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染万万没想到,习贯一路上想的都是他,正计划着要怎么对他好呢。
等下了车,大队人马站在一块儿集合,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公园进发。习贯看到温染肩上的两个包儿,蓝色是温染的,白色是自己的。他酝酿了一下,先露出一个笑容:
“沉不沉?我来吧。”
温染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抢了自己的台词:
“没事儿,还是我来吧。”
习贯转转眼睛:
“那我背我自己的。”
温染见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不由冷汗直冒: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习贯一愣,有些茫然:
“什么事儿?”
不过他问完了想想,自己平常不这样儿,现在突然对他这么好,人家一定不适应的:
“没事儿,真的。我就是心疼你么。”
温染腿一抖,踉跄了一下。习贯赶忙扶住他,嘴上接着道:
“小心点儿,我说我背么。”
温染也不知他是抽哪门子风儿,心想得回走在最后面,要不然就他那一句心疼你,也得雷死好几个。
他瞥了一眼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林木森几个人,压低了声音:
“刚才你还不这样儿,怎么忽然体贴上了?”
习贯望着他,犹豫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刚才明白点儿事儿……觉得都是你对我好,我还理所应当的。”
他还要继续说,看到温染眼神变得柔和:
“车上三心二意的就为了这?”
他抬起手扑棱习贯脑袋:
“我还担心你呢。”
习贯更不好意思了,倒也没多想,憋了半天,最后又蹦出一句:
“我也会对你好的。”
温染腿又是一抖,被刺激的上不来气。
他也不知道习贯怎么忽然就想到这些了,不过想到了总是好事,冒出几句好听的话自己听着也十分顺耳。
可他也知道,习贯那么说或者是做,都没有其他想法,目的纯良,和自己是完全两个性质的。
想到这儿,温染也算明白了。从兜里摸了摸,翻出一块大白兔奶糖,然后拉开他的手,放到他的掌心:
“就算你一直不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哪怕习贯再迟钝,也感觉这话里有点儿别的意思,他听见温染说的最后一句,心跳得很快,脸也在不知道的时候红了。
这时候,林木森李铭几个人过来了:
“干什么呢,叫你们老半天怎么都神游了,大家都说要坐激流勇进,你们玩儿不玩儿?”
温染望了习贯一眼,点点头,扯着他往前走。
今天天好又是周末,公园里人特别多,玩儿上一个都要排好久。所以众人决定组队,大概分了一下,三四个人一组,习贯温染林木森自然在一块儿了,李铭挺多都不敢玩儿,怕高,所以自己站在一边儿。习贯见他落寞的样子,不由调侃他:
“小后桌儿,今天你的小同桌儿怎么没来陪你?”
李铭撇撇嘴,一脸不屑:
“我怎么知道。”
“他什么事儿不都向你汇报么?”
“滚!习贯你又皮痒了是吧?大黄不也没来么,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寂寞,少勾引我!”
“呦喝,我就勾引了怎么着吧!”
话正说着呢,队就到他们了。其实习贯也不太敢玩儿,但还图刺激,所以才硬着头皮往上冲。
等到坐进船里了,随着水流慢慢爬坡,习贯就知道怕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从后面紧紧搂住了温染的腰。
第二十一章
林木森坐在最前面自然没注意到后面的状况。温染则很庆幸自己坐中间,他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伸出一只手覆在习贯手背上抚摸,另一只手紧紧把住了旁边的安全杠。
滑下去的一瞬间,温染只感到习贯搂得更紧了,震破耳膜的尖叫就在耳边。直到溅了满身的水,三个人才松了口气。
“习贯,你怕高吗?”
温染看见从船上下来腿有些抖的习贯,递过去一瓶水,顺便扶住他。
习贯没说话,心有余悸的样子,等着坐到长椅上,才吐出一句:
“……真刺激。”
李铭顿时得意起来,挤一挤坐到他身边:
“呦,小习贯,你还有脸说我,自己不也怕高么,逞什么强。”
习贯嫌弃地望他一眼:
“啧,我怕是怕,但怎么的也坐了。你倒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那是有自知之明。”
“我那只眼睛也没看出你身上有那种品质。”
“习贯,你跟我得瑟哈。”
林木森见他俩大有不打一架不罢休的气势,赶紧拦下来,一边朝温染使眼色:
“你俩就省省吧,都怕高还有理了,斗得这么欢,皮痒了是吧。”
温染从包儿里翻了翻,拿出个精致的塑料饭盒:
“这是我妈昨晚做的寿司,你们尝尝。”
所有人都转移了注意力,看温染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牙签,然后打开盖子:
“尝尝吧。”
寿司包的很精巧,看着就非常有食欲。于是所有人也顾不上别的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只有温染在那儿心疼:
这可是我专门给习贯带的!
