜晚是没有黑暗与寂寞存在的城市! 而现在,基本上每一座城市都可称作是不夜城,灯火阑珊,车水马龙。 某一间ktv 的包间里,灯光幽暗,酒气弥散。 瘦猴精狂躁的怒吼声接连不断的响彻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音响里发出的声音再加上墙壁的回音,白水只能通过勉强跳动的心脏来证明自己依然存在。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在颜子儒的眼神示意下李壮武一跃而起瞬间制服住了瘦猴精,终于清静了…… 颜子儒居高临下,恶狠狠的问:“我说疯猴子你今天又抽的哪门子风,能正常点不,你想吓死我们是吧?” 瘦猴精努力想挣脱束缚,然而李壮武精壮的胳膊牢牢的卡着他的胸膛,如果不是李壮武有意放水,恐怕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武力值太弱,但是某人还是意图在精神上挽回些许面子,强壮镇定自若的狡辩:“我那是歌唱的顶级技艺好不好,感情由内而发,纯真自然。哪像你们啊,虚情假意的,没意思!” 颜子儒缓缓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整个人沐浴着圣洁的光辉,可是这种光辉落在瘦猴精的眼睛里,只怕就只剩下惊吓了。颜子儒稍稍弯下腰,抚摸着瘦猴精刺拉拉的短毛毛,笑的无比纯洁善良,“我们不懂是吗?要我表示表示吗?”一个执行的眼神丢给李壮武,功成身退,坐等好戏上场。 李壮武会意,嘿嘿一笑,露出狰狞的表情…… 瘦猴精到底是带了个精字的人,反应极快,表情扭曲着谄媚道:“大哥!祖宗!我错了……求求您老人家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十万的房贷啊……我的命好苦啊……” “子儒哥哥,你们好残忍的心啊!” 瘦猴精立马蹬鼻子上脸,嚷嚷着:“你们看!你们看!还是我的小白水对我最好了,你们这群大恶人!” “哈哈哈哈,要我说再加上点东西就好了……”白水把刚刚从外面抽奖得到的一个粉红兔耳朵耳套端端正正的戴在了瘦猴精的头上,“恩!很漂亮……是不是啊司徒?” 司徒单手支在沙发靠背上,思量一下,说道:“小白的手艺自然不容置疑,可惜……就是模特选的有点……” 大家一楞,“哈哈哈……”白水笑的直不起腰,司徒顺势把他抱在怀里。 瘦猴精在大家的爆笑中沉底绝望了,眼睛凄惨的不知望向何处…… 最后,瘦猴精头戴兔耳朵,衣衫凌乱,双手被捆绑在前胸,颓废的半躺在沙发上待了一整个晚上…… 凌晨一点,整个城市安静下来,可在这些娱乐场所里,气温还在升高,连那些冰镇过的酒水都不能平息血液里的燥热…… 颜子儒前去结账,其他人在大厅等。 “司徒,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 在洗手间外的洗手台前,一个中年男人半弯着腰扶在水龙头下浇冷水,满身的酒气混合着汗水,另人作呕。 白水掩住口鼻站在他的身侧,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司徒从里面走出来,“怎么了?你认识他?”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白水摇摇头,最后看他一眼,“不认识,就是担心他身体可能不舒服而已。我们走吧。”也许那个人只是想要安静一会儿吧。 冬天的夜晚除了寒冷就只剩下呼啸而过的西伯利亚冷空气,满身的热气只要在室外小站一会儿就被吸干了,冷飕飕的。 司徒阆是个有节制的人,从不喝酒。已经过了白水平时的睡点,刚才的瞌睡虫被冷风一吹都消失了,现在清醒的不得了。 司徒阆开车,白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颜子儒他们坐在后面昏昏欲睡。 突然,白水注意到前面大桥的栏杆上似乎是站着一个人,太远了,白水看的不是很清楚,“司徒,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一个人影?” 司徒顺着白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过去看看。”司徒开车慢慢靠近。 确实,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大桥的栏杆上,路灯太暗,他又是背对着桥面,所以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夜空里只有他手指间的香烟闪烁着点点的微薄的星光,恰如这寒冷没有温度的漫漫长夜使人寂寥。 司徒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同时对白水说:“外面冷,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得到了白水的回答司徒利落的开车出去。 白水看到司徒慢慢的靠近黑影,然后突然停了下来,两个人可能发生了争执,因为司徒向后退了几步,黑影侧过身体跨坐在栏杆上,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白水很担心司徒的安危,可是如果白水贸然过去的话有可能给司徒带来麻烦,所以白水只好推醒熟睡的颜子儒。 白水把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颜哥,怎么办,司徒会有危险吗?那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啊!” 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由瘦猴精从正面过去吸引黑影的注意,李壮武从后面借着夜色的掩饰慢慢靠近…… 方案很成功,直到李壮武快要接近到他的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一切正常。突然,毫无预兆的黑影向着桥下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此时,距离最近的是李壮武,他对司徒和瘦猴精打了一个手势,瘦猴精快速跑回来从后备箱里取出一盘粗绳又跑回去了。 李壮武接过绳子在自己打了个结,对着桥下,也纵身跃下…… 白水在司徒的小沙发上盘腿而坐,目光懒散的注视着那两个圆团子,“司徒,他们不会有事吧,不会是给冻傻了吧?” 司徒肯定的说:“没事。” 瘦猴精嘲讽的对着他们挤眉弄眼:“真是命大啊!”,“啊……”瘦猴精两手抱着水杯从椅子上跳起来,然后他的位置被人霸占了,强壮的身躯再裹上个棉被,整个一东北狗熊降临。 颜子儒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资料进来交给司徒,转了一圈走到另一个小狗熊身前,掀开棉被的一角,“喂!你怎么样……暖过来了没有?” 小熊的身体从棉被中露出来,是那个从桥上跳下去的黑影。 司徒对比一下他的长相和资料上的照片,“你是王瑞?” 黑影男子僵硬的点点头。 司徒放下手中的资料,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说吧!为什么要跳河?” 王瑞用手拍了拍冻麻的嘴唇,松口气道:“……生意失败……债台高筑……妻离子散……穷困潦倒……就这样。” 颜子儒疑惑的推推眼镜,“就这么简单?” 一向精明的颜子儒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当然也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回答,王瑞无聊的答应一声“恩”,便再无后话。 司徒拉着白水站起来,“今天就这样吧,把他交给值班的同事照顾,大家都散了吧。”拿过衣架上的羽绒服给白水穿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了,不过冬天的天亮的晚,外面还是漆黑黑的一片。 白水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进屋后脱下外套,白水单脚蹦到了沙发上坐着,恩,白水好像还有个重要的环节不清楚呢:“司徒,那个王瑞不是跳河了吗,李壮武是怎么找到他的?” 司徒熟练的放好洗澡水,再回来给白水脱掉毛衣,裤子,“那还真算是他命大了。” “怎么说?”白水配合的抬手,抬腿。 “他掉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块结冰,深厚合适,然后他就幸运的被卡在了中间,进退不得。李壮武下去的时候他就在那儿傻杵着呢,目标太明显,把找他的功夫都剩下了。”司徒把白水的内裤脱下来随手一甩,直接打横抱起白水进入浴室。 “喂!慢点……你要干什么?”白水惊恐的看着正在脱衣服的司徒。 “节省点时间,一起洗吧。” 司徒的身材确实好的没话说,连白水作为一个男人都羡慕的不得了,尤其是他身上的那八块棱角分明的小麦色腹肌,再低头看看自己肚子上一堆塌塌的软肉,“哎……”白水都嫌弃自己了。 司徒简单的冲了个淋浴,然后把白水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净。不可避免的两个人温热的胸膛贴在了一起,虽然他们平时也有很多较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是今天的感觉却很特别……白水胸膛上的皮肤似乎都能感受到司徒沉稳有力的心跳……光裸的小腹贴在一起……恩…… 好像感觉到两个小东西似有似无的碰触…… “轰……”白水的心乱了,怎么会这样…… 12.解密身世(一) 黑夜的窥视悄悄的从窗帘的缝隙中弥散在房间里,沉寂的丝线互相缠绕锁成一个牢笼,气息沉闷,胸腔压抑,喘不上气…… “呼……”身体似乎轻松了很多,四周是黑暗的夜,黑暗的空间。 床的另一边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温热,证明主人不在。司徒又去加班了,最近好像有一个影响很严重的案件发生,司徒他们几个人几乎天天泡在警局。 幸好,司徒这几天只是偶尔回来冲个澡换件衣服就又匆匆回警局了,连和白水交谈的空隙都没有,否则白水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会不会突然间崩溃掉。 算起来白水与司徒他们熟识已经三个多月了,白水一直把他们当作严觉一样的兄弟对待,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很久以前了吧,白水越来越习惯生活中处处都有司徒的关心和照顾,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已经离白水远去了…… 那天的身体接触不仅仅滚烫了白水的肌肤,更激荡了白水原本平静的心情……其实……白水并不能具体的描述出那种感觉和心情……可是司徒一定是最特别的……白水现在才觉得自己从前的二十二年还真是一杯白水啊!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白水暂停正在播放电影的笔记本。 “喂!王院长?” “白水,又出事了……” 挂掉王院长的电话,白水脑袋里第一个闪现出的人影就是司徒。 白水匆匆拨通司徒的手机,“……嘟嘟……嘟嘟……”手机里传出未接通的茫音,也许他正在开会……也许他出去执行任务了……也许他出事了……握在手里的手机在颤抖,白水的眼前一片茫然,白水把能想到的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越想越害怕…… “喂!白水……” 听到司徒一如既往的温厚清明的声音,“砰!”白水感觉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浓雾撕裂开来,明媚的阳光冲破禁锢它的牢笼,好温暖啊!其实司徒只是比平常晚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可是白水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 “司徒,是这样的……”白水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恩!你现在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我十五分钟后回去接你。” 李壮武开车,颜子儒坐在副驾驶,司徒,瘦猴精和白水坐在后面。 瘦猴精大概是困的厉害,只是在白水上车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就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坐在白水身边的司徒状态也不是很好,明显缺乏睡眠又高度紧张的加班工作在他俊朗的面庞上留下了淡青色的阴影。白水心疼的伸出手指拂上他的眼圈,正在抽空休息的司徒突然抓住白水白嫩的指尖放在嘴角轻轻的嗅了嗅,白水紧张的看了看其他人,羞红了脸,小声的抗议:“快放开!” “呵呵!”司徒依然握着白水的手没有放开,只是从嘴角移到了腿上,无意识的揉捏着白水的手掌,呢喃出声:“好软好舒服啊……” 白水的手因为被司徒拿在手里把玩,略微粗糙的手掌弄的白水手痒痒的,酥麻的电流窜过全身,为了掩饰身体的不安,白水只得尽量侧着身体靠在司徒的身上,两个人的呼吸绞缠在一起…… 中午,他们的车只在休息区停留了短暂的半个小时,大家匆匆吃了点东西就接着出发,这次换司徒开车,白水坐在副驾驶位置,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是一件很沉闷的事情,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李壮武他们悠久绵长的呼吸声和偶尔翻转身体的声音。 司徒的车技很好,一如他的人,稳重,内敛。 白水灵巧的剥了一颗薄荷口味的软糖递给司徒,司徒没有用手接,他稍侧转过身体面向白水,张开嘴。白水看着他那付难得的耍赖的模样,面上也柔和了很多,顺手用指尖夹起软糖送进他的嘴里,“呜……”声音刚一出口,白水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个讨厌的司徒,他居然趁着机会用舌尖舔自己的手指,吓死人了,不过因着自己心里本来就有鬼,不仅不能狠狠的呵斥他,反而心虚的连看他的胆量都没有了。 司徒甜的连语调都轻快了不少,“难道你是想把我们警局的车窗看出个窟窿吗?那我可是能定你一个毁坏公物的罪名呢,呵呵。” 话说道这里,白水当然不能再装鸵鸟了,故意讥讽他:“那你就是公报私仇,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徒高深莫测的看白水一眼,平淡的说:“确实是我的私有。” 白水不明白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语论,问起心中的疑惑:“你们怎么也会去王院长那里呢,和你们最近的案子有关系吗?” 提到案子,司徒的态度也正式了起来,“你说的不错,王院长的事情和我们最近一直调查的案子有可能是同一伙案犯作为,所以说不定会并案调查。” 直到午夜他们才到达王院长所在的城市,司徒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安排大家休息,一个两人间,一个三人间。 在车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到现在白水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浑身酸痛麻木。一进酒店房间,白水就只剩下爬床的力气了,连呼吸都想交给司徒替代,可想而知行李什么的自然也是司徒代管了。 司徒把行李放好,走过来拉白水坐起,“先洗个澡再睡觉,不然明早起来你就变成又脏又臭的白水了,乖!” 白水当然想先洗澡,可是他又懒的动,只能耍无赖:“……那你给我洗吧!” 司徒得意的笑着说:“当然!” 白水眯着眼睛配合的抬抬胳膊,伸伸腿,等反应过来自己这几天的纠结的时候早已经被扒了个干净,送进浴室了。 “……哎……习惯害死人啊……” 司徒正在拿花撒冲去白水身上的泡沫,接口问白水:“你说什么?” 浴室里雾气浓重,白水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无奈道:“我说……你动作快点,不然我就要在这里睡着了,司徒警官!”真是气死人了,你当自己在绣花呢,上下左右摸了个遍,弄的自己都快起反应了,该死的反应…… 在白水的愤愤中,艰难的洗澡大业终于完成了,白水没敢看司徒的表情,快速的跑出去爬上床裹在被子里,这才松口气,“以后可不能这么二了。” 第二天早晨,大家在酒店大堂草草解决掉早饭就出发了,办案要紧。 汽车行驶在不算宽敞的乡间公路上,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笔直,有序的排列着从车窗上倒退而去,想起了小时候在课本上读过的句子:高大的白杨树就像是整齐排列的士兵,不畏严寒酷暑,坚定的保卫着祖国和人民的幸福生活。 一座涂有红色油漆外墙的小二楼静静的耸立在一片白杨树的包围中,简单的灰色围墙上铺满了已经枯萎的爬山虎,正对着公路的方向是普通的朱红色大门,门头上挂着一块有些掉漆的牌匾,写着:xxx省xxx市儿童福利院。 王院长早早的就在大门口等着了,瞧见他们从车上下来,激动的老泪纵横:“白水,你们终于来了……”哽咽的说不出话。 白水上前轻轻的把老人家抱在怀里,安慰她:“没事了,有警察来一切都会好的。” 王院长不好意思的擦擦蹭在白水衣服上的泪水,仔仔细细的打量白水,“长大了,连我的小白水都长大了啊……” “院长,不要再叫我小白水了,还有警察在这呢。” 王院长打趣道:“是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哈哈。” 白水拉过她介绍道:“这是重案组的司徒阆,颜子儒,李壮武,仝一夫。” 王院长热情的和他们一一握过手,领进房间里。 王院长和司徒等人围坐在大圆桌旁,白水给每个人都端上一杯热水,然后坐到王院长的旁边,王院长拉过白水的手满是欣慰的拍拍。 颜子儒摊开笔记本:“请王院长把情况详细的给我们说说吧。” 王院长的情绪有一时的不稳,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几个月前,我们院子里的三个小孩子突然莫名其妙的丢失了,我组织院里的老师们把这附近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后来警察也来找过,可是依然没有他们的消息,一直到现在,这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 司徒阆:“王院长放心吧,我们会和当地的警方合作一起找到那些孩子的,我向您保证!” 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三人一致点头。 告别了王院长,白水跟随着司徒他们赶去当地的警察局。 “司徒,你们把我放到警局附近就行了,我跟着进去不方便。” 司徒阆:“我不同意。” 白水好笑的说:“可是我又不是警察。” 司徒阆不在乎的说:“那又如何,我的人我说了算。” 颜子儒从副驾驶半转过身体看着白水,“白水,你早就是我们的兄弟了,哥哥们都会罩着你的。” 瘦猴精也嚷嚷着:“我也是你哥,小白白,快叫声哥哥让我听听。” 李壮武从他后面踹了一脚,“有你什么事,臭猴子!” 瘦猴精不满的嘟嘟囔囔:“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啊……” 13.解密身世(二) 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冬天,昨天刚刚下过雪,树枝上还残留着一些雪花,风一吹过,扑扑簌簌的掉落在路过的行人身上,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绚烂的光线,漂亮的不真实。 警局大会议室里,司徒和当地负责案件的警察正在讨论案情,白水安静的坐在司徒的身后不说话。坐在白水旁边的一位年轻警察时不时的偷看白水一下,白水害怕的不敢抬头,“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干吗一直看着我啊!”幸好司徒他们也都穿着便服,否则不管说什么白水都是不敢坐在这里的。 当地警局的一位李警官负责讲解案情,他打开幻灯机播放失踪儿童的照片和现场照片,并介绍说:“我们市辖区下的三家儿童福利院近半年内一共有8名6岁以下的幼儿失踪,至今未破案。” 司徒阆把自己手里的照片放给大家看,“这是我们市这两个月失踪的4名3至5岁的儿童。” 李警官沉思一会儿说:“这么多孩子一起失踪,而犯人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这点让人很费解。” 另一位警官说:“会不会是福利院附近的居民做的,他们与孩子们比较熟悉,要作案的话也方便一些。” 李警官否定:“不可能,我们已经仔细的调查过了,福利院的管理很严格,孩子们随时都有老师跟着,外人很难单独与孩子们相处较长的时间。” 颜子儒思索:“难不成犯人会上天入地不成?” 司徒阆:“犯人也是人,不可能是神,我想我们还是应该从最基本的信息里找线索。比如,这些孩子都是6岁以下的,那么犯人为什么要挑选他们呢。” “都是6岁以下的孩子……”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白水的脑海,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高,白水轻轻的拉司徒的袖口。 司徒转过头,轻声的问:“怎么了?” 白水几乎是颤抖着才说出了心里的话:“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谁做的……” “什么?”司徒的声音很大,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 李警官询问白水:“难道这位俊秀的小同志知道些什么吗?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嘛。”显然,李警官只是认为白水是个爱思考案情的小警察而已。 司徒小声的问白水:“你确定吗?” 白水肯定的点点头。 白水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站起来,深呼吸,尽量平静的说:“你们所知道的这些失踪的孩子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很多以特殊形式失踪的孩子就连福利院的院长都不知道,”白水停顿一下,接着说“那些失踪的孩子并不是被外面的偷走或是抢走的,而是……被福利院里的老师们拐卖了……” 轰!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大家都惊呆了…… 还好,大家都是警察,众人很快反应过来。 李警官严肃的问白水:“这位同志,请问你有什么证据支持你的结论吗?” 白水平静的看着他,“……因为我就是十八年前住在福利院里唯一没有被拐卖掉的孤儿……” 轰!大家再一次被惊呆了…… 司徒站起来把白水紧紧的抱住,白水感觉到司徒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手指用力的抠着自己的肩膀,眼睛深处好像有一座火山爆发,炙热的岩浆流过之处寸草不生。 白水的手附上他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以后白水才接着说,“我四岁那年被人送到了孤儿院,当时院里和我同龄的孩子有两个,我因为怕生,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所以有一个大哥哥他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睡,那个哥哥当时也才15岁而已……”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白水哽咽的说部出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后来,有一天早上吃饭,我偷偷的跑出去玩,不小心就在外面迷路了……然后我在一间小屋子后面听到……听到两个老师说……他们打算把院里6岁以下的孩子送出去……” “后来,大哥哥在角落里找到了已经睡着的我,当时大哥哥还取笑我是个淘气的小花猫。”说道这里,白水只觉的很温馨,也有会议室里的年轻警察轻声笑了笑,可能大家都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所以尽量营造出一个轻松点的氛围。 “大哥哥拿干净的手绢给我擦脸,我想起了听到的谈话便仰着头把那些话都告诉了他,然后我问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等了好一会儿,大哥哥才慎重的问我说,愿不愿意以后和他一起生活,我当然愿意啊。” “第二天,大哥哥拉着我对院长说他要领着我到外面去生活,院长问他凭什么养活我,连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他肯定的对院长说就算他捡垃圾吃野草也不会丢弃我的,当时福利院里的孩子那么多,物资又匮乏,就算留下来生活也很困难的,所以院长只好同意了,我……我也算是逃过一劫……” 白水揉揉酸麻的腿坐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李警官看了司徒一眼,斟酌的问白水:“那么那些失踪的孩子们到底去哪儿了?” 白水看着他:“我哥,也就是抚养我的大哥哥说过,那些孩子们被拐卖到了那些偏僻缺少孩子的人家,老师们从中获利。” 颜子儒问白水:“那他们是怎么被带出福利院的,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轻易出去的吧?” 白水嘲笑出声:“孤儿院里都是些没有人要的孩子,丢掉那么一两个的谁会在意呢,何况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孩子。” 颜子儒:“这么多年就没有孩子揭发他们的恶性吗?” “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留下的都是孤儿,谁会放弃那唯一温暖的地方啊,再说了就算那些被送走的孩子留有记忆,他们也不会说的,谁会想要回到孤儿院受苦呢。”白水调整表情:“不过,这次警察能发现有孩子丢失,大概是有知情人报案吧。我哥说他们作案并不频繁,大概几年才一次,而且他们联系了附近福利院里的老师狼狈为奸,是很隐秘的。” 李警官:“既然他们能隐藏这么多年,那么我们就要好好的制定一个方案,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 会议室里的所有警察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看到正义的力量总是会给人温暖的感觉,“哦,对了,我哥说他们有一本交易的帐册,你们可以找找看。” 很久都没有说话的司徒拉起白水的手站起来,对李警官说:“剩下的事情您看着办吧,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结痂的伤疤就算只是轻轻的抚摸都是剧痛,更何况是再一次的揭开伤疤,流血,流脓…… 再一次站在太阳底下,白水突然觉得原来冬天的太阳也可以这么的温暖,直接暖到了人的心里,“真暖和啊!” “司徒,我饿了。” 瘦猴精乱叫:“我说白水啊,这大下午的咱能吃什么呐?” 颜子儒搭在李壮武的肩上,“大胡子爷爷家啊,怎么样?” 白水的眼睛瞬间发亮,自从白水脚扭伤以后那些零食什么的就再没有碰过,对于白水这样一个喜爱甜食和各种零食的人而言,可真是戳到了痛点。 司徒本来想一口拒绝的,可是白水早摸准了他的软肋,漂亮的桃花眼七分妩媚,三分清纯,闪着水汽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忽视白水,叹了口气,“好吧。” 啊,白水跳到司徒身上牢牢的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身上笑着看他,白水觉得这个时候的司徒最帅气了,简直是天神降临! 推开双层门,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白水和瘦猴精勾肩搭背的直冲向点餐台,劈里啪啦的一通点,看的点餐的小姑娘花容失色,好像是看见了两个饿狼,手指颤抖的差点就要哭了。 当他们俩各跑了两趟才拿完食物后,司徒的脸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 果真如司徒说的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的警方负责,第二天白水他们五个人去附近的山上游玩了一整天,山顶上凛冽的寒风吹的人通体寒冷,晚上就在城里最好的火锅店大吃了一顿,然后回酒店洗澡睡觉……通体舒畅! 李警官带领着他的属下一天两夜没有睡觉,赶在白水他们第三天去警局的时候已经可以结案了。 涉案的几位福利院的老师供认不讳,且警方找到了他们记载交易的帐册。 白水没有再去孤儿院,他的心结已经打开了,不再惧怕那个地方,那段回忆,所以真正的新生活从现在开始了! 14.无知欲望 有一首顺口溜白水很喜欢:老婆老婆你别谗,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今天是小年,大街小巷喜气洋洋,有了浓浓过年的味道。 白水和司徒坐在靠窗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在黑暗里是最明亮的镜子,可以看清楚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而灯光亮起,它又是里面和外面最忠实的沟通媒介,善待世间的任何细小尘埃…… “砰!”窗外亮起一颗笑脸型的烟花,是这场盛宴的开场白,紧随着一颗颗五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热情绽放,犹如天幕般遮挡夜光,驱散冻夜的寒冷,暖人心脾! 白水放下手里的筷子,右手支起下巴遥望夜空,外面绚烂的色彩倒映在他的眼中渲染出水墨画般的韵味,“好温暖啊……” 司徒笑着问他:“你这是什么理论,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姑娘吗?” 白水的小梨窝香甜醉人,摇头晃脑的作怪:“这位公子,此言差异,本少爷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哈哈哈!”白水的笑容里多了一些自信和开朗,少了一些自闭和忧郁。 司徒很喜欢白水现在的状态,心里的阴霾消失,整个人轻灵透亮。 白水斟酌着问:“司徒,你什么时候走?” 司徒奇怪的反问:“走?去哪儿啊?” “回家过年啊,怎么反应这么奇怪。”白水实在对他无语。 司徒听后,恍然大悟,定定的看着白水:“我哪儿都不去,就和你在一起。” 除了感动,白水还有些伤感,语气低沉:“你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只要严觉在部队上平平安安的,我就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司徒心疼这样让人心酸的白水,他紧紧的握住白水冰凉的手背,细细摩挲,质感上佳的肌肤如白玉般令人爱不释手,“以后有我,你不再是孤身一个人了,明白吗?”司徒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疼惜和爱怜。 白水犹豫的看着他,轻轻的问:“是我理解的那样吗?”平静的面容下是强烈的不安和渴望,矛盾的感情纠结在标明心脏的地方。 司徒温柔的微笑:“你也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白水表情柔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不成你把抓犯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了吗?” 司徒略微想了一下,脸皮很厚的回答:“一个道理,我这也算是灵活应用吧,你应该为我感到自豪,知道吗?” 白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就是真实的你吗,司徒,我后悔了。” 司徒不在意的甩出一句话:“明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相信我。” “……” 白水依然执着的追寻答案:“你不想回家的其他原因是什么,司徒警官?” 司徒嘴角不屑:“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不过是有四面墙,一个屋顶的牢笼而已。” 白水感叹为什么拥有健全家庭的人们反而会由于种种原因而失去了最初的亲情和欢乐,不知足的人们心里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他们自己也想不明白吧。 司徒牵起白水,“我们回家吧!” 空气里充斥着硫磺的味道,街道上铺满了炮竹烧过的痕迹和碎纸片。 白水柱着单拐,打开车门上车,司徒把单拐收好放进后备箱。 “啦啦啦啦啦啦……”手机自备的原装铃声想起,司徒坐在驾驶位上接电话,“喂!恩!……然后呢……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司徒把手机收起,侧过身体给白水系安全带。 司徒精壮的身体带着温热的气息俯在离白水十厘米的上空,白水能清晰的感觉到司徒的手划过身体带起的电流和触觉,身体不自在的僵硬着。 司徒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他看到白水红彤彤的耳朵和羞涩隐忍的表情便故意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一寸一寸的移动。 白水注意到司徒眼神里的戏虐瞬间爆发:“司徒,你够了啊,小心我一脚把你踹下去,听到了没有!”白水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左脚还在负伤中,这句话说的气势很足,可是分量却几乎没有。 司徒见好就收,只是怎么都掩不住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好心情,他拍拍白水紧握的拳头,“好了,不闹了,颜子儒说有案子,我先把你送回家,好吗?” 白水努力平复全身的燥热,天知道他要怎样握紧拳头才能掩饰住内心的渴望而不会瞬间喷涌爆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后,他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玩,“我要和你一起去,回家也就我一个人,司徒,我保证不乱跑,我就在车里等着你好不好?”现在,司徒对于白水而言就犹如瘾君子对罂粟花的渴望,被阳光沐浴过的心灵怎么可能想要再回到冰冷的黑暗中呢。 司徒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让白水去枯燥的办公室而已,可是他现在更加不愿意看到孤寂笼罩的白水,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想要时时刻刻都待在有白水的地方呢,“那好吧。” 在司徒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白水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颜子儒在医院里等着司徒阆,可当他看到白水也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老大,你最近真的是彻底颠覆自己的形象了,我终于看到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现代版本了。” 白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回赠给他一个纯洁无辜的眼神,可司徒阆就不会那么仁慈了:“我看你最近的废话也很多,难道是工作量不够吗,如果你精力这么旺盛的话,那么……春节的加班工作你可以多做一些。” 颜子儒乖乖闭嘴。 司徒阆看看还在手术中的病人,扶白水坐下,“简单说一下吧,怎么回事?” 颜子儒殷勤的递过来两杯热饮,坐在对面,说:“里面手术的女人叫何芳,31岁,一个小时前报警说自己被注射了不明液体,肚子疼的厉害。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确定是浓硫酸,而且她的肚子已经被大面积的腐蚀,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很难说。” 白水睁大眼睛,“浓硫酸,而且被注射到肚子了,什么人干的,太凶残了!” 颜子儒显然也很气愤,“她丈夫的前妻!”换了个姿势,颜子儒平静很多,“何芳和他丈夫刚结婚一个月,两人感情很好,她和公公婆婆虽然分开住,但她们相处的也还算和睦。今天晚上,她丈夫去上夜班,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吃晚饭,然后一个女人带着四个男人冲进她家,那个女人命令把她强行按住并注射了浓硫酸,那个女人就是她丈夫的前妻。”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失控的女人为了失去的婚姻而发狂以至于酿成悲剧,不仅毁了自己后半生的自由,也毁掉了别人的幸福。 两个小时后,何芳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急忙赶来的父母只听到了医生冰冷的审判:“病人抢救无效死亡。”年迈的父母失声痛苦,他们紧紧的抱着女儿留有余温的身体久久不愿松手…… 白水和司徒阆回到警局的时候,李壮武和瘦猴精已经把那个疯女人带回来了。 司徒阆安顿好白水。 李壮武的皮衣上粘有一些尘土和血污,白水吓了一跳,“壮壮,你受伤了?” 李壮武憨厚的笑笑,把脏衣服脱下来,里面的青色毛衫干干净净,“我没有受伤,那些血是别人的,你看!” 李壮武在白水的要求下转了好几圈,等确定李壮武完好无损后,白水才松口气。 司徒阆的表情也是一松:“李壮武,那个女人说了吗?” 李壮武牛饮了一大杯水,用手背一抹嘴,说:“恩!她承认了。那个女人叫李青,她和前夫离婚不过半年,她的前夫就与何芳结了婚,她越想越觉得生气,原本是自己贪图虚荣和老实本分的丈夫离了婚,可是硬是歪曲成是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而抛弃了自己,所以她决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何芳,然后就把浓硫酸注射到了何芳的肚子里。” 司徒阆:“她的浓硫酸从哪儿来的?” 瘦猴精骚包的一甩头:“老大,这个我知道,是她从网上买的,我已经查到了她的交易记录。” 白水在审讯室门外第一次见到这个叫做李青的女人,衣衫凌乱,头上还有个大口子,显然李壮武衣服上的血污就是从这来的。 当司徒阆把何芳因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的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的表情一怔,茫然的问:“真的吗?何芳真的死了吗?” 司徒阆:“你难道不知道把浓硫酸注射到人体内会导致死亡吗?” 李青一脸无知的反问:“不是只会让女人失去生孩子的能力吗,怎么会死了呢?” 司徒阆:“你从那儿听说的?” 李青不假思索的回答:“麻将馆的老板娘说的啊!” 司徒阆无奈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终于接受现实的李青精神崩溃了,可是再多的眼泪和后悔都不能挽救回何芳年轻的生命,而她也终将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接受法律公正的审判。 15.交心之夜 除夕之夜,月朗星稀! 窗外的烟花倒映在帖有窗花的玻璃上,散出暖暖的光晕,墙壁上挂着一排五彩小灯笼一闪一闪的与对面墙上的金色福字交相辉映。 颜子儒穿着米色圆领毛衫,黑色休闲裤,懒散的四处走走看看,对白水说:“你家里到是喜气,哪儿像我们警局啊,只是在大门口帖了几个字就完了,冷冷清清的还得加班,真是一点儿过年的感觉都没有。”手里发泄的揉捏着白水摆在沙发上的生肖吉祥物。 白水看着自己的小生肖可怜的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揉捏,都变型了,他幽怨的对颜子儒说:“我在想……你是不是……今天晚上想去局里值班!” 颜子儒一个激灵,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司徒阆不在才表情一松,“白水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白水抢回自己的小生肖紧紧的护在怀里,眼神不屑的看着他:“我要告诉司徒你故意弄坏了他买给我的小生肖!” “……”颜子儒沮丧的低头:“我错了。” 白水扬起嘴角,笑的狡猾。 门铃声响起,司徒从厨房出来。 白水看着司徒把一盒盒外卖的菜品取出装盘,担忧的问:“这么多菜啊,我们三个能吃完吗?” 司徒阆神秘的笑笑:“也许还不够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司徒再次去开门。 “壮壮,瘦猴精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回家了吗?”白水看到两人高兴的大声喊了起来。 李壮武和瘦猴精一身的风尘仆仆,可是脸上确实实实在在的高兴。 颜子儒对李壮武招招手,李壮武颠颠的跑过去了,像只看到主人的大型犬类动物,就差摇摇尾巴了。 白水看的一阵恶寒不已。 瘦猴精一进门就欢欢喜喜的直奔饭桌,口水直流:“这么多好吃的,真幸福啊!” 司徒阆也少有的没有呵斥瘦猴精,只淡淡的说:“想吃饭的话就快去洗手。” “好嘞!” 白水脚伤不能做饭,颜子儒不会做饭,司徒阆不想做饭,所以他们只能提前预定附近酒店的外卖在家里吃。 白水颇爱吃虾,他把剥好的虾肉送进嘴里,心满意足的舔舔手指尖上残留的汁液,“你们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过了初五吗?” 李壮武从盘子里抬起脑袋看看司徒,再看看颜子儒,像背书一样的说:“过年局里人手少,我怕老大和子儒忙不过来,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说完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白水听完没有表态,他微笑的看着瘦猴精。 瘦猴精感受到白水的视线,夸张的笑说:“我舍不得你们啊,要我离开小白水,那真是度日如年啊!” 白水依然没有说话。 瘦猴精舔舔嘴唇,只能尴尬的讪笑。 一时间,饭桌上精致的饭菜似乎失去了味道,五个人无言以对,而电视里正播放着热闹的晚会,观众发出有节奏的鼓掌声,两厢对比鲜明。 白水认真的看过每一个人的表情,而窗外适时的绽放出一颗牡丹花样的烟花,绚烂至极! 蓦然,白水缓缓扬起灿烂的笑容,嘴角旋起甜甜的小梨窝,“司徒,我还要吃虾,哦!对了,你干脆把那一盘都给我吧!可别让壮壮都吃了。” 司徒的身体一顿,宠溺的答应:“谗猫!” 颜子儒,李壮武,瘦猴精也应景的大笑,气氛重新热烙起来。 零点的钟声响起,原本围坐在沙发上聊天打牌的瘦猴精站起来,嚷嚷着要去放鞭炮,众人被他的热情感染,经司徒同意,大家穿好外套去小区的空地上玩闹。 白水倚靠在司徒身上,司徒揽过他的肩膀,两个人靠的更近了。李壮武和瘦猴精欢快的融入一群小孩子中间打闹嬉笑,颜子儒技巧高超的点燃一颗颗烟花,点点彩色的光点在夜空中绽放然后消失在半空…… 四岁以前的记忆是空的,在白水有记忆的这十几年里,过年从未如此的幸福和快乐!离开福利院和严觉生活的三年里,生活清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后来,严觉十八岁参军,白水上带寄宿制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严觉把每个月的津贴全部寄给白水,兄弟两天各一方,却彼此牵挂,纵使日子再难过,也会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努力…… 大家玩闹到后半夜,司徒担心白水的身体便强制众人必须睡觉休息。家里只有一张床,理所当然的让给白水,反正有地暖也不会太冷,所以三个人痛快的在客厅打地铺。 司徒扶白水在浴室洗漱,洗过脸后白水站着不动,耍赖的说:“司徒,擦脸。” 司徒无奈的一手楼着白水的腰,一手拿起毛巾细致的给他擦脸,眼神温柔。 小小的浴室,昧横流…… 白水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感受着司徒粗糙的手指扶过眉毛……眼帘……嘴唇……细致的摩娑……白水柔软的唇瓣被揉搓的酥麻,电流从尾椎窜进小腹,直至全身,身体软的只能借由司徒的手臂才能站立。 白水抬起右手放在司徒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颗为自己而激烈跳动的心脏,心里一暖,眼神潋滟,眉目含春,粉嫩的唇瓣微微含住司徒的食指,轻轻的啃咬……果然,他看到司徒的眼神一变,呼吸不稳,抱住白水的手臂用力勒紧,“呵呵”,白水狡猾的轻笑。 突然,司徒把白水紧紧的挤压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中间,不留一点空隙,狠狠的吻了上去…… 白水无力的承受着司徒的热情,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可是心里的幸福却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呼……”在擦枪走火之前,司徒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 白水靠在墙壁上剧烈的喘息,脸色潮红,眼神涣散,“你……你想……憋死我啊……” 司徒看的出神,又在他的嘴角处轻啄一口,恋恋不舍的说:“我怎么舍得呢。” 在浴室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出来的时候颜子儒他们已经睡着了,客厅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寒夜的寂寥。 当夜,白水在爱人的臂弯里一夜无梦! 16.变态抢劫 可能是今年过年的气氛比较好,从初一到初四警局里一片祥和如意,这是往常所没有的,托福!司徒他们只是轮流去值班而已。 今天是初五,就是普通百姓所说的破五,意思是说从这一天开始所有春节里歇业的商铺都要打扫干净,开门迎客。 一大早,颜子儒拉着李壮武去逛街,难得的李壮武很乐意,瘦猴精去局里值班,司徒在家休息。 白水昨天晚上和瘦猴精玩儿到了很晚才睡,所以今天直接睡到了十点多才起床。身边的床铺已经冰凉,证明司徒起床很久了。 为了方便白水换衣服,司徒特意把白水第二天要穿的都放在床头,从内衣,袜子到衣服,裤子,颜色和款式搭配的都恰到好处可见司徒很用心。白水没有立即穿衣服,他静静的靠在床头,很难想像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现在算是真正的和司徒同居了吧,颜子儒他们似乎很顺利的就接受了两个人的关系,可是……自己心里却并不像表面那样的有安全感,或许是从小被家人抛弃的原因吧!呵呵! “呜!好冷!”白水的思绪被突然伸进被子里的手冰醒了,他赶紧拉起被子把自己裹紧,怒视着司徒。 司徒满脸笑意的看着白水,大手还在白水的身体上不规矩的乱动,嘴上打趣:“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都在门口看你半天了,是想我了吗?” 白水一把按住身上不安分的爪子,眼角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如果让你的下属们知道他们的老大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他们以后还会对你百依百顺吗?司徒警官!”自从表明心意后,司徒的小动作开始变多,整个人就像是打开了盖子的魔术盒,甜蜜、温柔的让人沉溺。 司徒隔着被子把白水抱在怀里,这种感觉很奇妙……只能通过双手的触摸来确定眼前的存在。 白水感受到从司徒手心传来的温度,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可是这份喜爱能维持多久,这条路又要如何走下去呢……司徒没有说过。自己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工作,其他的一无所知,而自己在他面前却几乎是透明的。哎……白水感觉自己可能想的太多了。 司徒的手在白水的重要器官上不轻不重的揉捏,语气亲昵:“又想什么呢?” 嘶!白水羞涩又恼怒的看着司徒,不安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请你真诚的告诉我,我们可以平静的分手,只要不是欺骗我,可以吗?” 司徒温柔的表情一怔,他可能感觉白水的思维跳跃幅度太大了,揉揉白水漂亮的头发,郑重的对着白水的眼睛说:“只要不是你先放手,我就会一直握着你的手,永远不放开,明白吗?” 白水默默的点头,其实事情才开了个头,后面的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现在说的一切都是无用的。 连着早饭和午饭一起吃过之后,司徒被瘦猴精的电话叫到警局去了,说是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抢劫案。 白水待在家里,突然间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环境有一时的不适应,过了年就歇够差不多三个月了,应该找份工作了,正好!可以换个工作环境,有很多事情想要尝试,现在终于有机会、有时间满足自己的心愿了。这样想想,白水的心情开朗了起来。 好久没有做饭了,司徒打电话说晚上会回来吃饭,那么自己现在慢慢做的话时间刚刚好。 打开冰箱,恩,东西还挺多的,品种也丰富。 白水用了三个小时做出了四盆菜,为什么要用盆呢,因为有李壮武。烤箱很实用,烤面包,烤蛋糕,还能烤鸡翅。白水从网上搜索了自治烤鸡翅的方法,结合实际情况,烤出了整整三盘不同口味的美味鸡翅。 司徒他们是一起回来的,白水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出来。 