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那年,似乎转了性向一般,交了一个女朋友,外地来的一个女孩,湖畔的那个女孩大概就是她。
夏天失去记忆后,夏家爸妈曾有过放弃让他恢复记忆的念头,虽然只有十岁孩子的智商,但是好歹能够快乐的活着。
“你们这个样子,他就永远无法成长起来,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勇敢面对的人,而不是一味逃避的人。何况,你们照顾不了他一辈子。”
夏天的主治医生毫不客气的打破夏家爸妈的计划和念想。
当时如果我在的话,我想说,如若他愿意,不管他能不能恢复记忆,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是一辈子,我死的时候,把他也带走,他死的时候,我跟着。
我发誓这不是一句因为一时血脉喷张导致头脑发热而说出来的话,我理解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复杂和变幻莫测,也明白人活着有多么的艰难。
可是,我就赌这个世界的“复杂和变幻”中蕴含的那些好的方面,我无不期待着我的夏天可以在我的照顾下活的幸福一点,快乐一点,然后在某一天可以给我一个惊喜,让他跑到我面前,说,小蝉,我可以带着生命的点点滴滴活下去了,无论快乐还是苦痛,不过,快乐会是生活的主流。
现在,他在法国的那个角落呢?在干什么?会不会多少也想起一些快乐的事情?
2013年2月12(夏天)
我现在身在美国,是邱树暗地里搞得,他买了两张美国的机票,两张法国的。他说,这样的话,你的父母也找不到你了。我不知道地名,邱树不告诉我,我也懒得去知道。知道了又怎样,我还能把地址告诉那个谁吗,然后那个谁会弃了他的美丽妻子来找我?
那日,我留纸条离开,在时间夹缝口等了他两天,呵呵……两天,他连一声轻叹都不给我,连个影子也吝啬给我。
邱树早就计划好了要带我到这里来的,因为,我刚住进来,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按照我以前的喜爱而布置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的事,他说三年前。
“三年前?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年前,你失去了记忆,正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个人很喜欢逗你,你就像个孩子般的笑。那个人有意无意的亲你或做些暧昧的事情,你很幸福。我原本不想打扰的,可是你突然失踪了,连带那个人一起。你们两家的父母报了警,寻了大半年,结果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我托朋友打听你的下落,都以无果而终。我以为,你和他故意躲起来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许早就不在国内。于是,我回到这里,但是越想越不对劲,据我对那个人的调查了解,那个人绝不是逃避的人。所以,我赶在圣诞节前回国,等到了你的出现。”
邱树说话没什么感情,平淡无奇,可是我听着却冷到了极点,他的每句话,都能360度的扎进我的心里。
我不是因为他而情绪波动,我对他是否还存留感情,爱或恨,我不知道。真的,我现在只是极度的渴望韩胜蝉的爱,其他的已经完全不能给予我半分的安慰和温暖,包括眼前的邱树。
我不懂自己怎么了,以前明明对邱树爱的要死要活的,难道,我的爱情也没有专一和唯一可言了吗?
罢,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留点力气,让自己死的痛快点。
2013年2月13(知了)
去找了邱树的朋友打听邱树的下落,可是那个人似乎是早就安排要带夏天走,并且准备完全的消失在认识他的人的世界里。
我其实只想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和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为了他,我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未来的规划和蓝图?
我努力压制种种,真的要释放出来吗?值得吗?最后又该如何收场?
2013年2月13(夏天)
邱树为我找来了医生,据说是很厉害的医生。医生问我很多问题,比如最近的心情和想法,睡眠质量,饮食状况等等,我闭着眼躺着不出声,只当一台留声机,在我耳边柔柔的留声。
不过说来也很奇怪,以前抑郁症严重的时候,别人只要和我说上一两句话,我就狂躁不已,今天出乎意料的安静。
医生对于我的沉默没有生气,没有不耐烦,也没有逼迫我的意思。问了几个问题后,便不出声,起身放了一首轻音乐,示意邱树和他去门外。
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我的脑子里正沸腾着,因为我在考虑怎样才能死的更加凄惨但不至于很丑。
我觉得死在一片淡蓝湖的小舟里,然后,我就随着小舟在湖里里荡啊荡啊,最好那一天下着蓝色的蒙蒙细雨,纯白的雪花也不错。
嗯,思来想去还雪花比较好。渐渐的我的躯壳冰凉,然后僵硬,与此同时湖面结冰,小舟不再荡悠,越下越厚的雪花可以为我的躯壳覆盖一片纯洁的白。真的很浪漫,死亡浪漫,呵呵……
当有人发现我的时候,可以惊奇于我凄惨而又华丽的死亡,主要的是,当韩胜蝉看到我的时候,吓得噤了声,变成一只不再吵闹的寒蝉。
说我是为了报复吗?不是,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去报复?我只是浪漫的下贱而已!
