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从人努力用双臂将自己移到轮椅上,道:“这件很好,走吧。”
苗伊愣了一下,看着坐在轮椅上已经开始向外移动的花从人的背影,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快走了两步,推着花从人的轮椅,声音很是轻快:“子众啊,我真爱你。”
“……咳”花从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也没回头,“啰嗦,快走吧。”
临近大堂,苗伊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绕到花从人面前,帮他整了整衣服,喃喃道:“别让我失望啊,吾爱。”
花从人不自在地扭过了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苗伊就要把花从人就地正法了。花从人为他这次的好心情付出了代价,他将顶着一张香肠嘴去见他阔别十年的亲亲徒弟和师弟。
而苗伊则抹掉了唇边被花从人咬出来的血丝,心情愉快地推着花从人进了大堂……后的屏风。他伸出食指阻止了花从人的疑问:“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会让你们见面的……以圣物花吉吉之名起誓。”
花从人心中更没底了。
不久,大家陆续进场,申一与那人走在最后,那人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把扇子悠悠地扇着,入秋的天气,也不嫌凉。申一冷着一张脸,迈着沉稳的步子,他竭力想伪装地自己成熟一点,但是上扬的眼角让他失败了。
真好。
花从人露出了十年以来第一个笑容:他可爱的小徒弟长大了,虽然每个月都有一点小问题,他的混蛋师弟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变故消沉下去。
真好。
“苗教主。”申一拱手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拉着打着哈欠的那人坐到了他们的位子上,等着苗伊开场。
人是齐了,但是苗伊却迟迟没有动作。申一不由自主地抬头向苗伊方向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他便见到一个跟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苗伊:板着一张脸,毫无笑容,眼神凌厉,紧咬着下唇。
这才是真正的苗伊么?
申一被吓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时候苗伊回过神来了,对着申一展开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对申一不自觉地微弱的抖动着的身体有些疑惑,于是张口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么?”
那人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把申一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默默地给予他安慰。申一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手,却被那人耍流氓似的抓了下手心。
这个死色狼!
花从人默默地磨着牙:那流氓怎么敢这么欺负他天真无邪温柔可人的小徒弟!他不在的这些年那流氓到底对他的徒弟做了什么!
申一红着一张脸,瞪了那人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呃,不知教主……咱们能否开始了?”
苗伊的手有节奏地在扶手上点了三下:“当然……当然。早就决定了的。”
“这一局……我们改变一下比赛方式。”苗伊翘起腿,一只手撑住下巴,笑得明媚,“早知中原医术博大精深,我们苗疆自愧不如,现今我们苗疆有一患者,穷我苗疆十年之力不能治,还望神医妙手回春。若是神医可以医治,此局便算神医赢,只是麻烦神医将人治好;若是不能,此局便算平局,我们第三局再行比过。不知神医意下如何?”
申一与那人对视一眼,思索了些时刻,便道:“也可……不知患者所患何病?”
“腿疾加之心病。”苗伊垂下了眼帘,以一种伤感地声音说出,“神医,鄙人还有一个请求,此人对我十分重要,即使不能医好,也万万不要让他离开我。”
申一十分奇怪为何苗伊要对他提出这种要求,正要应下,却见那人率先起身向前一步,道:“若是此人心之所愿,我们何必强人所难?”
苗伊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若是没有他,我万万不会独活。不过那样绝非我所愿,若我不幸,他也无法幸存。”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姬丹拍案而起,大叫:“教主!您竟对他施了同命蛊!那他若是……”
苗伊带着幸福的笑容摇了摇头:“我并不介意我会怎样,若他当初离我而去,那我这些年也绝不会苟活。”
“您!”姬丹跺了跺脚,转向一直坐在苗伊旁边傻乎乎地笑着大巫,“大巫!您怎么能将同命蛊……”
大巫依旧傻乎乎地笑着,并不理会姬丹。
苗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近那人:“若是神医不答应我这要求,那这局算我苗疆认输。那患者神医也不必再医,当初约定好的蛊经已经抄录好即刻便可赠与神医,两日后圣地长老可带领二位进入圣地,神医自可选两种蛊物带走,算是我苗疆的一份心意,礼虽轻但情意重。”
那人终究是叹了口气,扭过头不去看苗伊。申一左看看那人右看看苗伊,见那人不言语方敢答应:“在下应了教主便是。这患者有病还是及时医治较好,迟了恐怕误事。”
“哈……”苗伊转过身向屏风走去,声音低低的,“已经迟了十年了。”
申一看着苗伊的背影,觉得自己会后悔。
事实上,当苗伊推着那个人出来的时候,申一就已经后悔了。
时间定格在那一刻,申一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他眼中只剩下那个轮椅上的相貌有些丑陋的中年男子。
不见十年,万般言语却如鲠在喉。最后他只能努力扯出一个难看地笑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傅,不肖徒弟申一,幸而未堕门风。十年未见,望师傅安好。”然后便叩响当当的三个头。
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番外四:这章在霸王我就去跳楼
?事实上,即使是个采花大盗,花从人也是一个有品位有素质有道德的采花大盗,这与他标榜的做一个有技术有身价有脾气的神医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他采花的对象一般是要长得好看的,然后不容易弄到手的,最重要的是对他有意思的。
三者兼具的苗伊自然名列花从人心中“花名册”,而且在这个没有青楼没有楚馆的地方,许久没有动换动换的花从人感到森森的寂寞了。而寂寞的结果就是苗伊从“花名册”的中游地段果断上升到榜首……原因无他,方便。
为此,不由自主地想学元首叹一声:“花从人你个渣渣!渣渣!”
