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我看见莫凡沉静的容颜。
我抬起右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手随后而至,握住我的手在脸上来回的轻抚,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我们算什么,可是,当我看见那张在世界杯体育馆前面的街头的合影时,突然什么都不想去想。
不去想莫凡现在的心里到底爱着谁。
不去想他再过不久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去想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去想以后的我们要何去何从。
这一刻只想紧紧的拥抱他,亲吻他,爱他。
我爱了整整半生的人此刻就在我眼前,在我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地方,正一脸温柔的看着我。
“凡,我爱你。”抱住他的同时,我用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不想被他听见,怕会变成他沉重的负担。
不想被他看见我突然落下的眼泪,怕会变成他前行的束缚。
他的手伸过来环在我腰上,力道大得让我微微吃痛,“哥,我知道。”他突然这样说道,我莫名其妙的任他抱着,接踵而来的是他疯狂细腻的亲吻。
43.暧昧
莫凡的亲吻湿润灼热,所到之处都被烙上了深深的痕迹,身上的床单在对方的亲吻里轻易的落了下去,我跪在床上任他从身后抱住我,密密麻麻的吻从嘴唇一路向下,他突然绕到我身前,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低下身去,感觉胸前的凸起被含进了湿热的口腔里,对方的长舌还在恶作剧的打转,我轻颤了一下想要推开他。
还没靠近的手被对方轻易的握在手里,十指相扣。
虽然身为哥哥,可是因为从小身体较弱,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没有莫凡强壮精悍,这也是我用了整个少年时期才得以接受的残酷事实。
所以当他的手握住我的手时,我只感觉自己的手比对方的弱了好多,无论是长度还是力度。
他的嘴舌依然停在胸前没有离去的打算,跪在床上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维持这样的姿势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有着对方身体的支撑,我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莫凡的手在背上轻抚而过,带着暧昧情色的味道,我咬着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因为那样太丢脸。
“哥,我喜欢听你叫。”他的手指突然而至,轻柔的撬开我紧咬的嘴唇,声音带着令人酥麻的温柔。
被迫松开牙关,立刻就有可耻的呻吟声溢出来,我懊恼的闭上眼,结果嘴里的手指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如入无人之境般伸了进去,在舌尖上跳跃,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我睁开眼想要甩掉莫凡得寸进尺的手指,结果他只是将我拥进怀里,灼热的嘴唇落在耳后。
敏感点被对方轻易的逮住,这让我很是郁闷,嘴巴里的手指这时终于撤了回去,延着背脊向下滑。
“哥,帮我脱衣服。”
他抓着我的双手,将它们引到他的胸前,我颤抖着手开始替他解纽扣,中间好几次都差点丢脸的搞错方向,我从没想这一刻如此埋怨那个发明纽扣的人,好好的干嘛做这种难解的东西!
然后我的手抓住衬衣的一边用力一扯,衣服应声被撕裂,圆形小巧的纽扣也噼哩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莫凡只是一脸暧昧的笑容看着我,我在他火热的视线里红着一张脸,双手又被对方引到了裤头的位置。
灰色的卡其裤包裹着修长张扬的双腿,我看着拉链的位置想象着要怎样做才不至于丢脸。
在莫凡面前,我所有的强势和伪装都会不攻自破,所以,他才是那个见过我最多狼狈模样的人。
莫凡轻柔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他修长的手指抓着我的直接按向了中心地带,触手的是滚烫的热度和坚硬的轮廓,想抽回手却被对方强势的固定在了那里,莫凡嘶哑的嗓音透出危险的气息:“哥。”
视线里,莫凡的裤扣被解开,拉链慢慢的滑了下来,然后是黑色的CK底裤以及里面隐藏着的蓄势待发的猛兽。
“哥,我想你。”他靠过来抱住我的身子,耳畔响起的声音愈发低沉压抑。
我睁着一双眼在他怀里,有些混沌的思绪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然后身体被人拉了起来,改成了跪趴的姿势,莫凡修长的手臂从后面绕过来环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握住了我早已挺立的欲望,我咬着唇任由他的手在上面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哥,我……”
后面的声音渐渐隐没,突然而来的痉挛让大脑一片空白,所以莫凡后面的话已经完全无法听清。
然后,身后的位置被抹上了润滑的软膏,莫凡的手指慢慢侵入。
我皱着眉跪在床上,任由身后的小穴被人从外部侵略。
莫凡的动作小心翼翼且带着令人感动的细致,我维持着那个姿势在他身前,然后有一个比手指更加灼热危险的物体抵了上来,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被莫凡这样做,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僵硬了身体。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反应,莫凡突然停了下来,靠在我耳边轻柔的问道:“哥,你是不是在害怕?”
我摇摇头,扭了扭身体,示意他继续。
莫凡的呼吸仿佛一下子变得粗重急促起来,然后感觉有东西慢慢的侵略进来,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
属于莫凡的部分冲进去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痛呼了一声。
他立刻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的问道:“哥,是不是很痛?”