司徒换好拖鞋率先走到白水身边,心疼的问:“站了多久,小心脚疼。” 白水心里暖暖的,自然回答:“就一会,没事的,要不然我一个人没事做就只能玩电脑,那你回来还不是要说我么。” 司徒想想也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自顾去换衣服了。 白水招呼大家洗手,准备吃饭,颜子儒帮忙把饭菜摆放好。 自从白水受伤后,大家每天要不吃外卖,要不就是一锅焖,早都厌烦了,今天回来看到这一桌丰盛的晚餐,都激动的热泪盈眶,连司徒都破例的多吃了一碗饭,白水自然是最开心的。 吃完饭,收拾的事情自然有人做,白水泡好了一壶茶,大家坐在沙发上消食,聊天。 白水对那个抢劫案很有兴趣,便开口问司徒:“今天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司徒思索良久没有回答白水,白水以为事情重大,不便透露,赶紧说:“没事,没事,不方便说就算了,咱们说点别的吧!” 司徒一脸纠结的看着白水,努力了几次想要开口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把任务丢给了瘦猴精,“你说。” 颜子儒和李壮武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案子能难为住司徒,便和白水一样好奇的等瘦猴精开口。 瘦猴精自然不敢违背司徒的旨意,虽然有些难以启口,可是看到大家都盯着他的模样,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瞬间就激动的拉开了架势,准备大说一场。 司徒意料之中的安心喝茶,一脸看戏的表情。 白水丢过去一个抱枕准确的砸在瘦猴精身上:“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快说,别磨磨蹭蹭的了!” 瘦猴精接过抱枕,靠在后背上,不紧不慢的调人胃口:“这个案子嘛,很特别,很严重,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完端起茶杯悠悠的喝茶。 李壮武在颜子儒的授意下撸起袖子,大喝一声:“快说!” 瘦猴精手里的茶杯一颤,惊恐的看着李壮武结实的胳膊,立刻正常了很多,说:“说它严重是因为这俩人已经是连续两次抢劫同一家店铺了,涉案金额达到上万元,情节严重,性质恶略,简直是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 白水知道瘦猴精的意思,所以讨好的问他:“那警官同志,您那个很特别又是什么意思呢?” 瘦猴精看到有人很配合,立马就要放肆,可是当他瞥到自家老大不善的目光后,自觉的安分下来,老实的回答:“我说的很特别是指他们抢劫的物品很特别。” 白水和颜子儒,瘦猴精相互看看,能让瘦猴精都感觉很特别的东西,那一定是……不正常的东西。 瘦猴精看到大家的目光,受伤的心灵得到了稍许的安慰,神秘的说:“是一件成年男性需要并且经常使用的东西,价格不贵,体积也不大,还携带方便。” 白水:“剃须刀?” 瘦猴精摇头。 颜子儒:“烟?” 瘦猴精接着摇头。 李壮武:“一次性内裤?” 这会瘦猴精不止摇头,还和白水一起诧异的看着李壮武。 白水上下打量李壮武,遗憾的说:“对不起,壮壮,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最需要的东西是这个。不过你放心吧,等你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我一定会送你整整一大箱的,我保证!” 大家大笑,李壮武羞的黑脸通红,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颜子儒解救了李壮武,他对瘦猴精说:“揭晓答案吧!” 瘦猴精出风头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的回答:“安全套。” 厄……众人只觉的一阵山风吹过,好冷啊…… 瘦猴精看到大家质疑的目光,赶紧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问老大啊。”瘦猴精急需要司徒的证明。 司徒只得艰难的点点头。 颜子儒失笑:“我们抓过那么多抢劫犯,呵呵!这个倒是最特别的!” 白水十分担心的问:“那个东西……好像……不太好销赃吧?” 司徒听他这么问,一口水喷了出去,笑的直不起腰…… 李壮武特嘿嘿的傻笑,“这俩人是实用主义者……” 颜子儒拐他一肘子,夸奖他:“精辟!” 白水现在对人更感兴趣了:“说说这俩人吧?” 瘦猴精:“俩人一个是房地产中介公司的老板,另一个是公司员工。因为公司效益不好,所以老板建议员工去抢劫,员工答应了。当天晚上两个人抢劫了一家营业到深夜的成人用品店,抢的现金一千多元,安全套几千个。一个月后,没有被抓住的两个人就打算再次洗劫同一家店,不料店主吸取教训已经安装了摄像头和报警器,所以他们还未出店门就被我们抓住了。” 白水想像两个有正当职业的男人深夜背着一打包安全套逃跑……其实一点都不好笑,又是两个失去自我的人。 17.助理先生(一) 初春,气温回升! 白水在网上投递了简历,有公司通知他去面试。 白水在沙发上翻看打印的资料,司徒拿了一杯热牛奶递给他,“看什么呢?” 白水接过牛奶,把手里的资料给他看:“这几家公司通知我去面试。” 司徒认真的翻看,“都是些大公司,到没有什么问题。明天就去吗?” 白水把资料装进包里,又检查了一遍需要携带的证件,心里有些不安和期待,“是啊,也不知道行不行,先去看看吧,你说呢?” 司徒温柔的摸摸白水的脸,拉过他的手往卧室走:“既然这样那就早点睡吧,你最近的休息很不规律,可别明天早上起不来。” 白水听到顿了一下,立刻挣脱司徒的手跑回客厅,“我的闹钟呢,你见没,哎,我放哪儿了?”转眼间,客厅杂物柜被翻了个底朝天。 司徒跟过去无奈的收拾好地上的东西,环抱住他,“别找了,有我呢,明天肯定不会让你迟到的,睡觉吧!” 白水想到司徒每天早晨可怕的自然闹钟,心下释然,在家休息了三个月反倒特别怀念上班的日子。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光影,白水面向窗外侧卧而睡,背后是司徒温暖的胸膛,两人的小腿相互纠缠交叠在一起,耳后传来浅浅的鼻息,白水握住司徒环抱在自己腰侧的手,十指交缠,细心感受……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沉沉睡去…… 面前的办公大楼简洁大方,线条硬朗,深蓝色的墙壁和浅蓝色的玻璃交相辉映,融为一体,折射出海洋的颜色。 面试的区域安排在十三层,走廊的一端是一片开阔的休息区,白水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一群人等候在那里。 白水停住前进的脚步,心里吐槽,早该想到的,这么大的公司,福利待遇又是一等一的好,自然是有人挤破了脑袋往里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了…… 为了面试成功白水特意穿了一身纯黑色的修身西装,款式简单,沉稳低调。 等候的时间并不长,白水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起身简单的整理着装,推门而入。 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一男二女,显然是此次的面试官。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询问的也都是一些基本问题,白水准备充分因而顺利通过。回到休息区,有工作人员通知拿到黄牌的人留下等待总经理面试。“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今天就能出结果了,怪不得工作效率这么高呢。”白水把玩着手里的黄牌,心里对这家公司的初步印象很好。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白水被工作人员领进一间精致的小会议室,这次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圆桌的另一面,身高腿长,一件金色的衬衫实在是招摇,不过,称上他混血儿的容貌到也相得益彰,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散出一圈圈光晕,使得他看起来不似现代的凡夫俗子,好像是从中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贵族公子。 白水站在门口有几秒钟的停顿,然后自然的坐到圆桌旁,直视着这个俊美的不似真人的男子:“你好,我是白水。” 那个男人抬起头,仔细打量白水,轻笑出声:“呵呵!原来你就是白水啊,难得有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男孩子来面试财务工作,如此一来我以后就不用被财务室的那群半老徐娘追着满公司的跑了。” 白水摸不准他的用意,所以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对面的男人玩味的盯着白水,“长的这么标志,只是做个小小的财务……可惜了,你要不要考虑加入娱乐圈,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是这里最好的娱乐公司,就算在全国也是能排在前头的,只要我点头,保准两年就能把你捧成一线明星,怎么样,考虑考虑吗?” 白水承认他抛出的诱饵的确很诱人,可是……自己却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清涩少年,“谢谢您的美意,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对目前的生活状态也很满意,暂时没有其他打算。” “你好,我是曲意,你被录取了。” “恩,真的?”白水以为自己刚刚的回答就已经算是这场谈话的结束语了,没有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果然是老板的心思最难猜啊。 曲意亲切的拍拍白水的肩膀,“当然,难道我像是个说话不算数的老板吗?应该不会吧,我觉得自己长的还是很善良的啊!” 白水在心里吐槽,就你那样的还善良,出门不被当成妖孽抓起来就算你走运了。 当天,就有人事部的同事给白水办理了入职手续,并通知第二天开始上班。 直到走出大门,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眼睛酸涩,白水揉揉眼角,啊,好真实的感觉啊,回头看着那个不断开合的电动门和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白水才终于相信自己确实是得到了这份工作。 白水回到家简单的吃了饭就趴进被子里睡了,早起的后果就是这样,白水差点在公交车上睡过了头。 “醒醒,吃晚饭了。” 白水被人摇摇晃晃的推醒,艰难的睁开眼睛,熟悉的人影,熟悉的温度,“……司徒……,你回来了……什么时候了?”白水睡的迷迷糊糊。 司徒俯下身体,双手支在枕头两侧,低头温柔的亲吻白水的嘴唇,反复的啃噬娇柔的唇瓣,小小的卧室里只有暧昧的粗喘声此起彼伏…… 司徒看着白水娇艳如水的双唇,满意的笑笑,“醒了吗?要不然……我继续?” 白水瞪他一眼,手脚麻利的穿衣服下床,“我饿了,开饭吧!” 司徒跟在白水身后走出卧室,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卫生间,摸摸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啊! 简单的南瓜粥,青菜,小馒头,司徒最擅长的晚饭。 睡了一下午,白水的肚子早都饿了,连吃了三个小馒头。司徒满意的点头,“挺好的,出去了一下反倒胃口好了不少,不过,晚上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白水仰坐在椅子上,摸摸已经滚圆的肚皮,嘴里嘟囔:“好饱啊!” 司徒前倾身体,伸出右手掀起白水宽松的衣服在他的肚皮上画圈,“恩,确实吃饱了。”眼神眯眯的在白水身上流连。 白水脸颊通红,“色鬼!” 司徒对他的评价不与理会,收拾了餐桌洗碗去了。 白水挪动着身体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司徒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顺便洗了一盘水果,“今天的面试怎么样?” 白水俏皮的一笑,“你猜?” 司徒装作为难的思考了一会儿,“你这么可爱,因该没有通过吧!” “你这是什么理论啊,怎么这么没有逻辑性呢?司徒警官?” 司徒深情的看着白水:“你这么好,我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被录取的,所以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白水……” 白水看着在自己面前这么幼稚深情的司徒,心里一动,笨拙的吻了上去,司徒警官把握机会,两个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小白,你把这份报表送到总经理办公室吧!” “好的。” 白水放下手里的工作,拿起报表走出办公室。财务室在十四层,总经理办公室在十五层,白水没有等电梯,推开安全门,从安全通道走上去。 平时很少有人走楼梯,地面干净,空间安静。白水晃悠着往上走,“哎!”白水捂着撞疼的额头,面前一双质地精良的男士皮鞋出现在楼梯上,再往上是黑色竖条纹修身西服。 “你还好吧?”低沉温柔的声音证明说话的是有一付好嗓音的男人。 白水抬头,他好奇这位好声音的主人是否也有一付好容貌,果然!雕刻般的线条,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确实是一付上等容貌。看着好像有些面熟,不过白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刚才是白水自己晃神没有注意看路,所以没有理由怪别人,“没事,谢谢。” 白水说完就欲绕过这个男人继续上楼。可是,这个男人向旁边大跨一步,正好挡住了白水的脚步。白水疑惑的看着他,“请问还有事吗?” 男人微微一笑,“你是这里的员工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虽然白水觉得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可是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想到这个人可能是公司的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只得敷衍一句:“是的,我是新员工。抱歉,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男人听到后确实让开了路,白水松口气直接抬腿走人。 “你好,李姐,我来给总经理送报表。” “进去吧,总经理已经在等你了。”李姐是曲意的秘书,一个干练的职场女强人,说话得体,办事周到。 李姐帮白水推开门,白水小声的说谢谢。 18.助理先生(二) 曲意的办公室一如他的外形,招摇、奢华! 进门后,曲意正在打电话,他示意白水先等等。白水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自从他在财务室上班后,每一次曲意都会指定他来送报表,可能曲意是真的惧怕了财务室的那群老会计了吧!想到堂堂的总经理居然也会像老鼠一样的躲起来,白水心里可劲的偷笑,面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嗨!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勾人?”曲意风骚的一身白西装,站在沙发前勾着下巴猥琐的笑说。 你才笑的勾人呢,妖孽,公司里的小姑娘们都被你勾走了魂,一个个卖命的工作就为了能看到你对她们笑一笑,真是可怜死了!白水在心里毫不留情的挖苦曲意,可面上只淡淡的回应:“总经理,这是您要的报表。” 曲意接过报表随意的放在桌子上,热切的靠过来,“这个先放下,小白,我这有一部新戏,里面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白水无奈的看着他,“我说老板,难道我在您眼里就这么不称职吗,以至于您天天惦记着要给我换工作?” 曲意讪笑,“哪有啊,我就是觉得你肯定会红嘛,要实在不喜欢那就算了。” 白水叹气,这娱乐公司的氛围就是不一样,大家都比较开放。 “咚咚咚!” “进来!” “哎?”怎么会是他?进来的人是白水在楼梯上遇见过的那个上等男人。“总经理,我先出去了。”白水转身向门口走去,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 “等等。”男人抓住了白水的胳膊。 曲意和白水一同诧异的看着他。 稍候,曲意意味深长的问:“寻礼,怎么回事?” 哦,原来他就是寻礼啊,公司里的一哥,一线男演员。 寻礼放开手,歉意的对白水说:“不好意思,我有事需要你帮忙,请等一下,好吗?” 白水好奇自己和他并无交集,他怎么会找自己帮忙。 “来来来,既然要说事,那就坐下说,站着算怎么回事。”曲意招呼白水和寻礼坐下。 在老板和摇钱树之间,白水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寻礼面色凝重的说:“曲总应该知道,最近我身边的人都暂时休息了,所以想找几个生面孔,可是又不放心。”寻礼看白水一眼,“今天恰好在楼梯上碰到了他,我就想能不能向公司申请让他做我的助理。” 曲意当然知道寻礼的境况和顾虑,可是他不想白水参和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好收场了。 寻礼这种人精,扫一眼就能大致猜出曲意的心思,“曲总,我可以向您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警方的人在吗?” 曲意沉默一阵,“白水,寻礼需要一个助理,就是陪他每天拍拍戏什么的,剩下的事情有人做,最近一段时期比较特殊,小白,你能不能考虑去帮几天?等事情结束后你可以继续回财务室工作,怎么样?” 老板和摇钱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水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头答应。 白水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后,正式成为了寻礼的助理。 电梯里,寻礼注视着一直下降的电梯数字,“白水?” “恩?”白水等着新上司训话。 寻礼转过来看着他,眼神很平静,“白水,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白水没有想到上司的第一句话就是夸奖自己的名字好听,看来只能自己先开口了,“请问,我需要具体做些什么工作,我没有做过艺人助理这个工作,如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您见谅!” “呵呵,你啊!”寻礼拍拍白水的肩,“早晨还不认识我呢,这会到进入工作状态了。算了,我原本也不是要把你当作助理用的,只是想找个人陪陪而已。放心吧,你只要安静的待在我身边就行了,还有,直接叫我礼哥就好了,小白。” “好的,礼哥。”白水安静的站在寻礼身侧靠后的地方。 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 “小白,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的仝一夫同志,目前假扮我的司机,你注意不要泄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白水看着瘦猴精有种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觉,连假笑都觉的勉强。而瘦猴精盯着白水,就像是看见了妖怪一样,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寻礼奇怪的看看两人,“你们认识吗?” 白水认真的回答:“是的,礼哥。” 寻礼楞了一下,然后笑说:“那就更好了,工作起来也方便。” 晚上,吃过饭,司徒楼着白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司徒亲亲白水的耳朵,“我听仝一夫说你现在是寻礼的助理,是吗?” 白水摸摸发痒的耳朵,继续玩儿司徒的手指,声音闷闷的:“是啊,我跟你说啊,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司徒……”白水劈里啪啦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遍,细到连他去了几次卫生间都说的清清楚楚,然后郁闷的问:“司徒,你明白了吗?” 司徒的眼眸深处闪过不明的光,白水下午做了什么他自然清楚的很,瘦猴精的汇报详细,具体。“过了这段时间你不是还能回财务室吗,如果你做的不舒服就辞职换一份工作,不要让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束缚住自己的生活。还有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白水。” “恩!”白水亲昵的蹭蹭司徒的脸,舒服的躺在司徒的怀里。生活总会给于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既然我们无力反抗,那么不如随遇而安,就像遇到司徒,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白水的助理工作和平常的上班没有什么区别。早晨8点,瘦猴精开车来接白水,8点半到达郊外的一座独栋小别墅。寻礼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这里,别墅是很清新的田园风,白色的木质外墙,疏疏朗朗的小栅栏,精致的小花园里有一大片草地。房子总体面积不到二百多平方,寻礼住在二楼,一楼住着一位老管家和橱娘。管家是一位慈善的老头子,每天都会准时的出现在门口迎接白水和瘦猴精,白水觉得这位谨慎的老人家就像是古代大户人家的大总管一样,真不知道寻礼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人的。而那位中年橱娘就正常很多了,橱艺精湛,热情有礼。 寻礼是一位作息规律的艺人,每天的工作都会尽量集中在白天结束,如果有必须延续到晚上的事情,寻礼也最晚不会超过十点钟。 白水对寻礼的工作圈子不熟悉,幸好寻礼已经是这个圈子里的老大,所以外人谣传的那些肮脏事情白水并未遇见过。随寻礼所到之处,主办方都会派一些资历深厚的工作人员接待,媒体和粉丝也都温文有礼,并未出现任何逾越的行为和语言。 中午,白水陪寻礼录制完一档某卫视的谈话类节目,走出演播厅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午餐的时间,与寻礼交好的制片人歉意的要请客,寻礼礼貌的拒绝了。 “呼……”寻礼在车上深呼吸,伸展四肢,“小白,小仝,找个地方,咱们好好的吃一顿!”寻礼是一位好上司,从不苛待下属。 白水从车后视镜里询问:“礼哥,累了吗?要不然直接回别墅吧,现在通知徐阿姨的话,等我们回去就能直接吃饭了,怎么样?”寻礼下午没有其他工作。 寻礼揉揉额角,无奈的回答:“刚刚接到一位朋友的私人邀请,所以下午的休息只能泡汤了,哎……” 白水和仝一夫相视一笑,做大明星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风光无限,背后的心酸又有谁能知晓,遇到心里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怕是早就要崩溃了。 19.助理先生(三) 按照地址,仝一夫开车来到一座私房菜馆,门口的小厮看到是寻礼的车热情的迎接他们。白水打量四周的布局,感觉有些熟悉。殷勤的小厮把他们带到了一间雅致的包房,古典的装饰,不菲的价值,看的瘦猴精咂舌不已。 换鞋,净手,白水和瘦猴精并排坐在椅子上喝茶,寻礼在这里很放松,躺在贵妃椅上小憩。 瘦猴精无声的对周围的古典家具和饰品指指点点,白水剜他一眼。 “吱扭!”有人开门进来,是个男人,他直直的朝寻礼的地方走过去,显然彼此熟悉,“美人在卧,君子也要变小人了。”好听的低沉男声。 白水抬头看他,确实是他。 寻礼懒懒的笑:“你每次都说一样的话,乏的很。”指指白水的方向。 男人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有另外两个人,与白水视线对上,“白水?”疑惑的叫了出声,惊讶的注视着白水。 “华哥!”早在听到华睿声音的时候,白水就想起来这个地方自己的确是来过的,只不过上次直接就进来了,没有经过门口的排查,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 寻礼坐起来,眉目含笑的看着说话的两人,“华总和小白认识吗?” 华睿微笑点头,“很干净的孩子,我把他当弟弟看,没想到他现在是你的助理。” 白水看到华睿也很开心,自从脚伤后收到了许多名贵的补药,都是华睿派人送来的,自己早说好了要请客吃饭的,可是工作一忙起来到没时间了,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也不是叙话的好时间,只能稍候再联系了。 华睿显然没有在意白水的那点小心思,热情的招呼大家吃饭,席间有几个上次白水觉得好吃的菜,白水心里感激华睿的贴心照顾,吃的开心舒服。 华睿和寻礼在榻上闲聊了一会儿,白水和瘦猴精识趣的聚在边上的小方桌上研究花瓶的落款和花纹,最近白水喜欢看那些鉴宝节目,现下也是胡乱卖弄一番,而瘦猴精虽然是个门外汉,可是贫瘠的知识并不能阻挡他参与的热情,以至于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临走的时候,白水恋恋不舍的放下瓶子,华睿看在眼里,当晚白水就在家里收到了这个瓶子,让白水愁了一个晚上。 在院子的小池塘边上,迎面几个年轻男女说说笑笑的走过来,他们看到寻礼和华睿后脸色巨变,不知所措。场面有些尴尬,还是寻礼主动打招呼,“小安也来吃饭吗,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被唤做小安的年轻男人脸色难看的点点头:“我就那样呗,礼哥还好吧?” 寻礼微笑点头,“今天不早了,有时间我们聚聚。” 白水看着寻礼和华睿,这两个世人眼中的成功男人还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只单单他们对任何人都温润有礼的样子白水就自认做不到。可是,也有不同,华睿冷峻高傲,实则热情义气;寻礼温润有礼,实则冷漠疏离。 白水不知道瘦猴精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和司徒相处久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白水心里有一条底线。关于如何认识华睿,寻礼并未多问,白水也省去了不少解释的口水。 日子平静的过着,就在白水都快要忘记了瘦猴精的本职工作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警方在寻礼的车箱里发现了违禁品。当时寻礼正在接受某家杂志的专访,白水和瘦猴精在旁边等着,突然冲进来几个自称警察的人,直接就把三个人都带走了。没有过多的解释,三个人被分开押进了警车里。 白水的车上只有两个警察,一个开车,一个看着他,车窗玻璃上贴着薄膜,跟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和位置。通讯器材被没收了,究竟在车里待了多长时间白水不知道。直到两位警察在换了第三次位置后,白水被带到了一间只有一盏小灯的空房间,一个壮硕的警官把白水拷在了暖气管上,然后离开了。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白水一个人,将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喝水,还坐了那么久的车,白水感觉空瘪瘪的胃想吐酸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四周除了白墙连个窟窿眼都没有,好像是与世隔绝的空间。 等了好久,没有人来问话,查看,送食物,白水像是被遗忘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被拷住的左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双腿也麻了,白水试图站起来,“呜……”没有发觉左手的手腕处都破皮了,和冰冷的金属摩擦带起一阵揪心的疼痛。白水无奈的看着暖气管,真该说警局的人有先见之明设计了这么好的现代刑具,如果坐在地上,手臂就要高高的举起,如果站起来,双腿和背部就要一直弯曲,不管怎样选择都是一种折磨。 刚开始,可以说对目前处境的好奇,白水没有过多的惧怕和不安,还能通过东想想西想想来渡过难捱的时间,可是到后来,白水对时间的把握已经模糊了,只知道自己浑身疼痛,饥饿难耐,司徒,严觉,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划过,白水想开口告诉他们自己的痛苦,可是手指只是艰难的碰触到了空气,白水出现了幻觉…… 白水想到四岁那年小小的自己躲在福利院的角落里无助的哭泣,学生时代总是孤独的一个人生活,学习,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因为家庭关系被送到严觉所在部队的招待所,可是除了第一天和最后一天能见到严觉外,其余大部分时间就只有自己在房间里看电视,吃饭,睡觉。 密闭的空间,身体的不适,慢慢的……白水失去了知觉…… 白水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同样的医院病房,同样的冰凉点滴,同样的司徒……白水感觉这个画面好熟悉。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华睿,曲意,公司的同事都来看过白水,花篮和水果堆满了病房,在医生的建议和白水的要求下终于赢得了司徒的允许可以回家静养。 静养,白水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语,可怜自己才上班一个多月,就又要静养了,不过好在这次时间短,还能带薪休假,比上次脚伤的时候真是好太多了。 白水回家休息的第八天被司徒正式传唤到警局,透明房间里站了一排人,白水认出关押过自己的那几位警官也在里面,剩下的就不认识了。 虽然司徒对白水一如既往的温柔呵护,可是白水知道司徒心里憋着一股火,每当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颤抖,一遍遍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好像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的安全。 今天,司徒下班很早,买了一大堆蔬菜,水果。 白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司徒,脱下警服穿着家居服的司徒同样帅气,一滴滴汗水从饱满的额头滑落,流过鬓角,刚毅的下巴,最后缓缓的消失在健壮的胸膛里……白水感觉嘴唇干涩,小腹一阵收紧……没有过多的犹豫,白水走过去从背后环保住正在切菜的司徒,把脸颊埋在他宽厚的脊背上,鼻息间是自己熟悉的味道,肌肤接触间也是熟悉的紧致和温度,白水深深的吸一口气,满足的旋出嘴角的小梨窝。 司徒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体,把白水抱在怀里,“怎么了?” 白水用鼻尖蹭蹭司徒脖颈上跳动的经脉,“没事,想你了。” “小狐狸。”司徒在白水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情的吻。 “呵呵,好痒。”白水仰起精致的下巴,司徒爱慕的眼神倒映在自己的眼波里,没有任何突兀,两个人深深的吻在一起。司徒的舌头在白水的嘴里不住的翻滚纠缠,银色的水丝顺着漂亮的下巴划出一条线。 感受到司徒身体温度的升高和生理反映,白水狡猾的轻笑,“怎么?”白水用同样的身体碰了碰司徒的小腹,明显听到了司徒的抽气声,“想要吗?”白水继续引诱已经快要崩溃的司徒,没有为什么,他今天就是想和司徒真正的在一起。 耳边传来司徒压抑的喘息声,“你确定?”白水低不可闻的应了声,“恩”。突然,白水被司徒用力的抱起,白水没有抗拒反而用双腿紧紧的夹住司徒的精腰,两个人接着吻回到卧室。 司徒用最快的速度剥掉了两个人的衣服,当两具身体赤诚相对的时候,白水有一瞬间的呆楞。 司徒发现白水的停顿,紧张的问:“怎么了?” 白水羞涩的探出头看着还有光亮的房间,“窗帘。” 司徒顺着方向看到窗外的夕阳洋洋洒洒的倾泻而进,麻利的跳起来拉上了窗帘,室内的温度逐步升高。 司徒的身体附上来的时候,白水同样高温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随着司徒暴风雨般的吻落在身上,白水已经忘记了一切……眼帘,嘴唇,脖颈,胸口,小腹,大腿,膝盖,后背直至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布满了司徒爱怜的温度。 真正结合的时候,还是很痛的,可是白水忍住了,强壮的司徒从正上方牢牢的钳制住自己的身体,下体的温度烫的让人心慌,体内陌生的感觉强烈的淹没了其他一切知觉,不知不觉间沉沦,放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昨夜的热情和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身体的酸痛让白水连翻身都困难,不过后面感觉冰冰凉凉的,显然已经上过药了,枕间还留有司徒的体温和气味。 隔日,白水依偎在司徒身上,“案子结束了?” 司徒:“是的。我们查到寻礼的助理有偷运违禁品的嫌疑,所以派仝一夫去暗中调查取证,不巧遇上了当助理的你,不过我们的计划没有改变,这点希望你能理解。”司徒歉意的吻上白水的眼帘。 白水:“没关系,接着说。” 司徒:“后来,我们调查得知寻礼的原助理小安勾结另一位男明星诬陷你们的车上有违禁品,并且买通警察私自扣押,等仝一夫趁机跑出来通知我们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你和寻礼的行踪。”可能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况,司徒陷入短暂的沉默。“我们通过大量的排查,终于在凌晨找到了关押你们的地方,不过当时你已经昏迷了。” 白水:“那礼哥呢,他受伤了没有?” 司徒失笑,“那个人精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我都佩服他能处理的那么好,不愧是影帝级的人物啊,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些警察都快成他的粉丝了,把他当亲爹一样的伺候,舒坦的不得了呢。” 20.可悲男人 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配合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暗金色大厅,繁复的欧式花纹搭配古典的木质家具,白色天鹅水晶灯晶莹剔透,墙角透明玻璃瓶中歇插着新鲜的白色百合花,娇艳欲滴,淡淡的清香随着舞池里旋转的裙脚轻舞飞扬。 这是一场香艳,高贵的酒会,奢华,靡丽! 白水站在走廊的尽头,合身的侍者服配上清俊的脸别有一番滋味。温暖的花朵型壁灯打在淡黄色墙纸上氲出一丝迷茫。整整领结,白水向大厅走去。 “夷?”转角处一个男人站在一盏琉璃花灯旁,单脚支地,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宽厚的肩背懒散的靠在墙壁上,双眼没有焦距的扫过来来往往的宾客。 白水错身站在面前,左手的托盘微微前倾,微笑的看着,用心服务每一个客人是他今天的工作。 沉默的男人惊觉白水的存在,微微抬头看,几秒钟的时间,“呵呵!”伸手拿了一杯酒,轻轻摇晃,轻啜一口,唇齿留香。 “咔!” 白水身体一松,拍戏真心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场景,从讲戏到走位,再到试位,真正的拍摄,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 白水揉揉酸痛的肩膀,端了八个小时的托盘,整个胳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看来做什么工作都是不容易的。 “小白,表现不错啊!我看你很有戏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到娱乐圈来发展一下?”和白水搭戏的男人就是好久不见的寻礼,这是一部系列广告片中的第一集,寻礼是绝对的男主角。 白水故意挎挎肩膀,“礼哥,不要开玩笑了,我不行的,今天完全是因为有礼哥,我才能顺利的演下来的。” 寻礼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看就挺好的啊!” “是啊,是啊,我看小白也挺好的,真的,小白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只要你同意,我就承诺亲自当你的经纪人,保证两年内把你捧红。怎样?”曲意穿着导演的工作服从屏幕后走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激动的拉着白水游说。 白水无奈的看着人来疯的曲意,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又抽的什么风,大早上打电话让自己来这荒郊野岭的送什么重要文件,可是来了之后就软硬兼施的强迫出演什么角色,不仅声泪俱下的描述他的种种不容易和心酸,甚至还搬出了寻礼,白水只能抱头求饶,曲大老板真的是太厉害了。 白水悄悄后退一大步,今天已经被他忽悠了一次,自己可不能再犯傻,否则就卖给曲意了,这个大灰狼,“老板,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谢谢您的好意,小的心领了。”说完拔腿就跑。 曲意一手搭在寻礼的肩上,伤心的说:“我是大灰狼吗,小白怎么一付我要吃人的意思,这跑的也太快了吧!” 寻礼厌恶的拍掉他的脏爪子,“何止是大灰狼,那还真是委屈你了,明白?”寻礼从容的转身回休息室,他可没空陪人聊天。 留下曲意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里,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 公司的车把白水送到家门口。 刚刚掏出钥匙,门就自动开了,司徒温柔的站在里面,白水呆楞的看着他。 “怎么,不认得我了吗?”司徒出差办案,已经有四天没有回来,今天在家里看到他,白水感觉很意外。 “哪有,就是没有想到你今天回来有点惊讶而已。”白水进门,换鞋。 司徒麻利的从厨房端出饭菜,上桌,摆好。“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公司加班吗?” 白水洗手出来,顺势从背后抱住司徒,宽厚的脊背,温热的气息,白水在司徒胸前双手交叉握紧,两具身体紧密贴合。 司徒放下碗筷,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想我了没?” 白水嗡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想,你想我吗?” 司徒大手附上胸前的柔嫩,感觉真好,“这么干脆,是不是受委屈了,恩?” “呵呵”白水尴尬的笑笑,“是啊,今天我被那个曲恶魔忽悠了,司徒!”放开手,在餐桌旁边坐好。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大部分都是白水喜欢吃的菜,司徒不在的这几天他都懒得开火,胃囊早都抗议了八百遍。 司徒盛好一碗蔬菜粥放在白水面前,才笑意盈盈的问:“怎么回事?” 白水愤恨的戳着碗里的粥,把它想像成是曲意那张妖孽般的脸,“他忽悠我拍一个小角色,拍就拍吧,这就算了,关键是还没有酬劳,说是什么为公司义务服务,那是一个优秀员工应尽的义务,真是讨厌死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的某天可以在电视上看见你呢?什么时候播,哪个电视台的?”显然司徒的兴趣点完全在另一方面。 白水好看的桃花眼怒视,“司徒!”有没有搞错啊,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嘛。 司徒慌忙起身在白水的眼睛上落下一个温情的吻,赶紧出声安慰撒娇的恋人,“乖,晚上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进退两难,白水瞬间羞红了脸,瞥了一眼,默默吃饭。 这一幕看在司徒警官的眼睛里,可不是什么羞愤,而是情人的风情万种,亦或者是某种暗示和默许…… 司徒收拾完厨房坐到旁边,白水自觉的把身体的重量转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案子结束了吗?” 司徒把人整个抱在怀里,低头在眼前柔顺的黑发上亲亲,特有的水果香气顺着鼻腔进入心脏,舒服的,“当然,你难道对老公的工作能力有质疑吗?” 白水被老公这两个字惊到了,身体不自觉的扭扭,试图转移话题,“那……是个什么案子?” “两个花甲老人被凌虐而死。”司徒没有理会情人的心虚反应,事实如此,总有一天他会接受的。 白水这下是真的被吓着了:“怎么会,太残忍了吧?” “是啊……太残忍了。而且是两为花甲老爷爷,你知道吗,当我看到现场的时候都惊呆了,老人家全身光裸的躺在野外,身体弯曲成不正常的姿势,连我们局里的最坚强的男法医在检查后也只用了两个字总结‘变态’。” “为什么?” “因为老人家的后面已经血肉模糊了,说明他生前不仅遭受过暴力侵害,而且还被棍棒之类的东西……,真是惨不忍睹!”司徒都说不出口,可见情形只恶略。 “这么变态啊?那凶手长什么样,是不是鹰勾鼻子,罗圈腿,满脸麻子,小矮个,眼神闪躲,神情猥琐?” 司徒诧异的看着兀自幻想的人,适时的开口打断,“哪有你说的那种人啊,相反,嫌犯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 白水还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听到司徒这么说,深感质疑,“好端端的正常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难道是神经不正常?” “关于这点我可以肯定,他的精神很正常,只不过,内心早已严重扭曲罢了。据他交代,因为早年丧父,生活艰辛,少年时期曾经被一位中年男人包养过两年,后来渐渐的就开始对年纪较大的男人感兴趣,可是他跟过的那些人不仅都是有家室的,而且他一次一次的被欺骗,抛弃,所以他就开始变的仇视社会,仇视年纪大的男人……” 白水翻身而起跨坐在司徒腿上,两人面对面,“司徒……”双手攀上司徒键硕的胸膛,轻轻揉捏,缓缓低头吻上那人薄薄的嘴唇,反复舔噬,身体不自觉的扭动,喘息。 司徒被突然的热情惊了一下,身体却先于头脑作出反应,双手伸到白水的背后,牢牢的抱紧,两人的胸膛热切的贴在一起,密不可分。一时的被动之后,司徒主动翻转地位,狡猾的舌头趁着白水娇喘的时候长驱直入,用舌尖扫过每一个区域,描绘出美好的形状。右手不安分的撩起白水的衣角,滑进后背,肤脂凝华,平滑紧致。 白水呼吸发紧,后背的触感清晰,撩人,不由的全身绷紧。 司徒感受到白水的变化,微微一笑,右手转移阵地,抚过侧腰,小腹,直至乳珠。一边观察着白水的神情,一边手指清捻揉捏,随时调整轻重,不出意外的听到白水难耐的溢出销魂的呻吟声,一把掀起上衣,用嘴唇服侍另一个敏感的小东西。 酥麻的电流和快感一阵阵蹿上头皮,漂亮的桃花眼水波潋滟,粉唇微启,白皙的胸膛上泛起一层胭脂水红,娇艳动人。 司徒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全身的热流涌向小腹,双腿夹紧,左手从脊椎滑至尾椎,挑起裤边,继续向下。 白水感觉到司徒的意图,配合的欠起臀部,方便司徒的手指进入,并伸手从沙发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必备物品,利落的脱去两人的上衣。 司徒的技巧很成熟,感觉到怀里人的后面能够容纳下自己的时候,快速的起身褪去两人碍事的裤子,就着现在的姿势扶住白水的软腰,慢慢的把滚烫送进窄小的通道。 “呼……” 结合的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等到全部进入时,白水缓缓扭动腰肢,上下起伏…… 情人难得的主动,司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在沙发上连着又要了两次,白水柔软的身体被摆弄成各种羞人的姿势,等到被司徒抱进浴室的时候,已经双腿发软站不住了。 21.罪恶惩罚(一) 白水红了!是的!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只不过是片里一个普通的侍者角色,没有想到,清秀又魅惑的容颜反却成了最大的亮点,和寻礼暧昧的举动虏获了观众的心。 曲意极度兴奋的抱住白水,不停的摇晃,“小白,你红了,红了,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你会红的,哈哈哈!” 白水被晃的呼吸难受,求救的目光对上还算冷静的寻礼,寻礼会意一笑,“好了,曲意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和小白谈的吗?” “哦哦,是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曲意从办公桌上拿出一沓A4纸逐个指给白水看。 白水翻翻这些东西,疑惑的问:“这都什么?” 曲意拍掉白水的手,鄙视他一眼,转而抱着这堆纸慎重的放好,两眼放光,“这就是你的前途和钱途,明白吗?” 寻礼无奈的摇摇头,拉白水到旁边坐下,细心解释,“是这样的,很多广告商已经给你发来了邀请函,希望你能代言他们的产品。” 白水吃惊的指指那堆纸,不敢相信。 寻礼微笑的点头,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其实,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事先规划好的,而这些意外的惊喜才更让我们的人生充满乐趣,不是吗。 白水现在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时代在进步,先进的传媒每天都在制造新闻和明星,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一夜爆红然后就慢慢的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这放的不用理会就行了,我相信过段时间他们就不记得我了。” 曲意暴躁的跳到白水身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白水叹气:“你说现在多好的机会啊,有了这个点,在加上我的力捧,你以后的星途绝对是一帆风顺的,明白吗?难道你就真的不动心吗?”曲意的模样就像古代来提亲的媒婆,苦口婆心的对人家姑娘炫耀谁家谁家怎么怎么的好,如果你嫁过去的话,日子又会怎么怎么的好…… 白水心意已定,“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不想改变,而且我也真的不适合娱乐圈,不是吗?”不出意外的看见曲意失落的表情,“哦,还有,我觉的你特别适合当媒婆的,哈哈哈……”白水自动脑补了曲意一身花红裙装,涂红摸腮,搔首弄姿的样子就忍不住笑的肚子疼。 曲意早都摸清了白水的性格,刚才只不过是不想失去一个大好机会而已,现下也没有过多的失落。“知道了,知道了,那些我会帮你都推掉的,行了吧!”话音刚落,曲意神奇的又换上了兴奋的神情,“不过啊,接下来的两部片子你得继续拍,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见投资商,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哎哎?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这都什么呀,白水可不记得答应过他还要拍两部的。 寻礼拍拍白水的肩膀,示意他安心,“都是老熟人,不会害你的,放心吧!” 提前打电话告诉司徒晚上在外面吃饭,正好司徒警局里也有工作要加班,白水的心里才少了一点点愧疚,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不管家里的丈夫,自己在外面参加聚会的老婆似的。 曲意的车一如他的人,骚包!艳红色的高级跑车,走到哪里都回头率极高,白水恨不得找个头巾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实在是太不习惯被别人围观了,怪不得寻礼那么坚决的拒绝了曲意的顺风车,有先见之明。 又是一家私房菜馆,门口停着的都是高价坐驾,白水暗自咂舌。跟进去,曲意花蝴蝶似的逢人就打招呼,果然交际广泛。 一间布置精致的包间,已经有两个人等候了。“小白,来,这边坐。”果然是熟人,华睿一身休闲装起身相迎。 白水很是惊讶,“华哥?怎么是你啊?” 华睿招呼大家落座,“我知道今天请的是你,就自告奋勇来了,怎么,小白这是不欢迎我吗?”华睿殷勤的倒茶给大家。 白水脸红红的辩解:“哪有啊,华哥误会了。” 在座的几位都比白水年长,看到他脸皮薄,也不会做戏,都心情放松。最后还是寻礼站出来替他解围,“你大概不知道,咱们上次拍的广告片就是华睿公司赞助的,接下来的两部也是,我们想着你和华睿也相熟,所以就想请你继续参加。” 哦,这样啊,白水在心里悄悄的松口气,来的路上,心想如果还是那些广告商在打他主意的话,自己说什么也要拒绝,可不能让曲意那个奸商给忽悠了。“我也没什么经验,再说华哥的片子投资那么大,我怕因为我搞砸了,那就不好了。” 华睿摇头,微笑:“小白只要自然的演就行了,不用担心。” 曲意吊儿郎当的说:“是啊,小白就不要推辞了,你看我堂堂一个玉树临风的大老板不也是干起了导演的活吗,你以为什么人的片子都能请动我吗?” 白水没有理由再推辞,只好答应。 