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大爷的描述,那人算是有钱,锦衣华服而且年岁不大,谈吐文雅,应是京城人士。
我想,若是有这样的一个人来取代我,他也许可以继续给你幸福。”
“哎哟!”正说着话的原客,被杨白狠狠地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笨蛋,没有人能取代你,你都在乱想些什么呀?”
看着气恼的脸色涨红的杨白,原客傻呵呵的吻着杨白气鼓鼓的脸颊,帮他顺毛。
“当时我没有自信嘛,觉得要是万一自己办不成事导致脑袋落地,把你托付给那样一个人也不错。你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这个专门来找你的人肯定和你关系非凡,我就吃着莫名其妙的醋还故作大度的想要帮你安排以后的归宿。
可是,下雨那天当我找到浑身淋得湿透的你时,我突然觉得,这世间没有人能给你超过我给的幸福。
终于大彻大悟的我却被你越来越烫的体温吓个半死,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我再也不会想着放开你,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相公,我错了~~~”
于是,又来撒娇卖萌的这一制胜法宝的原客,得到了杨白一句,“相公原谅你了,夫人以后切莫再犯。”
原客登时哭笑不得,他的小白会开玩笑了,真好。可是玩笑对象是他,就有点……
“现在的我,重拾自信,我一定可以查清案情,然后顺利辞职,专心的养家养老婆。那么,接下来,该谁了?”
原客不怀好意的靠近杨白,杨白刚才的气势顷刻间烟消云散,又打算钻进被子里装鸵鸟,却被原客强硬的拉出来。
“小白,只有坦诚相待,才能让两个人心无芥蒂的相爱,你若是信我,就告诉我真相,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都不会。”
看着原客紧握着自己的手,杨白一咬牙闭起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原客,我早在三年就知道你是相国,我是被人送进相国府当男宠的,可是你不要所以我就在后厨呆了三年,那个送我进来的人是有目的的,我间接的害过你。我……”
“停!”
原客一声大叫打断杨白的话,他板起杨白低垂的头,迫的他睁开眼睛,直视着原客。原客的表情很微妙,杨白觉得原客好像有点想哭的冲动,他想自己应该是想错了。
“小白,你三年前就在我府里了?”
杨白点头。
“你还是进来做男宠的?”
杨白在点头。
“我没答应你就去了后厨呆了三年?”
杨白犹豫着该不该点头,他觉得原客的神情有点恐怖。
“是这样吗?”
杨白硬着头皮点头,他赶紧还加了一句:“可我是有目的的,那人说要我……原客你……”
杨白还要说话,却看见原客忽然一下子拉起被子捂住自己,不说话也不动了。杨白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超出预料了,他和原客的关注点是不是没在同一次元。
此时的原客,躲在被子里,咬着被角,他觉得不寻找一个依托,他真的会哭出来的。
“原客,你是有多蠢,送上门的小白都不知道吃掉,还拒绝,你是有多冷艳高贵啊!
你说你整天没事在府里溜达,怎么就没经常路过后厨去瞅瞅呢?要是能早点看见小白该多好。
三年呐三年,就这么错过了,这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败笔,最无法挽回的损失呀!”
原客深深的陷在自怨自艾里无法自拔,一直不见原客有所表示的杨白,有点心灰意冷,他觉得是不是原客接受不了自己曾经背叛他的打击,不想再看见自己了,杨白的情绪也陷入了低迷。
屋子里又出现了不该有的诡异氛围。
终于,通过强大的自愈能力成功的打算直面人生的原客,钻出了被窝。可是,杨白人呢?
