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与右手恋爱——岚夏LX

 文案：

 ╯3╰╭找不到不代表没有，所以在你到来之前，就让我的左手与右手恋爱！？ 这个小说主要灵感来自一个很可爱的人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很好的啊，但是如果喜欢的这份感情在你渐渐变浓而对方没有感觉了呢？很痛苦把。 莫宇是那个任性的小孩，但是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是痛苦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等待的那个人，那么，我还是选择等待或是寻找。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宇 ┃ 配角：温牧唐皓 ┃ 其它：耽美爱情 第一章 落地窗前一地的烟蒂，莫宇落寞的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光怪陆离。夜色下的这个城市总是迷上一成斑驳的色彩，外表的色彩斑斓掩盖不了内在的分离驳杂，天上星河，地上星街，月亮躲在云层中拒绝与这样的面貌见面，却慷慨的把光亮赐给这个显得悲哀的少年。 还有床上凌乱的被单下那个男人。 他喜欢的人。 可能是烟吸了太多，烟味太重了。男人不久就皱了眉头，醒了过来。“皓，你醒了？”夹杂着压抑的兴奋和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莫宇还是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可惜满心的小心翼翼得到的是男人厌恶的转过头，“烟味太重。”低低的男音意外的好听，却也让他的心顿时失去了温度。原本就凉意泛泛的心此刻更是受伤的一片哀凉。什么时候起，自己既然会变得这样，这么任人欺负？ 想想认识他以前自己是个天上地下唯我最大的人做什么事情总是以自我出发，不会在乎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那个时候，一个人轻松的不可思议，不在乎失去什么，也不在意后果会怎样。 因为这个男人说他不喜欢自己戴手链，戒指，所以自己就把这些都收了起来，原本会叮叮当当响的手臂，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其实自己不喜欢这样，但是那时喜欢这个男人的温柔和稳重，还有被拥在怀里时一股暖暖的感觉，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可是现在，当初的温温耳语早已失去了温度，连怀抱都只能在做的时候才能觉得那么的一点点这个男人还是在乎自己的。 “你可以走了。”男人似乎不喜欢看到莫宇那副受伤又不敢相信的样子，语气有点厌恶。 “你饿不饿？我来的时候给你买了……” “你可以走了。”男人随手抓过地上的衣服扔到莫宇身上。 “……好。”还可以说什么？还能够做什么？身体的那个部位被粘液弄得其实还是很难受，但莫宇还是乖乖的穿好，即使动作有些笨拙。 什么时候起，自己成了那个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 夜半，人很少，莫宇紧紧地裹紧自己的衣服。冬天风很冷很冽，吹在身上刺骨的疼，却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冷。莫宇在这天半夜的冷风中第一次怀疑自己和唐皓的感情。 认识唐皓也是在冬天，当寒风和白雪肆虐的横行于北方时候，徘徊在街头的莫宇遇见了冷漠但是很温暖的唐皓。那个时候，唐皓的话不多，但是，唐皓的怀抱很温暖。让那个时候即将冰封的心找到了一块暖土，可以让自己任性的索取。 唐浩说，小傻瓜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就是这句话，然莫宇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家，忽略了温牧在自己身后的担忧的眼神，傻傻的跟着唐皓。 爱情常常使人盲目，不是麽？呵呵。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连手表都没戴了，这个时间，有一年了。忘记自己的样子，好像也有一年了。 莫宇加快了步伐，只是因为，冷。冷的只想自己回到家，然后冲个澡。 感觉不到你为我坚强 感觉得到你对我说谎 我安静听着肖邦 用维也纳忧伤 你的爱被埋葬恨被收藏 痛应该原谅 我的爱不用讲恨不用想 思念在发烫 看着你的脸庞 背着行囊 说要去远方 谁还记得那年我拉着你说 爱永远一样 手机想起，心头一喜以为是唐皓叫他回去。一看来电，是温牧。 温牧，温文儒雅的贵公子。总是微笑着看待事情，总是在他身边陪着他。但是莫宇知道，这个总是笑着的男子，这个大他4岁的男人，曾经随便一挥手就击垮了一家龙头企业，而原因就只是那个公司的老总的儿子说过自己的坏话。温牧说过，小莫，你只要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就好。 温牧，其实更是个狠辣的存在。他不允许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范围，所以当初自己意识意气离家，温牧就发了很大的火。只是当时自己太过在乎那个温度，所以没有看见他眼中对自己的担忧。甚至还撂狠话，温牧，本少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可是，阿牧，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好像有些……后悔了。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最后，莫宇还是抽出一支烟，点燃，没有接。果然铃声不一会儿就停止了，但是后来也不出意料的，又响了。 “小莫。”接起电话，如玉般的温润男声在那头想起，甚是担心。 “嗯。”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明明自己那个时候惹恼了他，明明那个时候他已经气得不行，但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还是依旧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温牧大概是听到他耳边呼啸的北风了吧。莫宇大概的料到温牧现在一脸皱眉的样子了。 “嗯。”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不听起来太过嘶哑。现在自己的苦果都是自己找的，没有理由还向那人撒娇。但，貌似还是失败了。 “你，身体不舒服？”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温牧已经猜到了。“你现在在哪？” “我没事。”莫宇扔掉手中的烟蒂，忽然被一口烟气呛到。“咳咳” “又在吸烟？”温牧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愠气，但是马上恢复平静，“吸烟不好。” “我知道了。”然后果断的挂掉电话。 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离去。 灰暗的房间，只允许透过几缕光线，厚重的窗帘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即使外面是白天，骄阳似火，里面却是暗的看不清人的脸面。 莫宇最后是在肚子的咕噜声中醒来的。昨晚回到家时已是凌晨，经过欢合的身子早就疲惫不堪，随随便便的冲了澡，清理了一下就扑到床上沉沉睡去。 才刚刚迷糊的睁开眼，手机又不知疲倦的响了起来。眯着眼找到被自己扔在床头的手机，低气压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喂？”身子还是有些痛，腰和大腿更是酸疼的要死。果然只是泄欲的工具么？ “小莫，你醒了。”另一头的男声还是那么的清润好听，仿佛知道在这个时刻他会醒来或者是装了监视器也不为过。 “我已经帮你叫好午饭了，应该就要到了，还有别忘了你今天还要打晚工。”温牧的声音有条不紊，即使此时这个人很可能正在国外或者车上正准备跟别人进行商业交流。 “知道了。”睡过一觉，果然人感觉好多了。 “其实你……”想说的话忽然打住，温牧有些生气的样子。“别迟到。” “我知道。”知道什么，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其实自己大可以回家，其实自己现在不用靠打工过日子，甚至只要告诉温牧一声，这个男人都会替自己安排好一切。但是现在每天打工的是自己，每个月时不时的缺钱的是自己，可是每次犯贱的还是自己。 懒懒的起身，点了点身上还剩下的钱，才发觉全身家当就只剩下80块，去了唐皓那一趟，原来打算用来度过剩下半个月的200钱居然只剩下80。是自己活该么？ 幸好温牧叫来的外卖应该可以让自己撑过今天。工资要下个月5号才发，这几天怕是只能靠饼干过日子了。 温牧，你说现在我这样好么？外卖员出去时顺手关上门，砰的一声唤醒了莫宇晃出的魂。 傻傻笑一声，莫宇记起最后见温牧的那一次。 那个温儒的男人一声白色西装，就算是人群里也是那么的鹤立鸡群。莫宇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温牧若是生在古代，必是一个翩翩俏公子，一身白衣，一把折扇，单是站在那里，就可以让无数红粉疯扑而上。 白衣胜雪，一代佳公子，温润如玉。站在那里，便是一幅画。 那个时候，温牧说，小莫，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 温牧说，小莫，你不是唐皓喜欢的类型，小莫，这个人终究会对不起你。小莫，你太骄，他也傲。你们在一起逃不过冷战。小莫，那个男人还要追求自己的事业，现在的你跟着他只有吃苦的份。小莫，唐皓现在还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小莫…… 温牧的话语是那么的诚恳和不安。只是那时处于热恋的莫宇怎会在意？ 那个时候的莫宇，即使是用平静的语气，却仍掩饰不住热恋中的喜悦。 那个时候，莫宇说，阿牧，他对我很好。阿牧，你看这条手链，好看么？这是我这个月用工资给他买的，不错吧。 莫宇说，阿牧，我不在乎以后会怎样，但是现在他能给我我要的温暖。阿牧，我知道现在我可能会成为他的累赘，但是我也在努力啊。我没有住在他那里，我自己租房住。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事业的阻碍的。 阿牧，你说我骄，说我吃不了苦。我就偏要做给你看，我莫宇也是可以一个人好好生活的，我不但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会维系好我和他的爱情。 小莫……温牧是不安的。这个他看着，陪伴着的男孩就这么离开自己的羽翼，自己能够安心么？即使那时莫宇已经因为喜欢一个男人而和他的父亲莫毅吵翻了，但是，温牧还是不能放心不下。 许是恼了温牧一直欲言又止，一直不放心的眼神。莫宇终于发火。 温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是，你是很好很厉害，但是这个跟我没有关系。我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也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你又能怎么样？ 温牧，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愧疚才对我好。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告诉你，本少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莫宇喝下一口汤，清晰的记得那时温牧的脸色，似恼似怒，却没有一点羞怒。只见他盛极的容颜终于露出意思怒意，好像要把自己绑起来大打一顿样子。但最后他还是深吸一口气，恢复了神色。 小莫，温牧声音还是平静，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小莫，不要委屈自己。小莫，你想回家随时可以。 彼时，他已经接下了自家的公司，已经成为一个掌势者，已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然而，他的话得到的是莫宇冷漠的背影。 第二章 一餐饭，硬是吃了两个小时。等回过神来，打工的时间也到了。 站起来松松筋骨，莫宇深呼吸，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可以应付晚上的工。即使有了喜欢的人，但是这份不能公开的感情，依旧有些无奈。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一定会被嚼舌根把。但是现在莫宇还没有那种心情让自己成为别人八卦的中心。 莫宇现在是在一家餐馆当服务生，偶尔帮帮老板站站柜台，工资一个月2500。也还行。除去一个月的房租水电1500，剩下的便是一个月的零花钱。 莫宇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该对那个人好。所以每次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是觉得适合唐皓的，他喜欢的，自己就会买给他，攒钱买也好。 莫宇也认为，既然那人喜欢自己，就会对自己好。可以让自己索取需要的温暖，可以让自己撒娇。就算是吵架，唐皓也应该让让自己。但是，似乎每次先道歉是自己。 冬天的风很冷，北方的风很猛。但是北方的风幸好只是冷冽，不像南方的东风，湿冷让人难耐。似乎，离开家的时候，江南也是刮着那样的风，让自己讨厌的风，湿湿黏黏，更是让自己感到厌烦。 更加促使自己离家出走。 晚上22：00—— 莫宇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跟老板打声招呼，赶上末班车。 车上人很少，莫宇坐在车末，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前面有一对情侣，似乎是刚在一起的样子，搂搂抱抱的很亲密。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养成了坐在最后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看窗外的景色成了自己唯一能够消遣的事情，即使是和唐皓在一起乘车的时候。 曾经偷偷的牵手都觉得甜蜜，现在什么时候起连偷偷握一下都会被尴尬的抽回手。 “我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一个月前，刚吵完一架的唐皓对莫宇说。他说，小莫，我没有像当初那么喜欢你了，但是我不想放开你。他说，小莫，我喜欢的是正太，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现在也不想放开你。 莫宇自动的逃避着一些难受的话，甚至微笑着说，皓，你还是在意我的不是么？我们只是刚吵完一架，你还在生气把。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不是麽？ 或许把。 满心的希望，换来的是男人犹豫的转开眼。莫宇不想承认心里的不安。不想承认温牧说过的话。 也就是一个月前，莫宇开始吸烟，每当尼古丁的气味充满自己的鼻腔和嘴巴时，麻痹的感觉也随时而至。只是，清醒时，眼神也越落寞。 莫宇不禁自问，自己和唐皓以后会怎样？曾经的清明和坚定，现在居然迷茫起来。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所以昨天听到他说想见自己，就不管打工的劳累。匆匆的赶到唐皓喜欢的店里买了他喜欢吃的东西，然后赶过去。 可是唐皓却在和他做完之后，很平静的告诉他，他爸妈要他回家住。然后，只是做完一遍的他们忽然都提不起性趣，不单是因为这个消息心情失落的自己，还有没有性致的唐皓。 