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欲(拔屌无情受大战群攻的狗血故事)上——龙宿一

作者:龙宿一  录入:02-27

那天何寄安跟他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兄弟。

严黎曾以为自己也能安守本分,但是他做不到。他看到何寄安就想亲他,想脱光他全身的束缚,让他与自己裎裸相见,彼此拥有,再不分离。

他还在发怔,身上的人却又开始发疯,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不住厮磨,犹如闻到猎物血香的的猛兽。

严黎收住手上的力气,搂住何寄安的脖子,大力回应,直到两人都氧气耗尽,无法继续。

“等你过会儿酒醒了,又要后悔。”严黎将头埋在何寄安胸前,想要抓紧这难得的短暂温存。

何寄安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如同要将怀中人揉进身体里,成为自己骨血的一部分一般。

14.

这天晚上,邹哲依旧在老时间给严黎打了电话,兴奋地跟他说明天要走颁奖礼红毯,然后期期艾艾的问他会不会看。

邹哲就像陷入热恋中的普通年轻人,有什么好消息都要跟现在心中最挂念的人分享。

严黎还在为何寄安那个酒后浓烈的亲吻而晃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公寓,又是如何跟何寄安分别的。

他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太没吃相,满脸饥渴。

他现在已经坐到了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进了门,却没开灯,只靠客厅面对正面的落地玻璃窗汲取着对面公寓楼的点点灯光。公寓里的佣人看来早就睡了,现在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分外冷清。

自嘲的一笑,严黎才发现邹哲已经重复叫了好几声自己的名字。

“严先生,您现在不方便听电话吗?”邹哲声音里的兴奋渐渐淡了下去,听上去有些寂寥。

“我当然会看。”严黎按按胀痛的太阳穴,安抚道,“你现在还住在那间套房?”

“是啊,要等电影节结束才能走呢。”邹哲见他把注意力放回到自身上,便又有了精神,说话就像撒娇。

严黎一向反感男人这样,这次却意外地并不排斥,还觉得邹哲的声音变得这样软糯竟也好听。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说了再见,各自休息。

严黎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发了会儿呆,已经睡觉的佣人起夜看到他,竟然还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声。严黎被这小姑娘的高分贝尖叫扯得耳膜生疼,扭头看过去却被两只高倍电筒一样散发着幽幽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很有些可怕。伸手开了沙发旁边的坐地灯,才看清楚原来是小佣人把何寄安硬要送来的黑猫抱在怀里,那猫正专注的看着他,眼珠是野兽一样的白绿色。

“你赶紧睡觉去吧,不要再叫了。”严黎疲倦的摆手。

“那让喜福陪您。”小佣人颇不好意思的对这个不经常回来的主人羞涩一笑,就把怀里的猫放了下来。

那黑猫倒也古怪,竟然真的乖乖朝严黎走过去,先四脚着地在严黎面前站定,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番,又伸出一只前爪抓了一下严黎的膝盖,见他没动,这才软软的“喵”了一声,毫不认生的钻进他的怀里,自顾自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

小佣人上完厕所,就静悄悄的回房继续睡觉。

严黎干坐了几分钟,觉得实在无趣,怀里的喜福却开始不安分起来,老是把头往他手掌下钻,还不住晃着脑袋,喵喵叫个不停。

严黎无意识的随着喜福的动作开始轻轻给它顺毛,这猫才算安静下来,喉咙里呼噜呼噜好不欢畅。

又过了一会儿,严黎把喜福抱到一边,拿起摆在沙发上的手机,拨通徐媛的电话。

“老板,现在凌晨一点,有何贵干?”徐媛显然已经睡了,声音迷迷糊糊还有些怨气。

“帮我订一张明天到S市的机票,要最早的那班。”严黎淡淡地说。

“什么?你又要去S市?”徐媛这回彻底清醒了,小小惊叫一声,随后就立即应下,没有多问。

站起身来,严黎走回主卧打算洗澡睡觉。喜福被他冷落了一会儿,此时就围绕在他脚下不停绕圈,绊得他不好走路。严黎毕竟不是那么暴力的人,也做不出一脚踢飞一只猫的举动,看喜福这样无赖,只能弯下腰把它抱起来,一同进了主卧。

谁知这猫得寸进尺,等严黎上了床,定要睡在他的枕头边上,怎么赶都不下去。严黎伤神了大半夜,此时瞌睡虫爬满全身,实在懒得跟一只猫计较,也就随便它了。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去赶最早的班机。徐媛被迫来送他,很不满的啰嗦的了一路。严黎实在受不了,只能开口告饶:“等我回来给你放假。”

徐媛先是一喜:“真的?”

