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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海却是摇摇头:“吃别的吧!我要人去买松子糕了。” “你明知我喜欢莲蓉包。”我抱怨着。 “呵呵!让你爱上莲蓉包的可是北苍,我没这般好心。”他把我按下,跟着替我把一旁的毯子盖上。 “汐海,我……我不是说了,他已经是过去——”我讨饶的喊着,汐海听到后对着我回眸一笑,只是这笑有够冷。 “哼!我就是不许你想他,松子糕也不坏,那可是我特别要人去找的,保证合你口味。”他走出去前抛下这么一句话。 我只得叹着气,这汐海越来越不听我的,尤其是现在我生病,他老爱把一些有的没的灌入我口中,虽然说是为我好,但,那些补血的东西都是我平日最讨厌的菜,唉! “应宗,你到底与几人有牵扯?我先是以为你与椋主子,但现在看来你不仅只有他,还有谁?”直到汐海离开后胡清才问我。 “唉!何需提,我在这与谁有牵扯,都是罪,都是过——”我闭上眼睛怎样也不敢去想接下来的日子。 等汐海再回来时,他手上除了有松子糕外还有一小碟的豌豆黄,还准备了壶金萱乌龙。他满意的看着我各吃一块后,接着把盘子端走,然后也不管胡清与尧皋,径自躺在我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我紧张看着胡清,却只有尧皋盯着我们,眼神里满满的是羡慕,跟着她看看正在看着窗外风景的胡清。 “我好累,胡清,我们回房间好不好?”她撒娇的说着,胡清回过头来,敲了下她的头:“去把麦芽糖收一收,快去。”这一敲把尧皋整张脸给敲皱,她嘟起嘴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胡清在尧皋转头的那刻眷恋吻住方才用来敲过尧皋的手,眼神里边有着柔情,他看到我正在看他,苦笑了下:“尧皋,快点收一收,应宗他们要睡了。” 尧皋乖乖跟着他走出去,我才想多看下:“还看,快睡了,别插手管人家太多,我可是会吃味。”汐海半眯着眼看着我,我只得往旁边挪了挪,却是被他揽进怀中。 “睡吧!”他的下巴抵住我头,我这才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啧!为什么他不乖乖维持在那个我跟他初相见的身高呢?那时候我可把他抱个满怀哩!眼看他就要满十八,十八一到就该娶亲成家,啧!该给他找什么样的姑娘家呢? “汐海,这样好热。”我忍不住抗议着,这样紧贴着我们两个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我可是热的很。 “热,就脱衣服。”汐海贼笑了下,我全完全变脸,我身上还有着某人故意留下的印记耶!死辕盎,竟然趁我不注意时偷偷咬了我一口,在我右肩膀上留下个齿痕,谁看了都会知道那是什么,我找尧皋想除去那个疤,尧皋双手一摊,要我自求多福。 “不热了,我睡。”我眯起眼睛想要尽量睡着,汐海幽幽叹着气,先挪开了一些空间给我。 我这才缓缓睡去,睡到夜半我突然因恶梦惊醒时,汐海也睁开眼看到我一脸慌乱,他倒是笑了笑:“应宗哥是做了恶梦吧!没关系,恶梦不会成真,快睡吧!” 我怎样也不敢告诉汐海,我做到的恶梦是莫屹突然闯进来,然后看到我跟汐海搂在一起睡觉;震怒的他先是把汐海给踢出去,跟着把我给扒光恶狠狠然后扑上—— “汐海,有你真好。”我紧紧抱着他,他愣了下后浅笑起来:“应宗哥是梦到什么可怕的怪物吗?” “……唉!不分轩轾。”我黯然说着,汐海大笑起来紧紧抱着我要我安心。 在他的安抚下我又渐渐睡去,朦胧中汐海似乎吻住我的面颊,轻轻的吻像是羽毛沾过一般,我明知我这样依赖他只会苦了他,却是怎样也不可舍去这份温柔,我现在需要的是一处让我心安的地方,我可以好好的在里边重新整顿自己,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辕盎。 第二天一早,汐海却拖着我去神殿上,他公然的抱着我出现在神殿中;在神殿里整理的小神官都议论纷纷着。 “大神官他昨夜……陪我入定时不小心走火入魔,现在需要静养,我想问问这边有什么地方适合人养病的?”他横扫所有人一眼,看起来真是威严十足。 “咱家在濑林那有处庄园,十分漂亮还有温泉,要是教主需要,小人马上奉上。”一名信众抢着回答着。 “那里是否隐密?大神官现在不能被人家给打扰。”汐海淡淡问着,另一只手则是卷着我的头发玩着。 “是挺隐密的,整座山林都是小的产业。” “离嵬国近否?”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却故意撇开头,我苦笑了下,他还在怕我会被辕盎带走吗? “这……离嵬国大约三天马程。” “那就不成,还有谁愿意替治督教效力?”汐海一听到这地方离嵬国近,想也不想的拒绝。 “小人有个牧场……” “小人有……” “小人……” 信众们纷纷发言着,我则是躺在汐海怀中默默听着,这汐海还真厉害,能把他们玩弄在鼓掌间,看到底下那些踊跃提供我静养地点的人,我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时汐海突然换了个姿势抱我。 “啊!”我一时没准备好,整个人便向外倒去,我看到眼前的台阶忍不住叫苦起来,早知道就不要把软榻给架到半层楼这样高,这下摔下还得了。 只是没有预期的疼痛,汐海早在我跌下软榻的时候整个人扑在我身上,把我护在他怀中,而他就这样一路滚下高台。 “教主小心——” “教主——” 四周响起一片呼喊,汐海却稳稳站起:“你们可看到大神官虚弱到此地步,还不快点商议出一个地方让他修养,轲洛,现在由你负责把众人的意见给整理好,轲雨扶神官回去后殿。”但我可以从他颤抖的手知道,他也疼的发慌,只是他不想让信众知道,他想护住我所创立的治督教。 “小人听令。”这时一对平常都在帮住我们处理琐事的兄弟走了出来,弟弟轲雨扶着我走回后院门口。 “去帮你哥哥。”我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未经汐海同意进入后院,垂手行礼后便离开。 走进后院便看到尧皋正无聊的抓着我养的狗逗弄着,我走到她身边:“怎么没见到胡清?” “我吩咐他去帮你买药,你到底喜不喜欢你义弟啊?”尧皋把那狗给转了几圈后,跟着在它头上重重一拍,狗儿很快的跑离开。 “我不是说过吗?谁爱上我,只会是一场悲剧。”我坐在石椅上眯起眼睛,回到家后身体似乎好的快多。 “你义弟一定不会后悔,你没看到他眼神里边对你的渴望吗?他好想要你好好的抱住他,只要爱他一人就够,你却偏偏去招惹上辕盎。”尧皋把石桌上的麦芽糖盖打开,又扯了一大坨出来,她满意的吃着麦芽糖。 “我——就是因为喜欢他,才不想害他;再过几年我一定会离开这,徒留他一人在这,我怎样也不会安心。” “那就把他带走啊!管他到哪,紧紧抱着他不把手给松开,谁能奈何的了你们?”尧皋翻了翻白眼,一脸我是笨蛋的模样。 “没这么简单,我一定会被人带回,那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呸!我就不信有谁可以拆散有情人。”尧皋吐吐舌头,我则是给了她一个苦笑,郇祎可以,郇祎可以把有情人都拆散。 我想到有天当我要回到未来时,我该怎么做?我会舍得汐海吗?我会舍得这里的一切吗?我会舍得……离开辕盎吗?每每想到他我心就是酸涩,他是帝王啊!心狠手辣是必须,但有谁会体谅他呢? 他贵为国君,但却也孤单一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有谁会担忧他呢?咬着唇,抬起头来看着晴朗的天空,把眼眶中的无奈给压下。 “尧皋,你与他会当如何?”尧皋摇摇头,倔强的不肯说话。 “尧皋,我买了玫瑰松子糖,你要不要尝尝?”这时胡清提着两大包东西走进来后院,他看到我后对着我笑了笑。 “我也给你买了莲蓉包。”他递给我一包热呼呼的东西,我咬了几口后,差点没被自己给噎死,这莲蓉包不好吃。 我皱起眉头,多久没吃莲蓉包了?自从与汐海在一起后,我便渐渐减少吃这东西的机会,尤其是每次只要我买了包子,汐海总会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唉!这包子不好吃。”我忍不住抱怨着,胡清看了看我:“全天下的莲蓉包都这味道,我倒分不出好吃与不好吃。” 我苦笑了下,我在这吃过最好吃的莲蓉包与最苦的莲蓉包,都在同一天同一个包子里,甜到心底的甜与苦到无奈的涩。 “应宗?怎么了?”胡清站在我眼前问着。 “没,想到一件事。”我这时把所有的思绪全抛下,赶紧吃着手上的包子。 不久前方传来阵阵丝竹声响,我赶紧走到后院口等着汐海,汐海才挥退轲洛便踉跄的走入后院,我赶紧抱住他。 “应宗哥,你没事吧!刚刚差点摔着你。” “你……摔疼了哪?”我差点没气结,他则是带着个微笑看着我。 “你没伤到就好。”他浅笑了下,跟着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应宗哥,我打算带你去麒麟山上去养病,我要轲洛与轲雨去帮我们准备了,两天后出发。” “麒麟山?”我好奇的看着他。 “是啊!那里有温泉,又隐密。”他兴奋的说着。 “你啊!打算带多少人去?”我看大概是他自个儿想去,只是拖上了个我。 “轲洛、轲雨,加上三个小神官。” “带这么少人?”我诧异了下,只带五个人会不会不够呢?我现在身体差成这样,要是有意外,我该怎么保护他? “放心,那个信众有着军队。”他眨眨眼,我心中一凉,该不会是那个韬国桀王? “桀王吗?你……”不是我要讨厌他,而是他分明就是对汐海有兴趣,对于这种人,我当然有责任把他从汐海身边给剔除。” “桀王可用,有他加入后我们治督教日渐昌盛起来,怎么,他不好吗?”汐海这样说也对,自从有了那桀王,我们治督教再也没人来骚扰,只是我每次看到那桀王总有种想把他一脚踢开的冲动。 “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我唠叨的说着,汐海这时扬起嘴角,也不管花园内的其它人,轻轻的一个吻落在我的面颊上。 “他没有胆子碰我,能碰我的只有你。”他温柔的说着,我却是想往后退去。 “汐海,我只把你当弟弟。”我索性把话给挑白。 “就算弟弟也好,我已经决定要与你纠缠一世,就算一世不成,还有来世,我一定要求到你心甘情愿为止,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他坚定模样让我一惊,怎么他会说出跟北苍同样的话呢?他当时也是说了这句后赌气的吻住我,而我就这样抱住他狂吻起来——相同的话却是由不同的人说出,我推开汐海,缓缓走入房内。 汐海本想跟上,却被我抢先一步把房门关上。我倚在门板上颓然倒下,我该怎么对待汐海?他俨然以我情人的身份自居,而只有我知道,我是喜欢他,不是爱他,是对兄弟姊妹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对情人的喜爱。 我阖上酸涩的眼,吐出一口气,我想逃离汐海——我想逃他逃的远远……只是想到我离开他后,他可能会遭遇到的命运,我迟疑了。他的天仙美貌只会给他带来可怕的结局,一颦一笑之间所流露的风情是这般亮眼,谁看到他后都会停下脚步,想要多细看他几眼。这样他没有我在一旁保护,他只会沦为别人的禁脔。 靠了门边好一会,汐海也等在门外,他静默的等着我开门,最终我认输把门开启。 第三天还不到卯时初,我已经被汐海抱上车;在昨日胡清与尧皋便与我道别,他们没明说,但我却知道汐海不希望他们跟着我们去那麒麟山。 “这么早……”我还是非常想睡,不停的抱怨着。 “麒麟山可远着,上车再睡会。”他半哄着我,边把我给抱入车内,车内早安置好软垫方便我躺在上边。 车子缓缓动着,我则是拼命的想要把睡意给找着,过了半响,唉!马车可不比汽车,怎样睡都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风景。 才起身,汐海已经替我把挡在车窗上的帘布拉开,探出头去看着一片苍绿,忍不住深吸口气,这儿的空气真好。 “照着这速度,我们申时就会到麒麟山。”汐海也坐在我身边,看着窗外的美景。 “还要这么久?”我蹙起眉头,还要晃这样久,我的天啊!早知道就该阻止汐海。 “还好,我打算在那边待到你身体完全好才回来。”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大氅替我披上,我又蹙起眉头:“汐海,我会照顾我自己。” “要是你真会照顾自己,怎么会弄成这样?尧皋大夫说了,你这条命真的是捡回来的,她说她抢了好几天才从阎王手中把你夺回,她要我好好照顾你,别让你再离开我。”他轻轻缓缓的说着,跟着把我给按进他怀中,我想挣扎却是被他搂的更紧。 “你别这样,尧皋她说谎。”我抗议着,却是发现汐海已经根本听不下去,他双眸流露出的情感让我心中一颤,我开始想逃。 “应宗,你还想躲去哪?普天之下除了我这外,无论你去到哪都会被辕盎的手下带回去他身边,你不肯去吧!你一在避着他不是吗?只有我可以保护住你。”他在我耳边呢喃着,我瑟缩往后退去。 他怅然笑着,跟着张臂一伸把我再度搂进怀中:“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在意治督教?就是因为我发现治督教一旦强大,我就能与辕盎对抗,我就能完全不怕辕盎找到你,就算他找到你,而你已经是我的人,我的大神官,我的宗,他再也没有机会染指。”他急切的吻住我的双唇,我则是拼了命的踢着车厢,打算要其它人进来察看。 “不会有人来的,宗,我说过,你已经走火入魔,就算我在这里强要你,他们也不会想到我竟然会这样。”他说完后松开手,我躲在车厢角落戒备的看着他。 “汐海,为什么要把我们逼到如此?”我嘶吼着,他则是淡淡笑着:“尧皋告诉我,要是我真的爱你,那我最好快点得到你的人,心可以慢慢培养,你能恨我几年?我却会用一辈子来陪你。”他神情严肃,我看的心惊。 “尧皋她自己也不搞不定胡清吗?为什么你要听她的话?” “因为胡清身边没有别人,尧皋才会这般放心,而你,辕盎紧逼在后,只要略有差池,我就会失去你,我无法松懈。”他再度伸手过来,我赶紧推开。 “你这样跟他有什么不一样?他老爱逼我做些我不愿意的事情,老说要把我紧紧绑在他身边——”话没说话嘴已经被他掩住。 “我不许你说我像他,我与他最大的不同是,你从一开始就放不开我,舍不得我,而他却是你极力想去避开的人。”汐海不疾不徐拉过一床被缛盖在我身上。 “汐海……”我傻在那,他在这时候看向外边:“应宗,别太高估人,我不是每次都可以及时收手,别再提起辕盎,把他给我忘掉。” 后来的我与他虽然一起待在车内,但我怎样也无法放松,他看到我这样眉头蹙紧,跟着揭开车帷:“轲雨,把我昨夜吩咐的药端来。” “是。”在一旁骑马跟着我们的轲雨,赶紧把一个竹筒递给汐海。 汐海把竹筒塞子打开后,把我扶起:“尧皋说了,你不能绷太紧,喝下这些药,有助你放松。”他的担心我看得出,但,我却怕这药……想起那颗星夜我就忍不住发抖。 “汐海,我——”我全身发抖的样子让汐海更紧张,他几乎是把我抱起:“轲洛,停车。” “教主——” “快找地方让神官歇息下。”他朗声说着,轲洛只得把车子停在一处树荫下。 “我不要喝药。”我悄声说着,怎样也不想让外边的人笑话我。 “这药喝下可以定神,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他劝着我 “谁知道喝下后会怎样?”我赌气起来,撇开头死都不喝,汐海无奈看看我,拔开塞子,仰头就是一口。 “还挺好喝的,喝一点点好吗?”看他喝完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这才有胆子把竹筒接过,张嘴轻轻啜了口,山渣的酸与冰糖的甜让我眯了眯眼,呼!我就爱喝有点酸酸的东西。 汐海眉开眼笑看着我喝下,跟着又要轲海拿进皮囊,他从皮囊内倒出清水,让我喝下。 尧皋开的药果然有效,不一会我便开始昏沈,汐海看到我那半迷蒙的样子,蹙起的眉头总算消去些,跟着开始轻轻拍着我,要我快些入眠。 等我再醒来,我们已经在麒麟山上的庄园里,我好奇起身打算去外边绕绕,走到外厅就看到汐海,他看到我醒后,温和的笑着然后递给我一杯热茶。 “我已经吩咐他们给你准备晚餐,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房里。”他指了指一旁的房间。 “一个人你睡的着?”我好奇的问着他,记得他以前都不敢一个人睡的啊! “呵呵!这里耳目众多,我可不想让你出事。”他莫名其妙的说着,我翻翻白眼喝光茶,打算去外边晃晃。 汐海也没多拦我,他只是跟在我身后,我看到冒烟的池水时,先脱去鞋缕后用脚去碰碰那水。 “小心水烫。”汐海看到我开心成这样,也跟着我笑起来,我干脆撩起裤子打算泡泡脚。 才刚撩起便被汐海按下,他脸色沈下跟着拉着我走回院内。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已经把我推入房内,跟着拿起哭面具便往我脸上套去:“换衣服,桀王来了,我可不想让他见到你。” “桀王要看的是你,我有没有出现是一样的。”我忍不住窃笑着,汐海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与你站在一起,根本没有人会多注意我丝毫啊! “我可不管,穿上。”他不分由说的把衣服丢给我,我只得一件件穿上。 不一会桀王果然开始敲门,汐海还没忘记再检查一次我的装扮,确定我不会被任何人看到后才铁青了一张脸去开门。 “教主,小的想问问您可否喜欢这庄园。”桀王带着笑容看着汐海,我则是站在离汐海不远的地方。 “还好,这次我来这是因为大神官病了,我不喜欢人家打扰太多。”汐海淡然的说着,桀王则是一直陪着笑脸看着他,期待能得到他的肯定。 我看到这开始想笑,不管怎样我只要看到汐海装出孤傲的样子,总会想到当我初遇他时那清纯的模样,怯生生的抓着我的衣角,让我打从心中认为我该保护他,要是现在见到他,我可能会抛下他不管吧! “大神官的病可有好转?”桀王眼看汐海不理他,便打算朝我这下手,他走到我身旁后,突然亲昵的打算握住我的手。 “给我滚出去,他可是你碰得的?”我可不曾看到汐海这样发火过,他竟然推开桀王然后把我推入他房内。 “教主……小得只是想看看神官。” “他要是给不洁之人碰了,就会无法帮我解读神喻,你好大胆啊!竟然未曾问我过就这样做。”汐海依旧愤怒,他冠冕堂皇的抬出神喻,这下子可把桀王吓个半死,连忙打躬作揖,连声道歉外加保证他不会随便来打扰,这才让汐海息怒。 桀王眼看讨了个没趣,只得摸摸鼻子走了,汐海等他离开后,这才开门要我出来。 “那家伙什么都玩,你下次遇到他离他远点。”提起他汐海还是恨的很。 “汐海,那家伙要的是你,可不是我,你这样抬出神喻,你没看到他骇个半死的脸吗?” “我恨不得杀了他解恨,他有胆子用那双脏手碰你,哼!”他气的直嚷,我却是按下他:“他可是桀王,在这国家里边呼风唤雨,我们只是骗徒,别忘了,我们要有他们这些无知的王者,才能生存,给他碰碰有什么了不起?重点是,他还想碰。” “他……” “他一旦要杀我们,我们会连逃的机会都没,我们早已是风云人物,你可知这是我一开始没料想到的吗?我本以为……”我本以为我可以诱导出治督教的头子来与我一决高下,哪知,我根本没看到轾督教的影子,现在看到的汐海也是我的小汐海,怎么可能是真的拥有神迹的汐海教主呢? “汐海,我去找他,你可别多嘴。”我定了定心神,扬头走出房间。 走到庄外,正巧看到桀王打算离开。 “桀王……方才诸多得罪。”我拱起双手,向他打了招呼,他见到这样也不敢怠慢,翻飞快身下马:“大神官,身子不得碍吧?” “是不得碍,只是苦了教主。”脸上挂着个面具,可以掩住我所有的表情,我实际上是十分想笑,要是他知道我是怎么生病,恐怕只会呆在那吧! “教主怎么这么大脾气?” “还不都是少了我,他解不出神喻,偏偏我这病一时半刻好不了,得安静修养。”我故意把自己说的重要,让那桀王不敢对我造次。 “唉!大神官,你得快点好起来,这次我亲妹可能在劫难逃。”桀王叹口气,瞅瞅四下后悄声说着。 “哦?出了什么事?” “还不都是那个嵬国国主,昨日派人传了封书信与我父皇,说为了增强两国情谊,请求我父王把我亲妹嫁与他。”听到这,我心忽然一痛,辕盎,你又要娶亲了吗?再娶一个你根本不会去爱的女子,只是为了安定别国,让他们不会料想到你会攻打他们吗? “那您父皇如何打算?” “……我皇妹昨日知道后拿了刀,割了自己的手,说要是要把她送去给嵬国国主,她宁可死。”他边说边摇头,我忍不住笑出声,这公主有胆识。 “呵呵!那有什么需要治督帮忙的?” “想要教主测测我妹妹与那辕盎是否合适,你可知稷国六公主才貌过人,前阵子才进入辕盎宫中,大家本在猜想她将会是皇后人选,哪知,她竟然落座冷宫,才短短两年多吧!据说憔悴到让稷国使臣认不她出,我……” “我知道了,您是想知道她是否会得辕盎宠爱,而坐稳东殿吗?”我淡淡的说,心好痛,怎么这些人都不替那女孩想想,辕盎今日既然可以把那六公主给丢在一旁,更况是你那没有任何特色的妹子呢!你只是把她送去死罢了。 “是啊!本王是想要请教主替我妹祈福。” “是啊!本王是想要请教主替我妹祈福。”他抓抓头,似乎无限烦心,我看到他这模样,倒是笑了,这人大概不知道要是他妹妹没嫁给辕盎,才会是幸福啊! “那在下会告知教主,小人得先回去陪伴教主,先告辞。”我才想走,却被他拉住。 “我是想请您去说服我皇妹,您也知道——她需要人指点一下,怎样才可以替韬国争到该有的权力,这次可是嵬国国主登基后,第一次与他国求亲呢!”瞧他那副骄傲的模样,我却是忍不住想叹气。 “大神官,教主急着找你。”这时轲雨突然走出庄园,一瞧见我便像是求救似的跑过来。 “怎么?”一看到他慌乱的模样,我赶紧问着。 “教主他——”轲雨指着庄园内,我拉着他便往庄园走去。 轲雨他慌乱成一团,要不是有我牵着他,恐怕他根本走不动吧! “到底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了这句,轲雨这下可哭了出来:“教主被人箝制在房内,那人说要是桀王知道的话他要杀了教主,我们实在没了注意只好来找大神官您。” 我一听到后马上把他给抛在后边,一路跑进去汐海房内。 “什么人,再过来我就杀了他。”那人举剑逼近汐海他那柔嫩的脖子,我喉间一紧,扣住一枚被我加料过的袖箭,等着那蒙面人放松戒备。 “好胆大妄为家伙,竟然有胆子扣住我们教主,难道你不怕天遣?”我低声吼着,那蒙面人却是又把剑逼近几分,这时汐海脖上冒出血珠。 “滚,不要你来救我。”汐海吼出这句话,那人这看到汐海脖子上的血珠,怔在那,我就在等这个机会,一甩袖射出袖箭。 汐海这时往后缩去,那人闪神一瞬袖箭已到。 “你们……”他只说完你们两字便倒下,我才想向前察看那人,却被汐海挡下。 “这人我来处置,轲雨,把神官带去歇息。”这么多年来汐海第一次违抗我,我愣在那,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汐海除了护住他外还要护住我? 轲雨与轲洛拉着我走出房间,在关门之际,我看到汐海小心翼翼的替那人拔出袖箭,跟着握着袖箭轻轻抽泣着。 “把这个东西拿给教主,要他让那人吃下。”我心中一紧,汐海知道这人是谁,他却不愿我见那人,我只得摸摸鼻子走开,唉!孩子大了就不会要父母的心情我现在终于了解了。 我待在我房间内,直到深夜汐海终于进来房间,他低着头看着地,我则是笑了笑,拍拍身旁的坐垫要他坐下。 “伤的怎样,可有敷药?”我捂上他脖子,细细的看着那伤口,啧!那家伙要是给我抓到,我铁定要把他给戳个千疮百孔。 “对不起,我……”汐海低垂螓首,我则是什么也不说,从一旁的箱子拿出准备好的药替他敷上。 “伤可不能碰水,你跟那人的过往我不会问,也不会提,你既救他一定有你的原因,汐海,你这样放了他可好?”我淡淡的问着,汐海双肩垂下,我笑了笑。 “他曾答允过我一事,我只是报恩,我只是……”他双眼迷惘的说着,似乎是想要说服他自己。 “既然如此,何需多言?他走了吗?”我耸耸肩不以为意,这人只要不对汐海有威胁即可。 “他还在歇息,桀王的人马都在外边,我怕他……”他顿了顿,挨上我身。 “今夜你要留他下来吗?”我抚了抚汐海的头,他略略函首,我笑了:“汐海,今夜你要在哪?我这?他那?” 汐海气的脸发涨,一把把我推开,我被他一推后阵阵咳起,他赶紧把我扶正坐好。 “当然是你这,你这人没良心,连我……连我这般爱你,你都不知晓。”他眼眶倏的红起,我讪讪一笑:“回去你房间吧!你离开这么久,恐怕他已经等到心焦。” 汐海痴看了我一会,然而他房内传来响动声,眼看就会惊动到轲雨与轲洛,他只得咬牙恨恨离去。 等他一走,我便把灯火吹熄,然后门下扣,就算汐海再来也无法进入我房内,安置好一切后我拿出许久未曾用的旱烟管,掏出由古巴雪茄切细的烟丝,点上独自一人享受着…… 喷出一口烟,淡淡香味飘逸着,辕盎身上记得也有着这股味道,呼!我在想什么,黝黑之间我想起辕盎身上那淡淡的烟味,我似乎又回到栖国皇宫内,我紧紧挨着辕盎嗅着他身上的所有味道,他难得露出欲火的眼,炙热的手,略有硬度的唇,还有软发,突然想笑,真没想到他的头发竟然如此软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要他留长,然后任由我玩弄。 抽完烟,我打开窗户让烟都给飘出,然后躺回床上,只是怎样也睡不着,那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让汐海如此维护?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直到鸡啼-天光。 不等人家喊叫,我便起床,顺便把大神官的衣物都穿上,然后去推推汐海的门想看看那家伙,他的门却是上了闩。 我叹着气,没想到这人竟然能让一项门不上闩的汐海闩门;心中五味杂陈,我答应过皇甫汐洋要照顾汐海的,现在他似乎被个怪人拐走,我该怎么跟他哥哥交代? “大神官,今天怎么这么早起?”轲雨这时正端着一盆水打算进入汐海房内,我拦下他:“今天都别扰到教主,他昨夜吓坏了,知道吗?”我端起那盆水跟着挥退轲海,才把水端回房间便看到汐海,他焦急的在房间里边踱步着,看到我后方才松了口气。 “你去了哪?”汐海不等我开口,马上问起我来。 “去外边走走。”我撒了个谎。 “你哪有这么早起过?你……又抽烟。”他敏锐的嗅了嗅我的被缛,我这下可冒起冷汗,每每我抽完烟总会咳上几声,现在自从我病后每咳必带血,汐海再也不许我抽烟了,唉!现在让他察觉,我看我又有一阵子没烟抽啦! “才吸了几口,汐海,他走了吗?”我想转移话题,却是被汐海冷冷的一眼给打断。 “烟管给我,你啊!好不容易咳声才好些,你又要犯上咳,你这人……老要人挂心。”听到他这样说,我只得乖乖把烟管递给他。 “汐海,那人……”我来不及开口,他突然推掉我的面具然后吻起我来,他充满挑逗意味的吻着,半眯的眼睛红彤彤的双颊诱惑着我,他灵巧的转动着舌尖,一下一下挑起我那迟钝的舌,要我与他共舞。 我脑袋第一个念头是,这家伙从哪学到这吻技的?学的人该打屁股,谁教的?我要把教他的人的头给扭下来当球踢。 才这样想,已经被汐海压倒,我这下可睁大眼睛拼命挥动双手双脚要把他甩下,该死,不该要轲雨他们离开的。 “你可是想问我可否有与他这样吗?”一吻方休,汐海喘息的问着,我撇开头,怎样也不愿回答。 “宗,你昨夜可有睡着?”他跨坐在我身上悠悠问着,我干脆闭上眼睛。 “呵呵,你睡不着吧!一直在想着我与那人在房内做些什么对不对?”他跟着把纱帽给推下,跟着是外衣,我才想动,他却掏出袖剑,抵住我脖子。 “你猜,为什么那人很慢醒?”他一派悠闲的说着 而我看到袖箭,我忍不住张大眼暗骂自己笨,那上边有强力麻醉剂,早知道就收回来。 “你没给他吃药?”我挣扎了下还是决定认输,别开玩笑,我可不想在这时候被迷昏。 “吃了,只吃了半粒。”汐海淡淡笑了下,跟袖箭往下滑去,挑开几层衣物,停在亵衣上再也不动。 这时他也甩去套在身上的外衣,跟着褪去我的衣物只留下亵衣,他眼睛半眯着,看着慌乱的我,突然一抹笑扬起:“尧皋大夫说,我现在还不能对你下手,我还得再等一阵子。” “那放开我啊!”狂跳的心跳终于归于和缓。 “好啊!”他狡猾的笑着,我这时才发现我似乎低估汐海,才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捆在一起,还被推上床边的雕饰上。 我想把手解救出来,却是发现汐海根本似乎早计划好,他把捆绑我的绸布给勾在一处根本需要人家帮忙才能能取出的雕饰内,我烦躁的扯着,汐海好整以暇等着我求他。 我拼了命扯着,怎样也不肯开口求他,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僵持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又吻住我只是这吻实在太痛,他根本就是在咬人,他啃咬着我的唇瓣,我想骂他也没法,抬起脚本想一脚踢下他,却是被他压制住,我靠,我什么时候连力气都不如他了? “宗,你这样子真的好诱人。”他的声音低哑,双手早已不规矩的挑开亵衣开始抚摸起我的身体。 “皇甫汐海,住手,我怎样也是你哥哥。” “呵呵!应宗,你不过大我三岁罢了,义兄,只是嚷着好听,你何不忘记辕盎?然后接纳我。”他看我这般反抗,干脆整个人压上,手开始解着我的裤头。 “皇甫汐海,别太过份。”我几乎是尖叫,汐海眉头一皱:“别把旁人都引来。” 跟着抓起我的腰带一把塞入我嘴里,我所有的抗议全都变成呜呜叫,他这才满意的开始继续动作,我抬起身体看着裤子被他拉下,我差点没掉下眼泪,就算辕盎也没这样待我啊!我委屈的看着那个我认不出的汐海。 他自顾自碰着我的欲望,要是可以大骂出声我一定会好好的骂他一顿,偏偏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宗,告诉我,除了北苍外还有谁碰过你?”他撩拨着我的欲望,我则是死死闭上眼,怎样也不想看他。 “宗……”汐海他只喊了一声我的名后,跟着我的欲望突然进入温暖的地方,我赶忙张开眼,看到后直想杀人,汐海,你到底跟谁学的?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你什么都学会啊!! 他含住我的欲望,轻轻舔舐着,我难堪的发现自己身体正在变化,欲就还推正符合我现在状况,我死命的想把自己的欲望抽离汐海的嘴,但体内叫嚣着想要解放,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唔……嗯……”我艰涩的哼叫着,希望汐海能够掏出我嘴里的腰带,只是他根本不理会我,一直在吮着我的欲望,还有不停的抚摸着下边两颗小球。 不久,我只觉得下身一阵发涨,我不停挣扎想要逃离,但汐海牢牢按住我,加快吸吮的速度,甚至还用他的舌尖舔着欲望前端的细缝。 我双手先是张开然后紧握,一再重复着这动作,眼睛紧紧闭着,下身一阵阵温热不断传来,终于再也忍不住我低吼出声,接着软摊下来,汐海总算满意了,他抬起头看着一脸懊恼的我,脸上那愉快模样让我恨不得咬他一口,然后把塞在我嘴里的腰带拿出。 “今天就这样,宗,我们去洗澡。”他不知道怎有的力气,竟然把我给拦腰抱起,扯过他抛在地上的外衣披在我身上,抱着我一路走到浴池。 路上我看到轲雨与轲洛正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们,汐海也见着他们,他却丝毫不避讳,还亲昵的亲了亲我的脸。 我开始挣扎起来:“汐海,让我走。” “怎么可能?你走的成吗?轲雨轲洛都是我的心腹,其它人也会牢牢看住你的,应宗,你可知到我等这天等多久,要不是尧皋给了我勇气,我搞不好会把这段情给放在心中一辈子,是她告诉我,想要得到东西得自己动手,而不是等那人先开口。”汐海在我耳边耳语着,我瞪大眼睛,恨恨的想着要是现在尧皋在,我一定会把她给好好恶整一顿,先把她头发都给拔光,然后要胡清出来主持正义。 “汐海……你不能逼我……”我恨声说着,汐海却是不理,我干脆用力推着他,打算离开,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执起他还放在身上的袖箭朝我身上刺下。 等我再度张眼,我已经躺回床上,身上被换上一套新衣服,我偷偷摸了摸脖子上的锦囊,还好,汐海那家伙没把它打开,否则他铁定会气死,除了辕盎做的同心结外,还有上次他硬要戴着我耳上的耳饰。 “醒了?”汐海脸色阴情不定,他似乎想问我什么,却是住了口。 “嗯!”我紧紧抓着胸口的锦囊,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饿不饿?我吩咐人去给你准备晚膳……”他坐在我床边,想抓住我的手,我却把手缩进被缛里。 “怎么?木已成舟,你还想怎样?”他淡淡的叹口气,跟着把手伸入被中紧紧握住我的手。 “汐海,我们可不可以单纯就是义兄弟就好,不要有其它——” “太晚了,宗,我们早不可能只是兄弟,从离开岚逸后,我就发现我对你不仅仅是兄弟的慕恋,呵呵!宗,你可知当你告诉我你必须去与揿见面时,我心痛到不行,我多想假装不知道你是要去见辕盎,偏偏——”他眼中的无奈让我心中一痛,我一直觉的他还小,还小,却忘了这几年内他成长许多;从爱黏着我不放,到渐渐可以独自一人,我还教会他使用一些现代科技,让他得以在我不在他身边时还可正确的说出未来走势,以前都是我照顾他,现在则是他照顾我。 他渐渐超越我的身高,力气也比我大了许多,连容貌都改变,他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开心,会因我的一个动作而失落,我却毫无知觉,一直把他对我的感情视为孺慕之情,迄今他已经摊牌,我却是怎样也回报不了他,我会回到未来去,而他一定会留在这个时空,而且我根本不爱他,我对他只有疼惜罢了,怎么有办法爱上? “我不会爱上你,我不是说过我来在东域,时机一到我的君王自会派人来把我带回,到时后你拦都拦不住。”我哑然说着,手紧紧抓着那个锦囊。 辕盎,我也该对你讲明,就算我愿意与你在一起,也只会在你身边待上短短的几年,然后换成的是我在那边思念你,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忘记你呢?想到这突然想笑,我怎么会忘记记忆消除手术呢? 眼泪一颗颗坠下,要是我忘了你,你会怎样?也许过几年你也会忘了我,那我们何必相识?相识只是受苦,那…… “宗,既然说不会爱我,那为什么落泪?”汐海他擦去我坠下的眼泪,跟着亲了亲我脸颊。 我怎么有胆子告诉他,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而是想到别人呢?汐海他痴看着我,我则是再度撇开头不想理会他。 “宗,我已经要轲海与轲洛把你看牢,从今以后你无论到哪都得带上他们,知道吗?别让他们为难。” “就凭他们?怎么可能把我看住?”我冷笑着,汐海也太抬举他们,这两个孩子什么武功都不会,怎么看的住我? “尧皋给了我一些药,也把药方给我,她说天天喂你吃上一颗散去你武功,你现在就算想跑,也没法。”汐海扯扯嘴角,笑了笑,我眼睛登时睁的老大,什么?那笨蛋尧皋…… “解药给我。”我咬着牙说完这句话,汐海却是冷笑着:“尧皋告诉我,你武功极佳,所以才有办法次次逃离辕盎,所以给了我这药,你放心,这药没毒只是散去你武功,对你身体不得碍。” “皇甫汐海,把解药给我,你这样叫爱我吗?你……”我恨恨说着。 “宗,不爱你的话怎么会想留你在我身边?他狠笑着,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他眉头一蹙:“谁?” “教主,桀王求见大神官。”是轲雨 “告诉他,大神官今日已经累了,不见。”汐海按住我的嘴,怎样也不许我出声。 “可是桀王十分急切,他说昨天请求神官之事神官答应与否?”轲雨急切的问着,汐海瞪了我一眼,跟着站起。 “轲雨,看着神官,他得好好歇息,我去见桀王。”他开门放轲雨进入,跟着嘱咐着他不可以离开我。 “是,教主,神官已经一天未食……”轲雨灵巧的说着,汐海听到他这样说,回头看了看我后:“你先去吩咐你哥哥准备鱼腹粥给神官,记得,鱼要用姜末去腥,然后等米开了才放鱼肉,葱花最后洒知道吗?” 轲雨点头后离去,汐海又转回我身旁坐下:“等下吃点东西吧!怎样也别饿坏自己。” 我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边想着该怎么逃离开,我悄悄动了下手脚,只觉得有些酸麻,等下等汐海走后我再来试试看好了。 不一会,轲雨便走进来,汐海又嘱咐他别让我起身后,才离开。等他一走,我马上想坐起,却是整个人软摊在床上,我抬头看着轲雨,他正偷偷瞅着我。 “轲雨,把我扶起来。”我吩咐着他,然而他却是拼命摇头:“教主说,除非吃饭,不然不可以扶您起来,您走火入魔太深,需要好好静养。” “你听他在放屁,他根本就是对我下药,快把我扶起来。”我吼着,轲雨却是害怕的往后退。 “教主说过你心魔太厉害,心魔迷乱你的神智,你才会变成这样。”我听到轲海这样说后,整个人气到发抖:“那是他胡说,轲雨,还不来帮忙。” 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靠自己爬起来,但次次摔落在床上,我忍不住咆哮出声,在这时刻轲洛恰巧端着鱼粥进来,一见到我这样,赶忙把粥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不一会,汐海跟在他身后进入房内,他看到我这样子,先是挥退他们两人,才把我从床上抱起。 “为什么想走?”他逼问着我,我双目含着泪水,要自己不可以在他面前示弱。 “为什么想要离开我?为什么,今天要是你在辕盎手中,你也会这样吗?” “他不曾对我下过软筋散。”我只差没先问候汐海的祖先们,辕盎对我已经算客气了,那人要的是我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而不是强迫我留在他身边。 “你又拿我与他比,宗,你以为我没脾气吗?” “怪了,是你问我要是我落在辕盎手中我会怎样,我当然据实以报。” “呵呵,他不也喂你吃了药吗?”汐海冷笑着,跟着扒开我的衣服,露出肩膀:“这是他故意留的吧!呵呵呵呵……尧皋告诉我,你会病的这样重就是因为吃了星夜,星夜……我恨那个辕盎。” 他抚摸着我肩膀上的齿痕,眼光留露出凶狠。跟着低下头去啃咬起那伤口,我推开他把衣服拉好:“是我惹他在先,他不过是气疯了,汐海,他完全不像你,他不会为了强留我而下药。” “你还替他解释?你可知当我揽着你洗澡时看到这伤痕,我有多么的生气,我恨我自己没有早点对你表明情意,我不该让你离开我,我不该让你去栖国救人,明知道你可能会见到辕盎,我还是让你去了,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是身上带着跟他的情事痕迹回来,为什么你还要替他解释?”汐海绷起一张脸,跟着走到桌边端起鱼粥。 他走回我床边,开始喂我吃起饭来,我倔强的不肯张嘴,他干脆放下碗:“你已经一天没吃任何东西,想饿死自己吗?” “给我解药。”我瞪着他,他则是笑了笑,跟着把整碗鱼粥给放到地上。 “你不吃,我就吻你。”他这句话让我更加生气,吻我?你把我当什么? 汐海说做就做,突然把我按住,跟着嘴唇贴上,我却是怎样也不肯张嘴,恨恨的看着他,他看到我这模样眼神里边满满无奈,跟着把手窜进我衣领间。 冰凉的手让我瑟缩了下,汐海看到这样后停下手,他爱怜的亲了下我的面颊,又再度端来那粥。 我斜睨他一眼,端起碗持起汤匙开始一汤匙一汤匙的吃起来,食物进了嘴巴,我才发现其实我早饿坏,这粥煮的也美味,我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轲雨,再端些粥来,吩咐你哥哥做些炖奶来,知道吗?”汐海轻声嘱咐着轲雨,我则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他满意的看着我吃着粥,看到我快吃光后,替我拿来一杯水,我想也不想的仰头喝下。 “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他笑着问着。 “你要是想下毒,我根本躲不掉,对吧!”我咂咂嘴,继续吃着。 “是啊!我有的是方法让你乖乖吃下,宗,从今天起把辕盎忘了好吗?我会好好待你,你不是说过你要的是,要一个可以宠你一辈子,身边永远只有你的人,你不要跟一堆女人混在一起,你没本钱跟人家争宠,我一定会做到,我身边只会有你,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人碰我。”他认真的看着我,我则是把鱼粥全吃光后满足打了个呃。 把碗拿给他后,闭上眼睛,我得想出对策离开这,离开汐海。 “你是什么意思?”他声音渐渐冷下,听的出来他正想发火。 我不理他,把头给蒙住打算好好在睡一场,汐海这时把碗给砸到地上‘哐啷’一声响,庄外巡逻的人马开始惊动。 “教主,发生什么事?”轲洛敲门问着。 “没事,我打翻了碗。”蒙在被中听到汐海把门给打开,然后是轲洛走进来把东西给放在桌上。 “教主,我来整理吧!” “不必,我来捡就好。”汐海却是不让他碰,我有点担心的揭开被子偷看着他整理,他可得小心点可别被破碗给刺伤。 果然,笨手笨脚的他很快的被刺伤,我再也忍不住大吼起来:“轲洛,去拿扫把,该死的,教主要你不要整理,你竟然真的垂手站在那,真是够蠢。”我大骂着轲洛,他红着眼眶跑出去找扫把进来,这时汐海把受伤的手指递给我,我依照以前的习惯替他吮去冒出的血花。 “早跟你说过,别去碰那些东西,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何必呢?伤着你,你要应宗哥我难过吗?”我叨叨念着,我已经忘记方才与汐海的争执。 他突然把手指拿出我嘴,跟着换上他的唇与舌,我想逃却已不及,舌已经被他灵巧的舌尖掳获,我被迫与他交缠着。 “唔……唔……唔……嗯……”我想要说话但全都换成一声声呻吟,汐海眼睛里边闪出光芒,他用双手把我脸紧紧扶住,让我没有机会躲开,跟着狂吻起来,他的舌擦过我的齿与牙龈,他拼命的掠取着我口中津液,有些津液流出沿着我俩相连的唇缝滴下。 这时门口有人倒抽口气,汐海横看了一眼他后,松开我。 “轲洛,把门关好,下去吧!”轲洛赶紧离开,还没忘记关好门。 他无限留恋的摸着我唇瓣,一下一下用着拇指播弄着,跟着又吻上,轻轻一个吻后,他便站起:“吃点炖奶,吃完后梳洗下,快点睡下。” 我看着他,怎样也不肯吃他端来的炖奶,他看了我这模样,叹着气:“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近乎无情的对待我,我已经用尽所有办法,你却是丝毫不在乎,不以为意,甚至可说,我在你眼中永远都是你小弟,你可知我有多苦?我一直不放弃,上天垂怜,我终于可以完全得到你,纵使你以前曾有过别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下半辈子与我一起就好。”他执意把碗塞入我手中,我看了他几眼后,咬了咬唇,我现在需要的是快点恢复健康,所以我什么都得吃下。 吃完东西,我被汐海服侍完后,他把我按入软垫中,要我闭上眼睛快睡,我点点头后,眼睛闭上,汐海等了好一会替我把灯火吹熄,跟着离开。 一等他走后我奋力起身,开始翻着我的随身箱子,却发现里边几乎全空,我愣在那边许久,直到门又被推开。 “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我怕了你会用那些东西对我,宗,你本领太高,我只得先小人。” “把我的东西都还我。”我咬着唇说着,汐海耸耸肩,不发一语离开我房间,我恨恨的把箱子再给打开,清点损失,还好他没把数据储存片给拿走,我手上就剩下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还有一些之前与揿通信的纸条,我喟然的叹着气,我早该想到的,我总该想到汐海有天会反噬,为什么我会犯这样的错,从以前长官们便一直耳提面命我们要小心身边人,而我却忘了这件事。 丢了一堆东西泄恨后,我还是得面对现实,唉!先睡吧!先睡在来想对策,不然伤的可是我自己。 主意打定后,我倒在床上,看着外边那皎洁的月色,眼眶有点酸,我要是能找到辕盎,要他帮帮我,那该有多好啊!我不仅仅可以回去现代,也不用跟汐海在那边斗智。 不过念头一转,想到辕盎要是知道我会被带走,恐怕会出动大军保护我,到时后变成未来对抗古代,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谁会赢,郇祎一定会用麻醉弹把所有人迷昏,然后我就会被冠上窜改历史的罪名,在未来的监狱度过一生…… 唉!别想了,先找办法逃离汐海然后躲到郲国去借机行动,把数据那些都给收齐,跟着到冔国,然后是辕盎……到嵬国,记得他们好像征服稷国后,便更改国名,改为世人所知的歆国。 想了许久,我怎样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着月亮,只是才一动身子,外边马上有了动静,轲雨推门走进来察看我。 “大神官,您是不是渴了?” “拿酒来,我要喝酒。”看到他我就是一肚子火,低喝着要他快些取酒与我。 “这……”轲雨迟疑着看着我,我想也不想的把身边的一个枕头丢出去。 “酒、酒、酒、酒、酒、酒、酒……”我疯狂的丢着东西,谁都不能阻挡我喝酒。 为什么要这样看住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拼命的摔着东西,从不知道我会有这样的发泄方式,轲雨害怕的往后退去。我在房里吵闹果不其然也惊动到汐海,他蹙着眉头走进房内,我对准他投出床上最后一个香包。 “还不拿尧皋大夫开的药来?”他吩咐轲洛,然后走到我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罐放到我鼻下,这东西一定有诈,我才想躲开却是被他按住,我摒住呼吸他却是空出另一手把我嘴给捂住。 僵持了会,我放弃似的大吸口气,然后开始觉得头昏眼花起来:“汐海,你给我闻什么?” “呵呵!宗,好好睡一场,醒来后我们再谈。”他把开始发软的我给放倒,轲海忙着把我丢散的东西都传给汐海,汐海一一把东西都给安顿好。 轲洛也在这时候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汐海接过后开始慢慢喂我喝下,我像是失去力气般任由他灌着,喝完汤药后,他才舒了口气:“宗,睡吧!那药不会害你。” 我颓迷的闭上眼睛,跟着睡去,再醒来人已经被送上马车,才想移动一下,却是发现手上多出的东西,一个铁环,我冷笑着看着脚踝上同套的东西,汐海不愧是被我养大的孩子,我没给他的书他都看了。 他把我给铐上了,还记得我有本介绍刑狱的书,这枷锁是可以让犯人自由活动,但却可以让他不至于逃跑,这下该我试试看怎么逃跑了。 “宗,醒了?”说人人到,他带着个笑容揭开车帷探下身子,进入车厢内。 “怎么着?我竟然需要用到这东西?”我讽刺的说着,他听到我这话只是笑了下。 “只是预防你离开,你本领大,我自叹弗如只得委屈你,一等到你愿意真心与我在一起,我马上会要人解了这枷锁。”他抚摸起我来,我眯起眼睛,冷冷看着他:“你怎么认为我会真心与你在一起?” “今日我会离开这,完全是因为韬国国主要我主持韬国与嵬国的亲事,可以去嵬国唷!宗,怎样?想去吧!想去看到辕盎娶亲吧!”他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哈哈哈……我以前不懂为什么你要在辕盎娶那六公主时唱这首词,这些年来我反复思索,终于懂了,你当时恐怕心里有了他,只是不肯承认,我这次要带你去当墙外行人,然后听着他怀抱佳人时志得意满的笑声,他的笑声渐渐隐去渐渐悄无声;你猜猜他正在做什么?”他这些话深深刺痛我,我眼睛闭上,嘴里充满苦味,多情却被无情恼,汐海,你是要带我去看看辕盎的真正嘴脸吗? 这一等就快要半年,丽公主终于在正月过后出嫁给辕盎;先是因为我的身体无法长途旅行,而汐海坚持要带着我去替丽公主祈福,加上桀王在韬国国君身边不停游说,国君终于同意,这下子我可变成大红人,谁都知道我这大神官的存在,但能见着我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每当我出现时总是被轲雨与轲洛两人用肩舆抬出房间,默默坐在汐海的身旁,陪着他处理一些重要的教务。 后来的我有了个非常特别的名字‘泪神官’,因为我虽是大神官,却是什么事都不经由我手,我能做的就是戴上那个哭面具,沉默的坐在汐海身旁陪着他。 在我身边伺候的也只剩下轲雨与轲洛,除了他们外,已经没人知道我的名字,大家也不知怎么称呼我,于是有人发明了这词,只要说到我,大家都会小心翼翼的,只因汐海不喜欢人家讨论我。 我能露出真面目的时间几乎只有在房内,汐海他虽然把我控制在他手中,却因我的身体因素,怎样也没有逼我到最后。只是他越来越按奈不住,常常抱着我狂吻,寄望我能与他共舞,只是我都冷漠对他,让他气恼万分,但就是拿我没办法。 当我们从韬国国都出发时,我正巧看到丽公主,她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白理透红的肌肤,高翘的鼻子与菱角唇,套上正式礼服的她看起来竟然是这般刺眼,我苦苦笑着,过了会我才克制住自己,我是怎么了?