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和把玩着他右手的五根手指,掰扯着,最后将自己的左手扣了上去。十根手指头相扣,看上去严丝合缝,没有什么能分开这两只手。两枚款式一模一样的蓝色钻戒指戴在双方的无名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令人心动的蓝色微光。
蒙特将手心握紧了些,宠溺地看着身侧人的侧脸,丝毫没察觉自己嘴角已经翘得老高。硕和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啊,好想一辈子不放开,就这么走到老算了。
丝兰星不算太远,但是想要从伯兰星到达丝兰星,却只有唯一一条安全的宇宙航道。其他的航道都是怪象迭出,无人敢轻易冒险。平静的几天过去,中途还去过一个小星球玩了下,硕和的精神恢复了不少,经常去大厅跟其他人聊天,蒙特沉默寡言,常常带着墨镜坐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硕和聊天,没有丝毫不耐烦。这个神秘的高大男人,因为一副永远不取下的墨镜和优美的下颌令人遐想不已。
已经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飞船航行到凶险异常的百慕大区域。这里漂浮的陨石块飞船多,而且航线复杂,又怪象叠起,一般只有经验丰富的老船长敢冒险通过。而且附近靠近天狼星的一个小港口,天狼星海盗云集,谁也不能肯定每次都能飞船安全通过这里。
行驶中飞船探测到附近发生激烈交火,决定绕道而行。然而因为百慕大能走的地方也就那几条,不可避免离交火的地点十分靠近。老科里叼着烟,自以为这次顺利避开危险到达目的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他面前,一艘紫罗兰标志的舰艇驶过,那舰艇全然没有方向感地乱飞,横冲直撞,越飞越远。就在飞船从他视线里消失的时候,剧烈的震动将他连同手里的德黑兰浓烟震得摔在地上。飞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几乎所有站着的人都被震得摔倒在地,横七竖八躺了无数的人。玻璃被子碗碟也都在地上摔成碎片,一个孩子因为被玻璃碎片扎到疼得嗷嗷大哭。
在床上躺着休息的蒙特,被震动甩下床,在地上滚了滚才勉强停住。迷糊中好像听到了还在浴室里重物倒地的声音。船身还在剧烈晃荡,蒙特顾不得查看自己摔得发疼的膝盖,跌跌撞撞地撞开浴室门。
热水在头顶哗啦啦地流着,在地板上欢快地汇成小小的溪流,那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两眼紧闭。震动使他的身体又下滑了不少,头歪倒一边,露出了白色墙壁上触目惊心的血色花朵。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蒙特绷紧了太阳穴,三两步把人抱起来,因为船还在摇晃,他走得不是很顺利。然而终究是把人抱回床上。
硕和赤裸地躺在洁白柔软的大朵碎花床上,身上还带着水滴,是那么安静,好像谁都唤不醒,赤条条地抛下自己的肉体,灵魂不知道在哪里玩耍,任蒙特怎么摇晃都没有醒过来。蒙特找来一件长袍睡衣给他穿上,才冲出船舱出去找医生,然而飞船里面大乱,到处是受伤的人,医生忙得团团转。
蒙特黑着脸,像拎小鸡一样把医生提起来就走。
“喂喂,这里还有病人,你干什么,一个个来。”医生挣扎到。
“再不过去人就死了,给我闭嘴。”蒙特不耐烦地大喝,医生被吓得小小的抗议都发不出,被他一路拖回自己的船舱。
仔细查验过伤势,医生下了结论:“伤不是很严重,就是撞到了后脑勺昏迷了。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淤血和后遗症,脑袋上的伤说不清,现在也没设备仔细检查。等船稳定了……”说着船又摇晃起来,医生的身子摇摇欲坠,蒙特站得稳,只晃了下就站直了,把医生按住,“给我仔细治好了,有一点点问题,要你命。”
他的目光犹如精制的匕首,寒光冷冽,随时等待着将对方的喉管切断。医生感觉透不过气来,呼吸困难,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说到:“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蹲下身给硕和仔细处理。这时才觉察心跳有多快。
主控室里,老科里跟一帮船员手忙脚乱。大家都对这场飞来横祸感到棘手。如果这次处理不好,这一船人连着他们自己可就要葬身茫茫宇宙了。
“损毁很严重,老科里。没想到对方会打得这么准,竟然将好几个非常重要的船体部分损坏了。”大副忧心忡忡。
“还好我们的能源系统没有被波及,能支持一阵子,不过想要到达丝兰是绝对不可能了,能否安全降落都是个问题。”他接着分析起情况。