2013年2月14(知了)
我去找舅舅了,这个只比我大五岁的男人,总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看似人畜无害,但是,隐藏在他身体里的某些东西一旦被放出来,足够让一个乐观而坚强的人不寒而栗。
X医副院长是他众多身份中的一个较常用的,还有一个就是S市最大黑帮的二当家,不过名义上是大当家。
此黑帮内按照每个人掌握的知识的不同分好几个部门,每个部门分工不同,由不同的人主管,而每个部门的主管之间互不认识,联系时是通过名义上的大当家来组织和规划的。
他们的人脉遍布世界每个角落,根据知识的不同,都有各自的正当职业。但要说为何都有能力养活自己,干嘛还要步入黑道,那当然是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握在某个人手里了。这个某个人,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_^@)~……去啦,我真的不好意思嘛!
其实,此黑帮也并非完全的黑,顶多是灰。没有过多的杀戮,也没有深恶痛绝的贩毒,只是偶尔劫劫富,济济自己的贫困,或者充当一下杀手角色赚点外快什么的。
其实我很欣赏他们的,呵呵……
我找舅舅,就是为了让他帮我全世界范围内找一下我的小夏天啊。起初他不乐意,让我自己去找。
我说,你造反了吧,你不去,小心我把李畅的事件抖出来。
他起初有些震惊和不相信,当我把他和李畅在床上搞在一起的照片递给他看的时候,他有些萎顿了,不情不愿请了几天假,分配任务去了。
现在只需耐心等待几日,嗯,好好休息几天,把自己养的精神倍好,打扮的迷死人不偿命迎接我的小夏天的到来,哈哈……
夏小天,来,知了哥哥亲亲╭(╯3╰)╮
14.
“天晴了吗?我想出去走走,你放开我吧,我不会自杀的。”全身被绑得严实靠在在床头上的夏天,面色苍白的看着正在喂他喝粥的邱树。
“好,等你喝完这些粥,把药吃了,我陪你去,南边的地已经冒出青草了。”邱树淡淡的语气,总是无法从他的语言里揣测他的情绪和感情。
“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你不要跟着我,行不行?我保证不自杀,我只是去释放一下心情,好了我就回来,好不好?”夏天不换气的说完,眼里带着诚恳的请求,或者是哀求。
“你前天也这样说,可是,连你最后希望的浪漫死亡也不要了就跳进河里,我不相信你。”还是寡淡无味的口气,挖了一调羹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又用唇瓣试了温度,才送到夏天的嘴边。
夏天紧闭着嘴巴,死死的盯着邱树。
“吃一点,乖,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你,不打扰你,好不好?”就连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语句。
夏天不张嘴,只是嘴角微扬,似是挑衅。
“听话,不要逼我用强,你应该还记得我的手段的。”
夏天闷声的哼哼,抱着抗争到底的心态。
“为那个人失了生命不值得,那个人,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单纯,他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邱树放下碗,用手去摸夏天越来越削瘦的脸颊。
“哼,我怎么会为了他而死,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你要真是为了我好,放开我,让我做我想做的事,好不好?”
邱树没有理会夏天的恳求,自顾自的说道:“那个人给不了你安静和幸福,给不了你想要的乡村闲适生活,他身在江湖,而且陷得很深,地球上可能已经没有他可是悠闲立足的地方了。但我,可以给你,陪你,我在这里买了一片不大的庄园,你想种花还是种药材,都可以。还有……”
不等邱树说完,夏天冷冷的打断:“你陪不了,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人。”
“会喜欢上的,以前我们那么相爱,我会让你再一次爱上我的。”
“我从不认为一个死人还会有爱,我可能对于别人来说不是死人,但是对于你,却是十足的死人一个,你要吗?”夏天挺起胸膛凑近邱树,“要不要看看我的心,一颗腐烂的心,要不要闻闻那股腐臭味?”
“会治好的,你……”
“拿什么治?你所谓的爱?你自私且龌龊的性欲行为?还是自认为万能的金钱?哈哈……”是在笑,眼角却流着泪。
“你自己会治好的,这些是你自己的事,你要变得坚强一些,也要懂得放下一些。”邱树把凑近来的夏天紧紧的搂着。
“狗屁,你X的一枚混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干嘛让我来做?你既然要放下一些,那你把我放了吧,也忘了我,你过你的幸福生活。”夏天终于爆了粗口,是真的愤怒,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邱树的怀抱。那想邱树却抱得更紧。
“还有愤怒,你的心哪会死,你骗我。等会吃了药,我陪你出去走走。”
夏天终究还是执拗不过邱树,被迫吃了药,被搂着去看刚冒芽的青草。
韩胜蝉捏着一张飞往美国佛罗里达州的机票站在机场,他舅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舅,干嘛呀?这样看着我,我可不乱伦哦。”
“我也不会,你放心,那,照片……”欲言又止。
“什么照片?”明知故问,挠头。
“你小子别装蒜,别嚣张,上头还有我姐呢。”
“你姐?我老妈?对哦,不知道他看了照片会是怎样的表情,有些期待。”仰头陷入思考和想象中。
“非要鱼死网破?”