辕盎不过是要拿下韬国罢了,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他喜欢的是我,对不对?紧握着手上已经日渐褪色的同心结,我等于是再说服我自己。 汐海怕嵬国的探子认出我来,我却是给了他一个冷笑:“现在谁认得出我来?我已经被你弄到不人不鬼,那个人认得出我来,我佩服他。” 我已经大举消瘦,有时候我都会怀疑在铜镜里边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揿他一定认得出你,还有那齐頵钰,頵钰要是看到你这模样一定会恨他自己不肯狠下心把你夺走,宗,你懂吗?”他不许我随意探头出去看风景,除非是穿戴上整套神官衣物。 才到嵬国边境,嵬国那边已经准备好盛大的仪式要来迎娶这丽公主,汐海还故意带着我去看那些仪式,我想躲开不看却是被他紧抓住,死死不放。 “辕盎看样子是真心想娶这公主,你瞅瞅那边的花绸,染的真是漂亮。”他故意指出那些辕盎赐给那公主的礼物,我扭开头,不愿看去。 他看到我这样后,拉住我,跟着把我带到一堆贺礼中,我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饰品,忍不住暗自开骂起来,这些要是换成钱送给我该有多好。 “这些也是辕盎送……” “皇甫汐海,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能多爱你,你看看那公主,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女人会待在他身边,危应宗,你该看清的。”他笑嘻嘻的带着我回到马车上,我则是用力一甩他的手,转身往反方向走去,汐海看到我这样,竟然只是笑笑,他一挥手要教中他新训练出的护卫跟上我,我带着身上那些铁链一路跑到再也跑不动,身后的护卫紧紧跟着,我转头看到轲洛与轲雨正要人带上肩舆跟着我后边走来。 不一会他们便已经走到我身旁,轲雨要人把肩舆放在地上,我转身坐上,不管其它嵬国人那惊奇的目光,我躺在肩舆里边思考着该怎么见到辕盎。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我们到了嵬国国都,看着那高耸的城墙上边那因新帝上任而更换上的蛇纹浮雕,我突然脑中一片空白,趁着汐海不注意,掏出在栖国皇宫内捡到的金牌,偷偷对着。 ‘一模一样’我按奈住心中的震撼,那晚在栖国国都内我说出不该说的话,事后我听到草丛里边有声响——心开始痛起,辕盎,你当时就在那边吧!你听到我的话语后才决定要把我留在你身边,然后听到我对世事的分析后,你更想得到我,于是乎我逃走后你却锲而不舍的追着我,你说那是因为你爱上我,然而我却发现你所谓的爱里边参杂太多的想法不是单单纯纯的喜欢,而是我还对你有利。 要是哪天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你会怎么对我?一脚踢开,就像是你对待那个稷国六公主一样。 我们的车队慢慢驶向韬国设在嵬国的绎馆,在绎馆前我看到辕盎,他身穿紫金袍,头上带着鎏金冠帽,正潇洒的对着那丽公主笑着,丽公主看到她未来的夫君竟然是如此风流人物,一时间怔在车驾上,接着是两抹红霞袭上她的脸;我撇开头再也不看,汐海,你够狠。 “辕盎看起来潇洒许多,我看大概跟他当上国君有关吧!”汐海轻轻搭上我的肩膀,故意在我耳边边吹气边说,我感觉到自己眼眶中的热泪正在打转,心头有丝丝酸痛。 “教主,神官,嵬国国君说想见你们。”这时桀王骑着马来到我们马车旁边,汐海皱下眉:“好,等我与神官换好衣服后,便去拜见。” “我便去回复嵬国国君。”桀王志得意满的走了,汐海等他一走远后便把我推入车内,跟着掏出一罐药,直接灌入我口中。 “咳……咳……咳……”突来的举动让我来不及防备,大咳几下后,喉间一阵灼热,我不停的挠着喉咙,喉咙又痛又辣又痒,让我难受的在车厢内打着滚,汐海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沾过水的巾布替我擦拭着嘴角。 “哑——哑——”再度可以开口我已经完全没了声音,我讶异的看着汐海。 “我怕你多话,会害惨我,只得让你几天内都开不了口,轲洛,替神官拿套替换衣服。”汐海边笑边说,语末还没忘记吻吻我的额角。 我这时候再也忍不住赏了他一巴掌,为何他要这样做?我都已经答应他不会向辕盎表明身份,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教主——”轲雨大喊着,汐海却伸手抵住唇,要他保持安静,跟着把他手中的衣物拿下,替我换起衣物来。 换好衣物后我便跟在他身后走进绎馆大厅,他命轲洛与轲雨一人一边架住我,让我无法动弹。 大厅里辕盎与桀王坐了上座,汐海与我的位置被安排在桀王之下,我自知是桀王抬举我们,让我们坐在这。 “嵬帝,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治督教教主——汐海,与他的得力助手。”我听到这时忍不住偷抬起头来看着辕盎,他神清气爽的朝着我们点头,跟着转头再与桀王交谈着,汐海拱拱手后毫不客气的坐下,我则是得低着头,目光垂下的偷偷察看着其它人。 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揿,他身上配着剑直挺挺站在辕盎身边,椋也在他旁边站着,看到他们神采奕奕的样子,我忍不住叹气,他们都过的不错,不知頵钰如何? “神官?您还好吧?”轲雨小声问着,我摆摆手,没想到竟然晃动到我手上的铁链,瞬间清脆声响传遍整个大厅,辕盎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汐海回头警告似的瞥我一眼后,缓站起来。 “我的神官他为了替人民祈福,所以自愿套上枷锁替人民受过,不料竟会惊扰嵬国国主圣驾,汐海深觉抱歉,望国主海涵。”辕盎笑了笑,要人搬来一张椅子给我坐下,坐下后我才长嘘口气,我实在无法长久站立啊! 这时桀王开始问起汐海关于丽公主出嫁时得遵守的细节,汐海笑眯眯的回答着,辕盎饶负兴致听着他们的交谈,但,眼神却是牢牢锁着汐海,他似乎有些什么话想问汐海,却是开不了口问他,只得一直听着他与桀王废言着。 “治督教教主可是厉害的要紧,他对整个时势解析得十分透彻,只要我觉得我无法处理的国事,总会去询问教主的意见。”桀王如此夸赞着汐海。 “不敢当,敝人只是提出些许意见给桀王,对世事哪有什么了解呢?” “上次教主不是展露神威吗?我们在打猎时恰巧遇到猛虎,要不是您使出狮子吼,恐怕我们无法逃过虎口啊!”我听到后头上登时冒出三条黑线,那是我搞出来的好不?那老虎不过是虚拟影像,狮子吼说穿了不就是利用扬声器啊! 我忍住笑,汐海则是浅浅露齿笑了下:“嵬帝,您忧心之人他现下平安,您大可放心。” 这句话一出,椋与揿全都抬起头盯着他不放,我摒住呼吸想看辕盎会是如何反应,辕盎眯了下眼跟着大笑起来:“哈哈~治督教主,你可猜错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可否把韬国那美丽的丽公主顺利娶进宫里边,我哪来什么忧心之人呢?” 我胸口像是被人塞了冰一般,瞬间凉下,我闭上眼睛强要自己不可失态,他是帝王,怎样也不可以泄出真实的心情让他人知晓。 但看到他昂头大笑的模样,我的心还是好痛、好痛……如同啮咬一样的痛在胸口窜着,我几乎快要待不住,只想离开,但汐海却在这时候伸手紧紧牵住我,从他掌心透过来的温度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候,丽公主却是换好衣物走入大厅内,这下可让大家哗然起来,没想到丽公主竟然会来到大厅里,在这严守礼教的嵬国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教主,我想请您替我与他占卜一下,我俩成亲后……”说到这时丽公主已经满面通红起来,汐海带着一抹微笑看着她。 “公主想要卜些什么?”他温和的说着,但,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他越是温柔越是可怕,他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成篇谎言。 “我跟他在一起后,会有几个孩儿?会不会恩爱?” “呵呵!公主,这您就可以放心,他绝对会很疼您,至于孩子么嘛!公主这要汐海怎么说呢?公主放心,您与他绝对是多子多孙。”汐海笑着说着,我则是呆坐在那,前几天汐海便问过我关于这公主的事,我告诉他后来这公主因为受不了嵬国的礼教束缚,因此在后宫自杀后,汐海竟然笑了,我问他为什么要笑,汐海却是摇着头,怎样也不肯告诉我原因。 “呵呵呵呵!教主,既然来到嵬国,何不请请嵬国的医官替神官把把脉?神官这阵子身子差到不行啊!昨日还待在车厢内一整天,谁都见不到他。”这时丽公主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我抖动了下,椋,是房家人,他—— “不必,宗……神官不过是受了风寒,嵬国天冷,他的身子一项不好,才会如此。”一时紧张的他竟然喊出宗这字,我这时把脸转向揿与椋,揿眉头深锁着,椋则是盯着汐海不放。 “神官体弱吗?呵呵!嵬国的医官还算是有些许名气,让我们医官试试如何?”辕盎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才想回视他却被汐海给挡住,他整个人挡在我面前缓缓开口:“神官他正在服一种药,补强身体的药,我深怕会药性冲突到,到时又苦了神官。”我忍不住冷笑了下,我呸!你不过是不想要让我对外求救罢了。 “是么?教主,可否让神官把面具解下,孤家想看看他的真实面容。”辕盎听到他这样说,对我产生了兴趣,想看看我。 “嵬帝,神官绝对不会解下面具,纵使是我也不曾见过神官的真实脸孔,教主说过,要是神官解下面具,那会有一场腥风血雨降临,呵呵!嵬帝您成亲在即,就……”桀王陪着笑脸说着,辕盎面色一沈,我心中则是大惊,这时他发怒的前兆,我忍不住伸出手拉了拉汐海,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冷笑了下。 “怎么着?你不是说过要为世人祈福吗?为了早日结束这个动乱的世间,所以才会戴上这面具,希望没有人会再因征战而落泪,你今日可要破戒?”瞧他说的铿锵有力,我忍不住‘呃呃呃’的笑出声,我的笑声比哭还难听,让许多在大厅内的众人都蹙起眉头,这时一名站在揿身边的蒙面武士听到我的声音后突然看过来我这边,他目光牢牢锁着我,汐海这时也发现这目光,他干脆一弹指要轲洛与轲雨把我带离。 “神官都病到都没声音怎么不告诉我?轲雨,带神官回去房间休息吧!”随着他一句话,我便被轲雨与轲洛架起,我才想反抗,我却看到汐海抖出我以前送给他防身袖箭,轻轻刺上我的手腕,我双目一闭,汐海——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再醒过来,我已经被汐海搂在怀中,我身上有着沐浴过的清香,我恨恨的瞪着汐海看着,他耸耸肩抱着我从软榻走到桌边,他执起一汤匙的羹汤放到我嘴边。 “吃吧!都睡了大半天,也该饿了。”他哄着我,我不甘愿的张开嘴,把羹汤给吃下肚。 “我要人替你弄了荷叶糯米鸡,前几天在绎站里边瞧你吃的香,今天特别要人再做给你尝尝,多吃点,把身子骨养好来,只要再过一半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去韬国,回去我们的家。”他把下巴搁在我我头上,我听到他这样一讲登时没了胃口,原本香润可口的糯米鸡突然干涩不已,干涩到我想把口中所嚼的食物都给吐出。 “吃不下了吗?来吃点红米粥,这可是嵬国特产,据说可以养气——”他把一碗粥拿到我面前,我却不愿意再张口。 “宗,怎样你也得吃,你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他咬了咬唇,跟着大叹一声:“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讨厌我这样对你,但,我实在怕你会舍下我而去,你可知我多怕你会离开我,你一旦离开我身边,我将会如何?我也许会死吧!因为没了你,我活着也没意义。”他低低说着下巴磨蹭着我的发心,我还是心软,慢慢把手伸向碗。 他看到我这样后,赶紧又端来一碗鱼汤,我瞪了瞪他,当我是猪吗?天天这样养我? “多吃点,我知道你爱喝鱼汤,嵬国这边可不近海,好不容易要人弄来的,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在桀王身上,唉!吃完后我带你去外边溜达溜达。”听到他这样说,我又瞪了他一眼,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要跟他多见面,只是我看到你什么都不吃我实在是……”他搂紧我,我则是闭上眼睛。 我后来任他摆布的吃下许多东西,吃完后他便把我抱上床,我睁眼看着他,他苦笑下:“等你睡后我就回房去,好吗?” 我本想反抗,但看到他那失落的模样,唉!为何我对他总是特别的容忍呢?我干脆闭上眼睛,只是整个人僵在他怀中,良久,他终于放弃叹着气离开,再进来的是轲洛,他小心的在门窗边各挂上许多铃铛,只要有人推开就会有声响,忙完后就躺在房间内的另一张小床上,开始打起盹来,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 再醒来汐海已经不在绎馆内,陪伴我的只有轲雨,轲雨看出我无聊到发慌,心一横带上几个护卫后,跟着我偷偷溜出绎馆,跑到大街上玩去;不过轲雨可没放松对我的戒备,他要两名护卫随时跟着我,在我前边有着两个护卫替我开路,身后有两名护卫断后,我就这样被他们簇拥在其中,去探探嵬国国都。 走在大街上无论谁都被我们给吸引住,我脸上的面具阻挡住所有人的窥探,然后身旁的彪形大汉更是让人退避三舍,怎样也不敢靠近。 走了一会我就觉得无聊了,才转身却看到揿也出现在市集里边,我才想伸手却被轲雨按下。 揿他正拿起一块东西细看着,他身旁那名蒙面人看了看后,对他摆摆手要他放下。 “这块玉佩绝对是染的,不可能来自沺饫,沺饫玉可是通体泛蓝——”蒙面人一开口便让我失神,頵钰,是頵钰。 “神官,咱们该回去,教主有说他会在午时回来,请去回绎馆。”轲雨虽说是请我回绎馆,但实际上却是把我架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頵钰与揿渐渐离我远去。 才刚回到绎馆汐海便已经迎面走来,他急切的抱住我完全不管一旁的桀王,我则是直直站在那丝毫不给他回应。 “轲雨,怎么可以带神官出去呢?你难道不知嵬国对我们派出密探吗?要是神官有个万一,你罪该万死。”这时骂人的却是轲洛,我看了看轲雨那可怜的样子,突然可怜起他来,要不是看到我一直张望着外边,他也不会带我出门啊! “啊~啊~~呜……”我拼命想替轲雨说话,只是冒出口的都是一些不成音的声响,桀王皱眉头:“神官怎么病的这般严重,要不我要绎馆里的医官替他看看——” “不了,轲雨,替神官煎一帖润声茶送来我房里,我与神官有话要谈。”汐海不管桀王怎么反应,拉着我回到房内。 才进了房间他就推开我的面具,开始啄起我的脸颊。我则是闷声不吭随他去,他吻了一会后停下动作:“丽公主今天得到一套翚衣,你觉得怎样呢?” 我敛下目光,把所有情绪都给藏在眼帘后,汐海偏偏就想知道我的反应,他刻意把我的脸颊托高,看着我的眼:“翚衣——只要穿上翚衣,我们就得拿他当主子看,这句话耳不耳熟?”他巧笑着说出这句话,直到他吮去我眼眶中的泪水,我才知道我竟然会流泪。 “辕盎真的会爱你吗?还是把你利用完后就放在后宫?你记得稷国六公主吧!听说辕盎把她辛苦怀上的孩子给打下,我今天有见到她,呵呵!简直不成人形,今日见到她是因为丽公主即将入驻她之前所居的宫殿,而她将会去冷宫度过余生,宗,你也想变的如此吗?” 我已经无法思考,光是听着汐海告诉我的话我就让我头泛着疼;汐海一遍又一遍的替我擦去泪水,跟着拿起一碗药递给我要我喝下。 “……”我警戒的看着他,明明是他灌我喝下哑药,现在又要我喝下他所谓的润声茶,他是想怎样? “这药只是让你可以好好歇息上一晚,这些天……你都没睡好不是吗?”他把药放置到我嘴边,不知为何他的双手正在发着抖。 我略略思考了下,跟着低下头开始啜起那药,才啜了不到五口汐海突然把药拿走。 “宗,告诉我,你愿意忘记辕盎好吗?”他真诚的问着我,我则是摇摇头,要是可以说话我多想告诉他,辕盎也是我得调查的目标之一啊!! 他垂下手,坚定的把碗递给我,我昂起头把药给灌下。这时我瞥见汐海的眼中竟然有一丝落寞,他咬着唇突然吐出一句话:“你不肯对辕盎死心吗,那好……”他把我给按住狠很虐咬起我的唇瓣,我吃痛的缩缩身体打算挣脱他。 本以为他会死按住我,没料到他会松手,我一时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还好他眼捷手快的抱住我,我才免于摔到在地上的结局。 “宗,喝完这药就睡吧!睡吧!”他安抚着我,我则是发现自己手脚发软,一如我以前所吃过的药一样,我开始发昏起来。 他细细吮着我的额角,我阖上疲累的眼睛,我明知道靠着药物入眠不好,但,只要我醒着我就会忍不住害怕,我不知不觉间开始害怕起汐海来,我想逃却是发现我自己早就丧失了逃的权力,汐海已经牢牢控制住我。 醒过来后汐海坐在房间的另一端查着书,我看着天色大概快要响午了,才移动下身子便已经惊动汐海,他放下正在看的书走到我身边拦腰把我抱起。 “怎么醒的这么晚?今天桀王邀我们去郊外走走,我已答允他,快些盥洗我们好出门去。”不知为何他的面容看起有些忧郁,但,我怎样也不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细心的替我把头发束好,然后端着一盆水站在我身边,让我自己盥洗。 好不容易等我整理好自己后却发现自己还是没声音,我有些哀怨的看着汐海,他则是装出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模样,我只得放弃从他嘴里挖出真相的打算,轲洛他们已经端进餐点我随便吃了几样后便起身,跟着汐海一起去参加那个桀王替汐海所举办的郊游,我坐在肩舆里边看着他与桀王有说有笑的骑着马走在路上,我看到他们这般欢乐,倒是有些烦躁,把头给转向另一边,这时候一人一骑逆向朝我们这边奔来。 桀王很快的发现那人,赶紧策马往前而去挡下那人。 “你们都没自觉吗?这里往下而去可是嵬国禁军练兵之处,你们竟然敢私闯?”来人见到我们这么一拨人马到也骇住,问明我们来意后,他紧张的告诉我们这件事。 “这……一路上也没有标示什么的……”桀王狡辩着,那人目光一沈。 “呸!你们都没瞧见路旁那两排松树吗?只要是嵬国官道上边都会种植松树,既然你说你是韬国桀王,怎么可能不知道嵬国规矩?” 我心中一惊,桀王看来昏庸却是精明至极,他竟然想拖上我们两人陪他一起去探查嵬国的军事,要不是刚巧被我们碰上这人,也许我到死都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汐海,汐海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冷笑出声后一转马头:“桀王,恕小人先行告退。” “啊!教主-——”他赶忙大喊,汐海却是连理都不理,骑着马到了肩舆旁把我揽起,然后一催马带着我往嵬国国都奔去。 我斜倚在他怀中,看着绷着一张脸的他,突然伸出手去摸了下,要他别忘记我们还需要桀王这人。 “我一定要杀了他,好大胆,带我身犯险地就罢了,竟然还带上你,他可真会算计。”他愤恨不平的说着,我则是把手放在他脸上久久不离。 “好,现今我们还用的着他,一等韬国亡国,我不好好捉弄一下那条落水狗,我就不是皇甫汐海。”对于这件事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桀王亡国后死于乱石之下,也够他呛的。 回到绎馆,汐海根本不理会等在绎馆大厅里边辕盎派来见他的人,当着那名使者的面搂着我走进去后院中,等到把我安顿好后才去见那名使者。 过了不久,轲洛就告诉我汐海被辕盎请到宫中,我只得百般无聊在绎站里跟那桀王玩着你说我听的游戏;他替他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我则是全当他在放屁,当我这个时空观察员是假的啊?我故意卧在软榻上要轲雨替我扇风递茶水,不疾不徐也不发怒,只是静默听着他解释着,果不其然当他解释到第三十五遍时,他漏了口风。 原来韬国的探子探到辕盎正在集结大军,尽管这次是辕盎跟韬国求亲,但派出来的使者却悄悄的与韬国几名大臣见见面通通气,这下可把韬国国君给吓个半死,所以借着丽公主出嫁要桀王来探探嵬国。 桀王才进嵬国就发现,嵬国已经把许多兵马给抽离,留下的兵马仅仅足够维持嵬国安定,我边抽着烟边思索着他的话,辕盎正在备兵……韬国有警觉……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治督教不趁这时候乘势而起更待何时? 桀王看我沉默不语,加上轲洛他恨恨盯着他直看,看的他浑身发毛;原本想留下来跟汐海解释的他只得提早离开。 等桀王一走,我便要轲洛替我把纸笔给备好,写了一封书信要轲洛出趟门,把这封紧急书信交与汐海。他看到我这般慎重,只得抛下我一人,让我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内,他走之前叫来几名护卫守着门不让我出去。 在房内老老实实的待了一阵子后,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闷哼,我还来不及反应,大门被推开,揿冷着一张脸走进来。 “你倒底姓名为何?为什么要在今日竟欲与桀王闯入禁军禁地?”他朗声问着,我暗中叫苦,我现在说不了话啊!!!! 我先指指喉咙做出一个发不了声的动作,然后指指纸笔,表示我可以用写的,揿蹙蹙眉头才想说话,房间却闯入另一人:“那个治督教主回来了,咱们快走。”原来是椋,他拉着揿打算离开,揿本想多问我些什么,但听到外边人声鼎沸只得暂且先抛下我,离开这个韬国绎馆。 汐海等于是用奔的闯进院内,他看到昏倒在地上的护卫,眉头一皱:“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人都顾不好,遑论什么保护本教主,来啊!把他们拖下去重责五十鞭。”他一声令下可就苦了那些护卫,我也不方便替他们求情,汐海发火发的对,要是想靠这些人保护汐海与我,他们还得多练练哩! 等人退去后,汐海这才松懈下来,他走到桌边掏出我写给他的信:“你要我把韬国对嵬国有戒心这件事告诉辕盎,呵呵~你难道忘了我们现在寄居在韬国底下吗?我不会也不可能让你待在这。”他冷笑着,我则是振笔疾飞写出我的意见。 ‘韬国待吾等不义,何不舍弃之?’我把纸片递给他,他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宗,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想见辕盎。”他只说了这句话便打算离开,我这下更急,拼命拉住他,他看到我这般急切终于停下脚步。 ‘辕盎已经知道我们跟着桀王去探路,不借机跟桀王摆脱干系的话,我们恐怕……’我还未写完这句话,他夺走纸条,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你真是为我着想吗,宗?”他迟疑了下,接着直视起我的眼,我无所畏惧回视他。 末了,他松开手:“我信你这回——宗,我信你是为了救我。”他昂头走出,我则是坐在离我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心中满满无奈,为什么我会看到揿后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要保护汐海,现在不是我与他相认的时机,为什么会这样? 我闭上眼睛,汐海长大后越来越像北苍,有时我还真会以为北苍又再度复活,可是怎么可能呢?北苍不像他一般狡诈,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至少不会害人,或许更该说汐海心机沉重,有时连我都猜不透他。 “神官,教主说他今日会前去求见嵬国国主,要您一个人在房间内切勿外出,他会与嵬国国主说清楚一切,要您别为他担忧。”过了不久,轲雨便走进来告诉我汐海已经去求见辕盎,我心中一松汐海还是听进我的话,我怎样也不会想伤害他的。 汐海这一去就是整晚,我数度等到不耐烦,心焦的在房内走来走去,怎样也不肯喝下汐海替我准备安睡的汤药。 轲雨他们也只好陪着我在房内,直到外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轲雨与轲洛对看一眼后赶忙走出房间外去问问发生什么事情。 不一会他们扶回大醉的汐海,我抱住汐海眉头蹙起,怎么会喝成这样?他张开眼睛看到我后,浅浅甜笑起来,伸出手勾画着我的脸。 “宗,猜猜辕盎说了些什么?他说……他喜欢我——”他满口酒味的说着醉话,我眉头蹙的更紧挥退轲洛与轲海,整个房里就剩下我与他,我半拖半拉让他在卧榻上躺下,端来一杯凉茶伺候着他喝下,替他解开外衣,却在这时看到在他胸口上落着几点殷红。 我简直不敢置信,伸出手把汐海身上的亵衣揭开,点点红梅四处落着,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登时往后跌去。 醒来后,我看到的是汐海那憔悴不已的神色,我撇开头不想看他,他却是把我紧搂入怀:“他趁着我有酒意时做的,我——怎样也拒绝不了,还好的是恰巧有大臣求见,他才放了我回来。” “恶-补-相-停。”我用尽力气才挤出‘我不想听’这几个字,汐海却是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我心中一阵阵的酸,一阵阵的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辕盎会对汐海有兴趣,那是一定的啊!只是为什么他也要对汐海出手?难不成是因为汐海可以帮助上他吗? “他说要我帮他一统天下,他说只要我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会让治督教成为嵬国国教。”他整个人俯在我身上,一颗颗炙热的泪珠低落在我脸上,我心却是这般寒冷,我浑身发着抖,多想现在就耳聋,多想眼睛立刻瞎去,不要听不要看到汐海告诉我的事情与他脖子上那斑斑红迹。 汐海哭的昏天惨地,我则是紧紧闭上眼,静静流出的泪水混杂在汐海泪水中,我怎样也不让人知道我心伤。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擂响门,汐海先擦干眼泪,怯生生看着我:“他方才传来旨意要我过去……”我听到这只觉得胸口大闷起来,跟着一口鲜血吐出嘴巴,汐海登时大叫出声;门外的人听到里边似乎出了乱子,开始撞起门来—— 汐海听到撞门声后,快手快脚拿起被他抛在地上的面具套上我的脸。 “教主,怎么回事?”透过眼洞我看到两个人一起进来房内,一个是轲洛一个则是一脸慌张的椋。 “神官又呕血,还不快找大夫来?”汐海催促着轲洛去请大夫,而椋则是傻站在那,直直看着汐海,汐海却是故意转过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替我擦去唇角的血,然后拿来茶水要我漱漱口。 我意识有些飘远,汐海紧紧抓着我的手要我保持清醒,千万别昏过去,我露出个笑:“憋——区——”我连别去辕盎那都说不清,我忍不住苦笑起来。 “我答允你,以后没你陪伴,我都不会见他。”他坚定的说着,我苦笑着,辕盎,休怪我不见你,你真的让我心寒,只要那人对你有利,你便会想要强夺豪取那人,一旦没了用处,你丢的比谁都快;只要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便对你的信赖一次低过一次,我该如何是好?不想见你却又做不到,我一定得收集到你所有数据,但,见到你后我的心却是一次寒过一次—— “教主,何不让在下试试,我也是大夫。”椋突然说话,汐海却是张开手怎样也不让他靠近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从今天起要是没有神官陪伴,我再也不见嵬帝。”汐海嚷声说着,椋苦了张脸,看到汐海如此坚决,只得一拱手后离开。 等到大夫来后才搭了脉原本白净的脸瞬间发青:“神官到底服了什么药?怎么脉相竟如此紊乱?”汐海听到后眼睛睁的老大。 “他不过是服了些益气散罢了,怎么?” “神官现在不可再服用这些东西,我开个医王汤给他吧!神官需要的是增强体力,唔——”轲雨赶紧端了笔墨给他,他才抬起手便被汐海给压下。 “汤药里可否有天麻?” “不,只有须篸,升麻,甘草,桔皮,甘草,黄耆,白术,柴胡,当归。”那大夫才说完后我便盯着汐海不放,他看到我那张苦哈哈的脸:“甘草可否多放点,神官怕苦。” “这……好罢。”我看到他那不赞同的神色,心中一凉,唉!我恐怕只能喝下苦到要命的汤药啦! 果然,轲雨他们端上来的汤药碗碗皆是苦到要命;要不是汐海软硬兼施的灌到我嘴里,我可能直接倒掉了事;这样修养了几日,我的身体终于好了些,这才让汐海松口气。 只是过好不了几日,我整个人终究还是彻底崩溃;那天是辕盎的婚礼,我还记得那天一早汐海便把我给摇醒,替我穿上最正式的礼服,然后逼着我跟着他一起到外边。 外边四散着的是纷飞的花瓣让我愣在那,汐海他却是把我给抱上肩舆,然后挥手要车队开始前行,我往后看去,看的到是一顶十八人大轿,那轿子大的吓人,腥红的颜色更是让我眼睛瞬间充血。 “汐海,你……”我才嚷了这句话,汐海马上蹙起眉头:“我忘了喂你喝药,啧!”跟着下马走到我身旁跟着掏出一颗药丸塞入我嘴中,我倔强的想吐出,他却是快我一步的把药塞到我喉咙里,我一阵呛咳后喉咙又开始闷闷的烧痛起来。 “这药只是让你哑上一天,过了今天你再也不需要吃它,乖,过了今天就好。”他抚摸起我的发,我死死掐住我自己的脖子,懊悔不已,我不是要自己别信赖汐海的吗? 这时悠扬的乐声开始响起,汐海张望四周后突然指向前方:“辕盎来了。”我顺着他的手往外看去,果然看到辕盎身着红衣的出现在我眼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给弄哑了吧!我怕你忍不住大声嚷嚷,然后辕盎就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汐海俯低身子附在我耳边说着,我才转头想瞪他,却被他把面具给往上推了推,跟着轻啄了下我的唇:“乖,你不是想看看辕盎到底爱不爱你,今日你就可以看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却是凉到底;辕盎,你曾经赠我同心结,今日我就来看看你所谓的同心是什么。 我端坐在肩舆上,看着不远处领着我们朝皇宫走去的辕盎,心中百感交集着,辕盎在这时抬起手向所有等在朱雀大道上的人民打着招呼,四周的百姓都是一阵欢呼;汐海则是冷笑出声,我故意不去想汐海在想什么,只是专注的盯着辕盎背影。 到了城门边,我被汐海扶下肩舆,端坐许久的我脚发着酸,整个人踉呛几步跌在汐海怀中。 “治督教主,怎么大神官还这般虚弱你却要他出席这场婚宴?”辕盎看到这样的我,笑问着汐海。 “神官想要见证这段婚礼,我也想要他认清一些事情——才会要他来。”汐海扬起一抹贼笑看着辕盎。 “认清?” “是啊,我一直要他快些成亲,他偏偏怎样也不肯答应,今天带他来看看人家成亲,看看可不可以激的他答允我替他找门亲事。”汐海面不改色的说出成堆谎言。 我则是默默盯着辕盎不放,等着他的回应。 “哈哈!神官喜欢怎样的女人?容孤王替他找一个伴吧!” “他喜欢的是男人,我早告诉他对那一介莽夫死心,娶个女人好好把日子过下去,他就是不听,看吧!为爱消得人憔悴,憔悴到让有心人心酸啊!”汐海替我整了整衣服,跟着暗暗抢过我手中那紧紧握着的同心结,藏入他袖中。 “哈哈!神官,这我就赞同治督教主的话了,男人跟男人不过是玩玩,怎么可能认真?你还是看开吧!不管你有多爱那人,那人一旦成亲,你就是昨日黄花——”他话还没说完,我却是呕出血来,汐海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已经带上杀气。 “别恼,嵬帝也是劝你放弃不是吗?轲雨,拿面巾来。”轲雨把巾布送上,汐海替我擦去血迹:“嵬帝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过是玩玩,你可得引以为戒,既然同心不能,那就忘了他吧!”他这句话说的大声,辕盎好奇看了看我们,我脚下一个踉呛往后倒去,汐海赶忙把我扯入怀中,紧紧抱住我。 “你拿什么跟他同心?”这句话他说的既轻且哀,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坠下。 “唉!别哭了,越来越不像男人,你啊!今天可是嵬帝大喜……”他叨叨絮絮说着,我却是一口口的呕出血。 “怎么会这样?”辕盎看到我这模样,关心的问着,我伸出手抢过那同心结,汐海看情况不好,想也不想的掏出飞镖刺下,我只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只要想起那人,都是如此,神官爱那人爱的太深,才会变成这样,唉~~~~” 再醒来,我躺在汐海的怀中,四周安安静静,只有一对龙凤红烛在窗边燃着。 “你愿与我同心吗?我会挖心掏肺的爱你。”他扯出个苦笑,我则是咽呜起来。 “……既爱我怎么舍得伤我?”我眼泪简直是关不上的水龙头拼命的流着。 “我要你对他死心,对他完全死心,你可知我多恨他?多恨他在你心中竟然占了如此多的位置。”他的声音发着颤,跟着是几滴冰凉的水珠掉在我颈间。 “汐海……放我走,我好累。”我呢喃着说出这些话,汐海双手一紧,咆哮起来:“我怎么也不会放弃,你只会是我的。” “汐海,我永不会爱你。”索性就把话挑明,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日子。 “就算不爱,我也要你,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我都要留下你。”他坚决说着,跟着把我抱到桌边后坐下,从酒壶中倒出两杯酒硬是要与我交杯。 “合卺酒吗?汐海,你把今日当成什么?”我讽刺的说着,他眼神流露出孤寂。 “今日是辕盎与那丽公主的婚礼;宗,你可知当我看到你吐血时,我多想杀了辕盎与丽公主,多想杀了他们替你解恨。” 他边说边把酒到入我嘴中,我呛咳了几下干脆抢过酒杯替自己斟酒,一杯接着一杯的苦酒落入我口中,汐海到也不劝解,只是默默的把酒一壶壶拿上。 喝了大半天,我有些醉意的趴在桌上看着汐海,汐海也陪着我喝了几杯,他双颊陀红媚眼如丝的瞅着我,我的眼泪又开始流出。 “汐海,为何要让辕盎说出这样伤我的话?” “……我希望你能对他死心——” “你这样做让我对谁都死心,何苦让我们之间变成如此?”我伸出手想替自己斟出另一杯酒,却是被汐海挡下。 “宗——”一个热吻吻住我,我闭上眼都由着他。 外衣很快落了地,跟着是中衣、亵衣,我只觉得脑袋完全空白,为什么我会任由他摆布呢?是因为恼恨那辕盎?抑或是我更恨我自己无力可以逃离汐海呢? 他的唇滑过我颈间,我瞬间清醒,用力推开汐海抓起落在地上的外衣披上:“汐海,你走。” 他脸上全是惊愕,跟着是悲愤:“危应宗,你以为我真的没法得到你吗?你刚刚喝下的可是珚洮,我就不信你可以逃过今日。” “你他妈的给我下药?”我低吼起来,房间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汐海面色铁青的站起:“是又怎样?辕盎也不如此?既然他可以,我也可以;凭什么他就可以对你下药,我就不行??” “谁都不可以对我如此,你——”我恨恨的一甩手,想也不想的把放在桌上的酒壶给击碎,挑了块碎块用力的插入我的大腿,春药只要保持清醒就好,老子这辈子又不是第一次跟那种东西对抗过,上次不过是着了那个辕盎的道,给他绑住双手来不及保持清醒。 “住手,别伤了你自己。”汐海怒吼着,我则是扎的更深。 汐海看到我这样做后,眼睛瞪的老大,终于这次是他先投降。 “……危应宗,过来,我给你解药。”汐海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我放下酒瓶碎块缓缓的朝他走去,拿起药丸吞下。 “汐海,让我走,我谁都不会见,我会……”突然我住了口,只因汐海他脸上那个怪笑:“你……” “珚洮是春药没错,只是它只是药引,没有绿悠,它只是普通的酒,宗,这绿悠是你自个儿吞下——”他把我纳入他怀中,轻轻吻着我的发。 我才想推开他,却是发现自己竟然力气全失,我惊愕的看着他,他怎么可能会调药? “宗,我知道你会恨我一生一世,只是晚了,晚了,谁叫你这般信赖我。”他替我拨去套着的外衣,我的身体开始涌起欲望,我双目圆睁死命咬住双唇,怎样也不肯出声。 “宗——”他把我整个人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我双目紧闭,只能恨自己太相信汐海。 一个接着一个的吻都落在我身上,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着带起成串的快感,我能做的只是闭上眼把这一切都当成恶梦。 “宗,辕盎现在正在做什么呢?”他硬是逼我张开眼,要我直视着他。 我闭上嘴怎样也不肯回答,汐海脸色简直是铁青,他把手指塞进我嘴里想撬开我的嘴,我则是咬紧牙关,怎样也不肯松懈。 “宗,何必憋着自己。”他看到我这样到是笑了笑,跟着把手伸下把我的裤头解开,跟着握住我的欲望,我死命挣扎着,他看到这样,竟然发怒似的用力掐住我的欲望。 “痛——”我不自觉喊出这句话,汐海松开手,跟着细细吻起我的脸:“他怀中可是抱着那个丽公主,记得他今天所说的话吗?他不会跟你认真。”他成功的让我又开始恼怒起辕盎,就凭他今日所说,我就会躲他一世。 汐海开始吮着我的面颊,我的反抗全都停下;他开心的播弄起我胸口前的红点,我迷惘的看着床顶,我为什么只要想到辕盎与那丽公主就会心慌?听到他今日所说我就会恼怒到不行?春药在这时候开始发威,我开始喘起来,汐海更加开心,他不停的舔弄着我的茱萸,让它缓缓肿胀,我的哼叫里边开始有了哀鸣,我知道这是我情欲被人挑逗时特有的哼叫;北苍以前就曾说过,谁要是听到我那哀鸣没跑来上我,就算那人白痴。 当然,他说完后马上被我K了下去,谁会喜欢被人家这样说呢? “宗……嗯……”汐海这时按住我的头开始与我接吻,我则是心伤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躺在他臂弯中,心情除了疲累还是疲累,只要想到辕盎与丽公主我心便疼的发慌,我想把他们挥出脑后,却怎样也做不到,我阖上双眼任凭泪水直直落下,彷佛只要泪流得够多,我就可以忘记辕盎一般。 “他怎样也不会知道你在这,你何不忘了他?他不是亲口说出男人与男人之前只会是玩玩?”他看到我哭这样,突然叹着气替我擦去泪水,我还是照哭不误,他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跟着是有东西闯入蜜穴,我眉头蹙起汐海笑了笑:“只是指头,宗,总要你适应吧!” “汐海——住手”我低吟着,明知他不可能会放弃,我还是挣扎着。 “宗,你不也憋得慌?”他一语道破我的处境,我没想到身体竟然会这样敏感,汐海不过是放入一根指头我却是开始摆动起来,渴望更多东西把我占满。 汐海看到我这模样,眼神里欲火更炙他恶狠狠把我推倒,把我的脚压至胸口,跟着一阵刺痛传上,我痛苦万分的闭上眼睛,嘴内突然冒出一些液体,滑到喉间我才发现是血,我已然咬破自己的嘴。 汐海却没发现我的不对,他按着他本能开始律动起来,我痛到几乎发发颤,我开始推着汐海,想要让他知道我的感觉,但,他却是恍如无觉径自挺进着,我眼泪流得更凶。 过了不知多久,汐海缓下动作,这才发现我的惨况,他赶忙把我摇醒。随着他一摇,我凄凉的笑着,一丝来不及咽下的血流出嘴角,看到这他惊叫出声,跟着把我拦腰抱起,走到箱匣前翻找了下,掏出药丸喂入我口中。 我只觉得一阵清凉,原本被下药的脑袋开始有了点清醒。汐海看到我这模样,才松口气跟着从匣中拿出一小盒蔘片塞入我口中,让我含着。 “我……我……”他歉然的开口,我却是怎样也说不出话,缓缓瞅着他。 “宗,这是我第一次——弄疼你吗?”听到这些蠢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我都已经这样,还能不疼吗? 他看到我这样登时脸红,跟着又再度把我压下,我这可瞪大眼:“皇甫汐海,你……” 他干脆装出听不懂的模样,随手拿来一罐原本我用来熏香的玫瑰油,涂抹在他手上,然后随着浓烈的玫瑰香开始在我下身散发着,我咬着唇压下那个亟欲脱口的喘息。 “宗,告诉我你会放弃辕盎好吗?”他在我耳边呢喃着,我则是紧闭上眼,他喟然的大叹口气,跟着把我翻了个方向,让我背对着他跟着下身一阵刺痛,他又再度闯入我体内。 我紧紧咬着口腔内的嫩肉,用疼痛来转移自己注意力,任凭汐海在我身后抽插着,我却因嘴内的痛而得以不与他起舞。 等到一切都完事后,我的嘴巴里早就千疮百孔,汐海看到我竟然这样做后,气得发狂,只是看到我双眼垂泪的样子他还是心软了。 他小心的替我上药,然后替我擦拭干净后,把我给抱上软榻。替我掖好被缛,我默默的看着他,他则是转过身不看我。 “宗,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别无选择,我怕你会与他相认,你可知我带你到嵬国冒了多大的险吗?你什么都不知,我真恨你什么都不想知道——”他恨声说着,丢下我一人躺在房内,不久后他又出现在我身边,手上端着的是我常喝的安神药。 我喝完后,躺在软榻上看着他拿出新的被缛铺在床上,跟着把我抱上,搂着我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哄我入眠。 再醒来,我身旁早就没了汐海,我缓缓转头却看到桀王他面色铁青的坐在软榻上,汐海扬着头冷漠与他对望着。 “桀王,请~~”汐海毫不客气要桀王出去,桀王发怒的站起,跟着抽出刀子抵住汐海:“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于他?”,他说这话时转过头来看着我。 “因为我喜欢着他,桀王,请——”汐海嘻笑着要桀王出去,桀王怒吼一声突然持刀朝我冲来。 我来不及反应,才在想该怎么办时,他却颓然倒下露出汐海身影,汐海惨白着一张脸,朝我奔来,看到我没受伤后,他冷笑一声,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管拉开塞子,倒出一团黑药丸塞入桀王口中,那药奇臭无比让我闻到后作呕不已, “就拿你家伙来试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杀宗,哼!”不一会桀王开始挣扎起来,他脸色青到不行,恨恨看着汐海。 “你……” “不过是给你吞了些药,省得你老来为难神官,放心,回到韬国我自会给你解药,现在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汐海冷淡的说着,桀王才想反骂回来,却是按住肚子哀嚎起来。 “疼吧!给你一颗药止止痛,呵呵!听我的我就让你解脱。”他摇着手中的一颗丸子,桀王像是蜜蜂见到蜜一般,朝他扑来,汐海冷笑了下把药丢给桀王,桀王服下后脸色终于好看了些,他怒瞪了汐海几眼后,慢慢走出房间。 等桀王走出房间后,汐海才舒口气跟着紧紧搂住我。 “你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他?”我轻声问着汐海。 “我不会把解药给他,他有胆子伤你一次就有胆子再伤你第二次,所以我得把他拿在手中,你才会平安。”他啄啄我面颊,跟着手又不规矩的往下伸去,我用力把他推开,他挫败的看着我:“宗——你——我们都已经——” “住口,皇甫汐海,你真以为这样留得住我?”不等他说完我已经一巴掌扇下,他吃痛把头歪向一边。 “我自知留不住你,我只是妄想,妄想你可以知道我有多爱你-然后留下,你可知我为了你改变多少?为了让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花了多少心血?宗……”他在我耳边呢喃着,我阖上眼睛怎样也不想看他。 他只是拥着我,我想挣脱却是做不到,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响起敲门声。 “教主,嵬帝要您进宫——”轲洛提高声音说着,汐海松开手,跟着我只听到‘扣’的一声,转头看到的是汐海不知何时在床上准备了环扣,我整个人被他炼在这间房里。 “我这就去,轲洛,今天不许神官外出,他想见谁都不行,懂吗?”汐海开了门,我马上翻身下床打算要轲洛替我解开那条锁炼。 “是。”轲洛这句话硬生生打断我的寄望,汐海转头过看看我后:“替神官拿些书来,还有点心——茶水,记得用金萱乌龙,乌龙别多三分就行,知道吗?”他交代着轲洛,我则是发现自己只能走到桌边,多一步都不行。 “汐海,放我走。” “替神官把软榻搬床边,记得,好生伺候他,否则我扒了你们的皮,知道吗?”他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颓然坐在地上,任由轲洛他把我扶上软榻。 “神官,吃饭吧!您都饿了一天。”他劝着我,我则是扬手挥去膳食,把头埋进双膝间,想着该怎么逃走—— 我知道想着如何逃走不过是自我安慰,但,无计可施的我只能这样做,当汐海再度走进房内时,天色早已昏暗,他把我抱住,轻轻叹息着,他在我颈间来回逡巡,落下一个个吻痕,我只坐在边等着他结束这样荒唐的行动。 “辕盎明天会过来这,桀王跟我们就要回去韬国,他还会带着丽公主过来,宗,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呵呵!宗——”他吻住我唇瓣,我敛着眼,呆看着他不明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抽些烟好吗?这是我要人从栖国带来的烟丝,名叫楛桮——试试?”他从袖中抽出烟管,诱惑的对我摇着,我眯眯眼,只是抽烟,应该没差到哪去吧!于是点点头接过烟管。 汐海看到我那个馋相,无奈的耸耸肩跟着从怀中掏出一些红色的烟丝,替我点上火。 “怎么是红的?”我好奇的问着汐海,汐海只是专注看着我吸烟。 “就是因为特别,抽吧……宗。”他催促着我快点吸烟,我眉开眼笑的抽完一管后,眼前的一景一物却是开始有眩光,分明是傍晚时分,房间内竟然是一片光明,我不解的转过头去想问汐海这是怎么回事,哪知,竟然看到正微笑看着我的北苍,我眼睛倏地瞪的老大,北苍怎么会在这?难不成他没死? “苍——你没死吗?”我抱着他细声问着,北苍他则是苦笑着,默默不语替我把落在额前的发拨上,我咯咯笑着:“苍、苍……”我低声呼唤着他,他听到后抚摸起我的脸来。 “宗——”他吻着我的脸,但嘴边喊出的名字却是危应宗,我想反驳他,想告诉他我真名,却是来不及发言,他的唇已然封住我那多话的嘴,他恣意的掠取着我口内的津液。 我热情响应着他,北苍,我终于又见到你…… 当我再张开眼睛,原本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躺在我身边的不是汐海是谁?他紧紧搂着我不放,我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我震惊到不行,汐海到底在想什么?那烟丝…… “醒来了?”看到我的模样后他窃笑着,不管我怎么狠狠的瞪着他,他都不在意。 “你——” “楛桮抽起来如何?它可是由赩羽花瓣制成,一等一的好烟——” “皇甫汐海,你竟有胆子这样对我?” “宗,最近好睡吧?”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一愣,他给我的宁神药——我这下大吼起来:“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我本不想在宁神药里边放下赩羽花根,但,我还是得狠下心——”他使劲搓揉起我的头。 “赩羽不是有毒?” “是啊!不过它的根与花瓣却是上好的药与烟丝,只要五帖,不管怎样的人都会臣服于这帖药下,要生要死都看……我。”他深深看着我。 “皇甫汐海……”我咬紧牙根嚷出这句话,双手紧握成拳,打算挥拳而下。 “宗,你喝了几帖?呵呵!我要轲洛他们按时把药加入你的餐饮间,睡前再要你喝下一整碗的赩羽,你早上瘾了——再也离不开我,哈哈,还记得你问过我为何要在家里边种满赩羽花吗?我本以为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的,谁知——”他狠狠的回视我,我们谁都不让谁。 最末,汐海他先放弃,他唤来轲洛替我准备好洗澡水,我则是倔强的背对着他,怎样也不肯搭理他。 他干脆把我整个人拦腰抱起泡入桶内;他长吁一口气跟着轻抚起我来:“辕盎等下就到了,你不想这样被他见着吧!” 我连眼皮也不想抬,我敢赌定他不可能让我这样离开这房间;果然被我猜中,他看我没回应便径自替我洗涤清洁,替我穿戴好一切东西后才抱着我出门。 