老科里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坐回自己的老位置,不再漫不经心,而是全神贯注盯着面前的大屏幕。他年龄不小,白发掺杂在黑发之间,手指也因为常年吸烟泛着黑黄色。难以想象这双手竟然会有那样奇妙的速度,当十根手指头在屏幕上敲击,即使是常年跟着他的大副也不过只能看清楚一点痕迹。
他好像不用别人汇报,就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明明已经伤痕累累的飞船,眼看就要失去控制要毁灭在宇宙中的飞船,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下来。大副拍了拍他的肩,兴奋得脸都红了。而船员们也发现情况正在转好,纷纷将帽子抛到空中,兴奋得大吼大叫。
广播到达飞船的每个角落。
“敬爱的旅客,你们好。非常抱歉本次旅途出了一次意外事故,我们的飞船不幸被流弹伤及,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幸好飞船一切功能尚能正常使用。现在一切在老科里高超的技巧之下稳定。所以请各位放心,您的一切行动都不会受到波及。由于飞船损伤面积过大,飞船无法正常到达丝兰星,故我们将在最近的港口停靠,届时会妥善安排各位。”
船上的旅客们从兵荒马乱中恢复过来,不少人身上都有轻微的伤。虽然大家抱怨纷纷,不过因为不是飞船一方的过错,也就没说几句。医生也从蒙特手里脱身,得以给众人治伤。
硕和这一昏迷,却是过了十来个钟头才醒来。蒙特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扑棱着微微颤动,硕和的身体如同电击般轻微地痉挛,蒙特紧张又不安地等待着。
“醒醒,硕和。”他轻轻唤,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哽咽,怕重了,会将对方的魂吓走。
床铺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世界从模糊变为清晰,渐渐的映入那张大大的熟悉的脸。
大脑还依稀迟钝,硕和沙哑地说到:“蒙特?”
蒙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蹭,充满依恋,“是我,硕和,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好担心你一睡不起。”
硕和缓过神来,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伯兰星的医学那么发达。”蒙特嘿嘿一笑。
“飞船在一个小港口停了,等下我们就在这里下吧。好吗,你需要静养。”
“嗯,”硕和答应了,“蒙特,我脑子乱,好些事情现在想不清楚?”他这话一出来,令蒙特大吃一惊。好端端的说这个,难道硕和脑袋被撞真的落下什么毛病。
“你,你是谁?”硕和闭上眼睛休息了下,睁开眼睛又不确定地问道,他这一说出来,蒙特真是魂都快飞了。他看着硕和无辜的泛着水光的眼睛,认真地问道:“真的不认识我了吗?硕和你不要吓我。”
硕和眼神飘了飘,不好意思地笑了,“哦,想起来了,你是蒙特。我这脑子,真是,不知道怎么乱成这样子。”
“那就别想了,乖,睡一觉,我带你下去。”蒙特抚摸着他的额头,硕和熬不过倦意,又沉沉睡了过去。蒙特这才把人抱起来,心事重重地离开飞船,到了飞船方提供的临时住处住下。
硕和的情况真的很不对劲,估计是撞到后遗留的毛病。蒙特将人带到当地医院检查,得出的结果是,里面有血管破裂造成淤血了,所以会有暂时性失忆。可能对某些事物的印象不深,而且会习惯性地遗忘熟悉的人和事。动手术,即使能消除淤血,也会对记忆有一定影响。
美好的旅行,还没有真正开始,却因此告终。因为消除淤血的手术并不算难,只是用一种特殊的光线照射几日,即可完全消除。所以蒙特放弃了跟随旅行团去丝兰的打算,一心一意照顾硕和。
这个小港口叫亚里维安,虽然位置相对偏僻,经济也相对落后,可是保存下来许多原始的森林风貌,风景十分迷人。群山连着群山,蜿蜒盘旋在云雾里,大地上到处是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知名的高大树木遍地都是,精致的小民居散落在郁郁苍苍的树林之间,若隐若现,满是诗情画意。
蒙特决定和硕和住一阵子再走。他们借住在居民的空房子里,房子是木制结构,装修十分独特,硕和一眼就喜欢上了。每天两人一起去买菜,然后由硕和下厨。不过偶尔蒙特也会心血来潮进厨房锻炼手艺,只是非常惨不忍睹。
他坐在木头窗台上,暖暖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身上洒落光怪陆离的景色,将全身上下都覆盖上一层无形的温暖薄膜。金发蓝眼的男子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想一直慵懒的猫蹭着他的后背和脑袋。
“全都想起来了吗?”