自从上次吵架之后，两个人之间总觉得多了一层隔阂，好像距离变远了。虽然那是自己先有些无理取闹，但是最后自己还是道歉了，唐皓也是原谅自己了。只是，似乎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就像现在，无论自己叫唐皓多少次，每次叫好等多久，唐皓还是不会来。除了自己好像越来越希望见到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他了。 人就是这么犯贱么，因为开始害怕失去了，所以开始忙不迭地选择珍惜了？ 下车后，还有一段路到自己租的房子。路上路过一家饰品店，莫宇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很想进去，很想看看现在的首饰会有什么样子的，但是，瞬间就想到了唐皓。唐皓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或委婉，或直接，表达着自己不喜欢看见他戴首饰，那只是女孩子才会做的事。你的手腕很好看，不要戴那些东西了。 因为不想看见唐皓生气，莫宇从那以后就很少走进去了。可是现在，这样不敢的心情居然会持续一年。 什么时候起，自己会变得这么不像自己？ 但是这一次，莫宇在一年后再次走了进去。其实饰品店很多是女孩的东西，适合男孩的真的很少。导购员很快就迎了上来，笑容可掬的样子。 “哦。我只是随便看看。”扬起再熟悉不过的客气的笑容，莫宇可没忘记自己口袋里还有多少钱。 随便逛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特别的，莫宇再次向那个“服务周到”一步不离的女孩笑了笑。看到女孩顿时红了脸，就走了出去。 回到租房，发现周围都已经熄了灯，就只剩下路灯还亮着。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莫宇打开电脑，颓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当那张熟悉的笑脸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莫宇心里才划过一丝温暖。桌面很早就换成了唐皓的笑脸，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上难得有的温柔。 “皓。”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微笑，疲惫的但是笑意暖暖。莫宇忍不住伸手摸上去，心里暗暗决定：皓，我们之间一定还有什么误会或者话还没说清楚，我真的，很喜欢你。 莫宇并不是个消极派，决定下次唐皓找他的时候一定要找机会把两人之间的隔阂消灭掉。但是，不确定的就是唐皓会什么时候叫他。如果，如果下个月5号他还不叫的话，莫宇决定自己去找他。 为什么会选5号，只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刚好发工资。嘿嘿。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乐观的莫宇还是上了QQ，然后竟然看见温牧的头像在上线的第一刻动了起来。 小莫，在么？ 嗯。 刚回来？ 嗯。 刚把消息发出去，手机就响了。 “小莫，是我。”温牧清凉的嗓音想起。“你过年回家么？” 过年……莫宇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月多就要过年了。去年在年初跟家里大吵一架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唐皓离开的自己，还有脸面回去么？ “我……不回去了。”莫宇沉默一会，最后还是决定不想回去，不想让家里的他们看到现在的自己，而且，现在的家里反正有温牧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莫叔叔，他最近身体不好。” “……”手不禁紧抓了手机，但是最后还是放心下来。“阿牧，我爸身体那么硬朗，怎么可能会有事？我这边过得也很好，回去的话说不定还惹他老人家生气。还是你代我好好照顾他把。” “小莫，3个月前，莫叔叔去山丘看望阿姨的时候，出了车祸。” “……你是在开玩笑把。”莫宇声音变得干干的，脸色有些惨白。 妈妈是因为救温牧出车祸死的，没想到现在是自家的那个老头。莫宇心里一直觉得温牧之所以会对自己和家里那么好，是因为他对自家的愧疚，温牧带给自己的温暖只是愧疚，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失去母爱的温暖。所以就算温牧怎样对自己好，莫宇也不要这种温暖。他不要他用愧疚的感情来对待自己。 “小莫，我对你开过玩笑么？还是你觉得我会拿莫叔叔开玩笑？”温牧的声音难得对他严肃。 “我知道了。” 莫宇习惯性的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的烟早就抽完了。终于，忍不住扑到床上，不想哭，虽然很想哭。心里，却是难受的要死掉一样。不知道是因为温牧带来的消息还是因为最近自己的不如意还是因为心里的孤独和冷意。 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的过着日子，好几次看着唐皓的照片，发消息给唐皓，打电话给唐皓。唐皓要不就是没有回，要不就是随便说几句就挂掉。莫宇心里的难受压抑在心里不知向谁说。终于，在一天半夜下班的时候压抑不住心里的郁结，生了病。 莫宇发烧请假后呆在租房，因为离发工资还有几天，没钱的他只好随随便便买了些药就窝在床上迷迷糊糊。 不是没有想过向谁要求帮助。最脆弱的时候是发觉自己身体累得不行而身边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第一想到的自然是唐皓。在两人刚开始的时候，唐皓是那么的关心他，每天都会联系他。至少自己打他电话的时候，他总是那么好的任自己撒娇，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才是他的第一。 可是现在，“皓，我好难受。”莫宇忍住哭声的嗓音，尽量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但是那个人却反应的那么冷淡。 “你不舒服，那快点看医生去。我有空会来的。”唐皓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清，周围还传来嘈杂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见面把。莫宇心里暗想。 “皓~~~”莫宇好想跟他说，皓，你来看我好吗？ 直到手机传来一阵忙音。莫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忽然发现，其实，唐皓很少主动的照顾自己，就算是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以工作忙为理由不在身边。就算是叫自己，也是为了泄欲啊。 莫宇忍不住流出泪，虽然感冒加发烧，眼睛红红的的确很容易流泪。其实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不是麽？ 这么想的，退烧药也渐渐有了效果，于是便睡了过去。 模糊间，莫宇好像听到手机又响了起来，汪苏泷的那首歌当初的满满的幸福现在听起来竟那么讽刺。 莫宇睡去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这一切都是梦该是多好。 第三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原本脏乱不堪的房间变得一尘不染，堆在一旁的衣服已经晾在阳台，甚至连自己身上半湿的衣服也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莫宇抚着额头起来。这一切当然不会是唐皓做的。莫宇明白，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唐皓家里的卫生都是自己做的，现在那个男人也都是叫钟点工。那么，可能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温牧来过了。 这么想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莫。”温牧还是那么的精明，居然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来电话。 “我说，阿牧，你是不是在我房间装了监视器啊。”很好，现在的莫宇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边果然传来阿牧轻轻的笑声。“我只是猜到的。”温牧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原本还以为他会先骂自己一顿。 “……你刚醒来，烧应该是退了。我给你煮了些清粥，还给你备了点吃的在冰箱里，你想吃的话先热热。粥的话我温着，早点吃。我也给你打工的地方说过了，这两天就在家好好休息。还有，药要按时吃。那些钱你先拿着，生病了对自己好点。莫叔叔我会先照顾着，你不用担心。过年的事，你在想想。”似乎温牧那边还很忙，时不时的传来秘书的声音，还有刷刷的声音。 “你在忙吧。”莫宇打断温牧的话，“我好多了。” “……那好。现在在冬天，你身体很虚弱，不要太折腾。”温牧还是不放心的声音，这时，传来机场的通知。 “开往美国的A138航班准备出发，请乘客们……” “……谢谢你。”应该是在机场等候的时候打自己电话却没接就直接赶过来了。莫宇心里心情难以明绪。 若是为了安抚他那心里的愧疚，需要这么做么？ “……小莫，好好休息。”看来温牧也是没料到莫宇会这么做，似乎也楞了一下，但是听他的话，他的心情不错。 “你……注意休息。”说完直接挂掉电话，莫宇居然第一次因为不好意思而挂电话。 可以想象那边温牧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害臊，哪怕自己一个劲的说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心情却是因为这样忽然好了许多。 生了一场病，好了以后就好像把以前那些抑郁的气结都一扫而空。把温牧煮的粥喝的精光，然后又拿出冰箱里的吃的，把自己喂得饱饱后。莫宇在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该对自己好。 果然，吃好喝好以后莫宇直奔附近的饰品店。这家伙，莫宇拿着钱数数，果然是故意的。明明自己不需要那么多，温牧还是多放了很多。 熟门熟路的走进一家装修不错的店里，莫宇直接走到一对戒指的饰柜前，“我要这个。”如果这一次，还不行的话，那就把话说开吧。拿着戒指，莫宇暗暗打气。 “皓。”还是有些紧张，莫宇在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后终于通了。“我……” “我在家，你来把。” “……好的。”原本准备好的话，竟然一时说不出来。 习惯就是个可怕的东西，莫宇还是先去买了唐皓爱吃的东西，然后匆匆赶过去。莫宇在车上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堆吃的，摸摸口袋里的那对戒指。认为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了，就算还可能在一起，自己也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深吸一口气后，打开门。果然，唐皓老样子的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你来拉。”头也不回。 “嗯。”莫宇看到那个瘦削的，心里忍不住的悸动，其实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自己不得不在自己最喜欢的时候要去试着不再喜欢他。 “你吃过没？我带了吃的。”尽量使自己冷静，虽然看见唐皓满心欢喜。眼前的那个男人还是一样的冷漠，也让自己的心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冰冷下去。 “嗯。”貌似连自己带的食物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唐皓只是单单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过去看电视。 “小莫，过来。”唐皓伸出手。白皙的手真的好看的不得了，若是以前，莫宇一定会呆掉一会，但是现在，自己要的不是这个。 “皓，我有话跟你说。”莫宇把吃的放在桌上，冷静的不像自己。 “呃？”唐皓终于舍得转回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诧异。 “皓，我想跟你谈谈。” “你要说什么？”唐皓终于舍得离开电视，脸上有了一点暧昧，走过去把莫宇拥进怀里，“小莫要说什么呢？”下巴摩擦着莫宇柔柔的头发。 “皓。”有些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莫宇脸上的忧伤那么的明显。但是，他还是笑了起来，就像以前那个只懂得有了温暖就幸福的孩子。“皓，我们坐下来聊一下把。” 唐皓的脸上的不解慢慢放大，隐约还有些不安。“小莫，你没事吧。”说着还想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似乎，现在才知道关心。 “没事，我没事。”一看见唐皓担心的表情，莫宇忍不住冲他喊，尼玛，身体不舒服？你现在知道关心了？我打你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发你消息的时候你在干嘛？我发烧挺尸的时候你在干嘛？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但是这些话，莫宇都没说出口，有些生气的拍开唐皓的手，莫宇深呼吸后眼睛对上唐皓不解又不安的眼睛。“我很好……唔……”没料到的是，那个男人直接就吻了过来。眼睛还是看着莫宇，似探究也似只是为了安抚一个不安的心而已。 “……嗯……唔……”温柔的吻，莫宇一直知道唐皓的唇很柔，软软的。每一次接吻，他都会忍不住陷进去，任由那个人在自己的口腔里翻搅缱绻。唐皓一直很喜欢法式舌吻的。好久，就到莫宇差点喘不过气来，唐皓才放开他。嘴唇不用想也有些红肿。莫宇一边气自己那么没有定力，一边也是忍不住害羞。 有些懊恼的捂住嘴巴，莫宇忍不住偷看唐皓，之间男人嘴角已是上扬，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反应。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件自己喜爱的玩物。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不满纠结矛盾不安烦躁魂不守舍是用一个吻就能安抚的么？莫宇从唐皓的眼中看见自己，那么的瘦弱，委屈，傲娇就好像是有一大堆不满的闺中怨妇一样。一想到这，原本有些迷离的莫宇猛然情醒，当唐皓仿佛想再次品尝甜美而迎上来的时候，莫宇猛然后退。 “皓！”看不惯唐皓的浑然不在意，莫宇没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不禁生气。“你坐那边。”赌气的伸手一指，让唐皓坐在对面。看着他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莫宇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两人坐在餐桌边，没人先出声，唐皓淡然的坐在对面，依旧很自信的等着莫宇说话，不急不躁。 “皓，你还喜欢我吗？”沉默再三，鼓励再三，莫宇终于问了出来，虽然声音因为紧张变得沙哑。 “……嗯？”唐皓果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显得疑惑。“你怎么了？” 果然还是把他当孩子啊。