到了大厅前他才让轲洛与轲雨把我扶进厅内,桀王一看到汐海脸色便是铁青,汐海看到他倒是阴阴笑着:“桀王,您想要的东西可只有我有,得罪我或神官,你可得自己担待着。” “哼!”桀王只哼了一声,领着我们往绎站外走去。 等了许久,远方终于传来丝竹乐器的声响,当我看到辕盎时,我双腿开始发软,浑身打着颤,眼中再也没有泪水可以流。 “嵬帝真宠丽公主啊!瞧他抱着丽公主的模样,唉!假以时日丽公主一定能入主东殿,成为嵬国皇后。”汐海说完后不管其它人诧异的目光转身把我搂进他怀中,我则是双目紧紧闭上,怎样也不去看辕盎抱着那丽公主走下马车。 他两人亲昵的模样让我心痛不已,我的眼泪像是流干一样,再也淌不出任何的眼泪来。 跟着的便是寒暄,汐海紧紧搂着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两个关系非常,就连辕盎也忍不住多看我们几眼,汐海却是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他是特意让大家知道我与他不仅仅神官与教主的关系。 等到我们在大厅内坐下时,汐海笑眯眯的要轲洛把一盘罩着红布盘子呈上给辕盎,辕盎好奇的打开后,眼神突然一暗,跟着把盘子里边的东西拿出。 “嵬帝,希望您别嫌弃这两个同心结,吾祝福您与丽公主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汐海边笑边说,我则是看向窗外,心一阵阵抽痛‘你与他怎么同心?’蓦地汐海的话又在脑中想起,我喟然叹气,同心、同心,辕盎你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与人同心?我不过是曾经做了个美梦,梦醒后剩下的就是空谈。 “哈哈!这东西我喜欢,我便收下吧!”辕盎大笑着把同心结都收入怀中,让原本依偎在他身旁眉开眼笑的丽公主愣住,她的表情明显的问着,另个同心结不是要给她的吗? 她委屈的红了眼眶,辕盎直直的看着外边,久久不语,大厅内静默下来,还好桀王见机快,拍手唤来侍者要他们准备开宴,汐海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冷漠回望他。 “宗,我真的爱你,别怨我,谁叫我先入了相思门。”他低低说着,我撇开脸不愿再听。 过了不久,侍者便来秉告宴会已经准备妥当,桀王领着大家走进花厅里,这时一旁的歌妓们开始唱起歌来,辕盎与我听到歌后都是一怔。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辕盎脸色铁青起来,他冷眼看着那些歌妓,歌妓浑然未觉,还一再唱着这阙词。 “来啊!把这些歌妓给拖下去,竟然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唱这种歌。”桀王突然大喊起来,韬国的侍卫赶紧涌入把那些歌妓给拖走。 “桀王饶命……” “教主——” “嵬帝饶命啊!!” 歌妓们纷纷求饶着,我这时候瞪向汐海,汐海脸上的笑容如此刺眼,他看到我的眼神后,笑容加大许多:“要我救下他们吗?”他在我耳边细语着,我点头。 “好,我救。”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走到辕盎身边。 “嵬帝,何需如此大动肝火?这些人不过是歌妓罢了,今日可是丽公主归宁之日,饶他们吧!”他笑嘻嘻的说着,辕盎看了看他几眼后,突然大笑出声:“也是,桀王——他们只是歌妓,饶了他们吧!” “既然嵬帝如此说——饶他们一命就是。”桀王也陪着笑,赶紧要人把那些歌妓拉回。 歌妓自然是对辕盎他千恩万谢;辕盎摆摆手要他们退下,径自坐上首座一口口的喝着酒,丽公主坐在他身旁替他斟酒,我则是坐在汐海身边默默看着座上两人,辕盎眼神里边有着孤寂,但只要丽公主看向他时,他眼中却出现一丝柔情,我看得辛酸,干脆闭眼不再看。 这顿饭我根本食不下咽,汐海看到我没吃多少东西后,眼神里全都是焦急,他要轲洛从他桌上端来一碗酪乳希望我多少能吃下一些,我笑了笑后推开酪乳,继续看着外边景色,直到宴会结束之际我才把脸转回,只因我不想看到辕盎带着丽公主从我眼前走过。 汐海看到我这样,眼神里边都是哀痛:“宗,你……我只是想让你对他死心-”他轻声说着,我抬起头看着他:“死心?我现在是心死,皇甫汐海,你够狠——”我奋力起身,昂头走出花厅。 汐海一击掌,我便被轲洛与轲雨架起,我回头冷冷瞪着汐海:“你还想怎样?” “宗,你别想离开我。”他只说了这句话,便要轲洛他们把我带回房内。 回到房内后,轲洛一直不安的看着我,直到轲雨为了替我拿宁神药离开,他这才开口:“神官,教主他——他真的喜欢您啊!您也不是喜欢着他吗?为什么不让着他一点……”他柔声劝着我,我半眯着眼,喟然的叹气:“他只会是我弟弟,只会是弟弟。” “教主一直把您放在心上啊!您可知当您生病的那段日子,教主他衣带不解的陪着您,找尽天下名医替您治病。” “轲洛,我对他一再容忍只因他太像北苍,你懂吗?他长的像北——” 我停下来的原因很简单,汐海他站在门边无奈的看着我。 “我曾经说过,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愿意成为替身——只要你愿意留下。”他走到我床边坐下,轲洛识趣把门关上。 “北苍没有这么多心机。”我坦然说着。 “要是北苍跟我一样得跟人一起争夺你,我想他也会变成我这般吧!宗——明日我们便会启程回去韬国,回去后我便会昭告所有信众,辕盎乃是天下之主,你觉得如何?” “你——怎么会——”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他到最后是谁一统天下啊!! “宗,对不起,你藏起来的书正巧被我找着——”在他脸上我看不到一丝抱歉之意,他直直看着我,我一掌挥下。 回韬国的路上,我拼了命想把赩羽给戒掉,但,任凭我怎样做到最末都会屈服在赩羽下;常常都是我把自己伤到浑身是血,而汐海则是咬着牙捧着赩羽汤药坐在我身边候着,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了对他伸出手,他才把药递上。 回到韬国,汐海便要信众对外散出‘嵬帝必为天下之主’的话,许多信众开始相信辕盎有能力可以把这乱世给结束,可以创造一个统一的帝国。 辕盎在这一年的初夏开始进攻稷国,当稷国六公主在冷宫上吊的消息传入我耳中时,我正在抽着楛桮,汐海坐在我身旁边替我顺着发,我已经进入半神游的状态了,我幻想着自己已经回到现代,正在听着别人告诉我关于这乱世的过往。 “就算她死了稷国还是会被灭掉,何苦去死?咯咯,苍,我还要楛桮。”我腻在汐海的怀中傻笑着,他皱起眉头:“不行,你今天已经抽了两管,乖——” “我想要——”不借着抽这楛桮我怕我会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我自知我已经破坏了这时空原有的平衡,一旦郇祎治罪起来,我可能会被囚禁上一辈子。 再者,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我与汐海竟然会弄到如此,我不肯清醒,不敢再想我与他会如何。 “轲洛,把神官带回房里。”汐海发现在厅内的人们都看向我,谁都想知道我怎么从嵬国回到这后竟然成了这样,他眉头深锁要轲洛把我带回房内,我却是不依的嚷着:“给我楛桮,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紧拉着他衣袖,哀求着他。 他眉头一皱,跟着把我抱起,顾不得其它人诧异,他径自把我抱回房间,我则是不停的挣扎着:“汐海,给我楛桮,没有它我活不下去。” “不行,抽太多会让你身体更差,乖。”他把我放倒在床上,跟着要轲洛拿出准备已久的药让我喝下。 “汐海,杀了我。”我昏迷前对他说出这句话,他则是把我按在他怀中,不忍的闭上眼。 醒来后我躺在行驶中的马车里,我不解的撑起自己,看了看外边跟着瞪大眼睛,怎么在马车旁竟然有兵士? “宗,醒了?”汐海的声音在我身后传出,我转头看到他正虚弱的对我笑着。 他点起油灯让我可以看清楚四周,我这才看到他身上裹着巾布,巾布上边还渗着丝丝血迹。我倒抽口气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边,盯着他看着。 “宗,桀王打算杀了我与你,还好嵬国大军来的快,保住你我一命。”他把我搂进怀中,要我安下心。 “汐海……”我抚摸着他的胸口,他眯着眼睛缓缓叹气:“你没事就好,还好轲洛够灵巧先把你藏入密室里,让桀王一时找不到你,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要先杀了你泄恨,呵呵!拖了段时间让辕盎的人有机会救出我们。” “教主,前边来了人,他说他是嵬帝身边的护卫,有要事想求见您。”轲洛的声音打断我们的交谈,汐海蹙起眉头:“神官刚醒,要他候一候。” “汐海,见他吧!我们……现在可是落难——”姿态可别摆太高,我劝着他。 “——停车。”汐海喊出声后,跟着拉起车帷走了出去。 “皇甫……教主,您的伤不碍事吧?”椋的声音飘入,我这下可惊奇起来怎么椋会知道治督教教主是汐海呢? “没事,还好神官没大碍,怎么?嵬帝要你来找我吗?”汐海冷漠的问着他。 “不——我……我——”椋口吃起来,汐海冷哼一声。 “来看看我是否安好就不必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嵬帝身边?” “一切顺利的话三天内可到,皇上又派下两拨骑兵来保护您,神官他——” “不劳费心,神官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被桀王惊吓到,现下他不见任何人;房护卫,我们该动身。”汐海说完后便直接回到车厢里。 “汐海,椋是好人。” “……宗,不要在我面前提谁是好人,懂吗?”他沉默了下,跟着告诉我,我苦笑着:“连称赞别人都不许,你也太霸道。” “呵呵,我还想把你藏在屋内,哪也不许你去,能见你的只有我,只有我可以吻你。”他看到我的笑容后也苦笑起来。 “我们相识到底是对还是错?” “呵呵,无论对错,我已然决定要这样跟你耗上一辈子,就算辕盎有法子找到你,我也绝不松手。” “是吗?要是我离开你们两个——你与他什么都得不到,不是更好?”我冷笑起来,汐海手臂一收:“谁都带不走你。” “是吗?汐海,你太小看我的君主,无论你怎么藏我,他总有法子把我找着。” “我绝不许他这样做,要带走你也得把我带上。” “汐海,我已经无法达成我的使命还坏了许多事,你可知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吗?”我转过头看着他,他愣了下摇摇头。 “我会被送进狱里关上一辈子,我不想拖累你。”我轻轻把他头按入怀中,低低叹气:“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弟弟,我不忍心看到别人伤害你,我想张开我双臂好好保护你,想看着你长大娶亲,我不曾想过我们会变的如此,汐海……我们既然回不了头,那——我只求你能不被我牵连。” “就算今天你君王要我跟着你一起去死,我也情愿,只要我们能够生在一起,死同穴,我甘愿。” “汐海,你可知天永远不会从人愿,你的应宗哥就算再怎样也无法把你带在身边。” “我不会让任何人拆散我们。” “汐海,你知道吗?最后切断我们之间关系的人会是我。”我阖上眼,嘴中苦涩极了,郇祎他们找到我后一定会想办法让这里的所有人把我忘掉。 等着我的将会是一连串的审讯,呵呵!突然想到辕盎,心中一阵刺痛,他——已经忘了我吧!丽公主是这么的热情,恐怕已经让他彻底忘了我的存在。 “宗,我不会忘记你。”汐海反手把我抱进怀中,我推开他:“汐海,答应我,你会学着忘了我,好吗?” 他用行动表明他不会忘了我一个个的长吻接连不断的吻着我,我却是一直苦笑着,汐海,你以为这样就可不忘记我吗? 三日后,我果然看到辕盎他的纛旗在远野上飘扬着,我看的心惊,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想去找辕盎,只得躲进车内。 “宗,我已经要人先把你带入营帐内,我等下才会回到帐内,你——” “我不会现身的,汐海,我说过我不会再见辕盎,你信不过我吗?” “我信的过你,只是,我怕人发现你,你可知辕盎当上帝王后第一件是就是要全天下的探子找到你,你的画像早贴满所有地方,我——好怕。”他把我按在他怀中,轻轻说着。 “哈哈!我逃了这么多年,他不是怎样也没抓到我吗?”我猖狂的笑着,汐海扬起嘴角也笑了:“我有要轲洛他们替你准备楛桮与赩羽根,别抽太多好吗?” “汐海,楛桮我要是抽的不够,你也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东西还真毒,一沾就上瘾。”我现在只要抽不够楛桮,整个人便会陷入疯狂,会漫天寻找楛桮,只有抽够楛桮我才能正常的过活,才能思考。 “宗——别抽太多——”他叹气把我按在怀中,我点点头:“我尽量,汐海……我不恨你这样做,你只是想把我留下,留在你身边。” “宗,你知道就好,我不后悔我这样做,但,我担心的是你身体,你只要抽了楛桮就不饮不食,唉!”他一再叹气,我则是想要早点躺在床上享受楛桮所给我的放松。 他把我送入帐内便离开,等他一走,我马上要轲洛把楛桮给准备好,我一口一口的抽着楛桮,呵呵!这东西还真符合他的名字,吸上瘾后日子会过的既苦又悲,我悲哀的看着烟圈冒着。 轲洛他则是站在帐内远远的一角看着我,我不许他在我抽楛桮时接近我,为的是不让他也上瘾。 抽完楛桮后,我躺在软榻上哼着小曲,我现在只有在抽完楛桮后会有笑容,会有心情哼歌。 “神官,您吃点东西吧!”轲洛端着盘子走到我身旁求着我,我看了他几眼后端起一盘点心吃起来。 “神官——”轲洛看到我只吃点心,忍不住劝着我。 “轲洛,弄点汤来,我想喝。”我吩咐着他,他赶紧放下手上的盘子,去替我准备热汤。 我站起来看着那一盘盘精美的食物,只要看到我的膳食,谁都会羡慕我,汐海用最上等的用料给我,只是对一个几乎无法正常进食的人来说,吃什么都一样。 我叹口气坐回软榻,替自己盖上被缛后便沉沉睡去,会再度醒来是因为有人在吻我,我微睁眼看到汐海,突然想笑起来。 “你可醒了,你——昏了三天。”他见到我醒后,开心的笑了。 “记得我以前告诉你的故事吗?有个公主一直昏睡,就是为了等皇子的一个吻,只有吻可以把她从睡梦中唤醒。”我还有心情说笑,不过汐海可就没这般好心情,他端来一碗粥,开始逼我吃下。 “轲洛说他准备好汤回来后,就看到你睡着,只得把汤放着等着你醒,哪知到我回到帐内你还是昏睡,唉!我只得一口口把食物灌入你口中,宗,你怎样也得吃东西,大夫说了你身体得好好调养,多吃些补品。”他叨叨念着,我又有了昏睡的感觉。 “不许睡,醒来。”他拼命的把我摇醒,我眨着眼睛:“汐海,我好想睡——” “要睡可以,吃完这些你再睡。”他端过来食物,我狼吞虎咽的吃完后,他才笑了:“还得喝下这碗药。”他又递上药,我翻了白眼给他,打算钻入被窝再睡,却是被他抓出:“你不乖乖喝,我就用灌的。” “那东西苦的要命,我光闻就想吐——” “我要大夫在里边加了山渣与甘草,不苦的。”汐海把药碗放到我嘴边,我瞪了他几眼后看到他手上那被烫到红痕,我只得接过那碗药,一口灌下。 他看到我喝完后这才欣慰的笑了,跟着递给我一颗松子糖,我赶紧塞入嘴,藉以消去那苦涩的药味。 “好些没?”他温言问着我,我苦笑了下:“能好到哪去?” 他故意装出他没听到这些话,跟着端起另一碗甜汤给我:“莲子红枣羹,大夫说过你最好静养上一段时间,我已经跟辕盎讨了碧泉,要给你住下,岚逸那气候好,适合你养病。” “辕盎还真大方,他难道忘了他曾经在那成亲吗?”我苦涩的说着,汐海放下中的碗,叹口气:“岚逸已经被攻破,稷国被灭亡只是早晚,稷国——这次算盘全盘打错,牺牲了六公主不说,整个留在岚逸的皇族全都被辕盎坑杀……” “辕盎他……真够狠,为什么你要跟他讨来碧泉?” “……宗,你曾赞过碧泉,你说如果能在里边住下一定很好,呵呵!我可是为了你而讨的。” 这下可换我瞪大眼睛,我哪会记得我说过些什么?他笑着看着我,跟着吻上:“我最喜欢看到你这样,等你再好些,我们再来——”他舔舔下唇,邪魅笑着。 “再来?做什么?”我故意装出不懂得模样,汐海苦笑了下:“宗,睡吧!等碧泉整理好我们便入住。”他抚摸着我的脸,我沉默下来:“汐海,我不想去住那——”我怎样也开不了口告诉汐海,我不想去缅怀那个六公主与辕盎曾经住过地方。 “宗,那里气候好,你可以专心养病,把病养好来——” “你可曾告诉大夫我为何生病?你可曾告诉他我被你喂下些什么?” “宗……”他叹气后把我揽在怀中,再也不言语。 等我再度回到岚逸时已经是炎夏,汐海贴心的替我准备了间阴凉的小院,院落内外都种满了大树,把整个院落遮住,在院落中的荷花池里开满各式荷花,我每天就是带着轲洛划着小舟去看荷花开。 在我身边的护卫日渐增多,一切只是因为辕盎常常到碧泉来找汐海,每次只要他来到碧泉,我身边马上会多出一圈护卫,他们的目的很清楚,不想让我与辕盎碰面,为了不让辕盎起疑,通常只要身边多了护卫后我就会回到房间,默默等着辕盎离开。 只是怎么躲还是躲不掉,夏末的某日当我正躺在池边的大石上乘着凉时,辕盎意外的出现在我身旁。 “神官好兴致。”他看到我时也吓了跳,我慵懒的瞥他一眼继续摊在石上打盹。 “皇上,您怎会来到这?”替我问话的是轲洛。 “我只是找个地方乘凉,没料想到会见到神官。”他抑郁的笑着,我翻身跳下石头,想离开却是被辕盎拉住。 “神官怎么每次见到孤家就离开?”他直直看着我,我却是用力一甩把他甩开,我分不清是因为气恼还是与汐海的约定,我只知我看到他时脑中一片空白,委屈的只直想掉泪。 “神官不能近戾气太重之人,否则有性命之忧,望皇上体谅。”轲洛赶紧替我解释着。 “神官怎么都不说话?”他又再度逼近,我转过身子算离开,他却把我拦下。 “皇上,请您——”轲洛话都没说完,便被辕盎身边的护卫押走,我瞥了他一眼后,随手拈来一根树枝,找了块空地在上边写字‘感了风寒,别为难我侍从。’ 他看到这时突然笑了,抹去我写的字后又在地上写出‘你爱过男人对不?’ ‘是又如何?’ ‘我想问,你可曾后悔过?’他是如此贴近,我细看了他好一会‘不曾后悔,纵使我明知相识只会是苦,我还是不悔。’ “呵呵,那人是谁?孤家可以帮你找到他。”他突然笑着问我,我咬了咬唇提笔写下‘我俩缘尽,再无相见之期。’ “神官何出此言?缘尽?”他不解的问着,我抛下树枝缓缓站起跟着被汐海纳入怀中。 “神官倦了吧!轲洛轲雨,送神官回房。”他毫不避讳的吻着我的后颈,我回过身去把头搁在他颈间张开双手环抱住汐海。 这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样做,我听到辕盎到抽口气的声响,心中又是一痛,要是辕盎知道神官就是我,他会怎样? “教主怎么来的这样急,我才想与神官聊聊呢!” “是吗?那下次可否容许我参与?”汐海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抬起头看着汐海,他警戒着的看着辕盎,辕盎看到他这样又笑了:“教主是怕我把神官拐走吗?怎么可能,神官方才告诉我,他与喜欢的那人早已缘尽,教主可以竭力争取神官啊!” 我只觉得抱着我的手一紧,跟着脸上的面具被往上推了些,汐海当着辕盎的面吻住我,我阖上眼忍住心痛,辕盎,你是如此的聪明,你可曾想到汐海搂着的人就是我吗? 我眼泪在这时候流出,汐海愣了下后冷笑起来:“我怎样也取代不了他,泪,你说对吧!我怎样也比不上他。”他讽刺的喊了别人称呼我的名字,我收了泪悠悠叹气。 “怎么会?教主可是人中龙凤,任凭谁都喜欢的紧,神官与您更是朝夕不离,怎么可能取代不了那人?呵呵~您觉得是吗?”辕盎并没有听到我的叹息声,他语气里边的落寞让我忍不住转头看了看他,他发现我在注意他后,他苦笑了下,我心中酸涩起来,汐海不悦的把我的脸转到他面前:“泪,你别勾引别人。” 我当下觉得受辱便推开汐海,跟着我摇摇摆摆走回房内,轲洛担心的跟着我走着,我走进房内后落下闩,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与他。 “楛桮。”我只吩咐了这么一句,便倒在软榻上,轲洛递给我装好的楛桮,替我点上火。 “轲洛,别同情我,我的苦是我自己造成,天作孽由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抽完一管楛桮后,便走到浴池边跟着把自己泡入。 泡到手酸脚软然后被汐海抱出,他不满的哼着气,把我压倒在浴池旁的竹榻上,随着一声尖过一声的竹子摩擦的声响与他的喘息,我紧闭着眼无力再去想辕盎。 再见到辕盎已经是五天后,汐海在这几天内替我搬了家,把我放到离主殿更远的一处花园中,这花园里边种满许多秋菊与金樨,还有一簇簇我只在栖国看过的紫色花朵,我很喜欢那些花,总会要轲洛每天早上替我摘上几朵,用着斟着水的盘子放在我书房里边,陪着我看书。 只是这天天气实在太好,我不甘于在书房内看书,带着轲洛走到花园里,就这么碰巧见到辕盎带着丽公主出现,我看到他们后直觉想躲,却不小心踩到散落在一旁枯枝‘喀’一声打断赏花的两人,丽公主看到我后,脸色臭到不行摆明了要我别打扰他们,我略略欠身转身想离开。 “神官,您也来赏花吗”揿这时唤住我,我摇摇头带着轲洛走向花园另一处。 我把自己藏到花丛里边,轲洛打开食盒拿出准备好的食物,没等他动手我直接倒了酒给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轲洛担心的看着我,想劝阻却是知道没用偏偏今天汐海又去了别处,他只得慌乱的看着我。 我喝完一壶后,才想要轲洛去帮我在拿一壶来时,却看到辕盎他负手站在花丛的缺口处望着我,我朝他微微笑了笑。 “神官,您别喝这么急,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都要搞坏了。”轲洛急着要我别喝,我扯了扯他要他看看后边,他看到辕盎后赶紧垂手站起:“皇上,您——” “神官也好酒?”他朝轲洛挥挥手要他别紧张,跟着坐在我身边问着我。 我点点头,跟着把酒壶递给轲洛要他再弄一壶来,轲洛只得乖乖的去替我拿酒。 “怎么风寒还没好吗?” “呃——”我装出一说话就痛苦不堪的样子,他蹙起眉:“揿,去拿纸笔来。” 揿不安的看着我,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抛下保护辕盎的责任呢?刚好这时有一名太监走进这边,他赶紧要那太监去拿纸笔来。 不一会酒与纸笔都齐了,辕盎闲适的拿出另一个酒杯,我适时替他把酒斟满,他一口喝下那杯酒,我又替他斟满。 ‘冷酒可别喝多,伤身。’我在纸上写下这些话,辕盎大笑起来:“神官你在说你自己吗?方才你可是喝下一整壶冷酒哩!” ‘我练过,你可没,我要轲洛去拿热酒的器具来。’我才扬起手却被辕盎按下:“神官,等他弄好回来我们早就喝完这壶酒,要不让孤家替你热一次酒如何?” 他双手把酒壶抱住,跟着微微搓动,不一会我便看到酒壶上边慢慢冒出热气,我痴看着已经被温热的酒液,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辕盎,你让我猛然想起在弶紫殿的花园里,你曾这样替我热过汤。 “神官,你……”这时辕盎吃惊的表情让我发觉我竟然在落泪。 ‘他也曾这样替我热过东西,唉!!——皇上怎么舍得抛下丽妃到我这?’我写下这段话要转移他的注意。 “呵呵!她怀上孩子,我要侍从带她回去歇息。”他又喝了一杯酒,我听到这心中一痛,笔在纸上一顿溅出一滩墨渍。 “神官怎么了?”他看到我这样后问着我。 ‘没事,我只是倦了,很倦——皇上,请容在下告退。’我仓皇的想逃回房内独饮那个心痛。 “怎么好好的突然说倦了?揿,找椋来。”他抓住我不让我离开。 “皇上——”这时轲洛看到情况不好,赶紧大喊一声期待辕盎能自己松手。 我用力扯回手,然后在纸上写下‘皇上,小人身体尚未复原,请让小人回去歇息。’ 才写完,辕盎已经发怒,他可不容许有人拒绝他的好意,他扬起手似乎想要挥下,我闭上眼等着剧痛袭来,但,他的手掌却没落下。 我偷偷睁眼看到的是,他竟然带着揿离开花丛,我缓缓吐气,赶紧带着轲洛回到房内。 “怎么嵬帝说走就走?”我好奇的问着轲洛,轲洛突然红了脸,递给我一个铜镜指出我脖子上的红迹。 那是昨日汐海在与我欢爱后,特意留下的,他故意让红迹环绕我颈部一圈,让我今天只得围上皮毛围巾外出,没想到在我与辕盎一拉一扯间竟然把皮毛围巾扯开,让辕盎看到我脖上的红迹,我缓缓叹起气,他恐怕是怕得罪汐海吧! “他只是不想得罪教主罢了。”我再度把围巾围好,跟着要轲洛替我拿水来。 “才不呢!神官您没看见嵬帝看到您侧过脸,害怕的直发抖的样子,他的手就这样垂下,叹气带着揿护卫离开。”轲洛学着辕盎的样子给我看着,我笑了笑。 “呵呵,你说别人会放手我相信,偏偏这嵬帝我可是之的很,怎么可能因为我这样就放我一马?他不过是不想得罪教主,轲洛,今日这件事千万别跟教主提到,知道吗?” “我可不想被教主责罚,神官,你也别说出去啊!”轲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给我,我也回比了个给他,我们俩个谁都不知道当时在我们身边汐海早排下人,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以为这会是我们的小秘密。 那晚汐海回来时我已经睡下,他硬是把我抱进怀中把我弄醒,我半睁着眼看着他,他吻了下我眼角:“睡吧!明天我陪你去外边喝酒。”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不了,酒,我已经喝够,我还打算戒酒,至于你的酒我则是不敢领教,谁晓得我会不会喝下毒酒。” “宗,你何出此言,你——”他恼怒的说着,我闭上眼打算继续睡去,汐海又把我摇醒。 “宗,明天开始我要把轲洛带在身边,留下轲雨给你使唤,好吗?” “我比较习惯轲洛。”我只说了这句话,汐海微微叹气:“那就让他留在你身边,宗,睡吧!” 再醒来,汐海又不知去了哪,我无聊的在殿内里边晃来晃去,轲洛则是陪着我四处晃荡,我俩还闷到对着外边的护卫丢纸屑,问我们怎么不出去,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再见到辕盎,可不想听到他对着我炫耀自己孩子的事情。 只是我躲着他,他可没避着我,不过才午时刚过他便带着揿登门拜访。 “我昨日听闻神官风寒未愈,今日特来探望。”这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让我连拒见都做不到。 轲洛与我磨蹭了大半天才出现在大厅里,辕盎看到我后突然温和的笑了,我则是挥手要人递上纸笔,这才坐下。 “神官还是无法言语吗?我找了房椋筄的三哥替你诊疗如何?” ‘他不是号称毒不死人大夫?最爱使毒吗?’我瞟了辕盎一眼,你把我当笨蛋啊!!这家伙曾经拿星夜给我吃耶! “呵呵,神官真是知道许多,连房椋筄的三哥都知晓。”辕盎笑着突然伸手过来要我把笔交与他。 我看了看他几眼后,把笔递出。 ‘一直烦扰你只因想问你一事。’他苦笑着写出这些话,跟着把笔递给我:‘敢问何事?陛下应该无恼可烦啊!’ ‘想问……’他提笔顿了下后再度写下:‘多情总为无情扰,想问一人是否对我有情。’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时外边传来吵杂声响,我抢下那张纸后冲到不远处的熏香炉旁,打开炉盖把纸条丢下。 太急着把炉盖打开没注意到炉盖可是火热,等到纸条化成灰烬后我才吃痛起来,我把手指放入口中想藉此散热,转过身却整个人撞在辕盎怀中。 “泪——”汐海进来时就是看到这一幕,他大喝一声后唤醒呆在那的我们,我赶紧往旁退去。 “——”辕盎似乎想拉住我,但,才举起手便放下。 “圣上自重。”这句话汐海是咬着牙说的,他把我藏到他身后,直直瞪着辕盎。 “孤家不过找神官问些事情,教主何需如此焦急?”他一派轻松的问着,汐海可是全然戒备。 “圣上若是想问事情,何不找我?” “呵呵,我的问题只有神官能解。” “什么问题?”汐海紧咬不放,他不能容许我竟然私底下与辕盎有见面过更况是交谈。 “这……我就不方便告与您,揿,你在这待段时间吧!看看神官有什么需要你的。”他说完后便想离开,我赶紧窜出对着他摆手,然后走到桌旁提笔写下:‘我不需要护卫,教主明事理,不会为难我。’ 写完后汐海却把纸条拿走,他青着张脸:“圣上,请。”他一拱手想送走辕盎,辕盎脸上怒气腾升,眼看就要发作,我想也不想的把汐海拉到身后,张开双臂护住他。 “汐海,你好大的胆子——”辕盎怒吼起来,我想也不想的跪下磕头。 磕了没几下,两只手同一时间伸向我把我扶起。 他们两人发现双方的意图后,全都停下动作,我抬头看到的是辕盎半眯起的眼,里边燃着是熊熊怒火,汐海也没松手,两人僵在那对峙的情况一触即发。 “皇上……丽妃她……不好了——”过了一会,外边奔来一名侍从,他看到辕盎后跪下,然后发着抖告诉辕盎这消息,辕盎听到后漠然的转过身去。 “要房恽进宫医治,来人,我们走。”他先把我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才说了这句话。 我松口气时他却回头看着我:“愿神官能回答我方才询问的问题,告辞。” 我朝他颔颔首后,这才回过头去看着汐海,他呆然立在那,苦笑着:“泪,你真狠,背叛我——” 我看了看辕盎他们已经走远,这才开口:“汐海,他不过是有事想问我罢了,你何需-如此动怒,要是惹恼他,我们——” “哈哈哈!哪有我们,会出事的只会是我,你还看不出吗?他对你可是有了兴趣,你自己知道的-当初他也是对你有兴趣……”汐海逼近我,然后一掌打下‘啪’的一声响既大又响,轲洛与轲雨都愣了下,汐海他不曾打过我。 我脸上的面具被他打落,我冷下脸看着他:“滚——我危应宗怎样也不需要你告诉我,我曾经被他上过,被他上又怎样?我心甘情愿,总比你好,你次次都用药——”我想也不想要他离开,汐海后悔万分看着他自己的手。 “宗——我只是气恼。” “你到底想怎样?要怎样迫我才够,我就算与他见面也不肯戳破我就是危应宗的事,你还想如何?我明知只要告诉他我是谁,我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告诉他我是谁,我马上可以报复你,我却什么都没做,汐海你到底想如何?” “宗,只是气你与他见面,仅仅如此罢了,你别气。” “你真要逼我去见他吗?汐海——我不与他相见就是为了保护你,我怕他知道你对我做这些事后,会夺你性命,你——”我恨恨的一甩袖,打算走出房间。 汐海赶紧扑在我身上:“把碧泉门锁上,不许任何人进出。”他急切的对着轲海说着,轲海赶紧跑去传话;我转过身去面对他:“汐海,我不忍害你,你何需这般对我?要是我见了他会害着你,那我宁可不见他,你可知我这般疼你——为你,我情愿放弃他。”我痛心说着,汐海听到我这样说,蓄积已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宗,我好怕你会离开我。”他咽呜说着我看到他样子,心中一酸:“我不会走,我会留到我必须离开的那一天,汐海——” 我再也无法言语,因为汐海吻住我,深深一个吻掠夺去我唇舌,在大厅内的众人识趣离开,留下我们。 那天后,汐海便留在碧泉里长达半个月,半步也没离开,我却是暗中叫苦他只要留在碧泉里,我便得陪着他,直到有天汐海被辕盎招进宫,我才有喘息的时间。 汐海离开后还没两个时辰,辕盎竟然又带着揿闯进碧泉,汐海的护卫拦了又拦却怎样也拦不了;我当时正在书房里看书,还好面具在书房也有一个,我赶紧戴上面具,可惜书房内并没有多准备一套神官衣物,只得身着便服见辕盎。 “神官——怎么老爱戴着面具?”他扶起对他行着跪拜大礼的我,跟着抬起我下颏,让我与他对视。 “……”我沉默不语,直直回望他。 “孤家喜欢的那人与神官有些相似,一样的眼神,够挑衅。”我不解的看着他,这是褒?还是贬? “神官记得孤家上次问你的嘛?”他松开手,拉着我坐下。 ‘多情总为无情扰,想问一人是否对嵬帝有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辕盎——我苦涩的写出深刻在我脑中的话。 “神官还是不能言语?亦或是他不让你与我交谈?”他再度抬起我的下颏,深深看着我。 ‘嵬帝您说笑,小人不过是风寒未愈,无法言语罢了。’我转开头,避免与他在相视,只要看着他的眼睛,我就会害怕他认出我来。 他那炙热的眼神牢牢锁着我,我好怕我无法做到答应汐海的事。 “是嘛——我听说他对你情有独钟,偏偏你却是冷漠以对,你可知他只求我过一事?” ‘教主所求何事?’我不知该说什么,提笔写下我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求我把碧泉赏给他,好让你养病。我本以为他的目的只是想要这美轮美奂宫殿,但,看到你这样,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普天之下只有岚逸这天候最好,碧泉更是适合病弱者居住,据说这里冒出的泉水对常呕血的人颇有益处——”他住口不言,眼神飘的老远。 ‘嵬帝多情,我想那人也知。’我随便写下这句话,谁管这家伙喜欢谁,快把他打发走,省得我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告诉他我是谁。 “那为何他又要离开孤家身边?”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傻在那看着他。 他是在说我吗?我发起颤起来,我拼命深呼吸着,要自己别抖得太明显。 ‘呵呵!怎么会有人傻到逃避嵬帝您?’ “那人姓危,名应宗,字显。”他低声说着,我整枝笔瞬间落在纸上晕出一片黑墨,我深吸一口气提笔再写:‘嵬帝竟然把这件事告与我,难道不怕我说出去?’ “既然告诉你,我就不会担忧,你也曾爱上一人不是吗?只是那人……伤过你心罢了。” ‘回忆起那人已经不再是痛,我已然明了他的心意,我——’字来不及写完,已经被汐海整张抽走,歪歪斜斜的一大横划划过整张宣纸,汐海摊开宣纸看着上边的话语。 “泪,你僭越了,我早说过你不能私底下与人议事,轲雨,把神官带下,关起来。”汐海平静说着,轲雨带着侍卫把我架起,轲洛则是瞪大眼。 “治督教主——你——”辕盎没想到汐海会这样对我,他威吓的说出这句话。 “皇上,国有国法,教有教规,我早在三天前便要属下们遵守不与教外之人议事,纵使是神官我也不准,他既然犯下此事,我不处置他只怕会让其它人不服,嵬帝,请恕小人无礼,轲雨,把神官与轲洛带到地牢里关起来。” “教主,别这样,神官这阵子夜夜咳血,关到地牢理他会死的——”这么多年来轲洛第一次顶撞汐海,汐海横眉竖眼的盯着他。 “我怎么不知?整夜都搂着他睡,怎么可能会不知到他咳血?”这句话一出,我差点没气死,这人…… “神官要我瞒着您,他——他早已无法负荷楛桮,每每楛桮抽完就是呕血一升,宁神药也是要他命啊!神官的身体早被那些东西侵蚀——”轲洛话说到一半,轲雨已经一掌殴下:“教主自有打算,哪容的你多嘴。” 他跟着抬起脚打算踹下,我想也不想挡在轲雨倒下的身前:“你敢——”我极力压低声音,刻意把声音放哑,辕盎听到后脸色抽动下。 “泪,你说过不在别人面前开口的——”汐海想也不想的把我扛起,他气到不理会辕盎推开书房大门便走到监牢外边,我没挣扎只是一直冷笑,皇甫汐海你真的想把我关进去吗? “打开牢门。”他嚷了这么一句,手下赶紧把门打开,我看着监牢大门在我眼睛阖上,跟着汐海踱步往里走去,我听到有人拉开木门的声响,跟着一股潮湿腐败的味道飘来,我感觉到汐海正在往地下走去。 沁骨的寒袭来,我开始发颤:“皇甫汐海,你到底想怎样?”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宗,别怪我狠心,委屈你在这待阵子,待明日我把地宫建好,你就可以去那边——” “地宫?你是打算活埋我吗?”谁不知道地宫就是皇帝挂点后埋身的地方,哼!他是想活埋我吧! “你以为我这阵子在忙和些什么?我正在找地方藏你,辕盎已经起疑你,你可知他问了多少人关于你的事,他应该快知道你就是危应宗,你以为他这阵子的刺探所为何事?无非是想让你说出你就是危应宗。”他冷笑的说着,跟着把我抱在怀中,我原本以为森冷的地宫竟然会是一派光明。 里边整齐摆放上我房间的事物,甚至还有我养的几棵松树,全都被搬到这。 “你……” “这样谁也见不到你,我方才已经吩咐人把进这地牢的门封住,只有我知道哪可以进出这,你与轲洛这阵子就留在这,等到地宫盖好,我马上送你们去那——” 我大骇,没想到汐海竟然安下如此心思,跳出他怀抱想逃,汐海一把把我压住:“你们呆在那做啥?还不拿锁炼来——” 那日后,我便无法再见到生人,我被汐海铐在地牢内,汐海他早有了万全的准备,辕盎多次派人查探我的下落,却是次次锻羽而归,每次只要辕盎派人来,汐海便会告诉我细节,几次后我已经不抱被救出的任何希望。 在地下的时光让我整个人都乱了,我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汐海又刻意瞒着我外边的消息,轲洛也无法出去,我渐渐对外界的刺激没了反应,日子每天如一,我开始退缩,轲洛也几乎被他弟弟与汐海弄疯,我们两个主仆开始大量抽食楛桮,想要让这种苦难日子快些结束。 有天,汐海突然好心让我们外出,他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到外边去赏夜景,我与轲洛看着夜空中那绽放的烟花,我看到痴傻,不明白为何这时会有烟花——在月光下开着的是昙花,那不就表示现在是夏日—— “今天,是圉国投降的日子,哈哈哈,宗,郲国与韬国都已经灭亡——剩下你跟辕盎说过的冔国。”我心中一动,不会吧!!我竟然在那个地牢里待了将近快一年, “是吗?”我冷冷的说着,圉国是在宁靖五年的六月正是对辕盎递出降书,那不就表示我在这边的苦日子止剩下三年又十个月? “圉国是投降的,他们送了大批金银珠宝与四位公主给辕盎,辕盎才同意他们投降,宗,你看到那烟花没?那是庆贺辕盎——” “烟花真美,呵呵!轲洛,你说是不是?”我故意指着又一朵炸开的烟花说着,汐海发觉我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兴趣后,他恨恨的瞪着轲洛,轲洛整个人躺在我怀中,盯着许久不曾见过的月亮喃喃自语。 这时一朵艳红的烟花竟然出现同心结的模样,我心中一痛辕盎,你是在告诉我你身不由己吗? 许久不曾流出的眼泪开始在眼底蓄积,我早忘记我应该有七情六欲,如今我已经不再是我自己,我想起刚到这里的自己是这样意气风发,而今…… 汐海自然也看到那个烟花,他脸色转为铁青,跟着替我把原本罩在头上的罩帽戴上,拉着我回去地牢。 回到地牢后我自有一番苦头吃,汐海尽情的在我身上驰骋在这过程中我数度昏厥;醒来汐海还是压在我身上不停蠕动,汐海杏眼圆睁看着我,看到我醒来眼神有了丝放心,但下身更用力的顶入,我静默的看着他,转开头,期待下次昏厥来临。 “危应宗,你休想昏过去——”他呼唤声像是夜空中佛过的清风,引的我只想再入眠,我缓缓阖上双眼,打算回到梦中—— 只是汐海突来的哭嚎让我醒来,我睁眼看到他像以前一样哭倒在我怀中,我忍不住轻拍他的背安慰着。 “宗、宗、宗,不要离开我。”他哭的凄惨,我则是已经无力再拍,我挂着个笑滑入梦乡。 醒来后,我身边只剩下轲洛,轲洛看到我张眼后疲惫的笑了:“神官,您可醒了,您这一睡就快要五天,可把所有人都急坏。” “……我昏了五日?你怎么知道?” “教主说的,他今天出去说要帮您找大夫。”轲洛神色恍惚,我努力撑起自己,想要去看看四周。 这时,轲雨突然进入房内,他手上拿了套衣物,看到我后递给我:“教主要您换上,然后躺在床上等大夫来。” 我知道违背汐海的话我只会把自己弄得更惨,乖乖的换好衣服躺在床上,不一会汐海领着一人走入地牢里,轲海故意把灯火调暗,让那人摸索着进入房间。 那名大夫才把手搭上我的脉门,马上放开:“他的脉几乎停滞,这人快死——” “救活他,我求你。”汐海无助的对着那人求救。 “汐海,老天爷要把他的命收回去,我也无法可使,照你所说,他是吃了不该吃的药,解铃仍须系铃人,去找炼药的人吧!些许他会有救。只是……这机会太渺茫,他到底昏了多久?” “十天……”我苦笑下,没想到我竟然昏迷这样久。 “汐海,那药从哪来,就会有解药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这人可不可以撑到,我再问你一次,神官哪去了?”我终于听出这名大夫是椋,想要喊他却是想到汐海的安危,苦笑了下还是放弃。 “我不是说了很多次,那天我把他关到地牢后,才不过眨巴眼他便不见,我也在寻他啊!没看到我出动多少人想找他?”汐海嚷着;汐海你还要骗多少人?人家都已经怀疑到你这边,你还想耍赖? “主子说了谁只要找到神官或是把神官交出,他就会既往不咎,汐海——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危应宗是不是就是泪神官。”椋淡淡的说着,但语气里边尽是威吓。 “他不是神官,早说过应宗说要去搭救栖国三皇子后他再也没回来过,留下我与这个治督教,房椋筄,你到底想要我把谁交出?”汐海咬着牙说着谎。 “我把危应宗交给我的手下照料,没想到他们竟然双双失踪,我只查到他们曾经出现在韬国,然后再无音讯,我只是想问问你,应宗是否有回来找过你。”椋把我的手塞回被中,跟着拉起汐海离开房间。 不久我被人扶起,我斜躺在那人怀中慢慢啜着汤药。 “宗,我们回去栖国,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赩羽这么毒,那几个比你早服下赩羽花根的人都已经死去,我好怕——” “他们比我多服多久……”我苦笑问着他。 “三个月。” “也就是说,我只剩下三个月的命吗?”我脑袋醒了些,听到自己还有三个月的命后,我竟然想笑,论谁都不会想到我会变成这样吧! “宗,我回老家去查书,爹爹的笔记上一定有办法解赩羽的毒,好不好?三日后你与轲洛、轲雨先启程,我处理完琐事后也出发去栖国,好吗?” “汐海,要是找不着解药,你会怎样做?”事已至此我能不答应吗? “我陪你一起死。”他坚决回答着。 “汐海,你不会跟我一起死的,你得替我办事,要是真的找不到解药,我难逃一死的话,记得把我所有带在身边的东西都跟我一起下葬,然后替我守坟,只要守上三年,应该有个叫乐组长的人来寻我,告诉他我埋在哪,懂吗?”我虚弱的说着,汐海双臂一紧。 “你不会死,我会想尽办法救你。”听到他这样稚气的话,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记得,要是我朋友马杜白跟阿歪也有跟来,要麻烦他们替我照顾父母,好吗?”我继续交代他一些事情,有谁知道我能不能过这关?我只求阿歪跟马杜白可以替我安慰我父母,还好的是因为任务失败丧生的话,我父母可以得到一大笔赔偿金,这样子他们下半辈子的生活应该无虞,我只能这样祈求—— 三天后的深夜,我再度离开地牢,只是虚弱的我必须倚赖轲雨把我搬上车,轲洛虽然接触赩羽不到一年,不过他一天的需求量是远远超过我,这样让他身体迅速败坏。他也被安置在马车上的一个角落里,他看到我后露出个微笑,然后把头望向外边:“神官,你觉得我们活的了吗?” “你觉得呢?”我反问他 “活不了,我从知道我们要去栖国后,眼皮就是不停跳,神官,我只求你能原谅我弟弟——” “轲洛,我才要你原谅我,我不该拖你下水——”听到他的道歉,我反而歉然,是我对不起他吧!常常留他在身边让汐海误以为他可以好好照顾我,才会把他与我一起关入地牢中。 “呵呵呵呵呵呵——”他笑的苦看看外边后:“神官可知为何我弟弟要让我也入地牢吗?” “……他怎么可能害你……”我惊奇问着。 “一切只因我常常被教主召见,您可知,他——从见到教主后便深爱上教主,而教主却连个关心也不肯给他——他恨我恨到骨子里,神官你可知我为何会抢着吸光所有的楛桮吗?只因为我知道楛桮的厉害,我弟弟一直没把实情告诉教主,我是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你是说……”我心中一凉,怎么没想到这人? “教主根本不知道赩羽花根与花瓣的毒,不仅仅是上瘾,而是缓慢毒死您,他——”轲洛他痛苦的闭上眼:“他是我弟弟,我一定得救他,神官,对不起——” 马车缓慢移动着,凭着汐海所拥有的令牌很快的让我们免去检查通过岚逸的城门。我在离开城门时拉开车帷看着逐渐关上的城门,我伸出手缓缓摇了摇,再见,辕盎,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你—— 马车缓缓的爬上小山后突然停下。 “什么人夜间行路?有无通行令?” “我们可是治督教主亲信,治督教主派我们前去查询神官下落,特别给予我们通行令——”马车一旁的护卫抬出汐海的名号,想吓住这人。 “等下,车内所坐何人?为何会遮盖得如此严密?”这时另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内:“頵钰——”不等我想完,我竟然开口嚷出頵钰的名字。” “应宗?是应宗吗?”頵钰听到我的声音大喜起来,他跳下马想要探探车厢内的人是不是我,可惜我已经被轲洛给掩上嘴:“神官,您要害死教主吗?”这句话让我登时清醒,頵钰现在可是在揿身边,只要见到頵钰就会见到揿,揿一定会把我交给辕盎,那汐海铁定会被辕盎杀死—— “什么人竟然有胆子靠近马车,里边可是载着治督教的贵客,万一惊扰贵客你该当何罪?”轲雨这时大吼起来,寄望頵钰可以被这顶大帽子给吓着,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治督教已经快要是嵬国国教呢?不!!这时应该称为歆国,记得嵬国在打败韬国后便改国号为歆,现在已经是歆国的天下了。 “少拿治督教压我,歆帝吃你家教主那套,我可不吃,告诉我车内是何人?不说我便杀了你们。”揿冷声说着,我可以嗅到肃杀之气 “揿,危应宗在马车里边。”頵钰在这时嚷着,要揿赶紧把我抢出。 “快杀了他们,快——”轲雨大喊起来,车旁的护卫们一拥而上打算了结那群人。 一阵混乱中,车厢被撞翻,轲洛抱着我狼狈的滚出车外,四周都是刀光剑影,揿与頵钰两人正在与治督教的信众们对战,揿的武功极佳,頵钰也不赖,两人很快的占上上风,轲雨眼看情况不好,便打算跳上一匹马奔回岚逸求救,揿眼尖看到他后举剑射出。 “弟弟小心。”轲洛想也不想扑上,我来不及拦下他,只听到‘噗’的一声响,剑已经透身而过,只是他也没救下轲雨,轲雨与他一起被剑穿透。 他张嘴冒出个血泡,我爬到他身边把他与轲雨抱在怀中:“轲洛,醒醒。”我哭出声,豆大的眼泪不停的滴在他脸上:“醒醒,别死。” “神官……弟弟……没事……吧……”他喘息的问着我,我朝他拼命点头:“你弟弟没大碍。” “原……谅……我弟弟……他……用错……方法……爱教……主。”轲洛说完后头渐渐垂下,脸上那满足的笑让我痛心不已,我抖着手按下轲雨的脖子,他的脉搏早就停止跳动,我咽呜着替轲雨阖上圆睁的双眼。 “应宗,你没事吧!”身子上突然一暖一件大氅已经披在我肩上,我回头看到頵钰那笑盈盈的脸,我反手搂住他:“杀光这里所有的治督教众,藏起马车,把所有尸体都解决,不然我会再度落入皇甫汐海手中,这次再回去他身边,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頵钰皱起眉头,跟着回过身去:“揿,杀,全杀,不可留下活口,否则应宗有性命之虞。” 揿听到后点头,下手更狠,我靠在倒下的马车旁,默默看着他们杀人,跟着不远处突然冒出一点红光,我再细看了下不会吧!怎么会有红外线摄影机?? 我想也不想的喊出:“頵钰,树丛中藏有人,快,把他拦下,别杀了他。” 頵钰听到我这样说,飞快的窜入树丛里边,一阵扭打的声音传来:“他妈的,别扭老子耳朵,老子又不是兔儿。” 我看到那人后整个人傻在那,他娘的,六月债还的快,这人不是年轻的乐组长是谁? “给我闭嘴,应宗,为什么要抓他?” “姓乐的,你他妈的玩老子。” “耶!你怎么知道我姓乐?”那人嚷了起来,我缓步走到他身旁,用力拉开他的衣服让他怀中的东西掉满地,这动作也吓着頵钰。 “应宗……你与他……”他狐疑的看着我,我捡起落在地上的身份侦测器,往右手一照,‘哔’的一声响,乐组长傻在那看着我,我朝他阴阴一笑。 “頵钰,你先离开,我有话跟这人谈谈。” “是啊!是啊!我们有事谈,我们是朋友,请这位仁兄闪远点。”走近后我才发现这人不是乐组长,不过他也是来自未来。 等頵钰离开后,我这才松口气,我终于可以知道怎么样紧急联络上郇祎了。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我问着他,他拿起身份侦测器往右手一照,身份侦测器上很快的出现他的数据:‘乐枸,BD9967年生,身份:时空观察员,通用ID:852636313963’不会吧!这家伙比我早生快要100年耶!! 看到他名字后,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热狗,你爸妈还真会取名字。” “笑够了没?邱先生,你的名字也没好到哪去?你也来自未来,诶!还比我晚哩!怪了,他们明明派了我们这群人——”乐枸说了这句话后突然住口,跟着看了看我:“你在这叫啥名字?” “危应宗。”我自知瞒不了他们,干脆老实回答,没想到他听到后脸色变的极为奇怪:“老兄,别闹了,再说一次。” “我在这真的叫危应宗,不信你问问。” “那边的老兄,问一下,这人叫啥名字?”