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犹忆+番外——美人觞

作者:美人觞  录入:02-21

赵霖点头,莫非走了过来,递给他,在墙上又一按,银链又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了,虽然不能走出这个房间,但走几步还是行的。

赵霖接过盒子,打开来,埋着头找,拿出一个玉佩来,问道:“这个?”

莫非摇头道:“不是。”

赵霖又拿一个出来:“这个?”

莫非脸色不是很好看了,道:“也不是?”

赵霖又掏出一个来:“那这个?”

莫非脸色黑的很彻底:“不是。”

“这个呢?”

“不是。”

“唔,最后一个了。”

“……不是。”

赵霖抬头,双眼泪汪汪道:“怎么可能!”

莫非脸更黑了:“你到现在连我贴身带的玉佩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赵霖微愣了一下,怯怯地放下盒子,道:“那啥,玉佩长的不都是一样的……”

莫非用鄙夷的眼神企图羞愧死他,但显然他低估了赵霖这货的脸皮厚度,这厮还眨巴着眼睛,振振有辞:“本来就是的嘛,玉都是一个颜色,上面雕的花纹又不显眼,远远一看,所有玉佩都一个样嘛,大小都还差不多的。”

莫非用无奈的眼神看了他一样,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审美观,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只知道吃的傻娃呢?

赵霖还在不辞辛苦地找玉佩,嘴里嘀咕道:“应该在这里的啊……哦!”赵霖眼睛一瞪,想起来了,他貌似在逃亡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把玉器给了魏珏……

“呵呵呵呵……”赵霖望着莫非谄媚地傻笑:“非非,你这玉佩很贵么?”

莫非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不贵,市价也就二万多两雪花银吧(注:本文严格按照古代的价格来算,十两银子可抵上一家中等家庭半年的消费。)”

赵霖眼前一黑,准备昏过去。莫非又道:“这玉佩的的主要价值不再它的价格上,而是这是我们莫家的传家宝,专门给媳妇的。”

赵霖听到这话,又被吓醒过来,道:“你说啥!传家宝?!”

莫非点点头,道:“是啊,专门给儿媳妇的,所以我给你了,你没弄丢吧,那可是我们莫家最值钱的一样东西了……”

赵霖嘴角抽动了一下,慢慢使他转变为笑容,道:“嘿嘿……那啥,怎么会弄丢呢……”

莫非似乎看出些什么来,缓缓道:“那玉佩就拿出来啊。”

赵霖,咬咬牙,狠心道:“不是说了给我嘛,我是你媳妇,你叫我拿出来难倒还想给别人?休想!”说罢,还假装妩媚地翘起兰花指,朝莫非脑门一戳,道:“你这个死鬼~”

莫非实在承担不起这艳福,两眼一黑,升天了……

赵霖欣喜地凑上前去,道:“莫非?你死了?”

莫非微微一笑,勾住赵霖的脖子,往自己前面一带:“你可说好了,你是我媳妇,以后不准再逃了。

赵霖大吼一声:“鬼是你媳妇!给老子滚一边去!”

18、翻脸

莫非“唰”的一声展开折扇,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吾家媳妇赵霖儿”七字,赵霖长嗷一声,扑上去把扇子撕了个粉碎。莫非撇撇嘴,悠然自得地又从背后取出一把,上面仍旧那七字。赵霖傻眼了,莫非得瑟地笑:“我做了七十把这样的扇子呢,你再撕啊。我明天就带着这扇子在京城逛上一圈。”

赵霖悲愤地望着莫非,把他手中的扇子又给撕了,先毁一把是一把嘛。可惜莫非又拿了一把出来,赵霖无语,恶狠狠地压着莫非道:“你娘的,不准带着这把扇子上街!”

莫非两眼一瞟,道:“哦?你打算拿什么贿赂我?”

赵霖飞了个媚眼:“非儿你跟奴家还计较什么嘛~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还不也是我的。”

莫非沉默了下,开口:“这生意划不来啊。”

赵霖眼里寒光一闪:“哪里划不来了。”

莫非打着哈哈道:“那啥,我们两谁跟谁啊,这怎么能叫生意呢?这叫你情我愿。”

赵霖很正经地点了点头,虽然手脚上有银链,但仍掩不住他的潇洒。他背往墙上一靠,翘起个二郎腿在莫非眼前晃悠着,道:“你来干嘛的?”

莫非含情脉脉道:“霖儿,我想你了……”

赵霖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滚!你给老子记住了,再踏进这个房间,进一次缴费一万两白银。”

莫非深沉道:“您老这开的是小倌馆吧,还是顶级花魁初夜的那种?不,应该是赌场。”

这回轮到赵霖得瑟了:“你知道就好。”

莫非含笑:“那我就一直不出去不久成了。”

赵霖缓缓抬起头来,两眼发直地望着他,道:“现在改了,按时辰收费。一个时辰,一万两。”

莫非还是继续笑:“成,可惜了,这场地是我的,我收的租金,也是一个时辰,一万两。”

赵霖横了他一眼:“老子又没有要求要留在这里,你放我走不就是了。”

莫非却突然一手抓住赵霖的手,脸色凝重道:“赵霖你就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们都耗了八年了,没有精力再耗下去了,就这样过一生,不好吗?”