莫宇心里苦笑一下，眼神变得低沉。“我是认真的。” “小莫，你知道的。”看着莫宇眼神的坚定和失望，唐皓终于显得有些慌张，“小莫，你听我说。”有些无措的起身向莫宇靠拢。 “皓，我要你认真说。”莫宇眼神有些受伤，不留痕迹的避开唐皓迎过来的吻。又想用吻来让自己沉沦么？呵。 “小莫……”毕竟唐皓还是一个冷静有分寸的人，虽然平时对很多事都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过，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喜欢你，但是我是真的，我还是……喜欢你的。”很诚恳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话很残忍么？莫宇心里心里不住的下雨，一滴一点，最终变得大雨磅礴。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自己，但还是喜欢自己。这是什么话？莫宇虽然听到唐皓还是喜欢自己，但是这话，怎么觉得那么伤人。 “如果你是真的还是喜欢我的，那么。”像是随手扔出的一样，但是只有莫宇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有多紧张。戒指还残留这身体的温度，被扔在桌子上，瞬间失去温度。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那么就戴上这枚戒指。”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莫宇啊。曾经不可一世，曾经被宠着不怕什么果断有主见的莫宇。 “如果，不是，那么我们就算了。”忍着痛说出对自己还有对唐皓的话，如果只是这么痛苦的过以后的日子，那还有理由要过下去？ “一定要这样么？”唐皓看起来也是有些被感染，那个感情不是那么明显的人有着很温暖的怀抱，但是现在看起来有些冰冷。 “是。”莫宇快要坚持不住了。莫宇好希望现在能够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理顺自己的心情。心里很烦躁，很像像以前对待那些自己看不爽的人冲上去狠狠一拳。现在的他甚至有冲动冲唐皓喊，你娘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做个选择有那么难吗？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爱来爱去干什么？真的很想这么做，但是，心里却也是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好的。”就在莫宇坚持不住，想要把戒指拿来收回这份感情，唐皓就在此时出声。修长的手指拿起那枚戒指，呆在手上。笑得很温柔。 “……”看着唐皓戴上，看着他难得的笑起来，莫宇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感觉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如果，如果，你还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最近……最近对我那么冷淡？”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只是语气已不像先前那样强势，甚至还有些害羞。 只要，只要你每次稍稍哄我一下就好，这样我就可以继续相信你相信自己。但是，如果这一切是假的，那么，后果也是会很严重的。 “呵……”唐皓看着眼前的人儿，特别是刚才他的紧张和不安，像是一直受到惊吓的刺猬一样，却是忽然觉得他很可爱。这样才是个性不是么？伸手习惯的揉揉他的头发，走过去一把和莫宇接吻。“那么，气消了啊。是不是也该做我们爱做的事了？”声音诱惑，呼出的气打在莫宇的耳垂上，满意的看见他红了耳朵。 装什么神气呢，不就是自己最近有些冷淡啊，居然就把分手搬出来。那么不安？看来自己最近是真的有些失误，反正今天小家伙的表现很好，那最近就对他好一点吧。毕竟他曾让自己心动过，毕竟自己也是还离不开他。 抱着沉沉睡去的莫宇，唐皓眼睛像是素描笔一样细细打量着莫宇的全部。头发有些长了，因为自己曾说过他养这样的长发很可爱。皮肤很软，但是手上有些粗糙，手感有些变差，应该是离开家后自己打工的缘故。唐皓不会忘记莫宇刚离开家时，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竟然拿着自己出生至今的资料来告知自己，好好照顾莫宇。查户口还是什么，既然对那个孩子那么紧张，那干嘛还让他跟自己吃苦？ 唐皓不懂那个男人，但是莫宇喜欢自己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莫宇的小傲娇，莫宇的小任性，可爱无遗。即使，自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过自己喜欢的是正太，但那个男孩说自己也是很可爱的。有那样一个拼命讨好自己人，更何况他的身体是那么柔软甜美，自己又怎么会放开呢？ 甚至那个时候，他也是想过和他一直在一起的。 第四章 可能是最近苦痛的事太多，所以现在莫宇对于唐皓的温柔觉得好不真实。当莫宇第一次看见唐皓来到他打工的地方，就觉得好像是做梦一样。那个那么没心没肺无所谓的男人，第一次，自从他们的感情陷入低潮期以来，还没有出来过。这一次，他开着车，微笑的看着莫宇吃惊的样子还有就像是热恋时害羞又幸福的样子。 “皓。”晚上，莫宇收拾完，果然又看到等在外面的唐皓。开心的向他招招手。 “小莫。”唐皓看起来心情不错。“今天去我家把。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嗯。好的。”莫宇开心的应着，然后转转自己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习惯的看向唐皓，有些出乎意料的看到他光洁的手指，没戴？莫宇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没有说什么。 “想什么呢？”唐皓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有些宠溺的捏捏莫宇的脸，然后专心开车。 皓，你的戒指呢？莫宇心里一个劲的问，但是同时也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不安，很熟悉。 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拿出前几天自己买来的蔬菜等。莫宇就下厨了。其实，本来莫宇一直过着的是大少爷的日子，但是离开家后，那段时间住在唐皓那，吃的用的都是他的，于是就学着做菜。还记得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很难吃，至少莫宇尝好后喝了半天的水还差点拉肚子。但是唐皓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宠他，即使是那么的难吃，却还是吃的很开心。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莫宇有些悲哀的想，但是又觉得至少唐皓还是在自己身边的，至少现在就在客厅。莫宇看看外面，果然唐皓正拿着电脑玩。 一想到这，莫宇又记起上次说过的事情。要回家啊，那不是就又没时间在一起了。本来彼此因为工作就很少有时间，现在他搬回家，那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唉……不由得叹气。 “皓。”吃饭的时候，莫宇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筷子一直捣鼓着饭碗，连菜都觉得没有味道。“你真的要搬回家？” “嗯。”唐皓应到，然后可能是觉得莫宇的气氛有点低。就放下碗筷笑着说，“小莫，我爸妈叫我回家，我也没办法啊。放心拉，如果你想我或者是我想你，你打我电话好啦。我也会找你的。没事的，不要担心。”顺便的摸摸莫宇漂亮的前额头。 “噢。”莫宇咬着筷子，心不在焉的答着。 “呵呵，吃饭吧。”唐皓忽然凑过来偷香，抵着莫宇红红的脸颊诱惑的说，“快点吃啊。然后一起做运动消化啊。” “饭后不能剧烈运动的。”没有反应过来的莫宇顺口接到，然后明白了，一张脸红的几乎可以滴血。 “小笨蛋。”唐皓的眼角都在笑了。 “唔。”郁闷的嘟起了嘴巴。 “你是在诱惑我么？”唐皓一把拉过来，一个深吻。 好甜蜜，但是莫宇看着唐皓手指的干净，心里还是不安。 直接把吃到一半的饭扔在一边，唐皓抱起莫宇走进卧室。当然不忘做该做的事。衣服被扔在过道上，然后，两人一起倒在大大的床上。嘴巴还在撕扯，双手不断的在彼此的上下身游走，急于找到对方的宣泄口。身体立刻变得黏腻，混合着欲望的荷尔蒙。当对方终于进入自己的身子的时候，深陷进去的莫宇难得的恢复一点清明。还是那样的不温柔，自从那次两人吵架后，每一次结合，唐皓总是凶涌的，不像以前，至少还会哄一下。那么多次的做爱，却还是习惯不了刚进来时候的膨胀感，莫宇忍不住呻吟出声。 “啊……皓，轻……轻点。”带着哭声却意外的好听，像是催情。 “小莫。”稍稍有点缓，但是很快就快速律动起来，越来越快。 原本有些幸福的事情莫宇在最后昏过去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些噩梦的感觉，因为唐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次又一次的要他，也不管他的身体状况，就像是单纯的泄欲而已。 莫宇醒来的时候，唐皓还是一样的在他身边沉睡。身体酸疼的要死，但是下面的不适那么明显，莫宇只好挣扎着起来去卫生间清洗。 温水冲下来的时候，身体终于得以放松，肌肉的僵硬渐渐变软，连神经都有些迟钝。照在镜子里的是自己么？莫宇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脸颊微红但是眼神空洞的人，身上还残留着事后的痕迹，当自己昏过去的时候，唐皓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留下的虐痕，青青紫紫。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上班去。莫宇有些担忧。幸好是冬天，幸好。 “小莫。”忽然被抱住，身后的人的声音还染着欲望，沙哑诱惑。“你真香。” “皓。”莫宇转身迎上去接吻。“我喜欢你。”不是深吻，但是有着紧紧的拥抱。 “好啦。”亲亲脸颊，“你要和我洗澡么？”还是笑着。 “呃……我在外面等你。”莫宇脸色有些苍白，还来，自己还吃得消么？找虐？还是算了吧。 “好的。” 没事干，莫宇转来转去瞄上了唐皓电脑。看他的QQ上着，莫宇好奇的看看唐皓上面有哪些人。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莫宇看着唐皓上面的好友，好家伙。几十个人居然还都是基友，还是在17左右的。妈的，老子让他欲求不满么？这么找别人。想想自己总共才42个朋友，其实还有32是同学，8个亲戚，只有三个好友，还是现实中认识。这是什么差别啊！ “小莫你在看什么？”唐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似乎有些不满。 “没什么。”莫宇毕竟还是好孩子，认为随便看别人的东西还是不文明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皓，你的好友里面……” 话没说完，唐皓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虽然心里因为莫宇随便翻自己的QQ有些不舒服，但是还是解释了。“哦。没什么，就是随便加的。你知道的，”脸上有些苦涩，“上次跟你吵架之后脑袋发热加的。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删掉。”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动作什么的都是浮云。 “这样啊。”莫宇的心情还是耐不住的变坏。忽然摸到自己的戒指，眼睛里又有了一些亮光。“皓，戒指呢？” “戒指？……噢，可能刚才被放在哪里了，我等下找找。”摸摸鼻子。 撒谎了，不是麽？莫宇心里嘲讽，明明就没有戴，为什么要说谎呢？莫宇心里一下子被冻住，然后，连脸色都有些凌冽。但是，想要狠狠跟唐皓理论的心情一下子被理智压下去，莫宇整理好情绪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呵呵，我知道了。那你有空要找出来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就像自己是那个做错事的孩子，匆忙跑掉。 虽然天还没有黑，但是北风吹的那么厉害。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莫宇心里很烦，好不容易两人的感情又有了复苏的现象，现在却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事实。所有的事情，都是唐皓为了留下自己而故意做的。什么真心不真心，特么的都是浮云！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莫宇抱紧自己加快步伐，心里安慰自己。其实唐皓还是好的，这一次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你的爱被埋葬恨被收藏 痛应该原谅 我的爱不用讲恨不用想 思念在发烫 手机又响了起来。难道是唐皓打来的？兴奋的接起来，连名字都没看，“皓！”心里其实还是在意的，在意他的在意。 “是我。小莫。”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出来。是温牧。 “你特么的不要每次打来都那么时机刚好好不好，我现在很烦！”说完，也不在乎他的回答是什么，直接挂掉。 做好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想打回去，但是心里又觉得别扭。明明想好要好好和温牧相处恢复以前相亲相爱的画面的，但是，貌似又被自己搞砸了。虽然，他知道温牧不会生气的，一直不会，永远不会。 第五章 心里的苦水哪里可以吐出来，莫宇茫然的上QQ，点开缩小，点开缩小。看着名单上那么的朋友，现在可以说话的居然一个都没有。莫宇心是彻底的凉了。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温牧的头像就动了起来。那个……我能说他是及时雨么？ 小莫，在么？依旧熟悉的开场白。 莫宇其实现在不想跟他聊天，毕竟之前刚刚冲动的说了他。现在看见他，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无奈，只好打过去一串省略号。 【你怎么了？】果然，聪明细心如温牧，还是发觉了他的不正常。 【我……没事。】因为心里愧疚，居然连平常的假装没事都没办法做到了。 【是他？】果然是看唐皓不爽么？连名字都不肯提。 【阿牧，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过了几分钟，温牧的消息才过来。似乎这个决定挺艰难的。 【如果不喜欢打电话，我不介意就这么聊。】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认识的一个网友好了。】温牧还是那么的对他。一点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阿牧，其实你不用做的那么好。莫宇在心里呐喊，为自己的痛苦，为温牧的温柔。真的够了，自从妈妈过世后，温牧带给他的温暖很多。曾经的不在意，伤害，或许是因为他害自己的母亲去世，但是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他真的做的很好。 【小莫，在不？】过了几分钟，大概是温牧觉得自己一直没回消息认为不在把。所以又发了过来。 