华睿介绍身边另一位中年秃顶男人,是公司的制作部经理,姓王,这次的事情由他全权负责。 第二部广告片拍摄很顺利,白水在里面扮演一名知名模特。因为是这期是环保题材,所以在片里的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简洁棉布长裙,寓意是爱护环境,简单生活。白水刚看到衣服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在看到其他人还有更奇怪的树叶装,废纸装,动物装,纸杯装……的时候,心里平衡了,反正只要不是他最奇怪的就行。 这是一处真正的T台,曲意动用资源刻意租用的,很符合他骚包的性格。整个会场是一个环形,两边各有一条浅浅的水槽,清水环流,体现生态平衡。 “开始!” 曲意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全部就位。 白水排在靠后的位置出场,所以他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平复紧张的心情。身边穿着各色原生态衣服的模特相继出场,其中有一部分是曲意挑选的专业模特,剩下的都是和白水一样,不知道哪里入了曲意的眼被忽悠着来的。 “还好吗?”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水头转的太快,以至于扭到了脖子,“嘶,好痛啊!” 寻礼的服装比较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帅气的,金色的亚麻质皮革野性的围在下身,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丝毫没有野人的感觉,反到像是上天派来的使者,高贵,温和。“别紧张,有我在后面垫底呢,怕什么,呵呵。”寻礼看白水脖子僵硬,连带着胳膊都抬不起来,好笑的帮他轻揉。 白水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身也是曲意的设计吗,你怎么没有反抗?”寻礼手指轻柔,力度适中,白水舒服的直哼哼。 寻礼故意叹气,“你觉得我可能不说吗,可是关键是人家是导演啊,咱们没有人权的,哎……” 快轮到白水了,经过刚才的事情,相反的到不是那么紧张了,“礼哥,好了,谢谢!” “加油!” 白水摸摸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想舔舔嘴唇,可是想到擦了好多亮彩色的唇彩,只得作罢,改为咬咬指头了,没办法。 音乐想起,白水调整步伐,踩着鼓点走出去,尽量做到自然,放松。柔和的白光打在身上,除自己以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脚下光洁的地板释放出丝丝冰凉,通过光裸的脚底窜上小腿,冰镇了燥热的血液。努力想像着没有台下的观众和远处高低不同的摄像机……也许司徒正在终点的地方…… “司徒?”这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果真在走道的尽头看到了司徒?白水迷茫的走过去,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指摸摸司徒的脸……“哎?”自己的手指还没有触摸到实物,身体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怎么来了?”白水惊喜的抬头问司徒。 司徒把人拉到稍微黑暗一点的角落,快速的留下一吻,“想你了,就来接你回家,开心吗?”司徒早都忍不住的在眼前白嫩的肩头上抚摸,打圈。 白水自然是开心的,伸出左手悄悄的在暗处搭上司徒的腰,轻薄的衬衫遮挡不住肌肤的触感,白水留恋的在后腰上摩挲。感受到司徒僵硬的身体和粗重的呼吸,白水的小梨窝浅浅的旋出一个甜窝,得意的轻笑。 司徒知道上当了,可是周围的环境不允许他惩罚身边这个调皮的情人,不过……嘿嘿……司徒在小情人的翘臀上使劲柔捏了好几下,不出意外的听到了白水轻呼和娇喘。司徒适可而止,“走吧,让大家发现就不好了,宝贝。” 大厅的灯光全部打开,曲意站在中间拍手庆祝,全部演员和工作人员被曲意的热情感染,之前的疲惫和倦意一扫而空。 白水倚靠在司徒身上,由于刚才的小插曲导致演出服装没有来的急去换,现在的温度还不高,白水冷的打颤,“恩?” 司徒适时的把一件西装外套披在白水身上。 明明刚才还没有的,司徒什么时候找来的衣服,不过,现在好暖和啊。 司徒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头,他才不会告诉白水这是自己刚刚特意去车里拿过来的,因为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白水的美。 22.罪恶惩罚(二) 隔日清晨,司徒开车载白水到华睿的公司,曲意通知来看样片。 司徒把车开到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因为来的计较早,还有许多空车位,只有几部车稀稀拉拉的分散停开。司徒选了靠近电梯的地方,方便出入。白水打算看完样片后两人好好的去外面吃顿饭,顺便买些日用品,这段时间都比较忙,正好今天司徒轮休,计划是好的。 停好车,白水解开安全带,正打算开车门,“吾……”身体被意外的摁住,随即司徒火热的嘴唇覆盖上来,缠绵的吻在小小的车厢里发酵,白水双手揽在司徒的脖颈上,热情的回应。 等到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白水平复还在急促的呼吸,站在车旁边冷静。 “哎?”刚才没有注意到,在斜对面的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本田,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关系,现在才发现。 司徒锁好车走过来正好听到白水疑惑的声音,“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白水指给他看:“那个车,好像……好像是制作部王经理的车,难道他这么早就上班了吗?还是昨天晚上加班没有回家直接睡在车里了?” 司徒宠溺的揉揉白水的头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想想也是,“那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白水留下司徒,自己好奇的走过去,看看车牌,确实是王经理的车,再走到车窗前,俯身仔细看:“啊!司徒!”一声尖叫,同时白水被看到的景象吓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瞪着那辆车,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司徒站在原地打电话,突然间听到白水的惊呼,还没等大脑下指令,训练有素的身体便快速的跑到了白水身边,紧张的把白水搂在怀里,连声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在,乖啊!”再抬头看那辆让白水害怕的车时,眼神凌厉。 白水缩在司徒的怀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那辆车,结结巴巴的说:“司徒,那车,那车……里有东西!” 司徒心疼的看着白水苍白的脸,在同样没有血色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轻声安慰:“好,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看看,乖。” 白水尤自惊恐的瘫坐在地上,本能的拉着司徒的手不放开,好一会才想起来司徒的职业,让他快去快回。 司徒透过车窗看到的情景是:一个中年男人全身赤裸僵硬的躺在驾驶位上,双眼禁闭,前胸布满青紫的抓痕。依司徒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恐怕早已死去多时了。 没有多想,司徒往回走,温柔的打横抱起瘫软的白水回到车上,打电话通知警局。 大概一刻钟左右,颜子儒,李壮武,仝一夫和法医等人赶到现场。 颜子儒仔细的检查完后打开前门,利索的坐进去。看看被司徒抱住的白水,露出狐狸式的微笑:“听说是小白先发现的啊,真了不起,啧啧,我想想啊,那个人躺在那……” “啊……我不要听……”颜子儒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白水的高分贝打断了。 司徒抱紧炸毛的情人,狠狠的剜了罪魁祸首一眼,轻声安慰。 自知理亏的颜子儒尴尬的摸摸鼻头,“嘿嘿”的笑,他原本只是想逗逗白水的,没有想到反应这么大,不过,最让他胆战心惊的还是老大的那一眼,太护犊了吧,吓死人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逗白水了。 李壮武适时的出现打破了颜子儒的牢笼生活,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李壮武没有鲁莽的开口。 白水惬意的靠在司徒身上,漂亮的桃花眼斜斜的瞥颜子儒,嘴角微微翘起,心里复议:“哼!看你再敢欺负我。” 颜子儒那么精明,看到白水的神情,再迟钝也明白是被人家耍了,可是碍于老大的淫威,只能做罢,可是心里那个恨呐! 司徒宠溺的在调皮的情人手背上轻捏,以示惩戒,换来白水讨好的一笑。“说说情况吧。” 颜子儒受打击了,神情萎靡,汇报的工作只好由李壮武代劳,“头,是这样的,姓名王喜,年龄48岁,初步怀疑是今天凌晨3点窒息而亡,其他的还在调查。” 司徒思考一下:“我们先回警局。” 警局,司徒办公室。 司徒四个人在讨论案情,白水坐在稍远的地方喝茶,压惊。反正今天和司徒单独出去约会的机会已经没有了,那不如就来个警局一日游吧。 司徒:“法医那边怎么说?” 颜子儒:“据法医出示的检验报告,死者是一氧化碳中毒,于凌晨3点左右死亡,生前曾饮用大量葡萄酒,且发生过剧烈的性行为。恩,没有明显的体表伤,那些青紫证明是欢好时女方留下的。大概就这样,老大。” 仝一夫翻出几张监控截面照片,依次传递给大家看,“这是在最近24小时的监控视频里发现的,时间显示王喜昨天6点下班离开办公大楼,九点一刻再次返回大楼,直接进入地下停车场,随行的还有一位女士,25岁左右,1米65,长发,短裙。因为王喜的车停放在视频的死角,所以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最后一次是凌晨12点半,长发女子独自离开。” 李壮武研究手里的照片,“是因为夜晚气温低,车厢里开着空调,然后一氧化碳中毒吗?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大概是疏忽了吧。” 颜子儒拿出两张照片对比,“视频中出现的女子不是王喜的老婆,王喜昨天告诉他老婆说要加班。” 仝一夫很有内容的笑:“这还不好理解吗,一对有情人夜半十分幽会于车里,因为冷而开了空调,激情过后忘记了关,女子先行离开,男的以加班为由没有回家,留在了车里,然后中毒死亡。” 大家都看着司徒。 司徒:“是一氧化碳中毒没错,其他的先别下结论,首先要做的是找到那个女人。” 出乎意料的,这个女人很好找,王喜公司的大部分同事,以及王喜的老婆都认识她,李华。 警局审讯室,颜子儒:“姓名?” 女人拢拢耳边的碎发,声线平稳:“李华。” 颜子儒轻扶眼镜,手指灵巧的转动钢笔,“昨晚6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李华姿色平庸,但胜在肤色白皙,看起来也楚楚可怜,“和王喜在一起,下班后他来找我,然后一起去吃了饭,是我们公司附近的一家港式茶餐厅,发票放在钱包的夹层里。”李壮武在李华的钱包夹层里找到了发票,时间和地点显示她确实没有撒谎。 颜子儒示意她继续说。 李华:“大概9点多吧,我们回到他的车里,然后……然后我们做了,再到12点多的时候我就离开了。” 颜子儒盯着她看,试图在她平静的表情里找到蛛丝马迹,“你离开的时候他有什么异常吗?” 李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警官你说呢,一个男人做完那种事后能有什么异常?如果说舒服也算是一种异常的话。” 颜子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说的很对,那么请问车里的空调是什么时候开的,开了多久?” 李华低头喝了一口水:“进了车就打开了,我觉得冷,直到离开。” 颜子儒:“你不知道密封的空间一直开着空调可能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吗?” 李华:“知道,所以走的时候我有叮嘱过他记得关。不过他关没关我就不知道了,回家后我就睡觉了,没有再联系。” 颜子儒合上本子,“今天先这样吧,以后有情况再问你。” 白水悠闲的躺在司徒办公室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裹在浅色的运动裤里,小腿随意的交叠放在扶手上,小腹上轻薄的t恤滑落至裤腰以上,露出白皙,光滑的大片肚皮。以手做枕,白水举着手机和曲意通话。 曲意猖狂的笑声通过无线电波清晰的传过来,“我说小白,这次的片子真是美塌了,我都不舍的播了,哈哈哈!” 白水把手机拿远一点,冰凉的讽刺:“那就不要播了啊,放在家里收藏吧!” 曲意:“哼!怎么可能呢,我曲意大导演的作品就应该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尊敬和喜爱,要收藏也是别人收藏,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被埋没呢,太没有天理了。” 白水撇撇嘴:“好了,好了,别在自夸了,等播出来就知道好坏了,挂了。”白水不等曲意回答,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随手丢到桌子上。 正好司徒推门进来,放下文件直接走到沙发旁,俯身在白水的小嘴上亲吻,大手不规矩的在露出的白嫩肚皮上流连抚摸。 白水刚打算热情的回应,司徒就撤手反回了办公桌后,仿若没有看到白水泛红的脸颊和水润的双眸,以严肃的口吻说:“白水同志,白日喧淫可不好。” 白水愤恨的瞪圆了双眼,然而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了起来,在司徒不解的注视下关上门走过去,身体灵巧的蹲下钻进司徒的办公桌里。 隐秘的空间,一双手缓慢的抚摸自己的大腿和脆弱,司徒无力又兴奋的绷紧身体,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啪!”皮带扣被打开的声音,“呲啦……”安静的房间里传出清晰的拉链声,特别明显。 司徒双手紧紧的抠住扶手,胸膛起伏,手背上的青筋绷现,喉结滚动,双唇抿成一条线,粗重的喘息声从煽动的鼻翼中溢出。 十几分钟后,一声低吼,司徒释放,整个人舒爽的歇靠在椅子里。白水钻出来,跺跺酸麻的双腿,抽出一张纸巾擦手,邪媚的抖抖手里的纸巾,“司徒警官,白日喧淫可不好噢!” 23.罪恶惩罚(三) 颜子儒和李壮武拿着审讯资料,在司徒的办公室门口碰见了刚回来的仝一夫,三个人瞅瞅禁闭的房门,静默不作声。 司徒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三个人雕塑似的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他们问:“你们干什么,不进来吗?” 颜子儒透过门缝捕捉到白水抛给他的媚眼,浑身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表情僵硬。 李壮武捅捅他的胳膊,不解的问:“怎么啦,冷了吗?”然后瞄瞄墙上的温度计,正在显示室温20度。 只有仝一夫神经大条的没有察觉,看见白水就高兴的蹦达了过去。 司徒详细的看过审讯记录,抬头问颜子儒:“没有破绽,她的供词很完美,你说呢?” 颜子儒点头:“你说的不错,当我们告诉她王喜的死讯时,她也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没有应有的反应。” 仝一夫:“我找到了一份医院的资料,上面显示她半年前曾经住院三个月,理由是胃炎。” 司徒:“确定吗?” 仝一夫骄傲的甩甩头发:“哼,那点小伎俩怎么能瞒的过我,看,老大。” 司徒接过其中一张薄薄的纸张,看过后递给颜子儒。颜子儒惊讶的说:“流产?” 李壮武很实在:“谁的孩子?” 仝一夫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司徒:“去查。” 两天后,李华再一次坐在审讯室里,表情平静。 颜子儒扬扬手中的医院证明,“李华,为什么要隐瞒流产的事情?” 李华玩着漂亮的手绘指甲,“一个未婚女孩的流产,有什么好光彩的。” 颜子儒:“孩子的父亲是谁?” 李华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王喜。他不愿意离婚,我的孩子不能没有名分,所以……所以就没有了。”这时的李华才有一丝伤心的表情。 李壮武把一份资料推给她看,李华越看越惊讶,直到最后掩面痛哭。 颜子儒和李壮武没有说话。 李华平复一下情绪,“是我做的。四年前,在一次聚会上我认识了王喜,那时侯我刚参加工作,单纯,漂亮。”李华想起过去的自己,很是伤感。“后来,王喜一直追求我,虽然他比我大很多,可是我认为爱情是不分年龄的,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无意中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而且连儿子都十几岁了,呵呵。他一直不愿意离婚,还骗我说他和老婆早就没有感情,可是顾及到儿子还太小,所以他请求我再等他两年,可笑的是我就那么相信他了。” 李壮武递上一杯热水。 李华低头,双手握在杯子上取暖,“谢谢!半年前我发现自己怀孕,很高兴,因为我已经做过三次人工流产了,医生建议我留下这个孩子。王喜知道后刚开始不是很高兴,可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后来也就答应了。就在我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小生命的时候,我……我有一天出车祸了,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呜……孩子……孩子没了……”那个失去的孩子是李华心里最大的伤痛,想起那天醒来时被医生告知孩子没有了,李华难过的失声痛苦。“我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看到王喜失落的神情,还以为他也是心疼那个孩子的,可是可是,几天前,我在一间商场的洗手间遇见了王喜的老婆,她告诉我说,是王喜找人故意制造交通事故害我流产的,她虽然恨我破坏了她的家庭,可是她了解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心情,所以她愿意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不要再被王喜那个坏蛋欺骗了。” 颜子儒:“所以你就害死了他吗?” 李华面无表情的说:“是的。我在他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情事过后,哄他全部喝下,然后打开空调,锁好车门,离开了。” 第二部广告片一投入市场就引起了激烈的反响,在电视台的黄金时段循环播放,网络上的点击率也早已超过了几百万。 现在白水每天出门前,都要做一番装饰,一顶鸭舌帽,一付宽边黑框大眼镜,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庆功宴上,华睿,曲意,寻礼及其他主创人员悉数到场。白水坐在华睿和寻礼中间,曲意用眼神抗议,白水转头就当做没看见。 华睿举杯,大家都豪爽的一饮而尽,白水被热情的工作人员灌了不少酒,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幸好白水的酒品不错,喝醉了也只是睡觉而已。 当白水有知觉的时候,吃惊的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浴缸里,睁开眼睛就看见司徒浑身湿漉漉的半蹲在浴缸边上,脸红红的憋着难受,“司徒”白水犹豫的试图询问。 司徒看到罪魁祸首终于清醒过来,瞬时化身为野兽……白水无力的承受…… 原来,司徒在家里接到华睿的电话,等他赶到的时候,白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司徒费力的把人带回家,弄进浴缸里。白皙的身体,红艳的脸颊,撩人的气息,一切的一切,司徒忍的很辛苦。 第三部广告片在一个星期后开拍,主打产品是男士香水。寻礼代表成熟稳重,白水代表清新活力。 广告片引起了一阵男士香水的风潮,因此,白水被赠送了许多,颜子儒,李壮武和瘦猴精分刮了不少。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雕廊画柱,美人倩兮!一身质地精良的月白竹纹长衫,一块墨玉束起头顶的黑发,耳边的碎发滑过衣领,面容白皙线条柔和,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嘴角的小梨窝若隐若现。 白水万分感叹曲意忽悠人的功夫,后悔的简直想找块豆腐撞死,怎么会那么傻呢,怎么能那么蠢呢,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曲意呢……看吧,这不又被他忽悠的接拍了一部电影。 故事讲述了一群俊美贴身侍卫跟随自家清闲王爷创荡江湖的奇闻乐事,远离争权夺势,尔虞我诈,总体而言,这是一部轻松,活泼的喜剧。 寻礼当之无愧的饰演温文尔雅的王爷,白水饰演其中一个小侍卫,剩下的角色都是曲意旗下今年比较红的男演员,曲意的原话是:“观众喜欢寻礼和白水,那就要充分利用资源为公司创造更多的财富,让大家的荷包都鼓起来,现在是男人的时代,而且是各种美男的时代。” 说真的,白水不会演戏,也不想演戏,可是也许是今年的运气特别的好,白水那种自然,真实的表演反而帮他赢得了许多人的喜爱。几天前,华睿亲自来和白水签订了为期两年的代言和约,说服白水的理由是,一则:华睿喜欢白水健康的个人形象,希望两个人能继续合作;二则:华睿保证没有任何商演和酒会,是纯粹简单的形象代言人。当然,白水能得到的报酬也很可观,足够在附近的新楼盘购置一间100平米的三室一厅。 白水本来很忐忑的不知要怎么和司徒说这两件事情,毕竟司徒不喜欢这份职业的不稳定性和娱乐性。 晚上,白水有好几次都想要张口告诉司徒,可是总感觉心里没底,所以只好眼神时不时的偷瞟一眼,在司徒转身的瞬间呆立坐好,目不斜视,简单来说就是装模作样。 手被司徒抓住,身体随着前进,白水呆楞的问:“去哪儿?” 司徒没做声,直接拉着白水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小小的水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两具年轻,美好的身体贴在一起,水汽缭绕在周围,梦幻的不真实。 白水把头靠在司徒宽厚的肩膀上,双手环抱住司徒精瘦的腰部,平息喘息的胸膛,弱弱的问:“司徒,恩,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司徒用力的揉捏怀里人的臀瓣,声音沙哑的说:“恩。” 白水拍掉碍事的大手,把拍戏和代言的事情说了出来,忐忑的看着司徒。 司徒:“只要你喜欢就行了,我没有意见。倒是……” 白水仰起脸问:“倒是什么?” 司徒双眼灼热的盯着眼前娇艳的嘴唇,喉咙滚动,“你真的打算在房产证上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吗?” 白水被司徒的黑眸吸引,不自知的回答:“当然,怎么了?” 司徒故作深沉的思考良久后,悠悠的说:“你的陪嫁太多了,我一个小小的警察,看来以后在家里没有地位了,哎……” 白水一时脑袋转不过弯,不解的问:“什么意思,司徒?” 司徒闪亮的双眼充满浓浓的爱意:“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吗?” 白水只听到结婚脑子就浆糊了,立刻回答了好,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嫁人,立刻就炸毛了,“为什么是我嫁给你,不是老公给老婆买房子的吗,房子是我买的,你自然就是我老婆,知道吗?” 司徒不理会,“谁说的,难道不是谁在上,谁是老公吗,你要知道,老公干的都是体力活,老婆都是享福的,你好好想想,哪次不是我受累,你享福的?” 白水感到语言无力,“难道你只受累没有享受吗?我这么差劲吗?” 司徒眼神闪烁,终于成功转移了话题的重点所在,赶紧安慰:“没有,没有,我很享受,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最厉害了,宝贝!” 白水想这才对吗,其他的就算了吧。 24.风干母子 这几个月,白水疲惫的奔波在片场和新家之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过,当他看着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出来的房子时,心里满满的幸福,那是对家庭的渴望和心灵的依靠。 三间卧室,白水给自己和司徒留下了主卧,次卧留给还在部队上的严觉,剩下的一间用作客房。家里的墙纸和装饰都是暖色调,利用宽大的阳台做了一个小书房,小小的一面书架上摆满了白水喜爱的各类书籍和司徒的法学专业类书。 司徒上班很忙,家里的大件都是新买的,直接有卖场送货上门,安装。白水利用拍戏的空档蚂蚁搬家式的把旧家里能用的东西打包,快递到新家。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毕竟只是租来的地方,都是一些杯子,衣服之类,几个大整理箱就可以搞定。 今天没有戏份,白水在家里收拾,四处检查一遍,空荡荡的卧室,客厅,厨房,洗手间,揉揉酸痛的腰,白水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双腿伸直,手掌支撑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沐浴在晨光的温暖里。除去窗台上的几盆小植物需要带走外,然后就可以通知房东来收房子。 留恋的最后看一眼自己住了两年的房子,琐好门,白水抱着一箱子小盆栽下楼。 走到2号楼的地方,看到好多人聚集在那里,“阿姨,怎么了?他们在这里看什么呢?”白水随便问了一位站在外围的中年妇女。 热情的妇人看到白水白白净净的很有好感,神秘的说:“听说啊,2号楼上的房子里发现了死人,而且是母子两,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都风干了,真可怜啊!” 仰起头看看面前依然整洁漂亮的大楼外墙,虽然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可还是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脖子,白水疑惑的问妇人:“阿姨,死人放在那里那么长时间,周围的邻居就没有发现吗,不可能没有味道吧?怎么现在才发现啊?” 妇人嫌恶的耸耸肩,“怎么可能没有味道呢,我听那楼上的人说啊,两年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后来一段时间整个楼道里都是那种味道,还有很多绿头大苍蝇转来转去的,也有物业的人上去检查过,可是没有发现垃圾什么的,也就走了。后来那味道消失,大家以为可能是谁家的东西坏了,所以就没在意。” “那么那对母子这么长时间不出来,就没有有怀疑吗,她丈夫呢?”两个大活人难不成是生活在孤岛上的吗,不可思议。 说到这个,妇人也面露怜悯之色:“其实那女人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就嫁给了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丈夫,还被婆婆一家看不起,连生下儿子都没有人管,最后丈夫也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跑了,留下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哎,天底下女人的苦可都让她受了。” 白水回忆起第一次来看房子时,好像见过一对年轻的母子在花园里玩耍,女人很年轻,素雅,平凡的长相因为身边的孩子而露出动人的颜色,小孩子还小,虎头虎脑的,大概是刚刚学会走路,小小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特别可爱。可惜,白水后来再未见过她们,还以为这一家人搬走了,没想到…… “阿姨,那她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妇人指指不远处的一位老婆婆,“呐,你看见了吗,那就是孩子的奶奶。今天早上,她带了物业的人来说要撬开门给亲戚住,然后就发现了。这个老婆子真是作孽啊,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孙子,现在孩子没有了,再伤心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老婆婆看不起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儿媳妇,连带着小孙子也不疼爱,自己儿子走后,就放任母子两自生自灭。一年前来过一次,看到房门禁闭,周围的人也说好久没有见过母子两出来,就想着肯定是那女人看捞不上钱就偷偷的带上孩子跑了,也没有细问。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一直坚守的信念某一天坍塌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老婆婆拿着小孙孙可爱的照片默默流泪,周围的其他亲人也默不作声。 几分钟后,医护人员抬着一付担架从大楼出来,盖有白布的担架上清晰的显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那是曾经多么鲜活的两个生命啊! 下午和负责装修的设计师简单的沟通后,白水乘坐寻礼的顺风车回到郊区的剧组。晚上有一场白水跟着寻礼逛花楼的戏,不好意思,又是曲意临时加的,两人表示无奈的接受。 身着藏青色锦袍,脚踩流云纹黑靴,一块上等墨玉束发,风流俊朗的寻礼大踏步走进烟花之地。 白水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衫紧随其后,柔顺黑亮的发丝只由一根白丝带高高的束起,干净,利落。 入眼便是花红柳绿,轻纱幔地的艳丽场面,第一次出府的年轻小侍卫瞬间羞红了俊脸,眼波流转,真真比台上的花魁还要美艳几分,不由的让人错不看眼。 温润王爷厉眼眼横扫,冷哼一声,带着小侍卫上了楼上的贵宾间。热情的老鸨亲自端茶递水,殷勤伺候,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王爷好看的眉毛轻皱一下,小侍卫无奈的出声赶走了移动的话唠,关上门,使劲扇扇还残留在空气中的浓烈香粉味,重新安静的站在主子身后。 本城最大最豪华的勾栏院果然名副其实,单这一间就布置的奢华无比,青花瓷瓶,楠木桌椅,云锦纱帘,清茶软点,小侍卫觉的堪比主子的王府,当然,小侍卫见过的最豪华的地方也只是王府。 楼下最大的舞台上,十二位姿色清丽的舞姬长袖生香,中间一位红衣女子手持莲花身材曼妙,小侍卫眼神直勾勾的看出了神…… “咔!”曲意无力的示意停止。 白水抱歉的吐吐舌头,神情低迷。没错,就这么一个眼神白水重拍了五遍,没有办法,小侍卫那种青涩迷恋的眼神白水演不出来,虽然对方是一位美女,可是奈何白水只爱司徒。 曲意打趣道:“难道要我去警局请司徒警官来跳舞,你才能一条过吗?”自从曲意知道白水和司徒的关系后,总是拿司徒来要挟白水。 想到正义,严肃的司徒轻鸿起舞,白水感觉无法接受。寻礼把助理拿来的饮料递给白水,“小白就把那人看成司徒不就行了吗,曲意他只是要你的表情,观众们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心里实际想的是谁。”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白水回去找找感觉,明天补拍。” 白水卸了妆,换好衣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11点。曲意待白水还不错,拨了个单间。白水关好门,利落的脱干净走到浴室洗澡。半个小时后,一阵门铃声打断了白水的胡思乱想,匆匆裹了一条浴巾去开门。 “哎?你怎么来了?” “先进去再说。”司徒一身疲惫的站在门口,看着白水宠腻的回答。 顾不得穿好衣服,白水腻歪在司徒身上,像一条离岸的鱼儿汲取稀薄的氧气,“明天不上班吗,这么晚了还过来?” 司徒顺从的抱起他,“不碍事。你拍戏顺利吗” 提到这个,就想到了曲意说的话,脸皮不争气的红了一片,懦懦的说:“还好吧。” 司徒把破案的本事花了一般用在白水身上,当下就用实际行动转移话题。 事后,白水半躺在司徒怀里休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2号楼的那个案子分到你们局里了吗?” 司徒手指灵活的卷着白水的头发打转,“分我这了。” 白水:“怎么样了?” 司徒在爱人的小梨窝上轻轻一吻:“正在调查。” 白水强打起精神,把听到的关于那对母子的事情告诉了司徒,然后再也支撑不住,躺在司徒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几天后,趁着空闲,白水在新家请大家吃饭。 瘦猴精羡慕的转了几圈,连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亢奋的说:“小白,我以后可以经常来你家睡觉吗,反正还有一间空房,闲的也是闲的,是吧?” 白水眼睛骨碌碌的转,没有正面回答,向司徒的方向弩弩嘴,“问我当家的啊。” 瘦猴精立马拉垮了脸,神情萎靡,“我怕老大剥了我的皮。” 颜子儒嘴角勾笑,“活该!”颜子儒第一次对白水的新工作表示感兴趣,因为可以买房子。 李壮武从洗手间出来,不明白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到瘦猴精无精打采的样子,也能大概猜到又是他倒霉了。 司徒招呼大家到餐厅吃饭,饭菜是从三家外卖店定制的,司徒只负责加热,摆盘,洗碗,还有付钱。 酒足饭饱。 白水:“听说你们结案了?” 瘦猴精:“是啊,自杀。” 白水:“那孩子呢?” 颜子儒:“他母亲掐死的。” 白水:“太……太残忍了……” 李壮武:“虽然她们母子的遭遇令人同情,可是小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虎毒还不食子,哼!”李壮武少有的愤怒表情。 颜子儒安慰:“消消气,那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情,我们是警察,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而且,也是那个女人自己想不开,心里不健全,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白水:“她丈夫找到了没?” 瘦猴精鄙夷的撇撇嘴,讽刺道:“找到了,人家现在过的好呢,早忘了她们娘俩了。哼!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好运气,有个女大款看上了他,人家现在是有钱人了,听到他老婆和儿子死了,连滴眼泪都没有,还配做人嘛!” 司徒:“希望她下辈子能爱惜自己和孩子的生命,不要再为了不值得的人毁掉人生和幸福。” 25.不幸婚姻 晨曦洒满卧室,快乐的精灵在音乐的春日里跳跃! 感觉上已经醒来,可是却不想睁开眼睛,调动全身的毛孔感知周围的气息和温度。伸出右手抚过褶皱的床单,隆起的丝被,柔顺的触感,似乎还残留有昨夜的温度和热情…… 手被人握住,细细摩娑,清晨特有的沙哑声在耳边响起:“小懒猪,醒了还不睁开眼睛,难道是希望我用特殊方式叫你起床吗?”说完刻意抬腰用下身顶了顶。 腰上传来的触感很明确的显示出那里的温度和形状,白水羞红了俊脸,可是又想逞口舌之快,“大清早的,干嘛呢,流氓!” 司徒嘴角翘起,在白水的惊叫声中,坐实了这个称呼。 半个小时后,白水一手揉腰,一手艰难的刷牙,满嘴的泡泡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愤恨,嘟嘟囔囔道:“讨厌,讨厌的司徒,我恨死你了,大流氓,老流氓,哎!我的老腰哎……”由于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扭到了受累过度的地方,疼的白水嘴角直抽抽。 司徒在厨房心情倍儿好,哼着不着边的小调做早餐。 白水的衣橱简单至极,一水的运动装,清爽利落,款式差不多,只有颜色的差别而已,要穿哪件取决于当天的心情和天气。 室外阳光明媚,气温适度,挑出一身纯白色镶蓝边的薄款运动服,一双轻便运动鞋,穿好,在镜子边照照,恩,很清爽,很帅气。 看到司徒爱恋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白水的小梨窝香甜诱人,快速在司徒嘴唇上吻下,心满意足的上班走。 今年的春天格外美丽,路旁粗壮的柳枝上绿色的嫩芽随风飘荡,花圃里不知何时冒出头的小草青涩可爱,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一辆黑色的小车早已经等候在路边,熟门熟路的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厢内的空气很清香,味道类似于某种花香。白水热情的打招呼:“刘叔,今天又换空气清新剂了吗,我闻着好像是什么花,是吧?” 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笑意盈盈,衣着朴素整洁,声音也温和,“是啊,勤换着点好,不然,小白你都不乐意坐我的车喽!”刘叔是曲意派来日常接送白水的专职司机,白水不会开车且有轻微的晕车症,最重要的是现如今白水的工作也不少,又混了个脸熟,出门打车什么的也不方便。 白水保持一贯的小俏皮,“哪有啊,刘叔,您就会开玩笑,坐您的车是我的福气,就怕您嫌我麻烦不愿意载我呢,呵呵。” 刘叔熟练的打火,转动方向盘,驶出小区。 车子直接停在华睿公司大楼的车库,白水:“刘叔,一起上去吧,顺便喝点水,休息一下。” 刘叔摆摆手,“谢谢小白的好意,我在车里等着就行,别耽误你工作,快去吧。” 刘叔一直都恪守本分,认真工作,怪不得提起他的时候连曲意那个恶魔都举手称赞。 乘电梯直达21层,总裁办公室。 电梯门打开,白水看到华睿和另一个中年男人交谈,大概是在等电梯吧。白水笑笑:“华哥!” 两人同时看向白水,华睿显然心情不错,“先进去等我吧,准备了你喜欢的茶,去尝尝。” 白水点头,微笑。 看着白水年轻,挺拔的身影,中年男人色眯眯的心口发热,“小睿,这就是你新找的公司代言人吗,确实不错,安排他今晚到我这来吧。” 华睿瞬间脸色铁黑,语气不悦:“抱歉,陈董,小白是我的人。” 陈董听后,尴尬的哈哈一笑,“小睿有眼光,真是个妙人,看你这么维护他,一定很可心吧?”不知想到了什么,陈董笑的猥琐。 华睿厌恶的面无表情,“电梯到了,陈董慢走。” 陈董临走时还意犹未尽的朝白水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眼,尽露贪婪之色。 华睿的办公室稳重,大气,可比那个曲意的强多了。一角的休息区已经摆好了上等的功夫茶,清香四溢。 华睿放松的靠在竹椅上,上下打量白水:“你最近的状态可比我初见你时好多了,看来司徒警官很会照顾人啊!” 响起第一次见面的混乱场景,白水失笑:“华哥就不要再打趣我了,你要是再这么说,我下次可是不敢来了,呵呵。” 华睿虚扶镜框,貌似失落的说:“看来我这是拍到马腿上了,罪过罪过。你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得罪不起啊……” 白水对华睿有一种亲人的感情,而华睿也是真心实意的待白水如兄弟,不管是平日的体贴照顾,还是工作上的提携帮助,白水都时刻铭记在心。 品茶,聊天,顺便捎带了近来的工作状况。最后,白水幸福的提着一大盒精致的点心离开,是华睿的助理特意从最大的西点铺子定制的。 白水走近的时候,刘叔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神情疲惫:“刘叔,你怎么了?” 勉强的挤出一点笑意,刘叔掐灭烟头,“哎,没事,咱现在走吗?” 白水打开糕点盒子,“来,叔,尝尝,可好吃了,我最喜欢的。” 刘叔只挑了一块小的尝了尝,称赞道:“是不错,小白的眼光就是好。” 白水:“我觉得刘叔您最近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就算不能帮忙,说出来也舒服些。” 刘叔苦笑,“其实和你说说也无妨,反到怕你嫌我老头子罗嗦呢。” 白水认真的听着。 刘叔开始回忆往事,“二十岁那年,我和同村的翠萍喜结连理,婚后的日子虽然就是些粗茶淡饭,可是翠萍没有任何怨言,勤俭持家,友善家人。所以我曾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许是那时的生活真的单纯,美好,刘叔和妻子幸福,快乐。刘叔面色柔和,嘴角带笑。“然而,我们一直都没有孩子,你知道的,在农村,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如果多年无所出的话,那么她的日子会有多难过。我虽然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可是我的父母和家人不行,他们开始对翠萍挑三拣四,冷言冷语的。我气不过,就要带着翠萍分家出去住。” 白水是孤儿,对人情冷暖深有体会,“叔,你没有和婶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吗?” 刘叔苦恼的说:“检查过了,医生说翠萍不能生孩子……” 试想二十多年前的医学水平,白水深感无奈,不知那时有多少恩爱的夫妻因为无法生育而被迫分开,如果放到现在的话也许只要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不过,这正是时代发展的推动力,任何人都无法跳跃。 “那你们分出去了吗?” “没有……我们离婚了,是翠萍提出的。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向我提出离婚时的表情,我……”刘叔声音哽咽。 “婶子……是为了您的后代着想吧。” 刘叔手指颤抖的重新点燃一支烟,“她说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缺陷毁了我的一生,无论我怎么恳求……她都打定注意要离婚。离婚后,她就搬回了娘家住,我父母给介绍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他们认为这次我就不会绝后了。一年后,我的儿子出生,那个女人仗着我父母喜爱孙子而每天胡搅蛮缠,弄的家里面乌烟瘴气的,我和父母看在孩子的面上只能忍耐。” “多少年了啊,我每天下班都不想回家,我想我的翠萍啊……去年,儿子上大学了,我向那女人提出离婚,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刘叔的话里有解脱,有失落,也有无奈和悔恨。 “那,翠萍阿姨现在呢,过的好不好?”白水心里期望故事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刘叔的一生太苦了,和心爱的人分开,和不爱的人朝夕相对,毁了三个人的幸福。 刘叔的笑容里有了一丝甜蜜和羞涩,“恩,翠萍还是一个人,我,我正在重新追求她,争取剩余的人生能一起生活。” 白水高兴的恭喜,“真好,那刘叔你还担心什么?” 刘叔:“我儿子说如果我和他妈妈离婚,就和我断绝关系,哎……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我不能再次因为别人的感受而放弃翠萍。”语气坚定,松弛的皮肤从新焕发出青春的朝气。 白水打趣:“那我要提前预定一桌翠萍阿姨做的饭喽,刘叔不会反对吧?” 刘叔丢掉烟头,轻斥:“臭小子,呵呵。” 晚上,白水把提前淹好的鸡翅拿出来,恩,还不错,味挺好的。预热烤箱,把鸡翅在烤盘上摆好,放如烤箱,调节好温度和时间。十几分钟后,满室的烤肉香味,白水的肚子应景的咕咕叫了几声,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时,放松的靠在橱柜上。 美味的烤鸡翅新鲜出炉,白水把其他晚餐摆好,招呼刚下班回家的司徒吃饭。 看着低头卖力啃鸡翅的司徒,白水感觉很幸福,也许某一天,当司徒提出想要和女人结婚,生孩子的要求时,自己也会答应的,现在才深切的了解到当时翠萍阿姨的选择,如果真心的爱一个人,与其两个人痛苦,伤心,不如自己离开…… 26.一波三折(一) 接到电话的时候,司徒正在局里开会,白水的声音从嘈杂的环境中传出手机听筒,似乎还有女人的抽泣声,“司徒,我今天可能要晚一点回家,恩,你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司徒站在走廊里,他没有直接问出心里的疑惑,白水现在的工作总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危机,“怎么,加班吗?要不要我去接你?”虽然有专职司机和其他工作人员,可是司徒依然不放心,总是要亲眼看到人才安心。 白水有几秒钟的停顿,语气躲闪的说:“啊,哦,那个啊,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有刘叔呢,放心吧。” 司徒沉默不语。 白水心里紧张,生怕司徒察觉到什么,快速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伸手拍拍发烫的脸颊,心里想自己这也算是和警察斗志斗勇了一回吧,还真是不容易啊,尤其是对付司徒这样的重案组组长,真险呐! 说实话白水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是对司徒说谎的不安心情,另一方面又隐隐希望司徒能过来的期望,哎,好复杂啊! 一位年轻的警官拿着记录走过来,“请二位确认一下,在这里签字。” 白水正要低头签字,听到年轻警官的惊呼,“司徒组长?”白水慌张的转身,看到的是司徒穿着警服站在门口,阳光从身后照在制服上,肩膀上的徽章折射出五彩的光线,逆光的脸庞上双眼如利剑般紧盯着白水,“唔!好冷……”白水不自觉的身体发抖。 年轻警官明显是司徒的忠实粉丝,兴奋的跑过去,连工作都丢下了不管,只顾着和司徒说话,不过,司徒的注意力分散出一丝在白水身上,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年轻警官不好意思的挠挠利落的短发,表情羞涩。 白水瞅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吃味,总不愿有其他年轻可爱的男生或是女生接近司徒,就算是谈论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行。哎!自己现在怎么会变这样…… 年轻警官重新让白水签字,脸色微红,不住的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有事情,签在这里就好了,谢谢。” 下午,片场收工回来,顺路到东城区的商业街买东西。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姣美的女孩们热情的绽放着青春的朝气,巨大的LED显示屏上循环滚动着新一季的流行时装。 红灯,车子停下。白水无聊的看向窗外的行人,偶然间透过拥挤的人群,从人流的缝隙中看到一个年轻,时尚的女孩子正焦急的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条碎花短裙胡乱的套在身上,漂亮的栗色长卷发披散在浑圆的肩头,双眼浮肿,脸色苍白,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路人,三三两两的低头窃窃私语。转了几圈,女孩子突然蹲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掩面哭泣,身后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她孤独,无助的小小身影,犹如飘荡在大海上的一叶小舟,无所依靠…… 白水想起多年前自己流落街头的场景,一时心脏抽紧,隐隐疼痛,不顾刘叔的惊呼和身旁急速行驶的车辆快速跑向女孩子。 走到近前,才发现女孩子看起来更可怜,竟然还光着脚,白嫩的脚上不知从哪里沾到了污水,此刻正微微的发抖。白水蹲下身体,尽量放缓语气,“你好,我是白水,请问你需要帮忙吗?放心,我不是坏人。” 听到白水的问话,姑娘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不相信似的紧盯着白水看。被一个漂亮的姑娘家这么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就算白水自问脸皮厚也不得不脸颊发烫,轻咳一声,才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只见女孩子的双眼由最初的混沌到逐渐的清明再到最后的兴奋发光,白水感觉好像免费观看了一部无声的电影。女孩子怯弱的问:“你说你是白水,是那个白水吗?”说完眼神灼热的指向对面商场外墙上悬挂的巨幅海报。 白水疑惑的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金黄色的郁金香花海无边无际,一位清俊的男人随意的立于中间,神情懒散,微敞着的白色衬衫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胸前垂吊着一枚湛蓝夺目的宝石,嘴角的小梨窝若隐若现,美的不切实际。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自己的海报,不免被精致的画面虏获了心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回答女孩,“恩,是我。” 看到自己的偶像站在面前,还如此温柔的关心着自己,女孩子一时激动的无法言语。 白水无奈的再一次问是否需要帮忙,女孩子才简单的回答说她遇见了坏人,身上的钱包,证件都被偷了,具体的细节没有详细讲。白水也猜到可能过程不方便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提及,便也没有追问,只是说:“我带你去报警好吗?”