赵霖久久地望着他,极浅地笑了一下:“这么过一生?锁着我过一生?”

莫非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不跑,我当然不会锁着你。”

赵霖笑了,道:“我当然不跑,赶紧松开我。”

莫非没笑,只是沉沉地望着他。赵霖却一直笑着,笑得高傲。他道:“我现在才发现,你什么都给我留下了提示。”

莫非很平静:“此话怎讲。”

赵霖道:“在匪窝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你对我的称呼还会改一次,想必你是考虑到了以后会叫我赵霖的吧。”

莫非没说话。

赵霖又道:“你其实知道当时右相请病假的原因,对不对?”

莫非不吭声。

赵霖继续:“其实我在找到那些书信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在找你和康王勾结的证据,是不是?”

莫非笑了:“既然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赵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揭穿我?”

莫非还是笑,轻轻地吻了赵霖的手背,道:“不光你们想除去我,我也想除去右相呢……何况,”莫非抬眼,“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没想到,是这样的干脆利落。”

莫非起身,笑道:“其实这一点,你比我强。对于旧情,你总是忘得这样彻底。成亲的时候如此,报仇的时候,亦是。”

赵霖眼都不抬一下,轻轻地说着:“莫相谬赞。”

莫非嘴角一勾,带上点讽刺的意味:“你觉得,这样的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呢?”

赵霖漫不经心,无所畏惧道:“宰相大人愿意信那是小人的荣幸,不愿意信那也是小人强求不来的。”

莫非觉得现在自己的脾气已经很好了,既然这种情况下都不发火。他眯着眼睛,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压上赵霖,这次赵霖并没有反抗,只是眼稍里带了浓浓的嘲讽,赵霖慵懒地道:“这可是白天呢,莫相。”

莫非一笑,竟带上点狂放不羁的味道:“你都不在乎,莫相我怎么会在乎。”说罢,身下一个硬挺,没润滑都没有,不过,鲜血是最好的润滑剂。

赵霖就这样冷眼地看着,偶尔发出几声呻吟。

事毕。莫非趴在赵霖身上,狠狠地啃噬着赵霖的肩膀。赵霖眼中的嘲讽没有散去丝毫,他就这样躺着,摆出“大”字,道:“莫相日完了的话,请回。”

莫非笑笑挥挥衣襟,道:“怎么会呢,我对你的执念可是日不玩呢。”

赵霖抬眼,送上一个笑容:“是么,莫相别精尽人亡了。”

莫非眸色一沉,深深地送入了赵霖体内。

赵霖就被这么翻来覆去的玩到了晚上,莫非抬脚就走,不像上次,清理什么的都做得很到位。

流曲一进来,就闻到空中弥漫的淫靡的味道,看见床上的赵霖,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赵霖抬眼,望见是流曲,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流曲眼里满是泪水,打来水帮赵霖做着清理。

赵霖笑笑,道:“我来吧。”

流曲不知如何是好,把手巾递给了赵霖。

赵霖面色如常道:“你先出去吧。”

流曲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赵霖眯起眼睛,想着如果是秋月,会如何呢?想必一定是要冷漠地帮自己清理吧,流曲,还算一个小孩子呢。

清理勉强做了,上药就很难了,赵霖一恼火,把药膏丢出了窗口,迅速把衣服穿好,在已经换过的床上躺了下去,此时,已是深夜。

赵霖觉得有些惶恐,以后,每天都要这么过下去么?睡完了吃,吃完了被人睡。他赵霖,就真真正正地成了一个玩偶了。

不,不能这样。起码,起码要莫非也付出点什么……

19、寻死

赵霖又摇摇头,唾弃着自己。本来就该是两路人,他是一定要逃出去的。

但是一连几天,赵霖都没有找到机会。哪怕是吃完饭后的筷子,流曲也没给他留来来。

而莫非则是整天在外面晃悠,一旦回府,就会到赵霖的房间,什么也不说,直接开始做。

但是这几天,赵霖总算做成了一件事情,就是他收拢了流曲。

赵霖哭哭啼啼地向流曲述说他那“悲惨”的身世:“流曲啊,我好惨呐~人家自一出生,我娘就大出血死了,我爹又很爱我娘,认为是我克死了我娘,从此对我又打又骂,我没吃过一天饱饭呐!别人家的孩子都欢欢喜喜地去上学堂了,我只能在学堂的窗子外偷听。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沿路乞讨来到京城,遇到了贵人,他给我资助钱财,让我做生意。我的铺子才刚刚起步,不料莫非那个杀千刀的看中了我的花容月貌(……),我不从他,他便来强的,在生意上把我逼到绝路,我宁愿去做乞丐都不愿意屈身与他,没想到,没想到他直接把我锁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啊!你叫我怎么活啊!”