乐枸真的说做就做,他大声询问着頵钰,頵钰正警戒的看着他与我:“危应宗,字显。”我看他一定觉得那人自称我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姓名呢? 乐枸蹙起眉头,跟着揉揉下巴:“你——我——”他迟疑了下:“你等下,我查个资料。”他往旁走了几步后,掏出小型数据库查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阿宗——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他再度走近时问着我。 “我想要回去我原本的时空,但是紧急联络的方法我怎样也找不到。” “喔!这个啊!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有带武器?” “有,一柄剑。” “呃!你带着那柄剑回到你当初出现的地方,那个传输点,然后把武器插入地上的一个坑洞,你放心要是插入成功,你的剑会整个消失,然后在那边等上三天,你那个时空的人自然会来找你。” “你以为我在演石中剑吗?你当我是默林啊?我才不相信这样就可以联络上总部。” “我没骗你,嗟!这是我的紧急联络手册,你自己看。”他从他袖子中甩出一本书递给我,我翻到紧急联络的地方,果然……他说的是对的。 说实话,这样做挺蠢——我又不是阿瑟王,人家是把剑拔出,我是把剑插入。呸!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马车里——”我终于回想起我把剑藏到哪去了,只是教中这么多马车,我到底塞到哪去——| “是这把吗?”乐枸这时替我掏出一柄剑,我细看了下,耶!真的是耶!我真是遇到贵人。 只是为何当乐枸看到我接下剑后那欢喜的脸,竟然会有种把我当成笨蛋的眼神。 “那就这样啦!我们各出各的任务,小宗宗,掰掰。”他转身想离开,却被我拉注:“说好说歹我们也算同乡,你那有没有医疗器材,借我用一下——”我寄望他能有微型扫描仪,至少可以帮帮我解赩羽花的毒。 “抱歉,你也知道规矩,器材不能外借,小宗宗,掰。” “我只剩下三个月的命,你还不懂吗?我想回去是因为我就快死了。”我低吼着,怎样也不敢给頵钰他听到,他要是知道汐海毒害我,恐怕会去找他算帐,这样子我在他那一定会曝光。 “不行,规定就是规定,我会传话给你的主管,要他接到你的求救后,马上行动,OK?”乐枸认真的说着,我差点没为之气结,我记得郇祎的创立好像就是在他们个年代:“你不会是郇祎吧!什么规矩就是规矩——” “什么是郇祎?”乐枸愣愣看着我,我扫了他几眼:“类似时空警局,他们专门抓违规的时空观察员。” “呃,这真是个好主意,不然每次只要时空管理员失控,时空管理局就得派出大批人马修正原本的历史,麻烦——”乐枸一脸敬佩的说着,而我登时想起,这人比我早生快要一百年,他的时空比我早,我所说的一切搞不好会改变我的未来。 “乐枸,我刚是随便说说。” “不不不,你刚说的可真是好建议,我们给予时空观察员太大的权力,是应该管管。”他热情的拍拍我:“小宗,你去求助吧!我得去跟别的队友集合。” “你是来调查谁?” “无可奉告,危应宗,别逼我弄昏你,我得走了。”他才后退一步,頵钰已经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应宗,你要让他走?不怕他去找汐海?”頵钰不赞同的看着我:“让他走吧!他是我的同乡,呵呵!乐枸,要是你胆子耍我,我一定会去找你晦气。” “那也得早到我才成,小宗,掰。”他挥挥手一下子就走的无影无踪。 “頵钰,你带危应宗先回去我府邸,然后带着我家护院过来处理掉这些东西。”这时揿走到我们身边,頵钰沉吟了下后拉过一匹马,揿把我抱进他怀中:“一路小心。” “不过是送他回去该去之处,还能遇到什么麻烦?你也自个小心。”頵钰露齿笑了笑,把我紧搂在他怀中,这时我看到揿眼神里的哀伤,我顿时醒悟揿十分在意頵钰这样抱着我,想挣脱頵钰怀抱却是被他搂得更紧:“应宗,别乱动,驾。” 頵钰专心的骑着马,想赶快把我送回揿府中,他不停催马快行,速度之快是我不曾有过的。 “頵钰,你觉得揿怎样?”我好奇的问着他。 “好人。”他意谓深远笑着,扬起的嘴角有着一丝甜。 “那……你——” “呵呵,我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唉!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你,想问你为何救我。”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我不忍心看到你死去。” “是吗?当我在我府中看到你的那瞬间,我以为……你最终还是发现自己对我的感情,所以才会来找我的。”他哽咽起来。 “頵钰,我只把你当朋友。” “揿也是这样说,他说要是辕盎想杀他,你也会这样救他,你可知当我听到这时,心中一阵酸,明知你爱的是辕盎,我仍旧暗自祈求你能爱上我。” “我没爱上辕盎。” “是吗?别自欺欺人,辕盎也爱你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他这样爱你,我不可能会放弃你的。”他喃喃自语着,我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叫你不可能放弃我?” “嘘!”他掩住我的嘴,跟着盖上罩帽;我定定神后发现我已经来到岚逸城门边。 “什么人——啊——是吉家人,快开小门。”大门守卫才刚问了我们是谁,頵钰马上递出令牌给他们,他们一对完令牌便打开小门。 “我没有来到这,吉家今天谁也没派出,懂吗?”頵钰淡淡说着,那些护卫们诺诺称是,頵钰带着我很快的朝栔鉊门而去,我心中一震,栔鉊门是进入宫门的第一道禁门,頵钰难道是想把我送入宫中?。 “頵钰,我不想见辕盎。”我慌忙嚷起来,我这样怎么去见辕盎? “为何?”他停下马,凝重的问着我。 “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去。”我低声说着。 “先见过他再回去不好吗?”頵钰细声的问着我,我扬起头:“我……这阵子都在汐海身边,我——”低头看着自己消瘦蜡黄的手臂,任谁都看得出我前阵子过的并不好。 “你怕他会杀了汐海吗?”我点头,他叹口气,把马转了个方向,打算带我回去吉揿家。 “他——做了许多过份的事,但,一切都出于爱我,是我不该,是我不该招惹他在先,不该给了他希望又要他放弃我。” “所以你要抛下辕盎,回去你的国家?” “我大概只剩下三个月的性命,也许更短,你认为该与辕盎相认好还是不相认好?”我撑起身子贴在他耳边说着,他一怔。 “我不想让他难过,我情愿他一辈子都相信我还活着,情愿让他思念我一世,也不愿让他知道我死讯,你懂吗?”我趴俯在頵钰身上,力气渐渐消去,看样子离开汐海身边时抽的楛桮药效又要没了。 “皇甫汐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早交代过他全家,不可以对你下手。他置若罔闻,他……”頵钰额上冒出一条青筋,我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皇甫家是我手中的暗部,早在你进到栖国国都时,他们就跟上你。”他把我抱在怀中,催马快行。 “你——” “我早见你不知几回,你……难不成一直以为我是在宫中第一次见你吗?”他苦笑着。 “我真以为我与你是在宫中第一次相见。” “你还记得吗?你在国都里边有个老叫化天天都会去找你乞食,无论早晚,他都会端着碗出现,而你每每都是笑眯眯的把食物给他。” “……那个叫化子就是你……对吧!” “谁要你在你院落里盖了个怪东西,我手下全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只得亲自上阵探探你,没想到——没想到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还会给我药膏好让我擦伤口的人,甚至还脱下身上衣物给装出衣不蔽体的我。” “你耍我——” “呵呵,你帮助过不少人啊!不只是叫化子,还帮过一个书生,记得吗?他当时想在栖国国都找份官职,偏偏没钱打通关节,饿到在路边,你从皇甫汐洋那知道后,二话不说带着皇甫汐洋去找人,把人带回,让他顺利在我我手下工作,记得吗?”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会喜欢上你,就是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不管那人如何你都愿意帮助,甚至连皇甫汐洋他都不忍伤害你,他告诉我,要是我下令伤害你的话,他一定会找我算帐。” “你是说皇甫汐洋是你的手下。” “是啊!应宗,我倒是没料到他的家人会被冬韟抓去,还要他加害你。” “我不怪他,他——不过是被人利用。”我怎么可能会怪他呢?皇甫汐洋从头到尾都不曾害我啊! “皇甫汐海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些许我有解药可以帮帮你。” “赩羽花。”我淡然说出这句话,頵钰整个脸色都呈现一片青。 “他让你抽上赩羽花瓣与喝下赩羽花根吗?”他扳过我细看着,我点点头。 “我抽了快要一年半,赩羽花根也不知喝多少下肚,我现在每两个时辰就得抽上一管,要是没喝下赩羽花根就无法保持清醒。” “那个皇甫汐海……他不知道赩羽花有多毒吗?你撑着点,我先拿惍寰丹给你服用,然后再想办法解毒。” “頵钰,我要是死了,记得,不要让辕盎知道。”经历这一夜折腾我已经没了力气,缓缓阖上双眼。 醒来时我发现我是躺在頵钰怀中,他靠在墙边打着盹,揿则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我才挣扎下頵钰便张开眼,他看到我睁开眼瞪着他看这才笑出来。 “总算真醒了,你可是昏了有三天,小点声,别吵醒揿,他好不容易才睡着。”頵钰抱着我走卧房旁的书斋去。 书斋里边正炖着一盅燕窝,他抱着我舀起一汤匙的燕窝喂到我嘴边,我张嘴慢慢吃着。 “多吃些,你得多点体力。” “我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动?我没抽到楛桮就会发狂——”我清醒多了,这时才看到他脸上那块瘀青,我伸出手抚摸了下,轻轻叹口气:“疼吗?” “还好,那一拳是揿来不及抓住你打着的,揿可被你打的极惨,他嚷着说等你好起来,非得要踢你顿屁股不可。”他边笑边递过来一堆药丸子,我蹙蹙眉皱皱鼻子表达不满。 “我不要吃这些。”我小声抗议着,頵钰浅笑了下:“你不吃,我就去找辕盎来,怎样,我看他要是知道你病成这样,恐怕会强灌你吃药唷!” “你恐吓我。” “当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吃吧!这些可以养气活血。”他把药丸子放到我嘴边,我抬头看到窗外揿的身影,突然有种想捉弄他的冲动:“頵钰,喂我,还要亲亲我。” “应宗,自己吃不好吗?亲——留着等辕盎亲你好不?” “我讨厌吃药,更讨厌那家伙亲我,那家伙一定不会只是亲亲了事。”我大肆撒娇,頵钰笑了笑:“要我喂你亲你是可以,可不行给揿知道,好吗?” 我点着头,他捡起一颗药丸放在我舌尖,跟着喂我喝下一口水,看到我吃下后,他勉为其难亲了下我的脸颊。就这一颗一口水外加亲一下,我把药丸全吃下。 吃完后我舒口气,外边的揿死死瞪着我们,頵钰则是替我拿来一杯热茶:“你喜欢的龙井。” “外边那个可能得喝苦茶噜!也替他倒上一杯如何?”我故意把頵钰的头转向外边,他脸唰的一下红起,跟着死命的把脸往屋内转:“他要喝自己倒去,为什么找我?” “他喝了你那么多醋,早气得七窍生烟,不喝喝你倒给他的苦茶,怎么消火?” 我咯咯笑着,揿推门走入,默默看着頵钰,我赶紧跳出頵钰怀中,只是脚才着地,身子马上晃荡起来。 “别乱跳,你身子才没好到让你可以跑跳。”抱住我是揿,他蹙起眉头把我揽在怀中,頵钰把头转开左瞅又瞧就是不看他。 “頵钰——”揿像是叹息也像是渴求的喊出頵钰的名字,頵钰愣下后低下头:“揿,怎么?” “你……”揿才说了一个字,便静下,他脸色微微变了下,跟着把我抱进頵钰怀中:“有人闯进府中,带他进密室。” 頵钰抱着我走至书架旁,他拉出一本书后,原本我以为是墙的地方升起露出个门,頵钰推门而入:“一切小心,我会——等你。”他轻轻说着,揿听到后耳朵整个涨红,略略点点头挥手要我们快点躲起来。 頵钰抱着我走进密室里边,里边有着一排排的书还有床与椅子,頵钰快手快脚的找出泡茶的用具,跟着煮起开水来,我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頵钰,你与他——你跟揿可是心意相通?” 他停下动作瞪着我看了看:“揿,要是有你这边油嘴滑舌该有多好。”他叹气继续手上的动作:“他能做的是痴傻的看着我,陪着我——” “要是有天,我告诉他,我终于改变心意,喜欢你,他会怎么做?” “噗——别闹了,我已然放弃与你在一起的梦想,些许——待在他身边才会是我的归宿吧!毕竟他救我回他家,让我这个亡国王孙有个归处。”頵钰利落倒出茶,递给我。 “要是辕盎替他安排亲事,你会如何?” 他手抖了下,跟着平稳的又替茶壶倒水;“不怎样,他-他是吉家长子,当然得娶妻生子,到时我自会求去,何需困扰他。” “你舍得?”我有些不解起頵钰来,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那他对我也是一样吗? “怎么会舍不得,就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要让他更幸福。”頵钰轻声说着,他眼眶中溢出一丝泪光,我这才发现我伤他有多深,他好不容易放弃我去开始喜欢上别人,而我却在这时回来他身边,乱了他与揿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 “頵钰,我想揿只要你一句话,他绝对不会成亲,只要你告诉他——”我话才说一半便被他按住:“我绝不会说出不扰乱他决定的话,他一定得成亲,应宗,懂吗?” 我摇摇头,頵钰苦笑了下:“吉家是辕家的贴身护卫,他已经身为族长,很多事情他必须承担,我不能因为我而要他付出太多代价,他成亲那日,我便会离开,还记得王福吧?他……前些日子写信给我,他在溪钐闯出片天,希望我这旧主能过去投靠他。”頵钰声音听起来轻快,但眼神里边的失落却是瞒不了我。 “頵钰,你把我交给辕盎好了,要他给你荣华富贵,要他成全你与揿——” 頵钰苦笑了下,又掩住我口:“光是揿偷偷藏匿我,就是抄家灭族的罪,加上你……那家伙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应宗,你不是说想回去吗?我与揿商量过,等到你可以旅行后,便送你过去。” “那我身上的毒??” “呵呵,我想汐海没料到他家所传的药,我竟会有解药,只是——这药只能解六成毒,至少让我有多点时间帮你找出解药来,歇杯也是,他怎会傻到用这东西呢?”頵钰微笑着告诉我这消息。 “赩羽花根这么毒——” “赩羽花是栖国禁花,若非皇家人根本不知道它有何用处,然而只有皇甫家的人知道怎么使用这花的毒。可惜……皇甫家严格规定,在皇甫家,想制毒要满十四,想使毒得满十六,要学解毒得——满三十,汐海只学了制毒,唉!他——知道你失踪后,现在已经起身打算沿路去寻你,我昨日有见到他,他整个人都已经是朽木死灰。” “……”我眼眶一热,狠狠阖上:“汐海该把我忘了,我想回去我的国家。” “那辕盎呢?你该给他个交代。” “……我……不愿见他。” “为何?” “我……怕见了他后,我会无法离开。” “无法离开?因为会狠不下心吗?”頵钰蹙起眉问着我,我慌乱的点点头 他清清喉咙:“可怜的应宗,爱的这般苦。”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我淡淡的说出一段北苍最爱的歌词,頵钰抚摸起我的头来:“痴心的人最苦——你苦,辕盎也苦,汐海……唉!何尝不苦呢?他简直是急疯了,只差没去找辕盎调军队。” “不谈他好吗?”我不想谈到他,只是頵钰却拉住我:“应宗,你最终得在他们两人中选上一个,汐海——为人狡诈,我不放心,辕盎——我却又怕他只是一时兴起。” “那我跟着你呢?” “……晚了,我已然先放弃你,这段时间里揿——唉!我跟你只能当朋友。”他低头叹息。 “怎么?跟我当朋友不好吗?我可是乐的很,在我的国家里边,也有个跟你一样的好朋友,我都喊他阿歪,他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早被人爱上,只是那两个别扭的家伙死都不认。”我扯着頵钰的衣袖说着。 “你们那边的人不会觉得奇怪吗?两个男人——” “呵呵,在我们那找到深爱的人远比传宗接代重要。阿歪跟马杜白一直都在意对方,只是阿歪一直等着马杜白开口。” “既然找到深爱的人比较重要,那为何……两人一直拖着呢?” “因为马杜白,阿歪说他心中一直有疙瘩在,每次他总觉得马杜白是透过他在看别人。”我边喝茶边说。 这时我回头看到揿,他静静站在那盯着頵钰看着,他眼神里边尽是深情,但,只要看到我被抱在頵钰怀中时,总会冒出一丝挣扎,我知道他想要頵钰别抱着我,但,他知道我对頵钰来说多么重要。 頵钰垂眼玩弄着手上的杯子,他悠悠叹气:“是吗?透过他想别人,唉!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何如当初莫相识——何如莫相识——”他迷惘的抬起头来,看着远方:“我跟你是否何如莫相识呢?”他眼中含着泪光,我知道他并不是在说我,而是在说他与揿。 揿现在已经是辕盎身边最信赖的贴身护卫,他应该是对辕盎最忠心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因私情藏起頵钰,要是汐海告诉我的讯息没错的话,頵钰的父亲是被揿所杀,頵钰与他太多纠葛,太多牵扯—— “应宗,你说要到亾国国都外的树林里,我在想,这次就你与我一同去,揿——应该会忙于公事,咱们就别烦扰他。” “谁说我会没空,我已经向圣上请了假,打算带着你们一起去,顺便……我派了人替你把你家人的尸骨安葬在栖国国都附近的祠堂中,我……我想带你过去祭拜他们。” “父皇不会想见到我——我是孽子不配活在世上。” “谁说你是孽子?你——父皇不过是胡涂罢了,他死前还叼念着不该杀你。”揿紧抓住頵钰的左手手腕,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我告诉你父亲你活着后,他心甘情愿让我斩下头颅,临死前要我把这交给你。” 那是一块通体发蓝的玉佩,頵钰看到后紧紧抓住,脸上挂了苦笑:“沺饫,这是我朝君要臣死的意思,你懂吗?我父皇到死都后悔没带上我。” 听到这话,揿像是尾巴着火一般的把玉佩抢回,一把就把它丢向墙,让它摔个粉碎。 “我不许你死,你的命是危应宗救回的,你可知他为了救你——”他刚说,我马上丢给他警告的一眼,谁都不许怨谁,我与那辕盎会有那荒唐的一夜,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不能怪任何人。 “不过装死罢了,有什么呢?”我抢过话头,頵钰苦笑下:“你可知,每每当辕盎提到这件事,总会大发光火,他说你宁可跟齐頵钰装死躺在一起,也不肯乖乖的躺在他身边一晚。” 我听到后当场红了脸,頵钰看到我这样,又笑了:“你跟他,才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既然知道他心意,还不去找他?” “我——不想让汐海难过。”提到汐海时,我心中酸涩,揿冷了下脸,頵钰则是叹气:“你到底爱谁?皇甫汐海?还是辕盎?” “我……最喜欢的是莫屹,在亾国时见到的莫屹。”我终于说出我真正心意,我多希望莫屹永远是莫屹,不是那该死的霸主辕盎。 这时揿沉默坐下,頵钰忧愁的看着我:“你曾跟揿说过,你不会与辕盎在一起就因他是帝王吗?” “……唉!”我叹气缓缓站起:“我有我的难处,他——与我相遇就是错,我——”我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右手手腕疼痛起来,我拉开袖子看着,这时看到芯片植入处正发着红,我愣了下,这是什么情形?突然手腕像是沾到墨汁一般发开始冒出字体来,简简单单的六个英语字‘WWBOT(We will be ere on time)’,这是我们将会准时到这的缩写,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个人芯片还有这个用处? “应宗,怎么了?”頵钰看到我这样,走到我身边打算察看下,我慌忙藏起手腕,却还是被他拉起:“怎么会被虫咬着?”他细心的掏出随身的药膏替我擦着。 “我一定得去一趟我当初出现的地方,不然,我怕会被我君王下令格杀。”我怎样也得求得他们带我去亾国,我得与郇祎联络上,不然他们怎么会了解我现在的情况,好提早来接我。 “怎么?你在这藏的挺好。” “我上有父母。”我只说了这么一句,頵钰霍一声站起:“好,我们三天后出发,我想亾国搞不好有一昧叫郬黺的药,我记得我曾在书中看过,郬黺产于亾国量少,剧毒,但,可解赩羽花毒。” “不行,应宗他不能吃那个,用量不好可是会致死。”揿蹙起眉,我则是努力的想着什么是郬黺。 “总得一试——应宗,饿了吧?我们先吃饭。”他瞥了一眼揿要他别多说话,我虽然看到这一眼,但两人极力想要掩饰他们隐藏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说破。 被他们硬喂下一盘食物后,我打起瞌睡来;他们以为我已经睡着,这才开始交谈。 “为何要他吃下郬黺,这几日他都在吃荼歍,荼歍也是毒物之一,他这样镇日吃下对他也是伤啊!。”揿抱怨着。 “不吃这些,压不住赩羽之毒,唉!应宗他毒已入膏肓,我——明知已无计可施,但,怎可能放弃?我想试试以毒攻毒看看。”頵钰喟然叹气,跟着一双手抚上我头:“我也开始拿自己试药,昨日开始服下赩羽,想找出——” “你——”頵钰的手瞬间被扯离,我眯眼看到揿脸上那个惊惧模样。 “不亲身试药,怎么知道药物有效与否?我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想医好他。”頵钰低声说着,脸上那坚决的表情让我怔住,頵钰何需这样对我,明知我不可能会爱他,他还是愿意救我甚至牺牲自己。 “你大可拿我试药,你——” “你是吉家族长,我只是一名钦犯,由谁服药应该很清楚吧!”他抽回手,跟着拿起一个小磁瓶挑出一些药粉服下:“更况,要是我不派出皇甫汐洋,也许——应宗也不会弄成这般。” “怎么可以怪你,皇甫汐海犯的错为何要你承担。”揿恼怒的说着。 “他是我手下,揿你可知,当我发现治督教主竟然是皇甫汐海,我内心有多开心,皇甫家还有人活着,而且过的不错,我却一时失察信了他的话,相信他与应宗并无关连,这下可害了应宗;让他白白受苦这样久,明明在辕盎大婚时时我便认出他的声音,却——没丝毫警觉。”頵钰痛苦闭上眼睛,揿脸上微微变色。 “为何你要这样执着于他?”揿伸出手挑起頵钰的脸,頵钰凄凉一笑:“因为我喜欢他。” 揿缩回手,撇过头:“我明日便向圣上请假,我会要手下准备好旅行的东西,你——要是找到郬黺,你千万别去试药,那郬黺是断肠毒——” “呵呵,我方才不是说过,不以身试毒,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我可是救了你性命,怎么会可能看到你死在我手中。”揿低吼,頵钰却是置若罔闻:“亾国那边我有庄园,些许……过去后我可否带着应宗在那过活,一方面替应宗养病,二方面,你不是已与房家九小姐定亲——” “我早回绝,你藏在我府中,我怎么可能让人知晓——”揿抢话太快,一时间把话说绝,頵钰浅笑了下:“王福一直找我去那,我可以带着应宗过去,我会每月派人传信告诉你应宗的情况,有我在他身边守着,你大可放心。” “不行——主子——” “应宗不想见他,你还不懂吗?应宗他不愿让辕盎见他就是因为怕他会责怪汐海,应宗一直以为他对汐海仅仅只是兄弟之情,他所不知的是他心中也有着汐海的存在,他很难在两人之间抉择,他爱的是平凡人的辕盎,心中牵挂的却是他疼入心的汐海。”他顿下后,拿起茶杯喝口水,略略思考下后再度开口。 “我只想让他冷静下,等他做好决定再说,他离辕盎远些也好,我深怕他会被辕盎找到,你也不是没见识他疯狂的样子,只要听到你手下说有他的消息,甚至是长的相像的人,死也要把人带回,要是让他知道汐海与应宗……有过情事,我想他不会放过应宗与汐海。” “……主子对危应宗用情之深-连我也未曾见过,主子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他伤了汐海就是伤了应宗,唉,你家主子的情爱里边容不下一颗砂,汐海他……太了解应宗,才可以让自己夺得机会留住应宗,更让应宗抛不下他,你家主子要是伤了汐海,恐怕——应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想让应宗想清楚,才会带他离开。”頵钰说完后,连揿也找不着话来反驳他。 我则是听到辕盎疯狂后,心腾跳了下,那家伙又做了什么蠢事?听到后边他要人把长的相像都抓回,差点扬起嘴角,硬是按奈下想笑的冲动,继续装睡。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太久,你想去王福那儿,好,我也去,我们先去亾国替应宗把心愿完成,回到这后我辞官,带着你与他一起去找王福。” “你可是吉家族长,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年的心血才让辕盎重用你们家族,你说走就走,也太——说不过去,族长有其责任,揿,你……”頵钰却劝他要留在辕盎身边,好替家族谋福。 “我不想当族长,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硬要加在我身上,你可知当初我是被吉家抛出的弃子,没有人料到辕盎可以成帝,我不过是被派过去送死罢了,现在,辕盎成帝后,他们反而要我——” “揿——不可如此,你已经是族长,我会离开也是因为这样,你……非要到人家把我杀死吗?有多少你家族的人已经怀疑我了,他们探询我是何时来你府上,怎么会与你如此亲近,他们——一旦知道我是齐頵钰,我恐怕连尸骨都无存,你到那时还能做什么?”他截断揿的话,跟着把我抱起:“你可以与我一起去亾国,但,回到这后,你不可再与我们同行,揿,是时候我们该分开。” 他说完后便带着我回到平时居住的院落中,才把我放在床上,他便叹气:“醒来就醒来,别装睡。” “我只是想关心你们。” “不劳您费心,唉!我与他,只有分开一途。”頵钰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我:“吃吧!多亏荼歍我才可以暂时压住赩羽花毒,我会多花点心思去找出真正的解药——”他认真的说着。 “頵钰,等到我国家的人到了后,也许你就不必替我找解药,我们国家药学发达,他们一定有办法救我。”只是我也得受尽牢狱之灾,我怎样也不敢告诉他实话,让頵钰知道,恐怕他会死按着我不让我跟郇祎回去吧! 这时,楛桮的瘾头突然冒出,我死命抓住頵钰瞪大眼睛,咬着下唇想要摆脱那让人发狂的痛苦。 楛桮说来应该类似海洛英,一旦发作起来直整个人都会蜷成一团,四肢僵硬到掰不开。我整个人紧抱住頵钰,两只手几乎箝进他后背,双脚交叉把頵钰勒在怀中,我控制不住力道,頵钰差点被我掐到没气,他脸由红润转苍白,跟着慢慢发上青,接着是发紫。 揿进来时就是看到这样,他一开始还臭了张脸打算离开,但,頵钰手无力落在床板上的声响让他回头,他这才发现不对,想也不想的硬拉起我,我正想抱住他时,他竟然扯下床上被缛往我怀中塞去。 “唔——”我出了声怪响紧抱住那套被缛,瞪大眼睛看着揿扯着頵钰,要他醒来,頵钰整个人软摊在床上,双目紧闭,揿摇了几下发觉不对把手指放在頵钰鼻下,登时大喊:“齐頵钰,别给老子我断气,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 只可惜頵钰早已昏去,他看了看后一咬牙,掰开頵钰双唇,狠狠吻住。一口口的气渡入頵钰胸膛里,頵钰一阵大咳后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揿赶忙松开他用力拍着他的背。 两人谁都不提那个吻,頵钰拼命顺气,揿则是倒来一杯茶递给他。 “还不把应宗扶起。”他说完后便想伸手把我抱起,只是揿快他一步阻止了他行动:“他刚刚差点掐死你——” “他病了。”他只说了这么句,正打算动手扶起我,却被揿拦下。 他喷着气把我放回床上,頵钰则是掏出一颗药想塞入我嘴中。 “给他吃下这药,可以让他放松点。”頵钰把药塞入我口中,只是咬紧牙关的我怎么吃下呢?揿这时抓住我下颚硬是按开,頵钰快手快脚把药丸丢入,不一会我手指缓缓松开些。 頵钰脸上终于有了笑,只是笑容很快隐去。因为我突然又再度紧抓住手中被缛,不停颤抖着。 “发热了,快点打些冷水来。”朦胧间我听到这句话,跟着一条冰凉的毛巾被放上我额头,我眼睛里有了泪花,这人这样好为何我偏偏不会喜欢上? 折腾了一宿,我好不容易在鸡啼时昏昏睡去,睡着前我听到揿的叹气,他脱下外袍罩在早累垮在我身边的頵钰身上。 “只要你肯,我天涯海角也会陪你去,为何你偏不要我陪伴?”他紧紧锁着眉头,想伸出手去搂搂頵钰,却是咬咬牙后放弃。 他离开后我似乎听见頵钰那悠悠的叹气声,我实在太累无法分辨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进入梦乡中。 醒来时已经躺在马车上,坐在我身边的是頵钰,他牢牢的瞪着前边的人,背对着我们驾着车的是揿。頵钰脸上难得出现烦躁的模样:“你竟然只递了假条就出来,也不管辕盎他准不准——你。” “主子一定不会允我离开,不如我先斩后奏。”我终于知道这两人正因揿私自离开岚逸而争执着。 “也没必要这样,我可以先带——” “我就是怕你带着应宗离开,天晓得你会带他去哪。”揿堵死頵钰的话,頵钰死瞪了他几眼后:“你就不怕辕盎他突然兴起,派人来找你吗?” “主子最近忙着跟那些后宫缠斗,大概没空管到我这来。”揿想到什么后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頵钰这下可好奇了。 “主子最近打算重新盖个宫殿让自己居住在里边,每个妃子都在吵要陪他入住,主子一时火大便把她们都各削一级,俸禄也各删一半,要她们闭门思过,哪知——国舅们纷纷上奏要主子取消罚则,主子正恼着呢!哪有空管我。” “呵——他又想做什么?” “还不是嫌弃那些妃子吵的跟麻雀一样,那些妃子也真是,在她们之中有谁能得到主子永远的关照呢?现在没有,以后更不可能,主子……不可能对任何人倾注他所有的感情,唉!要是应宗有天进宫,我也会替他担忧,他——怎么有办法抵挡那些有势力的妃子?主子——” 听到这我阖上眼心中有股逐渐习惯的酸涩,是啊!自从我被揿他们搭救后,我偶尔会幻想着辕盎见到我后疼我入心的生活呢?我曾幻想着他会撤下整个后宫,然后只要大臣有胆子出言反对,马上把那几个大臣发配边疆,他……怎么可能如此做? “嘘!小点声,等下要是让应宗听着该怎办?我想辕盎不会让那些妃子欺侮他,只是——唉!应宗他偶尔还是得一个人过,辕盎他是帝王,自会有成百上千的后妃,他还是得忍着那些恼人的规矩,否则怎么有法子过下去。”頵钰没察觉我已经醒来,他低声说着,揿叹气:“早在稷国时,主子便有想到这问题,他勤政殿后盖了一个小宫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曾去转过,里边是按着应宗在栖国的家所布置,主子五天就会会要宫人去打扫一次;主子——甚至把各国的吏户礼刑兵工都收齐,为的是能让应宗交差,主子说过,应宗既是密探,要是交不出他君王要的东西,怕他君王对他不利,唉!”揿淡淡说着,頵钰整个人僵住,我同情看着他,任谁都不想听到别人夸赞情敌。 “我不曾见过主子蹙眉过,自从他遇到应宗后,我倒是常看到他眉头锁起,也常叹气,他问过我,是不是不该让危应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比较好,在知道他是嵬帝前至少危应宗会让他亲吻,知道他是嵬帝后,再也不肯让他碰触——”揿扬起马鞭再度挥下,要马匹加快速度往前跑着。 “你这样说就错了,要是——应宗不愿让他碰触,那……在栖国怎么会跟他有露水姻缘?不过是辕盎骗了他,他心生不满罢了,照着应宗的个性,他要不是看上辕盎,他宁死也不会让辕盎碰他,他要是讨厌辕盎,他铁定会嚼断舌头。”頵钰果真是我所欣赏的人,他一语道破我在栖国所做之事,其实,要不是我对辕盎也有那么一点些许好感,我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碰到我。 我心中暗自叹气,是啊!入骨相思才是相思,我佩服頵钰可以看出我的情感,我不曾与他提过丝毫,他却能从我那些举动里看出我真实心意。 “是吗?主子一直认定是因为应宗他吃了星夜,唉!应宗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知晓那夜的事,你可别多嘴说出——”揿警告着頵钰,頵钰苦笑出声:“你怎么认为我会说?他……我多希望他不曾与辕盎有过那一夜风流,这样,我才不知道辕盎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呵呵!辕盎一直以为危应宗不够爱他,他却不明白,应宗他——早已把对他的爱恋刻入骨中,到死方休。”頵钰声音里边有着沮丧,他轻轻抓住我的手,紧握一下后松手:“我与他只能当上一辈子的好友,我只求这样,能待在他身边听他诉苦,可以看到他的笑容。”頵钰疲累的说着,我鼻酸起来,他只求留在我身边就好,我却怎么也回报不了他。 “……何不留在我身边?”恍惚中我听到揿低低的一句话,碰巧这时马车碾过一块大石头,让车厢内所有的东西都震动发出声响,頵钰赶紧把我抱起省得被掉落的东西砸伤,他过于专注似乎没听到揿所问的话,頵钰小心翼翼的替我铺好被子,让我躺下。 “你驾车小心点好不?应宗他好不容易有一天安眠,你啊!”頵钰嘟囔着,揿转过身看了我们一眼:“我知道,我会小心点,方才可有东西砸到你?” “没有,揿,我们距离下个城镇还有多远,我们也该歇息下。”頵钰这时终于放下我一人,弯腰低身走到揿身边,他先递给揿一皮囊的水,接着揽过缰绳开始驾车。 “还要两个时辰,才可以到城镇。”揿打开皮囊咕噜咕噜的灌下水,喝完后他伸手想接过缰绳:“去歇息一会,你昨夜可没什么睡到。” “我刚才有睡过,现下换你歇息,别让我们两人都累倒,等下唤谁驾车?你有胆子让应宗驾车吗?”頵钰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揿却没接上这句:“去休息,你自己身体怎样自己清楚,别让我担忧。” “你——就只会说我,你上次出征时不是挨了三箭,要不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可以好的这么快?”頵钰可也恼了,他逼视着揿,揿转开头:“谁叫有个笨蛋想要抢功,硬是把自己送到敌人阵头里,我看不下去只得替他挡下。”揿这句话成功的让頵钰气到不理他,把缰绳丢给他后气冲冲的坐回我身边。 “你下次就别救我,哼!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救我。”頵钰嚷完后,直接躺下把我搂进他怀中,气呼呼的喷着气:“蠢,我是怕你好不容易立下的功劳被房椋筄那混蛋拿去,才这般拼命,你却骂我笨蛋,哼!!”这句话他是磨着牙说的,他发完牢骚后也许真的累了吧!闭上眼后不久便沉沉睡去。 揿往后看了几眼,停下马车从箱匣中拿出皮毛毯子盖住頵钰,在他头下枕了块枕头,让他睡的安稳些。我赶紧闭上眼装出深睡模样省得他尴尬,不过还是微微睁开一线想看揿会做些什么事,没想到他又回到车座上,一扯缰绳把我们带上路去。 我闷闷躺了许久,直到马车完全停下。 “客倌,这边请——”外边传来小二热情的招呼声。 “三间上房,准备一桌酒席晚上开上来。”揿跟着揭开车帷走入车内,他先摇了摇頵钰几下让他醒来。 我也赶紧借着这机会‘醒来’,看到頵钰迷迷糊糊的模样,让我笑出来,他这才清醒了些:“我们到采商了吗?” “没,我想让你……你们好好歇息下,应宗,頵钰,来吧!” “怎么不照我们之前订的计划走?这样又得多花一天——”頵钰忍不住抱怨,只是眼神里却嵌着笑。 “我瞧你累了。”揿低头替我们两人拿出行囊,带我们走上进客栈。 说句实话,我这时才有点自觉我正卡在他们两人之中,打扰着开始有情愫产生的两人,我应该离开才对吧? 但——偏偏頵钰他死死拉着我不放,更惨的是客房只剩下两间,揿听到后脸色变了变,跟着:“頵钰——你跟我一间房如——” “应宗,来,我们一起住。”頵钰抛下这句话拉着我便走进房内,我来不及反应,頵钰已经把门关上,他靠在门板上缓缓吐气,眼神里有着放松。 “怎么?不敢与他同一房?”我心底有了些底,嘴上忍不住取笑他。 “少在那边贫嘴,我不过是想——跟你谈谈心事罢了。”他脸上唰的一下绯红起来,喃喃说着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是吗?要与我谈什么心事?关于吉揿吗?他可是好人,对主子忠心耿耿,想必对心爱之人也会如此吧!” “——唉!”頵钰听完后叹气,拉着我走到床边:“他与我,绝不可能,你可知第一个不会原谅这件事的就是我自己。” “为什么?” “他杀了我父皇,父仇不共戴天,你应该知晓,再者——辕盎也不会放过我,要是让他知道揿私藏我,吉揿整个家族会被灭杀,我怎么可能会害他背负上家族罪人的名号?” “……頵钰,你不该还对你父皇忠心耿耿,他可是想杀你。”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天下安定之道——” “别理会那些酸儒所说,人生所求何事?你该放开过去,他喜欢你,从我把你救出府后,他再也不肯让你离开对不?” “一切都没你想的简单,辕盎不可能为你抛弃天下,汐海也已入世太深,不可能脱离这些,应宗,你可知为何我会被我父皇放逐到北筑馆中?”他沉痛说着,我噤声。 “一切只因我没遵守五伦,我告诉父皇我想娶你进门,父皇大发雷霆,后来派刺客打算杀了你,我知道后竟违反君臣之守,越矩派出我身旁护卫硬是挡下,呵呵!后来杀出个程咬金把你夺走,我内心之伤——后来我私下放你们离开,更是让父皇对我绝望,我的结局当然可想而知。”他伸出手刻画着我的脸,跟着浅浅一笑:“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明知那人是辕盎,却纵虎归山,哈哈!你说我傻不傻?我竟因抓了他后可能会惹你难过,而放过他,造成后来栖国被灭,我能原谅我自己吗?”他叹息的说着。 我傻看着他,他移开目光:“别告诉揿,他一直在等我可以想通,他不知的是我早已想透,他一直以为他回绝了与房家九小姐婚事,呵呵,你猜谁来找我谈过?”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頵钰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吉揿的父亲,他开口便告诉我他早知道我是谁,要不是碍于吉揿他早把我毁去。” “他明白的告诉我,吉揿一定得成这亲,无论他怎么反对,这是他们好不容易可以与结仇多代的房家和解时机,怎么容的下我,我该离开吉家,他可以让我平安到达王福府上,也保证吉揿与辕盎永远不会知道我在哪。”他闭上眼,喟然说出这些话。 “你怎么会知道他会不会杀了你?” “他一定会杀了我献给辕盎,辕盎早知道我没死,他多次要揿需得想尽办法找到我,把我头颅交与他,他才会放心,唉!酣眠之榻,岂容他人侧卧。他想当天下之主,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会危害他江山之人?” “你不是早放弃那些——” “他是帝王,换做是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揿他自是不忍杀我,我也不想让他为难,干脆让他父亲代劳——頵钰淡淡笑着,我大怒:“你怎可如此?” “我已经要王福来到岚逸接你,他会善待你的,会把你当成主子一样看待,我大概会跟你们走上几日,跟着就会离去,我不想拖累你与他。” 听到这我再也听不下去,站起狠狠打他一巴掌,他却把我揽进他怀中:“跟着的日子……你得好好活下去,好吗?” “齐頵钰,答应我,你会活着。” “应宗,对不起,这次我无法答允,你也别跟揿说,他是族长,不能冲动。”頵钰说完后走道桌前替自己倒茶。 “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吼着,这件事该让揿知道,这样他才有办法保护住頵钰。 “他知道后能做什么?给他知道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何需说。”頵钰笑了笑,眼神里尽是无奈。 “他可以——” “要是他选择我,辕盎就不会放过他,你也知道辕盎,他不可能会容许揿背叛他,揿他不可能抛下整个家族不管,呵呵~应宗,现实让人头痛不是吗?我早说过我的遗愿是能够再与你相见,能跟你再相见,这样就够。” “齐頵钰,我既然救过你怎么可能让你去送死?” “应宗,这次可容不得你说不,你要是阻止我,我马上通知辕盎与汐海,要他们两人来接人,呵呵,我真想看看谁来的快。”頵钰可是说到做到,我气急败坏看着他:“齐頵钰——” “别争论了,应宗,要是我的死能换来揿一辈子荣华富贵,我情愿——” 頵钰说完这句话后,再也不肯继续与我谈论这话题,他拉着我走到客栈里一起喝酒,他杯杯干尽,我只得相陪,等到吉揿发现我们时,他已经醉倒在桌上,我也是差不多,吉揿又好气又好笑,他先搀起頵钰后把他带回我们房间后,才来带我。 回到房间后,他看了看我与頵钰,大叹一口气跟着把我抱起,带回他房内去。 “揿,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我看到他把我带回房后后才出声,这可把他吓坏,他不知道我竟然还醒着。 “我怕你楛桮发作,到时候没人照料你,頵钰又醉成这样,我——”他支支吾吾解释着。 “你是怕我会对頵钰怎样吗?”我一听兴致倒是来了,这家伙还真好逗。 “我……你,你别想太多,頵钰是正人君子,怎么会——” “我是说我,我要是对頵钰出手,他恐怕会乐死吧!毕竟我是他爱的人。”我调笑得说着,没想到揿额头上竟然冒出豆大汗珠。 “他不可能——他知道你爱的是主子,不会……不会跟你结下任何——” “噗,你又不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正有这打算,才会今天拉着我喝下这么多酒,呵呵!等我一喝醉——”我暧昧不清说着,揿狠瞪我一眼后:“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他不是怎样的人?”我继续开玩笑,揿这下子可真被我给唬住,他垂下目光:“我不能逼他忘了你,我只能等他自行忘了你,你可知当他醒来发现他还活着,他一直嚷着要去死,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让他肯活下;跟着是你失踪消息传入他耳中,他……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要出去找你,我能做的是替他掩盖行踪,等他死心回来。” “那怎么不趁这机会?我看今天搞不好是他特意给你的机会——”我眼睛转了转很快的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你——想死啊!!”他怒吼一声把我举起,跟着悻悻然把我丢上床,转身出去。 “死吉揿,我一定要找頵钰告状。”我嚷完后努力爬起,才走到我房间门口却听到某个刚刚说不会去偷袭頵钰的家伙叹息的声音。 我暗笑着,用手沾湿食指把纸窗戳出一个小洞细看着揿在做什么。 揿坐在床边一只手拉着頵钰的手,另一手则抚摸着他脸颊,细细的叹息声不住从他口中吐出。 “你问过我,如果相识是苦,是不是不相识反而比较好,我当时笑而不答,我怎么可能会放弃与你相识呢?”他执起頵钰的手捂在自己脸颊上,深情看着他:“只要你一句话,我天涯海角都会跟你去,我可以为你抛下吉揿这身份,我恨我自己身为嵬国人,要是能选,我多希望我会是你身边的死士,倾尽一生保护你,偏偏我没得选,从在栖国皇宫见过你后,我再也收不回我的心。” “我自知你对应宗痴心,我也知道这样付出只是苦了自己,只是,呵呵!我无法克制我自己,我无法不去关心你,明知把应宗带回家里让你照料,会让你更抛不下他,但,我狠不下心送他离开,要是硬送走他,我府上大概会被你暗夜流下的泪水给淹没,唉!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谁叫我痴呢?我自知配不上你,我只好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度过每一天,我多希望有天你能够关心到我这,我多希望你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纵使一刻也好,只要注意我就好。”他语带哽咽说着还没忘记降低音量,我要不是耳力一向好,恐怕什么也听不到。 熟睡中的頵钰在这时突然挣扎了下,骇得揿赶快放开頵钰手,退开到桌旁。 “应宗,危险,快逃。”頵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揿听到他喊我名字后,紧闭上眼转身打算离开房间。 “揿、吉揿,你这傻子,别哭——别哭——我好的很——没事——”躺在床上的頵钰在他走到门边时呢喃出这句话,揿转过身去盯着他,然后快步走到他身旁,一抹无奈的笑露出:“我不哭,你也别哭好不?” 他抬起手指似乎在替頵钰拭泪,我抬起身子打算多看点,没想到一头撞上打开的窗棂,揿赶到窗边掏出身上软剑正想刺下,却看到我揉头喊痛的样子,他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开了门抓了进房间,经过我们这么一闹,頵钰早醒来,他看到揿后不知为何脸色灰败起来,跟着看到他手上提着我,一个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怎么?这家伙夜半不睡觉,跑去找你吗?” “才不是,揿逼着我跟他睡——”我大嚷起来,頵钰轻笑几声后从揿手中接过我,然后把我按置在他身边。 “揿,回去歇一会,咱们明天还得赶路……” “你今日都未曾好好吃过一餐,现下你醒了干脆我要小二把酒席开上来。”揿又恢复成平常的揿,他淡然问着頵钰,頵钰眉头蹙下:“别叫酒席,我今天喝了许多酒,现在肚子里泛酸,来点热粥——” 揿点点头后转身出去,我忍不住恨起这家伙来,有了情人忘了朋友,泪水扑簌簌的落在枕上,頵钰盯着外边直瞧也没发现我的不对。 直到我咽呜一声頵钰这才转过头来:“怎了?” “頵钰,我也饿,我想吃面条,要放榨菜。”我拉着他袖子说着,他浅浅笑了笑:“我这就去帮你吩咐,还有没有想吃啥?” “五彩皮蛋酥——”我睁大眼睛说着,頵钰忍不住笑出声:“这里小地方哪来的皮蛋酥?我去瞅瞅有什么点心给你吃吧!” 说完后披上外袍走出房门,我笑眯眯的坐在床上等着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回来,哼哼!頵钰可是比较听我的唷!看我等下不往死里整你才怪。 等不到多久,突然看到揿拉着頵钰奔回房内,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牢牢抓着頵钰不松手,頵钰的脸也没好看到哪去,他脸色惨白胸口一起一伏着,看样子是受到极大惊吓。 “应宗,快点收拾。”頵钰转过头拉起我开始整理整理行李,我还在疑惑突然房门被人家撞开。 “好啊!吉揿你果真私藏齐頵钰在你身边,圣上果然没猜错。”进门的是两名身手矫健的护卫,他们垂下头迎接他们的主人进来,那人足高气扬的走入,还不忘记讽刺揿几句,我疑惑的看着那人,真眼熟,怪了?我怎么会觉得他眼熟? 等那人看我后,突然静下:“全给我滚出去,把客栈理所有人都封口,今天的是要是漏了点口风,给我提头来见。”两名护卫领命离开,那人等他们走后赶紧把门给关上。 “姓危的,你什么时候冒头出来?吉揿,你胆子比天还高,明知我皇兄在找他,你还——” 我细看那人几眼,总算认出来:“冬韟?你怎么这身打扮?” “我出来绕绕玩玩,晚了找间店投宿,一进门就看到在皇榜上通缉的人,正拿着一盘食物打算上楼,你说,我要不要放过这人?”身着男装的冬韟笑了笑,挥手要頵钰他们坐下。 “你要抓頵钰?” “谁抓他了?我只是想把他打昏,送去给鹰瞚处置,呸!钦犯也不小心点,不怕被我皇兄给逮到,哈哈哈,我倒是没想到会遇到你。”她大笑起来,頵钰跟揿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得。 “别吓人了好不?大哥最近好吗?”看到冬韟我总算想起来我的拜把。 “好的很,被派去困住冔国,我那皇兄说了,鹰瞚得让冔国乖乖投降,不可动到一兵一卒,只要他办的到,就可以娶我回家,你大哥已经快哭了,唉!”