看到她轻轻的点头,白水一方面顾及女孩没有穿鞋,一方面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演员身份,一狠心打横抱起女孩就走,两旁关注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白水羞红着脸不敢看别人的表情,在又一个路口处看到了刘叔的车,快步走过去。原本焦急的四处张望的刘叔看到白水居然抱着一个姑娘回来,心里面波涛汹涌,可面上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打开车门,帮着张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司徒好笑的问:“明明是助人为乐的好事,怎么让你这么一折腾就差点弄成背着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偷偷摸摸的,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水自己也弄不明白当时的想法,只得老实的说:“我也不知道。” 气的司徒只得无奈的苦笑,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是白水顾及两人的身份,不想惹出什么新闻罢了。 事后得知,司徒能如此准确,迅速的赶到,原因是刘叔早已出卖了白水,对此,白水也深感无奈,好像自从得知司徒的工作性质以及两人的关系后,刘叔更倾向于凡事以司徒为主,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白水懒的纠正。至于那位女孩子的后续情况,司徒没有说。 “OK,收工!”一时间,整个片场忙乱成一锅粥。白水换好衣服,简单的卸了状,不喜欢脸上涂抹厚厚的一层粉底,总感觉毛孔被堵塞,呼吸不畅,连笑容都不真实。正待出门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小白,一起去吃饭呗,你看看你每天一收工就是回家,也不说出去走走,当心提前变成小老头子,呵呵。”“是啊,走吧,走吧,一起去嘛。” 今天是别想再逃了,白水认命的点头,答应。 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发,都是公司的同事,总是拒绝的话也不太合适,难免会落下一个不合群的形象。 吃饭,唱歌,一系列流程下来,白水已经深感疲惫,不想这群人还要去夜店喝酒,白水反抗无效,不过心里偷偷念叨着一会给司徒打个电话,提早开溜。 劲爆的音乐,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一进门,白水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弄的浑身不舒服,微微皱眉。 几杯酒下肚,众人抛开了平日的拘谨,胡乱的玩闹,白水以去洗手间为由逃了出来,虽然包间外面的空气一样糟糕,可是一想到能马上回家睡觉,白水心想忍忍就好了。 小心的侧过身体穿梭在人群里,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两个黑衣壮汉拦住了去路,白水不悦的皱眉,“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老板要见你。”然后不等回答就左右架起白水的胳膊走向另一个方向。 打开门的瞬间,昏暗的灯光,迷乱的味道,白水不由的绷紧了神经。待看清楚后,更加令人作呕,只见二十几个男男女女混坐在一起,衣衫不整,眼神散乱,场面淫迷。 “白水,啧啧,还记得我吗?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你啊,呵呵,看来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自从上次见过一面后,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啊,哈哈哈!”说话的人使劲摁摁趴在腿间的脑袋,发出舒服的低吼,眼神猥琐的在白水身上流连。 恶心死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陈董,白水第一次见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可怎么办? 周围的人看向白水的目光均是不怀好意,甚至有人怂恿陈董把白水就地正法,惊的白水出了一身冷汗。 “哎,你们这群人呐,真真的没有情趣,这么个可心的妙人怎么能胡乱折腾呢。”听到说话声,白水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妖媚男人,右耳垂上的红色耳钉妖冶,诱人。 陈董笑眯眯的看着他,“是是是,我们都是俗人,哪像你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有什么好注意不妨说出来看看嘛。”周围几个男人女人掩面发出吃吃的笑声,明显是想到了什么画面,双目迷离,脸色潮红。 妖媚男人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坏笑的走出来,“陈董放心,交给我好了,保证让你满意。”手指暧昧的滑过白水柔嫩的脖颈,感受到身旁人微微的颤抖,满意的点点头,“确实不错,陈董有眼光。” 陈董大手一挥,“快去吧,我已经等不急了,哈哈哈哈哈!” 任由妖媚男人半搂着后背,白水紧咬牙根,双手握紧,步伐僵硬的一步一步走向未知,路越走越寂静,心越走越冰凉,身旁的男人看似柔弱,实则从后腰处传来的力量就让人知道,他并不是表面的那样柔弱,况且身后一米远的地方还跟着两个刚刚见过的黑衣壮汉,在这种情况下,白水没有把握能够逃顺利逃脱,只能强按捺下慌乱的心,静观其变…… 27.一波三折(二) 脚步停留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门口,纯金打造的门牌号暗示着主人的尊贵,角落的一株狐尾百合娇艳欲滴,白色花瓣里那一抹淡淡的粉色勾人心神。 “请两位在这里等,里面的场景可不适合你们呦!呵呵……”妖媚男人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摇摆,眼神似笑非笑。 自己的心脏还紧紧的揪着呢,居然还有心情注意到那两位黑衣壮汉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白水想是不是自己也被这个妖媚的不像话的男人蛊惑了心智。不知道这一扇门的后面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危险是肯定的,那自己要怎么办,现在可是在地下一层,连个跳窗明志的机会都没有,哎! 当白水脸色苍白,双腿虚软,靠在路旁的路灯上喘气时,司徒眼神凌厉的看向不知明的方向…… “走,回家。”司徒收回心神,温柔的抱起白水。 白水没有拒绝,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虚幻的不真实,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完好无损的见到司徒,真是太好了。 夜凉如水,回到家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已经凉透,而白水因为过度的惊吓出汗,现在整个人就如同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连呼吸都是冰冷的。 司徒看着这样的白水,心脏生疼。可是,现在不能说什么,赶紧的放水洗澡。 泡在温热的水里,当身体慢慢恢复有知觉的时候,白水才感觉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感受到司徒小心翼翼滑过身体的手,心脏放松了,呼…… 门慢慢打开,眼前的情景让白水已经抽紧的心脏更加难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块吸水的海面被挤压至极限,胸腔内的氧气被大块大块的抽走,根本不顾身体的需要。猩红的墙壁上悬挂着数不清的各色短鞭,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发怵。房间正中一张大的能打滚的大床,纯白色的床单与房间的装饰极不协调,不过这也是唯一能入眼的东西。 妖媚男人自顾自的走到大床边散漫的坐下,“白水,就是最近很红的那一位吗?” 白水现在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长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欲语还休,薄薄的双唇水润无比,单单这两样就让大部分女人望尘莫及,何况还是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是。”白水直直的站在原位,静静的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和危险的男人。 “呵呵。”随着一声轻笑,刚才还紧绷的气氛瞬时崩塌,好像只是两个久违的朋友叙旧般,轻松快乐,“来,坐这里,喝什么?” “恩?” “傻了啊,我是问你口渴了喝什么,不是问你吃什么,乖,别紧张。” 白水试探着说:“白水可以吗?” 哎,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同时呆住,随后,妖媚男人不顾形象的大笑,“白水喝白水,真有意思,没问题,我不会给你喝黑水的,哈哈哈哈哈!” 只是一个谐音的笑话而已,用的着这么可乐吗,还是说这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对于面前笑的纯真的男人,白水表示无法接受。 终于笑够了的人递给白水一瓶苏打水,“抱歉,没有白水,苏打水可以吗?呵呵。” 白水实在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要不然这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巨大转变该如何解释。只是礼貌性的拿着水,白水不敢肯定手里还密封的水没有问题,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太多,不能怪他立刻放松精神相信这个刚刚还站在对立面的男人,反常必有妖! 等了半个小时,中间除了妖媚男人打过一个电话外,两人也算相处愉快,气氛良好,大部分时间是他问一个长长的句子,白水斟酌的回答一两个字。 突然,一阵急促的警报铃声响起,整个世界陷入黑暗。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白水心中的警惕上升到最高。等了几秒钟,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别怕,跟我走,带你出去。” 沉着,稳重的声音赢得了白水的信任,不过就算是不相信这个人,白水也没有办法能毫发无损的走出这里。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漆黑一片,白水注意到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守在那里的两个黑衣大汉,心下疑惑。又走了十分钟,来到一座小型车库,早有一个精明的瘦小男人等候在那里,妖媚男人对他嘱咐了几句话,转过来对白水说:“放心跟他走吧,他会安全送你回家的。” 白水刚刚离在远处,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此刻听到能回家,早已高兴的忘记了刚才的困境,不过还没有忘记问问对方的名字,男人俏皮的一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次再告诉你。” 时间紧迫,现在白水也知道这人是真心帮助自己,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布置安排,还有能让他如此费心帮助的理由是什么。 白水让司机把车停在小区外面,原本是不想让司徒担心,没有想到司徒已经等在了那里,司徒看到白水眼里的询问,回答说是有人提前通知他来接人,不过对方并没有透露姓名。 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可是为了不让司徒继续担心和猜测,白水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讲了出来,期间说到陈董那段时,明显的看到司徒紧张的神情,白水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让司徒担心了,就算因此得罪所有人也是值得的。在讲到那个帮助了自己的妖媚男人时,司徒也是疑惑不止,司徒敢肯定自己不认识他,那白水就更不可能和他有交集,很奇怪,整件事情透露着怪异…… 隔日,司徒以受惊需要休息为由强迫白水请假在家,当然,华睿和曲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曲意一脸的郑重其事,“怎么回事,居然还有比我妖媚的男人,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哼!” 瘦猴精鄙视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和别人比妖媚,看你那点出息,真给我们男人丢脸。”李壮武一付认同的表情。 华睿:“陈董的部分交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大家一致对华睿投以敬佩的表情,把曲意大老板晾在了天边,所以,曲意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坚定的说:“那个妖孽的事情我来办,保证查到水落石出。” 没等曲意发挥他的能力,人家自己找上门来了。 司徒一付当家人的架势端茶递水,招待客人,理所当然的表情。妖媚男人除去刚开始的惊讶,见怪不怪的自然接受,“你好,我是安卓,这是我表妹安雅。” 说到安雅,也是熟人,就是上次白水送到警局的女孩,“安雅,你好!” 安雅娇羞的看着白水,低头不知所措,良久才低低的开口,“上次的事情谢谢你的帮忙,我一直想来亲自感谢你的,可是你们公司的人不让我进去,幸好表哥说他会帮我的。你真人看起来比电视上帅多了,我好喜欢你。” 安卓看着司徒的脸色有爆发的征兆,赶紧转移话题:“我知道是白水帮了安雅,那天在房间里见到他被陈董为难,就一时想了个办法帮忙,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是,结果是好的,希望白水不要介意。” 白水感叹还是好人有好报,日后一定要多多行善。“是我要多谢你的帮忙,不然……我不会安然脱身的,留下来吃饭吧!” 安雅透着小小的期望,“真的可以吗,是白水你做给我吃吗” 司徒凉凉的回答她:“白水身体不好,我请你们出去吃。” 白水知道司徒的心思,虽然觉得这样对待客人有些不礼貌,可是前些天自己让他受到了惊吓,现在只好忍让,对坐在对面的安卓抱以歉意的微笑。 白水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人,心里暗笑司徒的那点小心思,可爱死了。安雅被瘦猴精用各种破案的趣事逗的哈哈直笑,根本无暇顾及白水。安卓被一脸怨恨的曲意缠住,左瞧右看,白水侧耳一听,汗,两个大男人居然在认真的比较谁比较妖媚,恩,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呐。 “哥,你决定好了吗?” 严觉坚定的握拳,说:“是的。”几天前得知白水的遭遇,身在部队的他恨不能插上双翅膀飞回来,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弟弟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欺负呢,太可恨了。“退役的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一直犹豫不定,现在我弟有本事当了大明星,我没有别的本事,但是当个保镖保护你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曲老板给的工资比部队上的高了老多,我很满意。” 曲意和安卓说话的空档还抽时间对严觉的话表示了最高的认可,抛眉弄眼的,惹的严觉红了脸,无言以对。 华睿和寻礼窃窃私语,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安卓和瘦猴精。 华睿:“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妖媚的男人,真想知道他是怎么长的?” 寻礼:“一个疯丫头有什么好的,居然也能迷的瘦猴子神魂颠倒,怎么可能?” 颜子儒透过镜片,无声的观察这顿诡异的饭局,趴在李壮武宽厚的肩膀上,发表总结感言,“春天来了,大家都开始想要恋爱了,亲爱的。” 李壮武不动声色的摸摸桌子底下放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的手,点头。 28.一波三折(三) 第一天,白水从公司出来,意外的在停车场遇见了曲意。曲意无限委屈的说:“我的车坏了,今天可以搭你们的顺风车吗?”顺着方向看过去,白水只看到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力静静的停在那里。然后,曲意不仅直接搭车去了白水家,而且还顺便吃了晚饭。最后,白水让严觉送老板回家。 第二天,在片场,拍到尾声的时候,曲意带着一大盒包装精美的点心来探班,美其名曰:关心爱护奋斗在一线的同仁门。收工的时候,白水试探着问:“老板,你的车呢,怎么不见了?”曲意哀怨的看着严觉:“他们忘记我了,我可怎么回去呀,这荒郊野外的,我,我一个单身貌美男人,呜……”严觉看看白水,“我送你回去?”曲意立刻笑靥如花。 第三天,依然在片场,曲意说他只是过来关心一下工作的进度,请大家不要有心里压力。收工的时候很自觉的坐进了白水的车,理由是节约资源,保护环境。 第四天,白水终于有空闲带严觉去商场买几件换季的衣服,总不能每天都是迷彩短袖吧。曲意提着一个小小的袋子走过来,惊讶的说:“好巧,你们也来买衣服吗,正好,我们一起吃午饭吧!”白水疑惑的看看那个小袋子,里面会是什么呢,值得每天忙的脚不着地的大老板亲自跑一趟? 第五天,白水已经不意外在公司的员工餐厅再次偶遇曲意。曲意热情的招呼严觉吃东西,身体不科学的倾斜向严觉的方向,脸色红润。白水注意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第六天,曲意直接对白水说:“股东会议决定,公司领导必须深入员工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才能更好的了解大家所想,更好的为公司服务,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将与白水同志深入合作。” 白水:“简单说。” 曲意不好意思的瞅瞅严觉:“同床……哦!不!是同吃同住。”从此,曲意住进了白水家的客房。 一个星期后,白水对严觉说:“哥,从明天开始我会有一个月的假期,咱们出去玩儿吧,你想去哪里,咱们好好的规划一下。”还不等严觉回答,曲意凉凉的说:“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不会是有人觊觎我的美貌心怀不轨吧,那既然小白你暂时不需要严觉的话,不如借给我吧,好,就这么办。”当天晚上,曲意打包好行李带着严觉回到了他的大别墅。 吃晚饭,司徒不习惯的问:“曲意和你哥呢,怎么不出来吃饭,不在家吗?” 白水神秘的笑,“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经过繁忙的工作,休息的日子感觉特别充实。早晨有空做一顿营养爱心早餐,目送爱人出门上班。上午,整理做家务。下午,看看电视,玩玩电脑。晚上,做一桌丰盛的晚餐迎接下班回家的爱人。 明天是周末,夜晚,白水肆无忌惮。快到天明的时候,司徒一脸餍足的捏捏白水肚皮上的软肉,“胖了。” 白水酥软的躺在床上,哈欠连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长肉才怪呢。” 司徒替他掖好被角,“不过,我喜欢,宝贝!” 翻开今天的报纸,哦,标题很吸引人,“当红偶像助人为乐,恶性诈骗终入法网!”文字下配着一张不太清晰的图片,主角是白水和安雅。 文章的大致内容是:李某,男性,26岁,无业游民。平时酷爱赌博,欠下巨额赌债后变卖了家中的房产,流落街头。因为想着能凑够钱去翻本,所以就迷上了买彩票。可是,由于他连买彩票的钱也没有,于是就想出了迷晕女性,实施抢劫的想法。为此,他专门购置了强效药粉,并且为了试验药效,自己喝了一杯兑着药粉的水,结果是,他在一间小旅馆的房间里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差点被旅店老板当成重症患者送去医院。 那天,安雅约好了去见网友,没有想到见面仅喝了一杯水就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中午,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一间陌生的旅馆房间时,神志瞬间崩溃,手提包里的钱包和手机等财物均不见了,身无分文的安雅茫然的在街道上晃荡,被路过的白水发现并送去报警。 经过几天的排查,调访,警方在一间网吧抓住了李某。经李某供述,他利用迷晕的方法抢劫了至少20多位女性,不过,他没有对她们实施侵害,因为作案时害怕被发现,所以每次都是匆匆的拿了值钱的东西就走。 警方呼吁那些受害的女性及时到警局报案,不要因为感觉丢人而让罪犯逍遥法外,使得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从旧家搬来的那几盆仙人掌,在新家依然长势良好,可能你们也和我一样喜欢现在的人生吧?白水一个人在阳台上对着几盆植物自言自语,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幸福感在阳光的照耀下冒出彩色的泡泡,慢慢的变大,升高,去向精灵描绘的美好世界…… 司徒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暖人心的画面,久久的刻在心头消散不去,所以,用尽自己的力量保持现在的生活是值得的,为这样一个人,是值得的! 感觉到一双热切的目光环绕在自己身上,白水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司徒难得的流露出爱慕的眼神,对于平日里一惯冷静,稳重的司徒而言,真是不可多得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人就这样遥遥相对,第一次在神志清明的时候说出爱的语言,不同于激情澎湃时的释放,也不同于受伤不安时的抚慰,是心灵深处自然感觉的真情流露。 隔日,在司徒的陪同下,白水坐在华睿公司的股东会议室里。华睿坐在中间,面容冷峻,眼神不带感情的扫过在坐的各位叔叔伯伯,微微一笑:“今天请各位股东来是因为陈董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陈董?”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陈董,白水不明白陈董说的事情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华睿的强制要求,白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陈董。 陈董擦擦额头的虚汗,“我,我愿意把名下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送给华睿,剩下的百分之五送,送给白水。”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陈董虚脱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脸色惨白。 听到自己居然就这样拥有了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股东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陈董得罪了华睿,那么自己以后做事就要小心谨慎了,华睿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晚辈。 白水把桌子上的股权转让书推回给华睿:“华哥,这个我不能接受,太贵重了。” 华睿摇头,“这是我送给你的,作为哥哥送给弟弟的礼物。” 白水秀气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哎?什么意思?” 华睿的心里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和心疼,不过在看向有司徒陪伴的白水时,心下释然,“陈董的百分之五,另外再加上我送给你的百分之五,这份礼物是我的心意。我曾经说过,你和我那个失去的弟弟很像,我一直想把你当作是他一样的疼爱,可是又怕你不愿意。不过,自从发生陈董那件事情后,我想通了,人生短暂,就算你不想,我也要做你哥哥,我不能让自己再次失去这些宝贵的东西。” 白水想今年一定要去寺庙还愿,身边有这么多人真心的疼爱自己,真是求了二十年的愿望得以成真,看着华睿期盼的眼神和司徒的鼓励,白水高兴的大声喊出来:“哥!”在司徒吃味的注视下扑进华睿的怀里。 白水在第一时间向大家通知了这一重大消息,惹来瘦猴精的一片羡慕嫉妒恨:“为什么没有一个有钱的大少爷认我做弟弟啊,也给我一点股份嘛,不多,百分之一就够了,啊,钱呐……” 寻礼安慰的搂住瘦猴精的肩膀,“我给你,不用说百分之一,就算给你开间公司都可以。” 瘦猴精一听这话就乐了,抱着寻礼的胳膊摇晃,两眼放光,“真的吗,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啊,啊!啊,我要当老板了,我是有钱人了。” 颜子儒幽幽的说:“什么老板?我看是被人包养吧。”还在兴奋中的猴子上蹿下跳,根本没有听到颜子儒的话。 也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严觉,难道是知道自己认了华睿做哥哥,他不高兴了吗,怎么这么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白水小心翼翼的问:“哥,你不高兴吗,我发誓你永远是我哥哥,不会变的。” 严觉神情不自然,“我知道,你放心,我没有生气。”时不时的瞟一下坐在旁边的曲意,而曲意就像有感知的雷达一样,每当严觉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回报以暧昧的一笑。 两个人的样子很不正常,有古怪! 安卓今天反倒不同于寻常的安静,和华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气质纯净。安雅那个大喇叭没有来,世界真的安静好多。 29.法网恢恢(一) 七月天,酷暑难耐,随便动动就是一身汗。 傍晚,趁着凉快一点,白水收拾收拾出门去溜达。啊,外面就是凉快,天然的温度还伴着时不时的小风,特别舒服,是现代的空调无法比拟的,记得小时候长长在这样的夜晚,外面的马路牙子上能看到吃过晚饭出来乘凉打牌的男人,有的只套着件小背心,而有的则干脆光着膀子,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 刚出了楼门,就看到一辆小车停下,一个4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拉开车门跑下来,高兴朝着白水的方向喊:“哥哥,哥哥,抱抱。” 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抱起来感觉特别好,软绵绵的,还有一股子奶香味,“小宝今天去哪里玩了,想哥哥吗?” 小宝嘟起小嘴吧唧一口亲在白水的脸上,撒娇:“哥哥也想小宝吗?” 白水忍不住的在小宝白嫩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才满意,对走过来的年轻女人说:“大姐,需要我帮忙吗?”应该是出去买东西来,年轻女人左右手里各提着两个大包。 小宝妈妈看着自己宝贝调皮的腻在白水身上,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他爸爸放好车就上来了,小宝重着呢,你快放下他吧。” 白水故意颠了颠怀里的小宝,惹的他咯咯直笑。小宝家和白水在同一层,白水自己很喜欢孩子,况且小宝又正在可爱的年龄,所以平时偶有来往,对他们家的情况也稍微了解一点。小宝的父母是大学同学,一毕业就结婚了,经过两个人几年的努力打拼,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小宝妈妈在一家银行当柜员,小宝爸爸在一家私企做销售经理,收入可观,四年前又生下了可爱的小宝,一家人幸福无比。 小宝妈妈站在原地等丈夫,白水和小宝在小花园里追逐玩闹。最近一段时间,小区里多了几个陌生人出入,看着不像是坏人,就是领头的那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有点熟悉。 “哎,快点,停个车都慢吞吞的。”小宝妈妈对着从地下车库走出来的英俊男人埋怨。那男人就是小宝爸爸,很帅气,颇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然而,小宝爸爸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身后蹿出来的三个男人打倒在地,小宝妈妈和白水吓的呆在原地说不出话,眼瞧着那三人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白水想要说出口的话生生的憋在了胸腔里。 等小宝爸爸被带上手铐的那一瞬间,小宝妈妈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白水紧紧的把茫然的小宝护在怀里,怕孩子受到刺激惊吓。 那位白水觉得面熟的男人首先走到小宝爸爸跟前,说:“我们是xxx公安局的,请配合。” 小宝爸爸呆呆的看着他,半响才叹气的回答:“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那男人示意手下将小宝爸爸带走,然后,自己走到小宝妈妈身边,扶起虚软的坐在地上的女人,“你可以给他请律师。” 白水不明白他临走时看向自己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好像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想那些了,因为小宝妈妈已经方寸大乱,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晚上,司徒回家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孩子,小家伙肉乎乎的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手里捧着个大桃子胡乱的啃,小短腿一甩一甩的玩着。 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出来的白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司徒和小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小宝手里的桃子忘记了啃,司徒手里的公文包忘记了放。 “哈哈哈……”白水实在是忍不住了,蹲在地板上捂着肚子大笑,然后当看到那一大一小同时转头看着他的时候,再一次爆笑不止。 因为突然出现的变故,小宝妈妈一时顾不上小宝,便委托白水帮忙带一晚。吃过饭,白水哄着给小宝洗澡,等到小宝终于睡着后,白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揉着胳膊,伺候小孩子真不是简单的事,才一晚上白水就受不住了。 司徒擦着头发坐到白水旁边,好笑的看着他:“小宝睡了吗?” 白水有气无力的回答:“恩,我现在好佩服小宝妈妈啊,真是太不容易了,怪不得她的身材保持的那么好,我算是知道了,原来是累的,妈妈太伟大了。” 司徒替他揉肩膀,“他家出事了吗,小宝怎么在咱家?” 哦,白水才想起来一直照顾小宝都忘记告诉司徒了,“事情是这样……” 司徒的眉头越听越紧,“照你这么说,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白水哈欠连天,推推司徒:“走啦,去睡觉吧,困死了。” 第二天一早,小宝妈妈就来带走了孩子,白水看她精神不是很好,只一个晚上脸色就憔悴了许多,浓浓的黑眼圈连粉底都遮掩不住。 刚送走小宝妈妈,门铃声又响起,白水以为是小宝妈妈落下了什么东西,赶紧打开门,“小宝……”打开门才发现喊错了人。 门外的人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房门这么快打开,脸上的表情还没有调整好。 白水看着是昨天那个一脸有想法的男人,好奇他来找自己干吗,“……那个……请进!” 陌生男人自觉的进门,换鞋,坐在沙发上。白水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不久前也有人这么做过。 白水:“请问,你喝什么?” 男人:“咖啡” 白水:“恩……没有” 男人:“茶” 白水:“恩……也没有” 男人:“……” 白水:“要不茉莉花茶?” 男人:“算了,白开水吧” 白水:“好的” 男人:“下次请直接给我白开水。” 白水:“原来你喜欢喝白开水,那干嘛不早说,真是的……” 男人:“……” 桌子上,一个印有百合花瓣的陶瓷茶杯,杯身浑圆漂亮,再细看里面,恩,一杯白开水…… 白水:“请问,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男人:“司徒清” 白水:“哦,司徒警官”恩,怎么这称呼好熟悉。“那,司徒警官找我是因为小宝爸爸的事情吗,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司徒清放下淡然无味的白开水,“不是那个。” 白水:“恩?” 司徒清挑眉,“没有觉得我很面熟吗?”玩味的等着白水的回答。 白水使劲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你!恩,不知道” 司徒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瞥了白水一眼,继续提示:“我姓司徒” 白水:“我知道,啊,难道这么一会儿你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太可怕了。” 司徒清郁闷的扶额,“我是司徒阆的大哥。” 白水松气,一想不对,跳的老远指着司徒清,“你……你……你居然是司徒的大哥,我看着是父亲呢。” 司徒清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脸瞬间变成了个笑话,红了又黑,像个调色盘,“我是司徒阆的大哥,如假包换。” 白水平淡的喝口水,“哦,知道了,不用再强调了,没人能取代您的位置。” 司徒清心想下辈子吧,这辈子我永远是司徒阆的大哥。 看看墙上的时钟指向11,“那大哥留下来吃午饭吧,我叫司徒回来,大哥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吗,哦,对了,我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你既然是司徒的大哥那口味肯定和他差不多嘛。司徒喜欢吃我做的饭,那么大哥你肯定也喜欢,行,大哥,我知道了。”毫不留恋的进了厨房。 司徒清还在想他自己说什么了,白水就知道了。 白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厨房探出个小脑袋,“大哥,麻烦你给司徒打个电话,告诉他中午回来吃饭。” 司徒清看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嗖的钻回去,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特别难受。算了,赶紧给司徒打电话。 司徒阆:“喂,宝贝?” 司徒清:“……” 司徒阆:“宝贝?” 司徒清:“咳!!我是大哥!” 司徒阆:“……” 司徒清:“我说我是你大哥,知道吗?” 司徒阆:“没人跟你抢,不用着急。” 司徒清:“……” 司徒阆:“你拿我家电话打给我就为了强调你是我大哥这件事吗,无聊。我宝贝呢,你把他怎么了,叫他来接电话。” 司徒清:“……中午回来吃饭吧!” 司徒阆:“就这事?早说不就行了,浪费口舌,挂了。” 厨房的门开了,一阵食物的香味飘出,白水拿着锅铲走出来,“司徒怎么说,他回来吗,大哥?” 司徒清:“回来,他……” 白水只听到前两个字就高兴的一溜烟跑了,留下大哥一个人接着喝白开水。 司徒大哥其实和司徒真的长相有七分相似,白水的熟悉感不是没有缘由的,怪只怪司徒大哥的脸有点黑,影响不少。 白水躲在厨房里大喘气,当知道那人是司徒大哥的时候,白水几乎紧张的忘记了说话,不过,没有想像中的刁难和责备,哦,幸亏及时想到了让司徒回来吃午饭这个理由,否则,快要撑不下去了。 30.法网恢恢(二) 司徒阆和司徒清并排坐在一起,同样的吃饭速度,同样的食物喜好,同样的挺拔身材,同样的面部表情……真的很喜感! 司徒又夹起一块鸡肉放在白水的盘子里,“你喜欢吃这个,多吃点。”也不管白水苦下来的脸和盘子里小山堆似的菜,低头吃饭。 一旁的司徒大哥羡慕的看着白水,好像是发生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在这样热切的目光注视下,白水很难保持正常的进食状态,“大哥,你也吃,味道还不错。”司徒大哥在司徒鄙视的眼神里满脸欣慰的品尝白水的厨艺。 酒足饭饱,白水沏了一壶纯香的茉莉花茶,小小的客厅,茶香袅袅。 司徒:“我下午要上班。”言外之意就是催促司徒大哥有话快讲,讲完就走。 司徒大哥佯装没有听懂,顾左右而言它:“原来这茉莉花茶也挺不错的嘛。” 司徒指指墙上的简洁造型挂表:“还有半小时。” 司徒大哥的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司徒已经死过千八百遍了,“今年带白水回家来过年吧,他也老了。” 司徒握紧白水的手,目光坚定:“这里才是我的家,唯一的家。如果这就是要说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 司徒大哥叹气,“哎,父子两人都是倔脾气,难道真的要弄到此生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何必呢?人生短暂,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再折磨自己。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 司徒只顾喝茶,没有回答,态度明确。 白水夹在中间,气氛尴尬,“大哥,可以问小宝爸爸的事情吗?” 司徒大哥略微点头,“可以,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确凿的证据,他面临的恐怕将会是死刑。” 愕然,“这么严重,他犯什么事了?” 司徒大哥神情微怔,“17年前,他从公安大学毕业,成绩优异,可惜被分配到当地公安局工作两年后由于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被强制开除。” “好可惜啊,那然后呢?” 司徒大哥:“然后,他应聘到一家私营企业上班,待遇不错,前途也好。不过,这安稳人生也就过了一年。” 白水是一个称职的听众,懂的适时的配合:“怎么,不是刚消停下,又折腾出什么事儿了?” 对比一下自己弟弟的冷淡反应,看看白水,心头安慰,明明平日里是不会对无关人员透露案情的,今天破例了,“也许是八字太差,他喜欢上的一位公司女同事,足足追求了人家好几个月,可是人家压根就不喜欢他,而是迅速和另一位男同事恋爱,筹备婚礼。” “那他还不得气死啊。” 司徒大哥不顾弟弟飘来的不屑眼神,气势十足的回看了一眼,可惜司徒没看见,“他没有气死,反倒是把别人害死了。” 白水作为旁观者,自然把两兄弟的互动看了个一清二楚,对他们这种特别幼稚的行为表示无奈,所以目前这种谈话的方式和过程并不是他乐意的。 “在人家准备结婚的前夕,他约人家男朋友出去聊聊,不想两人话不投机大打出手,在相互撕扯中他一时失手掐死了对方。” 白水惊的差点掉了手里的水杯,“死了?” 司徒大哥双臂抱肩,突然间迸发出强烈的气势,“新婚之喜突变成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独生子在婚礼前夕死于非命,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男孩子的父母伤心的差点就跟随而去,头一年两位老人家是在医院度过的,现在老母亲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事物,老父亲的心脏也不太好。” 人生就是如此,连环相扣。可以想像的到年迈的父母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到地狱,与心爱的孩子从此天各一方,怎么能接受的了,白水秀气的眉毛紧皱成一个小八字,“砰!”的一声把杯子磕在桌子上。 没有想到白水的反应这么强烈,司徒大哥对他好感提升位置直逼司徒冷脸王,“就因为这个坏小子,我们局里的两位老局长带着不甘和愤怒退休,直到现在提起这事儿还拍桌子瞪眼的。” “大哥,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躲避你们十几年的,这不科学啊。”白水已经忘记了司徒,忘记了司徒大哥的身份,沉浸在故事里。 好久没有镜头的司徒默默的决定了一件事情。 提起这个司徒大哥的黑脸更黑了,因为小宝爸爸完全是在挑战他们警察的权威,“哼,那小子脑袋活络,居然想到了顶替别人上大学的办法,气人的是他还就真的考上了外省的一所重点本科院校,当我们还在辛苦寻找他的时候,人家已经暗度陈仓,回炉重造了。要不是那会儿网络技术不发达,也不至于让他逍遥法外了这么多年。”司徒大哥咬牙切齿的恨很说到。 自从网络技术提高,电脑普及家庭以来,新闻上屡次报道出有些人冒名顶替不知情的他人上学或是工作的事情。虽然每次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我们心里会久久的不平静,可是,这是时代发展的产物,是不可避免的。 小宝才四岁,就要面临永远失去父亲的可怕未来,果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司徒大哥还要赶回另一个城市,没有多留。“噢!”第一次和司徒的家人相处,虽然心里没有准备,事发突然,然而,看结果还是很好的。 送走司徒大哥,关上门,“夷?司徒,你怎么还在,不去上班吗?”都三点了,照这么个点去单位的话,应该能赶上下班了吧。 司徒懒懒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去上班的意思,伸出一根指头示意白水过去。白水心里发毛,感觉周围冷飕飕的刮凉风,奇怪了,“恩?” 在距离两步远的时候,司徒一伸手把白水全部抱在了怀里,深情的吻上白水微张的嘴唇。 忽略掉姿势的怪异,总体感觉是美妙的。司徒的手臂强而有力,舌头灵活的胡搅蛮缠,当然,某一个白水屁股底下的坐着的东西也在慢慢苏醒。“哎,你?”终于得空说话,白水指着司徒的某处,脸色潮红,嘴唇红肿。 司徒舒服的移动身体在白水的屁屁上磨蹭,发出满足的声音,“恩……” 可怜白水对司徒的招数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随着身体的摩擦,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也空虚的厉害,急需要司徒的安慰,“恩,司徒……” 司徒冷脸王满意的瞧着爱人的反应,嘴角得意的笑,直接把人摁在了地板上。以最传统的方式交叠在一起,皮肤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凝结成一颗颗小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流动,汇合在一起,相互融合,充斥着两个人的味道……夕阳的余辉撒在光洁的身体上,犯着潮红的皮肤金光闪闪,不知道是谁先诱惑了谁……白水已经无力承受,随着身体有规律的起伏,思绪完全放空,眼前只有司徒放大的俊脸……浓密的眉毛因为欢愉皱在一起,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偶尔与白水的视线碰撞,眼神里浓浓的爱意毫不掩饰,身体和心灵同时攀上幸福的巅峰…… 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地板上还留有热情的痕迹,清晰,羞人,一想到刚才的画面,白水感叹今天的司徒真是特别的反常,不过,也很甜蜜…… 白水还在神游天外,突然被一声特别响亮的声音惊醒,回头怒视,“司徒,你打我屁股干嘛?”说完好久也没有等到司徒的回答,只看到他的孽根逐渐苏醒,这时,白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 一场激烈的爱情动作交流不可避免,做到最后,白水羞愤的体力不支,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窗外点点星光在地板上印出一幅圆点画,没有固定的解释,随意想像。 直到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才想起还没有做晚饭,“哎,司徒呢?”随手扯过司徒的白衬衫穿上,挽起袖口,走动间,刚刚能遮挡住半个臀部的衣角步步生风,在这燥热的夏夜里,到也凉快。 司徒正在厨房熬粥,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眉目间是少有的柔情,画面赏心悦目,不忍破坏,“司徒……” “起来了?饿了吧,一会儿就好,那有水果你先垫垫肚子,乖!” 白水倚靠在门框上,呢喃的轻声说,“司徒,我爱你。”不出意外的看到司徒目光呆楞,手里的汤勺掉在案板上。 一会儿,司徒反应过来,走向白水,揽在怀里,动情的说:“我也爱你!哎?光的!”可想而知,这顿迟到的晚餐应该改成夜宵更为恰当。 不久之后,小宝妈妈卖掉房子,带着小宝搬去小宝爸爸服刑的城市。小宝第一次见到慈爱的爷爷奶奶,小孩子玩性大,只偶尔会想起来问问大人们他的爸爸去了哪里,后来,妈妈告诉他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在另一个世界注视着他们…… 31.配角的话(一) 初次见面,是在拥挤的火车站候车大厅,那是长假的前一天,人流密集。 我正在抓捕一名嫌疑犯,有消息说他将登上一列南下的列车。整个警局的同事分头行动,小心翼翼的寻找,真犹如大海里捞针一般。 我被分在四区,整整五个小时密切注意人群。 中午12点半将有一列开往南方旅游城市的直达车,随着时间的临近,旅客开始陆陆续续走进候车厅。 这时,我见到了白水。他很明显,可以说是很特别,不管是出类拔萃的相貌,还是鹤立鸡群的气质,都让人挪不开眼。那天他穿着一套修身的浅灰色运动服,干净爽朗,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旅行包,身姿轻便。 也许是刚吃过午餐,他并没有如其他旅客一样购买车站的盒饭。 等车的时候是最无聊的,枯燥的人们只能玩手机或者浅睡一会儿打发时间。而白水,嗯,我注意到他居然在认真细致的阅读一本关于象形文字的介绍书,这个嗜好很别致,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当然,我不会发现其实是盯着人家直到上车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小时后我在中间的那节硬卧车厢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可巧的是,白水就在他旁边。 意外的看到他,我心里莫名的很开心,感觉那个浪费了很多时间的嫌犯都没有那么可恶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一种心情,无法具体描述。 我和李壮武,仝一夫商量好等嫌犯去餐厅的时候实施抓捕,一切很顺利,直到瘦猴精给他带上手铐的瞬间,他挣脱跑了…… 我静静的看着躺在列车卧铺上的白水,晨曦的微光打在他白玉般的脸上,温暖人心。可能是梦到了什么不喜欢的东西,两条秀气的小眉毛不安的紧紧皱在一起,实在是小孩子气。我刚想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最终也没有动作,眼前的人太过美好,我怕一碰就会消失…… 也许是我们的缘分深厚,很快,在另一起案件里再次见面。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仝一夫调笑的怪声,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讨厌瘦猴子,真想剥了他的皮。 白水显然有些被惊吓到了,神情拘谨,四肢僵硬。我心里想靠近他,给他安慰和勇气,可是讨厌的猴子一点眼色都没有,尽说些不着边的风凉话。 就算在狡猾的罪犯也逃不掉猎人的眼睛,我们通过侦察初步确定嫌疑犯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时间紧迫,压力很大。 路过酒店前台的时候听到她们谈论白水,我装作有事询问的样子,实则听她们谈话的内容。 其中一个说:“就是那个帅哥啊,怎么不接电话啊?难道是……” 另一个好奇的侧身过去,问:“难道是什么?” 这个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小声说:“也许他在洗澡呢,啊,帅哥洗澡,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呀?好想看!” 两个姑娘家大白天谈论年轻男人,我强忍下心里的不快,抬腿就走。刚走两步,心里一沉,莫不是出事了。 