不过他也只有坐在一旁身体僵硬,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只是听着他们几个人赞扬老妈的手艺,偶尔还吃上两个也回几句。
中午大家说好在正门集合。因为发现习贯和李铭都怕高,所以他们也没再玩儿什么刺激的,早早就在集合地点等着了。
后来稀稀拉拉人全了,大伙儿决定去吃自助。习贯显然也十分饿,立马双手赞成。
于是浩浩荡荡一群人一齐穿过马路走向不远处的自助餐厅。
温染见习贯饿的直找吃的,于是摸了摸,又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
习贯兴高采烈的含到嘴里,就发出了疑问:
“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糖?”
温染帮他捋了捋刘海儿,微笑道:
“我知道你晕车,所以带了几块糖。”
习贯心里一阵感动,觉得暖暖的。
自助餐厅名叫比尔森,在全市挺有名儿的,有好几个分店。每位43元钱,限时三个小时,应有尽有,还有海鲜,酒水自便。
习贯吃得十分尽兴,爱极了那里的烤鸭,让温染帮他拿了一次又一次。出来的时候都四点多了,习贯喝的有点儿高,直往温染怀里扑。
四个人中只有习贯喝多了,林木森落寞的望着他:
“习贯已经不需要我了……哪怕我们曾经那么好……”
李铭比他有心有肺,让温染打车直接走,这样拖着个酒鬼是回不了家的。
温染一手背包儿,一手搂着习贯,走道儿也有些艰难:
“我没事儿,你们先走吧。”
班里人还要去唱歌,林木森和李铭也想去,就没再送他们,只是看着他们上了车。
习贯在车里也不老实,左扭右扭的,脸红极了,好像是很热,一直在解扣子。
温染手忙脚乱,找出湿巾给他擦擦脸,又喂他喝了点儿水:
“真是……也没喝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儿。”
习贯喝醉了像个孩子似的,嘟着嘴,粘着温染不放:
“好热……”
“乖,一会儿到家就凉快了。”
“我想脱衣服……”
温染手一抖,水差点儿倒在习贯身上:
“马上到了……回家再脱……”
“我懒得动……你帮我脱……”
温染又是一抖,脸也有些红了:
“等到家的……”
习贯又粘上来,搂着他不放。火热的身体,温度烫的吓人,把温染的心也烧的直冒烟儿。
第二十二章
温染转着眼睛,显然有些按耐不住,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想把习贯吃了的想法越来越清晰。
他瞟瞟前面的司机,发现司机也正盯着他俩看呢。
温染又转转眼睛,将习贯贴在身上的四肢扒了开,轻声诱哄:
“你喝多了……这样贴着会更热……”
温染心里有数,估计那司机把他俩当成同性恋了,要不也不能一直瞪着恨不得在他俩身上穿个洞。
好不容易熬到地方儿了,温染扶着习贯下车。那司机找完钱还没等人站稳呢,就踩着油门儿一溜烟儿跑了。
温染一个不平衡差点儿仰过去,不禁对越来越小的车屁股啐了一口:
“老不死的,他妈开车也能开成这逼样儿。”
习贯又扑上来,倒还算清醒,拉着温染,笑得特别甜:
“来。我们走直线。”
“……”
“这路怎么这么凸啊?”
“……那是楼梯。”
“怎么上啊?”
“……迈。”
温染搀着他,摇摇晃晃也勉强上去了。自然,他让习贯回的是自己家。
温染把习贯扶到沙发上,顺便打了个电话,得知自己妈妈和林岚还在逛街,就更加放心了:
“那你们好好逛吧,我和习贯没事的。”
温染一脸邪佞的放下电话,瞅瞅习贯,露出笑容:
“天赐良机,这可不是我的错。”
他走向还在沙发上睡得十分不适的习贯:
“我扶你起来好不好?让你去洗个澡。”
习贯噌的一下爬起来,也不知是听没听懂:
“热……脱衣服……”
“……好,我帮你脱。”
温染将他身上的T恤拉过头顶,便不意外看见他上身裸体:
浑身挺白的,腰很窄,显得有些单薄,因为喝了些酒,身体染上了酒红色。
温染上去抚摸了一下,手掌从上到下,在乳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摸上他的肚脐,手也开始打颤:
“……要不要脱裤子?”
