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下+100问+番外——猫鬼

作者:猫鬼  录入:02-12

又不是不行。”

“……你还真是省钱省到一定境界了。是不是蹬腿的时候棺材都不买直接让人扔乱葬岗里啊?”

“那哪成。”癸扇正色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死了你们可得把我葬在我那药田里。”

“得了,和你混在一起,那地就什么也别想往外长了。”

青河说完,几个人都笑起来,一行人在大道中间慢慢向脂粉巷走去。

97.青杏子

江南本就出美人,所以临丰城的花在大瑾也是颇有名气的,鹭翎几人挑了两家最好的逛了逛,鹭翎总算体会了一把他在现代的影视作品和小说中

看到的青模样。

揽翠阁的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中专门的人做的,经过鹭翎指点,融合了一些现代的理念,绝对的自然又不伤皮肤,庆天周边贵族女子多半都

会从揽翠阁买这些东西,看习惯了那些妆容再看这些散发着劣质香气的铅粉妆,实在是让人大倒胃口。

其他人因为早就见惯了女子这样的妆容倒是没什么,鹭翎本就与女子接触得不多,如今被这么一围,脸立刻青了一半。

所幸那些当红的姑娘用的是让人千里迢迢从庆天买来的上等货,被那些铅粉脸一衬,一个个确实美如天仙。

在这两家花都没敢多呆,都只是坐下来找花魁弹个琴唱个曲便走。花魁倒是没有小说里写得那么大牌,没什么猜谜或者预约的过程,给足了银两

自然得见,长得极美,唱歌也好听,说话甜软得让人骨头一酥一酥的,真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太缺乏个性,总像个藤蔓植物一样想往人身上缠

,却没有鸾歌的那种自然的亲近感,不比揽翠阁里的姑娘的那份洒脱。

鹭翎想着就忍不住苦笑,心想自己这不是犯贱么,来个妓院还不喜欢主动的,偏喜欢倒贴人家,如此想来,陪着他犯贱的人还真不少,要不然揽

翠阁怎么能那么火。

再一想也对,追不到手的总是最好的,不正是大部分人的通病么。

几个人从花里出来时都显得有些狼狈,进了隔间还好,大厅那里简直是个盘丝洞,一张张画着铅粉妆的面孔像花蜘蛛一样拼了命地往他们身上蹭

,搞得进出都像逃命一样。

一行人里只有癸扇最淡定,一边继续随着他那毛驴的走动前后左右地晃悠,一边嘟哝:“那个叫香韵的身上那套衣服可不便宜,我看了,她屋子

里那帘子是纯珍珠穿的,别管一颗颗质地如何,光是磨成珍珠粉就得一面口袋,真是浪费啊啧啧。”

他是几个人里穿得最寒酸的,身板又小,像个少年,勾不起女人们的兴趣,所以几个人中数他在盘丝洞里呆得最舒坦,余下的几个人有气无力地

跟在后边看着他在前面晃悠,都恨不得在他那驴屁股上踢一脚。

几人到了湖边的时候太阳已没了一半,橘色的阳光如金粉般铺散在建筑与湖水的表面,目之所及只剩下阴影部分的深黯蓝色和光的暗金色,偶有

渔舟中传来悠长的古调,暗示着劳动者一天的辛劳已经过去,衬得那画面更显静谧与安详。

几人把马放在旁边一家酒馆的马厩里,一同坐小船驶到了画舫旁,画舫上几位姑娘正拈香点灯,微翘着兰花指,看他们来,都转头对着他们笑,

在灯影下显得温柔美好。

因为揽翠阁这次出来算是避难加旅游,所以并没有接客,不过有了花的地方自然能招来蜜蜂蝴蝶,画舫周围那几艘船绕来绕去,显然是觊觎已久

,却不敢登船,鹭翎顺着窗格望出去,还能看到那些船里一双双狼似的闪亮眼睛。

鹭翎觉得这帮人眼睛都瞪绿了的模样分外有趣,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道:“这些人倒都是正人君子,饿成这样了也忍得住不扑过来。”

