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幻 上——月明灯昏

作者:月明灯昏  录入:02-26

“亚,你在就好了。你在就好了。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朋友吗。混蛋!”默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埋在被子上,低声哭泣。

门侧的蝶舞,因为担心的默然一直呆在外面。双手环着腰,靠着墙。仰着头,对着走廊上的墨绿色的天花板缓缓的道:“那只是你太过于天真了,默然。是你一厢情愿的把大家的所有情感都归纳为友谊。明明早就超过朋友的界限。”。

36.

A大某教学楼的天台

“呐。默然,现在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呢?”将头小心的枕在默然的腿上,侧着身,蝶舞玩笑似的发问。

心情?他现在还有选择自己心情的机会吗。答案不言而喻:“我很混乱。”。

“混乱?你是指对我们现在的关系的迷惘,还是指。对亚的的?。”

“我不知道。”默然惨淡的扯下嘴角,“你知道的,我不能选择,不是吗。”

蝶舞的心情也跟着变遭。一个起身。逼近默然,眼眸突然变得犀利:“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不能不提及了吗?!”为什么要要一次次的提醒我,是踏着哥哥的尸体,夺走你的爱的呢!

蝶舞突然暴走的情绪,让默然顿时一愣。目光一时之间黯然:“对不起。”。默然自己也不清楚这句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蝶舞。15年前就开始喜欢你的蝶舞!叫我“蝶舞”!我要听到你叫我“蝶舞”。“

默然越来越琢磨不清蝶舞到底在想什么了。可是,默然还是很温柔,极其细腻的捧起她一缕天生的金发,浅吻着。

富有磁性的声音低语着:“我爱你。爱你,蝶舞。”一句话就可以让一切都改变,包括蝶舞的心,默然的心。

“你确定?所有的喜欢都只是对蝶舞一个人的。是真心的!”认真却闪着光的清澈眼瞳。似曾相识,在什么时候自己也曾被它深深吸引。什么时候呢?是蝶舞的吗?不是的。

“我想我没有必要撒谎。喜欢的心情,不是假的。”默然终于发现,一向无欲无求的自己,也是会有欲望的。就像现在,自己好想吻上蝶舞眼睫,对她宣誓,自己永不改变的承诺。

“那我再问你,你的喜欢,是现在的蝶舞,还是小时候的蝶舞?”

搂过她的腰,将她安抚在自己的肩膀。坚定的说:“我喜欢你,无论是你的眼,你的睫毛,你的发丝,还是你的呼吸,我都喜欢,因为是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爱你呦。蝶舞。”。

“我最后一次再问你,你听着自己的心脏,用它跳动的频率来回答我。你可曾真的爱过我?。如果亚还在的话。”

“……”没法说出口,现在轻而易举说出的“爱你”不是对亚的亏欠。

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因为对亚的愧疚,所作的对蝶舞的弥补。心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再伤害最无辜的蝶舞了。能做的就的填补蝶舞这15年来的空虚,尽自己的一切可能!

蝶舞。蝶舞。

“说不出口了。”早知道的。可是还是要亲自听到默然说。

对不起。“。”,还是做不到。对你的喜欢,只是哥哥。15年前是。现在的。是错觉,我。不能再伤害你。

“居然这么恶劣。真不知道之前理直气壮的爱语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呸呸嘴,蝶舞逞强发白的脸。假装没事。

“……”沉默。不能说把你错当成亚,来倾诉15年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不能说出口。没有资格了,早在15年前。

“说说看那?为什么说不出口。欺负我,很有意思?玩弄了哥哥的感情后,还要来欺骗我的感情!”蝶舞的眼底跳动着一小撮怒火。“默然,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不是这样的。”没有反驳的余地。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吧,欺骗了所有人。亚和阳才会离开自己的。

什么时候开始在蝶舞的面前自己这样的没有余力。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样怯懦。

不,不要!我是陈默然!我是自己。我会找寻到一切的真相。我必须重新振作!

“那是怎样,你说啊!”蝶舞将近嘶吼的声音,透彻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把你当成亚了。”还是说了。很伤人吧。逼死了亚,却还在他妹妹的面前深情的倾诉一段永远传不到主人耳朵里的告白。

蝶舞愣的没有接话。沉默着。静静等待他的下话。

“是错的。无论是告白,还是对你莫名的心悸,都是错觉,因为我自私的把你错当成了亚。15年前的亚。”默然暗想,她果真是生气了吧。可是必须知道实情,没有权利让蝶舞蒙在鼓里,

“很可笑吧。现在对你提及。现在忏悔,来不及了。我真自私自利!可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就像是我是怎样逼死你哥哥的。你有这个权利。”。自己真的好残忍。

