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呢?”他问特连。
特连吸取萨拉辛卡的教训,他才不想去后方,他大声回答说:“什么也不会!!”
萨拉辛卡恨恨的瞪他一眼,混在人群中朝侧面一个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回过身子猛烈的挥着手:“再见了!!特连!!”
特连也举起手挥着,再见了,朋友。
那个人等他收回手:“你现在是前线耶阿本一名光荣的普通战士了!!有没有思想准备!?”
“有!!”特连大声回答。
特连一边接过他递来的黄色纸片,一边听见他问自己旁边一个扁扁鼻子的年轻人:“你会什么?我的孩子!”
“我爸是开饭馆儿的!我做的菜是全昆吉卡最好吃的!!”那个年轻人充满自豪的大声回答。
32.萨拉辛卡
门口出去是一大片空地,停了成千上万辆各种运输工具,萨拉辛卡查着纸片的数字,一位同志看他低着头,拿过他的纸片看了一下,指头一辆中型的飘行车:“就是那一辆。”
萨拉辛卡爬上车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了,这么多会画画的!他还没坐稳就兴高采烈问:“你们都是画什么的?”
“我画设计型流水线接口图纸。”一个人迅速的回答。
“我设计园林。”
“我画钟表零件。”
“我画建筑设计。”
“我画机床支架。”
萨拉辛卡还没反应过来不对劲,驾驶员就进来了,他一边把驾驶帽压下一边说:“你们是我运的第五批同志,我们的目的地是迈斯通德北部的一个兵工厂,坐好了,我们出发!”
萨拉辛卡心里想:“不是吧……完了……”
当他见到自己要呆的车间时,嘴都合不上。那个车间大的一眼看不到头,上面来来往往飞着好几架飞机。他们也乘上了一辆飞机朝着另一端飞去。有位同志给他们介绍情况:“这座兵工厂是以科学研究为主的,是当年自由之章成立之后的第一批兵工厂之一,当年就是这里工作的同志用技术与爱威尔交换,换取资金以供组织之需,可以充满自豪的说,这座工厂对我们组织有着巨大的贡献!这里当年有最先进的供出卖的技术,但现在全部为我们自己服务!这里有最优秀的研究者和最严谨的科学传统!!”
萨拉辛卡心里默默的说:“那我不是连混也没的混了……”
他们6个人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年长的技术员模样的同志。
其中有一个说:“曾经有过机械设计经验的人到我这里来!”
三个人走了过去。
“报出你们各自经验的专攻方面。”
“流水线接口。”
“钟表零件。”
“机床支架。”
“好!你们将到我们流水线小组工作。这个流水线负责造枪的各个部件。过去这个部分只追求先进的技术,没有生产出大型流水线,没法批量生产大量的枪支,跟不上组织现在的要求,你们将担负这个任务,依照我们最先进的枪造出制造它们的最快最可靠的流水线!”
他说完,就以一种严肃的口气接着说:“孩子们,你们可知道一颗劣质的子弹就会夺去一个同志的生命,而一把劣质的枪到谁的手里都是定时炸弹,你们就是生产枪的人,一条不合格的流水线夺去的生命不能计数!你们明白自己任务的重要性了吗?”
那三个人齐齐回答:“明白了!”
“好的,孩子们,跟我来。”他带着那三个人离开了。
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他温和说:“剩下的到我这里来。”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我设计园林。”那个黑发的年轻人可能感觉有些难堪的轻声回答。
“我设计建筑。”萨拉辛卡旁边的年轻人说。
“我修鞋的!”萨拉辛卡挺直腰板响亮的回答。他逗的另外两个笑了起来。
“啊啊,”那人微笑着做了一个鬼脸,“我们的生活真丰富。”
“你们的工作是设计枪的外观,就是按着已经生产好的型号、配件组合之后,可以自由发挥的一种东西。当然,你们也必须考虑到不同金属凝固后不同的形状差异,它们质量的分布,当然还要考虑到工业心理学的理论……”
那个人看萨拉辛卡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就和蔼的问:“明白了吗?我的孩子……”
萨拉辛卡笑眯眯的回答:“半点没明白。”
“好吧,”那人也笑眯眯着说:“工业心理学就是一种与人类日常习惯与身体构造有关的……可能这样说比较难懂,比如说,你要设计一个水管,你就得考虑到人们通常如果惯用右手的话是朝左拧还是朝右拧觉得舒服……拿枪来说,比方说扳机的弧度需要配合手指,手柄要设计成怎样的才会让人觉得拿……”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拉克斯!!你们这儿有没有会设计旗帜和徽章之类的年轻人!!??”
萨拉辛卡眼前一亮,他高高举手:“我!我!”妈的,自己终于有点用了。
“太好了!”他大步走过来。
“我也会一点。”那个设计建筑的说。
“好的,孩子们,听着,这可是自由之章的第一面旗帜和第一枚军章!颜色都最好是只有两色,当然单色也行!最多不能超过三色!军章可以有浅浮雕,也可以是平面!”