“只会鱼死,不会网破。老妈早就知道我的事了,但是你的好像不知吧?前些日子还勒令去相亲,是不是,哈哈……”笑的猖狂。
“咳咳,你家的夏小天不错哦,看着挺赏心悦目的,不知道放在身下会是什么滋味?”恶心的想入非非的表情。
“舅舅~~~照片在我的书架的第二格的某本书里夹着,你可以去取回。”脸色严肃认真起来。
“手机里?电脑里?某个优盘里?”
“手机里没有,电脑c盘名里,书架最高层某个纸盒里有光盘,还有优盘,仅此而已。”夏天摊手。
“真的吗?”阴阳怪气的问。
“咳咳,你不常用的电脑c盘里,三年前的日记本里,你的。还有你翻得掉了页,但仍舍不得扔掉的黄色书籍里。呃?就这些。”耸肩。
“确~定~吗?”颤音练到了家。
“咳咳咳咳咳,你家李畅的不要了的,但是被你收集起来的某条内裤里。真真没有了。”耸肩加挑眉加摊手。
“嗯哼~~~”鼻音也不错。
摇头,堪比拨浪鼓。
“好吧,信你这一回,如果你还有藏一手,那你就小心护着你家夏小天。我走了,李畅该饿了。有事可以主动联系那边的人,那个邱树也不是个好主儿。”
“嗯,走吧,喂你家猪去吧。”
蔡中深转背,还未踏出三步,韩胜蝉就露出,看我回来不整死你的表情。
十几个小时候后,韩胜蝉打着大大的哈欠走在完全陌生的大街上,胡乱的吃了点快餐,不做多停留,打了个电话,一杯咖啡的时间后,一辆车停在韩胜蝉的面前,韩胜蝉上车,往郊外驶去。
天气很好,邱树看不出表情的搂着夏天站在湖畔。夏天还是一脸的苍白,眉头紧皱着,眼神也呆滞很多。
“邱树,小树,那药的副作用太大了,我不要再吃了,你放过我吧。吃了那些药,我总是想睡,想睡,我睁不开眼睛,你不要再让
医生来了,我不会自杀了,真的,我会好好活着。好不好?”夏天忽然转过头,讨好的看着邱树,然后凑过嘴巴去吻他,讨好的,献媚的,乞求的,独独没有爱意。
邱树迎合着夏天的亲吻,一边还轻轻揉着夏天的脑袋:“乖,再治疗一段时间,你的病情会好转的,只要你不抗拒治疗,听医生的话,乖。”
“不,求你放过我。你去找你的情人好不好,我不要专一了,我也去找我的情人,我不会自杀的。”
夏天开始就着邱树的唇瓣乱咬起来,邱树皱了皱眉,没有推开夏天。
“小天,你要配合医生的治疗,会好起来的。而且,你,夏天是我的唯一,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取代,我也没有情人。我带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实现你一直的愿望。等你好了,我们会幸福的,相信我。”邱树嘴唇已经破了,渗出点点的血液。
夏天停止了啮咬,开始挣扎着要脱开邱树的怀抱,口里大叫:“不,没有幸福,但是,你放了我,我自己去找幸福,好不好?”
“除了我,再也没有人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幸福了,你相信我。”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夏天的双肩,感受到夏天的颤抖和恐惧。他开始有一丝的不安,好像夏天就要消失一样了。
“你混蛋,你狗娘养的,你是畜生,来之前,都说好的,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放了我。早先也是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和承诺,折磨了我,你现在还想怎样?”夏天开始歇斯底里了。
“小天,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也是被人设计的,我喝多了酒,我没能忍住,对不起!但是现在不会了,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一辈子,好不好?你相信我,会幸福的。”邱树开始吻向夏天的锁骨,腾出一只手来,撕开夏天不算厚的衣服。
“幸福?不会幸福了,以前没有过幸福,现在还在痛苦着,以后也不会幸福了,我不相信幸福了,我只要不痛苦就好,你放了我,让我找到我的自由,好不好?我求你了,树,小树,求你了。要不,我把身体给你,现在就给你,今后你放过我就好,好不好?嗯,现在就给你,来……”夏天忙乱的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要去拉自己的裤子,却被邱树一把拉住。
邱树一脸的阴沉,眼神冰凉的看着夏天,嘴角不停的抽搐,始终无力说出一句话来。
夏天还没从他的歇斯底里症中缓解出来,挣开邱树的手,继续拉裤子拉链,口里不停的说,来来来。
邱树的气息变得沉重且不稳,一只手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可是又努力松开,抓住夏天已经成功把外层裤子拉至膝盖的手,毫无感情的道:“不要,你住手。”
“不要?为什么?是嫌这里不好做是不是?不要紧,我把衣服垫在下面,来,很快就好。”说着又去铺陈衣服。
“你住手,我说不要。”声音终于低沉而嘶哑起来,双手去帮夏天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