冬韟叹气,跟着瞪了吉揿一眼:“你怎么这么大意?鹰瞚不是要他只要外出就蒙上脸吗?你们以为没人察觉他没死,唉!齐頵钰,你别辜负我与鹰瞚的善心我们只能救你一回,下一回——我可不想被你拖累,知道吗?”冬韟淡淡说着,但眼神里边的凌厉却是狠狠盯着齐頵钰。 “我不会让主子找到他。” “你主子五天前派出闇灭,彻底把你窝给翻了几回,要不是鹰瞚留在我身边的眼线报的快,你家早满门抄斩了,唉!他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竟然找到你密室去,里边所有犯禁忌的东西,我手下都帮你收好,回到岚逸后去找我拿吧!” “冬韟,谢谢你帮了揿。”我真诚的道谢着,冬韟回头看看我:“落花有意随流水,你呢?这朵落花爱的是流水?还是托着你起舞的风?”她这句话是笑着说着,我瞪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把话说明白。 “我谁都不能爱。” “盎哥哥说了,要是他不救我,你会伤心难过,只好派出闇灭保护我,鹰瞚说要不是你,我铁定会被盎哥哥给牺牲,呵呵!这样说起来,我欠你可多着呢!唉!盎哥哥谁不爱,偏爱上你,鹰瞚他自视甚高全天下没几个人让他佩服,倒是你,呵呵!他夸你有谋略与胆识。”冬韟替她自己斟茶,喝了几口后才开始说话,我听到后红了脸。 “我多希望你能去陪陪我盎哥哥;他一个人够苦,唉!他生母跟我母妃是好友,我母妃嫁给我爹亲时她也陪嫁进门,可惜的是母妃第一次进宫去探望太后,他生母被皇太上看上,不管她与我母妃怎么哀求,皇太上硬是把她留在后宫。”冬韟缓慢的说着,我心开始痛起,这段历史是我第一次听到,我一直以为辕盎是皇后所生,没想到…… “辕盎生出前,他生母写了封信要我母妃进宫救救她,母妃赶到时只来得及抢下辕盎,他生母只剩下一口气,瞪大着眼睛指着辕盎,要我母妃救救他,直到我母妃点头答应她才断气;我母妃把辕盎交给元妃照料,元妃后来当上皇后,盎哥哥一直以为元妃就是他母妃,直到后来元妃漏了口风他才知道元妃不是他母亲,唉!!辕盎不是弑兄吗?元妃听到消息后发疯,指着辕盎的头破口大骂他是狼子野心,宫中人都以为他会杀了元妃,没想到他竟然空出一个院落给元妃住下,唉!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度过,要是他能有个知心人会有多好?”冬韟说到这时,转过头来看着我,看的我是头皮发麻。 “危应宗,你肯吗?他已经对你动心——”冬韟这句话问的直接,我愣在那边许久许久—— 我们离开客栈前我脑中回荡着冬韟私底下告诉我的话:‘他只对你诉苦不是吗?他的孤单只有你懂,危应宗,能让辕盎改变心意的只有你一人,你可知道?只要你肯,他一定会把你捧在手心,你别管他的后宫,他自有办法把他们都甩了。’她说完后领着那些护卫走了。 頵钰与揿再也不敢停留露了形迹,他们忙着轮流驾车要把我平安送到亾国去,这样赶了半个月的路我们赶到当初我出现的小树林里。 “应宗,你真的可以一个人吗?”頵钰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树林里,我扬起一抹微笑:“才不过两天,我还揣着你给我的药,应该没问题。” 在这阵子里边,頵钰意外发现一种草药可以减缓楛桮发作时带给我的痛苦,他开心直嚷着这是上苍保佑,我也很开心,只是这药吃下后我都会恶心上一整天,让我实在受不了。 好不容易认出我当初躺在它下边的树,我努力的在四周找了半天,怎样也没摸着那个乐枸所说的洞,我气坏了乱踢树干几脚,本以为这样可以逼得那个所谓的坑洞出现,坑洞却是怎么样也没出来。 直到我开始踢起路上的石头,这时树旁的一块石头突然发出蓝光:‘数据库连结确认。’ “我靠,你们这群混蛋。”我大骂出声,让我白忙了快要两小时,终于给我找到坑洞,我从行李摸出剑跟着尝试把它插进去,好不容易剑柄整个进入后,突然,蓝光不见转成红光:‘不符合资料收集原则,没收。’ “他妈的把剑还来——”我拼命踹着那个该死的资料收集器,不会吧!那是我回去未来的唯一指望耶!!! ‘不明外力破坏、不明外力破坏’跟着那个收集器嚷了几声,很快的就遁入土中,我发出惨叫声扑上,想让它留在地面上,却是已经来不及,我只能眼睁睁看它钻入土中,我开始疯狂挖掘,弄到两手都冒出鲜血还是徒劳无功。 我无奈的倚在树旁,看着沾满泥巴与鲜血的手指忍不住啜泣起来,我想回家了。那群混蛋郇祎给我记住,没事这样玩老子,这仇不报,我就不是人。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恐怕他们是故意把我派到这时空来的。 我哭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人把我抱进怀中,我搭着他的肩膀大哭起来:“頵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边,我好苦,我不是我,我不是我。” “宗——”他看我哭的凄惨,把我搂更紧,我不停在他怀中蹭着,他低低叹气:“哭吧!” 就这一句话,让我完全哭倒,我只记得他抱着我坐在树下,默默听我颠三倒四的说着自己的过去,他听到后边眼眶也红了。 “你的君王既然抛下你,你何不就留在这呢?”他叹息的替我擦去不停涌出的泪水。 “我不要——留在这边,我也不叫危——应宗,我-有别的名字,我不要——成为历史,我不属于这——里啊!頵钰,陪我好不好——想——想办法——让我回家——好不好?”我哭倒在他怀中,他幽幽叹气不停抚摸着我的头发。 “宗,不哭了,我会照料你好吗?我——我答应你,带着你走遍天涯海角找寻回去的办法,不哭。”他擦去我脸上奔落的泪水,把我紧紧抱住。 等到我稍稍可以止住哭时,我看到揿脸色苍白站在我们身后,他垂下的手里流出血丝。他沉默站着眼神里边又回复到我当初遇到他时的样子,冷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活力,世间一切彷佛对他都没了意义。 頵钰这时发现我正瞪着后边,也转过头去看着揿,他原本抱着我的手松了松。 “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頵钰……齐公子,危公子怎么会弄得如此?”吉揿用了敬称,頵钰听到他这样说,眼中原本的喜悦褪走换上浓到化不开的忧愁。 “没什么,他说联络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络方式给他,似乎要他在此自生自灭。”頵钰平静说着他替我拍去衣服上的尘土,跟着做到我面前扯过他放在地上的皮囊从中倒出一些清水替我洗濯双手。 “揿——别这样,刚刚頵钰所说……”我想替頵钰解释,他回答给我的话并不是他本意,而是他想安慰我。 “应宗,我们先回去吉揿府上拿走我们的行李,然后我陪你到天涯海角好吗?我们可以逍遥过活,我定会替你找到解药。”頵钰他却抬起手捂住我嘴,不让我多说些什么,他眼眶里边泪水打着转,不过声音却带着喜悦,揿站在頵钰身后没见到頵钰泪水,他手掌缩了又张,张了又缩眼神越来越冷,嘴角再也没扬起。 “……我会飞鸽传书要管家替你们整理好行囊,应宗,你与齐公子在外一切小心,要是真发生什么事——” “我不会让他发生任何事,你可以放心。”頵钰眼泪夺眶而出,泪珠低落在他领子上,我不知他如何做到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充满愉悦,彷佛揿这样说正合他的意一样。 “……頵……齐公子,无论怎样,吉家永远欢迎您来访。”揿笑了出来,脸上那绝望的笑让我看的心痛。 頵钰的手不住发抖,眼睛紧紧闭着泪珠不停滴落:“……在下不敢烦扰吉家,相信这次将会是我俩最后一次相见。”多么绝情的一句话,揿听完后喟然一叹留下我们在树林中,頵钰听到他离开后这才把头垂在我肩膀,低低啜泣着。 “頵钰,你何苦——”我鼻酸的说着,頵钰何尝不爱着吉揿呢? “应宗,别让我后悔我的决定,我不想看到吉揿因我而与整个家族为难。”他抬起头收泪,深吸一口气后吐出这些话,他掏出一条丝巾沾上水先替我擦去脸上的泪痕,接着替自己打理好。 他带着我走出树林时,早看不出来他哭过,他甚至可以对着吉揿露出幸福的微笑,我看到这样眼泪又落下。 “傻子,我不是说会陪你到天涯海角?还哭?” 吉揿转过头去闷不吭声,頵钰见他转头后痴痴望着他,似乎想记住他所有的模样。 回岚逸的路上两人都维持着这个相处方式,揿有天夜半溜出去,頵钰一发觉后便来探望我是否睡着,然后飞快的跟上他;我也跟在頵钰身后,想搞清楚揿到底去哪。 揿到一间废弃寺庙的庭院里边,不停舞剑,似乎借着这样发泄掉他的失意,舞完剑后拿起放在地上的酒瓮,大口大口灌下;然后酩酊大醉摊在地。 等吉揿倒在地上莫约小半个时辰,頵钰这才跳落在他身旁,先封住他穴道然后盖上吉揿丢落在地上的外袍, “唉!蠢货——傻人,明明不会喝酒还喝成这样,你啊!以后可别喝这么多,喝酒可会误事,知道吗?”頵钰叨念着,然后便替他解开穴道,翻身上瓦,我只得先他一步回去客栈里。 不知道吉揿是否知道昨夜替他安上外袍的就是頵钰,从此之后他每夜每夜都会离开客栈,每天上演这个戏码,弄得我都每夜都没得睡,唉!这两人,我该怎么替他们排解呢? 就快要回去岚逸的时候,原本可以抑制楛桮瘾头的药物竟然失效,那次发作时我正巧在洗澡,整个人蜷缩在浴盆里差点淹死后,頵钰怎样也不肯让我一个人单独留在房内,揿也不再外出。 回到揿府中,管家见到我们后,很快要仆役们把我们行李都放置到马车旁。頵钰看到这情况眼神一黯:“应宗,我们现下启程好不?。” “我……”我才想多说几句,揿在这时提起頵钰行李放上车,頵钰原本按住我的手紧收下,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口中吐出。 “今夜,就留在舍下好吗?明日再离开?”揿突然回过头来问着頵钰,頵钰沉默望着他。 “当然好,吉揿,下次再见你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趁现在好好吃你一顿说不过去。”我把手搭上吉揿的肩,硬拉着他往大厅走去。 頵钰虽然不赞同,但看到我这样他只得叹气入内,一顿晚饭吃的我们是忐忑不安,原因出在坐在我身边的两个人,他们一直避着对方,吉揿酒到杯空,頵钰则是替我布菜,满满一碗一盘的菜,要我怎么吃? 頵钰牢牢盯着我要我多吃些,我只得哭丧着脸慢慢吞下,好不容易吃完那些东西后,他这才有了点笑,在这段过程中,他只看着我死也不肯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愿多看看揿。 “应宗,今夜——”揿似乎有话想对我说,他热切看着我。 “我与他睡一房就好。”頵钰掐断他的话头,扶起我走回他房间,吉揿紧紧跟着我们。 才走入房间没多久,我突然发现胃那边开始发凉。 “頵钰,楛桮……痛……”这是楛桮瘾头发作时一开始征兆,頵钰登时大喊起来:“吉揿,荼歍,快。” 吉揿飞快冲到书架旁,一把扯过一方盒跑到頵钰身边,打开方盒掏出两粒药丸交给頵钰。可惜我这次发作的太快,我紧抱着頵钰瞪大眼睛,嘴巴紧闭急促呼吸。 “张嘴,应宗,快张嘴。”頵钰想要扳开我牙齿,可惜我紧咬着牙他怎样也扳不开,看到他这样辛苦,我拼命的想控制住自己张开嘴。 经过翻努力我总算撑开一丝缝隙,頵钰这时塞入手指跟着一用力,总算把荼歍放入我口中,我紧抱他挣扎着,他松了口气,手指却因为我咬住怎样抽不回来,过了好一会我终于长长舒气,他才可以把手指抽回。 “别——别——离——开——”我趴在他颈间喘息着,他双臂一收把我搂的更紧。 “我不会离开你。”我着急抬起头,想告诉他我是要他别离开吉揿,我急于抬头没看清一切,就这样自己吻上頵钰的唇。 “齐頵钰——”随着一声怒吼,頵钰被人往后扯去丢到地板上,我落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中。 熟悉熏香味让我一怔,抬头看到一张涨成血红的脸,是辕盎,我拼命拍打着他要他松手,他却是死死抱着我,恶狠狠瞪着跪在頵钰身边的吉揿。 “吉揿,你是跟天借胆吗?竟然私藏齐頵钰——”他冷声说着,吉揿长跪在地:“主子,齐頵钰他早已死在火灾中,他只是我府上一名小厮——”他不疾不徐的说着,我则是期待辕盎会相信他的话。 “闭嘴,你以为我认不出他来吗?齐頵钰,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莫——屹。”我喘息着唤着他的字,他铁青脸看着我,我对他扯出笑:“不许伤他。”我指出頵钰,他登时脸由铁青翻为黑。 “危应宗,你——”辕盎低吼着,眼神里边带着凶狠。 “我…… 只……喜……欢……”我才说完这句话,眼前突然一片黑,远远的似乎听到辕盎怒吼,不过我已经无法醒来。 醒来后,我躺在一张大床上,我枕在某人大腿上,他看到我醒后,蹙紧的眉头终于张开。 “你……怎么弄成这般狼狈?”辕盎一出声马上有人走近床边呈上一个托盘,他抬手接过一个玉碗,跟着是汤匙与汤碗撞击的声音。 我仰头看着他,他专心把汤药弄凉中没注意到我正盯着他不放。 “辕盎,頵钰呢?”我细声问着他,他脸色沈了沈:“我把他跟吉揿一起打入天牢。” “我那天话还没说完——”才想把那天的话给补完,辕盎脸色却更沈:“先把汤药喝下,你一口气吞入太多荼歍,齐頵钰差点害你没命你可知道?” “他不过是想解楛桮的瘾头,他哪来的错?是我自己把楛桮给抽……” “你还说这些,他差点毒死你,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他竟然喂你吃下荼歍,我心有多急?” “他是为了解毒,你不是说过,男人跟男人一定没好果实吃吗?只要其中一人结了婚,另外那个算个屁。” “你听谁说?显,我对你的情意可是青天可鉴。” “放屁,你明明说了男人跟男人不过是玩玩罢了,你——别想耍赖。”一想到他在娶丽公主那天所说的‘男人跟男人不过是玩玩,怎么可能认真?’我想到就火。 “你听谁说我曾这样过?显,要是我不在意你,我大可不必管你死活,你可知道我派出多少密探去寻你?我要是对你只是玩玩,何需要看到你躺在那个齐頵钰的怀中后,竟然失控??我这辈子第一次气到脑袋发胀,抓起那个齐頵钰就往外摔,我事后想想,我该抽出身上配剑,一剑刺穿你俩才是,怎么会是想抢下你呢?”他气到发颤,我则是委屈的看着他,我怎么有胆告诉他,那个在他身边的大神官就是我,我听到他说的那些混帐话后气到吐血,是为了什么? 我才张嘴想回话,却被辕盎按住我口,先把汤药搁在床上,然后把我抱在怀中:“我差点失去你。”他先吻了吻我眼角,他冰凉的唇在我脸上游走着,我痴望着他:“辕盎,为什么非要我在你身边?” “谁叫我——”他讲到一半就嘎然而止,我气愤瘪嘴撇开头然后打算挣脱他拥抱,他这下慌了手脚:“我……我发现我爱上你,从在亾国见过你后,就这样开始想要多多跟你相处,在栖国你救我那次后我慌了,我不解为何自己会对你纠缠不放——” 他迟疑的看了看我跟着是苦笑浮现在他脸上:“最后我终于知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爱上你这人罢了,遇上这事我也跟平凡人一样有着情爱缠绵,识得你后我才懂得知心难求这句话,显,为何要离开我?” “我觉得你只是想利用我,对不对?那晚在栖国皇宫中,你听到我自言自语后决定要把我这个看破世事的人留在身边,跟着发现我对你十分有用处,于是一留再留……”说到这我再也忍不住流出泪来,为什么会觉得委屈?明明他就是这样人啊!有利益的人才可以留在他身边,为什么我会想到自己是被他利用的人后会觉得想哭? “我……一开始的确有这打算,但,一切都乱了,当你救我那刻,我却发现我不仅仅想利用你,你竟然可以让我派出揿照顾你,你可知,揿他是我最贴身的护卫,我不曾让他离开过我,却要他保护你——以免那齐頵钰再来骚扰你。”他抚摸起我脸颊来,无限爱怜的模样让我心中某些地方竟然悄悄碎开,一丝苦甜袭上,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早对我动心,所以才会在那时把我带在他身边—— 我沉默下来静静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幽幽叹气,他也安静起来,抱着我好一会直到他发现床上那碗药,我直觉想装睡,可惜被他看破。 “房吁天说,你——你纵欲过度,得调养上一阵子,体力才可以恢复,还有你身上怎么会中毒?他实在诊不出你身上的毒来自于何方。”当他说到纵欲过度时,他眼神顿时凶狠不已,我把脸转向他方,怎样也不敢让他知道我曾在汐海身边。 “没关系,你让房吁天好好替你调养一下,喝下这碗药。”他半哄半骗要我喝下那碗药,我狐疑看着那碗药。 “我才不要喝下这怪东西,房吁天是谁?我连听都没听过,搞不好他想毒死我。”我用手遮住嘴巴,死命不肯抽离手。 “他是椋二哥,乖,喝下吧!”他看到我这样,大叹一口气跟着从床边箱匣里捞出一个八宝盒,打开匣子后我看到一个小袋子,我狐疑的看了他几眼。 “这什么东西?”辕盎把它拿出后故意在我鼻尖晃了几圈,袋中飘着诱人的香甜味让我更是好奇。 “喝完药就可以尝尝这点心,这可是我特意要人做的玫瑰糖。”辕盎打开袋子露出一点糖果,我瞪了他一眼:“拐我吃药,没门;要就现在给。” 他苦笑着,撮弄了半天掏给我了块不及小指指甲一半的糖,我斜睨着他,他瞪了瞪我:“先尝尝,你的糖可不好用,得不能碍得药性,还得补身,你……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把糖放到我唇边,我张嘴想吃却被他按住,他沉默了下过了会才把糖塞入,我静默吮着那块糖果,他端着汤药等着我的回应。 “我会这样,是我自己造成,跟谁都没干系,你别怨任何人。”我逞强说着,辕盎脸色一变把药碗递给我:“齐頵钰这样对你,你还维护他?他都说了是他囚禁你,对你下药,你无计可施又中了他的毒最终只能留在身边,你……” “頵钰这样对你说?”我打起寒颤,頵钰竟然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他头上,按照辕盎本性怎么会放过他? “……”辕盎没说话,只是沉着脸。 “我要见頵钰,我要见他。”我开始担忧起頵钰安危,我扯着辕盎袖子嚷着。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辰?都已经是丑时,所有人都睡了,哪来人替你找人?”他硬是把我压住,死死按住不让我挣扎。 “你杀了他对不对?辕盎,让我见他,你——”他突然伸手往我身上一点,我整个人都僵在那,只剩眼珠可以转动。 “把药喝了,他有胆子动我的人本来就该死,一剑杀了他算他运气好,他该千刀万剐,慢慢把他折腾致死。”他气到双手不停发抖,而我怎样也反抗不了他,眼中热泪一瞬间涌上,‘頵钰——’我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我还记得跟他最后的相处时光,他那爽朗的笑声与温和的目光让我想到都心痛,我自知他是为了替我维护住汐海,他知道我与汐海的过往,因此咬着牙把一切认下,只为不让我伤心难过,他知道只有他死才能护住汐海,才能让我不心痛,但,他却忘了,我更是心疼他啊! 一口接着一口的苦药像是頵钰在跟我诉苦,更像是我自己向他的忏悔,辕盎看到我乖乖的喝下药后,眼神里边带着笑,我却在看到他扬起的嘴角后闭上眼,他到底是聪明还是笨?怎么頵钰所说他竟会如此相信呢? “显,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纵使这人是你最心爱之人,我也不许。我知道你恨我杀了頵钰,你可知道我非杀他不可?他可是钦犯,吉揿私藏他已该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今日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杀死齐頵钰,那我便不追究吉家罪责,连吉揿我都让他官复原职。”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出手一点,我又可以活动起来。 “若是我不愿原谅你呢?你打算杀了你最忠心的吉揿吗?他为了你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你——”我气恼极了,为何他要拿吉揿威胁我? “吉家贬至南海,你可知道吉家与那边的土豪素来不合,我想不必我动手,他们也会代——” 我还没想清楚,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间房,辕盎他别过脸一会便转过来,他眼神里冒着火,一只手握拳跟着落下,我完全不惧看着他拳头挥到我眼前。 他拳头在离我脸莫约三寸的地方停下,他恨恨挥拳击去另个方向,‘喀啷’一声后我看到一块镶着金玉的沈香木落下。 “肯不肯原谅我?”他吼的极大声,惊动外边的宫人们,不知为何他们只有骚动会便安静下来。 “你拿吉揿威胁我,我能说不吗?吉家满门性命操在我手上,我能拒绝吗?你……辕盎,你根本——”我抽泣起来,想到有次当吉揿离开我们后,頵钰要我答应他,要是哪天吉揿出事,一定要替吉揿向辕盎乞命,怎知这话这么快就应验?他这家伙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又为什么逼着我原谅他杀了頵钰? 我这一哭反而让辕盎慌了手脚,他抱起我低声劝慰着,我倔强不肯止哭,一颗颗泪珠自顾自的滑出眼眶,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口气越来越差,还带上威胁可惜我就是知道他脾气,他越是这样表示他早就心乱如麻,我哭的更响更亮,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辕盎弄哭我一样。 哭了一会儿后,喉咙也干了眼睛更是酸到不行,我干脆止哭看着辕盎,辕盎看到我停下动作后赶忙陪着笑:“原谅我嘛!我绝不会泄漏出吉揿曾经私藏过齐頵钰的消息,我已经吩咐椋厚葬他——”一听到这我火气又起,忍不住抓起东西便往地上砸去,谁跟你说这来着?我要的是你端水来给我喝—— 辕盎苦张脸看着我,我挣扎着要他放手让我起来,我们两人僵持一阵,他终于认输先退开,我径自站起走到桌子旁替自己倒水,喝完一杯才想喝第二杯时,辕盎却把茶壶夺去。 他一把抱起我然后送回床上,放下床帷后才对外边吼着:“来人,送上温姜水。” 外边的人依言而入,送上水后又退出房。 等人走后我皱起鼻子:“姜水辣,我不喜欢。”还是非常生气他竟然杀了頵钰,想到頵钰我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只是想到他方才那句讨饶的‘原谅我嘛!’不知为何原本心中涌出的乌云不知为何悄悄散了,我气恼的扫了他几眼,跟着幽幽叹气。 “你不喜欢也得喜欢,从今以后,你都得喝温姜水,谁叫你之前吃的毒药伤了胃,唉!你这身子什么时候可以养好?”他低低叹气着,看到我泛红的眼眶突然静下来,他温柔用着他的手替我按捏眼眶,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服侍。 “頵钰他葬在哪?我想去……”我哭到声音沙哑,不过怎样也想去祭拜一下頵钰,他替我隐瞒住汐海对我的胡作非为,我得感谢他的是不?否则一旦辕盎怪罪下来,那汐海他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 “我要椋把他葬在跟他母妃旁,等到你身体够好,我自会带你去。” “……你把他葬回栖国去?你——”栖国距离这可是远的很,他……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不想让我去祭拜頵钰吗? “我什么?这也是他的愿望,睡吧!明天一早房吁天会来问你是怎么中毒的,你可得好好回答。” “怎么中毒?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我撒了个大谎,谁说我不知道自己中毒呢? “——危应宗!!”辕盎眯起眼睛低吼起来,他双手紧缩箍住我脖子让我一口气吸不进去,他这才又放开我:“要你说实话有这样难吗?” 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后,闭上眼睛装睡,他不满的把我摇起:“不告诉房吁天你怎么中毒,他怎么帮你医治?” “呸!我中的毒可是只有栖国皇族才知道的毒,他怎么有办法解?”我一时不察竟然说出我知道自己所中之毒为何,辕盎是何等精明人,他眯起眼睛瞪着我:“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我后悔万分的垂下头,这下可好,是我自己说溜嘴怎怪的了别人,偷偷瞅瞅辕盎,他脸色虽然是气到发紫,眼睛里却全是担忧。 “赩羽花根与赩羽花瓣。”反正横竖他也会逼问出来,不如我先说省得讨肉痛。 “——赩羽花不是有毒?齐頵钰怎舍得让——”他瞬间住口,跟着眼光一寒。 “来人,吩咐下去,派两队闇灭守住这,没我令牌谁都不可进出这,然后传我口喻,要内务府把吉家上下都给放了。” “辕盎,让吉揿继续当你护卫好吗?他不曾瞒过你任何事情,他唯一做错的事是爱上頵钰,他们就跟你我一样,入了相思门,尝到相思苦——”说到这时我再也说不出话来,齐頵钰已经死了,吉揿他应当如何?他们不过是爱上彼此,却落得这样结局……我似乎看到这也许是我与辕盎最终结局,辕盎转过头来看着我,沉默半响:“让吉揿官复原职,要他即刻到孤家身边。” 听到辕盎亲口说出这话,我这才暗暗松口气,不过我内心还是替汐海担忧,恐怕这时莫屹已经知道他错杀頵钰,他一定会把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想过几遍,好好从我话中找出破绽,他铁定知道我正维护着对我下毒的人,他……会怎么做? “辕——-”我才出声却被他截断:“下毒之人是谁?谁对你下毒?”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毫不放弃的看着我,期待我能够说出那人是谁。 “辕盎,他没错,他也爱着我只是用错了方法,我不会怪他,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对他下——” “我连打都舍不得打你,他会对你下药你还说他爱你?”辕盎这下可火大起来,他咬着牙恨声说着,我则是垂下眼睛看着被缛。 “我——我不想让你伤害他。” “我也认识这个人吗?” 我干脆闭嘴不谈,再说下去恐怕辕盎会猜着下毒的人就是汐海。 问了许久我怎样都不回答,他耐性尽失却又不敢对我动粗,我们僵持好一阵子,直到外边传来一阵梆子响。 “三更天了,先睡吧!明天再问你。”他先放弃继续逼问,我乐的倒头就睡。 睡到夜半,我浑身发起冷来很自然的把手往旁伸去,抓住熟悉的手臂后整个人贴上。朦胧中听到辕盎叹息,跟着整个人被他搂住,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发间,我贪婪的靠更近,想要得到更多的关怀,只有这时候我容许我自己贪心。 辕盎僵在那边,过了会才把我搂的更紧。我满意的哼了几声,不知为何辕盎竟然苦笑出声,他不停抚摸着我促我再度入眠,我磨蹭了一阵后才又滑入梦乡。 会睁开眼睛是因为辕盎把我给摇醒,我不满瞪了他几眼,他却是无所谓的把我抱起,拿起一碗汤药就想塞入我嘴里。 “不吃。”谁要一醒来就喝药?我倔强阖上嘴巴。 “喝吧!这是给你养身的甜汤,我亲自试过还算好喝。”他哄着我,要我乖乖喝下,我质疑的看着他,他只得先舀起一汤匙的汤药喝下给我看,看到他脸上一脸甜蜜的样子,我这才把汤药端过来,一口口啜饮喝下。 说实话,这汤喝起来是甜的,却还带了点苦,还好苦味不怎么多,只是喝完后舌头上竟然传来辣,让我忍不住皱眉。 “好辣,怪怪,明明是凉的东西怎么会辣?”辕盎却别开头死都不肯告诉我,我到底喝了什么。 “皇上,房太医求见。”外边有人通报着,辕盎如获大赦一般:“宣。” 他抱着我走到外厅,我这才发现我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怎看怎么眼熟,这时一盆青松让我认出:“这不是我在栖国的家种的吗?”我指着松树问着辕盎。 “我要人把那边所有的东西都收来这,你喜欢吗?”他低声说着,我傻看着他:“你——”有些哑然,我虽然从頵钰他那边知道辕盎这样做,但,真的看到后竟然非常感动,该死,我感动个屁。 “显,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更不会让你受伤害,我辕盎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有人有胆子伤害你,我会要他用百倍偿还。”辕盎认真的说着,我却苦笑起来:“辕盎,我一定会离开你,两三年后你便再也看不到我,更不会想起我,何苦如此,早些放手不是更好?” 辕盎听到我这样说,眼睛吊的老高,我深深吸口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也许连这冬天都熬过不去,更况谈到以后?辕盎,你已经是歆帝,再也不是莫屹,你怎么跟我同心?我跟你情浅缘也浅,唉!我悔当初与你相——”辕盎捂住我嘴,不让我再说那些丧气话。 “我既然身为帝王,自会想办法救你,我昨夜已经告诉吁天你所中之毒为何,他身为歆国第一医官世家,要是没法救你,那我可是会摘了他家的金字招牌。” “……果然,他也告诉你我活不过这冬天对不?”我挪开他的手,问着他,他垂下眼睛不敢再看我。 “那我不就剩下几个月的生命,哈哈!真的被我料中,我注定死在这——” “显——”他抬起手替我擦去眼泪我才发现我竟然在哭,我扯着嘴角想露出笑容给他,却怎样也做不到。 他焦急的替我擦拭泪水,我则是趴在他怀中哭了好一会,直到哭累才又抬头,他看到我这样,也跟着我一起叹气:“我会想办法治好你,显,相信我。” 听到这种毫无建设性的话,我忍不住苦笑起来,知道自己生命走到尽头,我竟然会有种解脱的快乐,之前我压抑着自己不能去爱上这里的任何人,即是是我发现到自己喜欢上辕盎,也不肯让自己接近他,甚至躲着他;一切只因我害怕郇祎会对我不利,只是现在我阳寿都快用光,我应该可以纵容自己吧!敞开心去爱辕盎,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好好的去爱一个人。 了然的笑着,我看着外边的冬色,大叹口气:“我也没别的希望,我只希望可以会会名闻天下的治督教主。”我想见见汐海,让他知道我平安。 “为什么要见他?”辕盎蹙起眉头。 “我曾听人家说他跟你有一腿,我想看看他长的如何?”我粗野说着,辕盎听到我这样说眉头锁的更紧。 “跟他有一腿?谁说的?” “呵呵,否则你怎么常常跑去他哪?” “治督教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教,我倘若不尊它为国教,我将会失人心,至于那教主,我倒是非常起疑他,他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的人,谁见到他都会被他所欺瞒,呵呵,长的好看又如何?心肠狠毒啊!你可知他最近杀了一堆护卫——” “护卫搞丢了他重要的东西,不杀他们杀谁。辕盎,我想见他。”我冷笑着,他还想瞒我吗?那夜汐海回到我身边,他身上的吻痕,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弄出? “……什么东西会让他紧张到杀人?他连他大神官失踪都没紧张过,怎么可能——” “我要见他。”我想让汐海记得我还好的模样,然后要他断了对我的妄念。 “不许——”辕盎霸道的吼着,我则是伸出手用力扭着他耳朵:“我要见他。” “不要——” 我们两个就这样无意义的吵到房吁天跪在我俩面前,他眼睛虽然紧紧盯着地面不放,但却竖起耳朵听着我们争吵。 “好了,别闹,乖乖把手伸给房太医把脉。”辕盎先我一步发现房太医正在观察我,他不满的哼了声,这可把房太医吓个半死:“罪臣御前失态——”然后五体投地扑倒在地上。 我登时傻住,唷!没想到辕盎这般威风,我转过头对他做了个鬼脸,他看到我那个鬼脸后无奈的笑笑,扯扯我脸颊后低声说着:“罢,可曾找到赩羽花的解药?” “罪臣……”他根本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我自动的替他回答:“连齐頵钰都说没药救,他说只有皇甫家人才知道解药怎么炼制,凭他……除非是郜国的畲家,他们也许有办法——”这句话引的房吁天抬头瞪着我看,我对他嘻嘻一笑:“畲家的四哥不是还藏在您府上?” 这下连辕盎都傻住,我咯咯笑了好一会,突然大喘起来,这下可吓坏辕盎。他小心翼翼替我拍着背,我横扫他一眼:“畲家的人个个是使毒高手,要不要找他们试试?”虽然没有多大信心,唉! “你怎么会知道——”房吁天惊讶到忘记辕盎存在,他瞪着我直看,眼神里边闪过杀意。 “呵呵,你们真狠,你弟弟收留了尧皋与胡清,你留下他四哥,只是为了夺得畲家的制毒技术——” “我对畲岫笶可是十分敬重,没半点亏待过,我弟对畲家的孤女也是疼入心头。不然怎么可能让她与胡清一同居住。” “既然如此,还在此废话什么,把人给朕带进来。” 辕盎听到这已然是完全失控的大吼,房吁天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不该在这与我高谈阔论,毕竟辕盎是要他救我的。 “罪臣遵命,现在马上——”房吁天畏畏缩缩说着,我则是同情万分看着他,蠢啊!这时候该做的是连滚带爬的离开,别多说话。 “还废话,滚。”辕盎只差没对他丢东西,他等于是用滚的离开房间,等他一离开我大笑出声:“辕盎,何必这样对他?我这条命也许谁来都救不了。” “不许这样说,就算顷尽天下之力我也要救你。”他把我整个人按入他怀中,低低叹息着。 “要是我救不活,你会如何?”我老爱跟他抬杠,他怒瞪我几眼后投降似的说着:“未到最后一刻岂焉放弃,我会救你到最后一刻。” “要是救不回我呢?”我依旧撵了虎须,辕盎神色怪异的看了我几眼:“我会把你放入我陵墓内,从此至终不会再纳后宫,皇后之位也会为你留下。” “我不是说过,我不要这些虚名,记得你替我做的同心结吗?我弄丢了,再做一个给我,我也回一个给你,你只要把它带在身边就好,我就会很开心。”我眯上眼睛幽幽说着,我从不相信天长地久,我只要知道辕盎心里边有我这人的存在就够。 辕盎把我摇起,我看到他眼睛里边布满红丝,歉然的笑着:“我这人从不相信说有天我可以再爱上别人,真没想到会爱上你这混蛋,呵呵!辕盎,就算死了也别忘了我。”我呢喃着整个人缩进他怀中,他紧抱着我有些哽咽的说:“我不会忘,显,今生你我若是无缘,我便跟你定下来世,来世我一定要跟你再见。” “我的来世吗?莫屹,那你可得等上很久很久。”我淡淡说着,我与他时空距离是这般遥远,需要几世才可以再度相见? “怎么?你害怕等不着我吗?”他胸膛上下起伏着,似乎在笑,只是笑声却比哭还难听:“莫屹,我可以这样喊你吗?”我抬起头来问着他,他点点头,我扬起一抹笑:“我只求这几个月与你相守,莫屹,要是有人来找你要回我的尸骨,就让他拿吧!他也是奉命行事。” “有谁胆敢这样做,我遇人杀人,遇神杀神——” “别闹,在我们那边有个说法,要是两个有情人,今生不能在一起而约定下世再相会,只要把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放到小瓮中后埋到月老庙去,些许,月老会可怜他们……所以,我们也这样好不?我死前剪下我一缕发缠上你的发,我们相约来世再见。”我眼眶有些酸疼,虽说相约来世有够傻,有谁能料定来世?但,我却这样偷偷希望着,下一世只有我与他相会,没有北苍,更没有汐海,只有单单纯纯的我与他,两人可以快乐的在一起。 “别说这些丧气话,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你,我可是歆帝,我现在的权力可以撼天震地,只要圣旨一下一定有人有办法救你。”他说这话时语气竟然有些颤抖,我轻轻叹气:“生死有命,莫屹,我们能这样相聚我已经满足——”我把手环上他的胸,眯起眼睛聆听着他的心跳,他心脏一下一下跳着震的我眼眶中充满泪水,没记错他可以活好久好久直到七十多吧!他在死前把政权整个交给太子,太子也不负他的期望,把天下治理的更好。 “皇上,房太医求见。”不知过了多久,宫人们传话进来,辕盎大梦初醒般动了动,我松开手才打算挣脱他的拥抱,他却搂的更紧。 “宣。”他丝毫不避讳那我还忌讳什么,我干脆整个人赖进他怀中,张着眼睛看着那个跟在房吁天身后的畲岫笶,看着畲岫笶我彷佛见到尧皋一般,巴掌大的脸庞挺挺的鼻,红润的唇,畲岫笶对辕盎行过大礼后偷偷抬头看了看我,我们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他脸唰的一下红起,惹的我一阵清笑。 我这一笑可惹恼两人,辕盎干脆的伸手把我眼睛遮住,房吁天则是狠瞪着我,眼神尽是不满。 “你就是畲岫笶?”辕盎端起架子,冷冷的说着话,我却是不停笑着,这人还真是重视他的身份,在别人面前半点也不会表达出对我的情意,我想起史书上说的,辕盎不曾宠上别人,我可以自恋的认为那是因为我吗? “……你替这位危公子把把脉吧!”辕盎与他们应对许久后,这才提到我,我缓缓把手伸出,畲岫笶跪爬到我身旁轻轻抬起我手细细诊脉。 我趁这时候挥开辕盎遮着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脸上先是震惊然后加重手上的力道,跟着是迷惑,他茫然的看着我,我对他灿烂一笑:“没见过这毒吗?” 他闻言点头,我忍不住大笑出声:“我就说了,我活不过这冬天,莫屹你……”我回头却看到辕盎的脸色灰败,我住口低声叹气:“别愁了,生死有命啊!” “回皇上,危公子所重的毒虽然在下无法认出,但,根据房四哥所说,危公子中的毒源自赩羽,我曾听父执辈提过,赩羽之毒虽无解,但郬黺却可压抑赩羽之毒只是……。” “万万不可,郬黺可是断肠毒要是掌控不好——”听到畲岫笶打算用郬黺,房吁天头一个出声反对。 “房四哥,你可知道郬黺多难弄到手吗?我常听我爹他们提到郬黺,不过这一辈子却连见都没见过——”畲岫笶说完后叹气,他伸出手打算再替我诊脉。 “我服过惍寰丹,頵钰说我身上的余毒大概剩下四成,他也说过郬黺可以解毒……只是药量,他不敢拿捏。”我笑笑说着,辕盎脸色变的很怪,我回头看着他:“那夜,他只是想救我,你却杀了知道如何解毒之人,呵呵!一子落错全盘皆输可不可用在这时啊!”我故意装傻,辕盎眼神里边充满愧疚,我到笑出声:“没关系,反正中了赩羽也没法救,莫屹,答应我,这段时间会陪着我——”我低声说着,他没多说话,只是抱着我重重点头。 “只要找到郬黺用对量,一定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皇上,请给草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帮帮危公子。”畲岫笶昂起头高声说着,房吁天想阻止也来不及。 “要是能救响应宗,在朕能允诺的范围内朕愿意答应你三个要求。” “皇上,小人不敢保证,只能说小人必定顷尽全力。”畲岫笶坚决说着,辕盎似乎燃起希望之火,他点头,跟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丢给他:“从今天起,你可以自由进出这个暇祤阙。” “多谢皇上。” “皇上,要是有万一——”房吁天在这时跪拜下来,他惶恐的看着辕盎。 “——”辕盎这下可是完全发怒,他阴沉沉的盯着房吁天看着,原本摊开的手紧握起来。 “莫屹,他顾虑的极是,要是畲岫笶救不回我,你可别迁怒在他身上,他搞不好替我多延命呢!”我赶紧替这个房吁天讨饶,这人怎么哪壶不提提这壶,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辕盎十分在意我,这人怎么笨成这样,不懂花言巧语呢? “下去吧!”他扬起手要房吁天带着畲岫笶先离开,两人听到这话后才松口气,弯腰低身打算退出。 “今日在这所见,我不想在外边听到任何一个字,懂吗?”辕盎在他们走到门边时加了这句话,畲岫笶一听便明,而房吁天倒是傻傻站在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是畲岫笶暗暗扯了扯他袖子,要他点头,恐怕他又会说些惹恼辕盎的话来。 等他们离开,辕盎迫不及待的吻住我,我眯着眼睛接受这吻,他爱怜的吻着我,我呼吸逐渐急促他却停下,他把我紧紧按在怀中:“不管那药怎么苦,怎难吃,都要乖乖吃下好吗?我……我没法想象你离去的样子。” “屹——”不知为何我听到这时眼睛竟然酸涩起来,一颗颗眼泪滑出我眼眶,辕盎低低叹气,替我擦去泪水:“我带你去外边走走好吗?记得焰綮的小马吗?它已经长大,我替它取名为星,你可喜欢这名字?” “你不是说小马的名字要给我取吗?怎么?你忘了?”我故意说出他之前答允我的事情。 “我……”他登时手足无措起来,我扬起一抹笑:“星很好听,我也会替它取这名字。” 他大喜过望亲亲我脸颊,跟着抱着我走到外边,一到外边我想挣脱出他的怀抱,他却是怎样也不依。 外边站了许多护卫,看到辕盎与我后全都跪下,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一怔,他看到我发现他后,他默默垂下头去,前阵子他那神采飞扬的神色全都消去,换上的是孤寂,眼神里边没有任何的活力,辕盎抱着我往前走着,他步步亦趋跟上。 “吉揿,你专职保护住危公子。”蓦地辕盎抛出这句话,我担忧的看着揿,他再度垂下头:“遵命。” “危公子正在养病,别让他烦扰太多,他……别让他烦心,懂吗?”辕盎声音里只有在提到我时有些慌乱,其余的都是沉静,我抬起头看着辕盎,我明白他只在我面前才会露出真实面目,只是,唉!辕盎要是哪天我不在呢?我抬起手揉着他僵硬的脸,他低下头接受了我这抚摸。 辕盎趁着没人发现他这动作时,悄悄的对我露出个笑容,我揽过他头轻轻吻上。他整个人傻在那,我缓缓笑了:“莫屹,这是我第一次吻你,记住了,我俩以这吻为誓,你答允我,你不会再纳任何妃子,我不想看到他们在我旁边绕来绕去知道吗?” “我答允你,从今而后我辕盎身边只会有你,其它妃子我会把她们全都遣到别处去。”他附在我耳边说着,我咯咯笑出声。 “答允我,纵使是我死了,你也会好好活着,为了我,好吗?”我阖上眼睛,一丝苦涩溢出心头,他一定要活下来——即使没我在他身边。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我搂的更紧,我望着远方:“莫屹,我想去赏雪。” “别闹,你现在身体哪受的了这种寒气?等下又受风寒,你不心疼我心疼啊!”他先怪叫出声,然后才发现我们身后跟了一堆人,个个都面露诧异之色,没有人想到辕盎也会有说这话的一天,辕盎他清清嗓子:“除了吉揿外,其它人都退下。” 那些护卫巴不得快离开谁都不想等下被辕盎清算,听到这话一下子便全走光,我等大家走后伸出手用力拧着他耳朵:“我要看雪,我要看雪。”我大吼起来,辕盎丝毫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走着。 “到了。”走了好一会终于到后院,我却在这时看到一匹熟悉的马。 “卷云?它不是——”我一直以为它还在汐海那,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它。 “危公子,这匹马是小的从马市购回,您不会连卖了它都不记得吧?”吉揿这时提醒我别说出汐海的名字,我看他一眼后马上意会过来:“瞧瞧我这脑袋,唉!” 才抬头便看到辕盎刺探的眼神,他显然想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我赶紧打着哈哈把一切都给含混过去。 我在外边待不到半个时辰,辕盎便抱着我回到屋内,他唤来吉揿要他紧跟在我身边后,就离开,我与吉揿等了许久才开始交谈。 “揿,对不起——我——拖累——” “……不是你的错,应宗,谁都没错,有错的是我,我不该还带你们回到岚逸,我该做的是抛下主子,然后带着你们浪迹天涯才对。”他说这话时,紧闭着眼,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当他再度张眼,眼神里有了一丝火花:“頵钰他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他说要是我没把你照料好,到了阴间他会找我算帐,呵呵!” “你该恨我的,是我……”我没说出是我害死頵钰的。 “显,你已经救了我整个家族,我反而该谢你,我与頵钰今生已然无缘,何需强求。”揿脸上挂着的是笑,但却如此刺眼。 “頵钰被安葬在他母妃旁——”我呐呐的说着。 “——是吗?我终于知道他在哪了,等你身体好些后,我会过去他身边陪他,呵呵,相信他不会怪我抛下你一个。”吉揿平静的样子让我心更痛。 “吉揿,你别这样,我——我——” “我听说你想见汐海……你看到他可别心软,他——憔悴到不行,从你失踪后他便发疯似的找你,岚逸城被他翻遍,你们以前所居住的地方他都派人前去寻了不知几回,只是,宗你可不能忘记他之前是怎么待你的。”吉揿敛敛神,对我说着。 “我不会心软,我只是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至于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这次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决意要跟他划清界限 “你可有想过,让他看到你躺在主子怀中他会如何?他……可会这般轻易放弃?” “就算他不放弃也不行,我已经选择辕盎。”我坚决说着。 “那就好,我怕那人对你不利,唉!他对你也是一片痴心,我也不好苛责他,你见他是好是坏,我实在不知……” “不论好坏,我只想见他一面。”我趁着吉揿不注意时,悄悄擦去方才咳出的血块,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纵使辕盎天天给我进补,准备荼歍给我企图延缓赩羽之毒在我体内发作,却已经是徒劳无功,我每天都几乎在休息,好把所有的体力都用在与辕盎相见上。 只要辕盎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软摊在床上,直到他再度回到我身边。 揿突然住口,他吹了声口哨,跟着翻身越窗而出,我才在诧异,两名黑衣人已经奔入房内,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我身边,外边传来追逐的声音。 “抓活的,我想看看杀手长什么样子。”我突然的大吼让身边的两人愣住,他们小心翼翼的打量我,我对他们和蔼可亲笑着:“多看点啊!再看我就要揿把你们眼珠挖出给我下酒。”两人赶忙低下头去,我趁这时候打算偷溜出去看热闹,那两人听到我脚步声飞快跟上。 走到门口,便看到怒气冲天的辕盎,他一身朝服快步朝房间走来,在他后跟了两串护卫,我才探头就被他发现。 “做什么出来,外边正在拿刺客,你们还傻愣在那做什么,还不护住危公子?”辕盎这下可是大为光火,在他身边的护卫赶紧跑到我身旁,连声劝着我回去房间内。 “我想看看刺客长什么样子。” “两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跟我们都一样,快点进去。”他不分由说的把我推入房内,其它的护卫全都守在门边不敢进入。 才进房门,我马上被他搂进怀中,我不满的踢他几脚,为什么总是要阻挡我去凑热闹? “辕盎,我想看看谁想杀我,让我审问好不好?”说真的我一直希望能把所有的刑罚全都用在坏人身上,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你说什么傻话,要审问也不用你出手,呵呵,我吩咐两队闇灭守住这,没有我的饬令与令牌谁都别想进来这。” “呸!那刺客怎么进来的?” “我故意让他们来的,我想看看是谁泄漏出你在这的,呵呵。”这句话他说的绝狠,我登时明白他是要抓住泄密的人,然后在朝中掀起腥风血雨,把有胆子探测他秘密的朝臣全数除去。 “莫屹,别杀太多人,杀手除掉首脑砍头也就差不多,别……牵连太多,算我求你,能放过就放过好吗?” “……为何?” “天下初定,你就开始杀功臣,会不会给人家佼兔死走狗烹的错觉?要是人家都这样认为,有谁肯为你再卖命?”我真诚说着,辕盎他看了我几眼:“他们不该刺探我的心思,谁想伤害你谁就该死。”听到他这样说,我倒是笑了:“别这样,杀,就杀首脑,杀鸡儆猴,让其它人不敢造次,何需杀人太多?” 辕盎他双眼一眯,跟着大笑出声,只是那笑完全没有笑意,我淡淡叹气:“我自知你认为我僭越了,我不该说这么多,我只是纯粹的想帮帮你,莫屹,你觉得你可以马背上治天下吗?”我怎么不知我这番建言已经让他误会。 “你自己说过,知心难求,我……不会帮这朝中的任何人,你大可放心,你要是真不愿意听,那我不会多言。”我低下头去,有些沮丧起来,辕盎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开口:“吃药吧!我会想想。” 他带着我走回卧房,我看着桌子上那碗药,差点没哭出来,我不是偷偷把它给倒了吗? “闇灭可不是我白养的,他们早把你偷倒药的事情禀报我,你啊!别逞强。”他抱着我坐上软榻后起身,端过药碗给我,我乞求似的看着他,他叹气从怀中掏出糖球。 