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萧炎转脸看了眼石兰,漫不经心地发出几个音节,他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只能想到夜宵,因为他真的饿了。
但是石兰不知道,她面对着萧炎冷淡地回答,心里有些不快,作为世界名模的石兰在成功进军演艺圈后得到了不错的发展,在弱水娱乐国际也算得上是二线,与出道不过一年有余的萧炎比起来那是资深前辈。可转念一想萧炎的另一个身份,她又不好得罪他,唯有在表面上保持亲近客套。
“是在等凌少吗?”石兰瞧了眼办公室,见里面没有开灯:“他好像不在呢。”
萧炎单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漠然:“他去上洗手间。”
“哦,这样啊,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啊,我一开始看到那样的报道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都是误会。”石兰似乎有些没话找话说。
“你对我和凌冽的关系感兴趣?”萧炎纯属随口问问。
“啊,没有的事,我一个局外人哪能对凌少交友多加干涉,那是他的自由。”石兰忙摆明自己的观点。
“是吗?那为什么你要吓一跳?对凌冽的朋友不加干涉却要去左右他选择喜欢的人?”萧炎抬眸,隐匿在幽深瞳色中的凌然霸气瞬间让空气停滞。
“啊?”石兰心中大骇,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慌忙解释:“不是的,你曲解了我的意思。凌少的话风评一向很好,他向来洁身自好,就像是上一次闹出来的订婚宴一样,这样与他背道而驰的事情总会让人难以接受不是吗?”
“难以接受?”萧炎挑起嘴角,一抹残酷的冷笑化开,剩下留在表面的平淡:“凌冽有同性恋人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
“这种事一般都难以接受的吧?”石兰心惊道。
“也对。”萧炎点了点头,风华绝代的容颜埋藏如一片阴霾间。
“妖。”凌冽从洗手间走出来,远远地看到了萧炎身旁的石兰。
“石兰。”凌冽笑着和石兰打招呼。
“凌少,”石兰忙欠了欠身,“你和萧炎还有事谈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石兰没再多说什么,带点落荒而逃的感觉踩着高跟鞋离去。
“妖,你和她说什么了,把她吓成那样?”凌冽颇为好奇地伸手到萧炎的裤兜里,明目张胆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心疼了?”萧炎拿手指抠了抠凌冽的掌心。
“是啊,心疼了,不过心疼的是你,怕你没心情吃夜宵了。”凌冽晃了下萧炎的手,随手带上办公室的门,拉着萧炎往电梯走去。
“心情好着呢,我要吃生蚝豆腐羹。”萧炎拉着凌冽加快了脚步。
“吃货。”凌冽在步入电梯的时候无视了监控摄像头在萧炎的唇角烙下一吻。
“没饱,还饿着。”萧炎邪笑着将凌冽一把按在电梯的墙壁上,充满热情的销魂亲吻彻彻底底地霸占了凌冽的口腔,狭小的电梯密闭空间里的温度直线上升。
丹桂华庭的二楼露天阳台。
夏夜的风凉爽舒适,好似能吹走心头的不快让人轻松怡然。
“妖,”凌冽接过萧炎手上的白色毛巾替萧炎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刚洗完澡的萧炎仅穿了件简易的浴袍,赤裸的肌肤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让人蠢蠢欲动。
“你不问石兰和我说了什么?”萧炎趴在阳台的横栏上,享受着微风徐徐的洗礼。
“不问也猜得到,我们的关系还是好的太过分了。”凌冽挥了挥手里的毛巾,凑到萧炎的耳垂下轻轻地啃咬,报复地激起萧炎敏感的触动。
萧炎缩了下脖子,反手搂过凌冽的腰将他抵在阳台上,看着有些茫然的凌冽露出一个明艳诱人的媚笑:“什么叫好得过分了?嗯?凌冽,不要反抗,今晚我会好好疼你的。”
凌冽自然知道疼的含义,他兴师动众地问:“我可以投诉吗?”