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在减数分裂后形成的某种生殖细胞上脑后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他甚至都没有仔细评估一下这个姑娘为何相比以前的胸平了不少。
如果A是最小的话,那么貌似苗伊已经在字母表上找不到了……好吧,也许她还在发育。
花从人安慰着自己,顶多就是手感不好罢了。
接到了苗伊送来的充满暗示意义的小花儿的花从人顺从自己内心最真实地欲望翻窗来到了苗伊的闺房,手中拎着一壶加了料的酒。
正在摘下头上繁重的银饰的苗伊听到声响,微微笑了一下,抽出了发中最后一根银钗,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滑下,映得铜镜中的美人更加娇艳。
“不知花神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苗伊摘下银项圈,放在桌上,金属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听得花从人内心痒痒的。
“长夜漫漫,举杯对月,花间独酌未免寂寥,”花从人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壶,“思教主想必也是爱酒爱花之人,便想着二人对饮,也是一番佳话。”
苗伊梳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声音有些发冷:“是小女子考虑不周,竟让神医寂寞了。”
花从人取出两个酒杯,手指在其中一个的杯口处蹭了蹭,倒酒,端起一个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那……不知教主是否愿帮我排解寂寞呢?”
冷场。
就在花从人刚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的策略用得不对时,苗伊突然重重的把耳环拍在桌子上,转过身面向花从人,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荣幸之至。”
花从人放心了,看来策略是没有错的。
“不知神医想怎样排解寂寞呢?”苗伊的声音清脆动人,不知什么时候戴在脚上的铃铛似乎有点催眠的效果,色不迷人人自迷,纵是阅人无数的花从人此刻都忍不住痴了。
当然,后来花从人才知道,那个铃铛确实有催眠的效果,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苗伊如一阵风一般掠过花从人的面前,坐到椅子上,手中拿着刚刚花从人举着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挂着一抹殷红,似乎很是不胜酒力的样子:“这样么?”
花从人如鬼使神差一般拿起了另一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话音刚落,花从人突然意识到,手中的酒杯,貌似不是自己抹过解药的那一杯了。
接着,花从人杯具的发现,今天往酒壶中撒的,貌似是见效最快的那种,而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浑身燥热。
一定会被当成流氓扔出去的吧!希望不要打脸。
花从人一边欲哭无泪,一边在椅子上不耐的扭动着身体。
苗伊一双含情目流转,带着笑意瞥向花从人:“神医……这是怎么了?”
花从人面色潮红,极其尴尬的想掩饰已经站立的小花从人,这个事情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他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办事”:“没,没事儿,哈,哈……那啥,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啊。”该死,这药劲儿怎么这么大!
他伸手想把酒带走,却被苗伊的手阻止了。苗伊葱白的小手搭在他的手上,细腻的触感让他几乎忍不住想呻吟出声,然而这还没完。苗伊的手顺着他的袖子上滑,最终停留在他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这引得他又是一阵呼吸急促:“神医不寂寞了么?”这话说完时,苗伊的双手环着花从人的颈子,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花从人的身上。
花从人竭力想保持距离:“时候真的不早了,教主还是早点歇息吧。”
“神医怎么流了如此多汗?莫不是热到了?”苗伊的气息扑在花从人的脸上,让他想忽略都不行。苗伊给他的折磨还远远不止,苗伊整个人都偎进了花从人的怀中手倒是不再环着花从人的脖子了,却溜进了他的腰际,不知什么时候帮他解开了腰带。
这种情况,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个男人!
