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丢给牛响：“凭什么我扔啊！”
牛响懒得跟他计较，走到垃圾桶旁扔了。张思睿赞道：“真有大样儿！”
“……”
左宁：“睿睿！为毛没穿女装？”
张思睿笑道：“跳皮筋跳出腹肌了！”
“哦？”左宁惊奇，旁若无人地撩起他衣服性骚扰，“哟哟哟！真的耶！”
张思睿伸出四个手指头：“四块！”
左宁掐掐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瘪嘴，“我也该跳跳皮筋了！”
牛响不耐：“进不进去！在这当门神啊！”
曲直看看手表：“哟！都20了！快快快！癞皮狗！”言毕首当其冲钻进饭店。
服务员戒备地盯着装扮怪异举止鬼祟的四人，上前问道：“您好！请问先生几位？”
曲直微微颔首，墨镜滑到鼻尖，翻着眼睛道：“四位！”
牛响贼眉鼠眼地四处寻摸，惊呼一声，忙拉着张思睿闪进柱子后面，指着不远处的咋呼：“那边那边！虫子！他怎么来这么早！”
曲直和左宁也躲了过去，曲直笑道：“至于这么着急吗！早来一个多点！”
左宁向服务员招招手，悄声道：“噗嘶，噗嘶，美女！我们要那个人身后的桌位！”
服务员强忍着抽搐的嘴角，勉强笑道：“好！请问现在点餐吗？”
“咕噜噜”，曲直肚子响了，“点！”
服务员：“好！几位请跟我来！”
牛响把左宁的帽子扣在张思睿头上，摘下墨镜给了左宁，呵斥：“知道来干嘛的还不乔装打扮下！你一个外星人很扎眼不知道吗？！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左宁：“好啦！睿睿来得及嘛！哪有时间准备！我们快走吧！”
一旁的服务员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小声道：“什么味儿啊？好难闻！”
“有点儿像消毒水！”
“那个粉衣服的人身上发出来的！恶心死了！”
张思睿早就习惯了偏见和冷眼，置若罔闻神色如常。左宁一记眼刀飞过，可惜带着墨镜杀伤力为0。牛响神秘兮兮地对服务员道：“他是外星人222！刚从研究所逃出来！差点被人解剖了！可怜可怜他吧！”
“……”
金贵志背对着门口坐着，所以没看到身后的几只。曲直噼里啪啦报上一堆菜名，牛响忍不住道：“点那么多干嘛？能吃了吗？”
曲直：“我饿了！”
牛响：“行！你请！”
曲直：“哎呀！多大点儿事啊！我请就我请！”
服务员：“我店今天啤酒特价，淡爽买五赠一，几位要吗？”
曲直摇头：“不喝酒！还有正事呢！两扎冰镇酸梅汤！”
左宁：“我要喝柠檬茶！”
张思睿：“橙汁！”
牛响：“菠萝汁！”
曲直没好气：“就酸梅汤和柠檬茶！选吧！”
牛响：“为什么？”
曲直：“别的不好喝！”
张思睿笑道：“我也要柠檬茶吧！”
牛响妥协：“那我要酸梅汤吧！”
曲直：“一样一扎！”
服务员走后，左宁对牛响道：“其实他家的果汁都是现榨的！一扎68！酸梅汤和柠檬茶一扎28！”
牛响从小就过“田园生活”，农家菜都要吃吐了，所以从来不上这吃饭，自然不知道这事，当即鄙夷道：“我算是知道了！没有最小气，只有更小气！”
张思睿哧笑：“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牛响：“你大方你咋不请呢！”
张思睿：“好啊！我请！”
牛响阴阳怪气：“是！你多有钱啊！奔驰都不稀得开！你可是富二代！咱平民百姓比不了！”
曲直打抱不平：“你看你！人请也不对！不请也不对！到底要人家怎样嘛！”
张思睿委屈：“可不是！”
牛响不满：“他埋汰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帮我说话呢？！”
曲直：“因为他说的都很对啊！”
牛响挥拳怒道：“少曰曰！再曰曰削你嗷！”
左宁：“对！能用暴力解决的别跟他吵吵！”
队长下令：“从现在起都不准叫真名！叫代号！我叫野兽！”
牛响：“你咋不直接叫畜牲呢！”
队长：“我乐意！”
左宁：“我叫爷们儿！”
牛响：“我叫俊熙！”
“呕——！”
左宁：“欧巴！”
张思睿：“桑！”
“噗——！”
牛响：“干嘛呀！不能当韩剧男猪脚，叫叫名也不行嗷！”
曲直：“什么恶趣味啊！爷们儿！他还看韩剧呢！”
左宁：“最近太忙！没空看！”
张思睿：“忙什么？”
左宁：“造小人儿！”
“……”
左宁好奇地问张思睿：“你呢？要不你叫该隐吧！”