一旁的姑娘笑着回答:“哪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刚来这第一天,看我们放了几个人进来,就有人想扑上来了,不过登船时被我们一篙打成了落

水狗,又有能人在暗处护着我们,所以他们没办法,才这么老实的。”

另一个性格较泼辣的姑娘,一脸骄傲地双手叉腰道:“看得上眼的我们自然招待,旁的人想碰我们?门都没有!这帮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

尹苍远在一边咧了下嘴,似乎是在庆幸自己在揽翠阁混得还算开,否则可能就是那些落水狗之一了。

青河在一边听得直摇头,道:“不愧是鸾歌姐手底下的女孩,个顶个的泼辣性子倒是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这是说谁呐?”

有姑娘去里间跟鸾歌说他们几个来了,鸾歌走到门口刚好就听到刚好听到青河的话,便扭搭扭搭的走过来,拿手中玉色的酒盅轻轻敲了一下青河

的脑门,青河这人见了美人就没脾气,嘿嘿嘿地傻笑着像个白痴。

鸾歌又去搂鹭翎,刚抱上就皱着眉退开了些,道:“一股子铅粉味……你们这是结伴去逛脂粉铺子啦?谁要出嫁,跟姐姐说,姐姐保证帮你们画

得美美的。”

鹭翎干笑两声:“刚在城里的花出来,那里可不就是这个味么。”

“去逛花啦?”鸾歌的眼睛在几个人身上转了转,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两个老没良心的也就算了,你瞅瞅你们这帮小没良心的啊,要

什么样的姐姐我这没有?居然还去了别家,说,这谁出的主意?”

被叫做“老没良心”的枭崇和公输低着头没吱声,其余几个“小没良心”直刷刷地指向了癸扇。

受害范围瞬间减小,癸扇还没等逃就被鸾歌一把搂住,脸蛋子被捏揉掐扯一通后,等鸾歌心满意足地放开,他那两片脸颊已经肿了。青河看得大

笑不止,指着他的脸说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还哼哼了一段,之后又哼哼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被癸扇一下子扑倒在地,两个人也没用什么武功套路

,小孩子一样滚成一团。

鸾歌很注重保养,说怕几个人身上这股铅粉味熏坏了女孩子们,就让人准备了热水,几个人轮流去擦洗了身体,衣服鸾歌叫人拿出去好好拍打,

用干布擦干净了,再送回来让他们穿上。

几个人弄完这些外边天也黑了,鸾歌叫人准备了酒菜,几个人在姑娘们的簇拥下吃得好不热闹,癸扇不禁感慨,比来比去还是鸾歌这好,又被鸾

歌一顿狂掐。

鹭翎喝了酒,在船上这么一晃,再加上周围吵闹,便觉得晕得慌,酒喝到一半便去甲板上站着吹吹风,甲板下面的船家看了,就上来给他递了一

盘子洗好的杏子,那杏子虽小了些,卖相不太好,吃着却酸甜清爽,吃了两个鹭翎便觉得神清气爽,也不会去,捧着盘子站在甲板上看月亮。

他出去的时候尹苍远就注意到了,半天也没见人回来,便也起身出来看看,见人没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站在他旁边一起看月亮。

画舫四周的船已经散了,大概去了别的画舫上,或者早已上岸回了家,小内觥筹交错声不断,倒把甲板上衬得寂静无比。

鹭翎把那盘杏子递给尹苍远,尹苍远吃了几个,突然道:“癸扇似乎和鸾歌有些关系啊,她也是悠游宫的人?”

鹭翎静静地望着他,既不惊讶也不愣怔,是一种类似猫科动物盯着某一点看时的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很多人都很怕鹭翎这样

盯着自己,因为会有被看穿的错觉,尹苍远却是习惯了,因为他在鹭翎面前,几乎是毫无保留的。

过了半晌,鹭翎才张了张嘴,说:“是。”

尹苍远沉默了一会,又问:“哥哥也与悠游宫有关?”

