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如往常一样,穿一身白雪缎的对襟广袖长袍,外面罩一件白纱罩衣,依着那汉白玉的栏杆,周身都被明月与水光包围着,倒比那天上明月更明亮些如要乘风登仙一般,只此时这一笑,少了飘渺之感,柔和得让人心醉,使看到那笑容的人都不由得温暖起来,尹倾鸿看着鹭翎那笑容,多日以来让他想亦无解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
他想要他,他不懂这感情是否是爱,但他想要鹭翎的这感情是如此强烈,若说世间有什么感情能如此灼烈,便只有爱与恨两种了。
他的想法直接透过眼神传达给了鹭翎,那与他要了鹭翎身体的那夜不同,虽同样都充满了掠夺性,但那夜的尹倾鸿是透着邪气与冷酷的,这一次却是鹭翎说不出的异样,那视线如温水一样包裹着鹭翎,让他比那一夜更加的惶恐不安起来。
尹苍远自然也注意到了尹倾鸿投向鹭翎的视线,尹倾鸿眼神中的意味他看得不十分清楚,但隐隐的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又侧头去看鹭翎,只见他突然垂下了视线,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让尹苍远看清了他面上及耳尖透出的粉红色,惊得尹苍远忍不住伸手去扯住他,好似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鹭翎被他这么一扯便看向他,面上并不如尹苍远所想般多些其他神色,依然是淡然的挂着些浅笑,有些疑惑地看着尹苍远。“远儿怎么了?手松些,抓得我疼。”
尹苍远连忙松了手劲,笑着道:“只是看皇兄突然发起呆来,想是不是醉了,怕你打晃,便扶你一扶。”
鹭翎听他说,也略笑了笑,喃喃自语似的说:“是啊……怕是真有些醉了……”说完后顿了顿,对尹苍远道,“我有些乏,还是先回去好了。”
尹苍远赶紧说:“那我送你。”
鹭翎忍不住笑,道:“说这什么话,我还能在这宫里走丢了不成?你还是继续玩,我们两个都走了,剩下的皇弟们岂不是很可怜?”
尹苍远无法说什么,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离开。
鹭翎向尹倾鸿和王雪芙行了礼后便回昶永宫来,南星正与几个老仆坐在院子里吃月饼,习惯了鹭翎宴会未散便先回来,看他进来也不惊讶,散了桌陪着他回暖阁去,看他神情不对,问:“这是怎地了?去赏个月,回来倒像是失了魂一般,看到广寒仙子下凡了不成?”
鹭翎笑笑,答:“广寒仙子哪比得上我的南星。只是吃了些水酒,便有些困乏罢了。”
“那可要现在歇息?”
鹭翎想了想,摇摇头,道:“再坐一会,还不想睡。”
南星看着他眨了眨眼,也不多话,让他坐在床边,先帮他把罩衣与长袍脱下来,又去给他倒了茶。口中萦绕的温茶的淡香让鹭翎舒服了些,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突然跟南星说:“父皇今天有些怪。”
南星问:“哪里怪?”