牛响冷哼：“该死还差不多！”
曲直：“我突然想到个脑筋急转弯，你们知道《杀死比尔》那部电影吧！为什么叫杀死比尔，而不叫杀死彼得或杀死汤姆呢？”
牛响：“因为比尔和你一样傻逼！该杀！”
“哈哈哈哈！”左宁和张思睿笑成一团。
曲直：“俊熙欧巴桑！表这样咩！猜猜又不会死！”
左宁：“因为彼得潘会魔法！杀不死！”
张思睿：“汤姆跟杰瑞度蜜月去了！找不到！”
曲直：“因为比尔该死！比尔盖茨嘛！哈哈！”
牛响：“傻逼野兽！我猜对了！我说的该杀嘛！”
曲直怒：“嗷！你才傻逼！你全家傻逼！”
牛响：“好了好了！重点！重点！”指向张思睿：“你！你是个什么？”
张思睿：“我是爹！”
“……”
曲直：“换一个！”
张思睿：“我是爸？”
左宁：“喂！”
张思睿妥协：“好吧！那就叫继父吧！”
牛响一锤定音：“就叫该隐了！”
闲扯淡的功夫菜已经上全，几人开始胡吃海喝，大快朵颐。张思睿请客，牛响吃得特别卖力。左宁嘴里塞个大虾，含糊道：“该隐兄！你开车来的？over！”
张思睿：“爷们儿兄！我坐车来的！over！”
曲直：“你那车开好多年了吧！想过换台没？”
张思睿：“……”
左宁：“量词不对！格式不对！over！”
曲直：“想过换车吗？over！”
张思睿：“没！over！”
曲直：“为什么？over！”
牛响摔筷子，“噢噢噢噢噢个屁啊！有完没完？”
“哇哇哇！”左宁用手拍拍嘴，像小时候玩游戏时暂停休息的动作，“好了！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
“……”
张思睿喝了口水，“那车挺好用的！有感情了！”
牛响：“哼！你跟人没感情！竟然跟车有感情！”
张思睿：“车能开！人能开吗？”
牛响：“人能骑啊！”
张思睿：“我骑你行吗？”
牛响：“你敢！”
张思睿：“你不是人啊！”
牛响梗了半天，拿曲直撒气，“点的什么破菜！难吃死了！”
曲直无辜：“关我什么事嘛！”
左宁：“该隐！你戴这帽子还挺好看的！”
张思睿臭美：“是嘛？！这么土气的帽子都被我显得时髦了？！”
左宁：“帽土人不土，人土门牙盖！”
曲直：“那得多大颗门牙！”
张思睿：“唉唉！我来得时候坐车没花钱！”
牛响：“咋地？你有证啊？”
左宁：“什么证？”
牛响：“脑残证！”
曲直：“脑残坐车不花钱吗？”
牛响：“你坐车花钱吗？”
曲直：“不花啊！”
牛响：“那不就结了！”
曲直有气：“现在都刷卡了！花个屁钱！”
牛响鄙夷：“卡里不是钱啊！”
然后。
“……”
“……”
所有人都安静了。
左宁：“该隐兄，你咋不说话啦？快讲啊！”
张思睿眨眨眼睛：“我以为你们不想听了呢！”
左宁：“想听！快讲！”
曲直：“你拿得客运集团员工车卡吧！”
张思睿：“没！我看有挺多客运集团的人上车都不刷卡，直接说‘厂子的’！我就学他们也说了声‘厂子的’！”
众人傻眼：“这也行！”
张思睿：“哪啊！然后司机问我‘哪个厂子的’，我说‘火葬场’的！完了他就没管我要钱！”
“……”
曲直指着门口叫道：“来啦来啦！主角登场了！”
29.好巧
为了吃饭方便，几人把墨镜帽子什么的都摘下来了，女人路过时曲直一下子扑到张思睿怀里，小鸟依人状娇嗔：“讨厌！你好坏哦~！”
“……”
张思睿嫌弃地丢开他，“蹭我一身油！”
现在相亲都是把电话交给对方，让他们自己联系，所以女人直奔17号桌走来，迟疑着问道：“你好！请问是金贵志先生吗？”
金贵志忙起身，礼貌地笑道：“我是！你就是王芳吧！快请坐！”
女人莞尔，坐到对面的位置上。
金贵志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王芳，“王小姐！你看看想吃什么？”
王芳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芳就行！”
“噗——”左宁忍不住喷了出来，张思睿很有先见之明地用纸巾遮挡，曲直就惨了，被溅了一脸柠檬茶。
牛响忍笑忍到内伤，给曲直拿了张纸巾。左宁捂嘴闷笑，肩膀一抽一抽，“小芳！哈哈！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有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牛响：“嘘！小点声！别暴露了！”
张思睿笑道：“这小芳长得是挺漂亮！淳朴！”
牛响：“嗯！我觉得这妹子也不错！一看就是正经人！”