原客紧张的跳下床,脚刚一挨地,眼前出现了一只手。
“呶,这是前些天找我的那个救命恩人在我出京城的时候给我的十两银子,我没用。那天我本来想还给他,没想到他却再次提出那样的要求,我一时气愤就给忘了。我……” 杨白神情有些哀戚,他刚才去箱底翻出了这十两银子,打算一并给原客,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所有的事。
接过银子,看了一眼,原客随手揣进怀里,眼不见为净。看着杨白只着就站在地上,原客赶紧把杨白拉上床,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个救命恩人送你进相府当男宠,是要你随时监视我,向他报告我的动向是吧”
看着原客笃定的神情,杨白疑惑的点点头。原客继续说:“之后你没有做得了我的男宠,反而去了后厨,他们便没有再联系过你是吗?”
杨白点点头,却又忽然摇头,神色紧张的说:“刚开始,我告诉过他们关于你的消息,我还是做了伤害你的事。”
“傻瓜,你告诉了他们什么?”
原客料定杨白那时不会探到自己那些私密公文的,所以,杨白外泄的事情肯定不会很严重。可他没想到这个不严重法居然会是这样的。
“我告诉他们你每天三餐吃的什么,每天什么时候开始办公,什么时候休息。后来我去前院的次数太多,被管家发现,他便勒令我以后不能去前院,所以我以后就只能告诉他们你三餐吃什么了。”
杨白觉得他将原客这么多的秘密泄给了那些明显图谋不轨的人,那些人肯定伺机陷害了原客,原客才会做不成相国,被流放到这么远的地方。
“小白你……”
“怎么了?”
其实原客很想说,小白你告诉那些人的事情会让那些人抓狂的。而对于那些人能锲而不舍的听杨白报告了三个月他每天吃的什么,估计那些人会比相府的主厨都清楚原客的三餐食谱。
看着满脸愧疚的杨白,元可实在忍不住抓过来狠狠地吻住这个小呆瓜。
放开气喘吁吁的杨白,原客点点他的鼻子,笑着说:“你说出去的那些事,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凭着这些事他们不会抓到我任何把柄的,当然我也没有把柄可抓。总之,小白你绝对没有害我,那会儿我可是相国,我的秘密没人能知道,就连管家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并且还泄露出去呢!”
看着杨白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拍了拍胸口,原客才说出自己之后的猜测。
“小白,那天那个男人是不是又来找你,要你继续帮他监视我,探究我的么秘密,你要是不帮他们就告诉我你之前的奸细身份。”
杨白再次被原客强大的推断能力折服,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点头。
“小白,别理这些事,他以后不会再来找你。我会尽快搞定这件案子,现在我有绝对的自信,你安心的养病别担心,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说完话的原客和杨白久久的对视,然后粲然一笑,“我们都是傻瓜!”
冰释前嫌的一天过去,解开了心结的两人睡的格外香甜。可是,一个翻身原客呲牙咧嘴的睁开眼,从身下摸出个东西,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杨白给他的那锭银子,看来是脱衣服时不小心掉在床上了。
原客正想把银子随意扔到桌子上,就在抬起手的瞬间,月光下,银锭底部的隐约的四个字,让原客如同施了定身术,剩下的一整夜时间,未能再阖上眼睛。
第63章:采花贼再现
那夜之后,杨白并未发现原客有什么异常行为,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只是去了一次镇里,剩下的时间都是呆在家里教小核桃和小骨头读书。而那个人也再未出现,杨白安心不少。
至于小骨头,元宵节过后没几天就被他娘亲给送来了村长家,小骨头娘还专程登门拜谢原客,拿了好些拜师礼。