习贯又是蹭的一下,毫不犹豫抬起屁股自己解开,又没带半点儿迟疑的脱下来,之后又要去拽内裤。
温染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儿,赶忙制止:
“……先别脱了……容易着凉!”
习贯朦胧的看着他,似在勾引:
“……热……”
温染望着他那白色内裤的凸起部分,修长的大腿无意识的分开着,不禁咽了口吐沫:
“……等进浴室的……”
说完就心动不如行动,先去放水,准备好东西(别误会,是洗澡的东西。)然后自己也换上浴袍,过来扶习贯。
温染让他坐在浴缸的边缘上,摇摇晃晃怕他摔过去,所以搂上他的腰,意料之中的手感很好,肌肤光滑,腰细的让人恨不得立刻压上去。他也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热,不知不觉目光中多了分情色。
温染一手搂着习贯,哄着他抬起腰部,然后慢慢扯下他的内裤。
柔软的温顺的器官蜷在腿间,随着习贯的扭动而颤抖着。
温染只觉得一阵干渴,没有任何意识的吻上他的唇,然后开始抚摸起来。他已被欲望牵引,胡乱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温染顺着习贯的身体往下摸,碰触到他的敏感时只觉得对面的人猛的一颤,然后便弓起身。
温染望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炽热深情,直到看着套弄在自己手中的欲望变得火热坚挺,看着他抖动着射出精液,才停止了动作。
温染凝视他气喘吁吁的模样,闭着眼睛的眼睫颤动,嘴唇抿成一条线,不由叹息着吻上去:
“习贯……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他抚摸着习贯的背,但除了嘴里一眨一眨的睫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二十三章
温染望着他的脸,自己用右手纾解了欲望。
那一刻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有些苦涩,带着某种坚持,仿佛认定了一生,明知几率微小,却还要头破血流的尝试。那种情绪波涛汹涌,甚至震得耳膜都在鸣响。他从不知感情可以如此强烈,想将那个人揉进身体里的冲动,正在日渐增长。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自己不记得了,只是觉着,更早,是在更早的时候。
也许是他告诉自己名字时,也许在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了。
并不是没做过挣扎,并不是没有抵抗,只是本能的对他好,继而愈陷愈深,好到想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他。
想让他明白,想让他的感觉跟自己一样,想让他也理解体会,那份彼此独有的特别又深刻的情感。怀着些许悸动,从未这样付出过。
温染在一瞬觉得自己湿了眼眶。但他没再有所动作,只是帮习贯擦干全身,然后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习贯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房间的颜色和夜色一样美。他转过头,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仍清晰可辨:
“……几点了?”
“快八点半了。”
“……唔。”习贯刚要起来,就觉得头十分疼,忍不住呻吟一声。
温染温柔的扶起他,将一边早就凉透了的醒酒汤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习贯感到好了一点,勉强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怎么在你家?我妈呢?”
“不记得了?真有你的,早知道你酒量这么不好,就不让你喝了。”
习贯脸上一热,不过反正也没开灯,什么也看不到。
“我跟阿姨说你有点儿喝多了,让你睡醒了再回去。”
习贯抓抓头发,终于爬起来下了地。温染顺手按亮了床头的台灯:
“干嘛去?”
“回家啊,要不然老妈得杀了我。衣服呢?”
可这不问还好,一问习贯自己也注意到了:
“我怎么穿着你的睡衣?”
他将身子转过来,脸色不禁又是一变,因为真丝的睡衣睡裤是自然贴身的,所以能一下察觉,自己没穿内裤:
“……怎么……我怎么也没穿……”
温染注视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你嚷着热,非要脱衣服,我看你出去一天身上又沾了酒味,于是就顺你的意帮你脱了啊。”
温染微笑着,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
“哦,我还帮你洗个澡。”
习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能这样儿?!”
温染装作十分奇怪,还满脸的委屈:
“这是你要求的啊……怎么劝都劝不住……根本不听我的。”
说着,他又笑容一转,声音有些戏谑:
“怎么,都不记得了?”
习贯脸更红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衣服呢?”
温染笑里顿时带着点儿色情:
“在你后面柜子上挂着呢,不过我帮你全洗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要不你给阿姨打个电话,今晚别回去了,等明早衣服干了再说。”
习贯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的确都用衣架撑着规规矩矩的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