我加快脚步往回走,电梯迟迟不来,我担心白水的安危,脸上的表情自然也就不好看,这点从旁边的人都远远的躲开就可以看出。等不及电梯,我从楼梯跑上去,一层又一层,好像前途慢慢没有尽头…… 站在房间门口,一片死寂一种不祥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 双手使劲握握拳头,肌肉紧绷,深戏一口气,“砰”的一声,大力踹开房门,眼前的黑暗环境有一时的不适应,不过,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我可以肯定房间里不止一个人,显然对方也吓了一跳,呼吸急促。 从那个黑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白水,房间里也没有血腥的味道,没有再考虑,我纵身一跃扑倒在他身上,由于惯性的力量,“嗯”重重的一声闷哼发出,可以肯定他胸腔受伤。 很庆幸我能及时赶到,否则…… 再一次,白水昏睡的躺在我面前,呼吸微弱,衣领处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两个清晰的紫色手印特别刺眼,呼吸一滞,我赶紧转移注意力,以免心绪波动。 眼睫毛轻轻的煽动,白水转醒,漂亮的眼眸略微迷茫的看着我,千万种色彩匆匆流过。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和白水意外的再次重逢。借着案件,我纵容仝一夫接近他,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慢慢了解到他的生活,当知道他还是单身的时候,我看着仝一夫那付猥琐的表情也能接受,心情愉快的默许李壮武吃掉半锅面。 白水是一个心思细腻,感情丰富的人,他时常会出神的看着哪点方向不知到在想些什么,好像会随时消失一样,我心疼这样脆弱的白水,第一次,我开始反省,虽然没有过喜欢人的经验,但是那不防碍我体会到心灵深处特别的感情…… 白水是一个生活简单的人,并没有如时下年轻人一样白天工作,夜晚狂欢。同时,他也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会认真的记得我们四个人分别的喜好和忌口,从不混淆,怪不得连颜子儒那么挑剔的人也是真心的把他当朋友,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怎能不让人揪心的疼爱? 医院护士和医生老头的话中话我自然能够听懂,我很喜欢别人认同我们的关系,虽然是在白水云里雾里,稀里糊涂的时候。 老天知道我是如何自制才能在白水裸露的身体面前没有流鼻血,太美了,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干净的身体,腰肢柔软,双腿笔直修长,还,还有中间的那个小东西简直是个精美的艺术品,我能想像它兴奋的样子,啊,不行了,再想下去我要疯了! 我身边的人都是些从不进医院的铁人,崴个脚,伤个手,那都跟平常吃饭一样,都不当回事。然而,我却庆幸自己能及时把握这次白水受伤的机会,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更近距离的接触,了解彼此。 有一件事情白水说对了,那就是我确实是把破案的心思花在了他身上,当然,这是一种策略,是一个猎人最正确的态度,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我家世代从军,爷爷曾经是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老兵,大伯,二叔现在也都在部队。司徒清是我大伯家的长子,和我一样在地方警局任职。白水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而我虽然貌似有许多亲人,可是,在我看来,只怕没有他们参与的人生会更好。 我父亲是家里的老幺,倍受宠爱,在那个遥远的知青年代,他和我的母亲相知相遇,然后有了我。 据说,那年冬天的北风特别冷,特别硬,连山里的老熊都跑下了山。我父亲是大城市里的小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入冬没几天就冻病了,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这个城市娃娃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真可惜。可是,这里面有一个姑娘没有放弃,她就是我的母亲。母亲把重病只剩下一把骨头的父亲背回家,白天上山采药,晚上悉心照料,短短一个月瘦了十多斤,打动了别人,自然也打动了青春热血的年轻知青…… 在村里老人的主持下,母亲带着娇羞的笑容嫁给了父亲,看着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这一刻发自内心的幸福。 在我两岁那年,山里的春天来的特别早,村里的老人说这是个好兆头,可是,却不是我和母亲的好兆头。秋天,从新考上大学的父亲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村子,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连母亲的葬礼都只是派人送回一些钱和东西。 母亲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死的,为了正在异地求学的父亲,也为了正在长大的我。八岁,我被父亲接到一个陌生的大家庭生活。他们时时刻刻的纠正我的言行举止,因为我是被一个农村妇女养大的,在他们看来,我要丢掉过去的一切才能够配的上这个家。 父亲很快再婚,继母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大家都很开心,除了我…… 从初中开始我便选择了住校生活,理由是锻炼自己,爷爷很支持,父亲自然也没有意见,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流和感情,而最开心就当属继母了,她简直是如同欢送国家领导一般的盼着我离开。高中住校,大学住校,毕业后参军,住在部队,转业后来到现在的城市生活,整整十八年再没有回去。 现在白水住的房子是租的,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双人床,剩下的地儿连转个身都困难。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某一天我从白水的脸上看到了害羞和紧张,我的白水终于开窍了。颜子儒那个狐狸精早看出了我的心思,时不时的打趣白水,当然我有的是整治他的法子,加班只是最简单,最普通,最没有杀伤力的。 第一次和白水过年,我和他的感觉相同,温暖,幸福!尤其是浴室里那个绵长的亲吻,白水柔嫩的嘴唇让我欲罢不能,心思荡漾,可是,时机未到,还得忍! 莫名的白水从一个公司小职员摇身一变成了当红的偶像明星,我的白水受到了更多人的喜爱,我心里为他高兴,可是中间也夹杂着那么几丝丝的醋味。 颜子儒问我会不会害怕白水变心,离开,我告诉他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我了解白水。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一张我用满满的心意编织的网把他困在了里面,就算是再强烈的暴风雨都不能打散。 自从白水被绑架的那次起,我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珍重,我会第一时间哄走企图靠近他身边居心不良的人,没有任何犹豫。 当然,让我最满意的还有床第之欢,感受着我的白水由最初的青涩到后来的妖娆,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妙不可言!最近,白水总是很粘人,花样也多,隐隐有翻身当家的意味,怎么可能,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顺水推舟,然后,釜底抽薪,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32.娱乐风暴(一) 白水是当红偶像,邀约不断,却是娱乐圈的边缘人,对,就是边缘人。对外单单只代言华睿集团旗下的房产,珠宝,高端护肤品,男士用品和服饰。偶尔客串一下曲意人来疯提议的可有可无的角色。不需要故意制造绯闻博眼球,争版面,不需要勾心斗角,虚情假意,也不需要饭桌和酒桌上轮流转悠争取工作,联络感情,是最轻松惬意的大明星! 昨天,寻礼送来一个本子,他的新戏,一部现代都市爱情剧。讲述的是一对贫穷的兄弟从社会底层一步一步奋斗到上流社会,历经人情冷暖,付出千辛万苦成为人上人的俗套故事。寻礼理所当然的饰演大哥,白水饰演弟弟。按理来说,以如今寻礼在演艺圈的地位一般情况下是不接这种戏的,所以好多媒体猜测这大概算作是他的人生自传吧!现实生活中,寻礼是家中独子,而白水的这个角色也是他特意请编剧加进去的,一来可以使故事人物更加丰富,二来最重要的是可以满足他当一回兄长的愿望。 一直以来,白水都把演员这份工作当做是一次尝试,然而,慢慢的,他开始从每一个镜头,每一种演艺人物里体会到了快乐和满足,就像一位演出过很多部戏,并且塑造过很多优秀角色的老演员说的,他不图演戏能带来财富和名利,只是享受不同人物的生活和心情,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我们不可能做遍每一种工作,走过每一种人生道路,所以,这就是演戏带来的最大收获。 故事中只有一位女主角,大哥的女朋友,目前暂定由曲意公司的一个老牌女星出演。 为了不辜负寻礼的好意,当然也不做那个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屎,白水用心的揣摩人物的内心和感情变化,力求做到最好。 剧中的弟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没有大哥聪明的头脑和果断的能力,只能默默的支持着他的每一个决定,坚定的追随着他的每一个脚印。 陆陆续续的演职人员相继进组,拍摄也有条不紊的顺利进行。白水大段的戏份是与寻礼搭档,寻礼演技精湛,带动入戏的能力高超,所以就算是毫无演戏经验的人也可以演的很好。 在自己没有戏份的空档,白水都会坐在一旁认真的观摩其他演员的表演,随时记录下一些心得和体会,留待慢慢揣摩。 “哎呦,白水是在记笔记吗?如今像你这样的好孩子可不多了,真难得啊,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呢!呵呵……”一句话转了三个弯。 声音婉转动听,本人又是举止得当的优雅女人,想来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和漠视她。白水虽然不善与女人打交道,可是该有的客套也还是不能少的,“言姐说笑了,我这不过是笨鸟先飞,就是怕成为大家的拖累才努力一些,言姐人长的漂亮,演技又好,是我要努力学习的楷模。如果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言姐能不吝赐教。” 言姐饰演剧中大哥的女朋友,一个坚强,善良的女人。虽然言姐本人的形象过于美艳,不适合这个角色,可是通过化妆师的妙手心思,再配合她自己多年的经验,看起来也不突兀。“白水弟弟不光人长的秀气可爱,连话也说的好听,我听说你的这个角色是寻礼特意安排的,可见他是认可你的,所以你不用在意。而且,我偷偷告诉你啊,那边几个小姑娘都是你的粉丝呢,看到你就脸红红的像个诱人的大苹果,呵呵。” 白水又不是神经麻木,她们那么赤裸裸的眼神笔直的射过来,想要故意忽视都困难。白水羞涩的眼神乱瞟,“言姐,不要再取笑我了。” 言姐轻掩嘴角,笑的花枝乱颤,妩媚动人。 穿过嘈杂热舞的人群,推门而进,摘掉刻意压低的帽檐,露出一双狡黠的桃花眼,“啊,累死我了,怎么感觉跟做贼似得,不过,看起来还不错吧?”随手撩拨几下潮湿的头发,环顾房间的布置,撇撇嘴角,“怎么还是这么风骚,真是佩服你了。” 对面的男人妖娆的不似常人,身体柔软,动作慵懒,随便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是勾人心魄的魅惑,难以抵挡。安卓对白水的评价不予理会,端起手里的酒杯浅尝一口,“夜场就应该有夜场的样子,你以为是开公司的跨年联欢会吗,小弟弟?” “切,我看是你喜欢这种地方吧,东拉西扯的有意思吗。”一个曲意就够人受的了,再来一个安卓,白水无力的叹气,偏偏还无可奈何,真有种大力打入棉花的感觉,白费力。 安卓不同于曲意的风骚,他是把妖媚刻进了骨子里的人,同时又精明,狡猾,只有最厉害的猎人才能制服他。“我哥呢,怎么是还没到来的点呢,还是已经驾临过又走了?” 提到华睿,安卓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有眷恋,有愤恨,“不知道,人家堂堂的大少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是我这种人能干预的,你想找他就自己去,别来烦我。” 有意思,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个十足的深闺怨妇吧?好多精彩的故事情节在白水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闪过,试探着问:“不会是我哥始乱终弃而去,你只能借酒消愁,自怨自艾吧?” 安卓差点把手里的酒杯砸到白水娇嫩的脑门上,要不是还顾及着两人的交情,白水今天铁定是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安卓咬牙切齿恨恨的说:“你今天是专门来克我的吧,二,少,爷?” 看到有人欲盖弥彰,言不由衷,白水故作高深的摇摇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痛心疾首道:“哎,何必呢,明明是心头挚爱,却非要彼此折磨才痛快,难道真的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和悔恨吗?” 直直的看着安卓的眼睛,徐徐诱导,“说吧,安卓你是真心喜欢华睿的,是吧?” 安卓难为的躲闪,词不达意,“我,我哪儿稀罕他啊,喜欢我的人多的去了,十个人都数不过来呢。” 白水才不信他的鬼话,紧追不舍的问,“我是问你喜欢华睿吗?”安卓退到了角落里,双手抱膝,良久才幽幽的开口,那表情像幡然醒悟一般,“是啊,我是喜欢他,可是……” “可是什么?”安卓迷茫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前半辈子被我玩弄,抛弃过的人三天三夜都数不过来,真心什么的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可是……遇到华睿,我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感觉,我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他,然而,那种感觉太过美好,甜蜜,我没有把握,也不敢奢望能够得到。” 这种想要却不敢上前的矛盾心理,白水深有体会,当初遇见司徒,表明心意的时候何尝不是这种思前想后,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情。“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讲,可是,人生短暂,机会摆在眼前,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苹果好不好吃,总要亲口尝过才知道,不是吗?我认识的安卓是英俊潇洒,快意人生的男人,就算真的被华睿拒之门外,那又如何?你又不会少掉块肉,恩,大不了就是被我嘲笑几天罢了,呵呵。” “哥,你都听到了吧,我的任务圆满完成,剩下的攻城大业交给你了,弟弟我爱莫能助,先撤了啊,哦,对了,别忘记你的承诺。”合上手机,嘴角扬起看好戏的表情,华睿啊,你也太小看安卓了吧,那可是人精里的战斗机,哪儿那么容易就搞到手,实在是对不起了哥,我没有抵挡住他的诱惑,出卖了你,你自求多福吧,阿门! 安卓悠闲的半躺在沙发上喝酒,眼睛微微的眯起,心理得意的想,哼,敢跟我斗,也不看看小爷我是吃什么长大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糊弄糊弄就得了,看我怎么把你牢牢攥在手心里吧,走着瞧。 聪明睿智的华睿病急乱投医,想借白水的手打探军情,没有想到被精明的安卓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结果大丈夫变成了妻管严,安卓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里完胜华睿,大少奶奶的权威不可撼动! 事后,白水立即躲到国外去度假旅游,知道真相气急败坏的华睿想撒气都找不到人,只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把安卓这样那样的折腾。 司徒宠溺的微笑,“你怎么也蔫坏蔫坏的,两面三刀的事情做的到挺顺手啊,是不是当初也这么对我的,嗯?” 白水眼里的狡猾一闪而过,“呵呵,怎么会呢,老公。”手脚并用的爬上司徒蜜色精瘦的身体,煽风点火,讨好的意味太过明显。细密温热的吻洋洋洒洒的布满全身,两人的热情逐渐升温,热浪一波波的向下凝聚,白水懊悔过早的承认错误以致现在骑虎难下。明明身体已经空虚想要的不行,可是看司徒那副样子恐怕是要自己自力更生了,心头虽恨,可是又无可奈何。管他呢,反正自己快活了就行,丢人就丢人吧。 难耐的扭动身体,感觉身下的人也热情高涨,白水熟练的服侍司徒脱衣解带,自己的衣服三八两下的剥了个干干净净,急不可耐的样子活像是饿急了的小狼崽子。忍着羞涩和不适,慢慢伸出手指开拓穴口,不敢看司徒热切的眼神,好难为情的。 司徒满意的享受白水难得的主动热情,白水不会知道司徒早已经出卖了他,华睿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凭几句话就妄下判断,自己弟弟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派出的王牌情报员其实是司徒,白水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看到眼前充血的存在物,很难想象自己每次都是怎样才能容纳它的进入,忍痛一手扶住司徒的胸膛,一手扶住发烫的热柱,缓慢的坐下,直到全部纳入,两者接触的地方肌肤相连,脉搏跳动一致,感觉满足到不得了。 司徒忍的耐受,小幅度的抽动,白水仅剩下的那一点点理智和羞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服从身体的需求放荡的配合着上下摇摆,充实的快感,细碎的呻吟…… 这是一场关于爱情的博弈,双发都是胜利者,过程只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33.娱乐风暴(二) 拍摄接近尾声,为了配合上映的需要,导演允许几家品质高的报社进组拍摄,访问,所以,鲜少在公众面前露面的白水成为大家长枪短炮,争相关注的对象。不善言辞的白水苦不堪言,可是扭不过导演的苦口婆心,威逼利诱,只得时时刻刻端着做事,说话,其中的辛苦不必多言。 当然,其中也有为了博个镜头围绕在身边的男男女女,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这点白水很清楚,要不是自己好运气的遇到了华睿和曲意,想必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小白,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吧”言姐一身优雅长裙,风情无限,好像随时去参加晚宴的样子,也对,最近剧组的记者多,大家都比较注重个人形象,连带着日日一身简单运动装的白水都被强迫着郑重很多。 对待女人的邀请,白水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当面拒接,虽然还是回家吃饭,睡觉来的舒服,自在。“哪能让言姐请我呢,言姐是前辈,又是姐姐,自然是应该我来请才对,走吧。” 晚餐稍微喝了一点红酒,言姐微醺,走路摇晃,白水体贴的随侍在旁。 “哎呀。”走出酒店时,一时没有留意脚下的台阶,言姐跌倒在白水身上,从远处看来好像是一对情侣深情相拥的样子。 言姐不好意思的从新站好,“对不起,刚刚滑了一下,你没事吧?” 白水很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可是人家是女生,又是无意的,“没事,我们走吧,明天还要拍戏。” 送到门口,白水谢绝了言姐的好意,直接回家。 隔日,白水还在睡梦中就被曲意的夺命连环call惊扰。“曲老板,你要生孩子了吗,一大清早的这么着急?” 曲意狠绝的声音穿过长长的距离依然冰冻了白水的全身,“你,你个小不点居然给我悄不冷生的弄出了这么震惊的绯闻,真不知道是该夸奖你终于开窍懂事了,棋高一着,欲擒故纵,还是傻不拉几被人下套利用,好不自知呢?你最好告诉我是后者,否则我从今天开始天天半夜给你打骚扰电话,明白了吗?” 每天半夜听到曲意的声音,“呜,好冷啊!”白水睡意全消,正经的问道:“什么绯闻啊,你说清楚。” “自己上网看,我等你的回答。”撂下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可见确实是出了大事,否则难得看到曲意正儿八经的模样。 急急忙忙打开电脑,巨幅照片和暧昧的标题闪现而出,白水的大脑瞬间停止了转动,“这是怎么回事啊?” 照片背景是在一间酒店门口,光鲜亮丽的男女拥抱在一起,夜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朦胧的美感和暧昧不言而喻。 如果是平时看到这样的照片顶多只是笑一笑而已,然而,当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是自己时,恐怕就悲催的笑不出来了。 简单的整理一下思绪,打通给曲意,“喂,老板……” 听过事情的经过,曲意心理已经有了判断,玩这种小手段根本不够他这个娱乐公司大老板看的,解决的办法有上千种,现在唯一的困扰是怎样才能尽可能的发泄,被人摆布的感觉真的是很糟糕啊。“这件事不用你来管了,交给伟大万能的老板就行,保证处理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只有一点需要你配合,这几天就当给你提前放年假吧,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娱乐圈大姐大和青春偶像夜色里深情相拥,难舍难分。这么大的新闻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华睿仰坐在豪华书桌后面,清晨的阳光打在他冷峻的脸上,只会更加冰凉。安卓随意的套着睡衣推门而入,也被他这样的阎罗样吓了一跳,“搞什么,大清早的想吓死人吗?” 华睿把他敞开的衣领拢好,低沉严肃的问:“看到今天的报道了吗,小白出事了。” 坐在华睿大腿上的安卓原本安逸的深情霎时变的狠厉,“当然,怕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那个贱女人,胆敢利用白水出名,我看她是嫌命太长,日子太好过了,亲爱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好好的回敬她一下呢?” 华睿把脸埋进爱人温暖的胸膛,瓮声瓮气的说:“照你的想法做就行了,我没有意见,只有一点,不要伤害到白水。” 安卓扭动身体,挑逗华睿的敏感点,“我知道了,白水也是我弟弟,放心吧!” 华睿动情的说:“谢谢!” 可想而知,安卓和曲意两个没有下线的骚包男人聚在一起,怎么会有好事情发生呢? 秘书进来送咖啡的时候就看到两个骚包男人神秘兮兮的靠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是不怀好意,冷风飕飕的表情,吓的她赶紧放下咖啡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曲意若有所思的说:“到底该用哪个方法呢,不过呢,我还是觉得我的可能更不错一点。” 安卓骄傲的无视他,“你那算什么,还是我的注意好。” 曲意一拍大腿,深情亢奋的宣布结果,“我们俩个干个的不就好了嘛,又不会死人,只要把有冲突的地方提前知会一声就好了啊。” 言姐能得到寻礼新戏里的角色很不容易,对于她这种偶然凭借一部戏大红一把后就再无起色的演员而言,时间是她最大的对手。在娱乐圈讨生活,就好比在海浪尖上站立,稍不注意就会被浪头打翻,沉入海底。 美色加大把的金钱才打动制片方,这对于她而言是最后的机会。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时的走眼就惹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本来男女演员借戏炒作、上位是大家惯用的手段,拍个照片是最简单的事情,没有想到,白水背后的势力如此强大。 绯闻刚出来的时候,言姐确实借机大红了一把,戏约,饭局不断,她以为这次算是咸鱼翻身了,白水不过是个傻不拉几的愣头小子,看在自己也算帮他一回的地步上,利用他的事情就算了,相反的他还要感谢自己呢! 第一波狂潮在一个同样美妙的清晨从天而降! 打开各大门户网站,一系列高度清晰的艳照铺天盖地的喷涌而出,虽然只短短的停留了几分钟,但耐不住画质太好,角度刁钻,女主角的面部表情一览无余,连耳垂上的小粒黑痣都一清二楚。所以,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知道她是谁。 原来,这是言姐和几个不同领域的富商缠绵时被偷拍的照片,紧接着,关于她靠身体上位的报道接踵而至,细节详细,内容真实,就算是她长了两张嘴都说不清楚。各大报社像是心有灵犀,狂潮来的猛烈而又刺激。 几天前,靠这种绯闻大红,如今,她被同样的绯闻堵在家里不敢出门,真是天壤之别的待遇。她的经纪人悔恨的想杀人,跟着一个不红的明星最差只是没有钱赚而已,可是跟着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就是丢人丢到裤裆里去了。 天天有愤怒的粉丝举着巨大的横幅堵在公司门口抗议,声势浩大,连公司老总都惊动了,暴跳如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第二波狂潮如约而至! 各大报刊,卫视,娱乐公司集体封杀她。曲意特意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记者招待会,声泪俱下,义愤填膺的控诉着言姐的卑鄙行为。现场播放了那天酒店的全部监控视频资料,并邀请了现场人员,关键是还出动了司徒的重案组,颜子儒的形象太具有说服力,证据确凿。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曲意太善良了,所以,曲意不是善人!以前言姐打压利用过的人都被他不知道从哪里搜罗了起来,一件件,一桩桩,人们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如果气势可以凝聚成实质的话,那么现场的屋顶早已经支离破碎了。 更甚者,借着这场东风,哪些淹没在尘土里的小明星一跃而起,真真的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事情告一段落,白水大度的宽容赢得了更多人的喜爱,人气爆棚! 瘦猴精抓耳挠腮,“这么损的注意到底是你们俩谁想出的啊,谜底该揭开了吧?我很好奇啊!” 安卓得意的一个媚眼抛向瘦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么有文化的主意自然只有我这么有内涵的人才能想到啊!” “哦,那你呢?” 曲意风骚的一撇,“让曾经踩在脚底下的人爬到头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么有人生哲理的主意就是我曲大老板想到的,怎么样,帅吧?” 瘦猴子举起双手的大拇指,高高的冲向安卓和曲意的方向,表情真挚,内容丰富,“你俩都巨牛,人才啊!这个世界埋没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其实,司徒也付出很多。在白水被绯闻缠身躲在家里的那段时间,司徒默默的陪在身边,背后辛苦的寻找证据,熬夜加班。 古人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自己能够拥有这么多真心的挚友,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言姐的下场不言而喻,简直是悲惨至极!公司提前解约,经纪人离开,房子,存款全部拿来还债还不够,家人抛弃,朋友离开,世界之大,却没有一点立足之地,只能流落街头,恍惚度日…… 34.配角的话(二) 夏天的晚餐很难做,一方面经过白天的高温,肠胃娇弱,受不得油腻;另一方面临近睡觉,也受不得暴饮暴食。 今天准备了时令蔬菜粥,黑木耳炒山药,芝麻酱拌黄瓜,鸡蛋煎饼,蒜蓉西兰花,家里只有两个人吃饭,不用准备很多。 碗筷摆好,刚要动筷子,门铃不要命的响,白水和司徒相互看看,捉不着头脑谁会这个点来。 “你坐着,我去看看。”司徒径直走过去,当房门打开的一瞬,他呆了一下,显然是不速之客。 白水丢下筷子,伸长了脖子张望。“恩,你这是,要逃难去吗?” 来人很意外,是颜子儒,他把一个超大的黑色拉杆箱放在门口没有理会,自觉的做到饭桌旁边,看看晚饭,看看白水。 白水没有见过这种状态的颜子儒,印象中他总是一副精明的样子,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嗯,今天怎么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 饭后,颜子儒直接提着箱子进到给严觉准备的卧室,期间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过。白水指指禁闭的房门,点点自己的脑门,询问司徒:“受刺激,还是他这里出问题了?” 司徒把碗筷剩饭收拾好,擦擦手坐到白水旁边的沙发上看新闻,回想了一下才说:“今天在局里还是正常的,谁知道他哪里抽住犯病了,甭理他。” 白水还想要继续关心一下颜子儒的反常行为,可是司徒已经大手一挥,捞起白水相对瘦小的身板大步走进卧室,“砰!”的一声白水的话尾音隔断在外面,转了几个圈,渐渐消散去…… 吃早餐的时候,当了一整夜隐形人的颜子儒睡眼惺忪的闻着味儿出现,声音略显疲惫,“头儿,我要请假一天。” 白水顺手摸摸他的额头,正常啊。调侃道:“内伤啊?要去医院不?”颜子儒在司徒严厉的眼神下默默的吃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司徒去上班后,白水终于逮着机会刨根问底,“咋了,说说呗!” 颜子儒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表情,看也不看,冒出两字,“失恋!” 白水:“失恋?哦,不,应该首先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恋的,和谁恋?” 颜子儒:“傻不愣登。” 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李壮武壮硕的身体,摇摇头,“你有新欢了?” 颜子儒终于怒了,“凭什么是我甩了他,你们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对我的,他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个个都护着他,太过分了,哼!”直接起身走人。 这到底是谁的家啊,对待主人还敢这么霸气? 明明家里还有一个喘气的活人,可愣是几个小时一个人说话,吃饭,喝水,看电视,真的是郁闷加憋屈死了!好不容易等到旁晚凉快一点,白水死缠烂打的拽着黑了一天的颜子儒出门转悠转悠。 李壮武是随着司徒从部队直接转业回来的战友,感情深厚,偶然打扫卫生的时候,白水翻出了两人一张难得的在部队的合照。那还是青春飞扬的年代,穿着军装的司徒丰神俊朗,犹如天神,李壮武煞气十足,刚正威严。 而颜子儒是后来在地方遇到的司徒,然后加入成为重案组一员。他虽然是军校毕业,但却是法学专业,刚开始根本看不上鲁莽无知的李壮武,经常冷嘲热讽的。后来次数多了,颜子儒也开始欣赏这个憨厚直爽,工作能力出色的傻不愣登。 这一区的环境很好,大片的草地和绿水随处可见,这也是白水选择安家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虽然房价是有点贵,可是开发商很诚信,也算是物有所值。 出来走走,颜子儒的心情好很多,脸色没有那么臭了,最明显的变化是愿意告诉白水他发神经的原因。 李壮武老家在农村,家里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哥哥,底下一个妹妹。父母年纪大了,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催促他结婚生子。颜子儒希望两人能同甘共苦,一起面对外界的种种考验,可是,最近一次,他偶然发现李壮武居然背着他偷偷回家相亲,这怎么能不让他大动肝火,虽然顾及着还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队友,不能太过分,可是他如何也不能忍受看到那个人,所以,就趁着李壮武和瘦猴出去办案的空隙离家出走。 咬一口冰凉的冰激凌,在舌头上转个圈,直接舒爽到了四肢百骸,“就为这离家出走吗,不过,你这怎么离到了我家里,我该说你是想躲开呢,还是怕他脑经直找不到你呢?” 颜子儒鄙视他贪吃的形象,神情落寞的凝视着不知名的方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只是不愿意相信他会背叛我吧,一直都知道这条路难走,尤其是我们都是这种不能随意生活、说话的身份,可是,你知道吗,白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放弃,有时候我甚者想要离开警局,这样两个人的压力也能减少一些。” 为爱人放弃自己钟爱的工作,不得不说,白水佩服这样的颜子儒,果然谁先爱谁先输,“我看那倒是不必,顶多分开调到不同的部门就行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多钟,两败俱伤是最愚蠢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严重了,我不想待着家里,就怕有一天他回来跟我说要分手,我,我会受不了的。”这一刻哪还是白水熟识的那个温润如玉,心思敏捷的颜子儒,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低沉的时候。当遇到爱情,男人、女人都一样,害怕受伤害,害怕真心的付出没有相应的回报。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小区很远,拥挤的人群,吵闹的商铺出现在视野里,白水心思微转,“我们去逛夜市吧,自从毕业后我还没去过呢,顺便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怎么样?” 吐出心理的困惑,颜子儒承认自己也想好好的释放一下紧绷的神经,但是一想到司徒老大对白水强烈的控制欲,就不由的心里打鼓,犹豫的问:“这,不大好吧,老大回去找不到人会发火的。” “哎,没事,叫他一起来不就得了。”其实,白水自己也不敢保证司徒会不会来这种地方,只能试试了。 说是夜市,其实就是一直开到深夜的店铺,还有在街道两旁搭起大棚,扯起大条吆喝的地摊,种类繁杂。 白水是真的高兴,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钱,为了能淘到便宜的东西只能来这种地方,后来有了钱却反倒没有时间来,现在重新站在人流里,突然有种还活在凡尘中的感觉,真实!看到大家热情的讨价还价,哪些心头的烦恼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人活着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计较什么,想开就好。 白水纯粹是玩high了,一个大男人楞是和一群小姑娘们扎堆抢了两条手绘丝巾,然后,高兴的蹦蹦哒哒又去买了三十几块臭豆腐吧唧、吧唧的吃的香,紧接着是一大碗炒凉粉,大肉串,冰豆浆,直到和司徒汇合,他都不忘买两个生肖糖人,边走边吃。 颜子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明明是陪自己来散心的,没想到人家压根就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当然吃东西的时候排外,所以颜子儒也光荣的吃多了。远远的看到司徒,颜子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过老大的身影。“老大,看到了吧,是你的人自己玩疯了,可不管我的事啊。”把还在吃的人推到司徒怀里,退后两步,推卸责任,以免惹祸上身。 司徒是直接下班赶过来的,连晚餐都没见个影儿呢,摸摸白水已经圆鼓鼓的肚皮,想要责备的话在看到白水期待的举着一个已经有点化,并且明显有一个牙印的糖人讨好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只剩下了满满的柔情和幸福。“很好吃,你吃吧。”在有牙印的地方舔上一口,把剩下的推回给白水。 白水毫不在意的继续吃,根本不在乎司徒的口水什么的,也忘记了司徒还没有吃晚饭。自从当了明星,钱和房子有了,生活品质也显着提升,可是,却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吃喝玩乐,这就是所谓选择的代价吧。 回家后,司徒简单的下了个面吃,白水愧疚的走来走去,消食。 顾及到家里借住的客人,只能回到卧室。关上门,白水双手揽上司徒的脖子,踮起脚尖,动情的吻上去。比起司徒,白水的肺活量明显低好多个档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扶着司徒直喘气。 司徒的热情自打从见到白水的那一刻就爆发了,难得的看到白水身上表现出来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和活力,也许是儿时的生活太过艰难,他总是比同龄人表现的成熟稳重,那是不应该有的,司徒心疼他小心翼翼生活的样子。 在人还发呆的时候,司徒已经悄悄的伸出了魔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摸了个遍……急不可耐的脱掉碍事的衣裤,抱起白水迅速滚到大床上……细密的热情的吻,使得刚刚恢复神智的白水再次沦陷,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35.配角的话(三) 白水最喜欢这种原始的姿势,虽然是自己在下面,像个女人一样,可是,当司徒滚烫的身躯覆盖上来的时候,那是从心深处蔓延而出的安心和温暖,尤其是当司徒压低下身,强有力的抱住自己亲吻,进入的时候,感觉更是美好。 夜凉如水,可是在某一个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却热情如火……低沉的呻吟配合着床铺被摇晃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有种偷偷摸摸的兴奋,连带着身体的感觉也清晰、动情……任何一个触摸、亲吻都能轻而易举的点燃更多的刺激,不想结束这场盛宴! 白水修长、白皙的双腿无力的挂在司徒强健的臂膀两侧,身体无意识的前后摇摆,只要稍微抬头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人结合的地方,粗壮的东西快速进出,小小的地方一张一合,十分糜烂…… “宝贝,好好看看它。”司徒诱惑的声音吹进白水娇嫩的耳朵里,并且配合的放慢速度,让两人的快感升到极致。 看不出来,平时冷静自制的司徒在床上可是很放得开,白水嗔怪的撇一眼,身体难耐的磨蹭,乞求司徒的怜爱。 司徒怪笑一声,加快速度,他也快要忍不住了,床板也适时的发出快乐的歌唱…… 又是几十下用力的冲撞,终于结束了这场持久的欢爱,司徒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侧过身体抱着白水亲吻,反观白水,早已筋疲力尽的开始打瞌睡,今天真是太尽兴了,极度的放松过后就是徐徐而来的困乏。 今夜,注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清晨,颜子儒羡慕白水高薪长假的好工作,暗想如果自己真的不当警察,是否也可以转战娱乐圈呢? 车子行驶在外环路,旁边绿化带里的自动洒水器转到,水珠在阳光下跳跃成一幅彩虹图。 “咦?那是什么老大你看!”颜子儒惊讶的指着某一处地方。 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前方大概100多米远的路面上,一大群人弯着腰,蹲在地上,快速的争抢什么东西,最特别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不停的穿梭在人堆里,神情焦急。“好像捡什么东西吧,走,过去看看。” 停好车,司徒快步走过去,有蹲着的人注意到来人,神情里有一丝紧张和提防,抬头看一眼,立刻低下头手里忙活不停。 颜子儒好奇的先看看人堆,在看看他们手里的东西,“啊,钱,哪来的钱啊!!!”是的,地下四处散落着一些钱,有百元大钞,也有零零碎碎的毛票。 不管是什么情况,先制止面前的混乱场面才是首选,司徒大跨一步,厉声吼道:“都住手,我是警察。” 忙活的人们呆愣的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的人们拔腿就跑,四处逃散。司徒和颜子儒只有两个人,四条腿,只能尽力抓住几个跑的慢的人,不甘心的看着四、五个撒开脚丫子玩命逃跑的男人,颜子儒咬牙切齿,狠狠的说:“操!跑的到快,平时做好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这么积极,果然是做了亏心事心虚。头,现在怎么办?” 司徒利落的控制好剩下的人,通知附近执勤的同事赶快过来帮忙,“我在这等人来,你快去开车追,然后调取监控摄像,尽快抓到所有参与的人。” 十来分钟后,三辆附近执勤的警车赶到,颜子儒还没有回来,安排好众人,司徒先行回到警局。 老婆婆颤巍巍的叙述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原来,老婆婆趁着赶早,抱着一包钱去医院,因为不舍得坐车,又想着赶时间,所以就打算超近路走。可是不巧,走到外环路的时候路滑跌倒,附近路过的人们上前帮忙,慌乱中胸前的布包抖落,散落在地上。老婆婆赶紧的想要拾起布包,可是越慌越乱,被报纸捆包的钱露出来,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灵巧,弯腰很费力。 这时,原本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几个人大步上前,快速的捡起地上的几捆报纸逃离,老婆婆赶紧的上前追赶,撕扯,报纸被撕破,里面包着的钱洋洋洒洒的从半空中飘下,散落在四周。 “轰!”人们发狂了,摒弃理智和道德争抢地上的钱,场面霎时失去控制,期间也有几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劝止疯狂的人们,然而,自古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眼前大把伸手可得的钞票,伦理道德,哪怕是法律公正都化作乌有,眼睛里看到的,脑子里想到的,都只剩下了地上的那一张张罪恶的源泉…… 婆婆面容憔悴,泣不成声的向司徒哭述道:“警官……我求求你啊……求求你……那是我儿子的救命钱呐……不能丢啊……那是我儿子的命呐……”说话间就要跪下给司徒磕头,被司徒连忙制止。 司徒柔声安慰婆婆,发誓道:“婆婆放心,我保证会找回所有的钱,您儿子也会好起来的。” 话说颜子儒开车追过去,哪些人倒是聪明,知道往旁边的小路上跑,气的颜子儒胸前冒火,手指抽筋。 “头,只找到了这两个,还有几个跑了,不过我已经调取了附近的监控,料想他们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配合的伸手对着面前的虚空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指节嘎巴、嘎巴的响,吓的那两个被抓回来的人头皮发麻,腿脚哆嗦。 “知道了,尽快!”撂下五个字,无需多言,颜子儒的本事众所周知,很强! 从外地办案回来的李壮武暴躁了,环顾空荡荡的衣柜和冷冰冰的房间,心里不安的胡乱思考着颜子儒去了哪里,可是他的脑袋有限,想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的挠挠头发,打电话求助司徒。“头,我,我那个……”可是电话通了,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其实,看到电话的时候司徒就已经明白李壮武的意思,现下就等着他自己开口。 哎,丢人就丢人吧,李壮武一跺脚,豁出去了,“老大,颜子儒在哪儿?我找不着他了。” 司徒没有回答他的一连串问题,只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晚上来吃饭。” 得到老大的保证,李壮武的大脑袋就不再想其他事情,听话的去工作。 说起这次的案子,连李壮武这个粗神经都有些想法。当他和瘦猴子驱车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推开破败的大门,已经干涸的血迹上散落着带血的刀具和鞋袜,锅碗瓢盆随处可见,窗户玻璃打碎掉在地上,屋里屋外一片狼藉,不难想象当时的惨烈景象,似乎还能听到留散在四周的恐惧和尖叫…… 据了解,这一家共六人,在附近打零工的中年父母,年迈失聪的老奶奶,20岁花季妙龄的大女儿,8岁聪明伶俐的二女儿,最小的仅仅六岁活泼可爱的小儿子。 昨天,旁晚,父母还未下班,家里的老奶奶出门买菜,留下大姐照看弟妹。然而,当老奶奶在邻居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赶回家,颤抖的打开大门时,连带这周围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口凉气,头皮发麻,恶心呕吐。 水泥地上血水混合着污水四处横流,小孩子的鞋袜,衣衫四处散落,还有,还有人的耳朵和器官静静的躺在地上,好似发出嗡嗡的哀鸣……小女儿秀气的脸蛋此刻就想看见了恶魔一样,身体蜷缩成一个团,战战兢兢的看着远处拿着菜刀的姐姐,血水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上……小儿子双手捂着裤裆,痛苦的躺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 老奶奶大哭着“造孽啊,造孽啊”步履阑珊的抱抱呆滞的小孙女,摸摸痛苦不堪的小孙子,在周围邻居的帮助下,七手八脚的把两个孩子送到医院。隔壁两个健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正拿着菜刀,面色狰狞的大姑娘,好不容易通过配合,两人把女孩子制服,一并带到医院。 事件的起因很简单,没有费多少时间就调查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六年前,这个盼了许多年的家庭终于迎来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夫妻两人高兴的摆宴庆祝。而他们的大女儿在这年因中考失利发疯了,四处治病也只是能够缓解病情,根本无法根治。从此,为了身边人的安全,夫妇两人既心痛又无奈的把大女儿锁在家里,犯病了就简单的吃点药,扛过去,好在也不是天天发病,所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来了。 不想,今日出了如此人间惨剧。 瘦猴严肃的问:“到底是什么病,是精神方面的吗?” 中年父亲神情悲痛,眼睛充血,粗糙的大手无意识的揉搓着裤腿,“大医院的大夫说,说是双向感情综合征啥的,我们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反正就是脑子不正常吧。” 瘦猴:“那她平时表现正常吗,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和语言?” 36.配角的话(四) 中年母亲一句话不说,不停的哭,男人安慰自己老婆,叹气的说:“几个月前,我家大姑娘是说过要杀了全家,可是,可是我们都只当那是她说的胡话,做,不,得数的,也就没在意,没想到啊……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孩子……”说到后来,再也控制不住的夫妇两人抱头痛哭,为犯下大错的女儿,也为还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的小女儿和小儿子。 李壮武调查周围的邻居得知,夫妇两人平时对小儿子过分宠爱,使得本就学业不顺利的大女儿心理不平,思想错乱,以致精神失常,生活不能自理。现在回想起来,人们还是万分怀念那个曾经聪明懂事,热情有礼的女孩,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临走的时候,李壮武和瘦猴子去看望还在医院的小姐弟俩,透过厚厚的玻璃,两张苍白瘦弱的小脸因为痛苦纠结成一团,小细胳膊上是满满当当的针眼和错乱的细管。 医生说两个孩子送过来的时候,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小女孩的腹部被利器剖开,肠子滑落在外面,鲜血淋漓,小男孩阴茎被割掉,要不是有跟着的大人摁住全身,撬开嘴巴,恐怕小孩子早就咬舌自尽了,那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更何况是那么小的孩子呢。 虽然,经过及时的治疗,两个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因为受到严重的感染,小男孩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至于行凶的女孩,由于发生凶案的时候精神不正常,现在正在市郊的精神病医院治疗,等到慢慢清醒过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已经彻底疯了,每天抱着两个娃娃,呼喊着弟弟妹妹的名字,不许任何人靠近。 