再回到课堂的小骨头乖巧很多,没有之前故意和原客作对的劲头,只是一味的黏着小核桃,看得原客吃味不已。不过,小骨头肯安心学习已经让他的轻松了不少。
杨白家里的平静祥和和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
此时的大夏国,悄然掀起了一场风暴,原客制定的强硬打压假银流通的方法,在江南七省收效甚大,这对于整个大夏国的经济恢复有很大的帮助。毕竟江南是全国经济重地,这里的货物流向全国,属于经济动脉,原客此举称得上是力挽狂澜。皇帝专程写信来表示对现在情况很满意,不过,虽然市面上的假银猖獗之势锐减,地下势力却多在假银上大做文章,谋取暴利。
对于皇帝说的这些情况,那次进镇原客和李涵商量好了对策,而对于原客透露给李涵的信息以及猜测,让李涵下巴差点脱臼。事后原客前脚出了衙门,李涵后脚就去了京城,甚至都来不及和二狗道别,只是派人来村里通知了二狗,说是月余后归。
对此,二狗早就对原客膈应的心理,愈演愈烈,现在到了每天都要上门,对着原客进行一番炮轰。其实二狗也只是无聊以及担心,所以才每天来找原客这个知情人了解情况。原客自然不会对二狗说什么,不过偶尔的一两句话还是能让二狗安心不少。
等待的日子难耐却也在日思夜盼中过的匆忙。
二月开春,冬寒消融。天地最初的青涩美好而令人神往。
只是这美好,显然没有传达到李涵身上,他觉得新一年伊始就遇到霉星,是不是预示着他这一年都将霉运缠身。
“我告诉你,你们大夏国的皇帝忒不是东西,有朝一日小爷绝对要好好教训他,哎哟!你这什么破车啊?咯死小爷了,还真是个芝麻小官,两袖清风。”
李涵坐在这人对面一言未发,眼睛只是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不过紧抿的唇显示着他此时的其实根本没有欣赏风景的兴致。
曾几何时,李涵也不是这么甘愿憋屈的人,从遇上这人起,他觉得一切都变了。
按照他之前和原客的商量,李涵进宫面圣,对皇帝说了他们的计划后,皇帝很赞成并协助李涵完成了全部部署。归心似箭的李涵在完成所有任务后,立刻雇了马车出城打算回清河镇。结果,在他出城不到二十里的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跳进他的马车里。从此李涵就开始了噩梦似的归途。
其实初见时,李涵曾一度反抗,拒不顺载此人。因为他认识这人,一个逃犯,一个在逃的采花贼,一个从他清河镇县大牢逃出去的采花贼,他有一个骚包的名字,花匪。
鉴于花匪武功太高,李涵也没有不自量力的想要把他捉拿归案,可是花匪居然赖上了他,说什么是大家都是故交,要有难同当,要求李涵帮他藏匿行踪一个月,顺道载他去杨家村看看他口中的故友原客。李涵对此持有很大的怀疑,要是像花匪说的他的原客是知心故交,那为什么在李涵的记忆里,上次来通风报信让他去杨家村抓花匪就是原客呢?
在李涵顽固的和花匪斗争了三天之后,嫌弃行程太慢的花匪终于不屑于每天惹李涵炸毛的这种浪费时间又无意义的行为。他拿出了一个令牌,瞬间让李涵傻眼,反应过来的李涵以极其憋屈和不解的郁闷心情,跪在了花匪面前。然后花匪就提出了一系列龟毛又无理的要求,李涵能做的只有无条件地答应。
因为花匪拿的是当今圣上的贴身玉佩,象征帝王之尊的九龙腰佩。“见腰佩如帝亲临”。
此后的归程中花匪像是发现了腰佩无与伦比的强大功效,于是每每在李涵憋屈的抱怨时,他就亮出腰佩,然后笑的狂妄的看李涵嘴抿的死紧,不发一言盯着他,目光冷飕飕。
当然对于李涵种种无言的警告,花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他可是大夏国最不知天高地厚的采花贼,这是很多人对花匪此人的客观评价。
所以,当原客打开门看见两眼泪汪汪的李涵时,他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以前他再怎么欺负李涵也没见李涵这个样子啊!
是计划实施的不成功吗?原客不禁想到了这里。
“噢!我的至交,我的挚友,我最亲爱的朋友,小原子,近来可好?”