【在】莫宇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一边残忍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温牧，伤害关心自己爱自己的那些人，一边又不自觉的向他们索取温暖，索取拥抱。即使那些拥抱和温暖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难道唐皓会这么对自己，其实是老天爷的惩罚么？ 【小莫，如果你还是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委屈自己。】温牧最后似乎觉得要结束了把，【但是，我一直在的。只要你肯叫我。】 【阿牧，谢谢你。】莫宇惨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虽然渲染着太多的悲伤。至少，这一次，自己没有一个人；至少，这一次，自己知道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至少这一次，自己没有再忽略这个人的关心。 不知道温牧那边会怎么样，但是这一晚莫宇睡的竟然特别安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忽然在半夜醒来，被夜晚遗忘，独自一人迎接旭日的到来。 依旧很正常的上班下班，但是莫宇自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就象现在，莫宇拿着刚领的工资，站在了一家饰品店面前。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唐皓想什么呢？莫宇忽然这么觉得，自己就该像自己那样活着。虽然还是喜欢着唐皓，但是，还不至于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他把。 但是……当在饰品店里逛了一圈后，莫宇最后拿的还是……一套情侣杯。好吧，莫宇觉得既然喜欢唐皓，还是要在乎他的，不是么？ 拿着自己挑选的两只杯子，莫宇琢磨着该怎么送给唐皓，唐皓的电话就来了。“小莫，你在哪里？” “怎么了？”莫宇听不大清楚，不知为何唐皓那边杂音挺大的。 “我在搬家，你来帮我一下。”一个命令，都不管他的心情。 莫宇脸色有些沉，但是还是好着声答道，“好的。” 要搬家了？这么快啊。莫宇在去的路上一直晃着神，手里的杯子却是越抓越紧。以后，自己和唐皓该怎么继续这份爱情，还是唐皓想跟自己说……分手？ 竟然可以这么不在乎么？还是他根本就没想到他说的这些话会带给自己伤害？莫宇心不在焉的乘着车向唐皓家前去。 来到唐皓的公寓，某人正很难得的穿着家居服在收拾卫生。 “小莫，你来拉。”唐皓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莫宇点点头走进去。 “皓，真的打算搬走？”还是不死心。 “没办法。我妈下通杀令了。”唐皓有些无奈的摸摸莫宇的头，有些歉意的笑笑。 “可是……”可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没事的。以后我可以去找你。”唐皓安慰他。 “好吧。”把杯子放在桌上，莫宇挑起一个给了他，“皓，这个给你。” “情侣杯？”唐皓显然有些意外，“小莫，我说过，我不喜欢这样子的。我们是两个男人，不是女孩，你这么做太娇气了。” “可是，你要走了啊。我想，这样至少你可以……”睹物思人。 “呵呵。能有多远？不就是换个地方啊。”唐皓看起来不爽，也对，他最反感的就是莫宇买一切情侣的东西。上次接受戒指也是因为不想让他失望然后自己心烦。 “皓……” “好啦。你先收着，我现在也没空来管这事情。你帮我一下吧。”把莫宇推向卧室，“房间里你的东西也有吧，你来收拾一下，太乱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 “……”很僵硬的动作，没有思想的被拉着走向卧室。 偷偷地看了一样唐皓的手指，无名指上还是空荡荡的，莫宇的心更沉了。 两个人一个在外面整理家具，一个在里面整理衣物。莫宇默默地把唐皓的衣服和自己的分开来堆叠，整齐干净。然后开始打扫卧室，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整理出来。 床头柜上没什么东西。但是要把抽屉拉出来那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一张曾经和唐皓一起拍的照片刚好从里面的夹缝里掉了下去。莫宇没有办法，只好移开柜子。但是，捡起照片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枚一直没有戴的戒指。戒指的光泽被灰尘覆盖，若不是捡照片的时候不小心擦过，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看见。 莫宇的眼睛也在那个时候，被狠狠的刺伤了。 默不作声的继续帮忙，但是戒指也被收回了自己的手里。放在口袋里，莫宇只觉得戒指没有温度的冷感从下面一直蔓延，然后占据自己整个心脏。只是，大脑被麻痹的那么厉害，还是维持着原本的表情，没有表情。 “小莫，来。喝水。”可能觉得他也累了，唐皓拿来水给他。然后就看见他红红的眼睛。“怎么，哭了？”发笑的样子。 “没事。”莫宇赌气的把头撇向一边，不想理他。刚不想看见现在这个笑的阳光灿烂的唐皓。曾经觉得很温暖的笑容此时看起来满是伤害。 第六章 【阿牧，我……】回到租房，莫宇打开QQ，想要说话的人的头像还是黑的。莫宇拿出戒指，眼神一片黑暗。帮唐皓整理的时候不是没想过给他，但是看着他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就觉得再给他也没有意思了。 温牧的头像黑着。莫宇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想告诉他这一年里自己感情的起伏，想告诉他现在自己心里的感受，想告诉他自己现在很想跟他说，跟他说自己的所有。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莫宇毫无目的的逛着网页，看看空间。想想当初和唐皓之所以会吵架也只是因为一个空间的事情而已。那时的他还太任性，不知道什么叫做在乎一个人，只懂得享受，肆意的挥霍着对方给自己的宠爱和关心。 好像把唐皓对自己的在乎在这一年里给用光了一样，所以现在无论自己有多努力，有多挽留。但是在那个人的心里，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任性的小破孩把，只要一个微笑一个拥抱就可以哄骗过去。 温牧，我忽然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有好多事情想问你。莫宇看着温牧的头像，逛着他的空间，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空间，没有什么装扮啊。但是莫宇还是觉得很安心。 因为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温牧说过的，无论怎样，他会在自己身边。 【阿牧】半夜的时候，也是曾经莫宇回家的日子，温牧上线了。 【小莫，在家？】 【是的。】有些兴奋，不知为何。但是莫宇觉得看见温牧头像亮起的那一刻，心里很开心。 【怎么，心情不错？】温牧果然也发现了。 【阿牧，唐皓今天搬家】心里有点难受。 【所以？】 【我去帮忙了。】莫宇忽然忍不住说出来，想把心里的不爽发泄出来。 【不舒服？】 【阿牧。我只是很奇怪。我不知道现在皓还喜不喜欢我。】莫宇紧张的打出来，觉得温牧这次可以一雪前耻，把以前自己撒在他身上的气全部还回来。不是的，温牧的心眼很小的，莫宇忽然记起，应该是像高利贷一样把自己说的体无完肤生不如死羞愧难耐想死死不成。 果然这么想着，温牧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莫。”温牧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绝对。但是其中的一丝疲劳还是听的出来的。 “啊……阿牧。”莫宇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接了起来，但是……果然还是很紧张啊。 “呵，小莫。你在紧张什么？”温牧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看起来不错。“你不会是怕我说你吧？”果然，猜到了。 “怎……怎么会呢？”莫宇死要面子故作镇定。“阿牧，你这么晚才空下来？”赶紧转移话题的说。 “还没啊。”温牧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了，所以就上了。”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其实也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莫宇……竟然脸红了。 什么叫做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了？难道这家伙以前每天都是这么等着的么？干嘛要估计自己在家的时间啊。那，有时自己又不会在家的。还有，那他难得的休息时间不会也拿来等我上网的时间了？这家伙…… 越想越多，莫宇渐渐的晃神，直到……“小莫？小莫……”手机里传来他有些无奈的声音，也有一些紧张。“你没事吧。” “啊……你不会一直以来……额……不是的，那个，我没事。”差点就说出来了。莫宇暗自吐吐舌头，幸好。“那个，你不是还有事啊，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小莫，你果然没听我说的话。”温牧哭笑不得的样子。 “什么？”现在似乎恢复正常了。 “我刚才在问你过年回来么？”温牧好脾气的重复一遍。 “这个……” “过年你还是一个人住的，你认为那个人会来陪你么？”温牧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既然那个人都回家了，你也回来吧。莫叔叔挺想你的。” “我不打算回来不管唐皓的事。”莫宇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再回来也只是让爸爸不高兴，其他人担心，家族人丢脸罢了。 “觉得什么？”温牧问。 “没什么。阿牧，你还有事，就这样把。”莫宇不想讨论更多，急着想挂掉电话。 “那……好吧。”温牧似乎还有什么事没说，但是也是无可奈何莫宇。 新年其实距离还有三个星期，但是人们已渐渐开始准备起来，餐馆或者是一些娱乐场所，更加能感觉的到。因此，莫宇也变忙了。 餐馆的生意本来就很好，现在更是忙的抽不开身，馆子甚至还新招了两个附近的大学生帮忙。 第七章 新年其实距离还有三个星期，但是人们已渐渐开始准备起来，餐馆或者是一些娱乐场所，更加能感觉的到。因此，莫宇也变忙了。 餐馆的生意本来就很好，现在更是忙的抽不开身，馆子甚至还新招了两个附近的大学生帮忙。 当莫宇第一天看见那两人看起来很阳光，也很热情的大学生，他们的意气风发书卷气质让莫宇蓦地想起自己去年也是一个即将步入大学的学生，但是因为后来认识了唐皓，连大学都被自己遗忘在过去的自己的故乡。 因为喜欢唐皓，喜欢唐皓的温暖，所以就离开了自己最喜欢的江南水乡，那个如墨如画却比画还美，比墨更有意境的江南。来到了一直呼啸着的北方。 自己为唐皓所抛弃的所有，值得么？还能回来么？如果自己承认当初的错误呢？ 自从上次唐皓搬回家后，电话，QQ，短信几乎没有。莫宇常常忍不住看着手机发呆，甚至有几次还被老板抓住自己犯错。莫宇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唐皓的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想打唐皓电话，就害怕那时候他在开会。莫宇也是过打电话过去，那是在以前，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正好唐皓在开会。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到那边的笑声越来越大，唐皓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看。那一次的惩罚就是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理他。最好还是自己撒娇引诱才成功的。还加上拖了一个月的地。 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没出息，在那个时候。但是现在，在生完那场病后，才把这个因为爱情而烧坏的脑袋变得好了起来。 离开家的时候莫宇没有觉得自己独立，和唐皓分开住的时候莫宇觉得自己还不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自己就真的是一个人过日子了。但是不一样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习惯了每天和温牧聊几句，不管有的没得，两人之间的交流渐渐的多了起来。 温牧到底忙不忙莫宇不知道，因为现在的他，每天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和自己聊天，也不见得会打断什么的。温牧也没有再提回家过年的事，虽然莫宇知道这家伙没有这么容易放弃，一定有什么阴谋。 【小莫，一个人？】这一天一上线，温牧的问候就来了。而且还是同一句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表示关心呢，还是在挖苦自己。 【是啊，难道你来陪我？】莫宇可以自动忽略了……但是猜得到某人现在的心里一定很爽。 【难道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温牧今天怎么了？这么关心唐皓？ 【怎么了？】莫宇好奇， 【今天他父母让他相亲去了。】这条消息来的很晚，就在莫宇认为温牧是被公事缠身，没有空的时候，来了。 【阿牧，你开玩笑吧。】去相亲？相亲？莫宇知道唐皓曾经是喜欢女生的，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了啊。 【再说，阿牧。皓在家，他父母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啊。更何况，就算是相亲，也是不一定有结果的啊。】像是不死心的一样，莫宇接着发了过去。 【你不怪我调查他？】这次轮到温牧惊讶了。 莫宇看到的时候，顿时也愣到了。怎么会这样，以前就算是温牧说一点点有关唐皓的消息，他都会很明感然后总会向温牧发火，但是这一次居然首先想到的是质疑这个消息。 以前说过要相信唐皓的，所以无论温牧说什么，他都是直接选择忽略的，更厉害的是直接打电话过去发火。只是这一次，自己居然没有那么反感温牧的行为了。难道，唐皓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并没有自己心里想的那样重要。 【阿牧，我心里有点乱，我先下了。】莫宇有些慌张的回复。然后匆忙的下线。 怎么会这样？莫宇心里很慌，很难受。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最喜欢唐皓的，怎么会这样？忽然好想见到唐皓，好想告诉他自己的不安，好想此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确认自己的感情， 可能是最近一直没见面的缘故，莫宇安慰自己。虽然明白自己对唐皓的近来很失望，但是，自己还是喜欢他的啊。有些慌乱的拿出手机，莫宇直接打电话过去。 “喂。”唐皓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冷。 “皓。”莫宇有一瞬间的晃神，但是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我了？”唐皓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笑意。 “是的啊。”忽然变得坦荡，之前的纠结不安突然不见，仿佛在那一刻翩然成长了一样。其实说出自己的不安有什么用，他还会赶过来么？莫宇不知道，甚至觉得不可能。