严黎沉默着点头。

她却很快垮下了肩膀:“还是算了,现在公司事情这么多,老板你多给我加薪水,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严黎被她这小姑娘一样的语气逗笑,飞去S市的行程里竟也保持了一路好心情。

等他衬着刚亮的天色进了酒店,按响套房门铃,邹哲还没起床,磨蹭了好半天才起来开门,睡眼朦胧的说着:“小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也不先打电话……”

等他看清眼前斜倚着门框嘴角含笑的男人时,满脸的惊喜就毫不掩饰的表露了出来。

“严先生,你怎么来了?”他接过严黎的外套,挂好之后就像小学生一样专注热情的看着他。

“我来看你走红毯啊。”严黎拨弄了一下邹哲垂在额头上的几根散发,笑道,“你昨天不是让我一定要看吗?”

“嗯。”邹哲像是不好意思起来,笑了一下就进了浴室。

严黎也没计较他有些怪异的表现,他因为睡眠不足正想睡个回笼觉,脱光了衣服就钻进还温着的薄被里睡得人事不知。

等他一觉醒来,才发现邹哲趴在自己睡觉那边的床沿上,双目炯炯,也不知道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严黎睡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头部酸胀,紧紧绞着一双浓眉,也没心情跟他搭话,撑起身体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邹哲的目光也就跟着他打转,因为知道严黎有严重的起床气,也很自觉地没发声。

严黎喝完一大杯水,这才觉得精神好了点,头也不回的问邹哲:“几点了?”

邹哲看了眼搁在床头柜上的手表:“还早着,你才睡了半个小时。”

严黎哦了一声,顿了会儿又问道:“你今天有安排?”

邹哲摇摇头:“红姐说上午让我休整,下午造型也来得及。”

严黎听到他这么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回过身,却发现邹哲还趴在床沿上。

“你怎么穿都好看。”他走过去,索性再度侧躺上床,跟邹哲平视,“开幕红毯我也看了,你只穿黑西装都比其他人好看。”

“小卓还说我那么穿太保守,好像保镖呢。”邹哲也笑了下来。

“谁见过这么漂亮的保镖?”严黎把脸朝他又凑近了一点,故意压低声音,“你把眼睛闭上。”

邹哲听话的闭上双眼,薄薄的眼皮子下面还在微微颤动,显出几分惊惶不安。

严黎伸手拨开邹哲被水汽打湿了一点的刘海,露出他饱满圆润的额头,然后将嘴唇印了上去。

他的嘴唇缓缓下滑,轻柔吻过那俊美的脸,停驻许久才离开。

邹哲长长的眼睫毛都开始轻颤起来,最终忍耐不住一样,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严先生……”他慢慢开口,“我总觉得,你对我太好。”

严黎笑了笑,在心里说就凭你这张脸,对你再好都不过分。

邹哲似乎也看出他的笑容包含着其他的东西,眼中的光彩淡了些。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严先生,我昨天去了清凉山,摘了好多葡萄,现在冰在冰箱里,你要不要尝尝?”