原客看着从李涵身后的马车上飞奔而下,满嘴跑马队的花匪时,他大约明白李涵倒是为了什么。当然,原客对于花匪那一套声情并茂,感情饱满的表演没有任何表示,所以,花匪不甘心自己的魅力被无视,转而抛弃原客,直扑向站在原客旁边的杨白。
李涵很想说,悲喜交加这么复杂的情绪他会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所以“哈哈哈……”,李涵站在一边笑得快要崩溃。花匪满脸震惊到扭曲,杨白半张着嘴,直愣愣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于是在小核桃好奇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李涵在一旁笑的捂着肚子,眼看着都快要趴到地上了,一个陌生的叔叔和自己的父父、亲亲面对面站着,可是那个叔叔怎么维持着那么怪的姿势呢,身子前倾,双臂好像要抱父父,可是又差一点,亲亲站在父父身后侧,身子有些后仰。最具有的笑点的是,父父的一只手放在那个叔叔脸上,整个的好像是在推拒。
小核桃跑过去,站在花匪面前看了半天,说了句“叔叔,你是村里请来唱戏的吗?就是演那个脸白白鼻梁也白白的怪叔叔。”
小核桃语毕,原客自然地放下手,拉过杨白,招呼着李涵进了院子。哐的一声将院门关上,花匪看着眼前震得颤巍巍的木门,怒嚎:“原客你个混蛋,居然敢在小爷如花似玉的脸上抹面粉!”
而院内跟着原客往进屋里走的李涵,听着原客淡定的说:“你来之前,我和小白在厨房打算蒸包子,我在和面,忘了擦手。”
所以您就直接用满是面粉的手阻止了花匪扑向杨白的动作,来了一个全“面”袭击。李涵看着原客,他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对原客的崇拜之情。不过,李涵突然想到……
“他有七爷的九龙腰佩,要不是他拿这个狐假虎威,我怎么会受了他一路的气。”
抱怨完的李涵就看见原客盯着自己一脸惋惜的表情,李涵突然心里一阵惶恐,他颤声问:“有问题吗?”
“九龙腰佩是假的。”
说完话原客拉着杨白继续回厨房去蒸包子了,剩下李涵傻愣愣的站在院里,四十五度的望着天空,为什么这么明媚的我会有一颗忧伤的脑袋呢?
九龙腰佩出现在一个无品无阶的人手中,不是偷的就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完全可以作为假的对待,因为皇帝根本没有发表官方声明说九龙腰佩给了哪个人。所以,九龙腰佩是假的。
那他这几十天的苦难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涵的状态一直到每天准时准点来原客家报道的二狗出现的时候才解除。李涵猛地抱住他的亲亲小爱人,忧伤的想,以后他该怎么给二狗幸福,就凭他这着急的智商。
最后,在原客一家以及李涵小夫夫一起围着桌子吃着新出笼的肉包子时,某个死皮赖脸的人循着香味跳进了院子里,跑到屋里自顾自的拿着包子大吃特吃。
对于这个人的存在,大家默契的选择的忽略他。
只是,吃饱喝足的某人撂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一个足以让大夏国震颤的消息。
“有个叫纪常林的家伙打算送五千万两黄金给赤芒国国主,要求对方给他调兵十万。”
纪常林是谁,当朝太师。
十万两黄金的概念相当于大夏国一年赋税的一半,现在国库的三分之一。
而赤芒国,是大夏国西北边境的半大国家,虽然国土狭小,可是军事力量极强,是大夏国重点防范的枕边恶狼。
调兵十万,将他国军队调入大夏境内,这简直就等同于打开了国门,迎敌入境。
而这一切都是以一个人的名誉,那这个人的目的可想而知。
被原客还有李涵狼一样的眼神惊到的花匪,放下再次伸向包子的手,无所谓的说了句:“一个月前我在京城转悠打算劫富济贫来着,转悠到一个地方看见穿着打扮像是外族的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一处大宅,我好奇之下就跟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