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城走了半圈,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哑着嗓子叫着“贾大夫贾大夫”,回头一看,这不是谢清之那个大哥吗,我看一眼,自顾自往前,他却锲而不舍,追到马旁边,讨好似的说:“贾大夫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说过您这样的人将来定是风光无限……哎呦!”
我挥着马鞭,一不小心抽到他脸上,马已经纵出几丈,只好回头怀着无限歉意回望我那捂着脸发愣的大舅子,心里忍不住得意起来。
就这么走到了陈婆婆住的小屋子,她来开门,看见我时愣了愣,半晌才道:“贾大夫,你回来了?”
我含笑上去搀她,说:“婆婆,我来找清之。”
她张了张嘴,叹息一声:“可惜你回来得晚了些。”
这回轮到我怔了怔,不明所以:“清之他走了吗?”
陈婆婆眼角湿润,缓缓开口告诉我那些天发生的事,原来自我失踪后,谢清之不分昼夜地寻找,起先还好,到了后来,有时候会发着呆喃喃自语,再后来……
陈婆婆拿着手绢揩眼泪:“他老毛病犯了之后,就让他师兄带到吴州寻医去了。”
我反应不过来,知道听见陈婆婆说了句快去找他吧,才浑浑噩噩地跨马往吴州去。
所幸这匹枣红马神骏,日行千里,不眠不休地接连奔了两天,总算是到了吴州。
我纵马来到张松云家门口,小厮拦我,说要先去通报,我扬起马鞭,枣红马长鸣一声,直接冲进了前院,闯过几重庭院,来到后院。
我跃下马身,急寻谢清之的身影,却不想看见了张松云。
他脸上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冷冷开口:“你来干什么?”
我自然不甘示弱,问他:“你把清之藏在哪里?”
他不屑似的笑笑:“与你无关,若是知趣,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
话未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我一看见他,眼泪差点忍不住落了下来。
谢清之匆匆跑来,却在离我两步的距离止住,怯怯的声音里含着委屈:“夫君……”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他脸上带着泪痕,小心翼翼地问我:“夫君,你不要我了吗?”
我把他拉进怀里,亲吻他的脸颊:“谁说我不要你,我现在不是来娶你了吗?”
谢清之还在哭,又笑了笑,紧紧抱住我。
已经是初夏了,阳光和暖而幸福,天空淡泊而宁静,偶尔飞过几只燕子,啾啾鸣叫,衔泥筑巢。
我拉着谢清之的手,扶他上马,他曾问我何时成亲,我告诉他便是今日,紧紧握住他的手,从今而后,一生一世也不分离。
——正文完——
番外:贾员外的幸福生活
书房里点了盏纱罩灯,我就着烛光,拨着算盘,对着账本上那一笔笔蝇头小楷记的进账,如今早就没有人叫我贾大夫,他们见了我只会拱手笑呵呵地喊一声贾员外。
可叹时光如流水,三年时间不是不觉便过去了。
那日我寻回了清之,本欲先让他休养几天,再去找陆行看看,谁知道隔了几天他竟然自己好了,接下来迎接我的便是一顿严刑逼供,啧啧,不忍回首……
既然安定下来了,我便于清之商量住处,都觉得吴州不错,风光秀丽,地方也繁华,美中不足的是有个碍眼的张松云,不过现在也不算什么。
于是便买了个小院落住了进去,从沙漠带来的金子还剩不少,我琢磨着我这人不大灵光,做生意一准赔本,谢清之家里虽从商,但他无心于此,想来也不愿做个商人。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买地,当个小地主,赚点小钱,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就好,我与他都经历过一些波折,才更懂得平淡安稳也是福的道理。
那几天,我白天奔波,到处看地买地,日子久了便觉得疲惫。
有天夜里,我正查账,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一看,是谢清之,还端了碗香喷喷的鸡汤。
我冲他笑笑:“你什么时候那么贤惠了,还学会熬鸡汤了。”
他眼里有些疑惑,放下鸡汤坐到我怀里,声调温软:“夫君,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我特地熬的鸡汤,给你补身子。”说完又把碗凑到我嘴边。
我怔了怔,以为他是戏弄我,便笑笑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回又耍什么花招?”