这其实不难猜,在这里的这些人都与鹭翎关系密切,又都与悠游宫有关,谁知道了这些后都很难不把他与悠游宫联系起来,所以鹭翎也不隐瞒,

又只说了一声:“是。”

尹苍远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的那盘杏子,道:“这个也是不能对父皇说起的,是?”

鹭翎并没回答,却道:“远儿,皇兄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语气有了些微的变化,尹苍远看向他,只见鹭翎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墨色的眼中反射着灯火,那一点点碎金美丽如星图。

“我保证悠游宫对我大瑾有利无弊,且绝无涉政之心,所以远儿继承了父皇的位置后,不管悠游宫的势力多壮大,或者别人说了什么,都不要与

它为敌,好不好?”

尹苍远愣了一下才道:“大皇兄势颓之后也不一定是我继位,还有你……”

打断了他的推脱,鹭翎语气坚决地道:“答应我。”

这一次尹苍远沉默了许久,他打量着不知何时比自己要矮了许多的兄长,鹭翎的面孔一边被船上的灯火镀成金色,另一面被夜色覆盖,稍稍映出

了月光的薄霜,他无言地端详了许久,突然笑了:“我答应你。我尹苍远发誓绝不与悠游宫为敌,若有违背,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鹭翎倒是没想到他会发这般毒誓,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尹苍远对他笑了笑,望向天边明月,突然小声说道:“悠游宫里有你,我怎么可能与

你为敌?”

那声音虽轻,鹭翎却听得清楚,便觉得眼眶一热:他亏欠了尹苍远的,怕是永远也还不尽了。

他低下头掩饰泛红的眼角,扯了扯尹苍远的袖子,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

尹苍远看着鹭翎扯着的地方,觉得很奇妙:一直以来都是他扯着鹭翎的袖子,鹭翎扯着尹倾鸿的袖子,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定式,如今反过来,他

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他笑着拉过鹭翎的手,想着尹倾鸿每次被扯住袖角时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然后低低地说了声:“好。”

两个人一起走会小内,却发现众人都不说话了,看他们进来,都动作非常统一地望向他俩,鹭翎刚开始以为是刚才他俩的对话被人听见,听出了

些猫腻来,细一打量又觉得不像,便问:“这是怎么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开口的是癸扇。

“鹭翎,他们说这花是别人送给你的,是么?”

癸扇把手中的那一枝白杜鹃往前递了一递,那确实是之前醉鱼送给鹭翎的花,前两日便叫枭崇送到鸾歌这来了。刚才鹭翎并没看到,大概是被鸾

歌她们拿来装饰今晚的主菜了,此时才被摆在盘子四周端上来。

鹭翎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以让大家都不说话的,难道是这花太好看了不成?

“是啊,是一个叫醉鱼的砍柴姑娘送给我当谢礼的,怎么了?”

癸扇似乎并不在意是谁送的这花,他将那花收回来,皱起了眉。

“鹭翎,这花上面有伏龙散和万寂香混合后的味道。”

“伏龙散和万寂香?”鹭翎问,“那是什么?”

“伏龙散是一种化功散剂,万寂香你虽未听过,味道你却应该闻到过。”枭崇开口回答,“我每次处理掉一些人之后回来身上会暂时除了清凉之

外什么味道都没有?那就是万寂香的作用,是专门用来掩盖血味的东西。”

青河在一边道:“我之前不是说这花有怪味么?其实我闻出来伏龙散里麻醉用的几样药物了,不过被那个万寂香一搅合,才没想起是什么来。”

鸾歌也开口道:“伏龙散有淡香,怕是为了掩盖味道才洒在野花林里?”