“大部分吧,还是很容易忘呢,一转眼又迷糊了。”黑发青年淡淡笑道,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断断续续的记忆。
“只要你一直记得我就好了。”青年金色的卷发在阳光下好像燃烧的火焰,苍白的皮肤透出一点病态的晕红,他紧紧搂住黑发青年,为对方的遭遇暗自心疼,却无可奈何。
“贪心,只记得你,小绿会用3000V电压把我直接电死。”硕和开玩笑起来。忽然眼睛里又闪过痛苦的神色,在他背后的蒙特没有看到,只听到对方呢喃,“刘明,为什么要等你?”
眼前闪过一些记忆的碎片,那个黑头发的高大男人漫不经心的痞子笑容,深更半夜吵架离去的身影,一个女人冷漠地抽着烟站在海岸……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认识他们。陌生感几乎让硕和崩溃,他心慌意乱地抓住蒙特的手,听到青年疑惑的声音:“谁是刘明?”
浮光掠影一样的片段,在脑海里拼凑,破碎。走马灯一样纷乱复杂,深藏在记忆里的痛苦终于借着这虚弱的出口喷涌而出。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存在,蒙特眼里闪过寒光,他把硕和的头转过来,看到那双无神地痛苦的眼睛。究竟是谁,赋予你痛苦,我将永不饶恕他们的罪恶。以我心爱的人的名义,我判处你们有罪。
硕和在回忆与现实中挣扎着,时而有点印象,时而却连眼前的男子都看不清楚是谁。即使脑中的淤血已经全部出去,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残缺不全,有一些东西被硬生生从灵魂里拿走了。他迷茫而不知所措。
蒙特低下头,吻上那失落的双唇。曼腰花般美好的双唇也带来美好的滋味,一切的迟疑不安在耳鬓厮磨中退散,硕和闭上眼,开始试着相信遗忘。
即使忘记全世界,这个人却如同呼吸的本能,只要还活着,就无法从记忆里抹去。
第四十章:结合
午后的阳光穿透金色的卷发和黑色的直发,铺洒自己的热情。交错的头颅始终紧紧贴合在一起。被回忆折磨,被现实蛊惑,濡湿的唇瓣已经分不清哪一种更加真实。痛与欲交织在一起。
透明的津液在嘴角肆虐,顺着下颌沾湿衬衣领口,甚至滑落那精致欲飞的锁骨,如同蜿蜒的透明的蛇入侵衣物覆盖的领地。
然而唇舌在对方口中深入着,缠绕着,追逐着,如同欢快的鱼儿入水,无不适意甘甜。那一片柔软如同禁地,越是神秘,越让人渴望,汲汲啃噬,撕咬,觉得不够还是不够。
阳光缠绕在窗边热烈相拥的两人身上,细碎的光线跳跃着舞动着,随着两人呼吸的急促,也变得动荡。
蒙特一只手紧紧锁着硕和的腰肢,将对方的身体压到自己的胸腹,感觉自己掌心一片灼热,如同有一团火在蔓延,内心的欲望咆哮着要将怀里的人拆吃入腹。硕和的腰被勒得生疼,却因记忆的混乱不堪,和这番令人神魂颠倒的耳鬓厮磨,而被忽略。
火苗从脚心燃烧,瞬间窜上整个身体。蒙特的手已经从他衣服下摆伸了进去,逡巡在那片光滑细致的后背。手指与皮肤接触,犹如一团又一团的烟花瞬间点燃后背的每一寸,令硕和浑身战栗,只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沙漏里的细砂一样缓缓地流失。两人的心脏都跳得好快,蒙特甚至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谁的节奏。