“可以,但是概不受理。”萧炎一挑眉,暧昧地贴上了自己的身子,紧密接触的两个人如干柴遇到烈火,沉沦在爱情欲望的深渊无力自拔。
薄透的窗纱随风炫舞,零落了夏夜的一曲琴韵,
精致面容,优雅侧影,衣袂飘逸。
浴袍滑落在地板上,沉浸在爱欲中的萧炎抬起了凌冽的腿,在他压抑的呻吟中进入了他的身体,直到最深处,刺激着凌冽的敏感点让他发出情难抑制的淫靡嘶哑。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让彼此拥有了深深的眷恋和羁绊,在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在这条不归路上回头。
漫漫长夜如此激情澎湃。
161、亲情戏码
“没有时间,真的没有时间……好吧,就算有时间也不去!”萧炎烙下最后通牒:“说什么都没用,才不会自投罗网。”
萧炎拿着凌冽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义正言辞地拒绝,很有大意凌然不可侵犯之势。
凌冽坐在萧炎一旁的沙发上,无可奈何地拿起金属勺搅动了一下宫廷骨瓷杯中的咖啡,听着耳旁的聒噪。
“凌冽之前答应要来法国巴黎参加我的珠宝展的,萧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娇蛮专横?”电话那头是号称天才珠宝设计师的法国帅哥路易斯。
“我娇蛮专横?”萧炎眼角一抽,干脆地把手机往凌冽嘴边一递:“凌冽,你和他说。”
凌冽看了眼气势汹汹的萧炎对着话筒道:“路易斯,很抱歉,我不能不为我的下半生幸福着想,除非你能说服他。”
“凌冽,你要美人不要江山?”路易斯发誓要继续循循善诱:“凌冽,你很清楚我的设计在国际珠宝界的地位,这会成为你事业上崭新的高峰。”
“不用白费力气,”不等凌冽说话,萧炎已经对准手机浇灭了路易斯最后的希望:“我有的是江山,凌冽有我就足够了。你的珠宝确实举世闻名,不过你的珠宝商最大的钻石也没有我的笑容那么闪亮,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萧炎,你等着瞧。”路易斯丢下狠话。
“敬候佳音,”萧炎气定神闲,完全没把路易斯看在眼里:“啊,我差点忘记了,你堂弟要结婚了,比2012大海啸还难得,记得要来观礼,还有卡斯泰拉诺夫人已经到了。”
“哎?”路易斯惊讶之声刚起,萧炎就挂断了电话。
“胜忻城要和温玫结婚了?”凌冽优雅地端起了骨瓷杯,轻啜一口浓香的咖啡:“什么时候?”
“我乱说的。”萧炎随性地往凌冽的大腿上一靠。
“这种事也能瞎编?”
“当然是基于事实做适当的修改啦,卡斯泰拉诺家族的继承人要结婚可不是两个人的事,既然卡斯泰拉诺夫人有心来搀和,不如办得更热闹一些。各方势力有所牵制才好办事。”萧炎扯了扯凌冽的衣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我是在帮他们哦。”
“胜忻城会很感谢你的,妖。”凌冽用揶揄的额口吻道。
“凌冽,我们什么时候去美国啊?”
“平策说就这几天,怎么了,这么想去美国?”凌冽揉了揉他看上去飘逸自然,入手柔软温顺的亚麻色头发。
“我很想去看看尤金和洛克进展到什么地步了。”萧炎一想起他们的相处方式就觉得兴趣盎然:“当然还有波兰尼啦,我要替孟封向他问个好。”
“妖,我一直都没发现你这么的……多管闲事。”
“因为无聊嘛。”
“无聊?”凌冽似乎自尊心受到很大的打击,半敛的眼睛闪耀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妖。”
凌冽猛地出手擒住萧炎的手臂,半压下身子把萧炎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
萧炎媚眼如钩,迎上凌冽暴虐般强硬的态度。
两个人在沙发上肆无忌惮地嬉闹着,美好的气氛被一阵刺耳的吵闹电话铃声打断。
萧炎不悦地扁了扁嘴停下挣扎的动作。
凌冽单手扣住萧炎的手腕,接起了沙发旁的固定电话。
一阵沉默之后,凌冽深沉地回了句“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
萧炎细细地打量着凌冽脸上的神情,庄严而沉痛,音乐还有些潜藏在内心的暗潮汹涌:“怎么了?”
“没事。”凌冽低沉的嗓音闷闷的。
“没事?你骗三岁小孩。”萧炎撑起手臂,从沙发上坐起身,然后诱惑着勾住了凌冽的脖子。
“是凌道明住院了,我猜得没错吧?”
凌冽一怔,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萧炎。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根据有限的讯息推理出来而已。凌氏富竂的项目出现资金短缺的事是东欧集团一手策划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能让你背负的沉重心事却不能透露给我也只有这个了。”萧炎松开手站起身,想着凌冽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凌冽抬头。
“去医院看我岳父啊。”萧炎脱口道。
凌冽心中一阵感动,他还是放不下,尽管他可以不理会凌娅楠的难处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病入膏肓而无动于衷,即使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一场串通好的苦肉计,他也要甘心被欺骗。不过没一会凌冽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为什么是岳父?”