今天有一档谈话节目,是曲意要求务必要上的节目。这是白水第一次录制综艺节目,虽然已经事先看过节目流程,曲意也早就和制片方谈好了细节,可是,白水依然丢脸的很紧张,坐在化妆间里,手心不停的冒汗。 曲意特地赶来捧场,身后跟着保镖严觉。当然,久未露面的安卓也不请自来,不过谁能指望他是来安慰人的呢,所以,人家是正大光明的来看热闹的,是来看白水出洋相的。你说可气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怎么就跟有个狗鼻子似得,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直到坐在演播厅里,灯火通明,面多几百名观众的时候,反倒不是那么紧张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主持人是一个圈子里资历老道的中年女人,仪态端庄,举止得当。开始,大部分的问题都是按照事先的程序走,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跑题的,白水也还能应对自如,反正是无伤大雅的话题,逗个趣,就算是过去了。可是,后来,渐渐的,连坐在后台和安卓掐架的曲意都听出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个主持人想刨根问底的就是白水和华睿的关系,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年轻出众的人不选,偏偏就力排众议的和白水签下了好几年的合约,这里面是否有外人不知道的内情和隐私。 白水听到她的问话,心理恨的想直接甩她两嘴巴子然后走人,可是,一转脑子想到如果自己真这样做的话,说不准她们还要如何编排自己呢,这群人为了博收视,那可是连亲爹亲娘都可以出卖的。 深呼吸,静下心来,白水微笑着回答:“呵呵,这个问题嘛,我想你应该去问华睿啊,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呢,可惜除了签约会,我都没有见过他第二面,正好你今天替我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就不如请你去向他问个明白吧,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最后一句话的俏皮尾音和可爱表情逗笑了现场的观众。 女主持人没想到白水把皮球踢还给了自己,一时间尴尬的下不了台。本就接近尾声,后面几个问题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草草收场。 走到后台,首先看到的就是曲意愤怒的脸,“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个老女人的,什么东西,不过是多吃了几年饭,就真当自己是老大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敢动我曲意的人,那就要准备好接受我回敬的狠招,走着瞧。”没有理会制片方的道歉和解释,曲意一行人直接离开。 这边,经过大量的排查和走访,捡了钱跑掉的三个男人被颜子儒找到并带回警局审问。通过努力,老婆婆被抢走的钱如数归还,老人家高高兴兴的去医院看望儿子,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故事中间还有一段小插曲,严觉偶然得知老婆婆受伤住院的儿子就是曾经跟过自己的下属,当下就承诺他以后跟着自己当保镖,总比给人家当保安强多了吧,可是,咱们的曲大老板不乐意了,最后好说歹说,终于同意让小伙子给白水当保镖,反正白水这边也缺人呢,正好。 话说,曲意的回招是什么呢?那就是爆料出,刁难白水的女主持人和一位新晋的男演员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正好,你不是想说白水和华睿关系不正常吗,那好,就说说你和别人的正常关系好了。那主持人已经结婚生子,丈夫也是有名望的人,这下好了,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丢人丢到了家,所以一气之下就要离婚。 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是想让白水出出洋相,好给小情人出出气,没有想到反把自己拉下了水,婚姻触礁,眼看就要身败名裂,正所谓,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身后面一朴留虎视眈眈的后辈们早都等着她退位让贤呢,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岂能不及时把握,所以,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以致最后不可收拾。 无奈下,她只得自动辞职,所以受益者都满意了,那么事情也就自然的结束了。 李壮武屁颠屁颠的来吃饭,不出意外死缠烂打的拖走了气呼呼的颜子儒,回家哄去了。 人刚走,司徒就迫不及待的关好门,锁好窗,朝着白水一步一步走来,欲行不轨。白水慌乱的四处逃散,可奈何自己家又不是足球场,就那么丁点大的地方,走两圈就没了,更何况司徒是什么人,那可是身体素质过硬的重案组组长啊,所以,白水只得束手就擒,任由司徒随意处置。 这几天两人都是在卧室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行苟且之事,憋屈的不得了。今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高兴的翻江倒海,自然,诚实的身体也反应的热情如火。 白水前身趴在冰凉的木质餐桌上,屁股高高的翘起,火热的小腹贴在冰凉上却得不到纾解,痛苦的左右摇晃。 司徒“啪!”的一声,打在白水白嫩的屁股上,眼瞧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浮现而出,身体直接的反应出了他的热情,不受控制。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司徒扶住自己的滚烫缓慢的送进了欲望的黑洞,快速抽出来,再慢慢的送进去,窄小的入口被一点点撑开,直到全部接受,灼热的温度和紧致的肌肉美好的不得了,雪白的身体呈现在深色的桌子上,无助的前后摇摆,像是一幅美景,不忍破坏。 逗弄似得抽出来停止前进,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看到了身下之人痛苦的乞求和身体不自觉的所求,没有考虑,直接大力进入,享受大餐…… 想象着司徒愉悦的表情和健硕的身体,白水只想大声的呼喊,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此刻幸福和喜悦。 李壮武解释他只是去告诉人家姑娘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当然也告知父母不要再为他张罗婚事了,本想着不告诉颜子儒自己悄悄的解决掉,没成想颜子儒神通广大已经知道,而且还默默伤心。虽然解释并且等待被原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只要他还肯跟自己在一起,那就没什么了。 更加令人意外的是,颜子儒和李壮武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套房子。这是白水,曲意,华睿,寻礼,四个人凑份子买的,算是朋友的祝福和认可。 既然房子是四个人合伙买的,那么装修也自然是四个人一起商量的,但是,在大家多次商议无果之后,所以司徒的一个合理性建议被采纳了。 经过抽签,白水分到了卧室的装修权,曲意是客厅,华睿,哦不,应该是华睿的代理人安卓,分到次卧和卫生间,剩下的厨房和阳台,交给寻礼的执行人瘦猴。各自分工,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喜好装修。 当颜子儒和李壮武在房子里转悠一圈后,崩溃了,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分开看还挺好的局部,合起来后会这么的别扭,难以接受? 白水喜欢中式风格,所以他特意定制了一张古典的雕花大床,寓意洞房花烛,夫妻美满和谐。 曲意人来疯,特别喜欢欧氏古堡的样子,所以,客厅里有一个大大的壁炉,地板上铺的也是纯羊毛的高级手工地毯。 安卓最爱的是奢华明艳,如他所愿,次卧和洗手间的主色调是金色,偶尔几朵火红玫瑰点缀其上。 再说瘦猴子,为了兄弟们的爱好和生活能够完美结合,所以厨房的整体造型是一个弹药库,放碗筷的地方有五个逼真的手榴弹,放盘子的地方有一把冲锋枪…… 颜子儒:“这是我们的新房……” 李壮武:“嗯,好像是吧……” 37.配角的话(五) 夏末秋初,温度宜人,每天早晨起床身体清爽又舒服,跟着心情也会很愉快。这种天气最适合出去走走,观景,爬山,放松疲惫的身体,释放工作和生活中的压力。 过日子就是这样,激情什么的只占有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其余大部分是平淡,如流水般的生活,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人有七情六欲,会伤心。 结束一个多星期的连绵阴雨,感受到久违的温暖阳光。趁着天气好,把家里该晾晒的被子、枕头拆洗,放在日头下暴晒。自己家用的是传统的荞麦皮枕头,里面的荞麦皮是特意跑到杂货大卖场淘到的,像那些大的高级商场只有棉质枕芯,白水用的不习惯,也不舒服。记得有一档生活类节目曾经讲过,棉质枕芯比荞麦皮枕芯容易滋生螨虫的几率为300倍,所以白水打死也不敢再用那些好看的枕头了,而且司徒也说荞麦皮枕头有家的味道,我们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是纯自然,健康的,是有历史和故事内涵的宝贵财富,值得我们继续传承下去。 几天前,司徒带着李壮武,颜子儒去邻省协助办案,昨天打电话说大概明天下午回来,邻省最出名的小吃是一种特制的糕点,白水喜爱甜食,所以司徒答应会每个品种都带回来一些,以解白水肚子里的小馋虫。 想到司徒在尾声期待的问自己有没有想他,现在还能感觉到那种心灵相通的奇异感,想,怎么能不想,一个天天见面,一起睡觉,吃饭,生活的人突然消失,如果不想,那就只能说明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下午,室内健身会所。 曲意说大家平时工作比较忙,难得相聚,与其出去吃喝玩乐,不如一起运动运动,既能锻炼身体又可以联络感情,所以今天就约在了一家他惯去的会所。 瘦猴子四处打量,既羡慕又失落的喃喃道:“怎么会这么豪华高档啊,可比我们局里的那些东西好多了,说实在的,我都怕哪天正锻炼的时候有螺丝掉下来,吱吱扭扭的一直响,我看呐也就那个乒乓球最安全啦。” 严觉不认同的看他一眼,“古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可要小心点,别被糖衣炮弹迷惑了心。”说完走到跑步机前调好速度和时间,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紧身黑色背心,古铜色的肌肤纹理清晰,紧实均匀。 旁边曲意的眼睛自始自终就没有离开过严觉,在看到那么好的身材后,脚步虚浮,就差流口水了,甚至差点把羽毛球拍子扣到了白水头上。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白水索性也不玩了,直接坐到地上喝水,顺便嘲讽:“哟,哟,大家快来看呐,曲老板思春了,发情咯!吼!吼!” 瘦猴子兴奋的举着两个哑铃走过来,表情猥琐的趴在白水耳边问:“真的吗,快说说,他思谁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像隐私啦,秘情啦,还有劲爆新闻那些的?” 曲意一边注意着严觉的方向,一边对白水呲牙咧嘴,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动作倒是凶狠,可是配着那一脸的春意盎然,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力。 白水才不鸟他呢,小梨涡慢慢浮现,冲着严觉的方向,扯开嗓门大吼:“啊!哥,曲意他欺负我,快来救我!哥……快点……快……”后面的话因为脖子被恼羞成怒的曲意恶狠狠的勒住而消失在空气里,两个人扭扯成一团,在地上打滚,瘦猴子手里的哑铃随便丢在角落里,蹦跶的围绕着激战的两人煽风点火,场面好不热闹。 严觉听到声音转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人头疼的武打戏,一个是顶尖娱乐公司里杀罚果断的年轻老总,另一个是清秀灵动的万人迷偶像,现在两个人就像野蛮人一样手脚并用,在地上撒泼打滚。试想,如果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他们的老板,他们的偶像私下里竟会是这番模样的话,那可要跌碎一地心了。 寻礼止住正要去拉架的严觉,感同身受的告诉他:“别管他们,闹吧,他们这是借机发泄压力呢,没什么大事,反而对身体和精神好。” 果然,没一会两人打架的性质就变成了玩闹,满场子追着跑,白水双手叉腰,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汗水淋漓,头发乱成鸡窝,脸颊充血,短袖领口歪斜,露出大半个肩膀,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反观曲意也好不到哪儿去,筋疲力尽的仰面躺在地上瞪白水,身体呈大字型,衣角卷起,露出半个胸膛。 瘦猴子看他们不闹了,也就没意思的跑去玩别的了,摸摸这个,抖抖那个,顺便打扰打扰认真锻炼的寻礼。 这边,司徒正在悠闲的逛街,颜子儒和李壮武被强制留在办公室做收尾工作。 每个城市的商业街都差不多,就是由一系列品牌店组成,像是阿依莲,乔丹,意尔康,李宁,屈臣氏,肯德基,麦当劳……如果去了一个新地方,但是不习惯当地的饮食习惯,那么连锁快餐店会让你有一丝熟悉和舒服感。 青石路面,平整光滑。耳朵里听见的是不知从哪家店铺传出的音响声,熟悉的旋律,大概又是一首唱遍大街小巷的口水歌吧。 卖糕点的商铺颇有一种古代的感觉,铺面临街,外墙是年代久远的深色木头,光滑无棱角,十几平方的大小,靠外的地方横着摆放一张大木桌,上面陈列有一筐筐散卖的小包装点心,门头是一条长两米,宽五十厘米的木质牌匾,书写着李家老记,百年老店之类的名字。 在店家的介绍下,挑选着各种口味都买了一点,司徒对甜食的喜好一般,可有可无,可是每次看到白水幸福和满足的表情,也就自然喜欢上这种甜腻腻的味觉。 刚走到街口,不巧遇到了两个熟人。 左手边的女孩子一条碎花蕾丝短裙,鲜亮的粉色衬得整个人娇嫩美艳,黑色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光滑如瀑布,妆容精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欲语还休。 右手边的女孩子容貌稍微逊色一点,但是从衣着到妆容到也精致,尤其是那比一般人都白皙的肌肤给整个形象增色不少。 两人都是25、6岁的年纪,正是处于最好的青春年华。 既然相互都看见了,就不能不打招呼。司徒微笑的问道:“梁小姐下午好,很高心再次遇见你。” 站在左手边的女孩就是梁小姐,只见她略带惊讶的看着司徒,说道:“司徒,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今天就要回去了吗?” 司徒对她直呼其名有点不高兴,不过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叫了,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她,躲都躲不及,真麻烦。司徒扬扬手里的纸袋,“是的,今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买一些这里的点心带回去。梁小姐是来逛街的吧,昨天走的急,没有时间好好打声招呼,失礼了,请见谅。” 梁小姐眼神火辣辣的盯着面前的司徒,心思百转。不可否认,司徒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容貌英俊,身姿挺拔,举止得当,工作出色,这样一个男人不就是每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吗?梁小姐试探着问:“司徒是带回去给女朋友的吗?” 从她的眼神里不难发现话里隐藏的意思,“不是,我没有女朋友,是带给同事和家里人的。” 梁小姐一听到司徒没有女朋友,双眼立刻迸发出热切的光芒,“司徒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难道是因为你的要求太高,吓跑那些爱慕你的女孩子了吗?不过,司徒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司徒得意的回答她:“不是我要求高,而是我喜欢的人太优秀,我怕配不上他。”一想到在家等自己的白水,司徒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和幸福藏不住,他不会告诉这个女人实际上中意的是个漂亮的男人,而且是个受大家喜爱的优质偶像。 梁小姐原本喜悦的脸霎时变得很不舒服,哀怨的说道:“司徒喜欢的人一定很漂亮,很温柔吧?” 司徒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自从因为案子和这个梁小姐有过几次接触后,她意图明显的爱慕着实让司徒头疼不已,可是碍于情面和工作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明,很苦恼。现下只好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打断她的念头,否则这个行为大胆的姑娘万一追到自己家里,那可就麻烦了。 司徒看看手表,歉意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见,梁小姐。”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司徒的身影,梁小姐才失落的收回视线,神情落寞。一旁的好朋友劝慰她:“不就是有喜欢的人嘛,又不是已经结婚了,怕什么,大不了追过去呗,男人么,你这么漂亮又有钱,我就不信他会不动心。”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得到司徒的喜欢,那些失落什么的早都被抛到了脑后,为了以后的幸福和自己的爱情,拼了。 白水不会想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强势情敌。 38.配角的话(六) 白水很郁闷,准确来说是心情很低落,为什么呢?原本大家一起出来玩是不错,可是看着人家都一对一对的,是挺堵心的,好在大家也都顾及自己一个人,能够控制情感,没有做出什么让人眼睛疼的事情。可是,这就该说可是了,运动完,是什么,当然是洗澡。会所配备有洗浴按摩一体的高端独立浴室,在曲意和寻礼默默的眼神威胁下,严觉和瘦猴子尴尬的笑一笑,跟着各自的爱人走了,独自留下白水一个人洗澡,反正天天洗也就是冲个凉,泡一泡而已,最让人难受的是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形单影只的落寞感。 愤愤的拍打温泉水,嘴里嘀嘀咕咕:“臭司徒,还不给我快点回来,否则我就外遇给你看,气死你,哼!” 发泄过后,疲惫的身体泡在温热的水里,所有的酸痛和汗水都消散,只剩下通体舒畅的淋漓畅快。 隔壁浴池,雾气朦胧。曲意趴在白瓷边上,臀部高高翘起,白皙嫩滑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因冲撞带起的温热水花打在身上,留下细细的水珠然后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缓慢留下,流过柔软的腰肢,最后没入水中,以此循环往复。 看到如此美景,身后之人热情喷发,加大力度,发出愉悦的低吼,双手紧紧的箍住曲意的腰肢,掩埋在水中的部位紧密贴合,严觉动情的呢喃:“啊,好舒服啊,太棒了!”曲意媚光流转,情动的配合节奏扭动身体。 事后,严觉单手搂着曲意泡在温泉里休息,“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留下白水一个人,他会不会怪我?” 曲意舒展四肢,嘴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双手不规矩的乱摸旁边人的胸膛,“你想多了,白水怎么会怪你呢,他只会怪我抢走了他的好哥哥,难道你没有看到今天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吗,那个破小孩,气死人了。” 严觉被他撩拨的再次情动,但还是坚持理智说出事实的真相:“可是我看见的是你也没有吃亏啊,不是吗?” 曲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神乱飘,明显被说中心思的小样。 隔壁的隔壁,瘦猴子躲在浴池的另一边,双手护胸,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表情严肃,一副防御外敌的模样。 寻礼双臂大张,好笑的看着这个紧张过度的猴子,心理高兴的不得了,可是面上却很平静。 两个人就这样的对峙半天,谁也不说话。 司徒在第二天下午四点准时到家,白水晚上有一档娱乐节目需要录制,所以司徒只得自己一个人吃饭,顺便把出差时穿过的脏衣服洗干净。 看着夜幕降临,回想起和白水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心中温暖,试问,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在最初的时候就遇到合适的人,并且相处和睦,共度一生?所以,能够得到白水的爱,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运。 这次是为了宣传新剧,所以作为男配角责无旁贷。和上次的访问不一样,现在一同站在台上的有很多人,包括主演寻礼。 面对娱乐圈有地位的影视一哥,主持人的问题大都围绕着电视剧,没有太出格的地方。 寻礼,八面玲珑,心思灵巧,但凡有一点跑题的迹象就会及时转移话题,白水轻松的坐在旁边,偶尔打打趣,开个小玩笑,活跃气氛。 当然,也有让白水尴尬的情况发生。事先导演组就说明让白水和一个女主持人一起搭对玩游戏,可是,到了现场,为了搞活气氛,女主持人脱离了剧本,硬是要拉着白水大跳热舞。 就在白水骑虎难下的时候,寻礼适时站出来,一手揽住白水,暧昧的说:“白水是我的,我的好兄弟,怎么可以和别人跳舞呢,我会吃醋的。” 现场的粉丝顿时起哄道:“好登对,在一起,在一起。” 寻礼都这么说了,女主持人自然不好意思再要求,只好也打趣道:“两位只是好兄弟吗,可是我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会不会有我们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呢?呵呵,说说呗。”在主持人的煽动下,现场的气氛一度达到高涨,爆棚。 白水被吓到了,紧张的在寻礼旁边耳语道:“怎么办啊,礼哥?” 寻礼面带微笑,低声说:“没事,他们就是闹闹,放松一点,凡是有我呢。” 两人的互动,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白水担心恋情暴露,寻礼柔声安慰的温馨情景一样,所以现场立刻就有激动的粉丝站出来,大声叫喊:“在一起!在一起!” 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白水哪里见过这景儿,二话不说就要下台,太恐怖了,以前只听说过有激动的粉丝做出非理智的事情,好么,这么快就让自己碰上了。刚想有动作的身体被寻礼拉住,“相信我,哥可是个本事人。” 白水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那里,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和注视。寻礼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环视全场,然后才慢慢说道:“白水只是我弟弟,你们误会了,这样可是会吓坏他的哦,请大家手下留情好吗?” 在主持人的配合下,现场才再度恢复正常,顺利进行完毕。 录制完后已经11点多,大家走出演播厅。“一起去吃宵夜吗?”寻礼走近两步问道。 白水摇摇头,揉揉胀痛的鬓角,神情略显疲惫的回答:“谢谢,礼哥。我今天有点累,不去了,你替我和大伙说一声,改天我请客。” 寻礼知道白水不适应这种场面,毕竟还是新人,年纪又小,今天怕是吓坏了,“没事,那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呢,等会儿,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在寻礼的注视下,白水乘车回家。 车子在楼下停好,谢过司机,白水下车回家。已经深夜,除了巡夜的保安,就只有白水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凉风飕飕的灌进脖子里,打了个冷颤,缩缩脖子,快步走进楼道。 空荡荡的大厅,毫无声息,只有头顶的节能灯发出细微的声音,哦!怪瘆人的,好多以前看过的鬼片情景浮现在大脑里,越想越害怕,“叮!”电梯门一开,白水快步跑进去,紧紧的靠在角落里,低着头,心里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 电梯到达,门打开,白水慌乱的走到家门前,刚哆哆嗦嗦的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门“吱扭……”一声,自己打开了,白水吓的“噢!”的一下退后好几步,紧张的盯着大门,好怕随时会出来一个妖怪什么的东西。 “你怎么了,干嘛不进来?”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还以为闹鬼呢。几点回来的,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啊?”看到是司徒,白水拍拍受惊吓的胸口,进门,换鞋。 司徒接过他的背包,委屈的说:“下午就回来了,你忘记了吗,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了啊,不记得了?再说了,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是没人接。” 白水好好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讪笑道:“哦,我忘了,刚才录影来着,手机也关了。哎,那你吃饭了没,怎么还没睡啊?” 司徒把还温热的蔬菜粥盛一碗递给白水,看到他疲惫的脸色,很心疼,“等你呢,这么晚了,我想你肯定不喜欢外面的宵夜,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对老公的行为表示表示呢?” 白水差点被咽错地方的粥憋死,“吃饭呢,说什么呢,不害臊!” 司徒委屈的弯腰捂脸,“啊,我的命好苦啊,老婆居然嫌弃我了,呜呜……” “你受刺激了?还是工作不顺利?”白水小心翼翼的问。 司徒一听来劲了,悄声说:“你不知道吗,我和它都想你了,宝贝!” 白水疑惑的看过去,立刻闹了个大红脸,这可好,饭也别吃了,先喂饱它吧! 第二天,司徒指着网络上的一组清晰照片,“说吧,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两咋搞到一起了,还被人拍下这么暧昧的照片?” 原来还是有个别粉丝把昨天晚上的录影照片上传到网上,并且立刻便有好事的粉丝跟帖,转载,甚至大胆留言祝福。硕大的红色字体醒目的挂在首页,“在一起”三个字循环滚到,然后是爱神丘比特拿着箭羽射向代表寻礼和白水的卡通人物,粉红色的爱心泡泡转来转去,好不浪漫。 人红是非多,这不一不小心就又闹出了绯闻,人家别的明星是费尽心思的搞绯闻,而自己倒好,都不用动脑子就达到了最好的效果;人家是怕没有曝光率,观众忘记,而自己却是每天都活在大众的注视里,想清静一会儿都是奢望。 司徒无奈的看看白水,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看你也就不要再犹豫了,看看你这行情好的,简直就是为娱乐圈而生的,财务界是埋没你了,宝贝。” 至此,白水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是否还有必要回去再做个小小的会计,演员这份职业是否能够继续下去,成为终身职业? 39.配角的话(七) 业余和专业果然天壤之别,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不是空口说说看的。 了解了自己的想法,自然就要全力以赴,有人说做演员就要耐得住寂寞,是啊,且不说全世界,只单单中国每年就有那么多专业的影视表演学生毕业,可是能够演一部自己喜欢,适合自己的电影或是电视有多么困难,相信大家深有体会。 不愧是国内顶尖的娱乐公司,曲意的能力让人叹服,虽然他的人品有待商榷。哦,言归正传,说说每天的学习安排: 早晨6点,起床,跑步,吃早餐。七点,二十组仰卧起坐,二十组俯卧撑,靠墙站立两小时。中间休息半小时,接着自由泳一小时,大概十五个来回。中午吃饭,午睡半小时。下午,两小时表演课程,一小时礼仪课程,一小时声乐课程,一小时舞蹈课程,好了,一天结束。 其他的都好说,就是这个声乐和舞蹈是白水的死穴,他连最基本的五线谱都不认识,更不论能弹出个完整的曲子,那些乐器也只是在橱窗里见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拥有它们中的一件。小时候上学,学校里好多同学学习乐器,家里条件好的学个钢琴或者小提琴,条件不好的也会买个笛子吹吹,然而,自己……严觉供养自己吃饭上学以属不易,不能也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 教授声乐课程的老师是一位很全能的乐器高手,基本上任何乐器都能弹出个调调,长相文雅,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在琴键上跳跃的时候犹如精灵起舞,轻盈灵动。 在琴室转悠了几天,白水还是不能确定选择哪种乐器,只好去请教老师。“金老师,请你给我个建议吧。” 金老师放下手里的竹笛,看了他两眼,“缺乏基本的音乐知识,对音乐的敏感度也不高,钢琴之类的西方乐器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出成绩,而且你本人的形象偏向于干净,文雅的中国风。所以,我建议你先学习笛子,这种乐器比较传统,易学,好掌握,体积小不占地方,就算你在外面的时候也可以随时练习,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几首歌曲的演奏。可以吗?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建议,最后的决定取决于你。” 接过金老师刚刚吹奏过的笛子,木质属性冰凉舒服,轻便趁手。扬起一抹亮丽的笑容,“如果我不来请教,那么金老师的用心良苦岂不是要被辜负了?” 闻言,金老师微笑着打量白水,自信的说:“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笛子是我国广为流传的吹奏乐器,因为是用天然竹材制成,所以才称为竹笛。笛子的表现力非常丰富,它既能演奏悠长,高亢的旋律,又能表现辽阔,宽广的情调,同时也可以奏出欢快华丽的舞曲和婉转优美的小调。所以,我本身也是很喜欢它的。” “那就请老师多费心了,学生定当不负老师的期望。” “调皮!” 再好学的乐器到了新手这里,美妙音律也会变成魔音绕梁。白水就被自己的魔音整整折磨了一个多月,这才堪堪能吹出个入耳的调调。 曲意检查过后,拍手称赞,“好,不错,继续练习下去都能开演唱会了。” 白水不在意的撇他,不语。曲意接着说:“还有,我是真的佩服你,那个金刚不坏之身都能被你收服,有什么绝招没?” 白水继续擦拭笛子,不解的看他,“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说谁呢,金老师吗?难道他对你不好?哦,也对,哪个有脑子的会上杆子的巴结你呢,肯定是脑子抽了,你没事就走吧,打扰我练习。” 曲意龇牙咧嘴,“不识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白水“哼吱”一声,“那我不如先告诉我哥,让他收拾收拾你吧?” 曲意只是闲的无聊来逗乐的,不想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招惹这个翁神了。 持之以恒的合理锻炼总会有成效,从司徒满足的表情就可以知道。白水以前的身形偏瘦,小肚子上都是软肉,而现在就比较完美,像头矫健的小猎豹。 时针指向6点钟方向,收拾东西就可以下班。瘦猴子在和寻礼通电话,笑的连眉毛眼睛都看不见了,不知道那头寻礼说了什么,瘦猴子不停的点头,就差飞起来了。 “司徒,有人找。”一位男同事在门口挤眉弄眼,好像了解似得朝司徒竖起大拇指,走了。 颜子儒挤到身边,张望道:“谁啊?这么神秘?啊……” “司徒!” 何止司徒,剩下的三人无不例外的瞪圆了眼睛看向来人,再看看司徒瞬间黑面的俊脸,有好戏看了。 “你来干什么?”司徒不悦的看着梁小姐,没想到这个女人都追到这来了,真是小看她了。 梁小姐俏脸微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来看看你,司徒,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绘有精美彩钻的柔夷不安的绞在一起,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柔弱似柳。 对此美景司徒却无动于衷,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淡淡的说:“我很好,既然看过了,就回去吧,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梁小姐脸色灰白,孤注一掷道:“司徒,我喜欢你,给我个机会,或许你会发现我们很合适,可以吗?我求求你……” “哎,梁小姐,你很好,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如果你是忘记了,我可以再重申一次,我爱他,永远不会变!希望你好自为之。” 梁小姐还想争取一下:“你是有喜欢的人,可你也说没有女朋友,那不就是说明你还是单身的吗,既然是单身那我就有追你的权力!” 司徒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拔高声音:“我只说没有女朋友,可谁规定我不能没有妻子了?今天我就告诉你,虽然我和他没有结婚,但是在我心里他已经是我的妻子,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我那么对你说是因为称呼他为女朋友是对他的轻视,没成想到让你误会至今,是我的错!慢走,不送!” 梁小姐呆愣在当场,今天的冲击太大,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看到司徒已走,颜子儒三人互看一眼,立马溜人,至于这位胆大的梁小姐,他们可没有那个好心帮忙,居然敢打他们老大的注意,真是活该! “咦,你今天倒是回来的早,等会啊,我正做饭呢,真是的,也不早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啊。”一边熟练的翻炒,一边絮絮叨叨。“哎,哎,你干什么啊,做饭呢,哎,我说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儿啊?” 白水被司徒突然的拉扯下,整个人跌跌撞撞的穿过客厅,厨房里的菜还没来得急放盐呢。 “坐这,我有话要说。” “什么话不能等吃了饭再说,哎,我的菜,你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饿肚子啦?”本来还惦记着厨房的白水,看到司徒好像确实有话要说的样子,就识趣的压下心里的不快,改口道:“那,那你有话快说。” 司徒坐定,直直的注视着白水,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白水,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是这样的……” 把关于如何认识梁小姐,以及今天她追到警局的事情说明白,司徒焦急的等待白水的反应。其实,选择这个时候坦白,他也是有私心的。一来,纸包不住火,这事早晚得让白水知道;二来,与其让他从别人嘴里知道,不如自己坦白从宽,也提早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三来,就是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做一件事情。 白水眨眨眼,看着司徒紧张兮兮的模样挺好笑,“就为这事,你发疯似得把我拉出来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小心眼的人么?” 司徒舒口气,拉住白水的手不住的揉搓,讪笑道:“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吗,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相信我。” 白水一扬手,“得了,看你那样儿,哪里有点平时的样子,哦,我还得接着炒菜呢,不然,今晚上咱吃什么呀。” “别走,我还有件事。”司徒红着脸从裤兜里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才掏出个物件。 白水接过来,打开,惊呼:“这个,这个是送给我的?” 司徒咳嗽一声,目光坚定,“当然,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吗?” 这回轮到白水害羞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嘛,哎?你该不会是为了今天的事专门去买的吧,都说了我不会计较的,你也太小心了吧?” 取出其中一个比较小的指环,细心的戴到白水手指上,轻轻的吻上一口,“你看,好美!”然后才慢慢解释,“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关系,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怕你发现,放在了办公室,冒然送给你也没个由头,又怕你不肯接受,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其实,不过是一个样式普通的铂金指环,可是它对于两人的意义却非同一般,天知道,白水盼望这个小东西有多久。取出另一只大的戴到司徒宽厚的手指上,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司徒深情的说:“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也没有一个可以向世人炫耀的家庭,但是,我愿意把你放在心尖上,用心爱护和守候你一辈子!” 手掌相贴,温度在两人之间流转,从来不知道,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仅仅凭借一个小小的指环就可以牢牢牵挂,心意相同,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怪不得那些婚礼上的新娘会喜极而泣,果然,眼泪也是可以幸福的啊! 40.新片邀约(一) “喂,是我,开门。” “哎,哦,知道了,马上来。”快,速度快的收拾,让他看到就完蛋了,啊!手忙脚乱的扯过垃圾桶直接往里面丢东西,蛋糕盒,饼干盒,饮料瓶,薯片袋,毁尸灭迹最重要。门外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恶魔,自从上次一不小心被他逮到吃零食而惩罚一个星期不许碰甜食,白水就练就了这样一副游击队的对敌战略。 “思远哥,不是说明天才来的吗,喝什么,苏打水可以吗?”白水佯装镇定,悄悄观察李思远的表情,应该没有被发现吧,否则不会这么平静。 李思远,白水的经纪人,带过不下十几位当红明星,是圈里最有资格大牌的经纪人。永远一丝不乱的发型,金丝框眼镜,深色严谨西服,做事沉稳大气,为人谨慎疏离。 “可以。我挑了三个电影剧本,你好好看一下,时间紧迫,暂时只能选一个。因为关系到你今后的发展方向,所以谨慎一点,当然,你自己的喜欢也很重要。”李思远翘起二郎腿,优雅的喝水,动作好像在高级餐厅喝咖啡一样,果然是大牌。 李思远能把这三个剧本拿过来,那说明对前景,反响,及个人形象都已经充分的考量过,随便选哪一个都可以。 第一部是时下火热的古装喜剧武侠片,导演很大牌,演员阵容也很强大。如果拍摄时间紧紧的话应该能赶得上过年档,票房可想而知,不用担心;第二部是现代都市爱情轻喜剧,只看现在确定下来参演的人选,脑子里就能想到一大群俊男美女的靓丽风景,这部应该是要抢档情人节的;最后这一部,怎么形容呢,应该是算作一部哲理喜剧吧,导演超大牌,主角只有一个人,讲述一个青年独自旅行,在旅途中遇到一些或触动心弦,或感想人生的平凡小故事。 单腿盘坐在沙发,右手支头,仔细斟酌过后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我看这三个都不错,前两个的票房因为各种原因肯定不会差,到是这第三个,嗯,说实话思远哥,我比较喜欢。当然,票房和口碑可能不会有绝对的保证,但是,我想尝试一下,你看呢?”白水也只是凭借自己的第一映象回答,对于到底正不正确,他不敢保证,所以期待又紧张的看着李思远。 李思远做足了派头,沉思良久,“我赞同你的观点,就选你说的那个吧。” 白水很吃惊李思远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不由的小人猜想,“那两儿不会是为了陪衬才带来的吧,思远哥?” 李思远十分赞赏的点点头,“说实话,我和你不熟,虽然我是你的经纪人没错,可是我没有权利直接决定你的事,这次确实是拿来凑数用的。” 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无从说出口,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经纪人,说话不是一般的直接,肚里的花花肠子也不是一般的弯弯绕绕。“那思远哥选它的理由是什么,能入您老眼的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吧?” 李思远放下茶杯,眉眼松动,“少拍马屁,说正事。”翻翻手里的剧本,不过百十来页,人物简洁,剧情普通。“看着不起眼是吧,可是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这个剧一定会红,当然你也别问我有什么内中秘情,我就是凭借着十来年的经验判断,如果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就这么决定吧,剩下的事情请思远哥安排。哦,那思远哥留下来吃午饭吧,庆祝咱们第一次合作成功。” “小气鬼,这么快司徒警官就养不起你了吗,要不要哥给你找个好的?” “……你就是为了让我请你吃顿好的吗?” “算了,司徒也挺好的,省下我给你请保镖的钱了,先凑合用吧。” “……” 已经和导演,编剧约好面谈,地点在公司会议室。 一路走来,许多相识或不熟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和态度对待白水,羡慕中隐藏着嫉妒,嫉妒中夹杂着恨意,好矛盾的感情! “思远哥,他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才几天没来公司,难道是我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天怒神怨的事情?”应该不会,虽然和公司签有正式合约,可是因为关系特殊,所以白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艺人,当然也就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其他人的态度。“难不成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看我的吗?怪渗得慌的。” 李思远随意一瞟,人们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你还好意思说只是几天没来?我算算时间也只在公司见过你一次,那还是在曲意办公室。就你这么个没有上进心,业务不熟练,还是个半路出家的家伙也能红的一塌糊涂,连我都要嫉妒了,更何况是他们呢。”李思远掰着指头一样一样的数落白水,丝毫不顾及白水红里透白,白里透红的变色脸。 站在门口,白水深吸数口气才感觉镇定下来,第一次见导演,说不紧张才怪,因为没有相关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才能赢得导演和制片方的肯定。就好像门里面的是暗恋已久的情人,距离越近,心情反而越复杂。 终究是要踏出这一步的,只是没有想到,真正见到导演后感觉大不同。“哟,白水来了,快过来,别在门口杵着了,怎么,还害羞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热带雨林花蝴蝶自然是曲意,能出动他招待的客人,只能说明这位客人身份地位极高。另一位男人自然就是导演了,没有想到他那么年轻。不是白水幻想中的大脑袋,络腮胡子,啤酒肚,相反很文雅,倒像是个搞艺术的文艺青年。 白水主动伸出右手,“你好,王导,初次见面,让您久等了,我是白水。” 礼貌的握手过后,开始坐下来细细详谈。 初步定于半个月后白水正式进组,这件事情就算是搞定了。 王导因事物繁忙拒绝了曲意的请客,“王导,我可以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 “当然,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您为什么会选我,我很清楚自己还是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所以希望您能够替我解惑。”这位王导最早是拍文艺片出身,后来因为大环境影响才投身商业片市场,这次的新片又重新回归文艺市场,跟以前不同,不管是人脉还是市场号召力都非同凡响。 “其实你有这种困惑很正常,毕竟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嘛,呵呵。”看来这个王导很了解人心,不然也不会如此成功,“我看过你的广告,很干净。我这部片子只是小投资,也不竞争大奖,所以角色适合最重要,明白了吗?” 电影好坏与投资多少没有直接关系,文艺与市场也不冲突,只要认真做好每件事,就算要等一年,五年,十年,迟早有一天观众们会看到你,看到你的作品,这个圈子起起伏伏,虚虚实实,最要紧的是守住自己的心,耐心等待。王导想传达的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时间很快到该离去的这一天,再不舍,再拖沓也不能改变事实。首个拍摄地点在千里之外,李思远已经定好了最后一班飞机。 夜晚,窗外一片寂静。 往日温馨的卧室现在很安静,白水赤脚打坐,视线定焦在忙碌收拾行李的司徒身上。根据拟定的行程,这次大概会有五个不同的拍摄地点,横跨大半个国家。初步估算要将近四个月,还不包括因外力原因的延迟时间。 依白水的意思是,行程很赶,自己不一定有时间回来,所以最好多带一些东西,这样不仅省麻烦,也剩下不必要的花费。“司徒,喏,把我那个保暖内衣和羽绒服也装上,还有毛线衫,内衣最少要带五件,哎?你干什么啊?”白水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细数,不想司徒压根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条不紊的把当季的衣服装箱,抽空回答了白水的疑惑:“只要还没出国就不算远,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快递过去,再不济我可以亲自送过去,就当旅游休息了。行李少拿一点,出门也方便,你以为你和人家别的大明星一样有四五六个助理跑腿吗?而且也不只是就在一个地方呆到结束,中间转来转去的,东西多了就会成为累赘,这些你没有想过么?” 白水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这不是为了省下些麻烦吗,当然这么多年的单身生活也注定了他从不会过度依赖别人,从过去到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随身都带着最重要最必须的东西。上大学的时候,白水的衣柜是宿舍里最充分利用空间的地方,一年四季,大学四年,所有必须的物品都在。 这是自己的家,司徒是自己的亲人,颜子儒他们是可以信赖的朋友,所以,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想到这些,白水明白了司徒的意思,不再瞎唠叨了,甩甩手,“你看着办吧,就先带一个地方的东西好了,剩下的我会随时差遣你寄过来的。”懒散的单手支头躺在地板上,伸出脚趾头踢踢床边的行李箱。 41.新片邀约(二) 不料,司徒合上箱子,一把抓住白水的脚踝,一边摩挲一边俯身前进,不出几个回合,二人已经纠缠在一起。 白水用手指细致的描绘司徒俊美的脸,指尖所触之下的皮肤细腻,有弹性,如果忽略掉平日办案时的严肃,这确实是一张迷惑人的脸。“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背着我做坏事呢,说?” “你都已经亲身体会了这么久,这里会不清楚吗?”手掌下滑,在某处停留,指尖打转,语言暧昧。 “那怎么办,要不你再找个替代?”白水不悦,语气酸酸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越说越混了。”