清凉山是S市的景点之一,以盛产水果闻名。

没等严黎作答邹哲就站了起来,走到客厅去开小冰箱的门。

严黎感到有些好笑,心想这孩子不会偷偷跑去哭了吧。谁知没一会儿邹哲就真的拎着一串洗好了的葡萄回来,也不拿碟子盛好,冰冻过后遇热生成的水汽滴了一路。

邹哲洗漱完只穿了一条低腰牛仔裤,他的肩膀很宽,腰窄腿长,牛仔裤没系皮带松垮垮的挂在腰上,很有几分颓废的性感。

严黎最看不得这样的美人,见他一路朝自己走过来,眼睛就像扎了根似的黏在他身上挪不开。

邹哲一条腿跪上床,俯身在侧躺着的严黎之上,居高临下,那张俊美的脸线条更加分明,动人心魄。

他现在还青涩,如果再过几年,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了。

心里这样想着,严黎表情也就恍惚起来,伸出一手按在邹哲的胸膛上。

邹哲没理会他不安分的手,挑了挑对男性来说过细的眉,把这串葡萄举到严黎嘴边,低声问道:“要不要尝尝?”

那根葡萄枝几乎戳到严黎嘴上,水滴也打湿了他的嘴唇和下巴,严黎却恍如不觉,下意识的张嘴含住最底下那颗,轻轻咬破。

谁知这葡萄竟然不甜,酸得很,当下皱了眉想要吐出来。

邹哲却把手上的东西随意一扔,捏住他的下巴就先把舌头伸入严黎嘴里,不让他动作。

严黎酸到牙齿发软,却被身上的青年压住,嘴巴也被堵上,用力拉着邹哲头发,最终还是把那颗要命的酸果子吞进了肚子。

邹哲这才满意,用舌把果皮卷出来,跟被压碎了的整串果肉一同扔掉。

严黎被酸得整个口腔都发紧,还没恢复过来,就又被邹哲压着倒在床上,身下湿漉漉的,尽是之前留下的水果汁液。

此时的邹哲竟然显出格外的霸道,牢牢缠着严黎,一手还捏住他的手腕,把他双手都举到头顶按住。严黎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便他摆弄,张开嘴与他缠吻。

邹哲与他深吻了一会儿,下体就直直的站了起来,顶着严黎小腹。

严黎见他情动,就低声笑了出来,双腿还故意曲起,在他那处摩擦。

邹哲全身肌肉绷得死紧,不满似的在严黎舌尖上轻咬一下,终于松开他一直被桎梏住的双手,拉到自己腰上。

严黎见他胸口上下起伏,皮肤在昏暗的晨光中显得格外白皙,自己也按捺不住,一手去解牛仔裤拉链,另一手在那上好丝绸一样的皮肤上滑动。

邹哲满脸尽是红潮,身体内也是情潮翻滚,被严黎褪了裤子,又沉下身,也伸手去摸身下人下体。严黎倒还安分,只是刚刚抬头,他就把严黎仅剩的内裤拉到脚踝处,只放出一条长腿,拉到自己腰上环住,一边从严黎脖子吻到小腹,一边快速套弄,还用手指抠顶端的小孔。

严黎被他这样玩弄,不由轻声呻吟,也将青年性器圈在手中,套弄起来。

邹哲后面越发兴起,索性将严黎两腿大大拉开,双唇一路向下,停在最关键那里。

严黎感觉到他停住,不由不解的向下一看,却看见邹哲舔了舔嘴唇,对着自己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狭长的眉眼极尽魅惑,有种不分性别的美感。

邹哲又一用力,把他双腿扛到自己肩上,这才低头,含住严黎的性器。

严黎被他含得极深,不由重重喘息一声,简直就要当场泄出来。邹哲含了一会儿,又稍微退出几分,开始大力吸吮。他动作不太熟练,力度又大,严黎被他吸得魂都要丢掉。正在要紧关头,他忽然觉得后面一热,有什么东西抵住了。

那是邹哲的手指。

严黎心里一惊,正待抽身,邹哲又是一个猛吸,他猝不及防立时泄了,浑身都软在青年手上。

邹哲含着精液,却也没有再动,脸上表情还有些茫然。

严黎见他这样,以为刚才只是不小心碰到,就拍拍他的脸颊,让他去洗手间漱口。

邹哲听话的去了,自己在洗手间里解决了欲望,出来一脸满足的抱着严黎,两人厮磨了一会儿,竟又不知不觉一起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中午才醒来,两人一起在房中吃了午餐,邹哲就被助理小卓喊去做造型,准备晚上的红毯和颁奖典礼。