谁知道他嘴巴一瘪,眼里含着水光,委屈道:“我没有……”又执拗地把碗端到我面前,“夫君,喝鸡汤……”
我只好由着他喂完一整碗汤,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倚在我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隔天早上,我去问谢清之,他只是翻了个白眼,说了句你做梦吧。
我想了想,说不定还真是梦。
而后的日子里,春桃也还是会是不是的出现,他与谢清之本就是同一个人,性格虽然差别大了些,但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爱的是他整个人,当然不会分别对待。
谢清之对这件事倒不像全然不知,他有时候看见了春桃给我绣的荷包,觉得好玩,便会讨去挂在自己身上,隔了一段时间,春桃又会还回来,就这样,一个荷包送出去又还回来,反反复复了好几次。
看久了账本眼睛就觉得酸痛,把笔搁一边,用手揉了揉。
门吱呀一响,冷风吹了进来,如今已经是严冬,天上飘着大雪。
谢清之披着件长而宽大的斗篷进来,低着头对我微微一笑。
现在我看一眼便能知道是清之还是春桃,他才走到我身边,我就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在他耳朵边吐气:“娘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他倚在我怀里,勾住我的脖子,轻声道:“夫君不也没睡吗,我来陪夫君。”
我吻住他的唇,他微张开嘴迎合着。
双唇分开时,他神色间还有些留恋,嘴唇红艳,面如桃花。
我刚想调笑他两句,却发现斗篷下他只穿了件单薄衣裳,于是把他往怀里紧了紧,问:“怎么穿这么少,冷吗?”
他红着脸咬咬嘴唇,不说话。
我的手偶然间碰到他的大腿,皮肤细嫩,摸着滑溜溜的,手感极佳,嗯?好像没穿裤子……
撩起衣服一看,原来真的没穿。
他已经羞得整张脸埋在我胸口,再也不肯抬起来。
我却不怀好意,不愿意轻易放过他,手在他的大腿上滑来滑去,故意在问他:“娘子,你怎么没穿裤子?”
他这才抬起头,喃喃道:“因为夫君,我想要夫君……”
他说不下去,我却偏要他说下去:“想要我怎么样?”
他的脸更红,拉着我的领口问:“夫君最近都不碰我,是不是……讨厌我?”
我失笑道:“怎么会呢,我喜欢还来不及!”
他又低头笑笑,总是那么容易害羞,让我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一下。
于是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在我身上,手摸到了私密处,那里已经微微抬头,上下抚弄一会便挺直起来。
他轻喘着,我却松开了手,一时间他迷茫地睁开眼,不满地推了推我,示意我继续,我笑着凑到他耳边多:“娘子,你自己来,为夫想看着。”
他脸上红云一片,却还是听话地自己弄了起来,一手握住前边,另一只手慢慢往后边探去,抽动几下,眯着眼睛凝视我,迷乱喊着夫君。
他个性内敛,极少主动,如今做到这个地步,也许我真的是冷落他了。
我已经有些忍不住,拉他过来亲了亲,解开衣带,脱去了束缚,又对他说:“娘子,自己坐上来。”
他目光闪动着,往前凑了凑,握住我的,对住已经开拓过的地方,慢慢坐了下去,整根没入的时候,他额上已有涔涔汗水。
我抱住他的腰几次提落,里边温湿紧凑,被这样暖暖的包裹着时,便觉得是极乐。
他起先还咬牙忍着,到后来不觉呻吟出声,双腿夹紧在我腰间。
我抱起他,就着这样的姿势走到小榻边,与他一起倒了下去,又用力抽插几下,他呻吟声渐大,随着我的动作扭腰,往前凑送着……屋外还飘着雪,寒气逼人,屋内却已是暖融融的春情一片……
醒来时,天已大亮,谢清之正托着下巴,侧躺在我身边。
我还有些迷糊,拉过人亲了亲,喊了声娘子。
忽然脸上一疼,他正扯着我左边的脸,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清醒过来,看着他无奈道:“清之。”
他这才放开手,微笑道:“昨夜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
他又一笑,手往我身下探去,摸了摸,道:“这里,好像还很精神。”笑容里还有些深意。
我凑上去亲他,一翻身,又把他压在小榻上。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