舒展身体,把白水紧紧揽在怀里,自从确定关系后,这是两人第一次长时间,长距离分别,虽然不开心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已经在无形中把两人紧密相连,身不动,心先痛。 “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在想司徒,现在恐怕已经飞过一半了,想反悔也晚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呵呵。”李思远陪同白水坐在邻座,倾斜过半个身体,表情耐人寻味。 “思远哥,你真是越来越颠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八卦加恶趣味?哦,也对,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嘛,哪里能体会我们这些有家室人的心情啊,哎……” “好啊,你个小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我知错了,思远哥,你手下留情,别再删了!” “算了,给你,不过是几张照片而已,看你那紧张的样,又不是什么大美女,白给我都不要,没出息。”嘴角狞笑,李思远继续安静阅读文件,对于他这么大牌的经纪人,如果不是看重白水,怎么会跟着亲自打理琐事,就为了他能够开头顺利?不领情的小家伙,一上飞机就胡思乱想,看着就来气,哼,还居然敢嫌弃我没有情人? 接过手机,小心翼翼的保管,这里面保存的仅有的几张照片还是临走的时候,死缠烂打,费尽心思偷拍来的,要不然司徒那种人怎么可能会配合拍这么可爱的睡照呢。 思绪回到早上,白水早早醒来,司徒还在睡,白水左思右想,怎么样才能留下一点念想呢?哦,对了。拨开搭在胸上的胳膊,白水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个小型数码照相机。调整好距离和感光度,对着司徒的睡颜胡乱猛拍一通“咔嚓,卡擦!”。 嗯,总觉得有点不完美? 悄悄的走近,慢慢的掀起被子的一个角,轻一点,再轻一点,对,保持,好! 恰好司徒侧身睡在床边,白水害怕被发现双腿跪坐在边上,右手掀着被角,左手举着相机,慢慢的靠近,靠近被子里, “啊……”沉浸在偷偷摸摸里的白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司徒一拉一提,整个人躺在了床上,而且还在司徒身下,“这是怎么个情况?” 司徒扬扬手里的战利品,眼神犀利,哪还有一点刚睡醒的样子,“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白水理亏,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最要紧的是身体不自由,“没,没什么,哦,时间到了,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是么,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想想颜子儒他们的日常生活就知道了,司徒可不是个善良人,心思百转,一个念头闪现,立马被否决,又一个闪现,立马被卡掉,怎么办?算了,实话实说吧。“我,我就是拍了几张照片,没什么的,真的。” 司徒压下身体,鼻尖几乎就碰上了白水的嘴,低沉的问道:“这么简单,那你还鬼鬼祟祟的?你说我会相信吗?” 白水双手抵住司徒的逐渐下沉的胸膛,眼珠乱转,笑容僵硬,声音颤抖,“就,就是那样,你想多了,啊!” “还不说实话吗,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谁家拍个照需要掀被子的,嗯?”身体继续下压,终于紧密贴合。司徒暗笑,白水撒谎的时候脸红红的时候太可爱了。 “你早知道了?这么说你是故意逗我的?讨厌死了!” 司徒看着白水缩着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身体一寸一寸的往下蹭,样子滑稽可爱,“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起来吧,要不然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宝贝!” 早在飞机起飞前,白水就注意到有一个人很面熟,刚刚他摘下墨镜的瞬间,白水才认出他,“哦,原来是他啊。” “谁啊?” “哎,你醒了?思远哥,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那谁啊,就是最近喧腾的沸沸扬扬说要退出娱乐圈的那个?” 李思远只撇了一眼,就没再往那边看,嘲讽道:“炒作,鬼才信他的话,不过是想炒点儿人气出来罢了。” “可是我看他也挺好的啊,还用做这种事炒?太掉价了吧,不可理喻。” “你懂什么,小屁孩,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我敢肯定如果他再没有动静的话,不出两年,这个圈里就没他这一份了。” “这么严重?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是对的,要是连你这种普通人都看透了,还要我们混什么?十几年的经验可不是用来装好看的。” 以后的事情白水没有经验可以预测,但是从以前来看,确实是,自打这位男星的丑闻爆发以来,好多影视剧里都少了他的影子,连着广告也几乎不再有。 “一个绯闻而已,有这么大的影响里的么?思远哥?”就当没有看到李思远眼神里的不屑,只想刨根问底。 “说是也不是,你要知道,一个不良绯闻确实可以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是,这个圈子这么大,人那么多,绯闻天天有,怎么就他是个重症呢,恐怕是有人借机煽风点火推了一把。” 绯闻不可有,得罪人的事少做,得罪人的话少说,这三条原则奠定了白水以后的好人缘和成就。 公司大楼转角处,隐隐约约传出一对男女争吵的声音,内容听不真切,声音也是时断时续。 “啊,杀人啦!”一个高亢的女声打破了工作日下午的平静,大楼里不少人陆陆续续蹿出来看热闹。 明黄色的警戒线,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被挡在外面,一连串熟练有序的动作,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忙进忙出。 这是一个空间狭小的楼梯拐角,大理石底板上留有一摊已经干涸的血迹,除此再无其他。 现场很小,很干净,只大概扫一眼就看个七七八八,司徒一边摘下白手套,一边往外走,“人呢?” “还在医院,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肚子上捅了两个窟窿。”颜子儒适时递上一踏照片,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 “那个报案的女人呢,你问过了没?”随着司徒走过,看热闹的人们自觉的让开一条通道,因为被司徒严厉眼神扫过的人们都觉得心颤。 颜子儒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反正每次来案发现场,司徒就会像一块冷冰冰的铁疙瘩,生人勿近,尤其是白水外出工作的这几天,气场几乎实质化。“还没有,我让人找了间屋子看着呢,你要过去吗?”自从白水走后,司徒已然化身工作狂,除了吃饭睡觉,一天24小时不离办公室,让他们这些属下很难做事。 “去看看。”司徒也很无奈,没有了白水的屋子,像是突然抽掉空气的牢笼,太压抑,太难熬。 从外面的玻璃看进去,一间小型会议室,一位普通打扮的上班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着,双手握紧纸杯。 “她有说什么吗?”这话是问一直守在门口的年轻警员。 “报告,没有。” “嗯。” 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坐下,“你好,我是司徒,负责这起案件。请问你是如何发现伤者的?” 女孩抬起头飞速的撇一眼在坐的司徒和颜子儒,面容平静的回答:“上午十点,我从天台下来,走到这一层的时候就发现墙角躺着一个男人,地上都是血,如果不是隐约还能看见他起伏的胸膛,我就要以为他已经死了,然后我就报警了。” “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这层楼上至少有五家公司,人员流动很大,不过看着倒是有点眼熟。” “除了他,你看见其他可疑人或物体了没?” “没有。” “谢谢。” 吩咐过小警员继续守门之后,两人走出大楼。“找到大楼监控了吗?” 颜子儒也有些疑惑,“按理说每一层都有四五个摄像头,应该不会遗漏什么东西,可是奇怪的是,至今我都没有看到受害者是如何进入楼道的。” “也许有其他通道,或者他非常熟悉监控的角度和范围,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有时候人的眼睛可要比机器可靠的多,我先回去,有情况及时联系。” 颜子儒顺着司徒给的思路重新回去排查,果真,有那么几个人含含糊糊的说到了一点线索。 伤者的同事,一个中年微胖女人,热情爽朗,“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觉得他怪怪的,做事的时候拖拖拉拉,精神也不太好,还经常被着我们出去偷偷的接电话,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42.新片邀约(三) 颜子儒认真的记录下每一条信息,“那你问过他么?” 中年妇女摇摇头,“没有,他最近和我们疏远很多,一下班就急急忙忙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颜子儒又询问另一位男人,“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男人有点秃头,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觉得他可能私生活不检点,惹上事了。当然,我也不是随便说说的,有好几次我听到他讲电话的时候提到离婚,等我什么的,这不明摆着在外面搞外遇,小三要挟离婚嘛。” “我倒是偶尔看到过他和隔壁公司的一个女职员走的很近,不知道算不算数?”一个长的很帅气的年轻小伙子,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当然,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信息,你说说吧。” “这事到是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前不久嘛,隔壁的一个女孩看上我了,非要和我搞对象,我又不喜欢他,就拒绝了几次,可是她还来找我,所以我就让王哥替我和她说清楚,从那之后他两到是有说有笑的,关系很亲密,只要她不在来烦我,怎么都行,反正我也乐的耳根清净。”王哥就是现如今躺在医院的受害者。 “哎,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小李你桃花运真旺啊,三天两头的有女孩儿倒贴上门。”追小李的女孩很多,不光本公司有,这个楼层的有,就连隔壁大楼的都有,所以大家在门口看到漂亮姑娘也就不足为奇了。 难道那个女孩就是王哥的外遇者吗? 火速赶到同一层的别家公司,亮出证件,“你好,请问王华在吗?”王华,小李那个曾经的追求者。 公司经理点头哈腰的小跑出来,“有是有,但是她一小时前请假走了,您来晚了。”今天楼里出了事,大家都知道,这会儿警察来找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经理不停的擦汗,心里的小九九一道一道的转悠。 颜子儒暗想果然有蹊跷,“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还有把她的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写给我。” 胖经理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一边写地址一边回答,“她去哪儿了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看她好像很着急,好像提到过要赶火车什么的,我也不确定,给,这是她的地址,您收着。” 又问了一圈,依然无所获,颜子儒接过纸条只匆匆扫过一眼便交给了旁边的人,“你快去她家看看,我带人去车站,保持联系。” 在路上接到那边的汇报,王华确实不在家,但是看摆设不像要出门的样子,恐怕是临时有事匆匆下的决定。 虽是工作日,但是火车站依然熙熙攘攘,人流密集。颜子儒安排人手,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脚底生风的跑遍了大半个候车厅都无所获。“喂,瘦猴?哦,我知道了。”挂掉电话,颜子儒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另一个地方。 王导虽是名导,可是再大牌的导演也免不了成为众人的话头子。这两天借着来探班的机会明里一股,暗里一股,各路人马细数上阵,好不热闹。 傍晚十分,剧组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儿,白水左右看看没外人,索性就随意的坐着个水池边上休息,天天东躲西藏,拍个电影弄的跟做贼似的,说起来也真可怜。 “累了吧?过两天就好了,他们的新鲜劲也就这么点。”久未露面的王导乘着徐徐凉风走来,身姿轻盈,哪里有对外传出的那样疲惫不堪,怕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怪不得这些日子凡事都由副导演左右逢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还好,我只顾着看剧本,揣摩角色了,外面的事情自有专人打理,我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越长大越发现,自己也在悄悄的改变,以前还有人说自己不善言辞,可是想要在现代社会生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善言辞呢,就算最不济,也懂的察言观色。 “呵呵,这话有理。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惜我就是个劳碌命,所以不能陪你聊天了,等过段时间消停了,我请你吃饭,先走了。” 古人云:人剑合一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那么对于演员而言,只怕能做到人戏合一才是最好的。“人戏合一,这要怎么做,万一入戏太深难以自拔那可就惨了,岂不是要疯魔一辈子,不值当。”白水一个人自言自语。 当颜子儒赶到汽车站的时候,李壮武已经等候多时,颜子儒几步上前,直截了当的问:“人呢,抓住了没?” 李壮武得意的指指旁边众人看守的警车,“在里面。” “嗯,这就好,嘶……”刚才一直记挂着抓人,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嘴角裂了口子,疼的直抽气,“快,有水没,给我瓶,疼死了。”颜子儒接过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一抹嘴,舒服的打了个嗝。 “这个狡猾的女人,害我白跑一趟,最好你是无辜的,否则绝绕不了你。”回程路上,颜子儒为了挽回面子,狠狠的说。 李壮武身体一抖,连带着车都打了个弯,“她已经交代了,凶器就在随身的皮包里。” “说吧,怎么回事,老实交代。”颜子儒一看到这个女人就火气嗖嗖的往上冒,自然语气也透着不善。 王华长这么大哪里进过警察局,当下就被吓的手脚发软,原先想好的说辞忘了个精光,哆哆嗦嗦的道出了原由。“我本来是喜欢隔壁公司的小李,可是小李不喜欢我。有一天,他们公司的王洋给我传话,说是小李约我。等我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小李,倒是王洋对我表白了。后来我一想,反正人家也不喜欢我,那不如就和王洋试试看呗。” “据我所知王洋可是有老婆的,你难道不知道?” “刚开始我的确是不知道,还是后来有一次在外面吃饭遇见他老婆才知道的。那个怂包,一看见他老婆就吓的屁滚尿流,回来就说要和我分手,我当然不肯,所以就告诉他除非拿来五万的分手费,否则就要告诉他全家,让他老婆和他离婚。” “他给你钱了没?” “当然没有,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了,就那么一丁点零花钱都不够吃顿饭的。我知道他没有钱,可是那家伙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万块钱,还说剩下的一年之内给我,恳求我不要去他家闹。” “那又是什么事情让你们发生争执,你是早有预谋的吗?” “那天他特别高兴的告诉我说钱凑齐了,我见他那副德行就来气,所以回公司休息室取得。” “奇怪了,给钱你都不乐意?还给他两刀?” “哼,他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几个钱就能打发的么,玩弄别人的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原本就没打算要他的钱,只不过想拖拖他,没想到他这么可气。难道我的真心就值个五万块钱么,呜呜……” 从王华包里搜出的刀具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指纹,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两人是如何躲过众多监控的?王洋说他们两经常抽空在那里幽会,路线什么的自然要避人耳目,所以经常琢磨琢磨的就搞清楚了。 “搞个外遇都快赶上间谍了,果然是份危险工作,我可做不来。”瘦猴精听过王华的供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就你那脑子也确实干不来,除非你换个脑子。” “颜子儒你太过分了啊,欺负我是吧,看我告诉寻礼,以后不请你吃饭了。” “……果然低能……” “他的钱从哪来的,头,这个要查吗?”李壮武难得的提出一个隐藏的问题。 瘦猴子夸奖李壮武,“壮壮,你变聪明了。”司徒也赞许的看着李壮武。 这又是什么状况,难道说错话了么?颜子儒很欣慰的摸摸李壮武刺啦的脑袋,“你能想到这个很好,虽然已经查出来了。很简单,王洋的工资上交,他又没有外快,五万块钱又不是一笔小数字。” “哪来的?”李壮武已经习惯了自己分析能力不如大家,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你肯定想不到,老大,你猜猜?”原来,司徒也还不知道呢。 “借的?” “不是,他倒是想,可是谁会借给他那么一大笔钱啊。” 司徒右手托腮,懒洋洋的问:“偷的” 颜子儒玉树临风的摇摇手指,颇有风度的说:“拿他老婆的首饰典当得来的,怎么样,是不是个奇葩?” “那他老婆知道了还不得气炸了肺?要是我嫁了这么个男人宁愿饿死也不和他过,都偷到自家人身上了,还是自个老婆的首饰,亏他想的出来,哼,没种的家伙。” “不用你说,那女人也是这么想的,我听说她已经准备起诉离婚了。” “做的好,有骨气!” “哎,突然好想白水啊,你们说他现在干嘛呢,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颜子儒暗地里狠狠踢了瘦猴子两脚,“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是吧?闲着就整理资料去,快去啊,等什么呢!”不开眼的低能,就知道吃,吃,吃,吃,早晚有天吃傻喽。 心虚的对上司徒射过来的视线,赶紧收拾东西,“老大,我去写结案总结了,呵呵。”速度拽起还云里雾里的李壮武逃离。 43.新片邀约(四) 秋风刮过湖面,带起几片飘落在湖面的黄叶,几个旋起,复又落下。 这是近郊的一处湖泊,早年由附近的村民开垦养殖而用,后来荒废了。面积不大,三十几个平方,湖心处大概有两米多深,四周的环境很糟糕,垃圾废品随处可见,几颗枯死的古树歪歪斜斜,树根处已经坏死,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个大洞,听到陌生的响动,一只黑黝黝的大老鼠跐溜一下蹿到了附近的垃圾堆里,不见踪影。 东边的岸上,里三层外三层,两个警察模样的人穿着高筒雨靴,手里握着一根捞鱼的大杆子,一人一边在湖里划拉,水面上的波纹一圈圈的散开。 旁边一人紧皱眉头,无意识的推推眼镜框,周身一米之内无人。 忽然,一个人手里的长杆一滞,有情况,他也不敢耽误,又顺着刚才划过的方向试了试,瞬间扭头冲着旁边的人喊道:“找着了!” 浑身冰凉气息的人就是颜子儒,今天他带队来找东西,忙活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现下赶紧对身后的人命令道:“快,拿工具捞!”自己还站在原位紧紧的盯着湖面。 一大群人挤过来,小小的人工湖边多了一堵人墙,铲子,铁钩,渔网齐下阵。 “怎么样,是不是?”颜子儒焦急的问道,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心理矛盾的不得了,随着湖面搅动,一股股难闻的腐蚀性气味窜入鼻腔,恶心干呕。 “一二三,起!”几个人喊着口号,齐齐拉动手里的网子,慢慢的,一个明黄色的厚实编织袋渐渐露出水面,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不多时,相继又是三个相同的编织袋被打捞上来,并排摆在岸边,等待最终的检验。 颜子儒点点头,身旁早已等候的法医快步上前,工具箱打开,各色用途分明的器材紧紧等候,颜子儒后退,接下来就不是他的专长了。 沁过水的编织袋上还残留着大片的污泥和杂物,散发出阵阵恶臭。法医带着白手套灵巧的左右翻转,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轰!”连带颜子儒在内所有密切关注的人群顿时爆发出愤怒,怜悯,等等种种复杂的情绪和表情。 进组两周后,拍摄正常进行,剧组人员不多,但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白水饰演的男主角原本是一位公司的普通职员,这相对于有工作经验的他而言简直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晚上十点多,忙累了一天的白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酒店。白水住在五层,双人间,一个人。进门,右手边是洗手间,左手边是四开门的衣柜,穿过走廊视线豁然开阔,星星点点的灯光从巨大的落地窗飘进来,在米色暗金花地毯上投下一个个小圆圈。借着微弱的月光,白水把自己摔进靠窗的沙发里,四肢大张,眼睛微眯起向后仰。 这一刻好想念远方的司徒,他在干什么?下班回家了么,还是在局里加班?晚上吃的什么,当然,还有,有没有想自己。“哎……”好像所有的思绪和语言都压缩在这一声拉长的叹息里,白水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好想流泪的感觉。人在寂寞独处的时候,感官就会变得特别敏感,外面的汽笛声,人群的吵闹声,墙壁上的挂钟声,滴答滴答,声声入耳,血液和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低,白水不自觉的收紧手臂,好怀念司徒温暖的怀抱啊。 算了,别想了,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收拾好心情,白水边走边脱,白皙无暇的身体在皎洁的月色里莹莹发光。放满一池热水,抬腿迈进去,冰凉的身体逐渐升温,疲惫的肌肉缓缓放松,“啊……”无意识的声音溢出粉嫩的唇瓣。手指抚上秘密处,收紧,幻想司徒的微笑,喘息,全部的全部…… “咚咚咚!” 三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了白水的节奏,慌乱的抬头看看四周,明明知道没有人看着自己,可还是丢人的羞红了俊脸。匆匆套上浴袍走出去开门,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导演来通知什么事情的么? “导……”一个字刚刚说出口,另一个字被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咳咳,怎么是你?”白水的惊呼惹的路过的服务生频频侧目。 “先进去再说吧。” “哦。好。”白水忙迭声答应。 随手放下行李箱,司徒左右看看,对待房间的布置还算满意,可是当目光落在那两张明显都被使用过的床铺时,眼神复杂,“你有同居的室友吗?” 白水很疑惑,“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司徒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白水,视线在浴袍外裸露的皮肤上流连,“两张床都有用过,还有,你来开门的时候明显以为是别人。”连外套都没有脱,司徒静静的站立在房间中。 白水在司徒说的物证上看了两眼,确实挺乱的,虽然刚才差点认错了人,但是也不至于让司徒这么紧张和害怕吧,他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哈哈哈!你……你……”想通的白水笑倒在就近的床上,指着冷面司徒说不出话。 司徒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的白水这么好笑,但是不妨碍他继续冷面。 白水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司徒近前,许久不见,这个人还像映像中的一样,一样帅气,一样吸引人,先是手指轻轻的碰触那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细细摩挲早已烂熟于心的五官,眉毛还是那样细密,鼻梁还是那样挺拔,嘴唇还是那样柔软,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凉风,混合着特有的须后水味道,令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想要急切的靠近对方,填满内心的空荡,想就做,白水前倾身体,就着司徒的外套紧紧抱住对方的身体,脸颊埋进对方的颈窝,鼻腔里全是对方的气息,满足的不得了。“你想什么呢,叫错名字是因为我没有想到会是你,我还以为是导演来通知我事情的,还有这两张床都是我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床铺,所以只能空一张出来招待偶尔来的其他人喽,这个解释可以吗,司徒警官?呵呵……”白水闷着头低笑,原来司徒也会吃醋,今天可是赚到了啊。  “笑够了?”司徒释放一身的冷气,回抱住白水询问。 “还好吧,如果你不要这么可爱的话,哈哈哈!”白水不怕死的继续冒险。 “是吗?”司徒只低沉的问了一句,其实都算不上是个问句,因为他不需要回答。 “嗯,不要……”被突如其来的热吻搞得不知所措,身体也被用力揉搓,腰带解开,浴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白水无力的出声制止。 “你可以继续笑。”丢下一句话,司徒再没有空隙和闲心去想其他事情,大力一扯,白色的浴袍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最后飘落在地毯上。舌头在白水的嘴里翻搅,右手往前用力一揽,白水整个人被司徒钳制,动弹不得。 “呜……”迷迷糊糊的白水被胸前作弄的手指拨乱了心神,双手紧紧攀附上司徒健壮的肩膀,扬起头更方便司徒的索取。 两人一起后退,直到司徒跌坐在沙发上。 刚刚的肌肤碰触,终于让白水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面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瞬间,再也不必隐藏内心的渴望,抛弃那些矜持和理智……弯下腰肢,双手慢慢附上司徒的外套,黑色薄款风衣外套上仅有的七、八颗扣子被一一解开,画面像播放的老电影一样,唯美动人……接下来是白色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已经解开,透明圆润的小扣子晶莹剔透,在白水灵活的指尖里脱离束缚,快乐的逃开。 一颗,露出圆润的肩胛骨…… 三颗,健硕的胸肌闪现,深红色的两个小点暴露在空气中,轻轻一碰,在冷气的刺激下慢慢的变大,变硬…… 五颗,腹部清晰分明的八块肌肉…… 全部,像刀刻一样完美的胸膛,随着心脏的跳动,上下起伏,瞬间静态的美充满了活力,似乎能感受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热量和生命力…… 再然后是什么呢?白水弯起漂亮的桃花眼,聚集的水汽充盈在眼眶里,黑色的瞳仁水润剔透,嘴角的小梨涡旋起,头发上低落的一颗水珠滑落至眼睫毛,轻轻一忽闪,滴落在司徒蜜色的小腹上,渐渐散开…… 指尖下滑,在皮带附近轻轻打转,两人脸庞的距离只有十厘米,一口气聚集在胸腔,上升到喉咙,轻启唇瓣,丝丝点点喷洒在司徒光滑的脸上,暧昧的气息流淌在周身,“这里吗?” 司徒眼里的热情和亢奋根本没有隐藏,就这么赤裸裸的欣赏着发生的一切,不阻止,代表认同。 白水突然绽放的笑容迷晕了司徒的心,差点忍不住自己动手,深呼吸几下才按捺住身体的躁动,温度达到烫手的高度。 “砰!”急促的一声钝响后,白水捏住裤腰,连同黑色内裤,在司徒的无比配合下一起退到膝盖处,火热的胀大直挺挺的矗立在眼前,灼热的气息搅乱了白水垫底的理智。 来不及去找趁手的东西,低头一看,旁边小桌上还留着小半盒中午喝剩下的牛奶,毫不在意弄污干净的地毯,一股脑全倒在手心里,沾满手指,慢慢向后,在司徒热辣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下自己动作……与此同时,火热缠绵的亲吻落在司徒的嘴唇,胸膛,小腹…… 直接跨坐在司徒身上,满足的吸气声从两个人嘴里同时溢出,短暂的失神过后,是暴风雨般的猛烈…… 44.新片邀约(五) “是来看我,还是路过?”躺在司徒身侧,无意识的逗弄他修长,略带剥茧的手指,身体很疲惫,可是精神却很好,一点睡意都没有。 “来看你的,休息日,正好待两天,后天晚上的飞机。” 白水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连音腔都变得清澈,“那我也请假吧,来这里还没有出去过,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有什么计划没?” 司徒充分感受到了应该一进门就体会的满足,情绪也被带动起来,微笑的看着他:“可以请假吗,你安排吧,都听你的。” 两个大男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却比平常多一倍的温馨和满足。 一个星期前,司徒早晨起床,迷迷糊糊的躺了几分钟才算清醒,白水不在,第一件不习惯的事情,就是没有人煮合胃口的早餐。 近来,司徒可谓是全局最勤奋的警员,除去打扫卫生的阿姨,就数他最早到。警局一日三餐连带宵夜都有供应,以前也还不觉得怎样,可是自从习惯白水的厨艺后,这几天食堂的饭简直,难以下咽。 上午,8点半,两对中年夫妇神情焦急的来报案。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把一叠询问笔录放在司徒的办公桌上,颜子儒自觉的拉把椅子坐下。 司徒停下打字,仔细的阅读。十分钟后,司徒若有所思的说:“你怎么看?” 颜子儒神情严肃,认真,“如果不是被拐卖,那就是出事了。” 司徒认同的点点头,手掌虚握,大拇指摩挲过干净的下巴,眼神凌厉,“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根据他们的话分析,同行的另一个女孩可是很精明的,应该不会被什么人糊弄。” “那我先去他家看看吧。”颜子儒看司徒没有意义,那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出门左拐拉起瘦猴子和李壮武走了。 开车二十分钟后,来到城郊。 众人在一座二层小楼前下车,白墙青瓦,绿树环绕,门前的小院里种植有少量的当季蔬菜。 失踪少女的父亲打开二楼左边最里侧的一个房间,毛绒玩具,粉色窗帘,干净整洁,典型的少女房间。中年男人睹物思人,转身不再看,让警察随意检查。 检查一圈,并未发现可疑的东西。 另一个失踪女孩的房间也很正常。 回程路上,颜子儒:“她们会去哪儿,和什么人见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李壮武:“只能大海捞针了,明天我带人把这片摸摸底,只要她们出现过,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颜子儒:“只能这样了。” 隔日,颜子儒调取附近几家有监控器的银行视频,一遍一遍的把最近一星期的视频仔细查看,连吃饭的时候都端着碗坐在边上看。 司徒路过监控室,对他的这种行为相当不认同,“破案也不在乎你这点时间,该吃饭就好好吃饭,该喝水就好好喝水,万一弄出胃病来,那才是真正的耽误破案,行了,你继续吃吧,懒得说你。”不待颜子儒说话,司徒已经大步走了。 留下颜子儒端着饭盒,嘟嘟囔囔;“我不过就是闲着当电视看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吃枪药了?” 摇摇头,继续看电视吃饭。 这边,李壮武和瘦猴子通过一上午的摸排,虽然收获不大,但是也有点小眉目,有一位便利店的大姐回忆说她们失踪的那天曾经在她店里买过几瓶水。 中午随便选了一间小饭店,两碗面,一盘凉菜。 瘦猴子刺溜刺溜的吃面,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大姐说她们往东走,好像提到要去找老乡是吧?” 李壮武大口吞下最后一筷子面,擦擦嘴,“嗯,她是这样说的。一个是本地人,一个是外地人,那肯定就是那个外地的女孩要去找老乡。” 瘦猴子也赶紧解决掉碗里的面,“而且是老乡的话,附近的人肯定有印象,搜索范围就缩小不少。啊,终于有点方向了,看来没有老大和颜子儒咱俩也能成事,哈哈哈,看我瘦猴子出马,一个顶俩。” 李壮武起身,结账,多买了两瓶矿泉水。瘦猴子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突然发现李壮武闷不吭声的已经走了,赶紧收拾东西跟上,“哎,我说你个葫芦,怎么走也不说一声,要是老大他们在,看你还敢这样,哼!就会欺负老实人!” 李壮武回头招呼他,“老实人,快走吧,在啰嗦你就自己走过去。” 再往东走不到半小时,一处规模庞大的村落出现,房屋都还是过去的四合院,墙皮也已经脱落,但是人流量很大,因为这里的整套院子都被租给个体户办小加工厂,租金便宜,离市区也不远,所以反倒看不出一点破败和萧条。 市场经济下,农民不再是靠天吃饭的弱势群体,开个小便利店,或者弄个其他小铺子,再者向银行贷款盖几层小楼租出去,靠租金吃饭也能过富裕生活。 两人分头行动,拿着失踪女孩的照片一家一家的问,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认出其中一个。“这不就是小丽么,前两天我还见她来,怎么了,她没有回去吗?” 李壮武把照片收好,“那她说起过来找谁,干什么吗?” “干什么到没说,不过她说要去找王大胖子,喏,就是靠近村边的那家,小丽和他是老乡,半年前也在他那厂子里干过活。” 李壮武打电话通知瘦猴子在村边碰头。 “咚咚咚,咚咚咚!” 没有人来开门,两人对视一眼,“砰!”一声,李壮武助跑几步上前,一脚踢开从里面拴着的木头大门。 “谁?你们干什么?”一个矮个胖男人手里抄着个铁锹从里屋跑出来,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有问题。 李壮武亮一眼警官证,边走边说:“警察,问你点事,老实放下手蹲那去。”李壮武绷起脸的时候,再配上那副身形,一般情况下都能唬住人。 矮个胖男人一哆嗦,“叮!”手里的破铁锹被丢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李壮武的审视下,一步一步的挪到院角里,双手抱头蹲下。 李壮武对瘦猴子使一个眼神,瘦猴子会意的一点头,快速的跑进屋里。几间低矮的平房,布置简陋,中间摆着四台旧电动缝纫机,地上散落着几大堆布头,线卷,墙角用帘子隔出一间卧室,其实也就是一张单人床,一个大木柜子。 瘦猴子仔细搜查过后走出去,看看蹲在墙角哆嗦的胖子,悄悄的眨眨眼,然后才不屑的说:“就几个破布头和旧衣服,没事。”说完,他有意瞟了一下胖子的表情,果不其然,胖子听到他这么说明显的神情一松。 有问题! 两人离开后,转了一圈又回来,隐蔽在不远处的一处民房里,透过小窗户观察着胖子家的情况。 李壮武半曲着身体,长时间的静止不动,手脚已经麻木,只能利用一些微小的动作缓解一下。旁边的瘦猴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嘴唇已经裂皮了。 李壮武小声的问:“你说会不会就是他,可是那俩姑娘又去哪儿了?” 瘦猴子也不敢肯定,只能猜测说:“谁知道呢,不过,外面那么破旧,就里面的墙壁和地板是新修过的,这也说不通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等老大他们带人来就知道了。” 李壮武和瘦猴子刚出门就把这边的进展向司徒汇报过了,司徒指示俩人找个地方待着,监视胖子,别让人跑了。 “操,再不来人,老子就喂蚊子了。”初秋的蚊子可谓是恶魔出洞,村里的环境不好,脏乱臭简直造就了蚊子的天堂,连李壮武皮糙肉厚的都被叮咬了一身大包,痒痒也不敢挠,越挠越痒,一挠就肿,肯定是毒蚊子。 司徒带人赶来的时候正好,说正好是因为矮胖子已经收拾好行李打算连夜跑路了。瘦猴子很想做出个超级帅气的姿势,可是奈何他现在凡是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不能看了,所以就简单的缩减了一下,变成了一句话:“想去哪儿啊,大老板?”吱吱丫丫的躲到旁边去挠痒痒,气死人了,就为了这么个胖东西,遭了几个小时的罪,回去得赶紧去医院看看,别带什么传染菌吧。 司徒没有理会瘦猴子的啰哩啰嗦,他只是随意一扫,胖老板就已经吓的不敢说话了。 破旧的房子,雪白的墙壁,确实不同常理。司徒随意走动,具体检测的事有专业人士负责。院子不大,墙角胡乱放着杂七杂八的废弃物,啤酒瓶堆的老高,方便面桶和熟肉袋子上大苍蝇嗡嗡的乱转。 时间回到昨天,颜子儒,李壮武,司徒一起坐在审讯室里,对面的中年嫌疑犯目光闪躲,惊恐的低头看着地面。 颜子儒身体向后靠,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壮武也默契的后靠,转头,两人交换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后,以怜悯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今天只是陪衬,他们伟大的司徒老大亲自上阵,根本不用他们发挥特长,只管记录就好了。 司徒的低气压继续释放:“说吧。” 男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从,从哪儿开始,开始说?” 司徒不耐烦的说:“当然是从你开始计划的时候说,难不成还要我提醒你吗,自己做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当然,当然没有忘记。”中年男人擦擦秃顶脑门上的虚汗,胳膊和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一年前我向同村的小丽借了三万块钱,她一直向我讨要,可是那钱早让我赌输了,哪还有还她的,再说这一年我的生意也不好,那点钱还要养活老家的老婆孩子。大概五天前吧,她打电话说要来拿钱,所以……” 司徒:“所以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 “哎,哎,我说。”中年男人也没有想到今天来审问的年轻警官这么厉害,光看着他就不敢说谎话。“是,第二天小丽带着一个女孩子来找我,我哪儿有钱给她啊,所以就骗她说钱放在家里了,然后她们就跟着我去家里了。” 司徒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相互交叠,脊背挺直,“她们没有怀疑你么?” “当然有,那个带来的女孩子就有点不同意,我怕她逃跑,所以就硬拉着她们走了。我先进门,然后把事先准备好下过药的饮料给她们喝,然后,然后她们就晕了。其实,我本来也没想怎么样的。” 司徒冷笑:“哼!没想怎么样?那你迷晕她们干什么,好玩吗?还是开玩笑?” “是,我是准备好下手的,我以为只有小丽一个人来,没有想到还带了朋友,我一时鬼迷心窍,所以就拿锤子敲了她们几下,真的,就几下。” “才几下?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的,坐着这里和你聊天?快说实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想你也不会乐意想看到那种结果的。”淡淡的威胁,颜子儒和李壮武同时撇过头,心想真是他倒霉了,非要碰到司徒不高兴的时候,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们那么不经敲,才几下就没气了。后来,后来我想反正人都死了,干脆再做的狠一点。” “你所说的狠就是把她们肢解吗?” 男人慌乱的问:“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把东西全沉在湖里了。” 颜子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你没有作案的能力,就不要学人家做这种事,稍微咋呼两下就崩了,何必呢。“在你家里找到了大量人体血迹和皮肤组织,正常死亡不可能,而且也不止是一个人的DNA。呵呵,难道你以为只要重新粉刷一遍就能掩藏住罪恶的事实吗?”颜子儒冷笑。 司徒:“你说把她们沉到湖里了,说清楚是哪个湖。” 胖男人索性利落的全招了:“就在我家附近的那个废弃的人工湖里。” 走出审讯室,司徒的冷气还没有收回来,“明天带人去现场。” 颜子儒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老大,明天是周末,现在只要找到尸体就行了。” 司徒定定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颜子儒硬着头皮建议,“我想说,其实你可以坐今天晚上的飞机去看白水,当然工作交给我们绝对没有问题的,保证漂漂亮亮的结案。”说完后,他小心翼翼的观察司徒的反应。 李壮武难得的插话:“是啊,老大,你去看白水吧,替我们告诉他,我们也很想他,让他早点回来,顺便带好吃的回来。”憨厚的表情直接无视司徒的审视,还在幻想所谓的好吃的,在吃东西这点上,他和白水是统一战线上的好朋友。 司徒回想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对颜子儒点点头,走了。 颜子儒还是不敢相信,看着司徒一点都没有想同他们俩一起回办公室的意思,眨眨眼问李壮武:“老大这是答应了?” 李壮武深沉的点点头,“我们会有两天好日子过了。” 司徒快步走掉是因为他的时间很宝贵,要赶紧去定今晚的机票,还要回家收拾行李,快换季了,答应白水快递过去的衣物要趁着这次一并带过去,嗯,是不是该先洗个澡?要不然过去怕来不及吧…… 45.新片邀约(六) 早晨六点,手机铃声准时响起,白水伸出胳膊,横过旁边的司徒去勾床头柜上的手机,司徒略一伸手,直接摸索着关掉手机,然后侧过身体抱住白水。 “吵醒你了吧?不急,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一下。”对面就是司徒还有些迷糊的脸,才几天不见,就瘦了好多,脸上的皮肤暗沉,无光,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好好休息和吃饭,好心疼啊。 司徒抓住白水放在脸上摩挲的手指,被子里是两个人的体温,枕头上也是白水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手指拂过之处,是刻进骨子里的熟悉和感觉,真好,这种感觉真好。司徒把自己缩进白水白皙的胸膛里,嘴唇一下一下的亲吻,没有情色,不是欲望,只是单纯的,为了证明这一刻是真实的,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在司徒看不见的地方,白水眼角的泪水悄悄滑落至脸上,低落在洁白的枕头上,慢慢晕成一小片水渍。赶紧擦去残留的泪水,有的是缠绵的时间,不急于这一时,“我去找导演请假,再晚就来不急了,乖乖等我啊。” “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我就在房间等你也行,平时不都是你在家里么,今天我也体会一回妻子等待丈夫的心情好了,哎,谁让我有一个当大明星的老公呢。” 白水揪揪司徒露在外面的耳朵,“哎,你这么哀怨是做给我看的吗,真的是你吗,你是司徒吗,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 司徒一挺身翻身而起,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水,“你有疑惑吗,昨天晚上的事……要不要我们再……温习,嗯?温习一下?” 司徒越说声音越低,可是字字清晰,句句明了,白水听的再清楚不过。 白水扬起头,迅速在司徒唇上印下一吻,然后趁司徒慌神的空隙,一溜烟蹿下了床,笑容狡猾灿烂,“老婆,乖乖等老公回来哦。” 今天原本也是没有白水的戏份,但是明天有,所以白水得赶在导演出门前去请假,众所周知,导演在刚起床的时候脾气是最好的,当然平时也不错。 白水敲门的时候,导演正要出门,在门口看到白水有一瞬的吃惊,“白水?你找我有事吗?” 白水的脸有点红,“嗯,是,有个朋友来找我,所以,能不能请两天假,导演?”白水避重就轻的回答导演,说的是事实,只不过不是全部的事实。 导演笑笑,“当然可以,后天准时到片场,我先走了。”传言为真,这个时候的确好说话。 回房间之前,白水顺路拐到酒店大堂买了两份早点。 “哎,怎么起来啦,再睡一会儿吧。”白水回来的时候,司徒已经洗漱好,在房间里看新闻。 司徒接过早餐,“已经不早了,趁现在人少,咱们出去好好转转,然后吃完午餐,接下来去看电影,怎么样?” 白水简单的洗漱出来,眼睛里,心里只有司徒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温柔和笑容,心脏的地方狠狠的抓了几下,一种酸涩,一种感动聚集在一起,又想哭,又想笑。“你决定就好了。” 白水自认为还没有红到人竟皆知的地步,所以出门的时候也只是稍微遮掩一点,通常是鸭舌帽加黑框眼镜。 不同于自己生活的城市,这里的空气清透,凉爽。白水住的地方比较偏,早晨的路人特别少。 两人一路闲聊往车站的方向走,从这里到市区最少需要70元,这还是在不被司机宰客的情况下,白水来这里第一次就被司机绕路要了100块钱,从此以后,再不打车出门,当然也没什么时间出门。 早晨的空气确实好,当然,尤其是有司徒陪伴的时刻。白水一身清爽的蓝色运动服,双手插兜,走一步,看一下旁边的司徒,呵呵呵呵的笑。 司徒看看空荡的街道,转头快速吻上白水,一招得逞立刻后退,“真的去坐公交车吗?” 白水感觉甜蜜的不得了,幸福的表情根本无需遮掩,“当然啊,反正就是闲逛么,从这里到市区,坐公交车的话也就1个多小时,现在是早晨,还没有到上班高峰,可能要更快一点,而且车上人也少,多好,空气好又便宜,还有啊,最重要的是不用一直盯着看计程器,你是不知道,每当我看着那个表上的数字突突突不停的往上跳,我的那个心情啊,难过死了都。” 司徒拿出一张纸巾擦擦车站的木凳子,很干净,招呼白水坐下,“所以啊,早叫你去学开车,那不就不难受了嘛,小笨蛋。” 司徒亲昵的握住白水露在外面的手,有点凉。 早晨的木凳子还是很凉的,但是白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屁股被凉了一下,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出口啊,而且,那地方昨晚上还过度使用过,说出来会被司徒误会的吧。白水微小幅度的挪挪屁股,“我懒得开车,而且平时出门都有人接送,放的也是浪费,还能省点车位费呢。”“哎,你干吗啊?”刚要起身的白水被司徒快速拉下。 原来是司徒看白水动身体,就知道是他怕凉了,所以,所以就悄悄的伸出一只手垫在白水的屁股下,没想到白水又惊又羞,差点蹦到马路上。“快坐下,难道你想被更多人看见吗,跟我你还害羞什么,嗯?” 白水不自在的坐下,一动不动,好像坐着的是刀山火海,说实话,司徒的手掌很热,很舒服,可是,这毕竟是光天化日下的,很难为情的。 因为基本上是从总站发车,所以车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可能是公司比较远的上班族,都靠在椅背上打盹,车厢很安静。 白水和司徒挑选坐后面空旷的位置上坐下,周围只有他们两人,悄悄拉着手的时候有种隐秘又刺激的感觉。 车子到达总站,再转乘另一辆直达风景区。 早晨8点多,公园里大部分是晨练的老人。 太阳从山的一边一点点的升起,晨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金光点点。 先顺着岸边走一圈,然后踏上长长的石堤,微风里混合着湖水的味道,俩人并肩,步调一致,通往看不见尽头的彼岸。 “有船哎!坐吗?”白水惊喜的指着停靠在岸边的小船,一艘颇具江南风格的小舟,船工头戴草帽,一身青灰布衣,蒿子放在手边。船中央的地方只能同时容纳两个成年人,头顶上是一张泛黄的青阳布,用四根竹条固定在船舷上。如果不是白水有意撇了一眼岸边,恐怕也不会看到被水草遮掩住的小舟。 司徒看白水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欣然同意。价钱还蛮贵的,一小时150块,游湖一周。 司徒看白水听到价钱有些犹豫,就知道这人的小气毛病又发作了,当下就在白水制止之前给了钱,“走吧,我想试试。”司徒率先走进小小的船舱,向白水伸出手。 钱都给了,又不可能再要回来,其实白水也就是多想了那么两秒钟的时间,没想到司徒就拍板决定了。 坐在船舱里的感觉立刻不同,自己被隔绝在一个小世界,岸边的人和事好像远离自己,冷眼旁观,淡看潮起潮弄,人生百态。 湖面行舟,感觉更清凉,风也更大。 司徒大方的握住白水的手,船头上,船工背对俩人熟练的划水,一波波的水纹渐行渐远,留下美好的痕迹。 湖很大,三面环山,一面临市,其中一片人工种植了莲花,片片荷叶接连不断,绿意莹莹,只可惜错过了开花的季节。 司徒不看都知道他的想法,白水总是很感性,遇到事情会想很多,心思细腻的人往往会发现很多事物隐藏面不被感知的情感,可是这种人也容易受外界变化的感染。“它们明年还会再开,我陪你来看。” 