看到糖球后我咬咬牙,跟着昂头把汤药全数灌入,他一等我喝完马上送上糖球,跟着走到桌边替我倒出一杯清水。 我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抢过水一口喝干,辕盎他苦笑着看着我紧紧锁着眉头的样子。 “这药真苦。”我呲牙咧嘴诉说着,他苦笑了下:“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我抬头看着他,他在这时候走到外边拿进来一个提篮:“揿说你没吃什么东西,我要厨子替你准备些小点心,多吃点吧!瘦成这样真让我心疼。”他端出一盘做成兔子模样的包子递给我。 “里边包的是什么?”我攒了个在手中,不知为何我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 “莲蓉,你不是爱吃吗?”他笑着替我拨开包子,我小口小口的吃下,他看到我吃的兴起,又从提篮里拿出一小盅东西。 “这又是什么?” “粥,栗米粥,畲岫笶方才托了房太医来说,你现在最适合多吃点栗米。”他打开盖子,一股清香涌出,不等我动手他已经执起汤杓开始拌匀那碗粥。 一汤杓一汤杓的栗米粥喂入我口中,恰到好处的暖度让我眼眶又泛上泪。 “莫屹,你是不是对每个妃子都如此?”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会问出这句话,话才说完我就后悔,辕盎吃惊的看着我,接着放下碗抱住我:“怎么可能,我只会这样对你。” 我大窘起来,方才我想到他也曾这样对过其它人时,心里边的酸啊!简直可以呛死人。我不安的在他怀中蹭动着,他身子忍不往后挪动了下,发现他这举动后我挣扎起来想离开他。 “怎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他不安的把我按住,我负气瞪着他:“你不是躲着我吗?” 我用力的拍拍他头,要他赶紧放手让我走,辕盎这下可是笑不出来:“显,你说什么傻话……我哪是在躲你,我——”他尴尬的看着我,我顺着他眼光往下看去,这下子轮到我脸红,他抬起的欲望正巧卡在我腿间,我这样一磨蹭难怪他会想换位置。 “种猪。”我恨恨骂了句后,一溜烟的跳下他怀抱。 “唉!”辕盎听到我这样称呼他后,只剩下一声叹息,我躲在门边对他做着鬼脸,他也拿我没法,直到揿来通报,他才离开软榻,快我一步把门打开。 “主子,刺客已经拿下,从他身上搜出这些东西。”我不知揿是如何做到的,辕盎杀了頵钰后他还能这般平静的面对辕盎,是我应该会想扑上去把他给生吞活剥了才对。 “查出是谁指使,把刺客的头送回去,送上三尺白绫。”他只说了这些,跟着挥手要揿退下,揿低头弯腰才想离开:“我有话想跟揿说。”我却喊住他,辕盎眉头一蹙。 “……危公子,主子吩咐小人去办事,请容小人——” “说吧!”辕盎出声阻止揿离开,揿乖顺的走回我们面前,我挣脱出辕盎怀抱,拉着吉揿转回房间,辕盎坐回到软榻上,摆明他不会过来听我和吉揿的谈话。 “揿,你怎么能这般冷静?”我才说出口,揿嘴角扬起,但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危公子,我可是吉家族长……”他说完后转身想走,我拉住他:“你别恨辕盎,恨我好吗?是我让你们……” “我只恨我自己身为吉揿,恨頵钰身为栖国三皇子,除此之外,我谁也不恨,頵钰他——说了,我们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这老天爷让我们在这世相遇。”这句话他是紧闭着双眼说的,他语调虽轻却带着坚决,我抓住他手:“别这样想好吗?頵钰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他会更难过。” “……显,你与主子可要幸福,我……这是……与頵钰最希望见到的,頵钰一直说他的遗憾是看不到你与主子甜蜜的模样,他——”说到这时揿眼眶底涌出泪水,他眼神里的疲累这时显现出,我忍不住伸出手把他抱了满怀:“頵钰更希望看到你活着。” “是吗?可我好累——我厌倦吉揿这身份,我好想随他而去。”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他声音嘶哑又哀伤,我只能紧紧拥着他。 “揿,你要是这样去见他,他一定会不搭理你。你说过,頵钰把我托付给你不是吗?要是我有万一,你瞧瞧頵钰会不会原谅你。”我劝着他,抬头看见辕盎正担忧的看着吉揿,辕盎看到我后低下头去,他愧疚的模样让我心中一痛,辕盎也不想见到吉揿这样啊! “我知道,我会替頵钰照顾你——”沉痛的声音让我不自觉流下泪来,我拍着他的背,低低叹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吉揿又恢复成原样,他恭恭敬敬的对我行完礼后,转身出门,我则是站在那看着他离开。 “揿,可会恨我?”辕盎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他紧挨在我身旁,我转过头去看着他:“莫屹,你得给他时间恢复……我想问你,頵钰死时,你可曾看出吉揿对他的情意?” “未曾……我当时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他淡淡说着,我叹气:“要是你知道的话,你可会放过頵钰?” “不能——他是栖国皇族唯一生存的皇子,我不能留下他。”他坚定的说着,我垂下双肩:“纵使你知道吉揿爱他,你也不会放过頵钰。” “……”辕盎没答腔,我倚在他身上:“如果頵钰说他会躲上一生一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找到他,你可会饶他一命?” “世上没有后悔的药,显,你可知道,我已经无法后悔。”他紧紧抱住我,我叹气:“没后悔的药,总有补救的方法,把頵钰还他好不?他们生不能同揿,至少,死可以同穴。” 说到这时我眼泪又缓缓滑落,辕盎,你可知道我虽然同情頵钰他们,但,更替我们难过,我就算死了身上的追踪器还是会持续作用上一百年,方便郇祎他们找到我,他们找到我后不管死活都会把我带离你,到时候我们连死同穴这梦都会破灭。 “为什么哭?”他吮去我的眼泪,我苦笑了下:“替他们心疼,爱的这般苦这般累,好不容易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情意,却……却是这般结局。” 辕盎叹起气来,看到他这样我决定不告诉他,我与他的最终结局会比他们更为凄惨,他一定不会相信,我微微蹙起眉别让他知道的好,我并不想让郇祎伤了他。 “别想了,你该多休息,我可不想让你累倒,快把身子养好,我好带你出去走走。”辕盎带着我回到床边,他示意我躺下,我摇摇头:“我想跟你多聚聚,我不想把跟你相聚的时间都给睡掉。”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听我的好吗?”他苦笑着,硬是把我压在床上。 “莫屹,要是我睡着了醒不过来怎办?”我紧抓住他手,他干脆坐在我床边,低下头看着我:“你要是有这般虚弱就好,省得我天天被你激到发怒。”他抱怨的说着,我有些难过起来撇开头闭上眼,他看到我这样低笑出声:“快点把身体养好,我想带你游遍整个天下,想带你去皇苑打猎,想带你去西海看看那海天相连的景色。” “西海?你是说海景吗?在我的国家里,海里边都是毒物,我只能看图片去想象海景。”我转过头看着他,从他眼中我读到讶异,他伸出手搔搔我头。 “显,你到底来自何方?怎么连海景都没见过?罢了,由我带你去吧!我要人准备条船带你去玩如何?” “莫屹,你自己说的可别反悔,别到时候又不带我去。”他一下一下的抚摸让我开始有睡意,我呢腩着辕盎手停顿了下,跟着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我面颊:“当然,我会把你带在身边,直到我们都老到动不了。” “呵呵,真好,我也希望能陪你到老——”我低声说着,刻意压低声音不让他听到。 “我母妃——她诅咒我,要是让我顺利当上帝王,她咒我会遇到一个让我挂心之人,然后这人会先我一步离去,让我尝尝那个失去至爱的痛苦;我原本什么都不怕的,现在,我却怕了,没了你我该如何?”他紧紧握住我手不肯松开,我拍拍他手背。 “莫屹,这样是好的,我一直以为你没情没爱的,血液里边流的是冰水,现在才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是人,人本来就该有七情六欲,莫屹,要是我真有万一,别忘了你我的约定,你可以说我自私,但,谁不希望能有人爱上他一辈子,永远永远的记住自己……”我淡淡说着,是啊!我就是这样自私,我不愿辕盎再爱上任何人,纵使他会孤身一人也不允。 “显,你可知当房太医告诉我,你可能活不过这冬天时,我心焦如焚,我得花上一刻钟才能平稳的问他,应该如何救你,他跪倒在地久久不语,我的心似乎被人撕碎般疼,我这辈子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下泪来——” “哭什么,生死有命,我也许今生就注定就活这么久,你强求也无用,你又不是老天爷——” “你……”他双眼圆睁,我忍不住微笑起来:“莫屹,想不想吻我?”我撑起自己,整个人依偎到他怀中,他明显僵住。 “别闹,房吁天说过你近日不可再有房事,除非等他说……”他双耳红起,我伸手往下而去,隔着薄薄的布幔抚摸起他的欲望,他想往后退却发现要是往后退就会跌倒,我也会跌下,那是他不愿见到的。 “屹……”我故意用鼻音哼着他的字,他颤抖了下,闭上眼睛举起手越过我肩膀,我得意的扬起笑容后身子竟然软下,突然陷入黑暗中。 再度醒来,辕盎不知跑哪去了,我张着眼看着四周,忍不住攥紧拳头,那臭家伙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点我穴道?趁我还可以时跟我做上一次会怎样?难不成他要奸尸啊?? “应宗?醒了吗?”我不知怎么惊动到揿,才稍稍动了下他便走进房内,我无奈看着他:“莫屹呢?” “主子……上朝去了,他有吩咐我等你醒后,要服侍你用膳。”揿搀起我,我无奈的叹气:“那家伙是想怎样?都快贴上了,他还推开我。”这句话我说的小声,嘟嘟囔囔绕在嘴巴里,不敢让吉揿知道我曾这样做过。 “应宗,你做了什么傻事?主子今天可是怒气冲天的出门,然后吩咐给你准备些清心的食物——” “我干了什么?不过要他上我罢了。”我这句话一出,揿整张脸涨到快滴出血来一样,狂咳了几声:“我问过房太医,他说你可以喝一些笋汤,清清心。” “喝笋汤哩!我干脆喝苦茶比较快,哼!这人怎么这般……”我咬着下唇,瞪着门外,吉揿倒是笑出来:“那是因为房太医说过,你得调养上一阵,不可行房事,等你好了,你看主子会不会放你下床?” “他可知,我也许只能与他欢好这么一次?”我沮丧说着,吉揿怜悯的看着我:“主子可不想只欢好一次,你可知从你进宫后,他就不曾离开过你一夜,主子对你可是用心良苦——” “有了我他还有胆去找别人,我阉了他。”我把牙齿咬到咯咯作响,吉揿噗的一声笑出:“主子要是听到一定会很开心。” “要是我死了后他有胆子去找别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威吓的说着,吉揿沉默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间伤了他,我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踩到吉揿的痛处。 “人死后真会有灵吗?”走到桌边,吉揿替我端来早膳,等了好一会才问我。 “我希望有,这样才看开,才会不怕死。”我舀起一汤匙的粥,吃下后淡淡说着:“揿,你可知我有多怕,我死了后会去哪?辕盎他可会寂寞?可会找到另一个知心人,我心底当然不愿他找到另一个知心人,但,又怕他心事无处诉说,闷坏自己。”我苦笑着,我这个性真矛盾。 “頵钰说过,你一定会舍不下主子,我本以为他在说笑,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哪知他竟然说对,你放不下主子,要是主子有难,你也会奋不顾身救他。” “那是一定的,如果可以我多不希望被他找着,我宁可安安静静死去,也不愿看到他伤心的模样,你听过李夫人的故事吗?”我静默了下再开口,也许开让揿知道我不是这般坚强人的人会更好吧! “未曾。”吉揿坐在我身边,我苦笑了下:“李夫人是个美人,可惜红颜薄命,她在死前不愿让君王见到她死前那憔悴的模样,只因她想让君王永远记得她的美。我也是如此,我想让辕盎永远记得健康的我,永远记得那个爱跟他吵架的我,不是奄奄一息的我,不是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我” 我玩弄着手边的碗,微微叹息:“我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辕盎会来,我本想凑合你跟頵钰,你可知他……他也深爱着你。” “他——说,如果有来世,他想先遇见我,与我交心后再与你相见,他要跟你当上一辈子的好友……跟我则是——”他无法说完这句话,我苦笑了下:“与我当上一辈子的好友,跟你则是缠绵一世吧!此世缘薄,夙愿难常,但求未来, 于一莲叶之台,双飞双宿。” “唉!是啊!此世缘薄,夙愿难常,但求未来,于一莲叶之台,双飞双宿。”他也苦笑着,我低下头去:“我也只求这样,与他相约来世。”我再抬头时看到不知何时进入房内的辕盎,他怔在那,我浅笑:“莫屹,我与你就这么定了,这次是你找我,下次轮我找你,一人一次公平。” 吉揿慌忙退出房间,留下我们两人单独在房内,我垂眼他蹲到我面前抬手死死按住我的脸:“不许说死,我不想听今生缘尽,你与我还有好多日子要走。” “我们也许只有这么几个月——”话都没说完嘴就被他堵住,深深的吻,似乎想要吻走我那些不吉利的言语一样,吻到我气喘吁吁辕盎才放开我。 “不许说这种话,我已经行令天下,只要有人能贡出郬黺,我会赏他爵位。” “莫屹,也许郬黺也救不了我。”我低低说着,他呼的一声站起,扯着我往外走去。 他拉着我骑上焰綮,一溜烟的跑到郊外,在我们身后只跟了几拨人马,任谁也不会想到辕盎竟会孤身外出。 “莫屹,带我来这有任何意义吗?”我躺在他怀中闷闷问着,他也不答话抱着我溜下马,这时我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人背对着我们站着,我狐疑的看着辕盎:“你带我见谁?” “你猜?”他没好气的说着,听到声响那人赶忙回头;他见到我后整个人呆立在那,辕盎蹙起眉,抱着我走向他。 “教主,孤家是想请你替他向上天乞命。” “……好,请把生辰八字给我。”他灿烂笑着,掩去眼底方才出现的落寞。 汐海接过辕盎前几天逼问出我的生辰八字,小心收好,跟着抬头看着我:“想必这位就是国君口中的救命恩人吧!” “呵呵,孤家是看到他这般虚弱,才会请你替他乞命。” “怎么?危公子身体——”他眼神里全都是焦急,嘴里边说的话却是云淡风轻,彷佛只是问问。 “命若悬丝。”辕盎这句话才出口,汐海脸色整个发白:“那更应该由在下替公子乞命,国君,您放心吧!小人必当倾力而为。” 辕盎点点头,抱着我再度上马,我借着这刻回头看着汐海,汐海痴痴望着我,我心中一凛我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该再招惹他,转头钻入辕盎怀抱。 “怎么?”辕盎蹙起眉头问着我,我默然不语,他叹气紧抱我一下后登上揿不知从哪弄来的马车。 “莫屹,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不,我打算带你去祥云寺走走,那里雪景很美,你不是说想赏雪?” “我想堆雪人,我们那早没了雪,天上落下的只会是灰尘——”我淡淡说着,伸出手去接着渐渐飘落的雪花,洁白的雪让我百看不厌,只有来到这我才知道雪是白色,在我那个年代,雪是灰色的,肮肮脏脏的颜色。 “你到底来自何方?”辕盎他拉回我的手,把手握在他掌心替我取暖。 “呵呵!远到你今生永远到不了。”我倚靠在他身上,浅浅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不知何时开始他身上已经没了烟草的味道,我干脆整个人趴在他颈间大闻特闻着。 “你在做什么?”他往后移开些,想躲避我的接近。 “闻你的味道,怎么没了烟草味?”我把整个头都搁在他颈动脉附近,贴近到我可以看到那动脉的跳动,我伸出舌头舔了舔辕盎,他整个人弹起仓皇离开把我一人晾在车厢内,我不满鼓起嘴背挨着他坐下。 “显,别这样……”辕盎有些苦闷的说着,我则是转过身抱住他:“天晓得我们还有几次可以一起外出,我只不过是——想要抱抱你嘛!” “显……”他声音里难得有了丝慌乱,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转过身来抱住我,还是挣脱我的拥抱。 我们两人就这般相拥到马车完全停下,辕盎这时转过身拉着我走下马车,解下身上的长袍替我披上。 “这边冷,可别着凉。”他把我整个人纳在他怀抱里,不让冷风吹到我身上。 我浅浅笑着挣扎着离开他,走到一堆积雪旁踢了几脚,把雪给弄松后整个人往后躺去,辕盎大惊失色飞身扑上想拉住我,我却是把他往怀里拽去,于是我们两人跌在一起落入雪中,我拉起他的手挥动着,然后小心翼翼站起。 “莫屹,你看,相拥的天使。” 莫屹没好气瞪了我几眼,接着替我拍去雪花:“什么是天使?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体,要是摔着你……可是会伤着。” “天使就是天人,跟神仙差不多啦!”我乐呵呵解释着,辕盎大叹气拉着我走到附近的默林里,默林里边不知何时已经布好酒菜等着我们,我斜睨着辕盎,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我看天气好,带你出来走走。” “我还以为你是一时兴起,才会带我出来。” “怎么可能一时兴起呢?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好些,要不是房太医跟畲岫笶说该让你常常出来晒晒太阳,我怎么可能带你出来?”他自顾自的说着,我噗的一声笑出:“原来不是你想带我出来走走,是因为畲岫笶他们说带我出来会比较好才带我出来。” “你……” “我宁可是你想带我出来,而不是别人说该带我出来你才带我出来走走,我……我说的话比不上别人吗?” “显,要是你身体可以,我会马上带你去四处走走,今日我已经购回碧泉宫,打算带你去那住下——” “不要——我不要回到那个宫殿,我……”我嘶吼着,辕盎愣了下,眼神闪过一丝凌厉。 “为什么呢?显?”他把我搂进怀中,我心思千回百转的绕着,该死,我怎么可以说漏嘴? “你在那边娶六公主的不是吗?我讨厌那鬼地方。”我咬着牙装出愤恨的模样,想藉此转移我话语中的漏洞。 “是吗?”他对我的话还是存疑,我苦笑了下,这家伙还真不好唬咔。 “当然,碧泉是你跟那个六公主新婚之地,你忘了吗?”我只差没揪着他耳朵大骂起来,他看看我那盛怒的脸后。 “我在碧泉里边都跟她分房睡,我会住在碧泉那么久是因为在找你,你……你不会是吃醋吧?” “是又如何?”我呲牙咧嘴的模样惹来他一阵笑。 “我根本不在意娶的是谁,我身边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年轻貌美、体贴顺心、要什么有什么,偏偏我这些都不要,只要了你。”他收紧臂膀把我紧紧按在他怀中,让我怎样也挣脱不了他。 “你是说我不够温柔体贴?当然,我长的一点也不够美,嗟!你既然想要娇妻美眷,好,我就成全你。”我用力推着他,对他而言我不过是浮蝣撼树,对他一点也没作用。 “谁说我想要娇妻美眷?我只想要你,我多想你能快点病好。”他环着我颈间轻轻吻着,细细碎碎吻着,我眯上眼睛享受着这吻。 他吻到兴起,原本只是嘴唇擦过脖子,现在开始浅浅吸吮着,我发出难耐的鼻音,他一只手拨开我外衣开始入侵我,我略略抬高身子,无限迷惘的看着他,难得看到他被情欲所控制,竟然会违背他之前所说的,绝不会在我身体好前动我,我忍不住得意笑出,恐怕只有我可以捉弄他到如此吧! 这时不知哪扬起一阵风,周围梅树因摩擦而发出唰唰声响。辕盎在这时清醒过来,他硬生生收回手,替我拉上半敞开的衣襟,然后握住我手,我只觉得手上一热想扯回手,却被他挡下:“我替你暖暖身。” “我又不是酒,哪有人这样弄热人的?”我嚷嚷着,他大笑出声:“揿,拿火盆来。” 揿答应一声后离去,辕盎兀自抓着我不放,一股股热气在我体内游走着,我蹙着眉头,突然见到他额头上有着汗珠:“莫屹,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是催动真气的后果,放心吧!”他淡笑着,但他额头上的汗珠越冒越多,我想抬手替他擦去汗水时手却被揿按下:“你现在一动,主子也会损伤。” 我只得等着辕盎,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辕盎总算舒口气松开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动了动身体,发现原本我那容易发冷的手脚竟然冒出汗来。 “替你暖身——”他微笑说着,我抬手替他擦去汗水:“用火盆就好,何需……”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涩,要是我以前武侠小说看的没错,这虚耗内力的行为只有笨蛋干的出来。 我咬下唇抬起手替他把落下的发丝拨回耳后,轻轻叹气他这时拉着我坐在他腿上,温柔的替我顺发。 “多吃点东西好吗?揿告诉我你这阵子食量又少了许多,你别老虐待自己好不好?” “吃不下,我也想吃啊!”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告诉他我早已经发现自己吃不下那些他特意要人准备的食物呢?吃下后不久便会吐出,还好当我吐出时揿没瞧见,不然,恐怕辕盎会怪罪到厨子身上。 “试试看这个。”他端过一碗汤给我,我接过后打开盖子看着里边的清汤,我暗自松口气,这样子的汤我可以喝下。啜几口后,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我满意的笑了笑,辕盎原本锁紧的眉头这才舒开些。 喝完汤后,辕盎又把这阵子我天天喝的汤药递给我,我一如往常的一口灌下,但,跟着的大呕让所有人都变色,我呕到无力软摊在辕盎怀中,我把腹中所有能呕的东西都呕光,到最后只剩下清水,呕到最后终于停下我疲累的闭上眼睛:“屹-杀了我好不好?这样活着好累……” 他听到后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慌忙伸手替他擦去泪水:“我只是说说,没事,我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吃下那些药。” “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你——这般虚弱,怎么有办法吃下郬黺?” “莫屹,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去试,我会想办法活着陪你。”我拼命装出有精神的样子给辕盎看,辕盎他却是把我按在怀中:“揿,吩咐下去,孤家因病休朝一个月。” “是。”揿回答后转身离开,我狐疑的看着辕盎,他想玩什么花样? “我打算在你的暇祤阙里边住上一段时间,你可否欢迎?” “我能说不吗?”我整个人软软躺在他怀抱中,苦笑着,他点点头:“当然可以说不,我只是想陪陪你。” “呵呵!屹,你要待在我身边是可以,但,你可得天天搂着我睡觉,好吗?” “你——”他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着,我窃笑起来:“要是做不到,那给我滚出去。”我故意贴在他耳边说话,他重重哼了口气跟着狼狈点头。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默林高处的汐海一眼,他痴痴望着我与辕盎,发现到我早已注意到他后,他恨恨转身离开,我苦笑了下,这样做可以让汐海知道我决定留在辕盎身边了吧? 我与辕盎两人都没多说话,只是紧紧相拥,我们知道我们能这样的日子不多,所以更珍惜这段时光,等到夕阳西下辕盎打算带我回去岚逸城,不过我固执的贴着他不让他离开我半步,硬要他抱着我上马车,还好的是除了闇灭的些许人马外再也没有别人,辕盎这才放了胆把我整个人拦腰抱起。 回到岚逸城已经几乎是卯时,马车才进到栔鉊门,纵使有车帷遮着我还是看到一群朝臣对着马车跪下。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掉牙的话语引起我的讪笑,辕盎铁青了脸看着外边:“众钦平身。” 我得盖住嘴巴才可以阻挡我的狂笑,辕盎看到我这模样,忍俊不住也低笑起来,过了会辕盎才俯身走出车外,这下子原本站起的大臣们又纷纷跪下,他扬扬手要揿把马车驾入暇祤阕,我却是要他把马车停住。 “众钦家,怎么群聚于此?”我想那些跪着的大臣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更况是抬头偷看,于是偷偷揭开窗帷看他一派轻松问着那群众钦家。 辕盎他那句话的语气稍重,这可把那群众钦家吓得屁滚尿流,看的我是直呼过瘾。 “臣等……听……听……听闻皇上您病……病了,要休朝——一个月,臣……臣等。”领头的大臣连话都说不清,让我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左相,孤家是病了,病的极重,一辈子都好不了的病。”辕盎缓缓开口说着,那一票大臣都昂起头来看着他。 “那……那……皇上得快些找太医——”那个被辕盎称为左相的老头焦急建言着。 “孤家的病只有一昧药可解,那昧药万金难买,些许——孤家的病永远等不着好的那天。”辕盎转头看着我,我的视线与他相触他的目光灼热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着,我脸登时红起,他说的解药不会是我吧? “那……那……那解药为何?”左相紧张的问着,辕盎收回视线,神情又森冷起来:“郬黺,孤家所需的解药有郬黺与天下所有的珍奇补品。” 我还没来得及听那些大臣回话,辕盎不知给揿打了什么手势,马车开始移动一下子便驶离栔鉊门。 我在暇祤阙里等了许久才等到辕盎,他一走进门看到我后,马上把我紧紧抱在怀中:“我总算找到郬黺,没想到左相府竟然藏有郬黺,呵呵!显,你有救了。” 我笑着听他诉说方才与那群众钦家讨论的结果,一切出乎我们意料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糟透的左相竟然说他府上有远祖所传下的郬黺,辕盎他自是乐不可支,假意装出不想让左相献出那个珍贵的郬黺,在一番争执后左相硬是要家人把郬黺送进宫,辕盎立马派人传唤畲岫笶进宫。 在等待畲岫笶进宫的时刻,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我幻想着可以与辕盎好好的过上几年日子,然后悄悄趁他不注意时离开他与郇祎会合,郇祎要治罪抓我一人就够,别连累辕盎。 等到畲岫笶打开郬黺后,他原本期待的脸瞬间垮下,他跪在地上怎么也不敢说话,我看到他这样,心中一痛,我怎么忘记这个药品可能因为放置太久而出了问题? 辕盎僵在椅子上许久许久,直到我甩开他的手扶起长跪在地的畲岫笶:“我说过,生死有命,畲四哥就别太难过,我能遇到他就已经十分满足。” 跟着唤来揿,要他把畲岫笶送出暇祤阙;等他们一离开后我转身抱紧辕盎:“莫屹,别怪任何人,我们——也许命中注定这样吧!呵呵——”我的笑声比哭还难听,辕盎他擦去我脸颊上的泪水:“我继续找,我不会放弃的。” 只是上苍似乎没听见我们的祈求,大概是因为我之前隐瞒病情瞒得太好,让辕盎以为我们还有多些时间,但,我的身体早已无法容许我再隐瞒下去,左相贡上郬黺后莫约五日,当我与辕盎正在房间里下棋时,我忽然觉得晕眩跟着倒下。 辕盎急召房太医与畲岫笶进宫替我治病,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当场踢倒一张红木桌子。 ‘病已成势,日无所养,反有所伤,料定必不能好。’房吁天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在一旁的畲岫笶早就忍不住流出泪水来。 事已至此辕盎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从可以站到只能坐,从会抱着他哇拉哇啦乱说话,到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给他,然后连笑容也少了,他每每看到我,总是会红了双眼。 有天当我睁开眼时,竟然看到汐海,他沉默坐在我床边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汐海,怎……来了?” “我给你带来郬黺,我终于在家里的地窖里边找到,宗,你可曾怨我?”他撑起我,让我靠在他怀中,我想推开他却是无力。 “吃下这个药,这药应该可以解掉你身上的赩羽毒,宗,我——我不知道除了我外还有人对你下毒。”他哑声说着,我抬起头来看到铁青着脸走进房间的辕盎,我对辕盎凄然笑了下,他重重哼了一声拉过椅子,坐在我们身边。 “你……”我想要汐海绝对不可说出他曾对我下毒,但,瞧着辕盎那脸色我也猜着八分,汐海能进来到这,恐怕已经是跟辕盎坦白了一切。 “你身上的毒,不仅仅是赩羽毒,还有星夜,尧皋她一直没把星夜给全解开,她以为这样可以让你无法离开我,她离开我们前曾告诉我,当某天你爱上我后一定要写信给她,她自会送上一份大礼给我们——谁能猜到——你身上的赩羽毒竟然与星夜结合——”他哀叹着,辕盎脸色越来越臭,越来越难看。 “所以——”我扯起嘴角笑着,没想到尧皋蠢成这样。 “记得轲洛与轲雨吗?轲雨不知从哪拿到雨晴,偷偷下在你的饮食里,所以你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他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话,我突然笑出来,真没想到我中了这么多毒。 “无药可医吗?”我挤出这些话后,开始喘起来,辕盎咬着下唇把我揽进怀中。 “我知道后便向歆帝坦白,他——要我能解一毒是一毒,至少——至少让你少受点苦。”他痛苦说着。 “你……是我……弟……弟,我……不……你。”我断断续续说出这些话,汐海眼泪流不停:“我只悔我自己没弄清赩羽毒就把它用在你身上,恨的是我太过信赖轲雨,恨的是我自己竟然无力救你。”说完后他干脆趴在我身上痛哭起来,我伸出手想安慰他,却是被辕盎拉回。 “揿,把他带下去,我不愿再见他。”辕盎恨恨说着,我拼命摇着头想要让辕盎别为难汐海,只是,盛怒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害我至此的汐海呢? 于是汐海被吉揿拉走,我也因急着要辕盎原谅汐海而耗尽体力,昏昏睡去。再醒来,我发现有人跪在我床边,我转头看到的是椋,他的来意我怎么不知道,我苦笑着看着他,他抬头看到我醒来后眼中燃起希望之火。 “主子已经把汐海给关在天牢,主子说只要您有不测就要把他问斩。”他抢着把这件事告诉我,我惊愕的看着他,他苦笑着朝着我磕头:“求求您救救汐海,求求您——求求您——”他磕到颜面上全是鲜血,我不忍的缓缓伸出手要他别再磕下去。 “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以救汐海?我想这样问,但挤了半天才挤出这些字,椋大喜:“只要有主子的令牌就可以救出汐海。” “……令……”花了许多力气才有法子发出这个音,我气喘吁吁看着他,希望他能听懂我的话。 “令牌除主子有外还有吉揿——”他倏地住口,我心中一片澄然,能救汐海的大概只剩下吉揿,吉揿怎么可能会救汐海呢? “你——要我——” “只有您能劝动吉揿。”他哀求着我,我叹气,轻轻挥了挥手要他把人找来。 不一会,皂靴磨地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缓缓转过头看到吉揿,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垂下的眼睛里什么波动都没有。 “救——”我吐出这个字后吉揿抬起头怒瞪着我:“不可,他已经把你害成这样,怎么轻言放走他?” 我挣扎着想坐起,吉揿看到我这样,脸上总算多了一丝忧愁,他扶起我,让我可以倚在床边看着他们。 “他……是弟……弟。”我替汐海讨饶着,吉揿冷冷看了我几眼:“他可是差点弄死你,你可知主子因你而没杀了他吗?主子对你一片痴心你可有感觉?” 我从没看过吉揿对我发过火,我呆呆看着他。 “主子为你担够心,从栖国边境你离开他后,他一直没停过想要找到你,他在与稷国公主婚礼中接到你丢给他的同心结后,便把真心给了你,你却是跟那皇甫汐海——哼!危应宗,你是我见过对待主子最狠毒之人,主子知道他是下毒者后,迟迟不杀他也因你,因怕你难过,怕你心伤,你可知他杀了頵钰后马上后悔,可惜错已铸成……”吉揿话还没说完,辕盎已经走入房内他吃惊看着气急败坏的吉揿,再看看满脸是血的房椋筄。 “怎么回事?”他怀疑的看着吉揿,吉揿一揖到底:“主子,危公子想替那罪人求情。” 这句话才说,辕盎的脸色整个黑起,他恨恨看着窗外:“你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他搞出来的?” “屹——”我才喊出这个字,却被辕盎掩住口,他他怒气冲天的看着我,我有些委屈起来,我不过是希望辕盎能放过汐海,别因为我的死而迁怒于他罢了。 “他可以不死,前提是你得活下来。”他咬着牙说出这些话,要是我有力气铁定会赏他一掌,别开玩笑,我现在连我能不能活过两天都没把握,更况是说活下来。 “你……”真想开口大骂,可惜只挤得出一个字,辕盎看到我眼中燃起的怒火后低下头:“你活他也会活,你死,他一定死。” 我恼怒扫了他几眼,跟着重重点头,他反倒是愣住,不知道为何我会答应活下来,经过这番折腾我体力也用的差不多,整个人开始委顿起来,辕盎把我搂进怀中,我轻轻叹气,要是能说话真想告诉他,我会答应把自己的命与汐海拴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待在他身边呢? 我想跟他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但,怎么说呢?我流连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眉,我自知再醒来的时日不多,趁还有力气把他容貌给深深记住,然后下次我先去找到他,逼着他喜欢上我,想到这我缓缓扬起一个笑。 “屹……我……爱……你……”我俯在他耳边细声说着,他听到后脸上却是挂了个怪表情,一下子喜悦一下子烦恼,过了良久:“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要我把那个汐海放出与你相见?我告诉你,作梦。”他低吼着,我简直气炸,闭上眼睛死都不理会他,他继续嚷嚷他不会被我所欺骗,他不会这般简单放过汐海,那家伙一定得吃吃苦头,吼到后边发现我几乎已经睡着,赶忙住口,轻手轻脚把我放在床上,拉过锦被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他在我床头坐了好一会,直到宫人进入暇祤阙内告诉他边疆告急,他爱怜的拍拍我后才离开,原本房内的椋与揿也退出房间,我这才气呼呼的张开眼睛,这笨蛋,什么事都往不该想的去想,哼!竟然有胆子质疑我的告白,哼哼哼哼! 后来还是因为太累,我缓缓睡去,不过在睡梦中似乎有人不停的在我身边走动,突然,一剂药物打入我体内,我飞快的张开眼睛。 “嗨!邱自强,好久不见,来片海苔,你刚刚打的是体力回复剂,怎么样?有效吗?。”乐组长开心的拿着一片海苔递给我,我惊愕看着满屋子穿着制服的郇祎,不会吧!!!!他们怎么会全都跑出来,那外边那些闇灭呢?? “邱自强,你在担心外边那些护卫吗?那些拿着长剑高喊刺客那群笨蛋吗?他们睡了,我们丢了一颗麻醉弹送给他们,够让他们睡上三天。” 我吃惊的看着乐组长,这时一名穿着医师袍的人拿个一管东西接近我,乐组长对我笑了笑:“你一定以为我们放弃你了对不对?” “你……你他妈的玩我?” “呵呵!小强,你爸因为过渡担忧病了,妈妈则是天天到时空管理局等你消息,你的黑客弟弟因为入侵时空管理系统而被逮捕。”乐组长淡淡笑了笑,跟着递给我一章薄薄的电子书,上边详细纪录着我家人的一切,我恨恨看着他。 “你要怎样?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跟我提到家人?在我好不容易决定要跟辕盎在一起的时候提起让我永远放不下的人呢? “呵呵!邱自强,阿歪跟马杜白也都急着要来这里找你,可惜来不了。”乐组长开心的说着,一旁的医生把准备好的药物打入我手中;我只觉得一阵酸麻后,原本在腹中那个酸痛的感觉竟然消逝,我怎么会忘记现代医学的神奇呢? “他们……我来这里到底有多久了?” “在我们那边来算,你已经失踪三年半,照你这边这时空来算,你来到的时间刚刚好七年又十个月。”乐组长淡淡一笑,他拍拍手要手下把我扶起来。 “喝点汽水,你也很久没喝了吧!怎样,想不想跟我们回去?”他大笑起来,我把颤抖的双手伸向他。 记得先放上网络结局—— “你这不是逼我吗?”我差点没被他气死,任谁听到自己家人出事,谁不会想赶回家去看看。 “那你就是要跟我们回去噜?也好,这次回去好好治疗一下,需不需要动一下手术忘记这里的一切?”乐组长悠闲的问着我,我瞪大眼睛:“这不必你们说你们都会干吧!!” “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这时空,不过,得打倒我们,我想,依照你现在的身体,你做不到。”乐组长淡淡笑了笑,跟着挥手要一名随行医生走到我身边。 “邱先生您好,我是蒋医生,这次是由我替你检查身体,你身上所带着的那些毒物,几乎都是植物性毒,只有一样矿物性毒物,呃!要是没有现代医疗的照顾的话,你会在一年半后因矿物毒素累积而造成肝脏无法负荷——” “那我不就是非回去不可?”我简直气炸,这根本就是逼我回家啊!! “呵呵,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对他说。”乐组长笑着挥退所有人。 等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口:“我们会让你回来这的,怎样?” 听到这我眼睛一亮,但瞬间黯淡下去,我怎会相信他们,记得他们曾经把一个女生带回我们的时空,然后还把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给打掉—— “别假好心骗我回去。” “是真的,你以为我们谁不派,偏偏派你来这,你以为是因为你适合吗?错,是因为你必须到这。”这句话让我傻在那,乐组长不知从哪摸出两根雪茄,拿了一根给我,还替我切掉蒂头点上火。 “你与那辕盎的纠缠我们都知道,别的时空观察员早与我们谈过,你——身体状况我们都知道,只是——”他喷出一口烟,提到我时简直是像讨论天气一样。 “只是怎样??” “你必须跟他有这么段牵扯,给你二十分钟想清楚,我们会带你回去治疗身体,然后,把你送回来这里,可是,送回来后,你只剩一次机会可以回去现代,一旦回去就不能再回来这。”他正想走出去,我却拉住他:“你们不是会把扰乱时空的人逮捕入狱吗?我记得有个女生……” “你是说虞倩茜吗?她……她跟她的研究对象已经被带回来现代,你们这些时空观察员一定以为我们是宇宙无敌大坏蛋吧!实际上,她所怀的孩子得动个手术否则会胎死腹中,所以回到现代动手术,哈哈哈!果然,我们保密做的够好,哈哈哈哈。” 看到他狂笑成这样,我头上似乎冒出许许多多的黑线,这群混蛋…… “那……” “你会忘记一些东西,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你会忘记歆国往后的历史,你不可以在歆朝的历史上留下名字,你只可以用危应宗这身份活在这时空。”乐组长正色说着,我凝视了他好一会。 “那我父母亲怎么办?” “呵呵!你会问这个就是想跟我们回去吧!这是纸跟笔,给你半小时写信给这家伙,然后我们就回去现代。”他递给我一台小型打印机跟手提电脑,我开心的笑出来。辕盎,我有救了,我赶快回去把自己身体上的病痛都治疗好后,就回来你身边,呵呵!没想到郇祎人还不错,以前真是错怪他们了。 等我写完信后,乐组长也走进来房间内,我对他展露一个灿烂的笑,他也对着我笑,只是为什么我觉得那笑里边,看起来怪怪的呢?? “写完了吗?我们该走了,有什么东西没带到的?” “一些我之前收集的资料……” “喔!我已经派人去拿回来了,可以走吧!你朋友他们可是等了你好久。”我赶紧想站起来,只是躺太久的我,双脚才碰了地马上软下。 “你回去可得好好的复健,好了,把信给我。”他伸出手想把信拿走,我把信抽回:“你真的会把这信给他吗?” “一定会给他,你放心,他要是看到这封信一定会开心的,相信我这次吧!”他真诚说着,我想了一会后把信交给他,好吧!我就相信他这次。 走到外边我被另一个郇祎扶着走到蠕洞前,进去前我留恋看着那人上朝的地方,他,正在上朝吧!他不会怪我不告而别吧?来不及再想,我身旁的郇祎已经拉着我快步往前冲去:“你家人都已经接获消息,知道我们终于找到你,呵呵!说话可别漏馅,一定要说是我们找到你的,不然你有可能会回不来唷!”我心中一凛,看样子我还得替郇祎他们圆谎哩!! 才刚走出蠕洞,我很快的被一人拉进怀中:“阿强,那群混蛋说你不见了,呜呜呜呜呜。”听见那壮烈的嚎叫,我忍不笑了,是阿歪。 “我回来了。”我小小声的说着,阿歪瞪着我一直看,然后拧了拧我脸颊:“你——怎么了?讲话这么小声?” “辛先生,请别这样对待丘先生,他身体还很虚弱,我们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把他救出。” 听到身边这个郇祎说的话,让我差点忍不住想踢他几脚,骗人也不是这样骗的,花了一番功夫,根本是骗死人不偿命。 “他怎么了?”跟在阿歪身后的马杜白适时把阿歪拉开,让那个郇祎扶着我走到等在一旁的医疗车上。 “简单来说,生病,得住院观察治疗,费用全由时空管理局负担,请家属跟着他一起到医院去。”那名郇祎挥手要我父母亲跟着我一起上车,妈妈一上车马上仅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按在她脸上,磨蹭了许久这才开始流出眼泪。 “妈,我没事……”我软弱的不敢告诉她我还会再离开的事实。 “什么没事,你瘦成这样,脸整个小了一半……脖子上那个是什么?”妈妈突然指着我脖子问着,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掏出皮包里边的化妆镜,递给我,我一照后整个脸刷的一声红起,臭辕盎给我记住,有胆子趁我睡着时候亲我,还……留下吻痕,等我回去你就等死吧!! 妈妈这时脸色微微变了变,她推开放在我鼻子上的氧气罩:“你……会回家吧?你弟弟跟妹妹都在等你回家。” “会,我好想你们。”我扬起一抹虚伪的笑,我的确是想赶快回家处理好一切,然后——回去辕盎身边。 “老婆,让小强好好休息,他看起来挺虚弱,等下我们买只鸡回去给他炖补。” “……好。”妈妈像是妥协了一样,垂下眼睛替我整理着衣服,这时她拉出我脖子上挂的锦囊,我伸手抢回,她不敢置信看着我。 “我……”我慌乱的想解释自己的动作,妈妈她淡淡叹气:“你爱上了那里的某人对吧!你别骗妈妈了。” 我没说什么,爸爸也静下来等着我开口。 “我……喜欢——”话来不及说完,车子嘎然停住,车门被人拉开,我定睛一看已经到医院了。 跟着一连串的检查让我跟我父母亲都无法再交谈,好不容易等到我被推进病房里边,我本以为我父母会在里边等我,但,等在里边的却是乐组长。 “我看你一定想问我许多事吧!呵呵!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的回答到你满意为止。”看到他那张脸,我只有个冲动,狠狠的把点滴架举起往他头上砸下去。 “你最好别拿那东西打我,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只有我,打了之后我什么答案都会忘记唷!”他敲敲他自己脑袋,我放下举起的点滴架:“为什么要派我去?” “你不知道吗?要是没了你这段历史就会改变,呵呵!你不会一直以为历史是古人所创吧!其实,偶尔有些现代人会去那边,无意间改变所有历史,我们这些郇祎呢!有时候负责把想要改变历史的人抓回,有时……会把该送去的人送去那边。”他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接过后眼睛一亮,是个小小的坠饰,里边有着一张辕盎与我相拥的相片,这群混蛋什么时候照的?也不挑我脸色好一点的时候,那张照片我紧闭双眼,辕盎紧紧蹙着眉头看着我,他的担忧与深情完全表露无遗。 “你们是故意送我去的?那之前派给我的整理数据的任务也都是——” “我们可是用心良苦啊!让你整理数据,让你知道那边的一些信息,好让你快速融入当时的时空。”听到他这样说,我当场变脸,他们这样对我,我还得感谢他们是不? “去你的用心良苦,你们早知道我会过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是我?这是我唯一的疑问。 “你记得你在那边遇到一个不属于我们这时空的时空观察员吧!他是我爷爷,简单来说,他一回到他那时空马上跟他上级通报你,那边派出大批人马去查,发现带回你后反而会扰乱整个时空——-”他故意在这时候住嘴不说,打算吊吊我胃口。 “你原来是乐枸的后代,那家伙呼弄我……他是故意教错跟你们联络的方法的,对不对?”我突然明白一切,该死,老子我被整了—— “呃!这你就猜错了,他教对你,只是,他给错你东西,你……有时候还真容易相信别人,我爷爷把他跟时空管理局的联络器具给你——那是他的,当然会跟我们设定的机器不符合,所以那剑才会被吞掉,也多亏你真的把剑插入,我们才能正确的锁定你所在的时空与位置。”乐组长笑着递给我一根棒棒糖,我恨恨看着他,肚子里边把他们乐家的列祖列宗给骂了个遍。 “你们不是郇祎吗?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哪?” “你以为我们是神啊!我们最多只能查到你在那个时空,前后还有误差大概三年左右,要是我们无法确定你在那个时间点上,就贸然过去,搞不好——只能找到你的尸体唷!” “你们不会再来一次吗?妈的。”我终于骂出口了,乐组长摸摸下巴:“你以为开一次蠕洞这么简单吗?开错一次,那个时空就得等到半年才能开,嗯!你大概听不懂吧!这样说吧!我们时空是以三年当一个单位,例如:我现在下令在歆国宁靖三年二月开启这个时空蠕洞,那,再度开启时,就得等到宁靖三年八月才能再度启动蠕洞,三年为一期,三年内只能使用两次,我们为了你已经用了一次——”他掏出一个小光点笔,拿出一块电子版,在上边画着图替我解释着,我脸差点没黑掉,啥米——要等半年才能跟那家伙见面。 不过听到他解释,我才了解,原来时空管理局也有无力的时刻,三年一期,一期只能开放两次时空蠕洞,唔!我怎么觉得里边怪怪的? “还要等半年吗?”我有些哀怨的看着他,乐组长突然笑了出来:“你难道不想跟你爸妈聚聚?这次一去,你就是想回来也没办法唷!” 他提醒着我,我脸开始发烫,是啊!怎么会忘记这次再去,就会再也见不到父母呢? “你们为什么会让我回去?” “我们也是有查过的,那个叫辕盎的家伙,跟你算的上是真心相爱,我们何苦拆散你们?不过我们也不想扰乱历史,送你过去那边后,你必须洗去关于歆国未来国家的历史。你可以保留其它,只是关于歆国——” 我愣了下,要是我失去预言未来的能力,那莫屹……不,是辕盎他还会要我吗?心中突然一阵酸涩,虽然辕盎说他爱的是我,不过谁知道呢?他或许更爱那个他所创下的江山也不一定…… “别锁着眉,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他会难过的。”突然飘过的一句话,让我愣住,这是頵钰会说的话啊!!抬头却看到拉开帘子的阿歪,眼眶里冒出泪水,阿歪掏出卫生纸打算替我擦去眼泪,可是却被马杜白拉住,马杜白接过卫生纸,他沉默的坐在我身旁替我擦去眼泪。 “乐寺聿已经把一切经过都告诉我们,唉!我们该不该阻止你去那个歆国国主身边?”他低声说着,阿歪走到柜子边打开拿出一瓶威士忌,他打开瓶盖让琥珀色的酒液流到水晶杯中。 “乐寺聿是谁?”说实话,这名字一出来我马上联想到一种鱼类…… “我噜!怎样,我爷爷挺会取名字的吧!!乐寺聿、乐寺聿这名字真好听。” “听起来挺像垃圾鱼——”我没想到我会脱口说出实话,果然这句话惹来乐组长嘴角一阵抽动。 “病人不可以喝酒,把酒给我。”他劈手把路易十四给夺走,我恨恨扑上:“还我路易十四,那个一杯很贵耶!” “嗟!!病人还喝这样好,我先干为敬。”不分由说他仰头喝下那杯路易十四,我心疼到直到阿歪又递上另一杯给我。 