他低下头,啃咬着那光洁的额头,圆挺的鼻子,眼角眉梢都不放过,一一印下自己的痕迹,不放过丝毫领地。唯独不碰那已经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只在小巧的耳垂流连。
硕和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无声地微微开合,喘息连连,犹如一朵欲拒还迎的曼腰花盛放。脸颊上晕染着酡红,恰似盛不满的情朝流淌。他的眼神早已迷离,不知道思绪飘向了何方,琥珀色的眼睛渐渐流淌出水光,满是甜蜜与快乐。
不满足于平坦的后背,蒙特的手悄悄掠到前面,低头用牙齿咬开他身上白色的水晶扣子,衬衣从肩膀上逐渐滑落,凌乱不堪地搭在手臂上,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膛。两颗粉色茱萸鲜嫩欲滴,让人忍不住,咬上去。蒙特一路舔舐着从脖子到达白花花的胸膛,不客气地将左边的一颗含在嘴里,如同品尝刚刚摘下的水嫩葡萄,他忍不住又咬又舔,牙齿轻轻磕在肉里,硕和的左胸口涨痛起来。
左边的茱萸羞耻地挺立着,右边却因为被忽略而难受得厉害,如同千万只蚂蚁扰动着,渴望被人抚摸碰触。
“右边……”硕和言语不能,喘息着说出最深的渴望。蒙特含着左边的茱萸,抬起头来,蓝色的眼眸如同大海般海浪翻滚,荡漾着浓浓的情欲,“这边是么?”他松开嘴唇,右手拇指邪恶地挑逗着那未被探访的一颗。一股电流令硕和颤抖起来,只感觉无限满足,不由得呻吟出来。
蒙特低头含住被忽视的另一边,忘情地舔吮。一手钻进硕和薄薄的休闲裤头,大手隔着内裤用力揉捏着浑圆的臀瓣。硕和是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被动地抱着他的腰避免自己往后倒。“抱紧我,和。”他听到低低的耳语。
不自觉地搂紧对方的腰际,硕和感觉情朝渐渐将自己没顶。他放开矜持,也磨蹭着对方柔软的金发,弯腰在那宽阔的肩膀留下自己的吻痕。。
躁动着,想要把对方啃噬对方的每一寸血肉,直至融入到自己的血液里循环。蒙特的手,握住那一根半挺起的玉柱,感觉手心里的柔软,忍不住搓揉玩弄起来,耳边传来硕和的抽气声,那一下,他的指甲刮过青涩的尖端,引起阵阵酥麻,硕和止不住溢出声来,“啊……不……”好热,真的好热,玉柱渐渐坚挺,越发想出去的难受。
却冷不防被蒙特抓住手臂,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下面,蒙特强忍着说到:“硕和,帮我。”硕和迷迷糊糊地,手心抓住那里,只觉得膨胀的欲望已经滚烫。“摸摸它。和,动一动。”硕和几乎是胡乱地帮他纾解起来。感觉自己将要达到顶端,却被对方恶劣地堵住出口,蒙特舔磨着他的耳垂,轻轻说道:“我们一起。”又堵上他上面的嘴。
裤子早已经被脱掉,金发和黑发的青年只有上半身穿着衣服,下面空荡荡的,看得到彼此明显的欲望。只感觉一道白光掠过,大脑一片空白,两人低吼着都设了出来。硕和瘫软在蒙特怀里,背靠着墙壁说不出话来,蒙特却笑了起来,眼睛湿漉漉地带着显而易见的情朝。
“硕和,我想要你。”他发出邀请。
不待对方回答,他已经将人抱到床上,三两下除去那些阻碍。硕和无力地躺在床上,眼里水光潋滟,陌生的激流在身体里涌动,渴望着被填满。
被侵染成红色的双颊,在蒙特眼里无限娇媚美好,只想化身恶狼啃噬殆尽。他将自己衣服脱下来,覆了上去,硕和感到身上压下了一具沉沉的身子,蒙特的唇狠狠地吻上他的身体,从脖子一路到那三角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