但是，自己还是那么想他，很矛盾吧。 “有什么事么？” “……”莫宇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在心中低吟，皓，你还喜欢我吗？我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呢？如果我们的感情早就不算什么了，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皓，怎么办，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了。 “皓，我没事，谁叫你这么久不打我电话，我就打给你啦。”故意撒娇的语气。 “呵呵，还不是你那天走的时候脸色那么差，我都不敢打给你了。”唐皓轻松的说道。 “皓，快过年了。我们在这之前再……”莫宇不知该怎么说，是见面还是直接开房？ “额……我看看这段时间我有没有空。小莫，我有空打你电话，乖啊。”哄骗的感觉。 “那……好吧。”莫宇无奈了。 “嗯，88。”唐皓直接挂掉电话。 莫宇听着手机的忙音，一时意识全无，整个人神游起来，穿梭在跟唐皓的点点滴滴里，努力找寻着两人之间的羁绊，但是，这个羁绊是那么的若有似无，飘渺的可以。 莫宇找出那枚戒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重新送回唐皓的手里。但是，他会珍惜吗？ 夜晚，睡不着。莫宇依着窗户，点燃一支烟。这段时间其实很少吸烟了，一是因为忙，每天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想东想西，二是，自己本来就不是那么上瘾，只是有时心里难受的时候会吸一下。 新年还有一个星期，莫宇看着窗外世界的灯火阑珊，忽然发现这一年自己过的还真是不是一般的混乱，至少这一年的最后的几个月居然就在纠结中度过了。 凌晨一点，周围的人家基本都睡了，莫宇拿着手机，屏幕上的光闪进眼里，最后还是打了电话。 “小莫。”温牧听起来有点意外。 “还没睡？”莫宇有点意外，这么晚了，温牧居然还在工作？ “嗯，还有一点文件，弄好就差不多了。”温牧的声音里透着一点困意，“小莫有什么事吗？” “阿牧，”莫宇知道有些话开口很难，就算那些话别人不会在意。“我还能回……” “你想回来？！”温牧果然兴奋了，很难得的开心了。“小莫，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居然笑了起来。 “我……”还是被说中了，自己那么不听话的离开，不说一声的，爸爸还有阿姨都不会说吗？如果自己这次回去，他们会怎么做呢？自己还有资格出现在他们面前么？ “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温牧笑起来不是唐皓的那么官方，也不是曾经唐皓的不出声息的咧开嘴。他的笑显然压抑着，却着实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在乎。“小莫，我很开心。” “你先别说，我又没说要马上回去，可能我到最后还是不会……”莫宇急于说明，但是…… “小莫，你说既然你都说出来了，我还会放过你么？”果然，温牧才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人，腹黑果然是他的本质啊。 莫宇这时果断的后悔了。 “阿牧，你听我说，我只是不知道，我……”莫宇的语气沉了下来，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在过年回家之前把与唐皓之间的感情整理好弄明白。 就像是考试前整理学过的知识点一样，太多的东西混在一起，繁杂混乱。莫宇觉得既然现在自己和唐皓之间的感情变得那么可有可无，嗯……还没那么夸张，但是，现在这样子，莫宇觉得很不好。 “是那个人的事？”温牧依旧那么知心啊。莫宇心里汗…… “我只是还是……放不下。”果然，说什么如果他不在乎自己，自己就离开的话只是说说想想而已，真的做起来，总是会忍不住一个人回忆过去，然后因为那份疼惜，不忍割断这份情。 什么叫做剪不断理还乱，莫宇今个总算明白了。 “那你想怎么做呢？”温牧对他还是那么有耐心。 “阿牧，把剩下的时间给我，这件事我希望我自己解决，我知道以前有很多事是你在背地里帮忙，所以我才会很顺利。但是，阿牧，这件事情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终于下定决心，终于觉得自己不用再那么放不开。 “好的。小莫。”温牧的话还是那么翩翩君子，但是莫宇知道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对于这话会有多在意。 不想让他帮助，不是像以前那样想要离开他，想要让他走出自己的生活。这一次的独行，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独立。 希望，皓，你不要让我失望。莫宇看着掌中的戒指，握紧拳头。 第八章 餐馆在一年的最后的一个礼拜终于决定给员工放假了。莫宇拿着老板发的几千块钱，决定就在这段时间去找唐皓。 唐皓的父母家莫宇没有去过，也没听唐皓说过。所以莫宇能做的就是去唐皓的公司。莫宇想，这次爷我豁出去了。 前一天晚上就像是准备去干一仗一样的思想斗争做了很久，最后还是被温牧的那句：既然安不了心，你去问问清楚也好的。什么时候你那么畏头畏尾了？给激励起来。其实还不如说是激将法给激的。 让温牧找来唐皓的下班时间，莫宇来到唐皓的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随着下班时间的到来，莫宇紧张的盯着唐皓公司的大门口。人很多，但是唐皓还是很好找的，因为自己已经望眼欲穿，而他的样子也刻在了脑袋里。 看见唐皓一个人站在路边等车，莫宇就觉得好高兴啊，他家的唐皓还是一个人呢。有些兴奋的冲出去，却在离唐皓几个人的距离的时候，看见一辆红色的轿车。 里面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莫宇一下子脸色惨白的顿在原地。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居然一个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皓和那个女人一起有说有笑的上了车。直到那辆红色的轿车离开自己的视线，莫宇也是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难道是真的，唐皓又喜欢女人了？莫宇神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不是说不会再喜欢上女人了啊，应该是自己搞错了把。看那个女人开着车，可能只是两人刚好同路把。拼命的劝服自己但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个事实，唐皓曾经是喜欢女人的。当然，莫宇还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难道，唐皓是双性恋？ 这个假设可还真是恐怖的。当温牧知道莫宇这么想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你可以直接叫他出来啊。温牧如是说。 阿牧，我觉得……我已经没那个能力叫他了。莫宇觉得，曾经那个随传随到的唐皓早就不复存在，上次说的想他就打他电话肯定也只是为了安抚他而已。自己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小孩子不是么？ 那你自己去见他啊。温牧还是那么好脾气。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苦笑。 我知道。温牧果然把他的情况摸个彻底，莫宇都要想想这家伙到底是想干嘛。 好吧。我……去找他。莫宇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这样拖着对彼此都没好处。 本市F县……温牧缓缓地报出来。 阿牧，你说我会后悔么？莫宇在记下地址后矛盾的说。这样的行为像什么呢？一定会被唐皓厌弃的吧，被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就算是自己也是很反感的，现在这样自己就像是狗仔一样，或者说是抓奸？ 呵呵。 你现在后悔么？温牧的话在过了一会后不带感情的出来。 我不知道。莫宇觉得自己很失败，这样的犹豫不决拖泥带水扭扭捏捏像个娘B。这样还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无法无天不顾后果的自己吗？原来感情真的能够让人变得脆弱。莫宇深吸一口气，努力清醒脑袋。 阿牧。突然出声，我知道了。 小莫，不要委屈自己。还是那句话。 嗯。 于是在第二天自己就略带紧张自己给自己安慰加油的去了。当然前提是通过温牧知道那天唐皓一定在家。 出租车停在路边，莫宇拿出纸条对了对地址，没有错。对面也是一套公寓，莫宇呆呆的看着对面，不想就这样贸贸然然找上去，一时竟然想不到该怎样把唐皓叫出来。一个人就那么傻子一样的站在北风呼啸路人稀少的街道边。 但是这样的样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后来莫宇又看见唐皓出来了，身边又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跟昨天的那个不一样，一样的是唐皓跟她也是有说有笑。应该是送女孩离开，因为唐皓把女孩送到路口就停下了。然后两人只是抱了一下就分开了。 跟在唐皓的不远处，等到周围人比较少的时候莫宇终于出声。 “皓。”莫宇失神的站在唐皓身后，看着他惊讶的转身。 “……小莫，你怎么来了？”果然很惊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皓，她是谁？”莫宇眼中忍着泪。 “我们找地方谈。”唐皓是个爱面子的人，所以拉着莫宇想去附近的公园谈。现在是冬天，公园里人很少，更何况现在是吃饭时间。 想个木偶娃娃一样被拉扯着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莫宇也在这段时间恢复平静。最初的失望和不安还有受伤的情绪渐渐平复，莫宇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小莫，你怎么来了？”回到家的唐皓看起来过的不错，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只是不停闪躲的眼睛透露着慌张。 “皓，我想你，就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在生气或者悲伤的时候扬起微笑，即使笑容里有着哀伤。 “我记得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爸妈的地址啊。”唐皓毕竟不是一个傻瓜，一会儿的功夫就冷静下来。 “阿牧告诉我的。”没有必要隐瞒。 “你让他调查我？”果然脸色变了。 “皓，那又怎样？”莫宇从没有发现原来自己说话也可以这么刻薄无情。“我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当成你偶尔的泄欲工具扔在一边，在这里找你的女人？唐皓，我居然不知道原来你还喜欢女人啊。” “小莫，你误会了。”唐皓终于看见莫宇的眼中的不同以往的冰冷，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心里终于发觉这一次莫宇来的目的不一样。 “误会？难道她是你的妹妹？”莫宇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你能解释一下刚才那个拥抱算什么？还有昨天那个女人是谁？” “你昨天……”这下真是被莫宇的行为给吓到了。 “唐皓，”连名带姓。“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傻瓜，你对我不闻不问你以为我不在意么？你对我说的甜言蜜语你以为我听不出它是真是假么？” “小莫，你听我说。这几天我爸妈一直叫我去相亲，我也是没办法的。”唐皓向莫宇走近一步，想要先稳住他。 不留痕迹的退后一步，莫宇这时终于发现这个人的怀抱还有温暖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也不需要这种为了哄人而来的拥抱。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皓，你还记得那枚戒指么？”莫宇出声。 “什么？”恍然抬头。然后像是想了一会，“那个，我……” “找不到了，是吧。”莫宇这下连声音都透着冰冷，“这一个月多来，你没有想起它过吧。你不给我打电话，不发消息，不聊天，你以为不在意么？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看着唐皓眼中的否定，莫宇从口袋里拿出戒指，银白色的光泽在大冬天马上蒙上一层水汽，更加飘渺，连同着莫宇的话，“皓，是我捡到了。你说你在乎我喜欢我，所以我想让你戴上它。你不知道那天你答应收下它的时候我有多开心，但是没想到这些都只是你为了稳住我，能让我继续乖乖呆在你身边的办法而已。 “皓，你不喜欢我，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不会来烦你。我不介意你直接，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唐皓的眼中终于露出失望，伸出的手慢慢放下。连脸色也惨白起来，眼中的光彩也不知道哪去了。 “小莫，你真的不懂。”唐皓的声音忽然变得苦涩无比，“其实你一直不知道。”唐皓也红了眼眶。 “小莫，你喜欢的只是我给你的温度。你需要的也只是一个人给你的关心，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还是依赖。我只不过刚好在你需要温暖的时候出现然后给了你想要的而已。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但是这份喜欢……”最后的话只剩下一声叹息。 “皓，我是喜欢你的。但是，”这份感情也……莫宇从不知道原来唐皓是这么想的，原来两人都是喜欢过对方的，只是错过了。 如果早点知道对方想什么，如果在没有把对方的喜欢消耗殆尽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心意，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但是这一切终归是如果，喜欢来的太迟再怎么努力于事无补。 唐皓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抬起头，又马上别过头，然后闷闷的笑声传了过来。“小莫，对不起。”我想我们是回不去了的。 “我知道。”莫宇看着唐皓哭笑不得的样子。“但是，能听到你的心里话我很高兴。” 最后两人还能说什么，莫宇不知道，但是，整个人居然轻松了不少。 第九章 莫宇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伪善自己，明明微笑着和唐皓握手拥抱告别，没有想象中的声嘶力竭怒气相对两厢绝对后会无期。但是当一个人坐上回程车的时候，整个人却硬生生的疼了起来，全身从头到脚，像是掉进冬天的河里一样，刺骨的冰冷。 一个人就这么难受说不出话的回到租房，还是难以相信自己曾经那么在意喜欢的感情已经结束了，甚至是结束在自己的微笑里的。 原来想好的甩了某人最后变成和平分手。只是这样的和平太冷静的不同，莫宇有点后悔，如果是这样的和平分手，还不如冲上去揍唐皓一顿后两人好聚好散，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什么？错不在彼此，那是谁错了？ ……好乱…… 莫宇想不清楚，也不想想清楚。只是知道现在和唐皓的关系是真的结束了，以后没有随传随到没有单纯的泄欲没有一点拥抱没有温暖可以让自己稍稍留恋了。 从超市买来一大堆啤酒，莫宇像是喝白开水一样猛灌，眼眶红的生疼，疼得愈发红，可是偏偏泪水就是不肯流下来。 脑袋混的可以，莫宇醉眼惺忪，拿出手机。“阿牧，我跟他真的分手了。”