鹭翎说:“说不出来,就是很怪。”
南星被他说得糊涂,想又想不出什么来,便道:“还是睡,别想这些个了。”
鹭翎刚想应声,哪知正这时便听门口有动静,南星去门口看看,回头对他说:“说曹操,曹操到。”
尹倾鸿笑吟吟地进了来,也不叫二人行礼,直接在鹭翎榻前桌边坐了,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对着鹭翎笑,且笑得那叫一个春光明媚,搞得鹭翎毛骨悚然,对着南星使了个眼神,满是“我就说他今天奇怪,你现在信了”的意思。
他这一个眼神过去,尹倾鸿这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笑着对她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今夜朕要在这里留宿。”
39.水中嬉
尹倾鸿所说“留宿”代表着什么鹭翎和南星都非常清楚,两人一直都在猜尹倾鸿何时会再次出手,这时听他说出要留宿也便不觉得多惊讶,只默默地接受了将要发生的事。南星听了命也不马上退下,说道:“我家殿下还未沐浴,陛下您看……”
尹倾鸿听了似乎想了些什么,哈哈笑着说:“让人端大些的浴桶来,朕与翎儿一同洗。”
南星本想着鹭翎先洗洗身体再陪尹倾鸿可能会舒服些,一听尹倾鸿这要求两人脸色皆是一白,“鸳鸯浴”这一词以及其画面几乎是同时浮现在二人脑中,但此时想阻止已是不可能,南星只好带抱歉之意地对鹭翎眨了眨眼睛,鹭翎也只能苦这张脸对她咧了咧嘴,让她出去了。
昶永宫如今的下人几乎全是尹倾鸿调来的,看到他来便已经做好了待命的准备,此时动作也迅速,不多时便准备好了一切,就连行床第之事时要用的膏药都备在了一旁,就全都退出去了。
鹭翎看尹倾鸿站在浴桶边笑望着自己,踟蹰了一下后心想反正这身子都被那混蛋要过了,这时再来扭扭捏捏的未免过于矫情,一咬牙几下子便把身上衣物褪了个干净,快步走过去噗通一声跳进大浴桶里。他动作太大,溅起的水花崩了尹倾鸿一身,鹭翎从浴桶里坐起来便看尹倾鸿落汤鸡似的站在那,呆了一呆后不由得笑了起来。
尹倾鸿看鹭翎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也只是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鹭翎也不回避,眼神微闪烁了一下后便直直地看向他,虽面上冷淡,一双瞪大的眼中却颇有些较劲似的倔强,被尹倾鸿看得真切,便调笑道:“朕的身子,翎儿看得可还满意?”
尹倾鸿对自己的身材是非常有信心的,鹭翎看他那面有得色的样子颇有些不爽,也不答话,只走到浴桶另一侧去背对着他坐下。只听身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然后是一阵走动的声音,感觉到尹倾鸿进了浴桶时鹭翎忍不住浑身一僵,接着腰便被从后面搂住了。
因是在卧房内入浴,所以为了不让水溢出来浴桶中的水是宫人们算好了量的,尹倾鸿一进入水位便刚好漫到鹭翎颈根和尹倾鸿的胸肋处,鹭翎被尹倾鸿从后面抱着心里不免有些畏惧,便一个劲的缩起身体,连着下半张脸也埋进水里了。尹倾鸿低头看怀里不断往下缩的小脑袋不免觉得好笑,低头在鹭翎的头顶发旋上亲了一口,道:“再往下,翎儿就要呛水了。”说着掬起水来润湿鹭翎的头发。
鹭翎听他说,倒真是往上坐了坐,这一动便感觉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在腰椎上蹭了一下,心下一惊,仰头去看尹倾鸿,问:“能不能洗完了再做……?”
尹倾鸿不禁笑。“朕知道。这不是正帮你洗着呢么?”说完伸手去揉搓鹭翎好不容易露出水面的细白肩头,又说,“翎儿对着朕总是面色冰冷,只求朕时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来,实在可恨,你再这样,朕便天天胁着逼着,非让你天天哭丧着脸不可。”
鹭翎想,有谁会对强上了自己的人和颜悦色?真有这样的人的话倒要见识见识。明明是他的错却推到自己身上,真真个蛮不讲理的人物。却不敢说,只呆坐着任尹倾鸿东捏一把西搓一下。
尹倾鸿向来是被人伺候的,哪会帮人洗澡,此时与其说是帮鹭翎洗澡更不如说是在大肆地吃豆腐,直摸得心满意足了便觉得反正鹭翎又不脏,只这么蹭一蹭就算好了,便颇有暗示意味地用腰间早已硬起来的物事去蹭鹭翎的腰椎。鹭翎本被他摸得浑身发软,这时被他一蹭猛的打了个哆嗦便欲转身,道:“接下来让儿臣帮父皇洗。”
他这点拖延时间的小伎俩哪能蒙混得过尹倾鸿,只见尹倾鸿一手环住鹭翎的腰往上一托、另一手按着鹭翎一只手往浴桶边上一搭,本跪坐在浴桶里的鹭翎便立刻被摆成了伏跪的姿势。尹倾鸿说着“就这样别动”,伸手从浴桶外的矮墩上捞了那瓶膏药来,乳白色的半透明膏体散发着混杂着淡淡药味的芍药香气。
鹭翎趁尹倾鸿注意那膏药的时候便想跑,却被尹倾鸿一把按了回来,一条腿也被他用膝盖压住了,便回头急急地喊:“君无戏言,你刚刚说了洗完再做的!”