流曲也是个没心眼的,听了赵霖的“悲惨身世”,坚决地站到了赵霖这一边,对莫非冷眼相看,搞的莫非莫名其妙,不知何得罪了她。而赵霖每次看见他来,脸上的表情除了嘲讽别无其他,使得他很暴躁,下手也就粗暴,然后下一次赵霖的表情也愈加嘲讽,流曲的厌恶也愈加深重,莫非也就愈加粗暴,由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赵霖现在每天就在琢磨着房里的东西该在逃亡时派什么用场,可惜的是,这链子他解不开。

他问流曲道:“这链子怎么解开你知道么?有钥匙么?”

流曲现在俨然把赵霖当主子了,知无不言地答道:“不知道。”

赵霖郁郁寡欢,打量着这根链子,完美无缺。而另一端则是在房梁柱上,若是硬生生扯的话,想必房子也会倒塌。

注意只能打在手撩上了,可是这手撩上却没有任何锁眼或可以打开的痕迹。赵霖心里琢磨着,难道莫非打算一直这么锁着他?

赵霖叹了一口气,这也像莫非的性格,他当年捉到一只漂亮的画眉鸟,可惜那只鸟一心想飞回丛林,莫非一怒,买了一个坚实的鸟笼,还把画眉的脚用一根粗麻神栓着,画眉最终也没逃出去,几天就死了。莫非当时还很伤心了一会儿。

赵霖仰头,莫非,你难道就觉得,我就不会像那只画眉一样,死了?

赵霖脸上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赵霖?”流曲在一旁唤道。赵霖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谑笑道:“哎哟,小曲儿,是不是爱慕上爷了。”

流曲脸上一红,跺了几脚,娇嗔道:“你个没正形的!”

赵霖痞痞一笑:“夫妻两个,一正一歪,你正了就行。”

流曲脸红的厉害:“谁跟你夫妻……”

“你跟谁夫妻!”一道冷厉的声音同时响起。流曲惊慌地往门口一望,果不其然,是莫非。她脸上的红潮如潮水般退下,只剩一张惨白的脸。赵霖懒懒地抬起头,望着莫非,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莫非没笑,直接把一个茶杯丢在流曲的脸上。陶瓷划破了流曲的脸,鲜红的血液流的满脸都是。流曲身体瑟缩,经不起这一吓,昏了过去。赵霖一愣,连忙上去查看流曲的伤势,莫非上前一步,钳住赵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莫非邪邪的一笑:“赵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算盘,我告诉你,你跟别人如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顶多把那个别人给打死打残,你要不怕有人因为你死,你就继续。”

赵霖的脸上也挂上了一阵惨白。莫非狠狠地一挥手:“来人啊,运出去疗伤。”

赵霖看着他,突然嫣然一笑:“哎哟莫相,瞧你说的,好像我怕别人死一样。您尽管杀,反正又不杀我,我哪里管得了。”

莫非感到一阵无力,但他眼神里的严厉还是没有褪下去半分,他把赵霖压在床上,狠狠的贯穿了他,在他的脖颈出撕咬着,知道口里充满了铁锈味。他伏在赵霖耳边道:“没事,流曲继续在你身边做事,哪怕她死了,我也会叫人把她的尸身割成八块,祭奠我们过去的八年,放在你身边服侍你的。”

赵霖不吭声,只是缓缓地,扩大着笑容。

问谁慈悲,佛曰:慈悲为怀。

答非所问。

赵霖在莫非的耳边轻轻地笑着,轻轻地说道:“莫非,你早把我拖入了地狱,但你却忘记了,你在更深一层。”

回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攻击。

赵霖笑了,他永远不能像莫非一样,笑出慈悲的味道。但他能笑地妩媚,笑地猖狂。

我是好人呐,我是好人。赵霖在心里,这么低低地诉说着。

意识就这么升上了天,再醒来,满目苍凉。

房间里空无一人,赵霖舔了舔嘴唇,挣扎着坐了起来,邪邪地笑着,把手上的银链“哗”地一声,套在房梁上,所幸莫非为了给他一定的自由,把链子造得够长。

他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在床上站起来,义无反顾地,将脆弱的脖子,搁在了银链勾起的弧度上。

双脚狠狠一蹬,离开了床。

很疼……

比起上次脖子上的刀伤,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闷,很疼……

他本来听说,吊死鬼会很吓人的,他并不想吊死。

奈何,没有其他方法。

莫非,你怎么就敢料定,我不会寻死呢……

赵霖眼前一黑,已经没有了意识。

赵霖没死,这几乎是肯定的。

因为他醒了过来,他很欣喜地醒了过来,他原本也没打算死,只是为了吓吓莫非。

赵霖看着眼前脸色紫黑的莫非,微微一笑。莫非扑上去,把赵霖抱入怀中:“你他妈怎么敢上吊!你他妈怎么能上吊!你知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没气了!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有多……多么的……难过……”

赵霖没笑了。他感到莫非的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他的骨头都快碎了,他勉勉强强地发出一个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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