说不上是哭腔，莫宇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失去唐皓而悲伤，只是因为心里积郁着一股委屈，无缘无故的委屈，满溢的出来却找不到发泄口。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莫宇头一歪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环境居然又变化了，卧室里的家具都变成了上好的红木家具，房间里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天花板也不是单纯的白色水泥。莫宇敲敲还有些混沌的脑袋，心里清楚自己这是回家了。 自己被温牧接回家了。 “小莫，你醒啦。”阿姨拿着一杯水进来，和蔼可亲。阿姨是自己去世的妈妈的妹妹，表妹但是很亲也是温牧的母亲，所以现在住在莫家大宅。 “嗯。”果然酒不能多喝，嗓子一开口就火辣辣的疼，仿佛原本灵活的嘴巴被固体胶粘起来后又被残忍的撕开。 “喉咙疼？先把蜂蜜茶喝了。”阿姨还是那么善解人意，这几年自从妈妈不在后，莫家的家务事一直是阿姨在处理。 “谢谢。”喝完水，果然舒服很多，莫宇喑哑着嗓子。 “傻孩子。”还是很温柔，好像这一年自己的离家出走不曾发生过一样，自己只是一个宿醉了的孩子而已。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感动，一个人孤单的太久，所以曾经不在意的温情现在看来都是那么值得珍惜难得。 一个人生病难耐的时候不想哭没有哭，和唐皓说分手的时候没有哭不会哭，可是现在只不过是几句平常的话，莫宇居然有了一种热泪盈眶抱头大哭的冲动。 “对了，老爷子刚才说你醒了的话他有话跟你说。”阿姨忽然记起什么，摸摸莫宇的头，柔声说，“这一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啊，看都瘦成这样了。”眼中满是疼惜。 “阿姨，我知道了。”莫宇心里变得很平静，心底流淌的是亲情的温暖。或许这一年离家并没有做错，因为那些被自己习惯成遗忘的温暖，还有关心，现在是多么的美好。 或许自己是该对唐皓说一声谢谢。 在床上继续发了一会呆，莫宇整理好心情去见自己老爷子。当初为了唐皓自己曾和他大吵一架，气得他脸红脖子粗，怒吼着“你给我滚出去，老子就当没没你这个儿子。妈的~”莫宇边回忆着，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想想自己老爸以绅士著称，居然被自己气得爆粗口。还真是一道奇景。 但是，自己当初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在又回来，不知道老爷子会怎么说。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站在书房门口，莫宇犹豫了一下，敲门。“爸，是我。” “进来。”听起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因为临近退休，莫毅把公司的事基本上交给了温牧，空闲了很多，但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习惯在早饭后看报纸。 坐在书桌后的莫毅还是那么的冷漠，莫宇的进来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情绪，甚至连头都没抬。 “分手了？”居然连话都变得精简，但是莫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嗯，分了。”似乎长这么大，还是畏惧父亲的威严，更何况莫宇知道这一次是自己任性了。 “回来了？”莫宇在紧张的同时也觉得无语，自己老爸说话那么短，不明白的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能和他聊得开心的的也只有温牧了。 “是的，回来了。”点点头，又发现他不会看见，但是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回来了，不在那么不乖了，不在那么任性了。大概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这几个简单的字包含了多少的意蕴。 “你过来。”莫毅终于抬头，看见莫宇站得离自己远远的，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 “还有什么事？”乖乖的，终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好。刚才因为不安，一直站在一旁。 “这是几家大学的资料，你看看想去哪里。”扔出一个文件夹，莫毅又拿起报纸。 “大学？”莫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忘了你还是个大学生。”莫毅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可是……”自己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连大学都没去上，这个…… “阿牧替你办了一年的休学，不过你想继续在那上学也行。但是我看你没那个必要。”莫毅提到温牧的时候心情忽然好了点，但是一想到那个把自己儿子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又有些咬牙。 “嗯，好的，我会看的。”感觉和自家父亲之间很难亲近。说实话自家的老爸也算是俊男……酷男一个，能博得他一笑的好像也只有温牧啊。 垂下眼觉得悲凉，忽然感到一双大手在摸自己的头。莫宇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到莫毅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站在他的旁边。脸色温柔，眼神也是难得的柔和。 “爸爸……”莫宇看着莫毅难得的无奈和疼惜，眼眶突然变得生疼，不想懦弱被他看见就拼命的放低眼，就瞥见了莫毅拄着拐杖。这时温牧之前的通知记了起来。 “莫叔叔出车祸，身体不好。” “爸，你身子……”该死，眼睛更疼了。 “没事。”莫毅想来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来，但片刻后就冷静面对。 “对不起。”哽咽，满腔的话堵在胸口理不出个头。 “好了，你刚回来去休息把，等下叫你阿姨带你去买几件衣服。明天过年别给我哭鼻子。”君子之所以不动容，因为还没有到动情处。 “嗯。”乖乖的起身离开，看着那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久久无言。 第十章 大年三十的时候，莫家的人都到了，大家聚在一起。莫宇本来以为自己应该会被问候把，毕竟当初自己的事情闹得还是挺大的。可是大家聚在一起后还是很平常的样子，大人们聊事业聊生意，妈妈级的聊家庭聊生活，甚至连同辈的哥哥姐姐妹妹弟弟都很寻常的拉着他玩游戏，放烟花。似乎自己穿越了，回到一年前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莫宇看着大家亲切的不带一点偏见的笑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能解这个困惑的人现在却不在。 温牧居然现在还在国外，说什么尽量在正月十五的时候赶回来，搞什么？！！！莫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不解加郁闷的快疯了。偏偏又不敢去问别人。 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一边，因为被一群小孩子叫来，连手机都没带、莫宇只有无聊的被分着那烟花玩。看那些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和长大的小孩子，莫宇觉得小孩子真的很好阿。不用担心失去，更不用担心被欺骗和伤害。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好啊。 “哥哥，你的烟花能给我玩么？”一个小自己好多岁的堂弟这时忽然拉拉自己的袖子，小孩子软绵绵的声音特别的好听，幼稚的童声却让莫宇爱不释手。 “好啊，拿去把。”莫宇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不知觉的露出笑脸，亲切的揉揉堂弟的头，把烟花给他，“当心哦。”连声音都是温暖的。 “小莫变温柔了呢！”身后传来阿姨的声音，笑意盈然。刚才的被她看在眼里。 “阿姨。”有些被惊到，莫宇蓦然起身。“新年好。”摆出自己最自信温柔的笑容。“阿姨说什么呢？”有点尴尬。 “小莫比以前成熟了呢。”笑着和莫宇一起坐在院子的石凳椅上，看着不远处玩的不亦乐乎的孩子。 “我以前？”脸上全是迷茫，搞不懂阿姨说的话。难道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么？难道以前的自己很孩子气？ “是啊，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对这些小孩子的。”阿姨看起来有些生气，等了一眼莫宇，但是一下子又笑了起来，“那时候你可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也许是因为你一直记得姐姐的过世。但是现在，我感觉的出你的心没有像以前那样浮躁不安了。” “有吗？”莫宇的惊讶自然不用说。 “以前过年的时候，哪一年你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响。怎么可能像现在陪在一边。” “嗯……好像”有些难为情，原来一年前的自己还是这么的不懂事啊。 “但是，现在真好。”阿姨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现在看来真的很好，姐姐知道的话，也会放心的。” “让你们担心了啊。”莫宇心里感慨，心情也更加平静了。“对了，阿姨，阿牧为什么不回来，这样没事吗？” “阿牧？”阿姨疑惑了一下，“他不说这几天就回来啊，今天会到的啊。你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了。”莫宇在心里一个劲的腹诽，什么工作忙大概只能在十五回来，什么今年过年不能和自己在一起过了，什么很遗憾可惜难过。特么的耍他啊。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以为少爷是好欺负的？ 大家闹到很晚，温牧也还没有回来，小孩子还有一些长辈都去睡觉了。剩下几个人守夜。莫宇坐在客厅没事干，就到厨房帮阿姨弄夜宵，佣人们大都都放假了。 “小莫学会做菜了？”阿姨当然震惊。 “嗯，跟……那个时候学会的。”莫宇想到了唐皓，自己学会做饭当初也是因为他啊。但是这个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小莫？”阿姨的手挥挥，“怎么了？” “哦，没事。”笑笑，把刚才的失落遗忘在笑容里。 “累的话可以先去睡。”阿姨通情达理，把莫宇推出厨房，“你昨天才回来，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也还有很多事做呢。” “那……好吧。”本来想留下来帮忙，可一想到明天以后就有一大堆的亲戚朋友要走，就觉得还是休息好。“那我先睡了，阿姨晚安。” 躺在床上，莫宇看着远处别家的烟火，四周的烟花不断，声音不绝。翻来覆去，莫宇的大脑难得清醒，索性坐起来。 夜半无月，但是烟花是那么的绚烂，照亮了整个天空，莫宇在这些光下，不开灯找到了那对戒指。 银戒指被握在手中，渐渐染上身体的温度，莫宇看着它们，陷入了沉思。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怨恨的，怨恨唐皓的。他并没有分手那天那么潇洒，不然也不会买醉，不会一个人哀伤。他恨过，恨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在没有清楚对方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就一意孤行，恨自己在爱情里犹豫不决徘来徊去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也恨唐皓，就那样简单的放弃他，就那样残忍的对待他，就那样欺骗他，就那样不在乎他。也有怨恨温牧的，恨他为什么告诉他那么多事，恨他那么纵容自己，什么叫做自己就好，那家伙其实早就料到会这样，把希望带来的是他，随手摧毁的也是他。 莫宇看着那对戒指，缓缓的拿起一个戴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记得那天买好戒指时的忐忑和期待，那天唐皓说收下戒指时候的幸福和快乐，那天捡到戒指时的生气和失望，拿出戒指时候的绝望和死心，这些喜怒哀乐，现在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 莫宇把另一个戒指戴在左手的手指上，有些大，但是夹在两只手指间玩玩也不错，莫宇莫名的笑了一下，把左手放在胸口，那里，有一颗名为心脏的东西还在跳动着。 像是喝了安神茶一样，莫宇戴上戒指后在躺下就在周围的烟花声中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睡的时候无意识的环臂抱住自己，不安的像个孩子。 唐皓，你终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但是找不到不代表没有，所以在我要的那个人到来之前，就让我的左手与右手恋爱…… 就在莫宇睡着不久后，一个人来到莫宇的床边，看见他两只手上的戒指，有一个晃晃不稳，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毫无痕迹的把那个戒指拿了下来。 “晚安。”帮莫宇摁好被角，在他的耳边没有声息的说。这时一个烟花骤然升上半空，在空中绽放自己短暂的美丽和光芒，照亮了那人的脸。很温柔，没有工作时的严肃和冷酷，因为他的温柔，只给床上的那个人。他的所有，也是为了那个熟睡的人。 第十一章 回到家后果然是无比的放松，也可能是因为心中的心结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磨人。莫宇竟然睡到第二天——大年初一的中午才醒来。也真亏别人都没叫他。 其实早上还是醒来过的，但是可能是窗帘的效果太好，四周的烟花声没有那么刺耳，而初一的阳光更是没法透过这厚重的帘子。所以，莫宇就直接再睡过去了。 起来时候依旧睡眼惺忪，甚至下楼的时候还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不断的打着哈欠。穿着的是睡衣，头发居然也只是随便抓了几下，眼睛依旧有着一层水汽。 “小莫，起了，昨天睡的好不？”阿姨拿出午饭的时候看着从楼梯下来的他，并没有因为他的晚起生气。 “阿姨早。”莫宇笑着回应，甚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现在的他已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长不大的莫宇，是一个新的莫宇，是全新的莫宇。 阿姨看着莫宇咧嘴笑的样子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仿佛看见了自己那个乐观善良的姐姐——莫宇的妈妈。 “嗯哼……”坐在餐桌边的莫毅也看出了莫宇的变化和自己小姨子的失态，忍不住轻哼一声。 “额……小莫起来了吃饭吧。”阿姨有些不好意思。 “爸，早。”莫宇走到餐桌边乖乖的问候。 “嗯。”莫毅看了他一眼，也不提醒现在其实是中午了。 家里的人其实并不多，只是亲戚多而已。新年假期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所以不少就在莫家住下来了，当中不乏那些小孩子。 “表哥说错了，现在是中午了。”早就坐在一起的小朋友们可憋不住了，忍不住插嘴。 “就是，表哥是大懒虫。” “表哥大懒虫！”