花从人这样想着,低下头冲着苗伊的唇狠狠地吻了过去。
苗伊并不是中原地区端庄婉约的大家闺秀,扭扭捏捏地羞红一张脸不是他的作风,她自己便张开了口,主动迎合着花从人。两人的舌头在浓浓的情欲中纠缠、嬉戏。一吻罢了,两人分开,拉开一道色情的银线,苗伊娇嗔的眼神看得花从人晃了神。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来到了床边,苗伊轻轻一推,花从人便倒在了床上,伴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苗伊跨坐在花从人的腰际,俯身又跟花从人深深地交换了一吻。
花从人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伸手向身上的苗伊下体摸去,发现他的感觉是没错的……
晴天霹雳!
花从人的理智告诉自己他要逃开,可是中春药的他却是身不由己,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剥干净了,肌肤因触到空气而战栗着,内在的欲火又烧个不停。
这样下去真的要玩大了!他可不想和一个男人办事!
花从人努力的想用已经的身体从苗伊身下逃开,却被精明的苗伊发现,他眼疾手快地抓住花从人的双手,固定在床头,然后随便用花从人的腰带将他的双手捆在床柱上。
花从人狠狠地瞪着苗伊,身体却不自觉地在药力的作用下磨蹭着苗伊的身体。
苗伊勾了勾唇角,手指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起身,衣服慢慢滑下,露出他精壮的躯体。他闷哼一声,四肢开始伸长,不一会儿恢复了他原有的英挺的身材。
花从人惊恐地看着苗伊的迫近,身体扭动着,不知是在靠近还是在远离:“你不能这么对我!”
苗伊舔了舔花从人的脸,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可以呼救,我不介意。”
怎么可能!把苗人都叫来看看中原来的神医是怎样诱奸他们教主不成反被强么?开玩笑吧!
花从人深知求人不如求己,尤其是在“人”还不是自己人的时候,他只能自救。他抬起修长的腿想将苗伊踹下床,谁知在药力的作用下他抬起的腿只能无力地盘在苗伊的腰际。这简直像是在邀请!
苗伊呵呵的笑了:“真是热情啊,亲爱的神医?”他的双手在花从人的全身游走,最终停留在花从人的要害处。那里由于药力的作用早就湿润了,轻轻抚弄两下便泄了出来,但依然屹立。苗伊抬起手,伸到花从人的面前,像是想让他承认自己是多么口是心非。随后修长的手指探向花从人的后面,刚刚泄出的精液刚好做了润滑,但是显然还是不够。
太紧了。
苗伊皱了皱眉头,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手指依然在帮他做着扩张,但性感的声音又在花从人耳边响起:“亲爱的神医,你一定有带润滑膏之类的东西吧?我可不想伤了你。”
花从人被他玩弄得已经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在,在,在衣服,里,啊……”
苗伊不耐烦地在衣服中摸了一阵,终于发现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散发着清香的乳白色膏状体,心想大概就是这个了,便伸出手指在上面抠了一大块,探进菊花中轻轻按压……
然后便是床板颤动的“吱呀”声。
第二十三章
“我要带他走。”申一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忙着伺候花从人的苗伊。
苗伊正假借给花从人按摩之名努力吃着豆腐,被花从人狠狠地把手拍了下去:“你不能,你答应过的。”
“那是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我师傅!让一让,我给师傅敷药。”申一手里拿着药碗,里面是黑乎乎的粘稠的膏状物质,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苗伊在给花从人治病这方面是丝毫不敢马虎,听见申一这么说,马上让开:“反正你是答应了。”
申一自从知道了自己师傅被他囚禁了那么多年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好歹也得叫声师娘吧,亏他之前还那么努力的跟小徒弟搞好关系。
苗伊脸上依然挂着温婉的笑容,手却紧紧地攥着花从人的手不放:不过,最近子众对他真的好了很多,是不是他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子众对他也有好感了呢?
“我早看出来你是男的了,别用女声了成么!”申一重重的将药碗放在石桌上,蹲下身掀开花从人的药布,“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一个男师娘!这是断袖啊!”
苗伊从善如流地换成男声,头微微一偏,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爱他。”苗伊似乎没有发现这巨大的反差给人的震撼,接着说:“还是……你讨厌断袖?”
在一旁敲敲打打给花从人修轮椅的那人的手顿了顿,决定给师兄的轮椅上加上防狼机关。
“那也得看师傅是不是爱你啊!”申一把原来的药膏擦干净,涂上新的,又用药布重新裹上,完全不知道这句话直击苗伊弱点,苗伊的脸瞬间阴沉了。
“师傅的医术不知比我高超多少倍,如果想治好自己早就治好了。”申一看着花从人的双腿闷闷地说,“不如让师傅来做选择吧!如果师傅想离开,我们便带他走,如果不想,那我们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