“因为是你嫁给我啊,凌冽。”萧炎乐得眉开眼笑。
私人医院高级护理病房。
萧炎和凌冽到达的时候,凌娅楠已经等在病房的门口了。
“哥,”凌娅楠有些拘谨地喊了一声,看了眼凌冽身边提着水果篮的萧炎轻声道:“萧先生。”
“真见外啊。”萧炎拎着水果篮往凌娅楠怀里一递:“果然是个物欲横流的年代。”
凌娅楠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抱着沉甸甸的水果篮挡在了病房门前,一张清丽俏皮的脸上满是被焦头烂额的资金短缺难题折磨出来的疲惫,她垂首带些恳求地道:“哥,爸知道了富竂的项目陷入了困境,他现在再也受不了打击了,所以,”凌娅楠快速地飞扫了萧炎一眼:“看在我们都是你亲人的份上,一定要让凌氏支撑下去啊。”
“亲人,真是一个动听的词语。”萧炎一手搭在凌冽的肩膀上,侧脸笑看凌冽的反映。
凌冽沉着脸,眉宇间凝聚着一丝庄严,冷然而沉郁的男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凌然气度,他深深地望着凌娅楠:“凌氏是父亲的心血,我不会摧毁它,看着它陷入泥沼,但是前提是凌氏是父亲的,不是别人。”
凌娅楠一惊,猛然抬头,眼中复杂之色流转,最后化作一种悲痛欲绝的诧异:“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故意搞出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我卖掉股份,放弃凌氏的继承资格。”
凌娅楠终于明白了东欧集团的出尔反尔,这样一来在拿不下富竂项目又失去手中股份筹码的自己在凌氏争夺战中就会处于下风。而背叛了母亲季珍珠,企图独吞凌氏,过河拆桥的自己也失去了和母亲联手的可能,这样一来凌氏便能安安稳稳地掌控在凌道明手里,除非凌道明自动出让董事权。
一念至此,凌娅楠心如死灰,瘫软着向墙壁倒去。
“啊,我的水果篮可不能砸了。”萧炎伸手扶了下凌娅楠的手臂。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启,季珍珠高傲地走了出来,似乎一切她都是置身事外的。季珍珠打量了三人一眼,催促道:“来了还不进来,磨蹭什么。”
“妈。”凌娅楠撇过脸。
“哼,我可没你这么孝顺的女儿。”季珍珠不领情地冷哼一声,反身进了病房。
病床上虚弱的凌道明脸色灰白,形容枯槁,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原本精神奕奕的脸上全是病入膏肓的死寂,仿佛是失去了精神支柱的哀莫大于心死。
一股浓重的消毒药水和医疗器具的气味让人不得不记住这是医院,也对脆弱的生命多了种敬畏。
“爸。”凌冽进门后走到病床边上,面对着父亲糟糕的恶化状况心中难免有着感触,不论这个男人过去是否想利用自己,现在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萧炎跟在凌冽身后往病床上探了几眼,凌道明的精气神确实陷入了低谷,开始走下坡路。萧炎与凌冽离的很近,他凑到凌冽的耳畔呵气如兰:“我应该叫声岳父吗?”
凌冽回头看了眼萧炎,尽管萧炎说的话不太正经,但是凌冽知道萧炎是不在乎得不得的到凌道明的理解,但是自己是希望能有亲人祝福的。
“会有机会的。”凌冽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句斩钉截铁的话。
“是,老婆。”萧炎得了便宜还卖乖。
凌娅楠把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伏在凌道明的耳边加大了声音:“爸。哥来看你了。”
凌道明这才听到了点动静,浑浊的双眼慢慢睁开,动作迟缓而僵硬。干涩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凌冽。”
“爸,”凌冽握住了凌道明没有打着吊瓶的手,他没有说些过分煽情的话,只道:“凌氏富竂的项目一定会竣工的。”
听到了凌冽的保证,凌道明灰暗的眼中闪现出精芒,是希望的光彩。他颤颤巍巍地握紧了凌冽的手,消瘦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艰难的希冀:“好,好。”
“富竂的项目不是碰上了畦汕这个竞争对手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好畦汕的投资开发案,就算完成了也是白白浪费资金,还不如即使抽身。”季珍珠在一旁刻薄地说着风凉话。
凌道明受了刺激气息一窒,一口气上不来卡在喉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爸。”凌冽和凌娅楠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声,凌娅楠忙扶起凌道明轻拍他的背部让他顺气。凌冽寒冰迫人的目光锁定了季珍珠,看的季珍珠有些忌讳地扭开脸。
萧炎颇为感兴趣地观察着病房里每一个人的脸色,不由暗自惊叹这里的影帝远远不止一个,影后也有不少。
“爸,你放心,富竂与畦汕会达到双赢的。”凌冽的双臂搁上病床,身子微微前倾,一种令人觉得安全的依托感油然而生。
凌道明止住强烈的咳嗽,重新伸出手抓住了凌冽的手背,紧握的力度表明了凌道明对凌冽的唯一虔诚的寄托。
“凌冽,你们家都是影帝影后哎。”从病房里出来,萧炎就打趣道。
“羡慕嫉妒恨?”凌冽掏出了车钥匙对着面前的爱车兰博基尼解锁。
“是啊,一唱一和演得真好,凌娅楠一开口就让你为富竂项目打了包票,季珍珠一说话你就确保富竂能赚到钱。两句话换来的可是上亿的生意啊。”萧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一脸兴趣盎然地等着凌冽回答。
“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吗?”凌冽无所谓地说着侧过身替萧炎系好安全带,在回身的时候被萧炎拽住了衣领。
“那你打算怎么来完成你的承诺呢?”萧炎凑到凌冽的唇边,细密的吻落在了他性感丰润的嘴唇上,带着挑逗意味地眯起了双眸,露出几分顽皮可人。
“不是有你吗,妖。”凌冽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在狭窄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都沉浸在一片难舍难分的情韵里。
“哦,那凌冽你要拿什么来换呢?”萧炎抓住凌冽衣领的手解开了他领口的第二颗纽扣,随着上衣领的敞开,充满诱惑的男性胸膛于眼前若隐若现,萧炎的话明显多了种取笑般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