一帮小孩起哄，连一些比较大的妹妹弟弟都跟着笑起来，搞的莫宇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换一下衣服。”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莫宇此时更是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满脸彤红的转身上楼。该死，居然忘了今天是大年初一，都是昨天想太多一下子精神放松回到以前自己在家的样子了。 莫宇随便从回家买的衣服找出一套衣服，就换了起来。穿衬衫的时候，莫宇终于觉得不对劲，仔细看看才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套上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莫宇心里有点急，急忙翻床，看床底，摸其他的角落。但是就是找不到那枚曾经他送给唐皓又回来的戒指。心里一阵难过，难道自己想守护自己都办不到么？ 来不及多想，莫宇就听到楼下阿姨叫自己吃饭的声音。只好先停止搜索下楼吃饭。 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差点帮身旁那个最小的侄子夹错菜。莫宇知道自己整个人魂不守舍很失态但又偏偏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个通透。 “小莫，你有什么事么？”厨房里，莫宇终于有些静下心来，但是餐桌上的表现落进大人们的眼里。 “嗯……没事。”莫宇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必要告诉阿姨。毕竟是一枚戒指而已。 “真的？”阿姨有些担心，“我看你下楼后整个人都不在这里的样子，怎么了？” “阿姨，我真的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莫宇歉意的笑笑，找着可以转掉的话题。“对了，阿姨。阿牧呢？还没回来么？” “哦，阿牧昨天你去睡不久就到了。但是阿牧说公司有些事要做今天早上就走了。”阿姨看着莫宇一脸紧张的样子，有些好奇。“怎么了？” “也没事，我只是觉得回来后还没见过阿牧感觉怪怪的。”莫宇打着马哈。 “呵呵，如果小莫想要见阿牧的话去公司就好了。”阿姨善解人意。 “呃，还是算了，反正会见面的。”莫宇心虚的说。 “好吧。”阿姨看起来有些遗憾。“小莫等下干嘛呢？” “哦，我要去看看那些大学资料。”想了很久觉得真的不可能再呆在原来的学校。而且自己也想去别的地方散心。 “小莫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看看再说，但是自己想学商贸管理。” “啊咧？你不是最喜欢文化科么？”阿姨不敢置信。 “是啊，但是还是觉得自己该学的是管理。”莫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觉得毕业后还是进公司帮家里做事比较好。” “那个，阿牧听到会开心把。”阿姨听了之后笑了起来。 “或许把，我可能会托他后退也说不定啊。”阿牧是那么厉害，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追赶上啊。 “不，我觉得只要小莫在阿牧身边，阿牧心情就会好很多呢。”阿姨像是在回忆的说。 “是吗？”不能否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阿姨会骗你么？”阿姨微微笑道。 “那个……阿姨，”洗碗的动作停下来，莫宇低着头不敢看前方。 “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大家都在乎我这一年离开？就好像……好像我一直在一样。”纠结很久还是把心里的矛盾说了出来，但是，说出来后心里却舒坦很多。 “你是不是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呢？”阿姨果然把莫宇这几天的行为看在眼里。 “嗯。”中气不足。 “因为阿牧把你接回来的那天说了啊，你知道错了。”阿姨的理由看起来很简单。 “可是……”就这么一句话就算爸爸还有阿姨听了，家里的亲戚们又是怎么会这样对自己毫无差别甚至更加亲近呢？ “你还在奇怪吗？”阿姨把莫宇抱在怀里，“小莫是怎么样的，我们都知道，更何况阿牧在你离开的时候也是做了一些事情的。” “阿牧……”莫宇原本在怀里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这家伙果然还是帮自己很多事。是想让自己愧疚么？那……他成功了。 “小莫不用在意啊，阿牧说这些是他该做的哦。”阿姨摸着莫宇的头，像是妈妈一样，“因为阿牧说过，他说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所以她的孩子——温牧一直站在莫宇身后，一直守护着莫宇。虽然她心里在矛盾为什么会做到这种份上，但是她从不怀疑她的孩子。那个一开始就不让她担心的孩子。 “谢谢。”还能说什么？莫宇不知道，但是莫宇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们了，家人这个词从以前的可有可无变成了现在的无价之宝。 “啊，那个阿牧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吗？”上楼的时候莫宇想起来。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阿牧说等忙完就回来。”阿姨笑眯眯的拿出果盆，“小莫帮我拿给姐夫好么？” “嗯，好的。”爸爸的书房就在楼上，而且自己应该也要跟他好好谈谈。 第十二章 从书房出来，莫宇长长的舒了口气，果然还是没办法待太久啊。进自己房间后莫宇直接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动了。真的很难想像温牧居然能够和爸爸谈笑风生一上午都没事。整个怪人，话说温牧为什么还是没空回来？ 这么想着，莫宇居然就拿出手机拨了过去，等温牧清润的声音想起，莫宇才反应过来，他居然都不在乎温牧现在在干嘛就打过去了？！ “啊……阿牧。”一下子坐起，脸烧得厉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打过去了。 “小莫，有什么事？”温牧的声音听起来还是稳重好听，但是，貌似现在在忙，因为可以听到刷刷的翻页的声音。 “呃……其实没事，”莫宇像是做错事被抓一样，即使在自己房间空无一人他居然还是畏头畏尾，伸伸缩缩。 “小莫是想我了吗？”温牧居然有空开玩笑，调侃啊调侃。 “啊，哪有？”莫宇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意思，自己都不知道的说，“小爷我只是好奇你在干嘛，居然还不回来。”借口啊借口，你是那么美好的存在啊。 “这样啊，可是我很想小莫你呢。”温牧居然也会撒娇，但是听起来很舒服，莫宇不由的眯起了眼。 “是么？那你怎么不回来啊？”莫宇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是多么像一个新婚时的娇妻。 “小莫想我，所以想我回来？”不是废话啊，可是温牧似乎很开心。莫宇似乎可以想到温牧微笑的样子。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觉得……觉得过年大家就是该在一起才对。”这个一家族团圆的日子，怎么可以少了你。 “原来是我想多了啊。”听起来有点失望。 “本来就是。”想也没想的接下去，莫宇说完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快了。 “呵呵……”温牧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但是也听出了一丝沙哑，看来这几天他真的很累啊。 “你快点做好早点回来。”气急败坏也可以说恼羞成怒也可以说，莫宇觉得最近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气急躁动啊。 “嗯，小莫回家看起来很好呢。” “是的是的，好啦，我挂啦。”有些赌气的挂掉电话，莫宇翻个身，还是决定看看那些大学的资料。 这几天的时间似乎过的很快，每天不是跟大家吃饭做客，就是陪那些小孩子玩，有时家里的姐姐阿姨会问起自己的状况，但是也没有问自己这一年是怎么回事。莫宇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是跟温牧有关的。 就这么每天玩闹的过着，也没有想起其他的事情，甚至连过年前和唐皓的分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能割舍。 某天早上，莫宇还在熟睡的时候却被阿姨叫醒。 “阿姨？”被叫醒的莫宇没有心思起床。“什么事？” “小莫，起来把，今天……”阿姨难得停顿一下，“初十。”说完，果然感觉房间的温度低了很多。 “初十了啊。”莫宇有些恍惚，什么时候会忘记这个日子，这一天正是妈妈去世的日子啊。 “是啊，小莫，起来吧。”阿姨也有些哀伤，虽然那个并不明显， “嗯。”慢慢的起床，莫宇脑袋混沌，已经记不得每年母亲的忌日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之后自己的冷僻，心情每一年都会低落很久。莫宇记起自己遇到唐皓也是在这日子之后。 “小莫，没事把。”去的车上，莫宇心不在焉，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莫宇心里一片空白。 妈妈，为什么今年的心情和记忆这么鲜明？妈妈，为什么我会忘记以前自己的心情？妈妈，都说时间是流沙，抹掉一切，那我会忘记你吗？心渐渐揪紧，莫宇脸色显然不好。 “小莫，你没事把。”许是自己的样子真的不好，阿姨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没事。”莫宇歉意的摇摇头，莫宇记得每一年别人的神情，爸爸的沉默，阿姨的哀伤和愧疚，其他人的遗憾可惜。但是却忘了那时自己是怎样的，温牧是怎样的。温牧的样子，莫宇不记得了，只知道每年这一天之后自己对温牧的态度，很差把。 心里怎么忽然有点疼呢？莫宇的视线在回忆中模糊起来，什么该死的不忘记，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一点的记不得了。 记不得那时自己是怀着怎样的感情面对车祸后的母亲，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接受别人的安慰，记不得阿姨在自己身边说过什么，记不得那是的温牧是怎么面对这个恩人的儿子，记不得那时自己说了什么让父亲气得大怒，打了自己。 距离墓地很近了，莫宇却渐渐恢复了平静，比往年每一年都安静。眼神也很安静。 上山的之前大家还等了一会，过了不久，温牧的车子到了。莫宇看着温牧，眼神忍不住的复杂。 明明可以在很多个好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要选在今天这个让自己充满怨恨的日子见面？ 温牧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拿着妈妈生前最爱的波斯菊，热烈奔放的花。他的精神看起来不错，虽然脸色有些苍白。 莫毅没说什么，点点头。大家就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向莫家的墓地。 天空好像是为了映托这么一个阴郁的日子，飘着让人不舒服的黏黏腻腻的细雨。一行人很安静的走在没有什么人的山路上。 “小莫，我有话跟你说。”下山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温牧趁着众人走在前面，不留痕迹的走到莫宇身边。 “额，好。”原本莫宇是不想在今天跟温牧有过多的接触，因为害怕自己心中失去母亲的对温牧的怨恨会忍不住发泄出来。即使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莫宇还是很害怕，害怕像往年那样对着温牧撒气，害怕自己再做出伤害温牧伤害阿姨伤害父亲伤害自己的事。 对着大人们随便找了个借口，莫宇乘着温牧开来的车，先行离开。 “阿牧，你总算来了。”车里的空气变得很闷，两人都不说话，沉默的厉害。好尴尬，当莫宇没话找话打破沉默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话好二。“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无聊死了。” “小莫。”车子停在高速路边的停靠台边，温牧终于舍得出声。 “啊……啊！什么事？”没有心里准备的莫宇的反应着实可爱。 “呵呵，你在紧张？”温牧此刻的笑听起来是多么的讽刺啊讽刺。莫宇一下子就火了。 还不是害怕等下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又对他生气！莫宇觉得自己太笨了，那家伙会放在心上？ “紧张你个头！”没好气的白一眼。 “我还以为你会……”温牧的声音渐渐低沉，想起了过去。 两个男人坐在车里聊天貌似怪怪的，莫宇不知道自己是受不了车内沉闷的气氛还是无法这么近距离的面对温牧，面对过去的他和他。 打开车门，莫宇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走到栏杆边。看这山下的风景。 “小莫，你还恨吗？”温牧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莫宇不知道原来这件事他是这么放在心上，若不是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颤抖。原本面无表情的人是他，原本看起来无所谓的人是他，原来最在乎最放不开的人也是他——温牧。 “阿牧，你还愧疚吗？”不答反问，莫宇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在乎温牧的答案。自己还恨吗？应该是早就不恨了把。只是自尊和习惯让他忍不住每年这个时候对他发难。而现在，如果自己回答了，如果温牧放不下，那么也没什么用啊。 “阿牧，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对妈妈的牺牲是不在意的，我以为你是没有心的人，我以为你根本不把一切放在眼里。所以我恨你，恨妈妈用生命救下的一个无情无心的你。但是，我知道我错了。” “小莫，我……”什么时候，果断专制的温牧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扭扭捏捏了？ “阿牧，其实我早就不恨你了。我会离开家，会孤僻的一个人，会渴望温暖。只是因为失去妈妈的时候以为就失去的自己最爱的温暖，当爸爸因为我的胡闹而打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不会有人爱我，疼我，给我温暖，给我我想要的。 “怨恨蒙蔽了我的眼睛和心，所以每年我宁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不想和你们在一起。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阿牧，你不用再觉得愧疚，更不用委屈自己做你不爱做的事情。 “阿牧，我早就不恨你了。”转身，面对那个难得慌张不安的男人，那个一直以来那么高高在上冷静果断而现在疲惫紧张眼睛有着不安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笑，莫宇从没像现在觉得温牧原来也是很可爱的。 “那就好。”看来是听懂了他的话啊。温牧的神情舒展开来，“那就好。” “阿牧，你没事把。”有些惊讶男人放松后一直微笑的样子。虽然男人以前也是爱笑的，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咧着嘴巴笑得傻里傻气。 “没事。”温牧果然是温牧，下一刻就整理好情绪，“小莫，你想好去哪里上学了吗？”换了个话题。 “嗯，我想去英国。”