蝶舞依旧没有说话,看不清她的眼眸里面泛着怎样的情绪。默然不想去揣摩,自顾自的开始回忆曾经的时光。

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时期。那个只属于他和亚的懵懂时期。

“那年,风轻云淡,就像他,像风一样的孩子。你知道的,他天生就有领导者的风范,所有的孩子都不知觉的喜欢围着他打转,听他指挥。无论他的命令对否,大家总是无条件的服从。我其实在他注意到自己之前就开始在意他了。刚刚进入向日葵幼稚园的时候,我就被他天生的向心力所吸引。永远掌控着主导权。散发着阳光的气息,我一直想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默默的看着他就好了。

看着朝气蓬发的他,热心的安慰着因想父母而哭泣的其他孩子。看着他为了扞卫妹妹,强忍着畏惧和比他大的孩子斗殴。浑身淤青。看着他充当着和事老,缓和同龄人的争执受的不必要的伤害。

会留下伤口吧?那次自己就是这样的想想,不自觉的就向他伸出了手,递上了哥哥阳留给自己的手帕,为他擦拭伤口。

夜很黑,加上,他眼部受伤张不开眼。于是我带着侥幸的心理,为他包扎伤口。很奇怪吧,明明想要借机接近他,可是又怕他发现我是谁。怕他不喜欢自己,怕他拒绝和我做朋友。种种的担心……我真是个胆小鬼!。

后来知道他果真没有认出自己。我。应该是庆幸的。可是,我才发现失落的心情远远高过一切。

他把“小陌”错当成了我。

一个拥有同样名字的人!一个性格迥异的人。此后我更加不敢和他对视,因为他喜欢的朋友是像“小陌”这样阳光开朗的人,不是我这样活在阴暗的角落的生物。”

“。原来那手帕真的是你的。”蝶舞失神的小声低喃了一句,可是还是传到了默然的耳中。

“你怎么知道手帕的事情?!”那件事情,除了自己,就只剩下当事人知道。蝶舞怎么知道!

“不是。我。我不小心在亚的房间看到,那手帕他很宝贝的收藏着。我一直以为是哪个女生送他的。真的,只是不小心看到过。”蝶舞撇过脸,眼神慌张的飘着。“可是哥哥他最后不是自己发现了吗。因为跟我说过,那天“小陌”救他的时候,胸前挂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很刺眼。可是开朗的“小陌”却出来没有佩戴过什么东西。班级里面。有佩戴饰品的就只有默然你,不是吗?一条纯银色的吊坠。”

吊坠,是啊。可是前不久就被自己弄掉了。那天就是觉得那个人很像谁,才救他的。可是当时自己是忘记亚的,原来。在最深处的意识里面自己还是深深的记得亚。(见第一章)。虽然为救那个人因此遗失了吊坠,可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人已经都不在了。沉溺回忆的默然,没有注意到蝶舞的话前后矛盾着。

37.幻影少年

“或许。现在链子也不见了,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认出我,找到我了。”就像是述说他人的事情一样的平淡。蝶舞不知道默然现在的情绪,无遗憾?后悔?还是其他。

朝蝶舞苦涩笑笑,默然继续道:“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交集的那个午后,所有的孩子都在昏睡。而亚悄悄的爬起来,溜出了学校,我很好奇,也尾随了上去。就如同往后那些无数个疯狂的日子一样,我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跟上他,因为我总觉得有一天他会逃离我视线,再也不会回来。”

“喂,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年少傲气的亚不屑的回头怒视着一路尾随的小默然。

第一次坚定的回应,对亚。“你不会是打算逃跑吧?”。他真的要走?不顾自己的妹妹了?

“我要去哪里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霸道语气。亚一脸的不耐烦。

默然也被惹急了,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我会告诉马老师的!”。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大哥哥模样。往常的仗义懂理都是骗人的?这才是亚?到底那个是真的他。难道平时的都是伪装?

“要说你就去说吧,我才不在意。”一脸的无所谓。对默然表示反感。

可恶,不知道哪里冒出啦的勇气,默然果真掉头回去。其实当时自己没打算真的去打小报告的。

“扑”,亚一下子来劲,扑上转身的默然,将他按在地上重重的对他的脸击上一拳。“啪”。

亚揪着默然的衣领,死死盯着默然。“你真打算去!”。可恶,这家伙谁啊?找死吗!

鼻血噌噌的冒出,染红了雪白色的短袖。默然啐了一口,将口中的血水吐出。没想到亚的反应会这么激动,也更不知道原来亚出手的力道那么大。难怪平常总敢和高年级的学长们打。

“放手。”默然试过扒开亚的手,可惜徒然。这是同龄人该有的力气吗?