尹倾鸿一只手和一条腿按着鹭翎,一条腿支撑身体重量,一只手还要舀药膏,可谓忙得不亦乐乎,听鹭翎说话,挑了挑眉,回道:“确实没诳你,是洗完了再做的啊。”
鹭翎沉默了一下,郁闷道:“……我是说我们到床上……呀!”
尹倾鸿未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沾满药膏的手指便已插入了鹭翎的身后,冰凉的药膏激得鹭翎怪叫了一声,便再也不敢乱动了。
尹倾鸿看他终于不再乱动满意地在他背上亲了一下,埋入鹭翎体内的手指微一转动便开始了向内探入,鹭翎的身体只被进入过一次,还很生涩,再加上第一次进入给他留下的恐怖记忆使得他浑身紧绷,尹倾鸿的手指在里面被紧紧绞住,又不想再伤鹭翎一次,便道:“你里面咬得太紧了,放松些。”
鹭翎被尹倾鸿过于直白的话搞得面红耳赤,想说哪可能说放松就放松却因身后的痛苦感觉而咬紧牙关无法开口,只胡乱摇着头。尹倾鸿看他那样子知道是不行了,却也不知该如何让他打开身体,只能舀更多的膏药涂入鹭翎体内。
这膏药是宫中专门调制的行房事时所用的物品,本就带着轻微的催情作用,鹭翎刚开始还只觉得凉,慢慢便发现了不对劲,只觉得被尹倾鸿用手指进出着的地方再感觉不到痛,反而起了些异样的麻痹感,鹭翎低头去看自己的下体,那里果然微微的抬起头来,惊得鹭翎忍不住呜咽一声。
哪想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尹倾鸿听到了,当下便注意到了鹭翎身体的变化,他已忍得辛苦,看鹭翎起了反应,当即便抽出了手指直接进入了鹭翎的身体。
尹倾鸿的扩充做得并不彻底,好在那药膏效用好,才使得鹭翎没有受伤,只是身后突然进入的热烫巨大之物将他的体内强行撑开的感觉使他一时无法适应,忍耐着眨了眨眼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难……受……退、退出去些……”
尹倾鸿听着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想鹭翎果然是没经过人事,这个时候哪能说退就退出去?面上却装作顺从的样子,真的往外退了退。
鹭翎尚未适应体内被塞满的感觉,尹倾鸿突然这么一动,体内敏感的粘膜被大力地摩擦了一下,那剧烈的感觉刺激得鹭翎猛地抬起身来,却又被尹倾鸿按了回去。尹倾鸿看鹭翎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明知故问道:“怎么了?退出去不舒服?那朕再进去些好了。”说着便往里重重一顶。
鹭翎被搞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也顾不上平日的冷淡伪装和多余顾虑,侧着头道:“你……你混……混蛋……别动……呜……”
尹倾鸿听他骂自己混蛋也不恼,反倒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他这一笑扯着埋在鹭翎体内的坚挺颤了几颤,搞得鹭翎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翎儿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只可惜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这一次朕不会再听你的话了。”尹倾鸿这样说着,腰间便开始了动作,且从一开始便是直接而彻底的进入方式,直弄得鹭翎惊叫连连。
浴桶里的水被搅得哗啦啦的响成一片,合着身体相撞时发出的声音进入鹭翎耳中,羞得他想就这样死了算了,只可惜他虽是羞辱难当,身体却与上一次不同,竟渐渐地感觉到了欢愉,身体也无意识的开始迎合着尹倾鸿,使尹倾鸿更便于进入。察觉到这一点的鹭翎慌乱地紧紧捏住浴桶边沿直到关节泛白的程度,企图以此来忍耐快感,但尹倾鸿却不允许他这样,偏在这时候伸手握住了鹭翎的欲望。
“翎儿,舒服么?”他低声吐出的话语因情谷欠而显得沙哑,却未被水声所掩盖,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了鹭翎的耳中,鹭翎不知自己为何对尹倾鸿这声音感到异样,但他确实感觉得到自己被尹倾鸿握在手中的欲望又挺起了一些,惊得止不住发出了一个含着疑惑的单音来。
“……唔?!”