鹭翎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得头晕,一时间绕不过弯来,赶紧挥手打断道:“等等!……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青河叹了口气:“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傻了呢?伏龙散是干嘛的?是让有武功的人失去抵抗能力的。万寂香是干嘛的?是掩盖血味的。为什么

要掩盖血味?因为有人被刺伤,而刺伤他的人想掩盖血味不被人找到。而你们到临丰来是干嘛的?是来查武林人连续被杀的案子的。”青河讲到

这里顿了顿,问,“懂了没?”

鹭翎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杀人现场就在这些花附近?”

众人点头。

鹭翎自己想了一会理了一下思绪,皱起了眉:“糟了,那醉鱼会不会有危险?”

枭崇道:“你之前说要把她带在身边,我就查了一下,知道她住处。如今是正事,也别管早晚了,我先叫人去把她带过来。”

鹭翎点点头,他刚才确实想说这么晚了去找一个女孩子不太好,不过也确实不是想时辰问题的时候了,且看到了人也总能安心一点。

“那你赶紧叫人去,今晚也先到这,我们都回去住处等着好了。”鹭翎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都起身,鸾歌在意这事,便也要跟着他们回住处去,鹭翎点头。于是枭崇一方面叫画舫四周的悠游宫派来的人保护好姑娘们,又叫人去把醉

鱼带到他们住的院子,本来欢快的宴席早早地收场,众人的心情都被这一枝花打乱,沉默着骑马回院子去了。

98.同檐梦

醉鱼住在城外的林子里,那里有一个不大的石洞,她在入口处弄了个窝棚似的门脸,一住便住了这么多年。

大概是过早失去了亲人独自存活又哑了的缘故,她对于人显得格外敏感,总是避开人群独自呆着,随时都对他人的靠近充满防备。所以做事从来

不需要解释的暗卫去带她进城的时候,遭到了相当程度的抵抗,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她的穴道,把人带回院落才解开。

院子里的人就眼看着这孩子“噌”地蹿到鹭翎身后,浑身戒备地瞪着他们。

鹭翎笑着把人从身后拉过来,道:“醉鱼,不用怕,这里的都是我的熟人。”说完无奈地瞟了枭崇一眼。

枭崇也很无奈,暗卫受的训练就要求他们不多话,这已经是一种刻入身体的教条,就算让他去教属下跟别人解释自己的动机,恐怕也是枉然。

鹭翎将醉鱼领到一边的桌旁,上面早已铺好了纸,鹭翎将笔蘸好了墨递到醉鱼手中,道:“醉鱼,我大晚上的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这事关系

到许多人命,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醉鱼歪着头静静听他说完,在宣纸上写:城中人都在说最近有许多武林中人死了。

她拿笔的姿势并不很规范,是直接握住笔杆去写的,字却出乎意料的不错。大家一起凑过去看,都觉得有些意外,心内都有些自己的猜想,却无

人说出来。

鹭翎看完之后点点头:“就是为了这事。”

醉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抬笔又写:你们是谁?

青河看完之后忍不住笑,伸手去摸醉鱼的脑袋,醉鱼躲了躲,没逃开,被那爪子扒乱了头发:“连个迂回都没有直奔主题啊。不过这问题问得有

水准。”

鹭翎犹豫了一下,他没想到醉鱼的反应会这么快,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实话,便干脆只模模糊糊的说个大概:“我是当今圣上派来探查此案的

人,这些人都是来帮我的朋友。这件事越闹越大,却一直没有头绪,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醉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送我的杜鹃花是在

哪里采的?”

醉鱼并没有因为这话而做出太多反应,她低着头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在纸上写了“龙牙山”三个字,又写“我能回去了么”。

那个龙牙山大概就是她采花的地方,鹭翎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然后回头笑着说:“城门已经关了,来回费事,今晚就别回去了。”说着对枭崇

道,“把我屋外间的矮榻收拾一下,今晚让醉鱼住在那。”

醉鱼似乎是想拒绝,站在原地皱着眉看了鹭翎一会,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任鹭翎拉着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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