我转过头想要好好抱抱阿歪,不过某人迅速的把阿歪抱在怀中,我细细观察他们两个,阿歪斜靠在马杜白怀中,说不出来的暧昧与怪异,阿歪似乎并不想在我面前表现的与他如此亲密,但,却又挣脱不了他。 “阿强,你会想回去吗?我个人认为他……是跟北苍截然不同类型的人,你怎会爱上他?他这般强势——”阿歪挺起身体,他担忧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发现自己喜欢的是他另一个身份,莫屹,他是莫屹时对我很好,好的让我醉心,只是,当他说出他是辕盎之际,我便强迫自己离开他,呵呵!我很蠢吧!”我苦笑起来,阿歪叹口气:“这也是我们的命啊!就算喜欢上不属于我们时空的人,我们只能逼着自己离开,就算再怎么爱他——” “扰乱时空是我们不乐意见到的,但,我们也不是这么不通人情,只要对时空扰乱程度不大,我们大多睁只眼闭只眼,你与辕盎,唉!怎么说呢?谁对谁错数十年前就已经有定论,他是个霸王,你却了解他的孤寂,在我爷爷的报告书里边提到你过——” “你——你说什么?”不等我回答,马杜白已经站起来,他冷冷瞪着乐组长,乐组长浅浅笑了笑:“是啊!从邱自强对我爷爷伸出手那刻,便注定我们会派他到这时空去。阿强,你可知道要是你不抓住我爷爷,不对他说出你也来自未来,也许——你永远不会到辕盎身边。”乐组长这时抛出这炸弹给我,让我瞠目结舌,原来祸首是我,是我让自己陷入这场感情中。 “呵呵~为了怕此事发生,从你生下后,我们便派出郇祎天天跟着你保护你,怕你会出事,永远到不了属于你该去的时空。”乐组长不知为何往门口那方向挪了挪,阿歪快他一步堵在门口。 “北苍是怎么死的?”我听到阿歪问出这话时,脑中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一样,那天,当我抱着北苍呆坐在马路上时,我一直想不透为何警察来的这样快,然后四周的交通号志都是禁止通行的灯号。 胃开始绞痛起来,胸口像是被人塞进冰块一样冷,我整个人像是清醒又像是昏迷,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想听到真相却又害怕真相被公布的那天。 “被车撞死,这件事我们没有加工,真的是意外。”乐组长终于转过来面对我,我却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 北苍那个了无生趣的苦笑又回到我眼中,只是眼眶内是干涩,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似乎还在我眼前拼命的展露着那苍凉的微笑。 我咽呜起来,手上似乎还有着北苍的血液与逐渐冷去的身躯,北苍越来越惨白的脸,和那一直没停过的道歉。 “你走后有人寄了一封信给我,小强,你与北苍……会弄成这样,他们也要负责任。”马杜白这句话让我傻住,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个局促不安的乐组长。 病房内安安静静到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听到,我们都在等他开口给我们解答,他也瞪着我们瞧,希望我们别再逼问下去。 “我就说了不该让他加入时空管理局,我不是说我从生了他后就天天做恶梦,梦到他跑去一个都穿古装的地方,怎样也不肯回来,任凭我们怎么拉都不回来。”妈妈的声音飘进房内。 “那又怎样,又还没成真,这次他回来就要他辞职啊!我们再帮他找个好对象,北苍的孩子不是被我们收养了吗?告诉他这个事实,北苍死后是我们收养那孩子,要他好好替那孩子着想怎样?”爸爸这句话逼的我走到门边把门打开,爸妈见到我后脸色全变,我痴痴看着他们:“孩子呢?” “在……在……家。”爸爸期期艾艾的开口,妈妈则是傻看着我:“强强,北苍的遗嘱是要把孩子交给我们照顾,还得瞒着你,他说因为怕你会放不下孩子而不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过他不放心这孩子,更不想把孩子交给他父亲,于是交给我们……”妈妈伸出手想拍拍我,却被我躲开,为什么要让我得知那孩子的下落呢?我不知透过多少关系去找他,想把他带回我身旁,怎知,他早就安然的在我父母身边。 “让我见见他……”想到那孩子,我忍不住咽呜起来,我曾经与北苍讨论过关于我们是不是要找代理孕母替我们生下一子半女,只是当时我们都穷,怎样也筹不出钱来。 所以这件事一直搁着,直到后来—— “爸爸,把他带来给我,我会想办法告诉他一切。”我低声说着,我想见见北苍的孩子,爸爸没说什么,他转过身去看着妈妈,妈妈咬了咬唇,闭上眼睛。 “去把箎箎带来吧!”妈妈终于先软下来,爸爸掏出车钥匙离开病房。 妈妈走进房间里边,手上提着一篮食物,我乖乖回到病床上,我已经有多久没回家去?从北苍死后,我便疯狂的工作,死命工作不肯休息,希望藉此能忘记北苍他,那知道……北苍竟然跟我开了这么一个大玩笑,他把孩子送到我父母身边,大概是希望我能多多回家去关照我父母吧!然后发现那孩子,他哪会知道,我竟然会选择工作不回家呢? “箎是北苍替他取的名字,邱箎,阿强,北苍他真的很爱你,你——他把孩子托付给我们,也是想要让你不要担心,所以你怎么忍心要离开这孩子?”妈妈伸出颤抖的手,想拉住我,我却是躲开。 “我会把孩子带走,妈妈,北苍的遗愿是我好好的去过我未来的人生,我既然决定去过那段人生,那……我会好好过下去,只是这孩子我希望能带上他。”我才刚讲完,妈妈已经勃然大怒起来:“那孩子是我跟你爸养大的,你怎么可说带走就带走……” “邱箎的监护权在邱自强名下,所以说,你们只是他的爷爷与奶奶——要是上法院的话法官更不可能让你们拥有这孩子。”乐组长这句话一出,妈妈飞快的把茅头转向他:“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分明就是你们这群郇祎搞出来的,北苍他的孩子也是你们送到我家来给我,然后派了一堆工作给我儿子,我每次只要带这孩子上医院你们都会派人跟着,深怕我会带他去验DNA,我是谁的妈妈,我怎么会认不出他身上有我孩子的基因,你们……”这个震撼弹一丢出,马杜白与阿歪和我都愣住,我傻看着乐组长,他沉默下来,病房里边越来越安静,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那几乎会溺死人的安静。 “爷,为什么要来医院?箎箎讨厌臭臭?” “乖!奶奶想带你来见一个人。”爸爸安慰着那个孩子,不一会,门被打开,我一见到那孩子心中酸楚不已,这孩子根本就是我与北苍的孩子,明眼人一见便知他与我长的有多相像。 一进房间那孩子扇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东看西看,看到我后展露出笑容:“爸爸,抱。” 我木然伸出手把孩子抱满怀,他开心咯咯笑着,我的眼泪早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北苍,我们早已经当了父母啊!只是你怎么无法在我身边呢? 蓦然一只手抚上邱箎,我望着乐组长:“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北苍会去寻死?” 乐组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嘴角扬起无奈的笑:“魏埬熙,把编号687852的档案调出,我要二十三年九月八号早上五点的资料。”他掏出一个小型耳机,按下通话键,跟着便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响病房门,乐组长假笑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愿意帮他把门打开,只得摸摸鼻子自己开门去。 门口的那人递给乐组长一张MD,他拿着那张MD走到投射机旁,很快的输入密码后才把MD放入。 ‘观察目标的恋人走出大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醒一醒,快给我醒来。’画面看得出是从轿车内拍摄的,没有任何人出现在镜头前。 跟着是有人拿起DV机,两人气喘吁吁的跟上北苍,这时,北苍抬起头望着他居住的地方,我忍不住紧抱住邱箎。 画面像是停格一般,一幕幕这样惊心深深刻在我脑中,喇叭里边传来大声呼喊,似乎在求援,另一个人试图跑向北苍,这时转头露出他的脸:‘我要救他,一条人命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没想到竟会是乐组长。 ‘不要过去,有车子。’在这句话后,我听到长长的煞车声,跟着两人急着呼唤求救与我那奔跑下楼的身影。 “我试图救过他,只是,有些事情连我们都无法挽回,邱自强,我们的确是设计让北苍以为他让人怀孕,对不起你,但,我们都没想到他会自杀。”乐组长终于蹙起眉头,他有些慌乱找出一块口香糖慢慢嚼着。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这是我的疑问,我知道乐组长知道许多机密,他不会告诉我这些机密,我只是想知道要是我就这么回去辕盎身边,我会不会……做了件蠢事? “呵呵!郇祎知道的太多,所以不能乱发言,我只能告诉你,他真心待你,这样够了吗?” “也就是说,我非去不可?” “你也可以不去,不过邱箎我们会带走,如何?”乐组长笑着说出这句话,但眼神没有笑意,他狠狠的瞪着我与邱箎,我推开他后把邱箎抱的更紧:“我会去……我不想失去辕盎。”我这一句话让阿歪瞪大眼睛:“你跟那个辕盎??不会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乐组长扬起嘴角,他的笑容看起来如此刺眼,似乎在算计些什么。 “辕盎可是帝王,阿强过去跟他在一起不是受苦是什么,他儿子多达十五个,女儿更不用说——”阿歪低低吼着,他死瞪着乐组长,想问什么却没问出。 “我不会让我儿子跟孙子去那边的,儿子你可得想清楚,古代不比这边,生杀大权都在帝王手里,要是你惹毛他——”爸爸也出声阻止我。 “我想去——”我说出这句话后,整间病房里只有乐组长跟邱箎笑出来,邱箎是因为看到乐组长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呵呵,我会尽快安排行程,至于你父母那边——”我不敢转头看我爸妈,用想的都知道他们会想杀了我。 “不可以。”妈妈低吼出声,我回过头去看着她:“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我挂心的人,就算这段路会苦,我会受伤,我也不在乎,我只想把握住——” “我不想永远见不到你。”妈妈扑在我身上,大哭起来,我拍拍她的背:“妈妈,我都这么大了,好事坏事都得由我自己承担,既然我选择了他,那,我会自己负责一切。” “不要,我早说过我不赞同你来参加这个组织,我不要你离开我这么远。” “邱太太,你别这样,自强他去了后我可以跟你保证他的安危,那人真的会疼他的。”乐组长也加入安慰的行列,只是妈妈满腔怒火跟着延烧向他:“一切都是你们搞出来的对不对?一切都是你们,你们算计好一切,硬要我们把孩子送到我们永远见不到的地方去,甚至连我孙子都想带走。”妈妈发狂似的打着乐组长,乐组长没反抗,只是缓缓叹气。 那天过的十分混乱,父母亲是被郇祎带离的,阿歪与马杜白则是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消失不见,等我稍稍回神后,只剩下我怀中那个已经睡着的小人儿,他那有些褐的发色是遗传自北苍,爱吮手指的毛病是来自于我,瞧睡着的他吮的多开心。 我抚摸着他的发,柔柔软软的发像极一人,想到辕盎,嘴角先是扬上,后垂下,我悠悠叹气,他可知我已经与我父母闹翻只因我想回去他身边呢? 掏出乐组长递给我的坠饰,打开盒盖看到辕盎紧蹙着的眉头,我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回去那个人身边,他是如此寂寞之人,也许有我陪伴,他才会放松吧! 孩子突然扭动了下,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叫,我赶紧全身放松,让他安然躺在我怀中,小心查找着我与北苍所创下的孩子,呵呵,该怎么跟辕盎介绍邱箎?想必他会额上青筋直冒,想要咬碎满牙床的牙,恨恨看着这个孩子,但,却得扬起一抹笑接纳他,想到他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又笑出声,他……怎样都会接纳这孩子吧!我大叹口气倒在床上,阖上眼睛慢慢睡去。 再醒来,是因为护士替我量血压,我赶忙伸手摸着邱箎,护士拍拍我指了指另张床:“我们把他放在那,你放心,我们会照顾他的。”护士对我笑着,我却是想跑到孩子身边紧抱着他。 “邱先生,你现在得先照顾好自己啊!不然哪来的体力带孩子?”那名护士按下我,要我好好休息,我不安的看着隔壁床上的孩子:“我怕有人把他带走。” “怎么可能有人把他带走,这病房外边来了好多警察,每个进来的人都会被搜身,呵呵!”护士安慰着我,我听到这样反而更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量完血压后,护士又再度离开,我恍恍惚惚沉入睡眠中,梦中出现一个景色,我正躺在暇祤阙我的房间里,房内的摆设全都换了新的,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看到躺在贵妃椅上的辕盎,还没走近他身边就传来一阵酒臭,我皱皱眉头,抓起他掉落在身旁的令符狠狠丢过去跟着躲在布幔后边窃笑着,他一脸茫然醒来,不过眼神马上回复警觉,我就看他什么时候会找到我。 才刚这样想,我又被人摇醒,张开眼睛看到的是阿歪严肃的脸,马杜白则是逗弄着邱箎,不停对他做着鬼脸。 “我找到数据了,你……为什么想回去他那边?他当初会想接近你,是因为你有能力预测未来,要是你丧失这能力——”阿歪递给我一份我早就熟悉的资料,我一页页翻看着,嘴中有了些苦,没想到可以完整看到辕盎的生平。 看完后我静静的把资料夹还给阿歪,阿歪有些吃惊的接下:“你还是要去?” “对,我相信他。”我相信辕盎后来答应我的一切,他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他会真心待我。 “你别傻了,你要真的得他宠爱,为什么史书上没有你的存在?仅仅有辕盎喜欢留住暇祤阙这段纪录。” “因为,他不能被纪录在历史里边,呵呵!暇祤阙可是邱自强专属的宫殿,跟你现在一样,他替你盖了一个家不是吗?一样的道理,辕盎极尽所能的去保护阿强。”乐组长不知什么时候进入病房的,他手上拿着一大束蜡梅与桃花递给我,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这两种花? 他眨眨眼睛,跟着偏偏头要我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人。 “阿谛,梅子。”我看到自己的弟妹正站在门边看着我,我赶忙要他们进来。 “哥哥,你怎么跟爸妈说的?他们气到不想跟我们提到你的事。”梅子先走到我身旁,话都没出口眼眶就红了,我看的心疼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 “帮我跟爸妈说再见吧!我——不想再失去爱人,你是知道我的,我不会去轻易爱上别人,这次出任务让我遇到我喜欢上的人,我决定去他身边陪他一辈子。”我轻声说着,梅子她这下子干脆哭出来给我看。 “不要,我不要哥哥离开我们,好不容易等了三年才把你盼回,你又说要走,你知道吗?我们都一直在等你啊!”梅子的眼泪灼热到我心痛,我叹口气:“我也不想离开,只是,他在那等我,等着我回去找他,你该替我祝福的。” 没想这句话竟然让我老弟当场爆走,他走向前狠狠打我一巴掌:“你难道不知道全部的人都为你担心吗?你回来一开口就是要回去那个混蛋身边?” 我没多说话,只是掏出坠饰递给他,他接下后打开然后甩上我脸:“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作古之人?” “我怎么知道会爱上他?”我说出这句话后,弟弟无奈看着我:“随便你了,不过你不可以带走邱箎,他是妈妈的命根子,你带走他,妈妈她会崩溃。” “你妈妈不会崩溃的,你的妹妹已经怀孕四个月,现在是看不出来,不过也快瞒不过了。”乐组长风凉的说着,我怒气登时爆冲:“梅子,你——” “是谁?”弟弟抓狂的晃着梅子,梅子脸色灰败起来。 “你别摇她,她好不容易才安住这胎。”没想到先出手搭救梅子的竟然是乐组长,乐组长冲上前分开梅子与阿谛。 “寺聿……不要这样,他……是你未来的大舅子。”梅子的脸唰的一声红起,我与弟弟都愣住,阿谛第一件送给我们妹夫的东西就是他那个苦练多年的铁拳。 后来的乐组长只能冰敷,梅子则是被阿谛与我拉在我们身边,死都不给那家伙接近,别开玩笑了,对于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混蛋,给他十拳已经便宜他了,还遑论什么把妹妹嫁给他,屁。 “我警告你,别再接近我妹妹,不然我会要你的命。”阿谛低吼着,不过实在没什么威胁力,自己的妹妹已经怀孕四个月,就算想堕胎都不可能,更况他似乎真的喜欢我妹妹。 “为什么不要接近?我跟你妹妹好不容易才有孩子,为什么要我放弃跟你妹妹结婚?” “因为我觉得你不够格。”阿谛一句话就否定了乐寺聿。 “我哪不够格?为了梅子的哥哥,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去找他?找到后马上帮他安排医疗设施,然后让他完成梦想。” “你乱说什么?帮我哥哥完成梦想?” “你哥的梦想是去找辕盎,过上一辈子快乐的生活,我会帮到底,你们虽然不能过去那边,不过我可以,我可以偷偷去帮你们传讯息,要是你哥在那受委屈,我一定会把他接回这。”乐组长疵牙咧嘴的说着,没想到这句话又让他被阿歪打了一顿。 “那不就表示阿强他可能会被欺负?”梅子想冲去救乐寺聿,但阿谛紧紧抓着她不松手。 “那人不会让他被任何人欺负,我怕的是阿强他会寂寞,所以才会要他把邱箎带去,至少有个伴,你们以为让阿强带邱箎过去好办吗?我可是想尽办法掰了一堆理由耶!”我本来想相信他的,但,无意见看到他那飘移的神色,我揣测他话里边的真实度。 但我不想提出,说真的支持我去找辕盎的,大概只剩下他了吧!我可不想搞到最后我连去的机会都没有,我像是只代宰的羔羊一样,等着别人替我安排命运,唉!为什么我非得求这家伙帮忙不可呢?? 经过乐寺聿他一番解释后,阿歪与马杜白总算有点支持我回去找辕盎,不过他们要乐寺聿签订契约,要是我反悔想回到现代,他一定要把我给接回。 乐寺聿也很阔气的在契约上签上他的大名,只是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边对着阿歪他们说着话:“也要看他肯不肯拉下脸回来,要是他死撑,我能拿他怎办?” 我被他瞧到发慌,只得回应:“我不会让自己过不下去的,要是过的不好,我一定会跟你联络。” 乐寺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站起:“我都签约了,可以帮我跟你爸妈说说好话了吧?我可是想在送你哥哥过去歆朝前跟梅子结婚的。” 我终于可以出院已经是三个礼拜后,当我自己走出医院时,我真是感慨万千啊!!问我为什么,简单,想我三个礼拜前还得有人扶着进医院,现在怀中揣着个可爱的娃儿,还拖着一堆的礼物,你说该不该庆幸现代医学的神奇? 回到我的住处后,我忍不住庆幸我有把备份钥匙给阿歪,当我打开门锁时,阿歪他已经准备好一桌子的菜等着跟我一起庆祝。 我开心的拿起碗盛了汤,才喝一口,马上发现阿歪的跟屁虫没跟着他来我家,才好奇的看着阿歪,阿歪已经瞪过来,一副我别多问的样子。 “你走后,这个房子打算怎么办?” “卖掉,我总得留点钱给我爸妈吧?”我抱怨的说着,阿歪看了看我,突然叹气:“我会帮你照顾的,你放心的去那吧!” “……阿歪,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忍不住抱了抱他,他苦笑了下:“想报答啊!把房子卖给我,半价。” 我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纠结的眉头忍不住替他揉开:“别恼那家伙,要是不嫌弃这房子还有三期房贷,就拿去吧!送给你当避难所。” 阿歪叹气:“真不知道是不是前辈子欠他,我一见到他就喜欢他,他却似乎不怎么喜欢我,直到你正式被宣布失踪的那夜,他突然出现在我门口,我才想问他做什么哩!他想也不想的按住我狂吻,妈的。” 看到他那瞬间红起的脸,要不是我跟他是好友,一定会认为那是他愤怒的样子,只有我知道阿歪说到这时已经是害羞到不行,我知道阿歪很爱马杜白,也猜到马杜白也喜欢着阿歪,但,两人似乎永远是搭不上的平面,我本以为两人会当好朋友当上一辈子,没想到这次我失踪能让这两人在一起。 “吻你不好吗?你不是等他等够久了?他与你的感情总算是有了结果,这样不好吗?”我取笑着阿歪,阿歪耳朵还是赤红赤红的。 “就是太突然,你知道吗?吻完后马上把我压上床,连束花都没送……什么他怕没有明天——” “原来你在意那些,噗,你又不是女的?送你花太矫情,你不会是第二天有任务吧?” 阿歪没说话,他烦躁的从我手中抱走邱箎,跟着拿起一盘切好的水果喂着邱箎吃下,我心中出现笃定的回答,马杜白铁定是怕阿歪偷偷跑去找失踪的我,所以才用这方法把他留下。 我也不想说破,继续乖乖吃着阿歪特意煮的大餐,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口福吃到,才想着这问题,门铃响起,不等阿歪有反应,我赶快先跑去开门,果不其然在外边的是马杜白,他闷声不吭的看着我,看的我是头皮发麻。 “马杜白,怎么有空来找我?” “杜风沁呢?” “没来。”听到他这么冲的口气,我才不帮他哩! “他没来?谁说的?你不要以为我闻不到他古龙水的味道,他呢?我要见他。”马杜白拨开挡路的我,径自闯入客厅里。 “我不想见你。”阿歪自顾自看电视,马杜白抢过电视遥控关掉电视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我刚去植入了,不要说我都不听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受苦。”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从一项稳重的马杜白口中说出,让我愣了愣。 阿歪却是紧盯着那张纸不放看着,马杜白坐在他身边,缓缓身出手搂住他,不一会阿歪终于放下纸条然后赏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的去植入人工子宫没先跟我商量一声,你——”阿歪气急败坏的嚷着,我整张脸差点黑掉,不会吧!想到马杜白大肚子的模样,有点想笑,不行我得忍住。 “别为了这个吵架,胚胎应该已经着床,现在要等三天后再去医院检查胚胎健康情形。”马杜白赶紧阻止阿歪继续骂下去,看样子在他们两人之中马杜白是弱者,这讲出去谁信。 “你给我去客房躺着,给我滚,要是胚胎因为这样发育不全,老子我马上扁你——” 马杜白听到这样,只得摸摸鼻子躲到客房去避难,一等马杜白离开,阿歪却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他捡起那张纸后吹去上边沾到的棉屑,眼中流露出幸福的光芒,让我看的既羡又妒,这两家伙搞什么啊!明明就是爱对方爱的要死,还要大吵一架才甘心,嗟! “喂!你们也太不客气了吧?我还在这边耶!” “哼!那家伙下次干这种适时最好先跟我商量,也不想想危险性,哼!”阿歪叨叨絮絮念着,听的我是超级想要打他一顿,这人还嫌弃什么? 突然想到辕盎,要是他也在现代,他会不会也肯替我们生下一子半女的?想到这里我开始大力摇头,就算这家伙肯我也不肯,我可不想他身材变形哩! “你最好不要想太多,你们要是生下孩子,你看看邱箎怎么活,哼!”这句话点醒我,我忍不住紧抱住已经睡着的邱箎。 接过阿歪不知何时点上的烟,缓缓的吸进一口气后吐出,飘渺的烟雾笼罩在我们四周,我们两个静静不说话,谁都不想破坏这宁静。 “爸爸,睡睡。”邱箎不知何时醒来,他拉扯着我已经长到肩膀的发,想要引起我注意,我赶紧抱着他回到房间安置,阿歪也跟在我后边进入房间。 “睡吧!”我拍拍邱箎要他快点入睡,他迷迷糊糊的闹了几分钟后,终于又睡着。 “你要是真喜欢这孩子,就不该带他回去那个辕盎身边,辕盎也许会伤害他。” “不会,我倒觉得他也会喜欢箎儿。”我轻声说着,我没说出因为邱箎是我的孩子,所以辕盎会爱他。 阿歪拍拍我,坐在我身旁:“我很害怕他会伤害到你,你在那孤立无援怎么办?该跟谁求助?我也不相信那乐寺聿会去救你,唉!真的是,我多不想让你离开,但,看你的态度,就算我出面阻止,你也会瞒着我去找他,对不对?” 我没多说话,只是把头靠上他的肩膀,他伸手揽住我肩头,喟然叹气:“你要真受委屈,一定要回来好吗?不管怎样,我与他的家里一定会帮你们父子两个准备着房间,知道吗?” 我点点头,他只是一再叹气,不停的玩弄着他手上的打火机,直到后来我们睡着,等我醒来时发现我与阿歪身上被覆上毛毯,看着还在睡的阿歪,我蹑手蹑脚离开他,走到客厅看到那个本来该躺在客房的人,正躺在沙发上喝着温牛奶。 “改性啦?怎么喝这个?”我调侃的问着他,他白了我一眼:“去那,一切小心,别让阿歪担心好吗?” “噗!你不是我朋友吗?怎么你不担心我?” “我现在怀孕,不能太烦恼,嗯!差点忘了,你的报告书里边不是有说你的电子仪器都坏了吗?我准备了一套新的,要给你带去——” “我不会带的,这次我去就不能扰乱那个时空,所以我只会带邱箎过去,其它的,呵呵!大概就是你们的照片吧!”我轻轻笑了笑,他扬起手中那杯牛奶:“我要OREO,你家厨房里的柜子有,帮我拿些。” 我忍不住瞪着他,该死,我难得这样感性,这家伙却只想到吃的。 不过体谅他是怀孕的人的份上,我只得走到柜子旁打开,没想到打开后却看到一迭迭关于辕盎的资料。 ‘好好读一读,你要过去那边这么久,可别吃那家伙的亏,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懂吗?’黏在数据夹最上边的是一张电子纸,马杜白在上边写上他的提醒后边还附上个他吐舌头相片。 我拿了OREO走出厨房递给他,然后再走进厨房开始翻阅辕盎的数据。 等我看完一本后,我抬起头看到马杜白,他苦笑了下看着我:“你真的得小心点,这人对待无用处的人那个狠毒啊!真是少见,唉!这是你的选择,我无从置喙,只是,你是我朋友,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开心,跟了他后可得千万小心,他——” 我解下坠饰拿给他,他打开后安静下来跟着笑起来:“看样子,他真的是担心你,嗯!也许,我们可不用这么担心。” 我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同心结,交给他:“那家伙自己打的唷!哈哈,想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是很好笑。”当时我刚好醒来,看到他正忙着打这个同心结,他慌乱看着一份已经折皱的手稿,边骂着那些丝线不听他话,到处乱窜,我再也忍不笑出声,他登时窘起,我要他把那些丝线拿到我身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交他打着这个同心结。 他打好后把那同心结交到我手上,明显松口气的样子又惹来我一阵讪笑。 ‘怎么这次打的这么不顺?上次你做给我的到底弄了几次啊!’ ‘上次是椋他写了手稿后,还在我身边教我打这同心结,哼!向我这么聪颖之人当然学一次就会,这次怎么会需要他。’听完我马上踢他一脚要他闭嘴,哼!最好是他聪颖过人啦! 想到这嘴角又再度扬起,马杜白淡扫了我一眼:“我会想办法去探望你,要是你过的不好,我可是会不分由说的把你带回来唷!”他警告着我,跟着拿起吃剩的OREO走出厨房。 接下来日子过得很快,我妹妹在一个月后成了快乐的新嫁娘,接着是马杜白证实怀孕成功,那一天我们开了个庆祝PARTY,谁都忘了该低调点,于是马杜白怀孕的消息登上各大报,这下可是惹恼了马杜白的父母,马杜白的父母可是在社会上名望极高的人物啊!哪容得马杜白这样恶搞,于是出动他们家的保镖打算强制带马杜白去堕胎——我只好对朋友伸出援手,把他们送到南美的朋友家去等待生产。 等到马杜白的爸妈不再上门烦我的一个礼拜后,当我正跟邱箎在家里边看着巧虎岛时,门铃响了,才开门就看到笑眯眯的乐寺聿,我愣在那边,要是我没记错,我还要再一个月才可以回去辕盎身边吧! “怎么?” “出发啦!你……该不会是完全忘记我们的约定吧?”看到他那口洁白的牙,我忍不住想要关上门拒绝他进入。 说真的,看到他那个笑容,我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但为了回去辕盎身边,我还是拉开门让他进来。 “换一换衣服,时空蠕洞大概三小时后开启,走吧!” “不是说要半年?” “事到如今,我只好老实告诉你,我骗你的,哈哈哈哈哈——”这下轮我张大嘴惊讶看着他,邱箎紧紧挨着我,也张着眼睛盯着他不放。 “你骗我?” “你可知道,你爸妈决定要拦阻你回到过去,过两天他们就会要人把你跟邱箎都给带离这,让我们找不到你们,别开玩笑了,找不到你们时空可是会整个乱掉,于是,我们强制开启时空蠕洞,真没想到可以成功,快点吧!”他拉着我就想往外跑,我则是甩开他的手:“我总得带点东西吧?” “拜托,我好不容易瞒过梅子她,要是让她知道我不顾她警告,带你回到过去,我就惨定了,你就装出要出门一趟,一下子就回来好不好?算是帮帮我这妹夫。”他终于露出慌乱的神色,我看到他这样,冷冷哼了声,抱起邱箎走回房间,拿了几张放在床头的相片,然后便跟着他走出我的家。 再度进入时空管理局,我有些紧张,里边的同仁看到我都是瞪大眼睛,我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通知给大家,也难怪大家都吓成这样。 乐寺聿他快步走着,带着我走到电梯旁,然后只见他掏出一片磁卡插入,原本电梯按键的下方滑出个控制面版,乐寺聿在上边按了几个钮,不一会一台电梯打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我昂首阔步走进电梯里,表面上我看起来是完全不在乎会怎样,但,实际上我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 才出了电梯就被推入一个房间内,在里边我与邱箎换上属于歆朝的衣物,跟着乐寺聿他领着我走到一扇门前,突然间他停下,跟着递给我一个看起来像遥控器的东西:“这个只能用一次,千万记得,一次为限,按下这个红红的紧急按钮,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派出郇祎,然后把你带回这,只是这次回来你就再也不能过去,懂吗?” 我接下后坚定点头,他大叹一口气:“我回去铁定会被罚跪算盘,算啦!算啦!大舅子,我们走吧!” 他打开门,在门后边是个蓝黑色发着光的洞,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邱箎早被这一切给吓到,他紧闭着眼睛不肯张开,我叹口气领头走入其中。 出来后我发现四周的天气已经是秋天,我怒瞪着身旁那个装傻的乐寺聿:“你们搞什么东西?” “我跟你说过,那个强制打开时空蠕洞一定会有问题。” “我呸!你哪有跟我提过?他妈的把我当傻蛋耍。”我拣起地上的石头打算朝他砸下去,但,想到梅子我只得抛开石头,用眼神警告他下次给我注意点。 “呃嗯!我们该过去你……”这句话他没说完,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圈护卫,我差点没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气死,我总算认出我自己在哪了,我们出现的地点不是在暇祤阙的大殿前是在哪。 “什么人?”为首一人举剑问着我们,我对他怒目而视:“暇祤阙主人,还不退下?” 我这话一出,身边的那圈人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存疑的看着我,我看到这样昂起头:“把吉揿给我叫来。” “吉将军奉命离京,此刻不在京内。” “找房椋筄来。”我脸当场黑了一半,不会吧!! “房队长他——因——罪——革职在家。”这下子不只我脸黑,连对方的脸也都黑了,我们都知道,这下惨了,我有胆子喊出我是暇祤阙主人,那他们得先确定我是啊!要是误伤我,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赔,偏偏我身上没有东西可以给他们证明自己身份的啊! “那——辕盎他哩!”我不抱任何希望问着他们,他们会给我找来辕盎才怪。 “圣上——”那名武官看着远方的殿堂,我叹气:“把这个给他,看看他来不来。”我从怀中拿出同心结放在地上后往后退去,那名武官拣起他使了使眼色,其它人依旧包围我们,不过剑都已经入鞘,我这才放下邱箎,他这阵子被我喂胖了许多,唉!抱起来挺累的。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回家?”他拉着我衣角问着我。 “傻小子,这里就是我们家。”我捏了捏他鼻子,他不满的拍走我的手。 “我想回家看电视。” “乖,等下爸爸要人家带你去骑马好不好?”我安慰着他,他气呼呼想了好一会后,终于点头答应。 这时原本安静的宫殿里,突然响起清脆的马蹄声,我朝着蹄声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辕盎他骑着马朝我奔来,四周的护卫们瞬间跪下;他一伸手就把我拉到马背上,他先是审视了我好一会,然后才紧紧抱住我。 “我还以为——”他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我贴着他淡淡叹气:“我这不是回来了?怎么?没收到我的信吗?” “什么信?”他这句话问完后,我马上知道谁在搞鬼:“姓乐的,我写给他的信呢?” “呃!什么信?”没想到他也给我装出一脸傻样,我气愤的看了看他,该死,他应该都算好了,有我妹妹那张免死金牌在手上,我怎么可能把他给大卸八块呢? “姓乐的,你给我记住。”我咬着牙恶狠狠说着,他倒是不在意的对我笑了笑:“大舅子,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们就此再会,有机会我再来探望探望你。”他话说完就想跑,没想到才往外跨了步,他面前马上站了一人,我回过头去看着辕盎,他脸上虽然挂着个微笑,但,眼神有点冷。 “他是我妹夫。”我拉拉他,告诉他这件事,辕盎挥挥手要那闇灭退开。 “乐寺聿,不进去我家喝杯茶?” “不敢不敢,要是让他知道我做过些什么,他会留下我项上人头才怪,危应宗,千万记得,你与他处不来在这里过的不开心,马上通知我们啊!”他对着我挥了挥手,然后他身后出现一个时空蠕洞,这下可让辕盎紧抓住我,死都不让我离开他半步。 “好!我会通知的。” “辕盎,我警告你,只要危应宗一通知我,他想回家去,我会马上来带他走,然后呢!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你可得好好待他,知道吗?”原本走进蠕洞的他突然回头,我惊讶了下,跟着蠕洞关上,除了我与邱箎外,其它人都张大嘴看着刚刚乐寺聿站的地方。 邱箎这时走到马旁,他盯着辕盎直看,辕盎也好奇的看着他,两人看了许久后,终于邱箎先开口:“爸爸,我饿。” “乖乖——”我想也不想窜出某人怀抱,跟着一把抱起儿子:“辕盎,我儿子说他饿了,哪有东西吃?” 辕盎死死瞪着我翻身下马死抓着焰綮的马缰不放,傻子也看出他正在发火,身旁的闇灭全都往后退去,深怕被辕盎的怒气给波及到。 “你哪来的儿子?”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儿子。”我爱怜抚摸着邱箎的脸,他笑呵呵的再度抛出句有杀伤力的话:“爸爸,你要喂我唷!!” “自己吃,都这么大了,还要我喂,每次都让我没时间吃。” “谁叫爸爸你煮的菜好吃,人家不要分别人吃啦!” “呸!”听到儿子这样说,我忍不住脸红起来,这时辕盎再也忍受不了,他劈手把孩子给抱在怀里,然后审视着他:“怎么我觉的他长的像皇甫汐海?” “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前恋人吧?他就是我跟北苍的孩子。”我不知自己是故意要看他反应,还是无意让他知道邱箎是我与谁的孩子。 “……你。”他怒瞪了我几眼,看到邱箎快哭的脸总算挤出笑脸:“孤……朕……我……你叫什么名字啊?”边说还从怀中掏出个小小的飞镖逗着邱箎。 “邱箎,爷爷说这是苍爸爸取的名字,希望我能虎虎生风。”邱箎看到那个飞镖,眼睛整个的亮起,我赶忙抽走那飞镖:“你想害死什么人啊!他最迷忍者了,小心他等下拿来乱射。” “爸爸,给我。” “休想,别忘了你曾对梅子姑姑的猫咪射牛排刀,那次教训还不够吗?”我不怀好意的笑着,邱箎每每想到那天梅子恶狠狠的扬起桃木剑,追杀他在我家狭小的空间里,还是会忍不住发抖。 “爸爸,我不敢了。”这小子讨饶的喊着,我满意捏捏他的脸:“只要乖乖听话,爸爸我就不会让梅子姑姑扁你。” 辕盎大叹口气,跟着抱怨似的看着我,我看到他那有些幽怨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扬起:“邱箎,以后喊他爹爹,知道吗?”我再度出手捏着邱箎鼻子。 “为什么?”邱箎皱起鼻子问着我,我笑了笑:“因为你爸爸我以后都要靠他过日子了,你还不讨好他?小心他把你送到外边,从此没有老爸我疼你唷!” 这句话说完,辕盎他愣在那许久许久,邱箎也傻看着我,然后横扫辕盎几眼:“可不可以不喊你爹爹?听起来好老。” “你说什么?你以后都会在我身边吗?”他置若罔闻,紧紧拉住正想离开的我,茫然问着,我苦笑了下:“我这次连心肝宝贝的儿子都带来这,你觉的我还想离开你吗?”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我与邱箎都给抱进怀中,我满足叹气:“我就说了嘛!只要是我的孩子,你一定会喜欢。” “……哼!”他只哼了一声才想张嘴说些什么,我肚子却是咕咕响着,我对他咧嘴笑着:“我也饿了,我跟邱箎都还没吃午饭呢!” 他眉头高高扬起:“都快寅时,怎么还没吃午膳?” “我们还没吃早餐唷!都是爸爸,说什么要减肥,哼!根本就是把奶奶帮我准备的食物都吃光了,只好等奶奶在送食物给我。”邱箎抱怨起来,辕盎听到后脸色比锅灰还黑。 “来人,传我旨意,立刻准备膳食到暇祤阙这来。” “我不要吃太多。”这下换我讨饶,辕盎啊!!你千万别杀猪宰羊的来,我可吃不了这么多。 可是我的提醒根本起不了作用,当我跟邱箎坐在桌前时,见到的是满桌的食物,我狠狠瞪了瞪辕盎,辕盎却是担忧的看着我:“怎么可以饿到自己?你的身体——” “好多了。”没等到他说完,我马上抢走话题别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我全好了——我还想带着邱箎认识新环境哩! “宣房太医。”辕盎不等我有回应,他急躁的喊着要手下把房吁天给带来,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他牵起我手缓缓烙下一个吻:“我要房太医帮你医治好吗?你离开我前,不是连命都快没了吗?我可——”看到他这深情的样子,我忍不住有点想向他坦白,我其实全好了,只要他想的到的事情,我都可以陪他去—— “爸爸,我夹不到那个啦!!”邱箎大吼大叫着,我转过头看到他整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想要夹住在桌子另一边的炸甜食。 “乖,我帮你。”我赶紧把他抱在怀中,才去夹那块食物,辕盎已经把那块甜食放到碗中,他淡笑着看着邱箎:“你跟你爹一样爱吃甜食,我下次要厨子多弄点甜食给你好不?” “好,可是你也喊我爸爸是爹爹,那我以后怎么分你们两个?都是爹爹耶!” 这一句话问的我是尴尬不已,妈妈常说这小子聪明,看来果真如此:“吃你的东西,小心我今天放你一个人睡。” “我才不怕。” “哼哼!这里可是没有电灯的唷!晚上黑漆漆的一片,谁偷偷捏你一下你都不知道。” “那……这里有鬼吗?”这小子有点害怕了,他紧锁着两道眉,我暗笑着,怕死就说啊! “哪座宫殿里没有冤死的人?硕大的宫殿里满满都是凄凉故事,老爸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帝王无情——”我突然住口不说,邱箎疑惑的把目光望向另一边,辕盎他正苦笑的看着我们。 “这里是皇宫吗?”邱箎好奇的多问了句,我沉默了好一会跟着叹气点头。 “爸爸,那谁是皇帝,我想看看皇帝长什么样子。”小家伙不怕死,好奇的张望四周,我不答腔,辕盎看了看我后扬起一抹笑:“你爸爸他累了,让他歇息吧!来,爹爹我拿些果子给你吃。” “我要吃苹果。”邱箎这孩子也不知道怕生,很快的便往辕盎身边爬去,辕盎带着他玩了好一会,直到宫人来通报房太医来了才放下邱箎。 “臣房吁天叩见圣上。”他低头进入屋内,邱箎很难得不问任何问题,静静看着有史以来第一个对他施行跪拜大礼的人。 “起来吧!”辕盎朗声说着;房吁天这才抬头,然后怔怔看着我,他一见到我突然激动的往前一步:“危公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怎么?想我吗?”我也开心的拍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有胆子在辕盎面前跟我这般亲密,真是活的不耐烦。 “是没错,危公子,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眼中的热切让我顿时起疑窦,我怀疑的看着辕盎,脑中灵光一闪:“房椋筄因罪免职,是吗?” “不愧是危公子,舍弟受治督教主牵连,现下正在天牢中——” 我屏气凝神的听着房吁天告诉我从我离开后发生的事,房椋筄为了保住汐海一命,于是,用他项上人头向辕盎乞命,辕盎原本不肯答应,但,看到他求的可怜,他最终还是心软,但已一年为期,只要我失踪满一年,他与汐海都得死—— 一丝心痛袭上,我悠悠叹气:“既然我已经回来,何不放了别人?” “哼!”我得到的回答只有这么一个字,我苦苦笑着:“放了他们吧!他总是你的护卫,而他……唉!我与他太多纠葛,厘不清、厘不清。” 房吁天这时才想到他方才竟然在辕盎面前失态,他双腿打着颤,差点跌坐在地。 “退下,谁要你这么多言,回家去自行请罪。”辕盎这时把怒气给发在房吁天身上,我也不阻止他,这是房吁天该受的责罚,他不该御前失态,不该多言。 “罪……”房吁天还想多说些什么挽救,我蹙起眉。 “滚!!”辕盎的耐性在此刻用尽,他拍桌大吼,吓得邱箎当场大哭出声,我只得把邱箎抱在怀中拍着,然后带着他回到房间内。 过了许久,邱箎终于被我哄睡,辕盎不安的站在门边看着我,我叹气:“下次别吓着他,他不像我,我可是见过许多大场面。” “我已经下旨放了房椋筄,至于……” “我想去见他,可以吗?”辕盎就让我见见那个与我纠缠许久的汐海吧! “……好。”辕盎想了一会,这才答应。 “要闇灭派人来照料他,择期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如何?”我起身走到他身旁,他沉默点头,我苦笑的拍拍他:“莫屹,你变了,要是以前的你,你一定会反对到底……” “别让我改变心意,快点吧!”他也苦笑起来,领着我走到大厅跟着拍手唤来两名闇灭,要他们小心照料着睡着的邱箎,两人虽然面露诧异之色但还是领命进入房内。 “怎么?你不许他们进去房内吗?”辕盎看了看我,没回话。 才出殿门,我马上瑟缩了下,没想到这里的夜竟然如此寒,辕盎看到后马上把我抱入怀中,跟着伫在边的宫女很快的奉上大氅,辕盎先帮我披好后才系上另一件大氅。 他骑上焰綮后把我搂进怀中,跟着淡淡叹气:“我可不曾缺他饮食过,更不曾刑求过他,他——” 我转过身去看着辕盎:“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不知从哪弄来刀,把脸给划花,牢卒发现的太晚,唉!我找来畲岫笶诊疗过他,他却是怎样也不肯配合。” 我心中一苦,就算划花了脸有何用?他想做些什么?莫约半个时辰后我们来到西边的一处监狱前,那监狱傍山而建看得出易守难攻,我没多说什么任由辕盎把我抱下马,他掏出身上令牌,要守卫这里的宿卫让我们进入其内。 里边摇曳的火光让我彷佛身置另个世界里,不知从哪传来的啜泣声更是让我心中有些酸涩,汐海何曾经历过这些?他总是受到我的保护,他不该身处于这地方的是不? “别可怜他,光是他喂你吃毒我就该杀他,不杀他也是因为你,我怕你会因此恨我。”辕盎不知何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我,我整个人撞进他怀中,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面颊,跟着拉住我往一堵墙壁走去。 辕盎推了推墙上的一个木饰,一道门往旁边退开,我眨眨眼睛适应着那黝黑的密室。 辕盎从怀中掏出颗珠子,不久珠子冒出幽幽绿光,照亮整个密室,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只是个入口,辕盎带着我走向一道门,跟着在门上敲了几下,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突然整间密室燃起烛火,跟着有人拉开窥孔看着我们。 “圣上——”那人一看清辕盎后,立即打开大门迎接辕盎入内,我四下看了看,这里的牢门都是由铁所铸成,一扇扇门上只有写着甲乙丙等的字眼,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辕盎——” “这里关的都是重犯,我怎能让治督教主被我囚禁的消息传出呢?我让大家以为我信奉上治督教,把教主留在宫内解释经文,呵呵!没想到……竟然没人觉得稀奇,不过也快瞒不下去,教众也开始有怨言,说我不该独占教主。”辕盎这时候说的话让我一震,我怎么会忘记治督对他的杀伤力?要是教徒们知道汐海是在辕盎手上受到伤害,那些人还不造反吗? 我伸出手紧拉住辕盎手臂,他诧异看着我:“我会帮你解决治督教,我自己闯出的祸,我自己收。” “显,这怎么会是你闯下的祸呢?是我思虑不周,不该把汐海给关在宫中这么久。” “我不该——”才说了几个字便被他按住嘴,他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为何椋还在此处?” 随着他一声怒吼,原本萎顿在墙角的黑影站起,对着我们躬身行礼,我看了他后忍不住心酸,他怎么有办法憔悴到如此,他所关切之人可会为他难过? “主子。”低低的声音在这监牢里回响着,不远处的牢房里边发出一阵唏苏声,彷佛有人摸索着走到铁门边。 “孤家不是要人放了你吗?那个皇甫汐海的事再也不许你插手,为何还不离去?”辕盎把我藏在他背后,我凝神听着他与椋的对话,看样子椋并未发现我的存在。 “主子,我怎可能抛下他一人离开,我——”椋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我听的一阵心痛,椋,你这样做,汐海也不会爱你啊!他只会为你难过。 “谁许你留在这?来人,把他给我拿下——”辕盎大怒的吼着,原本呆立在那的狱卒们开始涌上。 “辕盎,别为难他,他不过是可怜我这人罢了,何需再罚他,你是嫌他还不够苦吗?”要不是听到那人直呼辕盎的名字,我一定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汐海。 “汐海,别……”椋这时出声阻止汐海再说下去。 “他不会为难我,他还需要我去安抚教众,他难道不怕杀了我后治督造反吗?”狂妄的语气惹来辕盎的讪笑:“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遭犬——” “呵呵!未到最后一刻,谁知分晓?你杀了我后,我便可以去寻觅应宗,早你一步去找他,去向他赔罪。”说话间突然带上那么丝无奈,辕盎把我拉出,椋见到我后到抽一口气,才想开口,辕盎快他一步封住他哑穴。 “是吗?要是他没死呢?” “……他若是没死,我就在望乡台等他,等到他为止。”他苦涩说着,辕盎扬起一抹笑。 “孤家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可曾后悔伤害应宗?”我愣愣看着辕盎,辕盎伸出手指抵住我的唇要我继续安静听着。 “怎能不悔?怎能不悔?”他像在叹气的吐出这句话,我垂下眼心底也跟着叹气,在这件事上,谁都没有对错,我虽然怨对汐海对我下毒,但,我何尝不是逼他至此,他顷尽全力的来爱我,我却是装聋作哑的假装未察觉,直到最终我与他走上这一途。 “把门开了,让他出来吧!”辕盎突然大笑出声,跟着要狱卒打开牢门。 “是。”狱卒们赶紧找出钥匙打开门。 汐海被狱卒拖出牢门跟着押着他跪在辕盎面前,他倔强不肯跪下,狱卒抬起脚正打算踹下。 “住手,他——”我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辕盎撇开头一声低低的叹气传进我耳中,我紧拉住他的手。 他听到后震惊看着站在外边的我,然后眼泪一颗颗落下:“宗……” “汐海,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宗哥哥不是告诉过你,就算我不在,也要照顾好自己吗?”我也跟着落下泪水,蹲下身子伸手拨开覆在他额前的头发,他直觉低下头,而我抬起他脸:“我知道了,唉!怎么会用这方法惩罚自己?你——” “宗……你可是全好了……”他呢喃嚷出他唤惯我的名问着我的近况,我苦苦笑着:“当然全好了我才有办法回来,但,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要是回到治督教里,可是会让整个治督教徒造反——” 他身子僵在那,紧紧闭上嘴眼泪不知何时收住,冷冽的目光让我一颤,我才打算起身却被他拉住:“再说一次?” 我叹气,汐海你这是何苦自伤? “我要你去告诉教众,从今而后,治督教将改名为轾督教,上领天命,因此只有皇家之人才可信奉——”我话都没说完,汐海已经狂笑出声,他笑声里边满满无奈;笑到最后泪流满面,最终他停下:“你怎说,我怎做。” 我横扫他一眼才想开口,却听到嘎天响的哭声,我赶紧站起往哭声的方向冲去。 一名负责照顾邱箎的闇灭,尴尬抱着乱窜不停的邱箎,我赶紧伸手把他抱住 “爸……爸……你跑……去……哪?”他趴在我怀中啜泣着,我拍着他背安抚着他,辕盎这时也来到我身边,他先是怒瞪了那名闇灭几眼,然后露出笑容看着邱箎:“以为你睡了,爹爹才带爸爸出来走走,怎么?他们没照顾你吗?” “他们拿刀子给我玩——我割到手,好痛——”我听到这差点没气炸,掰开他紧握住的拳头看到的是一个莫约三公分长度的割伤:“爸爸吹吹,痛痛飞走唷!”我安抚着他,辕盎不知从哪变出一罐药粉,小心翼翼洒上,然后接过旁人递来的干净白布替邱箎裹着伤。 “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邱箎不停哭闹着,辕盎他脸色简直快发黑,那名闇灭直直跪在地上不住发抖。 “闹什么?人家给你刀你就拿去玩?不是你错是谁错?一定是你缠着人家给你刀子,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给你?”我这下也火了起来,狠狠捏了捏他的脸,这小子柿子挑软的捏,看出那两个闇灭不敢反驳他的话,所以拿着话乱说,这我可不能放过他。 “哇……”这小子眼看自己使的伎俩被看破,干脆用哭来解决,我听到心烦把孩子丢给辕盎去处理,转过身看着痴望着我们的汐海。 “我带了我与北苍的孩子过来这,你应该懂——我想要与他过上一辈子了吧?”我轻轻说着,汐海傻傻立在那边,直到辕盎从我身后抱住我,我们才结束那个凝望,我往后仰靠着辕盎,他用双手环着我腰际,我满意的微笑起来。 汐海闭上眼睛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椋赶紧扶住他。 “应宗哥,你好狠——”他惨白着脸控诉着我的狠心,我强装出不解:“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到他身边,你该祝福我的。” 他睁眼,露出苦笑:“我需要歇息,否则该如何回去治督呢?” “来人,整理一间院落给皇甫汐海,吩咐两队东门军守着院落,除了椋外,没有我令牌者,谁都不可入。”辕盎紧紧抱着我防止我软弱下去,他知道我狠不下心推开汐海,我得靠他帮忙。 椋听到这如获大赦,赶紧扶着汐海离开天牢,等他们离开,我转过身趴在辕盎身上无声落泪,他轻拍着我的背,悠悠叹气:“再这么跟他纠缠下去,苦的是他,你也就当作帮他,让他放弃你吧!” 我紧抓辕盎的衣服,眼泪收不住的落着,汐海——我是想让你脱离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我当初游移不定的态度害惨你我,所以今日我选择亲自切断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只是……苦了你,置始置终都是你苦,你从开始就知道我真爱的是北苍,你只因像他所以我才会爱你,然而你发现我爱上辕盎后,心中的恐惧终究让你发狂了,你妄想留下我,却是害苦我,发现这事实后,你怎能不痛呢? 辕盎任由我咬着他的肩膀,他蹙着眉头抱着我往外走去,直到外边的冷风吹醒我,我这才想到邱箎。 抬头才看了辕盎一眼,他已经笑出来:“小家伙刚刚哭累,已经睡着,我要人把他送回暇祤阙去了。”想说些什么,辕盎扬起一抹笑:“你真愿意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吗?” “我……”我嚅嗫了好一会,跟着脸整个红起,这个混蛋怎么不想想,我都把宝贝儿子带来了,当然是要跟他过上一辈子,但,他似乎想要听到我肯定的回答 “不然呢?”跟着坚定点头,他看到我点头后,笑得更灿烂。 “你那个妹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他是郇祎的一员,这样说吧!我们那边的九门提督,唉!要不是有他,我也来不了这,他趁我爹娘对我放松戒备之际,偷偷把我带到这来,你可得感谢他。” “是吗?要是吉揿他叙述的没错,他就是领着其它人把你带走的对不对?”辕盎眯着眼说出这个事实,我咧嘴笑着:“我当时可是病到快死了不是吗?他带我回去医治啊!谁叫闇灭他们没问就动手,他们也是为了自保。”我拼命的替乐寺聿说好话,要是哪天乐寺聿来探望我时,碰巧遇到这个记仇王,那可就难堪。 “你猜,他们留了什么东西给我?”辕盎阴阴笑着,我摇头,他看了我好一会,从怀中掏出张纸条递给我,我看到后,差点喷血,难怪辕盎会生气,是我会杀人啊!!! 辕盎大概是看到我吃惊的表情,他又笑了开来:“小家伙应该可以睡很久。”跟着手欺上我腿间,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我瞪了他几眼:“都什么时辰还不歇息,明天你可是还得上朝——”话都没说完,他已经吻上,我根本管不了旁边那群瞪大眼的闇灭,深深的吻夺去我所有的思考能力,我闭上眼睛享受起这个难得的吻。 等我们两个分开时,我才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暇祤阙中,辕盎一脸好笑看着迷惘的我;我刹时脸红:“怎么回来的?” 辕盎摇摇头:“佛曰不可说。”跟着再度欺身而上,吻的我像滩烂泥一样倒在他怀中,他开始解着我们两个的衣服,我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我们两人唇齿交缠,我难耐的哼叫让他更加心急,干脆一把扯开我身上的亵衣,我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到底是憋了多久啊? 我伸手解着他的裤头,他停下来看了看我,我对他露齿一笑:“怎么?不行这样做吗?” “你……老爱惹我。”话才说完,他已经把我扑倒在床上,我胸前的一对茱萸被他舔弄起来,我挺着胸膛让他可以尽情品尝我。 他把我抱起,埋首在我胸前执着的留下一个个红迹,宣示着这是将会是他私有的领域,他舔弄到我有些发痒。 “唔……嗯……唔……”我开始无意识的哼叫,辕盎他更加兴奋开始沿着腰际往下吻去,怕养的我开始想要逃离,不停窜动的后果是,我竟然把自己的欲望送到他嘴边,他想也不想的一口含住。 “屹——”我惊喘起来下意识的想离开,他却是牢牢按住我腰,开始舔弄起我的欲望,已经被情欲挑起的我,想按住嘴掩住亟欲脱口那高昂的呼声。 打算伸出的手却被辕盎拉住,他紧拉着我的手,我突然明白他的意思,我紧闭住嘴,死死不让丝毫呼喊露出。 辕盎突然用力吸吮着,我咬紧牙关瞬间松开。 “嗯~啊!屹……”我讨饶喊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掐住他肩膀,跟着下身一阵发酸,辕盎抬起头嘴角有着一抹暧昧的白丝,我扭开头去,啧!为什么我会想躲开? “显——”他的双唇再度靠上我脸,我倔强撇开头,不愿意跟他面对面。 “显在害羞吗?呵呵,真没想到——”他低声呢喃着。 “呸——”才张嘴想反驳唇已经被他吻住,他嘴间有着淡淡腥膻味,我脸刷的一下又红起,我不该开口反驳他,只是已经来不及后悔。 他灵巧的舌头在我嘴间游动着,挑起我那迟疑的舌,开始邀请我加入这场激情。 吻到我几乎快断气他才松开,让我得以喘息,才喘了几口气他又再度吻上,绵密的吻让我发软,他得意的模样让我强迫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我用力掐了掐自己几下,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为什么呢?因为要是我软的像滩泥,也许不会感受到忍耐不住的辕盎突然把玉茎插入。 “他——妈的。”我只剩下这句话可以出口,我很不赏脸的一巴掌就往辕盎脸上殴去。 “显——我忍太久。”他这句话竟然让我心情莫名的变好,我从鼻孔中重重哼出一口气,皱着眉头适应着辕盎的硕大。 “你那些妃子呢?别跟我说全杀光了。”想到那些妃子,我心中还是有气。 “我不是说过,你入宫后,我会把他们送走吗?他们现在都住在岚逸城外的别宫里。”他讨饶的看着我,我依旧抿着嘴,我怎样也不会告诉他,我正在想等下该怎么把他给榨干。 “显,怎么不说话呢?”他拨开我垂落在面前的一缕发问我,我突然笑出来:“为什么要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昂起头送上自己的唇,他惊喜的细细啄着。 随着他这么一动牵动深埋在我体内的欲望,我身体诚实的反应起来,身体瑟缩的往后退着,他赶紧停下所有动作仅仅趴在我身上,我瞪着他:“你不会把前戏给做足吗?”没说出口的是,要是他真把前戏做足我会狠狠咬他。 “显~~”他无奈的叹气,不过这次他来不及把讨饶的话语给说出口,我硬是把他头给压下,夺取他口中的津液。 他神情间有了那么一丝狼狈,我志得意满的笑着,别开玩笑,我都没玩够,哪轮的到他? 我故意闪躲着他舌,不愿与他纠缠,挑逗似在他口腔间窜游,匆匆掠过他的牙龈与牙齿,故意在他舌尖轻轻点了点后,迅速往后退去;让他扑空。 当我看到他那个失落的眼神时,我再也忍不住推开他头,轻轻笑起来,可惜某人看到我的笑后,马上察觉我早适应了他的入侵,方才我会吻他就是同意他在进行下一步了。 “显,你小心玩火自焚。”他恼怒的说着,我却是身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我不会有事,你会来救我。” “要是哪天我远水救不了近火呢?” “我就假装我练功走火入魔,随意找个照顾我的闇灭,要他陪我上床,你觉得如何?”我故意说些会让他翻脸的话,他则是看了看我:“你以为有人有还有胆子碰你吗?闇灭里边早知道你是我辕某人的,有谁会有胆子碰。” “要是攸关性命呢?” “哼!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除了我外,没人可以碰你。”他打从鼻子里边哼出的气让我忍不住一掌拍下:“我有儿子的,他可是很喜欢跟我亲亲啊!少给我拿牛眼睛瞪他,知道吗?” “你怎么会教他这的?小孩子就得乖乖上学堂念书,别来烦扰你我——” “你说什么?”我气炸,什么别来烦扰我们?他是我儿子耶!!当然会来吵我,我抬起右脚想要踢一踢他,却被他死死按住跟着抬起,然后他啮咬着我的大腿内侧,惹来我的一阵喘息,别开玩笑,我那最敏感啊!他斜睨看着我,另只手抚上我分身,一下下的爱抚起来。 我难耐的扭动起自己,辕盎这时脸色也微微变了,不知是舒爽或是痛苦,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滴落,我才想伸手替他擦去,他却在瞬间放下我的腿,跟着把我整个人抱起,让我坐在他怀中。 但,等待了许久,他还是不肯开始律动。我略略抬头,才想问他倒底在想什么时,却看到他眼中的泪水,我不解看着:“干嘛哭?傻子。” “我还以为是在作梦,从我接到你回来的消息后,我一直以为我在作梦,作着一个我一直以为不会出现的奇迹。” “是吗?那我还是回去好了,让你作梦作到死。”我忍不住大吼出声,但心底那甜滋滋的感觉还真不赖。 “你……都丝毫未觉我的情意吗?你——”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我故意抬起身子装出要撩衣服的模样,才移动了下辕盎已经把我狠狠压下,一下又一下恶狠狠的穿插起来;我两腿盘住他腰际,也不肯让他再离开我。 他这时低下头去开始舔起我耳廓,我忍不住咯咯大笑拼命闪躲,他却是食髓知味的挑弄着,我笑了好一会浑身乏力只得随他摆弄,他就在等着这时刻,就着相合的姿势把我再度抱起,下身一次猛过一次的抽插让我只能紧紧靠在他身上,不住喘息,像极了脱离水面的鱼一样。 他突然停下动作,紧张的看着我:“你……还好吧?” “为什么这样问?”我终于缓过一口气,翻翻白眼问着他。 “我怕——”欲言又止的一句话让我知道,他还是害怕我身体无法负荷性爱。 “怕就别惹我,哼!”我用力捏捏他面颊,他担忧的看着我:“真的全好了吗?” “不然我妹夫会让我来吗?蠢啊你。”我扯扯他耳朵,心中不知为何飘上的都是甜,这家伙还真不会说甜言蜜语,不过这样就够,只要知道他十分在意我就好。 “那……你会回去那地方么?”他嘉许似的吻了吻我唇后又担心的问着。 “辕盎……要是,要是我没有办法帮你预测未来,你会不会不要我?”我苦笑了下,其实,早在我待在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被动手术删除关于歆朝的一些史实记忆,我只知道歆朝之后的朝代的运命,我自知我已无法帮助辕盎丝毫。 “你才蠢吧!现在说这些?乖,让我好好疼你一回——”辕盎捉狭的捏捏我脸,提醒我们现在的状况然后开始缓缓再度动起,我紧紧拥着他淡淡叹气,我希望我只是多疑,我怕了再度伤心。 “叹什么气?我辕盎不是说了,只与你交心?我把整个心都给了你,哪还容的下其它,今天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爱上你的能力,你能有什么呢?造反?我想你办不到吧!”他眯眯眼,我哼了哼:“治督教不就可以造反吗?相信我,我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劝动所有的教徒造反。” “那我到想试试这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我还没会意过来,他已经吻上,深深长长的一个吻,吻的我是无法思考,只能被动的吞咽下他哺过来的津液,我抗议的拍拍他的背要他松开,他却是怎样也不依,直到我脸色发青才放过我,等我喘上两口气后又吻上。 “唔……嗯……”我拼命的拍着他,他却是置之不理,边吻边律动着,一只手按着我的头不让我离开分毫,另一手则是袭上我的欲望不停爱抚着,阵阵的快感不断冲上,我几乎无法保持理智。 辕盎确定我不会分心后这才放开我让我可以自由呼吸,我才吸了几口气再开口全都是哼叫,什么叫声都有,只差没有吱吱叫。 当我忍不住想泄出白浊时,辕盎却把我的欲望给掐住,我泪眼汪汪看着他,讨饶着要他松手。 “屹~~”终于我耐不住,开口求他。 “显,我只与你交心,除你之外,我谁都不要。”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跟着松开手。 我低低喝了一声后白浊射在他手中与我腹上,他满意的笑着:“你以后只能有我一人,谁都不许再碰你。” “你也太霸道,你妃子多如云烟,怎么不许我也跟你一样搞个小后宫来玩玩?”我明知这样说他会气歪,但,嘴巴上就是饶不了他。 “有胆子你就试试。”那家伙咬牙说着,我乐的咯咯笑:“我是有胆,不过不知道其它人有没有胆,毕竟我的正牌情人是你。” “你……”他听到我这样说,既好气又好笑,是啊!我有胆子其它人呢?听到辕盎名号早吓破了胆吧!更遑论与我有任何关系。 我这时发现辕盎的玉茎依旧身埋在我体内,我恼怒的看着他:“你还要磨蹭多久?快点结束,我看都快四更了,明天你要是在朝堂上睡着,你不觉得丢脸我可丢脸。” “大不了罢朝一日。”听到他要罢朝,我差点没昏倒,这家伙以为他在讨论天气啊!!! “你是皇帝耶!!给我上朝去。”我爆怒起来用力推倒他,然后压在他身上开始摆动起来,他愣在那边许久接着额上青筋爆出:“你跟谁学这招?” “A片。”我简洁有力的回答,别开玩笑当初我可是勤练功夫抓住北苍,让他迷我迷的要死,现在不过拣出其中几招来对付辕盎。 “我要杀了他,他姓啥名啥?我要下旨把他满门抄斩。”瞧他一脸妒意醋意横升的模样,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你杀不到他,他可是教了我许多招数,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等着好好接招吧!”我邪魅的笑着,舔了舔下唇,没想到气坏的辕盎还有力气奋力把我压倒,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已经背对他,他狂乱的抽送着:“不管是谁,我都不许你再想起,你之后只能有我,只能有我。” “臭莫屹——A片不是人——喂!!——”我慌乱的挥动双手,终于后悔出口的话,呜呜呜!我差点忘了这家伙吃醋吃得超凶,还会迁怒哩!! 等到我可以安然平躺在床上,外边的小太监早不知催了辕盎几回该上朝了,辕盎完全不管,他一次次让他的热液充满我体内,说什么他要让我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嗟!! 最终,辕盎还是被请去上朝,他在离开前再三确定我没法子离开这房间,更应该说没法用自己的腿离开这张床才对,面对我那怨恨的眼神,他全都装出看不懂。 “不许任何人来——要是邱箎来了,小心别让他压在显身上,知道吗?”他特意吩咐着站在门外边的闇灭,我嘉许的点点头,这家伙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不过最好别让他进来,找些好玩的引开邱箎的注意力,让显好好歇息一下 ”等他说完这句,我差点没从床上跌下,该死,不该对他印象太好 。 最终疲累的我还是在不久后睡着,醒来时辕盎早不什么时候下朝,他默默坐在房间的书桌后批阅着成堆的奏章 。 我不敢惊动他,也静默的看着他蹙着眉头细细阅读着每一个字,他直到批完手上那份奏章才担忧的抬头看向我这,看到我也瞪着看,他愣了下旋即皱起眉头:“醒来也不出个声,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呸呸呸!没好话,我饿了。我家的小子呢?”我努力挣扎起身,辕盎赶紧走到床边把我扶起,他本来想把我给抱起,可惜被我一瞪给逼退。 “想吃什么?” “鲍笙肚翅。”我对他吐吐舌头,嚷出一些他根本不可能现在马上端出的食物,我心中暗自计算着等我坐到贵妃椅上,大概还要两炷香的时间。 “真的要吃还是骗我?”某人显然忍耐不住,也不管我会不会发火,直接把我拦腰抱起放在贵妃椅上。 “哼!”我没好气的喷出气,他陪笑着坐在我身旁:“我要人去准备。” “算了,随意来点什么,顺便把邱箎喊来。” “他跟闇灭去玩了,我要人带他去骑马,让他挑匹小马,好带他去打猎。” “你……”不得不承认他对孩子很有一套,我恨恨瞪他几眼,然后闭嘴不理他。 “显,我问你,为什么孩子要姓邱,而不是跟你姓危?” “他,唉!简单来说,我这个作父亲的失职,他生下后我一直不知道他存在,是我一个姓邱的朋友照顾他的,直到我这次回去,他们夫妻才把孩子交给我,我也不想让他更名换姓,干脆依旧喊他邱箎。”不想告诉他太多,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名字根本不叫危应宗呢? 辕盎听到我叹气也不知该如何替我排解,只得紧搂着我。我抬起头看着他:“你可愿放过汐海,我自知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他总是我弟弟,我不忍他受苦。” 辕盎停下所有动作他不敢置信看着我,没想到我竟会要他对汐海再减罪,我自知理亏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你还想如何?我都饶他一命——” “他会这样待我,我也有错,我不该让他怀抱希望的,我因他长的像北苍而舍不下他,离不开他,贪恋着他的脸,却忘了他永远不是北苍,他是皇甫汐海,我的弟弟。” “说什么傻话,今天我已经因为你而让他活命,难不成我还要让他无罪开释吗?”这些话他是咬着牙说着,我垂下头拉了拉他手:“我只是希望你能别罚他太重,别说什么发配边疆啦!派去当官奴——” “你发什么傻?我还得留下他当教主,只是这人不收服不行——”他瞪了瞪我,我缩了缩后他叹口气,拉过贵妃椅上的大氅,替我披着:“我替你开窗透气,小心别着了凉。” “哈哈!放心,我身体没差成这样,你不是还有奏章吗?去批阅吧!弄完了我们一起去外边走走?”我推推他,他却怎样也不肯离开。 “先等你吃过饭,反正那些东西晚上看也是看,等你睡了我再看。” “呸!晚上你哪还有功夫看?”我想到昨夜的行为,忍不住暗笑起来。 他愣了愣,似乎还在思考为什么他会忙不过来时,我已经对他翻了翻白眼:“去弄吃的来,我快饿死了。” 他这时才想通,叹气离开我。我这时坐直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房椋筄悄然出现:“属下见过危公子。” “汐海他还好吗?” “他……没吃没睡一整天等着您。” “逼他吃,逼他睡。”撇开头我再也不想过问汐海的一切。 “危公子,算我求您,去见他吧!他--” “我自会在辕盎陪伴下去见他。”硬生生的话打断他的恳求。 “汐海他想单独见您,您就成全他。” “要是他想毒死我呢?”想到这我打了个冷颤,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见了他后,他会怎样对我? “他不可能……” “走吧!辕盎回来了。”我甩袖离开窗,暗自叹气,椋再想什么?想用软求的吗?我也不是傻子,没防备下单独与汐海见面我办不到。 我坐在椅子上等着辕盎进来,他面色铁青的推开门,然后看到我安然坐在贵妃椅上后竟然松口气。 “你故意让椋来的。”我面不改色的说着。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我给抱在怀中。 “再一次试探,我就回去。”我推开他,然后走回床边捞起乐寺聿给我的紧急通报器,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有了热泪。 “我只想看看闇灭中有谁暗中帮助椋。仅仅这样罢了,我真不知他会来找你;刚刚手下一通知我马上赶回。”他劈手夺去我握在手上的通报器,脸上尽是焦急。 “你骗我。”我心上像是被人揪下块一样,我不该来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要是让你知晓,我还有好日子过吗?”他把我整个人纳进他怀中,我狠狠咬上他颈间,留下一个个的血痕,他只有蹙蹙眉头没有反抗,看到他这样我又气恼起来,握起拳头打了他几拳,不过后来看到他越来越紧锁的眉头看来我真打到他犯疼,只得放弃。 当我们僵持着的时候,宫人已经送上餐点,他们看到紧紧相拥的我们后谁都不赶抬头看我们,低头退下关门不再打扰,辕盎等他们离开后才搂着我走到桌边。 “吃点东西,别饿到自己。”他紧锁着眉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莫屹,你心底到底没有没有想刺探我的意思?”我持续逼问着他,他真挚的摇摇头。 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许久许久,直到我先累了移开目光:“我放弃许多东西才能回到你身边,别负了我。” 话才说完,辕盎抬起我的脸然后吻下,我哀怨看着不远处的食物,看样子暂时吃不着了。 吻完后,他眷恋摸着我唇瓣然后苦笑:“你睡着时,箎儿告诉我许多,他说在你们那,你身份地位极高,似乎是暗行御史之类的,你却愿意抛下这身份来找我。” 这句话听的我是冷汗直冒,我什么时候是暗行御史了?笨蛋邱箎,我只是雇员……不过眼前这家伙眼看是信了,不管怎样,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在那边可是好过的很,跟着他我可是委屈了唷! “知道就好。”怨对的看了看他,然后目光瞥像远方的桌子,他看到我这样笑了笑:“用点餐点,晚上我带你们父子去游湖,顺便在那用晚膳。” “好啊!!爹爹,我要钓鱼。”我都来不及回答,邱箎那小子不知从哪窜出,他抱着辕盎的腿热切的看着他,我适时的躲开两人,然后坐在桌子旁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亲昵的玩在一起,心中竟然有些释怀,看样子邱箎在这能适应的不错,辕盎也该记下一笔功。 等我吃到差不多,辕盎才把邱箎给带到我身边,我张开手把邱箎给抱住,这可是让某人羡慕不已,因为他比我还高大,我抱他不住。 “爸爸,为什么你脖子上好多红红的东东?是不是被蚊子咬到?” “是啊!!邱箎真聪明那蚊子大到不行,爸爸我老是打他不到。”我横扫某只大蚊子一眼,他赶紧把头转开。 “那要爹打好不好?”真不知道这孩子是聪明还是笨,这么容易就被我骗过。 “好,下次我要爹爹打死那只死蚊子。”我淡淡的说着,辕盎蹙起眉头,趁着邱箎望向别的地方的时候,我对着他吐吐舌头,哼!下次别亲脖子了,改亲别的地方吧!! 那晚我们父子跟着辕盎开心的在宫中的游船上玩了一夜,辕盎也没逼着我们父子俩分房睡,甚至是自己摸到另一间客房去睡,我哄睡了邱箎后,悄悄走到他身边,趴在他后背看着他批阅着一本本的奏本。 “还不睡?” “快了,怎么不去陪小家伙睡呢?都累了一天。”他把我给抱在怀中,轻轻柔捏着我腰际:“想陪陪你。”我撒娇的亲亲他面颊,他笑了笑:“快去睡,明天你得陪我去见汐海。” “……”提到他,我心中百感交集,既想见却又怕见他。 “有我在,他不敢对你如何。”辕盎看出我的为难,他叹气握住我的手,紧紧握着似乎这样可以给我力量一般。 “辕盎,他——” “吉揿他明日也会回到京城,有他陪着你,我会更放心。”他叹着气揉揉我的发:“再不睡,小心我点你昏穴。” “吉揿他——怎么会离开你?”听到他提起吉揿,我忍不住想知道他怎么会离开岚逸。 “还能为什么?不都因为你。”辕盎横扫我一眼,跟着打开另本奏章,我咧咧嘴:“你当初找了我多久?” “呵呵,从你失踪后,我便没放弃找你过。”他苦笑了下,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我无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然后一个个哈欠连番打起。 这下可让他抛下手中奏折,硬是带我回到房间安置在床上。 “睡觉,别累到自己。” “这是我该跟你说的吧?”我忍不住抗议着,他听到我这样说后也笑了:“你别把自己搞病了,我可是担心你担心的要紧,谁知道你会不又突然倒下。”他痴痴看着我,我忍不住笑出来:“不是说了,我好的很。” 他却是止不住的叹气:“你——可是曾经骗过畲岫笶与房吁天,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明明他们告诉我你脉象平和许多……” “别忘了我还有些武功,当时我不想让你难过,想的是能陪你到最后,没想到还是撑不住倒下。”伸手抚上他面颊,贪恋的抚着,我不过是不想让他太过忧心,所以才骗了他。 “不许再诓我,不许这样瞒着我,我……怕了你。”他认真看着我,我则是缓缓点头,对他许下承诺。 醒来时,他和衣躺在我身旁一只手横在我腰际,把我整个人圈在他怀中,我小心用手指刻画着他脸,他感受到我抚摸后张张眼睛后醒来,看到我后露出个笑。 “怎么没上朝?”我整个人往他怀中靠去,他抱的更紧,直到我们两人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寡人有疾。”很难得的他开了个玩笑,我咧嘴大笑起来:“寡人有疾?哈哈哈,你这家伙也会生病吗?” “是病了一阵,还好药材来的凑巧,让孤家得以病愈,只是,大病初愈都得调养上一阵。”他认真的告诉我,这下可换我皱眉头:“生病?怎么了?严重吗?” “不是说过,药材找到后我病就好了。”突然他大笑出声,我还搞不清状况,他便已经吻上我微张的唇。 “唔——嗯——”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眼中的戏谑让我当下变了脸,这家伙玩我,什么生病,狗屁啦!!害我担心的要命。 “爸爸、爹爹,起床!!!!”当辕盎终于解开我亵衣带子,正要掀开之际,某个煞风景的小鬼在外边鬼叫起来,我满意看着辕盎黑掉半张的脸,然后把亵衣给整理好,好整以暇坐起,才想要迈开腿离开却被人拉进怀中。 “爹爹跟爸爸都要多睡会,你乖乖跟着别人玩去。”辕盎慵懒的说着,另一手硬是把我想答话的嘴给捂住。 “不要拉我,我要去看爸爸。”外边这时响起争执声,我听到邱箎那又踢又打的声响,我瞪了瞪辕盎,辕盎却是怎样也不松手,甚至把另一只手伸进我好不容易拉上的亵衣里,熟门熟路找到我胸前的茱萸开始拨弄起来。 就在这时候,外边突然响起鞭响,辕盎脸色一变,想也不想把我的亵衣给拉好,然后抱起我就往外边走。 “把危公子与邱箎送到暇祤阙的小院里,谁让太后知道孤家现在住在这?”他面色不善问着,闇灭他们一伙人都跪在那久久不语。 “怎么?你母后来了?”我好奇张望着远方,真想看看太后的模样。 “显,好好呆在那,等我应付完她再去找你。”辕盎是皱着眉头说出这些话,我看看他那沉重的脸色后,叹气:“知道了。” 随着闇灭他们离开暇祤阙大殿,大概邱箎也发觉情况不对,乖乖的任由我抱着。 才到了小院门边,保护我们父子的闇灭却突然把我们围在中心,然后抽出刀剑甚至有两人把原本披着的披风盖在我们身上。 “何人擅闯暇祤阙?”闇灭中的一人大喊起来,我死死把邱箎按在怀中,看样子情况不好。 “吾等奉太后之命前来清君侧。”另一人回答着,那尖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我心中开始叹气,这个太后不够聪明,怎么会挑这时候来杀我呢?应该暗中动手啊!!这样摆明了要与辕盎硬干。 “放肆,后宫岂可干预正殿之事,此人乃为圣上嘉宾,何来清君侧之言?”闇灭也是伶牙俐齿之人,当场反驳回去。 “吾等奉有太后懿旨,不多言,杀。”这时响起刀剑交鸣响声,我们父子两个被人且压且走,我可以感觉到身边那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少,跟着有人揭开披风让我们父子可以出来,四周已经是一片寂静,在我们身边紧紧剩下两名闇灭。 “其它人呢?”看到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我忍不住问着,别开玩笑,要是我要杀人,我不可能只派出这些人。 “已经追过去,要擒住首脑——” “你们脑袋里边装的是豆渣吗??调虎离山之计都看不清……”拉住其中之一的领子,我破口大骂起来,啧!这群笨蛋。 这时原本被我揪着领子的人颓然倒下,我放开他冷冷瞅着另一名专职保护我们的闇灭。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撇撇嘴角把邱箎护在身后,闭目待死。 “危公子,请原谅在下。”他抱拳挥剑而上,我这时矮过身子扯着邱箎往旁滚去,抢过一柄落在地上的剑,斜斜插上。 那人不知道我有武功,就这样着了我的道。他圆睁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扯着嘴角给了他一个笑:“我不是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可真呆。” 邱箎佩服看着我,我抱起他,然后昂然看着四下围绕着我们的刺客。 “没想到有人干犯大不讳,要杀我这个弱书生。”我嘴上说的轻松,手心却是冒出一阵阵的汗,我一个人死了就算了,可是现在还有邱箎,我怎样也得护住他。 “危公子言重。”一人淡淡回着我的话。 “我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可否让他离开?”我知道凭我大概逃不过,不过邱箎这般聪明,只要离开一定会去找辕盎。 “不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人笑着拒绝,我咬牙把邱箎抱起,把他的脸按在我怀中,他不安挣扎着。 “辕盎不会放过你们主子,更不会放过你们。”我说出负气的话,辕盎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只是我也没机会看到了。 “没想到扬鴭笨成这样,竟然去投靠太后,难道忘了现在当家的是谁吗?”冷冷的一句话成功的让那群刺客回过头去。 “吉揿。”我惊喜的看着吉揿,他手上握着剑神色戒备,在他身后涌出许多闇灭来。 “扬鴭怎么行事不劳闇灭费心,呵呵,吉揿,你以为你救的了他?”那人边笑边掏出暗器朝我射来,我足下一点往上跃去,吉揿飞身而来用力扯着我往后边甩去……只是这样反而让他自己陷入险境。 他站在那些刺客所围成的圈圈中,他淡笑着看着我,我心中一紧大嚷起来:“休伤他。” “你们只要伤他,孤家会亲身灭了扬鴭。”辕盎也在这时候出现,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里边的森冷让人看到都会头皮发麻。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扬鴭,但,看得出扬鴭与闇灭似乎都是组织的名字,我担忧看着被围在人群之中的吉揿,他肩膀上插着两柄飞刀,垂下的手与有些发青的脸让我知道暗器有毒。 “主子应该知道,扬鴭本听命于大行皇帝,大行皇帝临死前要吾等全数听命于太后,小人虽然不解却还是得听命,而今是太后亲自下令要吾等清君侧,吾……不得不从。” “她算什么东西?我早就剪除她在朝中的党羽,她以为我还得受制于她吗?她错了,方才我已经命人送她回去旧都,哼!挡我者死。”辕盎狂妄的说着,那名领头者慢吞吞把剑给举到脖子上。 “主子,要怪罪请怪到小人身上,与我手下全然无关,小人不该听命于太后……”他惨然的说着,跟着横刀而下,吉揿这时突然出手抢下他的剑。 “主子,别追究扬鴭之罪,他们不过是听令行事。” 辕盎看了他几眼后,突然笑了:“好,孤家看在你面子上,放他们一回,可是从今日起,他们就得屈于你门下,再也不属于任何人。” 我却打了个寒颤,我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看着一团和气的辕盎与吉揿,这是哪出了问题???我眼睛溜啊溜的,却在这时看到扬鴭的领头者转过头来与吉揿相视一笑,我在这时候全部想通,心中只有一句话可以说‘这个家伙真他妈的够贱。想要离开太后竟然找上辕盎与吉揿合演这出戏给大家看,这下子没人会说他抛弃太后,而是太后太过绝狠,与皇上作对,累得扬鴭只好并于闇灭之下。’ 我冷笑着抱着邱箎就往暇祤阙走去,辕盎愣了下后赶忙走到我身旁:“怎么不等我派人保护你?” “刺客跟内奸不是都趁这次清空了吗?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冷冷说出这些话跟着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着,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方才真的吓坏吗?我是硬憋着恐惧啊!! 我顾不得旁人诧异的神色,管不了自己几乎已经落下的眼泪。 “爸爸,爸爸怎么哭了?”这时邱箎发现我正落着泪水,他吃惊的嚷起来,伸出他的小手替我擦去眼泪,我心中一酸,我终于明白为何乐寺聿要让邱箎跟我一起来这,其实,我最终拥有的只有他,只有他才会替我担心。 忽然另一只手也伸出,辕盎挡在我面前,举起手擦去我的泪水,我昂头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两人对立许久,他沉默了会后终于开口:“都退下吧!” 等到脚步声走远,他这才讨饶的问着我:“原谅我好不?” “不要,我不要。”恨恨抓过他的手掌一口咬下。 他看了看我后,叹气:“多一人知道扬鴭已经投向我这,就多一分危险,我——” “你混蛋,你信不过我吗?”恨恨的咬住他手臂没想到他竟然带着护臂,这下可苦了我自己,咬到我自个儿牙疼啊!! 我捂着嘴蹲下,他蹙蹙眉突然撕下整个袖子露出手臂伸向我;我张牙舞爪的抓住,恶狠狠啮咬起来。 咬了一阵子直到嘴酸这才放过他,看到我停下动作后他这才小心翼翼问着我:“不气了??” “我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厉害,这笔帐先记上。”我还是记恨,只是他说的也对,多一人知道多一分危险,毕竟,他与太后不合满朝皆知,能这样夺回权力也不赖,至少,我可以不必担心他会被暗杀。 他听到我这样说,脸上总算涌出一抹笑:“先把箎儿带回去,我们去探探汐海。” “哼!”我冷哼一声表示同意,他喜孜孜的抱起早就看傻在那的邱箎,另一只手牵着我便往外暇祤阙走去。 回到暇祤阙安顿好邱箎,他便带着我到了一座小院外,我看着四周守卫的护卫们,忍不住叹气,汐海他可曾想过他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走到院子内,汐海早已经迎出,他头上戴着纱帽,看到我们后微微低头算是打了招呼,跟着想领着我们进到屋内。 “汐海,三天后你得与我一起回去治督,我们该……”我却喊住他,怎么开口告诉他,我要他亲自开口解散整个治督教呢? 我得让治督教变成轾督教,然后成为只有歆朝皇族才能信仰的宗教,要达成这一切还是得用到汐海。 “应宗哥怎么说,我怎么做。”他没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低低说着,我想走到他身旁安慰他,但,却又怕他会突施诡计把我制住。 “那……这是你过几天回去后必须跟教众说的话,你……拿去瞅瞅吧!”我把准备好的东西拿给一名闇灭,他端着那东西走到汐海身边,汐海这时转过身子盯着我看:“应宗哥,我想与你喝一杯茶,可以吗?” 我沉默下跟着摇头:“汐海,别怪你应宗哥,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我知道了,应宗哥,我也不请你进来,这就散了吧!”他凄凉的话语让我心中一痛,辕盎这时拉住我手:“皇甫汐海,要是你肯请孤家进屋喝杯茶,那,孤家便愿意带着显与你喝上一杯。” 汐海怔了下,跟着点头领着我们走进屋内。 屋内只有张桌子与几把椅子,椋站在一旁等着我们,辕盎冷扫他一眼,他歉然低下头去。 汐海递给我们一人一碗茶水,辕盎却是全数接过放在桌上跟着掏出银针细细搅着,汐海的表情因纱帽遮着而看不清,但,用想的都知道他一定深觉受辱。 细细搅后,辕盎又先尝了尝,搞了好一会才把茶水递给我。我瞪了他几眼,嗟!!他可是帝王,他要是死了,我们父子可是会倒大楣的。 他看到我那一眼后,竟然露出一抹笑,跟着揉揉我的头:“我可舍不得你受苦。” 汐海这时把头望向别边,渺不可闻的叹息声涌出,椋的目光紧紧锁着他,哀怜的神色让我也忍不住叹气,辕盎这时轻轻揽过我的肩把我抱在怀中。 整个房里谁都没说话,汐海痴痴望着窗外,死盯着一串风铃,我看到那风铃后心中又是阵乱扎,那是我有天无聊信手做给他的东西,他拿到后就像是得到宝一样紧按在胸前,说什么他会珍惜一辈子,我当年也没把他的话给放在心上,现在看到这风铃才又记起。 “该回去了。”辕盎抱起我便往外走去,汐海这时候回过头:“辕盎,别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不然我就算死也会杀了你。” 辕盎停下脚步,回身:“我自不可能伤他,你凭什么说出方才的话,你当初伤他不够深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低哑的声音里边酝酿着的是愤怒,我这才发现辕盎有多恨汐海,我一直以为他早因我而放弃恨汐海,到今我才知道,辕盎对他的恨意是日益加深。 汐海没多说话,跟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丢到我们脚边,我好奇一看,然后尖叫起来。 问我为什么,因为那是一双人手,更应该说是一双已经成为白骨的双手。 “谁的手?”辕盎按住我眼睛,不让我再看。 “呵呵!你也想杀的人,畲尧皋。”汐海阴阴说着,我吓在哪久久不语,尧皋的手—— “胡清呢?他呢?” “为了救她,被我手下给杀了。”汐海昂起头回答。 “为什么要杀他们?” “畲尧皋应该没死,她不过是被我手下砍断双手与双足,然后放到街上去。”他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我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心中有八分明了,他会这样对尧皋是因为尧皋她没把星夜的毒给解了,留下条尾巴让星夜与赩羽花毒结合,让我差点丧命。 “她伤了我最重要的人,我这样对她已经算是宽大。” “皇甫汐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尧皋她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你……怎可伤害她?”我大动肝火的嚷起,怎么可以伤害无辜的尧皋,她只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纠葛,不过好心帮汐海的忙罢了,怎么知道会弄成这样? “谁伤了你,我就会狠狠复仇,辕盎,你可知道你的丽妃找人来伤害过应宗吗?她在宗的饮食里边下毒,刚巧被人发现,于是,我也在她饮食里下了红花,哈哈哈哈,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 辕盎眼神里有着杀意:“原来是你,我知道丽妃被人下药堕胎,我还以为是后宫争斗,没想到是你。” “哈哈!谁要她为难宗,谁要她让宗心伤。”汐海嘶吼着,眼神里边有着疯狂,辕盎紧紧抱着我往外走去。 “莫屹……”一路上他沉默不语,最终我忍不住开口喊着他。 “怎?” “汐海他——” “罢,丽妃的孩子迟早会被堕下,只是我没想到是他动手罢了。” “为什么你不让那些公主们生下孩子呢?”我这时想起六公主与丽公主,为什么辕盎不让他们产下孩子? “呵呵!下一任的歆帝一定要是纯正的嵬国人才可,你可别忘记我曾是嵬国国主,嵬国人十分在意这点,有时候连我都觉得可笑,只是,我也不想去多干预,让那些公主产下孩儿对我而言也有危险,要是哪天他们挟着孩子来威胁我,不许我攻打他们国家该怎么办?” “你才不会理她哩!!照样攻打,管他死活。” “是这样没错,只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愿让他们受苦。”他难得的叹气,我却是眯上眼睛:“你这样喜欢孩子,可以多去生几个啊!!” 他愣了愣然后苦笑:“吃醋吗?我的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你还怕什么呢?” 他这句话一出,让我语塞,这下轮我苦笑起来:“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长长的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辕盎干脆停下脚步把我给放下。 “你哪来的色?”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我看到他这样后,不知为何有开始有了精神想与他大吵一架。 “我哪没色?要是我没色你会想跟我上床?”别开玩笑,我现在对自己到是挺有信心,要是我没色,怎么汐海会迷恋我成这样?我开始慢吞吞解着衣服。 “你别在这给我脱衣服。”他无力的看着我这样,跟在我们身旁的侍卫都恨不得可以马上消失的不见人影。 “你不是说我没美色,那我脱光也不会怎样。”我抛开最后一件外衣,跟着打算解开亵衣。 “行行行,你有美色行不?孤家求你了,别再脱下去。”看到他这样,我终于把亵衣带子重新系好。 “为什么不让我脱下去?”我才抬起头他已经站在我面前,然后拉起落在地上的外袍披在我身上。 “你……”他气恼的把我给再度抱起,然后吻住我多话的嘴,我狐疑看着他,想用吻来打发我吗? 他看到我那狐疑的样子,苦笑了会然后停下所有动作。 “你可知我怎么临幸妃子的?” “不是把人给卷成一团塞到你床上吗?”这点常识我倒是知道,每次念到这,我都会想到卷心酥。 “然后呢?”他脸色有些青,我愣了下:“然后天雷勾动地火。” “怎么可能?最多最多一个时辰他们就得离开,他们只是替我产下皇子的女人,我根本不在意他们是谁。” “那你还娶这么多。”我又吼起来,辕盎瞪了我几眼,跟着笑出来:“你在吃醋。” 我脸刹那红起,咬着唇沉默的望着他,他痴看着我,我最终叹气投降:“是啊!我是吃醋,你不可能分分秒秒陪在我身旁,你有你该承担的一切,我也只有放手一途。”我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永远属于我,我跟他能这样已是万幸。 “你可知,你是我第一个主动去吻的人吗?”他苦笑了下跟着把嘴靠在我耳边,淡淡抛下这句话。 “怎会?”皇帝不是想吻谁就可以吻谁吗? “我可是从来不必动手,只要躺着等人服侍就好。”他耸耸肩,然后又降下一个吻。 “……”那跟我脱衣服有什么关系,我翻了下白眼给他。 “你还不懂?我只对你动过手——”他叹气指了指落在我颈间的吻痕。 我突然明白,前日他落在我身上的记号还在,要是我揭开衣服,那……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闇灭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反而想让那些人知道辕盎对我有多特别。 “呵呵!你有心与人分享,我可是不愿让人见到。”他冷哼一声,跟着快步疾行。 “辕盎,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你……什么时候得离开我身边,去到你那些妻子身旁?”现实总是会让人想哭,我只想知道当我孤独一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 “……”他停下脚步,望向远方:“我尽量不会离开你,但——”他住口不言。 “我知道,就是想通了我才会来;记得,你答应过的,不会再有别人与我分享你的情感。”我倚靠在他的身上,赌咒的说着,他安抚似的拍着我的背:“我发誓,今后我只会有你一人。” “呵呵,有这句话就够了,我相信你是一言九鼎的人。” “废话。”他宠腻揉揉我的头,深情望着我,我扬起嘴角,与他对望,是啊!!我该相信他,历史中他没有宠信过任何人,我该开心的。 当我与汐海回到治督教后,便开始宣扬治督将更名为轾督,然后依照天地神佛所给传给汐海的旨意,治督教必须进入宫廷之内,否则天下会再度大乱。 教众们虽然错愕,但,谁也不想反抗,毕竟从汐海口中说出的话语的的确确能安抚他们,加之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谁也不想再动荡。 当整个治督教都即将进入宫廷的那天,汐海他突然失踪,当闇灭来禀报时我正与辕盎用着早膳。 “他……会去哪?还不找去?”我斥责着来禀报的闇灭,我心中纷乱极了,汐海怎么会离开? “显,让他去吧!”辕盎突然出声要我别让闇灭他们去找人。 “为什么?” “你还不懂吗?他……怎么会想见到你与我甜蜜在一起的模样,他也爱着你,怎么可能愿意看到我拥着你的样子呢?”他低低说着,我昂起头茫然看着他,他苦苦笑着:“今日若是你选择他,我——也会离开与你永不相见,你可知……” 心中有块地方突然崩塌,我掩面啜泣起来,是啊!谁都不想见到心爱的人与情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谁都不愿,我一直以为汐海释怀,却在此刻才知道,他还是爱着我,他自知敌不过辕盎,加上曾经重重伤害过我,于是选择离开我,与我再也不见面。 “别难过了,这样对他而言也是解脱,不是吗?”辕盎把我给抱在怀中,我转身紧抱住他,没错,这样的结局对我们都是种解脱,是吧!! 正文完错乱 下——猫猫J
作者:猫猫J 录入: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