曲直：“他要找能过日子的本分人嘛！”
左宁偷偷站起来伸脖儿向后看了眼，快速缩回来，“还别说！刚才没细看，近一瞧确实长得不错，一看就老实巴交的！这么好的姑娘咋能没对象呢？！”
曲直：“刚分手！她男朋友出国好几年了，本来想等那边稳定了就把她办去，谁知道等他稳定了，那边也有人了！”
牛响：“这都不用合计！保准的事！出国了就该分手的！”
张思睿：“男人都这德行！”
牛响：“你不是男人啊！”
张思睿：“我是好男人！”
牛响白眼。
张思睿：“我去趟厕所！”
左宁：“把帽子戴上！”
王芳美丽温柔，大方得体，从哪都挑不出毛病来，可金贵志总觉得缺点什么，一句话，不来电！金贵志郁闷了，自己竟然对这么好的姑娘都没感觉，该不会真被传染成同性恋了吧！
王芳笑问：“想什么呢？眉头都皱到一块儿了！”
金贵志：“没想什么！你刚下班？”
王芳：“是啊！孩子们一放学我就过来了！你喜欢孩子吗？”
金贵志：“喜欢！咱们农村都重男轻女！但我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宝！”
王芳：“你在市里呆好多年了吧！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农村来的！你别误会！我没有歧视农村人的意思，只是各有各的特点。农村人淳朴挚厚，市里人摩登时尚，差别挺大的，一眼就能瞧出来！”
金贵志大度地笑笑，“没关系！我知道确实有许多市里人瞧不起农村人。这也不能怪他们！农村贫穷落后，教育水平低下，人素质低不讲卫生，所以遭人白眼也很正常！但这只是一部分人，现在农村经济发展很快，许多家都盖起了小楼，有些人家的生活水平比市里人还要富裕，这些人家会把孩子送到市里上学，接受好的教育，等有出息了再回到农村建设家乡，政府也在不断地制定完善发展政策，尽量缩减城乡差距。相信事情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搞不好真能实现先富带后富，共同奔小康呢！”
王芳：“呵呵！你说的没错！我们总要相信事情会往好的一面发展，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一边袖手旁观，一边怨天尤人。”
曲直咂舌：“看不出来啊！男猪脚还挺能说的！一点儿不像高中毕业的人啊！”
左宁：“谁说高中毕业就没文化了！有不少人就是不想念大学混那个破证，人自主创业，照样走向成功之路！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啦！”
牛响：“该隐同志是不是掉厕所里了？怎么还没回来？”话音刚落，那边金贵志就道：“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咔咔咔”下巴掉了三个，忙躲得躲遮得遮。待金贵志走远，曲直叫道：“糟糕！这可咋办？”
左宁无奈：“凉拌吧！该隐那么聪明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事实上，该隐虽然聪明但还是被发现了。金贵志一进去就看到洗手台旁站着个高瘦白净的男青年吞云吐雾，他愣了好半天，以为自己想张思睿都想到走火入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张思睿本人。
张思睿被发现了也没有丝毫慌乱，泰然自若地丢掉烟头，冲他展颜一笑，“好巧！”
金贵志吃惊：“你怎么在这？”
张思睿轻笑：“来厕所当然是尿尿了！”
金贵志一窘，走过去问道：“怎么穿男装了？”
张思睿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做女人太麻烦！容易生事端！”
金贵志怔在原地，尴尬地站住脚。张思睿在躲他？！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了？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张思睿见他一脸的黯然神伤，没想到他五大三粗的还这么敏感，无奈道：“你别误会！我今天工作比较多，身上的味道可能不好闻，怕你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