严黎没打算去现场看,一个人待在套房里,开着电视发呆。

晚上邹哲果然拿到最佳新人奖,给他颁奖的,正是之前传出不合的影帝宣云。宣云很会演戏,颁奖之前硬给了邹哲一个过于热情的拥抱,两个美男子抱在一起,让台下影迷更加狂热的尖叫起来。宣云说了几句祝贺词,邹哲当然也说了一段客套话,然后感谢导演、剧组和公司。

经过这几分钟,两人不合传言不攻自破,第二天大风影业的枪手就发了新闻稿,开始炒作两人即将合作新片。

当晚邹哲自然没有回酒店,作为炙手可热的影坛新人,等他应酬的,和要应酬他的,数不胜数。

严黎却还是等到了他躲在洗手间打来的电话。

邹哲拿了新人奖,还是有几分兴奋,跟他通话的最后,羞涩的说了声谢谢。

严黎但笑不语,只说等他一起把李导那台珍贵的剧本和崭新的奖杯带回H城。邹哲就告诉他自己明天的安排,说可能要等到下午才能走。严黎并不介意,表示会等着他,青年就偷偷的大力对着电话啵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的挂线。

15.

环亚传媒早为征战金梧桐电影节的同事们准备好了庆功宴,除了邹哲,还有一名公司的签约摄影师拿到了最佳摄影,邹哲演的那部专题片的编辑王瑞东拿到了最佳编剧,大风传媒的最佳电影梦却是无情破灭了。

庆功宴设在第二日傍晚,严黎头一日下午跟邹哲同乘一个航班回到H城,出了机场就各自分开。严黎当晚被何老太爷召回主宅,又恰逢周末,便一起吃了晚餐。

今晚的家族聚餐气氛格外凝重,连何寄祥何二少都少见的循规蹈矩,大气也不敢出。何老太爷面色倒还平静,严黎只能暗自揣度出了什么大事,让他老人家气成这样。

临去老太爷书房之前,何寄祥拉住严黎,悄悄对他说了一句:“大哥没去爷爷安排的相亲会,今天发了好大一通火,你要小心。”

严黎吃了一惊,忙去看走在自己前面的何寄安,可惜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也看不出他现在什么心思。

他们三人都将近而立之年,也是该早些成家,何老太爷盼重孙盼了好久,还常常打电话跟婆婆说起。

心里这么想着,严黎进了书房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点不敢马虎。亲手取了刚才入关的翡翠编钟和金佛头,捧到老太爷眼前让他细细观赏。

何老太爷只把那金佛头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然后吩咐衡叔道:“你把这个收好,给严小姐送去。”

衡叔轻声答应了,弯着腰问:“老爷子还有什么吩咐?”

何老太爷只摆摆手,让他退出去。衡叔就又弯了弯腰,对何寄安和严黎点了点头,封好金佛头双手捧着出了书房。

严小姐就是严黎的婆婆,娘家姓严,死了夫婿后索性去了夫姓,连外孙严黎也改为跟自己姓。婆婆一生敬佛礼佛,吃了大半辈子的斋,现如今也不肯住在大都市里,偏要去里H城三百公里的小镇上养老,身边只带了一个伺候了她几十年的老妈妈一起。

衡叔出了书房,随手把房门带紧。“咔哒”一声脆响,不知怎么让严黎心里猛地一跳,整个书房都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何老太爷扶着拐杖站起来,踱着老式绅士的优雅步子,慢慢走到站得笔直的何寄安面前。

严黎心道不好,看见何老太爷抬起一只手,身体比头脑动得更快,正想挡到何寄安身前,右手却被人死死握住了,让他不敢再动。

“啪”一声脆响,何寄安整个头都被打得偏向一边,他却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严黎被他拉住的手紧握成拳,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等他偷眼看到何寄安本来白皙的一边脸颊肿起一寸多高,心里一痛,那拳头就不由自主的又紧握起来。

何老太爷年纪虽大,气势却依旧惊人,不慌不忙的掀起眼皮子看了看严黎紧紧握起来的拳头,慢慢抬起手,又给了何寄安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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