然后他又抱怨般的对拉克斯说:“这场战争开始的太急了……什么都没有!连旗都没有!他们让我后天交出40种方案!还让不让人活了!?”
33.绕圈儿
萨拉辛卡晚上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会画建筑图的还没睡,窝在桌子上划拉着什么东西,他凑过去,居然是像章的设计。
萨拉辛卡说:“这么热心啊……好多种……”
那人头也没抬:“这不是那个人要的军章啊。”
“那是什么?”
“勋章!!给英雄们戴的!我很早就在画了……”那人难掩兴奋的说。
萨拉辛卡笑了:“战争还没开始呢!就想着胜利了……”
“那你觉得我们会失败?”
萨拉辛卡摇头:“没觉得……”
“没觉得就是说你其实也觉得我们一定会赢……”
让他一说,萨拉辛卡突然也兴奋起来,他把脑袋凑的更近了一些,仔细看着那些图徽,他伸出指头指着一个:“这个的纹路不好看……你看这样怎么样……”他拿过那人的铅笔在纸上画着。
特连躺在地上听着一个战友拉着风琴,他们50多个人没赶上上一批到前线的同志们,被搁在昆吉卡城郊等新的运输队来接他们。已经等了一天了,特连有点不耐烦,大家也都感觉颓丧,或坐或躺,连话也懒的说,刚见面时的热切和兴奋的感觉全没了。那个小伙儿指头完全不熟练,磕绊得节奏全没了,不过总比一点声音也没有强。
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说:“库特你杀鸡杀够没呀……难听死了……”他听见另一个年轻人抱怨。
“没杀够,闲的,”拉琴的理直气状的说:“你可以想你家对门儿的沙苏娜,我只能想我妈,不拉琴我干啥?”
周围的年轻人们都笑起来。
“唉唉,说真的,你会不会拉点快的格不齐诺舞曲?”一个年轻人坐起来兴致勃勃的说:“我都躺了一天了,骨头都软了,还不如跳个舞动动呢。”
那个拉琴的年轻人苦笑起来:“你看我这指头……我来这儿前一个星期刚学的……”
坐起来的年轻人唉一声又颓然躺下:“这样下去我也得想我妈了……”
特连跟着大家笑起来,他走过去,坐在拉琴的年轻人旁边:“把琴给我吧,我会一点。”
皮囊有点漏气,有一个键没音儿,要是利奥在的话,再烂的风琴也能拉的让你听不出来毛病,自己还是昆吉卡琴比较顺。特连拉开风琴,用手指飞快的摸出一段前奏。
几分钟之后大家都嘻嘻哈哈跟着格不齐诺的节奏热烈的旋转起来。
虽然还是没等到运输队,但大家都因为跳格不齐诺闹的高兴起来,互相攀谈,谈论起各种各样的话题,特连一会儿功夫就有了两个朋友。
后来一位同志步履蹒跚的走过来,他大声说:“同志们!我叫秋科,来自于冯保罗,从今天我就是你们的队长!”
他立正给大家敬了一个军礼。特连和战友们都跳起来,用各种不标准的姿势也向他敬礼。
“好!”他大声说,“我们明天出发!所以大家今天早点睡觉!路上很辛苦!!”
特连找了块地方正准备睡下,队长却走到他身边:“同志,请过来一下。”
特连跟他走到一边,他说:“各种飞行器都没有了,妈的我跑了一天都没办法,我们要像大块熏肉一样被大型车运到基地了,至少要用三天时间,今天只等了一天,大家情绪就不行了,坐车会更累,所以……就像格不齐诺一样,我们需要一首歌,让大家能提起精神。”
队长接着说下去:“我听见你拉风琴了,现在只有一个你一个能干这事儿了,我们立马就需要一首歌,能让人振奋起来的,大家如果情绪不行了,你就领着唱,怎么样?”
特连大概明白了,队长接着叮嘱道:“一定要雄壮有力的,不能那种软棉棉的让人想起来自己老娘或者女朋友!情况紧急,今晚辛苦你了!”他递过来一盏镁雾灯。
特连挺直,极其不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坚决完成任务!”
周围同志们的鼾声响成一片,特连闷着头在大腿上的一张纸上写着谱,镁雾灯放在腿边,手在另一条腿上上打着拍子,他真不明白自己以前写那么多的缠绵情歌有什么破用处,以至于雄壮的还真的写不出来,越写越着急,终于使劲拍了一下大腿,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声:“我日你大爷!”
第二天清晨,特连站在大家面前,拿着已经破的有鱼网状倾向的纸,瞪着熬的通红的眼睛:“同志们,第一句!”
“山川在我们的脚下——唱!”