感觉到了鹭翎的惊惧,尹倾鸿只是轻笑着,而那只握住鹭翎前端的大手恰好在此时开始了动作。虽只是简单毫无技巧的搓弄,与后面的进出相比也略显敷衍,但平时连自己都没怎么碰过的地方此时被另一个男人玩弄着的感觉还是让鹭翎忍不住喘息起来。
40.月半圆
而那只握住鹭翎前端的大手恰好在此时开始了动作,虽只是简单毫无技巧的搓弄,与后面的进出相比也略显敷衍,但平时连自己都没怎么碰过的地方此时被另一个男人玩弄着的感觉还是让鹭翎忍不住喘息起来。
尹倾鸿看着鹭翎的反应不由得轻笑,轻声问道:“翎儿的这里没被人碰过?”
鹭翎羞耻得咬紧了牙关,心想身为皇帝怎么说话这么厚脸皮呢?恨得直想和他同归于尽算了。可惜他前面的弱点被那人掌握着,后面仍被不断进出着,哪来的力气动弹?也只能紧闭双眼不断地摇头摇头,权当自己瞎了聋了哑了,想籍此否定这让他厌憎的现实。
尹倾鸿看着他透着倔强与无助的身子紧紧绷着,突然觉得心疼起来,便终于住了嘴,专心伺候他前面那青涩的嫩芽,每次的揉搓都能让尹倾鸿感觉到鹭翎的后面的穴口开合着不断咬住自己的欲望,知道鹭翎是因自己的动作感觉到了快感的,便放心地继续不断玩弄。
鹭翎的身体对情谷欠还很陌生,没被尹倾鸿逗弄多久,便哭叫着射了出来。
“啊……啊——!”鹭翎哭喊着,随着前端白液的流出,声音突然拔高。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鹭翎完全没有感觉到肉体的欢愉,所以他尚可把那完全归咎到尹倾鸿身上,可这一次他自己也有了反应,对一个强上了他的人起了反应,还在这身体的亲生父亲手中射出来,鹭翎觉得心中有什么随着快感的降临而改变了,就好像心脏整个变成了冰块,冰冷透过肺部、肋骨和脊骨直漫到全身,又沉甸甸地压得他的隔膜和腹腔都在疼,那感觉让他忍不住高声叫喊,不管外面的人是否会听见,也不管自己的喉咙因此而疼痛,他只是不断地喊着,直至喊不出声音来才浑身没力地挂在了浴桶边缘。
尹倾鸿也被那喊声吓了一跳,鹭翎别说从没如此大声喊过,平时看他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少,那喊叫最初还是带着哭音的宣泄射米青的亢奋和羞辱而发出的声音,到了后来与其说是哭叫更不如说是某种野兽的嚎叫了,尹倾鸿清楚地听到了鹭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怪响,想是鹭翎这一喊伤了嗓子,一时哪还顾得上床底之欢,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的欲望后便赶紧抱起鹭翎。
鹭翎这一喊是真的没了力气,挂在浴桶边上一个阵的往下滑,差点直接没到水里,幸好尹倾鸿抱起来得及时才没呛到。尹倾鸿手忙脚乱的帮鹭翎擦了身子后抱回了床上,看鹭翎闭着眼睛浑身都软了,急急地问:“这又是怎么了?翎儿?醒醒!”又伸手去轻轻拍他的脸。
鹭翎其实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没力气也没心思再面对眼前的这一位了,被他这拍了又拍不得清静,便皱了皱眉睁开了眼。尹倾鸿看他睁开了眼便松了一口气,托起他上半身抱在怀里,道:“你可吓死朕了……”
鹭翎张了张嘴,突然像是呛到了一样咳了两声,唇边突然漫出些血丝来,惊得尹倾鸿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鹭翎自己倒似并不在意,伸手摸了摸嘴角后把手抬到眼前看了看,便不再理会那血,依旧张嘴说着什么,嘴唇张张阖阖,只发出几个气音来,尹倾鸿以为他哪里难受或是想要什么,急忙凑到他嘴边去听,却隐约听清两个字,“恨你……”
恨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便毫不在意地去利用他人,恨你冷清冷性从不考虑他人感受,恨你强要了身体还不够,竟连心中尊严也一并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