本来是想选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但是最后莫宇忍不住想去看看英国的管家执事，只是因为在家的时候看了《黑执事》。有些不好意思。 “回去把。”温牧对莫宇的话不置可否，微微笑着向车走去，“有些事还是回家再说把。”连续几天的工作，真的有些累了。 “什么嘛。”不满的嘀咕。莫宇跟在后面，本来还想好一大堆理由来糊弄的说。 “呵呵。”温牧的心思几人知？天知地知。 第十三章 回到家的时候，阿姨看到两人的神色都很正常，很明显的舒了口气。莫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果然大人们还是放在心上的。 亲戚们家里有事，基本上都回家了。偌大的一个房子，现在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有管家和一些没回家的佣人。 温牧回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只是看起来很累的，所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他就是洗洗睡了。莫宇看着温牧上楼，欲言又止。 其实很想好好的跟温牧聊聊，聊聊这几天心里是怎么想的，聊聊过去两人之间来不及聊得事，聊聊彼此之间的间隔。 “小莫，你没事吧。”阿姨在身后听起来还是不放心。 “嗯，没事。”莫宇微笑着，“阿姨，你之后要干嘛吗？” “我也没什么事。”阿姨看起来也是无事可做啊。“要不，小莫，你陪我逛逛把，顺便买一些你以后要用的东西。” 没想到居然是妇女们最爱的购物，莫宇虽然有些担心等下会不会逛得力竭而亡。但是为了当一个乖孩子，还是答应了。 “好的。”反正也快要离开了，这段时间尽量弥补曾经自己造成的伤害吧。 过年在这几年变得愈发平静，依旧是传统的走亲访友，但是其实也只是客气的吃顿饭罢了。然而，时间就是在这样的琐碎的日常活动中不知不觉的离开。而莫宇最后的大学也决定下来是英国的某所名校，管理和教学都不错。出发的日子就定在十五的后一天，有些早。 莫宇整理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好不容易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和家人享受最温馨的时刻，但是没想到才半个月左右就又要离开了。 阿姨在知道莫宇离开的日子的时候还伤心了一下，这么早的日子，阿姨看起来很不舒心。甚至在接下来还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想尽办法的安排莫宇的时间。什么去公司看看啊，了解现在公司基本的运作情况啊，和家里人举办聚会啊，搞欢送会啊，买东西置办一切啊。弄得莫宇不得不在学习了解那所学校和掌握最基本的知识的时间外还要应付阿姨凶如猛兽的关爱心。 而虽然这几天莫宇一直因为学校和公司的事情和温牧在一起，但是温牧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每次聚在一起不是教他知识，就是告诉他现在公司的情况。难道温牧不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吗？莫宇不知道。莫宇只是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为什么连这点时间温牧都不肯好好的利用呢？ 明明以前把他抓的那么紧，一分一秒的都不肯放过的是他，为什么现在说出原谅后反而就疏远了呢？ 是自己以前果然把他惹烦了吧，所以现在就恨不得离开。还是原本这一切的对自己的好是因为妈妈救他的一命啊。原来温牧这么厉害，为了一个责任可以坚持这么久来照顾自己，果然自己是让他厌烦了啊。 莫宇不止一次的想到这里，就像当初唐皓冷漠的对待自己一样那么有距离，那么……不可到达。每一次想到这里，莫宇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落入冰窖里。 而且温牧好像也很忙，在初十过后，那时温牧已经把该教的东西都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莫宇自己好好查查资料就可以在那里生活了。 莫宇对于温牧的反应和行为猜不透是为什么，唯一能够觉得的事就是温牧一直都不把他放在心上，以前的所有其实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愧疚和责任。莫宇觉得自己就是温牧的累赘啊。 离开前的日子很忙，但是莫宇却还是觉得很充实，连唐皓带给他的伤害也在忙碌和阿姨的关心中给抚平。最后，莫宇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一下唐皓，真正的结束两人之间的藕断丝连。 “皓。”唐皓接起电话的时候，莫宇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应该不会被误会成是旧情未了把。 “小莫，什么事？”唐皓似乎没有怎么受伤，但对莫宇会打电话过来还是有些惊讶。“你不会……”现在的唐皓听起来过的不错，不过好像他还是误会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过几天要出国了。”莫宇赶紧解释。 “出国？” “嗯，那个……跟你的时候没上学，现在打算直接去外面。”这样，就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 “小莫，你……”唐皓不安，貌似。 “皓，我没事，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出国的理由早就从原来的逃避变成想去走走，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或许……外面会有更好的……好吧，这个只是莫宇忽然发现的，理由：外面的男人，会不会更好？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唐皓果然放心了，许是听出了莫宇话的真实。 “嗯……好的。”莫宇想了一下答应了，“我十六走。” “十六？好早。”分开后的唐皓还是原来的样子，莫宇觉得现在也不错，这样的唐皓虽然没有恋爱时候的柔情，但是这样的温柔，出于朋友的关心，感觉很好。 “对啊，你没空就算了。”莫宇还是那个为别人着想的孩子。嗯，莫宇觉得自己真的很好，但是是对人的！这几天温牧的冷淡和忙碌他可是很不爽。 其实工作才是温牧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把。 “我看看，嗯……你在哪里上机？”看来是有空的。 “上海啊……具体的我发给你地址。” “好的。” 打完电话的时候莫宇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放下了，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可能之前还是在乎唐皓的感受的，担心着两人的关系真的如那天所说只是朋友，那天的话那么的感性，有几分可以做到，彼此都不知道。 转身莫宇正要轻快的走出房间到厨房那东西吃，看见门口的温牧。温牧的脸色不好。看来这几天他真的很忙。莫宇心里有些心疼。 “刚才是跟那个人打电话？”温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这几天真的很忙，为了能够顺利的接交好工作能够好好的离开公司，温牧忙的连睡觉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虽然很早就料到莫宇会出国，但是这么早的日子还是真的有些手忙脚乱。特别是莫家的公司事务多的要命。 幸好后来莫毅答应“重出江湖”，温牧才稍稍送了口气。 “额，是的啊。”莫宇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能够像刚才那样聊天真好啊。 殊不知这样的笑容在温牧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心里被嫉妒充塞，温牧的心钝钝的生疼。还不能忘记那个男人？自己做的还不够？ 虽然很累，虽然莫宇那个笑容是那么的刺眼，但是心里不想失去莫宇的愿望是那么强烈。这样，更加坚定了温牧的决心。 “小莫这是要去干嘛？”嘴上是笑着的，但是温牧心里的痛苦和压抑只有自己知道。 “去厨房，你要吃什么？我带点上来。”看看温牧的样子，莫宇不难猜出这家伙是刚才公司回来，而且又是好几天的连续工作了。 “嗯。帮我那瓶水把。”温牧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害怕眼中的妒火太强烈而掩饰不了。“我先去书房。” “就这……好么？”莫宇有些惊讶的回身看已走开的温牧，却看见他的背影。有一霎那的恍惚，失神间觉得那个屹立彼岸白衣翩翩的男子好像瘦了，甚至连背影也变得弱不禁风。“阿牧……你……没事把。”关心的话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在厨房拿吃的时候，莫宇的脑中一直回荡着刚才温牧的背影，心里的担忧挥之不去。这几天是连续加班，莫宇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温牧会累成那个样子，就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倒在地上。 第十四章 上楼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安静，等莫宇拿着一些蛋糕零食还有温牧的水到书房打算厚着脸皮赖下来的时候。看见温牧睡着了。 温牧趴在桌子上，而旁边是一大堆的资料，有莫宇要上的大学的，有那个学校附近的生活的，还有公司的。莫宇轻轻的把吃的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那个睡着的人，心里忽然觉得安静了很多。 其实这几天一直很紧张，紧张着那个未知的生活。虽然温牧在这几天恶补了很多国外，特别是那个大学所在的地方的生活习性给他，但是毕竟是一个人离开，还是会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但是看着温牧睡着的样子，莫宇忽然就那么突兀的觉得害怕紧张都不重要不那么令人畏惧了。因为，莫宇知道无论怎样，这么个人，还有自己的家还是在自己的身后看着的。不用担心倒下去，因为身后有着支持。 从自己房间拿来毯子盖在温牧的身上，莫宇忍不住低头观察他。毕竟是个出色的男人，有着极其优秀的能力。睡着的样子无防备看上去却比平时亲近了很多。 刘海扰乱了莫宇细看温牧眉眼的视线，莫宇一直觉得温牧的眼部长得最好看，细细长长，勾魂娆神。虽然温牧的嘴巴和脸型都不错，但是莫宇还是觉得温牧之所以能够变得那么温柔无害主要还是因为温牧的眼睛，笑的时候只要是个人基本都能被勾去魂。 因为他眼底的冷漠高傲不屑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到。 “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多。”莫宇自顾自的下结论，下意识的俯下身，希望看的更清楚。 若是现在门口有个人看，那么看到的一定是一道绝美的风景。落日的余霞透着彤红的光将两人的背景渲染成温暖却不强烈的颜色。阳光细细描绘了两人的样子，发梢，眉角，鼻尖，嘴唇。还有莫宇落在温牧发尖的细细长长好看的指甲。 光是人物并不能表达什么，但是莫宇不知道，窗外的夕阳不会说，睡着的温牧感觉不出。这个时候，莫宇的眼神的温柔和安宁流露的那么明显，暖暖的温馨。 有时候，最真实的感情不是那些强烈的情感流动，而是不经意间流露的细细的不易察觉的柔情，那些早已融进血脉时时刻刻存在的感情。 走的那天莫宇拒绝了阿姨还有父亲的送别，但是没有办法拒绝温牧的那句，“我送你。”然后由于急着上车，莫宇没有看到身后还有几只可疑的箱子。 一路上无话，莫宇没问温牧理由，温牧也没说什么。但是，莫宇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到机场的时候，远远的莫宇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唐皓，果然这家伙来早了。 莫宇有些兴奋的下车，吩咐好管家把行李拿下来等着后，想到温牧是不待见他的。就自己一人也不说一声溜到唐皓那去了。 “皓，你来拉。”莫宇很高兴能够看见唐皓，嗯，他身边还有个女的。 “小莫，噢，这是我女朋友。”唐皓果然最后还是听了父母的话把。 “额，你好。”莫宇礼貌握手。 “你好。”女孩很好看，也是很温柔的那种。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过是上学，应该差不多把。” “嗯……”接下去该说什么，两人都沉默了。 “你们聊，我去买杯咖啡。”女孩很好。 “你，一个人到那边……” “没事，阿牧跟我说了很多了。”笑着说，莫宇顺着唐皓的眼神往下看，原来是手指上的戒指。 “你……” “皓，这只是我喜欢就戴着，没有别的意思。”莫宇知道唐皓又多想了。“本来我是打算两边都戴的。你看我的手臂。”果然，左手和右手的合起来居然都是一对对的。手链，戒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个就是找不到了。”莫宇的确很喜欢这对戒指，款式还有成色都很好。 想起来，当莫宇决定像以前那样戴饰品的时候，温牧还拿出很多很好看的饰品。“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那时，温牧如是说，“所以我一直记得。” 记得自己喜欢的类型，记得自己的爱好，记得自己最爱的那些有着蕴意深刻的东西。 一想到温牧，莫宇出神的时候，他也走过来了。 “阿牧，”莫宇有些出乎意料，以为温牧会不开心自己找唐皓，但那个走过来笑的倾国倾城的人不是温牧是谁？ “你好。”居然两人像是会面的那样握手。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冷战。“小莫，你的飞机似乎到点了。” “嗯，那我先走了。”莫宇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两人，但是却看到他们都笑着，示意他放心。 “那我真走啦。”莫宇最后说一声，告别。 这一次，是真的放手。曾想的忘记感情，忘记生命曾出现过的这个男人忽然变得可笑。一笑忘前朝的事情没有办法做到，但是现在愿意把这份感情铭记，纪念着自己的初恋，也是见证着自己的成长。 左手与右手的一对对饰品，并不是装饰，只是为了想看抱着自己的时候，左手与右手相握的时候，配对的它们闪着光芒的样子。 自恋也好，变态也好。但是只有这样，将两边掌控在自己手里，才不会担心失去什么。因为值得交付另一半的那个人，还没有找到。 让我的左手与右手恋爱，这样，在遇到接受我要的那个人之前我能够保护好最真实真心的自己。 看着不远处那个年轻的身影，唐皓终于出声，“你不追上去？” “我会的。” “那个戒指在你身上把。”唐皓笑的讽刺，“你为了得到他故意告诉我父母我的事情，想办法疏散我们，做得不错啊。” “你本来就配不上他。”温牧的温柔果然只对某人。 “是。”唐皓并不后悔放开莫宇，“但是你呢？”莫宇是个好孩子，只是自己和他本来就不合适。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温牧还是很反感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让莫宇离开自己一年之久，但是也是因为这个男人，莫宇才会像现在这么亲近自己。 “呵呵。”眼睛忽然眯起来，因为对方左手上的戒指。 “我要走了。”温牧转身。 “祝你好运。“唐皓虽然不喜欢温牧的冷漠和霸道，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对莫宇，是认真的。 眼前的男人留下的只剩下背影，追寻着刚才离开的那个少年的踪迹。以后的事情，只有时间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但是，应该会的吧。因为那个人是温牧，另一个人是他活了多久爱了多久的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