“不放。”亚一下子跨坐在了默然的身上,从上往下蔑视的看着被压在地上的默然。

“我说放开!”默然感到生平第一次的耻辱。无比!火焰眼眼底发出“滋滋”的爆裂声。

脚底下的蝼蚁,自己随时都可以捏死。不屑的笑笑,我偏不放,你能奈我何。

真的生气了,默然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趁着亚大意,一下子形势逆转。在亚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晚了——亚还是被反压在了地上。只能在凌乱中扯过对方的衣领。

“怎样?”被人压在下面很不爽吧。默然胜利的反嘲身下之前像主宰者一样的男孩。

“可恶。”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孩子会突然的使出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怪力。

默然从亚身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后。朝亚伸出手——“起来。”怒视的视线,在一瞬间柔化。

倒在地上的人愣是没有了反应。呆住了。不止是为对方的笑。

“你起不起来啊?”默然不理解,继续伸着手。

就在默然放弃打算收回手的时候,亚一把握住默然的手,紧紧的。没有起身。直到默然喊痛。

“你握疼我了。到底起不起!”试图抽回手。真是好心没好报。

“抱歉。”借着默然的手力顺势起身。这才像平时的亚。默然不懂一个人的态度为什么就能变化如此之大。

“这条链子你一直都挂着?”亚直勾勾的盯着默然,认真。

怎么了?很奇怪?不解的看向自己的衣领。刚刚在斗殴纽扣脱线了“是啊。一直带着。”。是自己母亲让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带着的。亚的眼神很奇怪。

是他,真的是他,难怪之前如何试问“小陌”,他都一脸的茫然。原来那晚帮助自己的人不是“小陌”,而是“小默”。如若不是今晚的误会,自己恐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他”。

“这条链子能借我看看吗?”。

一边同意着,一边解下链子递上。虽然母亲一再的叮咛自己这链子不能离身半步,可是眼前默然还是二话不说的将它交付到亚的手中。可见那时连默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亚无比的信任。

链子通体银白(除挂坠上的大红枫叶),散发亮丽光泽,坠子是由一大片红色枫叶覆盖十字架的联合体。——很漂亮。这是亚的总体感觉。总觉得有什么意味在里面。“很适合你。”

******

“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拳击默然的肩部,力道不大不小。

“咳咳。”力道是不大不下,可对于默然来说还是够呛。

互相介绍了一下后。亚缓缓的,奇怪的,围着默然左瞧右瞧。就像是看动物园跑出来的稀有动物一样。

“咦。”

默然阴着脸,忍着情绪,很客气的问道:“怎么?”。

“你不会就是那个平时都坐在角落的某某某。吧。”。够没有存在感的。要不是今天,自己恐怕是永远也中找不到自己想找到人。近在眼前,居然这样的没声息。他是怎么办到的?

“恩。是我。”很不想承认。也不用某某某来称谓吧。自己只是觉得阳光不适合自己。而且也觉得没必要。

“呵呵~~以后有亚哥哥,我来挺你!”我会让你认识很多很多的人的哦。陈默然。

“……”黑线。“怎么了?一脸的无语”默然不会是怀疑自己的实力吧。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什么?”亚侧着头,表示听不懂?是怎样?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都这样来欺骗他人,用你的两面派?”

啥!两面派?“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是这样的!”难道自己在他眼中是这样的的人!说清楚了。

“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事实在眼前不是吗?

他误会了!“不是这样‘!我之前认错人了。”

他对谁这样态度?“谁?”。

扭捏的。不想说。可是看到默然掉头打算走却又立马下定决心拉住:“是来监视我的人。”

信任。亚也是信任默然才会说的。

……原来如此。

默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便不再多问。

那夜是他们真正的第一次相识。

第一次他们一起手拉手的回来。第一次正式的说话。更是默然第一次交上除了哥哥以外的真正朋友——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生死之交。

是一个需要一辈子铭记,需要一辈子的的时间来遗忘的人。

******

“后来,你知道的。因为你,或者因为我。我叫他去死的。我没真的想过要他消失!我。我真卑鄙!持有和他一样的情感却没有发现。

知晓自己最义气的哥们对自己抱有的是和自己不一样的情感时,我当时只觉得我的世界颠覆了。他背叛了自己之间的友谊!

我只想到自己。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等我明白!他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很迟钝的吗?我需要时间。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自杀!混蛋,叛徒。我也不想原料他。”

“他等不及了。一直在耐心的等你自己发现,可是你迟迟不懂。直到得知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喜欢同一个人的时候,他很自责,很懊恼。可是。他真的爱你。他觉得再等下去,就会失去你,永远的只能在远处寂寞的守望着你。所以鼓起最后的勇气向你倾述。设想过无数结果的。一旦你拒绝,他就绝对会选择离开,祝福你和妹妹的。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刚好给了他选择懦弱的机会。果然是个指挥逃避的家伙,什么都没考虑,就选择自杀。”真是个怯懦鬼!这种人。为什么这种人。还让他活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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