其实白水也只是随便想想,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里娃一瞬间看到梦想中的莲花,有激动,有稍稍的遗憾,江南,这才是真正的江南,梦里江南。“只是莲花么?” “当然不止,随便你想去的地方,你想看的景色,我都陪着。” 午餐选在著名的美食街,一条三百多米的古街,几十间大大小小的铺子。白水注意到一道当地的特色菜,价钱从十几块到一百多不等,取决于铺面的大小和食材的好坏。 “就这一家吧,怎样?”白水选了一间中等大小,式样素雅的铺子,雕花古凳,亭台美女。 “嗯,听你的。” 因为来的早,所以还有临窗的位置可选。点了一条鱼,一只鸡,都是当地的特色菜,其他两盘素菜搭配着吃。 鱼很鲜美,鸡肉嫩滑,果然非同凡响。 白水小心的剔去几根大刺,夹到司徒的小碟子里,讨好的看着他:“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司徒撕下一块鸡肉放在白水的碟子里,“礼尚往来。” 这顿饭,白水是撒开了怀吃的,来这里这么多天了,就数这顿饭吃的特别香,特别有味。 “下次再来吃就行了,你小心别撑坏了肚子,小馋猫。” 实在是吃不下了,白水可惜的看着剩下的一点点,打包也没必要了。 46.新片邀约(七) 午觉必睡是在休息的那时候娇养出来的毛病。 “困了?” “嗯,有点儿。” 这还真的有点为难人,难不成要去找个酒店开两个小时房间?现在,俩人从饭馆出来,平时这个点不是在家里就是工作,真没怎么在外面没有目的的晃荡过。 “那不如提前去看电影吧,既能消磨时间,又可以休息休息,如果有不错的片子,咱可以看两部,等出来的时候外面也应该凉快了。”司徒瞥到一幅明星海报,突然灵光一闪。 白水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眯眯眼,司徒说什么都好,捂着嘴打哈欠,“嗯,嗯,好,哈,好困呐……” 周末,电影院人很多,多是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大厅里飘荡着爆米花的香甜味儿。 好看的片子已经没了票,最近一场也要一个多小时后,不太感兴趣的片子倒是有票,“是等一会儿,还是先选个进去坐坐?” 白水无所谓看哪个,他现在困的很,神经一直突突突的跳,“找个不吵的就行。” 司徒果真找了个不吵不闹的,剧情平淡无奇,连带着看的人也不多,零零散散的连四分之一的场子都不到。 司徒和白水坐在最后一排,电影开场,灯光熄灭,昏暗,只有偶尔影片的光亮打在白水睡梦的脸上。 一场结束,白水午睡也结束。“咦?散场了?”四周空荡荡。 “嗯,喝水吧。” “那咱们也走吗?”虽是问话,可是白水其实很不想动,昨晚睡的晚,早上又起的早,还跑了一上午。 “不想走也可以,就在这坐着吧,我去买票。” 这一场比上一场还冷清,只有十数人。 此刻,白水的心思不在电影上,司徒的脸在灯光明暗相交时,异常帅气。 “上一场睡觉,这一场看我,你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浪费钱么,小气鬼?” 嗨,偷窥被发现了,本来也没有多隐蔽。“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了就要花掉,这是为了更好的市场流通,怎么说的我好想是阻碍国家发展的恶人一样,司徒,你这样可不好哦。” “看来你是精神恢复了,口才这么好。”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只是善待钱财,不想铺张浪费而已,这么高尚的品格情操,国家应该发奖给我才对。” 那骄傲的小模样,实在是又可爱又可气,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司徒不想再忍,拉过白水的胳膊,摁住双肩,上半身抱在怀里,低头吻上,唇瓣上还残留有绿茶的清甜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呜,凉……”白水摁住在自己衣服里作怪的手,嗔怪到。 司徒抬起头,粗重的喘息声出卖了他现在的火热程度。 白水起身,凑近他耳畔,诱惑到:“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司徒警官?” 果然,司徒意味不明的看着白水。 “嘿嘿!”白水不怀好意的坏笑两声,俯下身体,快速的解开皮带,黑暗中,用嘴巴含住司徒的火热,允吸,舔弄,轻咬,不出意外的听到司徒生生压抑的抽气声。 白水有轻微的洁癖,潜意识里总是不自觉的排斥口交这种事情,感觉很脏,只要想到还要用同一张嘴吃东西,就恶心的不行。 东西很大,全部含住的时候顶的嗓子眼难受,嘴巴也合不拢,口水混合着透明液体一起流下,尴尬,淫靡。 白水能清晰的感觉到司徒隐忍的快乐和痛苦,再不适也要坚持下去,闭上眼睛,压下胃里的抗议,努力吞咽,快,再快一点,肩膀被司徒用力压住,动弹不得,刚想要抬头缓口气,就又被司徒的另一只手摁向腿间,快一点,再快一点,十几下后,钳制白水的力量消失,坐起来,好累啊,果然是个力气活,白水揉揉麻木的嘴巴。 司徒很满足,虽然服务者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感念他是第一次做,而且周围环境也不错,总算是弥补了那一点不适。 晚餐在外面吃完才回来,路过大堂的时候,服务员交给白水一个大盒子,是从自己居住的城市快递过来的,发件人是司徒。 白水疑惑的看着司徒,用眼神询问他搞什么鬼,司徒耸耸肩膀,没有回答,接过有点重量的盒子,走了,白水无暇多想,赶紧的跟上。 进门,白水迫不及待的越过司徒,打开盒子,“咦,这是……”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枕头,睡觉用的普通枕头。”司徒懒散的坐在沙发上,头枕双臂,潇洒自在。 白水抱着枕头左看看,右瞅瞅,实在想不出司徒大老远快递这么个东西来的理由是什么。 “酒店枕头睡的不舒服。” 俩人,一个枕头,晚上怎么睡,白水又不想委屈司徒。 有一个小故事可以解答:一天,老师想让小朋友们回答‘被’这个字,于是左思右想的引导,问小米:“小米,我们晚上睡觉用的那个家具是什么啊?” 小米小朋友很干脆的回答:“老师,我知道,是床。” 老师很欣慰的继续问:“那床上面铺的东西又是什么呀?” 小米脆生生的回答:“是褥子。” 老师感觉相当成功,“那褥子上面睡觉觉的人是谁啊?” 小米也相当配合:“妈妈。” 老师觉得前途光明,终点就在眼前,“那妈妈上面是什么?” 小米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自信的高声回答:“我知道,是爸爸!” 老师呆立风中:“……”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俩人共用一个枕头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一个姿势……司徒在上,白水在下,以传统的方式结合,司徒很清楚开头用这种姿势最能挑逗起白水的感觉…… 第二个姿势……白水跪骑在司徒腰上,上下左右摇摆…… 第三种姿势……侧卧,白水头枕着司徒的臂膀,身体最大限度的弯起,臀部向后拱起,司徒一手钳制住白水的腰肢,前后运动…… 隔日,白水醒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吃过午饭后,俩人没有出门,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下午。 司徒是晚上的飞机,白水没有去送,一来,是怕到时候不舍得司徒离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二来,是司徒不放心白水一个人会酒店,大晚上的,不安全。 从司徒下楼开始,俩人就开始通电话,直至司徒登机。挂掉电话,白水辗转难眠,一直半睡半醒的眯着,凌晨,白水掐着点醒了,立刻给司徒打电话,当听到他已经顺利到家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星期一,小丽的父母从老家匆匆赶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颜子儒安排两位老人家坐下,亲自端过去两杯水,“恕我冒昧,请问,是什么原因促使小丽出门大半年不和家里联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小丽父亲面色有些尴尬,“其实,哎,老头子我也不好意思说了,不瞒颜警官,本来老汉我是想家丑不可外扬的,可现在,人都没了,还计较那些有什么用。” 老两口互相看看,都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老大爷豁出去了,“哎,我家小丽啊,是独生女,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吧,她就整天的旷课,逃学,后来,草草读完初三就出去打工了。她跟我们说是在个什么南方的电子加工厂干活,活不累,挣钱也多,我和她妈妈也就放心了。去年,她回来说要在老家找个人结婚生子,陪着我们。” 老大爷喝口水,继续说:“我和她妈妈就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还真有那么一个小伙子,模样好,家庭好,挣钱也多,我们很满意,所以就安排俩孩子见面。可孩子回来跟我们说俩人不合适,就不再去见人家了。我觉得有点可惜,就私下里去见了对方的父亲,没想到人家父母也很相中我家姑娘,只是,他家儿子也说不合适,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孩子们小,脸皮薄。所以就相继安排了好几场见面,怕他们错过这段好姻缘。” 颜子儒给老人家续满水,认真的听着。 “哎,造孽啊,后来也是我那姑娘实在藏不住了,才肯对我们老俩口说实话,原来啊那几年她确实在南方打工,但不是在什么电子厂,而是……而是在一间足浴店……当小姐。我们给她相的这个小伙子竟然就是她原先的客人,那哪儿成啊,一个小姐,一个嫖客,哎,老汉我都没脸说他们……” 老婆婆眼泪婆娑的说:“从那以后,小丽就断了在老家结婚的念头,这不,就来这打工了,我们以为孩子出来散散心,想开了也好,老话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就算在老家不成,在外面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好,只是,没想到啊,我的小丽啊……你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们俩老不死可怎么活呀……” 前因后果,原来如此…… 这一星期,颜子儒他们很幸福,因为司徒老大心情好,自然办公室里积压多日的乌云也消散去,阳光和快乐重回人间。 李壮武无所顾忌的问:“老大,白水好吗,他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东西回来?” 司徒心情好,也不计较他的莽撞,从办公室柜子里拿出几个大盒子,丢过去,“给你们的,分去吧,记得打电话谢谢白水。” 颜子儒和瘦猴子看看那几个盒子,嘿嘿一笑,一拥而上,瞬间分瓜殆尽。 47.新片邀约(八) 天色微暗,四辆车相继停靠在一酒店门前,二十几个人陆续走下车,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进酒店。 “寿星最大,导演今天可以多喝两杯,不然,我们可要罢工了啊,哈哈哈哈……”摄影大哥为人豪爽,哥俩好的搂住导演的肩膀,后半句话是对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说的,得来大家一阵配合的哄笑。 导演很平和,可能已经习惯了工作伙伴的调侃,当下只是微笑摇头,一副无奈任君处置的表情,两手一摊,“好吧,允许大家明天早晨迟到一下下。” “一下下是多长时间?导演总要给个准信吧?”有聪明的同事努力争取更多权益,豁出去脸皮不要也得让导演说清楚。 导演一听,狡猾一笑,“半小时?” 众人:“哦,导演你也太抠了吧,不行,最少也得俩小时。” 导演双手插兜,潇洒帅气的回头一笑,“就这么定了,呵呵,原本我想着你们会提个半天呢,看来还是大家都比较热爱工作啊,哎,真是一群好员工,幸福啊……”拖着长长的尾音,飘然远去。 留下各种悔恨,愤怒的所谓好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导演就是一只老狐狸,蔫坏蔫坏的,看我们今天怎么收拾你,哼!”大家聚在一起琢磨坏点子去了,周围黑云遮身,阵阵阴风飘过。 摄影大哥赶紧拉过白水,跟上连背影都已经看不见的导演,“你可别和他们瞎参合,今儿晚上有的闹呢,你这小身板可不行,走,哥哥带你去泡澡。” 酒店有一样特别出名,聚会加泡澡。 剧组包下了三大间浴池,一间男女混浴,另两间是单纯的男浴和女浴。 因为可以混浴,所以大家都抿嘴一笑,潜藏之意不言而喻嘛,嘿嘿! 在更衣室换上泳裤,白水迟迟走不出去,看看身上穿着的薄薄布片,不就是和内裤差不多嘛,这让人怎么出去见人呐?忘了没说,白水是最纯正的旱鸭子,从来没有去过泳池,更别提穿泳装了。 同行的摄影大哥已经溜达一圈回来了,他跟看奇迹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水,“我的个老天爷呐,这都多大功夫了,你咋还在这儿发呆呢?这可颠覆我的三观了,我在这圈儿里混了十多年,啥没见过,可还就没见过有你这么纯情的男明星,哪怕就是个普通男人也必你硬性。” 白水淡然的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儿手舞足蹈的咋呼,心里非议,难不成是个男人就得傻不拉几的冲到女人面前展示展示么,没文化!又不是动物园里的雄性发情,泡个澡而已,至于嘛! “走走走,有哥哥在呢,看那帮女色鬼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护住你的清白,哈哈哈……” 临出门钱,白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顺手拿了条浴巾围在腰上。 和走在旁边的摄影大哥比,说实话,白水的身材真没多大看头了,顶多就是白一点,嫩一点,可是,什么也架不住女人们天马行空的想法啊,所以,白水一路上遮遮掩掩的逃避那些盯在身上的探究目光,好不狼狈。 化妆大姐漂亮的脸硬是挤出了大灰狼的笑,“可爱的小白弟弟,露出来给姐姐看看嘛,就一下下,好不好?”看着白水越发收紧的手,这女人发狠了就要上来撕扯,手劲大的吓人。 路过的几个女同事立刻加入战局,平时看着一个个都温柔可人,端庄大方,这会儿全都撕去了伪装,真真是女人如虎。 路过的男同事们就更不厚道了,三三两两的靠在墙上看热闹。 “我说姐姐们呐,那么多好身材的男人你们不去看,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不放啊,救命啊,求求你们好心饶过我吧。”眼看自己双拳不敌众手,白水终于出声求饶。 “啧啧,你以为我们这么不挑食的么,就算有人上赶着倒贴,老娘我都不一定乐意看呢,呵呵,小白弟弟,今天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用啦,乖乖给姐姐看吧,哼!哼!” 这句子,嗯,好熟悉。 “头儿,这是今天的记录。” 司徒接过一页一页的细看,眉头渐渐收紧,“这金额可不小,看来倒是个大买卖。” 颜子儒冷笑:“没有成本,动动嘴皮子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放下记录,司徒手指有节奏的叩响桌面,“动静小点,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 “放心,咱都是捕蛇的老手,呵呵。” 市内一家高档酒店大礼堂,人头攒动,热火朝天。 一个年轻男人拿着麦克侃侃而谈,激情豪迈,青色唐装,白底布鞋,风流儒雅。听众们神情专注,或轻笑,或所思,奇怪,场内居然都是清一色的中年女人。 颜子儒三人悄悄靠近礼堂门口,装作是被吸引的普通客人。 瘦猴子一向灵敏,“看看那些女人的首饰和衣服,啧啧,可全是贵的吓死人呀!喏!倒数第二桌那个连衣裙的女人,其他就不必说了,只单单腕上的那块表就得五个零。” 颜子儒依言看过去,衣着精致,饰品贵重,衬得整个人气质典雅,雍容高贵。呵呵,也得,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气质这样的形容词也是能靠金银钱财硬生生的给挤出来的,人长的什么样倒是其次了,就算是个歪瓜裂枣也能端庄得体,最不济也得是个温柔贤良。 李壮武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些个歪歪道道的,“怪不得,这儿买卖可来钱快。” 瘦猴子一闪过来,“怎地,咱壮壮也动心啦?” “那也得有嘴皮子上的本事,我嘴笨,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人民警察吧。”耸耸肩,李壮武不再看那些个贵妇人。 颜子儒不置一笑,“嘴皮子再溜那也得安分守己,否则,一样给咱请回去喝茶,聊天。” 这会儿,已经有相关的侍者注意到三人,举止恭敬的走过来说:“不好意思,请三位退后,我们这里只接待女士。” 颜子儒微微一笑,露出恰当的尴尬,“呵呵,那可真是我们莽撞了,不知者不罪,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抱歉。”顺着侍者的手势,三人自觉的转身走人。 其实三人并未走远,相反倒是开了个高档房间待着。 散场,三五成群的女人们边走边聊,喋喋不休的继续着会场上的话题。 女人甲:“这大师可真有本事,一见面就能说出我儿子今年高考,连平时成绩怎么样都知道,真是神了。” 女人乙:“那可不是,人家大师都能算出我身上哪里有几颗黑痣,哪里又有什么疤痕,一分不差。呵呵!你们说说这世上除了最亲密的老公,还有哪个男人能一清二楚的知道这些个隐私?” 女人丙:“是啊,姐姐说的不错,有那么些上了年头的事要不是他说出来,恐怕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不愧是大师,今儿个这趟可真没白来。” 瘦猴子急促一喊:“来了!” 颜子儒看一眼电脑屏幕,“她也是刚会场里的?” “嗯,咱呢?” “再等会儿。” 画面中,香炉,八卦图,样样俱全,烟雾缭绕,显得整个房间神秘莫测。 中年女人进门后,在门口有几秒钟的停顿,默默打量房间的布置,看来她是个谨慎的女人。 唐装男人面容沉静,动作从容,“你好,刘女士,欢迎光临寒舍。” “大师,叨扰了。”刘女士对男人很尊敬,并不因对方的年龄而轻视。 “请坐!”一套泡茶的功夫行云流水,潇洒恣意,配合沉静的气质和宽松的衣袍,颇有一番晋魏古风的韵味。 刘女士的面部表情逐渐柔和,身段放软,茶水入口清甜,檀香使人宁神静气。“大师,可否请您给我看看。” 男人淡然一笑,“不用再看,我现下就可以告诉您,您心里所求之事,怕是,不会成。”说完这句,男人便不再开口。 显然刘女士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沉寂,焦急而试探的问:“大师,真的没有化解之法吗?”镶有水钻的漂亮手指甲死死的抠住皮包,可惜,价值不菲的皮包表面留下十个深深的指痕。 男人轻放下茶杯,嘴角含笑,“当然,也不是没有,只是……” 一听到有解之法,刘女士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什么,大师尽管开口!无论什么,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绝没二话。” “呵呵,倒是不用那么严重,如果哪个来都需要以命抵命才能如愿的话,那我也就可以收山隐退了。”轻轻转动手腕上的名贵木珠手链,珠子颗颗圆润光滑,显然是被主人时常把玩和佩戴的缘故。 刘女士自知说错话,表情尴尬,“大师请见谅,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已经习惯了。不过,等你数年心愿达成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动洗清嫌疑了。”男人自信满满的样子和略带酸涩,委屈的话语让刘女士更加愧疚。“我一般不随意给人施法,因为对自身伤害很大,而且,花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今天能和刘女士见面,说明咱们有缘分,所以,我也得对您掏底,是不是?您可以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那您还在这里停留几天?”刘女士还留有理智,生意人总是要考虑再三才出决定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最晚明天,很抱歉不能给您预留更多的时间,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不然那些凶狠的助理们会抛弃我的。”双手一摊,难得的这么儒雅的男人会做出这种动作,瞬间让人觉得特别可爱,又非常有人情味。 刘女士的反应很直接,“不用明天了,我今天就可以决定,需要什么,您请说。” 男人轻轻一招手,一个助理拿着个东西走上前,“具体的东西我来准备,您只要把相应的费用提前付给我即可。” “可以刷卡?” “当然,我们也要与时俱进的不是?呵呵,难不成我在您这么优雅的女士眼里就是个老古董吗,这可太让人伤心了。” “大师真会说笑,现在连买个菜都能刷卡了,您也不可能每天提着大包现金四处跑,多少钱?” “五万,不讲价哟!” “呵呵,这么点钱哪儿用的着讨价还价啊。”刘女士回顾一圈,心想:单你手上这串珠子也不是这点钱,我还怕你坑了我不成。 刘女士拿出银行卡,刚刚放在pos机上,“砰!”一声巨响过后,屋子里三人被突然闯入的一群陌生人快速制服。 “老大,我们回来了,人赃俱获,这活干的太漂亮了,你都不知道,颜子儒那货卡点儿卡的也忒准了,可惜你没看到现场,那俩骗子的表情可精彩了,还大师呢,我看是大湿吧,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哈哈?超过瘾!” 司徒静静听瘦猴子唠叨显摆了十几分钟,才出声打断他,“可以了,说正事儿。” 颜子儒和李壮武就聪明很多,俩人自打一进门,就自动自的找一地儿等着看戏,有时候颜子儒也会认真思考一下,按理说瘦猴子也不傻啊,怎么就是不会看人眼色说话做事呢?怎么每回都要挨骂呢,这究竟算是个人爱好,还是脑子缺根筋? “是。”瘦猴子塔拉着脑袋,灰溜溜的拉把椅子坐下。 这个地方并不会只有白水他们一个剧组,所以,在唯一的特色酒店里遇到其他明星的概率相当高。 “哎呀!是那谁谁谁啊,居然真的是他,哦,哦,我太幸福啦!”一位女同事兴冲冲地跑进来,差点激动的掉进水池子里。 摄影大哥一把拉住女同事的胳膊,轻松一丢,就把人丢回了原地儿,“究竟是见着谁了,瞧你那激动的样儿,女孩子么,得矜持点儿,否则哪有男人敢娶你。” 女同事羞愧的连连点头,确实莽撞了,悄声回答:“知道了。” 摄影大哥手一挥,“说吧,到底见着谁了?” 女同事瞬间像打了鸡血的样,“就是那xxx啊,长的超帅的那个。”她这一嗓子吼的,呼啦一下走掉了半池子人,都急着去看大帅哥了。 说来也是有一面之缘,就是当初来的时候在飞机上遇到的男明星。怪不得会搭同一班飞机,原来他也来这了。 很庆幸,自己有曲意和华睿那么好的朋友,不然,一路走来也不会这么顺畅,尤其是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就算你洁身自好都不免沾染个一星半点的,如果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撑着,不能说举步维艰,也差不多了。看看,最明显的待遇就是,白水可以堂而皇之的漠视什么大牌,巨星的,不用上赶着的低服做小,卑躬屈膝。 泡的时间长了,手指尖的皮肤都皱巴巴的,而且胸腔也不舒服,憋闷的感觉,白水想该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了,随即,起身披衣,“哥,你泡着,我出去转转。” 应该都去看大明星了吧,不然走廊里怎会如此安静。不多远处,有一个小凉亭子,没有正常的那种高度,大概是因为建在室内的缘故吧。里外两圈回字形的水道,里面一圈稍窄,中间一方石桌,水道中间摆着四处石凳,这个,嗯!颇有些王羲之,《兰亭序》中“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的意思。 “你好!方便聊会儿吗?” “你,怎么在这儿?”不由的白水疑惑,如果这个人在这里,那么那群人又在哪里呢?环顾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 “嗯,这里的布置倒也别出新意,挺好。” 白水跟着他选了一处地儿坐下,特意拢紧浴袍下摆,以免春光外泄。 “嗯,不好意思,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xxx你呢?”这人很有港台明星范儿,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用直尺刻画好的,毫米不差。 这人的绯闻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人竟皆知,白水想不关注都难,不过,白水对这些事情都不太感冒,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外人无从知晓,恐怕就连当事人都不一定能说的清楚,道的明白。“你好,我是白水。” “听说你在拍王导的新戏?真好,我很羡慕你,年纪轻轻就能遇上这么好的导演和剧本,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情啊。”胡乱在身上摸了一遭,什么都没有,可能是想抽烟,“嗨,你瞧,我都忘了这是哪儿了。” 白水不抽烟,就算是平时身上也是连个打火机都没有的,“我也是,都怪这里环境太好了,容易放松。不过,我刚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那边有个吸烟室,呵呵。” “不行,我烟瘾犯了,得去抽两口,你呢,一道去吗?”怎么说的跟抽大烟似得,如果撇去那段绯闻而言,这人的对外形象一直都很健康,阳光,是众多商家和片场的宠儿,现在,听说他境遇不太好。演艺圈就是这样,你红的时候,大家都捧着你,可当你没落的时候,也是曾经的那些人摔的你最重。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能接拍王导的新戏,恐怕这人也不会热情的过来打招呼,而自己也正好借此机会,多搭一些人脉,拓宽人际关系,可是,毕竟知道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一回事,实际上,白水还是做不来那些过于违心的事情。“谢谢,我不抽烟。” 那人有些尴尬,可能不会想到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吧。讪笑道:“呵呵,这个习惯好,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48.新片邀约(九) 事实证明,付出才会有收获。 看着面前的犯人,长相不错,身材不错,气质不错,最重要的是脑子不错,只可惜,入错了行当,用错了地方。颜子儒面容严肃,“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受害人个人隐私的?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手上戴着手铐都一派从容作风的男子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师,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表明这人就是个骗子的话,只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他的所作所为,竟然是如此的恶略、卑鄙。 “一些高档美容会所找到我们并协议约定,他们负责收集客人的资料,我们负责做法事收钱,然后三七分账。所以,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们也不可能轻易获得客人的信任,骗钱钱财,这点,希望警官能重点关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这幅从容派头到好像是和人聊天来的。 瘦猴子讽刺的笑说,“嘿,那照你这么说来,犯罪不是你的本意,骗钱也不是你的主意,是吧?你还相当无辜啊!”瘦猴子真心看不下去了,这人是有毛病还是没长眼睛啊,他怎么都搞不清楚现在的处境吗? “是的,警官同志。虽然,我们做法事会适当的收点钱,但是,就她们的身家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而且,我这也算是做好事,积德行善。” 这会儿连颜子儒都忍不住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棉线,怎么就这么不搭边呢,奇怪了。“你不要再粉饰自己的行为了,骗就是骗,这是既定的事实。醒醒吧,别做梦了,还真当自己是如来佛祖转世,来普度众生,积德行善的么。” “事情做的多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有法力,能够替人们还愿祈福的大师,受人尊敬,慈悲为怀,你不知道那种被世人用期盼的眼神关注的时候,感觉真是太好啦,我都感觉自己在发光,像佛祖一样,金光闪闪的。”大师显然入戏太深,出现幻觉了。 瘦猴子摇摇头,“完了,原来是个疯子啊,看来得先去做个精神检查了,还佛祖呢,哈哈,太好笑了吧?你怎么没有直接升天呢!” 一路南下,沿着剧中男主角的旅途,来到下一个地方。已经初冬,天气渐渐降温,不同于北国早已光秃秃的街道,这里依然草木繁盛。 白水随身的行李箱有两个,进到酒店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箱子里的枕头拿出来,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看到它,就会想到司徒,就会有家的温暖。枕套是愤怒的小鸟图案,花花绿绿的特别可爱,一点都想不到居然是司徒亲自挑选的,如果让颜子儒他们知道,只怕司徒的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吧,呵呵,想想就好笑。说来,也好久没有见过那些朋友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念自己? “滴滴,滴滴。”草,怎么又是垃圾电话,一天24小时,只要开机就每隔5秒钟一个陌生电话,旁人的电话根本就打不进来,好几次搞得司徒以为自己外遇了呢,白水的好脾气已经磨光了。记得一个礼拜前,有个陌生人打电话说如果不给他转850块钱过去,他就天天骚扰自己,刚开始白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了,找李思远打听了半天,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原来是单纯的恶意骚扰骗钱而已。一般人的话可能也就给了,因为都是网络拨号,根本找不到人,所以也就几百块钱而已,实在是不想再怄气了。 白水心想:做梦吧你,以为这么着我就得给钱吗,也不看看小爷我的后台是谁,今天碰上我该是你好日子过到头,想换个地儿住住了,哼! 可以看出来,这是真把白水给气坏了,脏话不待停顿的一串一串的往外冒,如果能抓到幕后主使者,不用怀疑白水肯定会先胖揍一顿他。 换上新买的卡,打给司徒,“司徒,怎么样,能找着人吗?” “快了,技术部门的同事可不是吃白饭的,他还骚扰你么?”司徒气的牙根痒痒,就那么个东西害的他差点误会白水,搞僵俩人的关系,真是欠揍。 白水只能苦笑,“别提了,我现在都不敢开机,刚刚开了一下,手机差点爆掉,所以如果你不趁早抓到人,换号是小事,不然的话我估计会先被憋闷死的。” “好!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我去看你,等我。”司徒刚挂断电话,瘦猴子就龇牙咧嘴的蹦跶过来,咔嚓咔嚓的啃苹果,司徒听着心烦,大手一挥,“边儿上去,烦!” 瘦猴儿也很委屈,这几天因着白水的事,他不仅要加班加点的工作,还要承受司徒的火气,真是有够可怜的。“头儿,我是想说,技术部门的同事已经找到大概位置了,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办?” 司徒眼里的狠厉射的瘦猴一阵打颤,办公室里冷的像冰窖,和出的气儿都是冰渣子。“集合,出发。”一个简短的命令,瘦猴儿如释重负,立马逃离似得跑掉了。 基本上与王导合作过的演员现在都已经是圈儿里的角儿,可想而知,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白水,恨不得他搞砸了电影,被导演扫地出门。 最近来借故探班的人明显增多,看白水的眼神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点儿敌意,可是面对导演的时候,转脸儿就是笑靥如花,要多热情有多热情,害的白水还在为他们担心,会不会突然脸部僵硬,抽住了,呵呵,当然,白水也就是心里这么想想而已。对待这些恶意中伤你的人,言语的反击永远是最苍白无力的,只有顺利的拍完,顺利的上映,这才是真正的绝地反攻。 李思远又带来了几个广告合约,都是品质过硬的大公司,信誉良好。“你挑挑看,过几天得空了抽个时间拍一下。” “远哥,要不要这么紧啊,给点休息时间吧!”白水的那声‘远哥’拖着长长的尾音,连自己都被恶心坏了,幸亏没有被司徒听到,否则就完蛋了,那个醋坛子。 李思远像挥脏东西一样,赶紧坐远点儿,清冷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不要吓人了,我对你没有丁点感觉,希望你能收回对我的爱慕之情,我没有办法回应,明白?” 原来李思远才是真正的演技派,白水叹服! 接下来的拍摄相当顺利,大家都很在状态,所以预计来探班的司徒只得直接赶往下一个点儿了。 “累不累,吃饭了没?”司徒下班后直接赶到机场,坐最近一班飞机赶来,现在已经是凌晨。白水担心他没有在飞机上好好吃饭和休息,才半个月没见,他看起来好像又瘦了许多,碍于车上还有司机在,俩人也不能做过于亲密的行为。 白水的眼神里太多的关心,欢喜,心疼,种种感情复杂的交织成一张网,把司徒的心紧紧的吸附在里面,感受到白水的急切,司徒悄悄的握紧他的手,无声的安慰。 这个时候白水才后悔自己没有学会开车,否则哪还用的着这么辛苦的忍,实在是挑战他的耐心。 “等很久了是不是?飞机晚点了,你怎么这么傻,我都说不用来接我了,冷不冷?”司徒心疼的捂着白水的手,试图通过这个小小的媒介传达他的温度和感情。 白水今天早早收工,就怕和司徒错开,所以一个人在候机厅等了三个小时,漫长的煎熬才体会到长夜的孤寂,怪不得古代皇帝的妃子要说自己的宫殿比冰雪还要冷,确实是冷,不止是身体,最冷的是心里。 白水看一眼司机,装作捡东西的样子低下头,把脸贴着司徒温柔的手心里,深深的亲吻一下然后快速起身,注意到司机没有看到他,就特别兴奋的朝司徒眨眼睛,俏皮可爱。 司徒轻轻的捏捏他的手指尖算作惩罚,甜蜜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翻滚,发酵,只等时机来临,就狂躁的喷涌而出,融化冰山,滋养大地。 一进门,俩人就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一起,像个变形的麻花一样,紧密不分。白水被压在门板上,后背隔得生疼,胸腔也因为挤压缺氧,可是这些都是日思夜想的司徒给的,他不能推开,只想要更热情一点,更激烈一点。 司徒的行李已经被失控的俩人踢得东倒西歪,司徒狠狠的亲吻白水,大手火热的探进衣服里点火,触手细腻的肌肤越发让人失控,司徒已经没有理智再思考,一路拉扯,跌跌撞撞,碰掉了鞋柜上的水壶,衣衫扯落,衬衣,外套,裤子,一路走,一路丢…… 两具身体交叠倒卧在柔软的床铺上,肌肤紧密相贴,喘息着,想要更多,不只是亲吻……白水的手已经拉住司徒内裤的边缘,重重一扯,露出司徒大半个臀部,小司徒立马脱离束缚,欢快的挺起身体,挤压在自己的那处,“呜……”白水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抬起一条腿,用脚趾扯着把碍事的内裤褪掉脚踝,司徒配合着,轻轻一甩,掉落在地板上,融入它的衣服家族里。 抽回揉捏司徒臀肉的手,拱起腰部,顺利的扯掉自己的小裤裤,啊,这才是真正的紧密相连,白水发出满足的叹息。 司徒的吻,从嘴唇下落至白水胸膛两点,卖力动情的允吸,引得白水连连惊喘,“轻……轻点……疼……” 司徒果然放轻了力道,改为舔弄,一边玩弄两点,一边问,“这样吗?舒不舒服,宝贝?” 白水单手遮眼,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发出舒服的哼哼唧唧,惹的司徒更加卖力挑逗…… 继续下滑,司徒的吻雨点般的落在白水紧致的小腹和稀松的草丛里,嘴唇触碰到的地方,感觉太好,丝滑,柔软,让人不舍得离开,小草从也很可爱,果真有一种青草的香味,司徒爱怜的拨弄小白水,“这么迫不及待么?已经洗过身体了吧!呵呵!” 白水颇难为情,难不成还真的说自己确实是为了节省时间,已经洗过不止一遍了吗,虽然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这也还是挺羞人的,欲盖弥彰的嗔怒到:“啰嗦……什么,快点……”果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司徒一听,相当满足的乐了,“遵命,大人。”好不犹豫的低头含入,惹得白水粗喘不已,同时,俩手也没停着,右手已经探向了后面,在入口处轻轻揉捏,待松软一点后,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悉悉索索一阵,不知找着了个什么东西,抹了点儿,不多时手指就直接进去了。 啊,好凉啊,清凉的内里和火热的身体交相考验着白水的忍耐力,不经问道,“……司徒警官……你……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都不怕别人看到么……” “怕什么,除了你谁敢看?”司徒理直气壮的抽空回答白水的问题,确实是,哪个人活得不耐烦了,敢翻他的衣兜,当然,安检的时候这个东西肯定是得放在其他地方的,如果被机场工作人员不小心给搜了出来,那他也丢不起这张老脸。“怎么,兴许你提前准备,就不准我吗,坏蛋!” 白水的脸一直是红的,现下再红一点也无所谓了,“……进……来吧……”双腿被大力打开,架起,“啊……轻点呐……杀人么……” “……宝贝……轻不了……”司徒卖力耸动,不多时俩人身体已经细汗泠泠…… 49.新片邀约(十) 没有什么事情比在寒冷的冬夜与爱人相依偎更加美好的,南方的冬天阴冷且潮湿,好在住的酒店有空调。 从前上学的时候物资短缺,一套棉被天冷的时候用来取暖,天热的时候拆下被套做夏被,虽然不及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境界,却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节俭,其实,别人哪里能知道事实的真相。 现在吃穿不愁,才可以慢慢体会人生中的种种,就像富人永远不会懂穷人的心酸和算计,斤斤计较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品格,而是生活赋予他们的技能。 因为偶然的机会进入娱乐圈,在这个社会分工中新陈代谢最快的行业工作,白水现在有一点后悔了,人就是这样,当试探的路走不通的时候,才反思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东西。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尝试一种新的生活轨迹,可是,这一切的热忱在机场孤零零等候的时间,瞬间分崩离析。是啊,怎么可能呢,自己是一个那么需要温暖和安全的人,如果回到没有司徒,没有那么多朋友的时候,也许自己还可以坚持,可是,谁可以在享受过炭火的温暖之后再回到寒冷中守候呢?答案当然是没有,不可能。 黑暗中传来司徒均匀的呼吸,人世间的美好不过如此。 手指间的指环因为长期佩戴已经沾染上了主人的气息和温度,每当自己工作疲惫,感觉到孤独和寂寥的时刻,它总能给自己增添丝丝的勇气和力量。 “怎么还不睡,有心事吗?” 突然的声音着实吓人一跳,“你醒了,不是在说梦话吧?” 黑暗中等待了几秒钟,“啪!”的一声,司徒扭亮床头的暗灯,四个小灯泡只能堪堪照亮四周的轮廓,司徒翻身而起,靠在床头喝了一杯水。 昏暗的灯光打在司徒健美的身体上,带出一层细腻的美,白水没有问话,就这么默默的,错不开眼的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司徒放下水杯,没有看白水,眼睛不知道在看向房间的哪个方向,但显然他确实是在问白水。 白水刚刚脑子里想的也就是个念头而已,可是现在看着司徒,那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渐渐成熟,清晰,明了。什么事情一旦想通了也就简单很多,有时候我们会因为种种莫名的原因而焦躁不安,那都是源于想不开,放不下,舍不得。“你觉得我在想什么?”白水话语间透出点点俏皮和试探。 司徒一楞,“呵呵!”轻笑两声才又说话,这时床上的气氛才好转,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大锤头重重一击打破了四周的浓雾一般,“是在想我么?” “自恋!”白水索性也直接坐起来,和司徒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家里还好吗,不会已经变成猪窝了吧?” “如果是猪窝的话,那你是什么,小猪?” “这个结论也送给你,共勉。”说完,白水不自觉的哈哈大笑,一方面觉得两个大男人大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的讨论一个毫无营养的问题而好笑,另一方面又觉得果然是距离产生美,自己和司徒之间的感觉,好像俩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谨慎的试探,小心的问话。 “哎,想我堂堂一重案组组长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头小猪的老公,这让我英明的形象情何以堪呐。”双手一滩,司徒对着虚空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白水乐的一歪脑袋,稳稳的靠在司徒肩膀上,良久才说:“你回去后要好好的打扫打扫屋子,不然,你老婆可就住在外面不回去了啊。” “……恩?什么意思?”司徒就算脑子再够使,也不能在这一时半会儿里明白过来。 白水屈指在司徒胸膛上一弹,轻声呵斥道:“笨,这都不明白么,还要我说多清楚啊。” 司徒脑子转了几十个可能性,然后瞬间醍醐灌顶,不敢相信的问:“你要回家了吗,是不是真的?” 白水挺享受这种被人特别关注的感觉,虽然还想再多欣赏一会儿司徒难得的失态,可是想想万一等下司徒反映过来,那自己岂不是错失了掌握全局的机会么?“是啊,我要回家了,难道你不欢迎?那算了。” 司徒一把紧紧搂住白水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不止是回家,而且我以后都不会再出来了。”白水还嫌不过瘾,继续加猛料。 “什么?”突然提高的声音,充分证明司徒又被准确无误的一击而中,整个人呈现出傻傻的呆楞。 白水心里偷偷的乐的不行,但还是继续保持平稳的声线,“我以后就是家里的闲人了,你愿意无条件的养我吗?” 司徒只是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而已,现在前后一想,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轻皱起眉头问:“你的意思是说以后都不拍戏了吗?” “啪!”白水赠送一个响亮的吻给司徒,“回答正确。” 一个吻而已,此时的司徒重掌雄风,问题一个一个的抛出来,直指事件核心所在。“你已经决定了吗?还是说只是随便说说?这件事情你和曲意商量过了吗?他同意吗?提前解约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考虑过后果吗?” 白水遥遥头,无奈的说:“拜托,你就不能一件一件的问吗,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司徒严肃的说:“从最重要的来。” 白水服气了,调整姿势,准备接受好长时间的拷问,“好!好,咱慢慢来,行了吧!首先,想退出的想法确实还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你很荣幸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高兴吧?” “继续。” 白水丢给司徒一个不解风情的眼神,继续说:“你不用怀疑,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想法,当然还没有跟曲意那个神经病说呢,我虽然很高兴你会担心和约的事儿,但是我可以在这里郑重的对我们以后的性福生活发誓,妥妥的,我想走就走,他不敢拦我的。” “为什么?” 白水本来还想稍稍得瑟一下的心情被这么果断的问话打断,激情什么的瞬间跌落谷底,“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一点问话的技巧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些犯人怎么办。” “只要能让他们说实话,这就是最高明的技巧,这点你无须质疑。” 好吧,白水已经不指望什么了,自己调节一下心情和讲话的感觉,“因为严格说来,我并不是他的员工,我们当初只是签订了一个意向书而已,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所以说在一年内,只要有合理的理由,我随时可以退出。” “那经济呢?也没有问题吗?” “当然,我怎么会漏掉这么重要的细节呢?我们约定,公司对我的任何费用都必须要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只要这一年里,我给公司带来的经济效益和费用相接近,我就可以选择离开。” “那这么说来你是做到了?” “呵呵,难道你忘记华睿了吗,他那是什么规模的公司啊,大概我签一年的广告和约就已经低过曲意花掉的五倍,所以啊,你就稳稳的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我不是傻瓜,当然曲意就更加不是个笨蛋了,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松的同意一个没有先例的条件?” “看来他确实把你当朋友,不然不会接受这么荒唐的条件。” 想到曲意,白水不得不肯定的回答,这个人确实有把他当朋友,虽然他动机不纯,但是看在严觉的面子上,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吧。 这下司徒才真正意识到白水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想的很清楚,回答的也很逻辑清晰,相应的接下来说的话也就轻松很多,“以后想做什么?我不养闲人。” 白水的脸一下夸张的跨掉,“你不想养就算了,我找别人去,哼!” “好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听听你对以后的打算而已,乖。” “恩,这还差不多。”白水也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越活越回去了。“我早都想好了,以后我就以你和颜子儒他们为原形,把你们破过的案子以小说的方式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看到,你觉得好不好?” “当然,你做什么都会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对于你想知道我们的案情细节这件事情需要好好考虑,当然我会在有限范围内给予你最大的优惠。” 白水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当然!我只是想写小说,又不是要刺探军情,你放心好了。” “恩。” 一个星期后,白水终于结束拍摄,回到久违的城市,见到久违的朋友,睡到久违的床上,感觉真的很好。 对于白水的回来,众人反映不一。 曲意十分怨念的看着白水,说:“小白白,你就这么忍心抛弃我吗,难道你对未来的影帝头衔丝毫不在意吗,简直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你就要这么放弃吗?” 白水有自知之明,“放弃?一个我重来不在意的拥有怎么能谈的上是放弃?如果对一件事情有执念,就很容易迷失自己的本性,现在,我不过是遵从自己的本性而已,是得,而不是失。” 颜子儒他们就简单多了,他们很高兴白水能及时离开那个混乱的地方,所以他们以后又可以经常来蹭饭吃了,而且司徒的心情也会好起来,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一点儿。 华睿和严觉是典型的好哥哥,他们只是询问了白水必须这么做的原因后就不再多说。寻礼的话就更不用提了,他简直是太高兴了,因为他说:“这下我终于不用再担心害怕了,白水退出,我就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者,太好了,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白水知道寻礼这是在说笑,就他自己的那点儿本事,能混到出人头地就已经算是祖上烧高香了,还影帝呢,那不是他可以随随便便能得到的东西,当然,他也从未想过,连选择演员这么个职业,当时也只是出于一半的好奇心而已,余下的那一半还是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凑巧罢了。 白水的写作事业磕磕绊绊,走的相当辛苦和心酸,原因如下: “司徒……上次那个故事写完了,你能再说一个新的给我吗?” “可以,条件呢?” “老规矩,一次换一个?” “老规矩也要与时具进,两次。” “土匪!” “好吧,我走了。” “别,别走啊,不就是两次嘛,小爷我答应了,现在就来吧……” 这就是司徒想到的房事特别情趣,并且乐此不疲。 白水每次的委屈后面,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满足和幸福。 正文完
推书 20234-03-19 :掰弯天王+100问+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