特连眼明手快的抓过离自己最近的一大张抛饼,喜滋滋大口咬下去,一张桌子的战友们也饿虎馋龙般的扑上去抢。
那个自己在昆吉卡征兵处碰见的扁鼻子年轻人分到了他们这一部分军的炊事班,他做的饭好吃的还真不盖的,他今天负责做抛饼和炸拉条。
特连嘴里塞的正满,却感觉有人轻拍了他的肩一下,他回过头,一个很斯文的年轻人说:“同志,请跟我来一下。”
特连站起来,拿起还没吃完的抛饼,嘴里嚼着,跟着那个人走出去。
“这个是不是你写的?”他拿着自己当兵第一天晚上写的那首歌。
特连点头,他吃的说不出来话。
“是这样,这首歌一看就是用昆吉卡琴伴着写出来的……”
特连心里想,扯……我都有两个星期没摸心爱的昆吉卡琴了。
“而我们宣传处需要一个昆吉卡琴手,你们的部分军已经同意了我的申请,你现在正式是我们宣传部的一名战士了,请跟我去报到。”
特连狠狠的嚼着抛饼,操,我他妈绕这个圈又绕回来了……啊啊,吃不上抛饼了。
34.求欢
我的克拉姆,我的百合花儿,你扇动着睫毛让我心跳加速,你不看我,你那么忙,我不想看书,我要看你。
我的克拉姆,我的热蝶沙催情迷香,你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你离我那么远,你那么香,你的气味在折磨我,折磨的我坚硬起来。
我的克拉姆,我装满热气的小瓶子,你终于停下了手中的东西,你挂在我的脖子上,你的身体散发着热气翻滚,我坚硬的湿润。
我的克拉姆,把你的膝盖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压得你绽放开来,你像一块玻璃板下压着的一只美丽盛开的脆弱蝴蝶,你全是我的。
我的克拉姆,我盛着媚药的小皮囊,我戳破了你,搅动,揉捏,发出响亮的水声,注入,挤压,你终于被我完全弄破,迸溢出芳香四溢的性油来。
我的克拉姆,我沾满汁水的小皮囊,还不够,我要把你翻过来,再次刺穿,夜那么长,你会被我一次次戳破,慢慢挤干,我会一次次注入你,让你的身体充满我的液体。
利奥带着被子从床上滚下来,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支起身体来把脑袋靠在床沿上。
做春梦了。
他钝钝的意识到,爬起来摇晃着走到浴室。
这是这个星期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比上次上?还是比上次短?这回到底做了几次?……他处理着自己潮湿的身体一边稀里糊涂的想着。
终于清醒了,他抹了一把脸,在打开的窗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个空气香甜的清晨,鸟叫声透过茂密的叶子传过来响成一片。
从上次萨拉辛卡和特连走后利奥就没再回过总部,一直呆在这间小屋里,反正他也没什么用,巴特尔和手下的同志们会处理好一切,他怕他回去之后只能闲的无聊的焦躁的发疯,山林的空气能让他稍稍安静一些。
他出门沿着踩出来的小路慢慢走到车库。他打开车库,走到最里面,按动开关,墙上有夹层。他拉开整面墙。
里面的墙有一直到天花板的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枪。有些是从组织那儿来的,有些是哈戈送给他的。
他打开一个扁平的大盒子,挑了一把13毫米的微型枪。
这一套枪都是哈戈送给他的。这一把的子弹是塔舍齐设计的,针尖般大小,暗杀最好的武器。被射中的人会感觉像比针扎强烈的多的剧痛,但不会倒下去,射入后子弹会再次爆炸,导致体内大量出血,而伤者又不会自知,因此被这种枪射中之后基本上必死无疑。
他把枪用配套的指环固定在指头上,跑步朝山顶进发。
之所以最近一直都没有开车,是因为他和克拉姆在一起之后,萨拉辛卡讥笑他说,50年之后克拉姆依然貌美如花,但他将会变成一个干瘪的老头子,而且已经“不行了”。
他想也没想就说,自己就算是老头子,也一定会是最英俊的色情老头子,越老越对自己爱人的身体怀有强烈兴趣。
事实上对这一点他很不确定,也在乎的不得了。所以时刻注意锻炼身体,坚定的朝色情老头子迈进。
他跑到山顶的树林里,坐在地上晨露还没完全干透的厚厚树叶层上。一只亮黄色的苍蝇在身边嗡嗡着,它的肚皮上有着黑色的道道,它巧妙的想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小蜜蜂,利奥甩手杀了它。又后悔了,小小的忏悔了一下,所有的生命都值得尊敬。
他快一个月没摸过琴了,他想起特连,这个从小就对音乐之外的东西不关心的孩子,因为怕黑,被父亲强行拖到黑屋子里锁起来,波塞族教育孩子的方法就是这样。他凄厉嘶哑的哭声传的那么远,把利奥的心揪成紧紧的一团,他和萨拉辛卡准备晚上把墙挖个洞营救他。自己拖了一把根本拿不动的铁楸,萨拉辛卡则因为提不动当鞋匠的父亲最大的那把锤子,伤心的大哭。他们垂头丧气的蹲在关着特连的墙根儿,然后哈戈就偷偷摸摸的来了,那个时候他还只对开锁有兴趣,他只鼓捣了一小会儿就把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