“你他妈的要做就快点,别给我磨磨蹭蹭的!”我咬着牙吼道,莫凡的过分温柔让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太过自然存在着的东西一旦被抽离,那我的世界会不会由原本的黑白两色变成连阳光都无法穿透的黑暗空间。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莫凡没有那么温柔,没有那么细腻,哪怕是一丁点的冷漠和疏离,我都可以逼着自己回归原来的生活。
将莫凡离开生命的冲击降到最低。
可是,现在这一切因为对方温柔的态度和语气变得异常艰难。
我的话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了剧烈而猛烈的冲击,冲撞的力度几乎快将我直接撞飞到床下去,还好腰上面的手始终有力的抱着我,才不至于让悲剧发生。
刚开始的痛感逐渐被快感取代,我模糊着思绪,感觉自己仿佛正身在云端。
正被人带领着攀过一座一座山峰,越过一道又一道屏障,那个引领着我的人有着倾城的容颜,他是我的弟弟,李莫凡。
无数煸情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在房间里掀起了一道旖旎的幕布,我半眯着眼睛承受着身后人强烈有力的冲撞,身体随着对方的节奏如同风雨里的一叶偏舟随时会被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打过来的风浪掀倒。
不远处的穿衣镜里,两具浸着热汗的身体正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愣愣的看着莫凡满足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这个人的脸上流露出这样满意又享受的神情,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快,快到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出来一样,双手用力的抓紧身下黑色的床单,身后传来莫凡低沉的吼声,一下一下的直击心脏。
然后,身体里被灌入了一股热流,而我在莫凡的手里再一次释放。
莫凡渐渐从身体里抽离,失去重心的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撞进对方早已准备好的温热的怀里。
鼻翼间围绕着属于莫凡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他的双手紧紧的环着我,刚刚流过汗的身体粘在一起让我有些难受。
“哥,我给你洗澡。”
他并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只是在淡淡的陈述事实,然后身体犹地腾地而起,我忙抱住他的脖颈来稳固自己快要下坠的身体。
被放在浴缸里,大脑已经在开始叫嚣。
好想睡觉。
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疲惫不堪。
将头靠在浴缸边缘铺上的毛巾上面,模糊的视线里映出莫凡完美的九头身曲线。
唔,果然是所有女人都爱着的男人呢。
不仅有着完美的容颜,还有一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好身材。
这家伙,身来就是为了祸国殃民的吧。
意识脱离身体的前一刻,仿佛听见莫凡那低沉迷人的声线轻柔的传来: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我的,对吧?
44.幻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莫凡已经走了。
留在餐桌上的便笺依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我笑着将手里的白色便笺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早晨的阳光并不明亮,却刺得眼睛生疼,仿佛随时都会有水流下来。
伸手揉了揉胀得难受的眼睛,想象莫凡离开时的脸,一定是懊悔又无奈的吧。
昨晚的一时情迷在第二早上醒来后变成无比讽刺的事实。
在即将结婚的前几天与自己的亲哥哥发生了这种事,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了的跑掉吧。
我笑笑,倒在了沙发上。
李莫简,你到底在奢望什么?
以为上了床就能将他永远的留在身边了吗?
以为亲了抱了之后他就会舍弃他可爱迷人的未婚妻吗?
不可能啊。
这是多么无力又现实的事实。
走出住宅大楼的时候,随手将用了很多年的手机连同里面的电话卡一并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我跨上那辆黑色的跑车飞驰而去。
延途的风景不断的被抛在身后,晨风吹过来,打在脸上有一股令人微微颤抖的寒意,脸颊上的湿气早已被风干,我努力的扯开唇角露出笑容。
苦涩在心底漫延,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逼退。
到达机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温杰纤细的身影正在大门前徘徊张望。
看见我的时候,他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焦急的问道:“老板,你真的要走啊?今天一定是愚人节吧?老板,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我笑着拍拍他的头,说道:“你别一脸哭丧的表情好不好,我只是去度假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可是……可是你度假需要度一年的时间吗?”温杰苦着一张脸看着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竟然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就同意了你要度假一年的请求,他也不想想,凡宇集团没了你会不会垮掉?”
“我的东西呢?”
他不情不愿的将手里的机票递过来,低声的抱怨:“早知道你是去度假的,我就不会这么快帮你买好票了!”
“那么,这一年就辛苦你们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笑着说道,“替我转告肖逸和雨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让他们辛苦一点,等我回来会好好犒劳他们的。”
温杰点点头,突然看着我,问道:“老板,你跟十三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
感觉笑容瞬间僵在了唇边。
发生什么事了呢。
只是上了几次床,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人留下的字条,那白字上面清楚的写着:哥,要对自己好。
这短短的六个字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莫凡的冷静和始终不曾改变的心意以及他想要划清界限的决心。
所以,再呆在这个有他的城市,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几天后那个即将到来的婚礼,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因为结局只有一种,比痛苦更加痛苦。
所以才像会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虽然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这却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没事,只是这几年都没有休过大假,所以想要放松一下。”我笑着说完,在温杰清秀的脸上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不认同,他握了握我的手,轻声说:“老板,要对自己好。”
我点点头,“我会的。”
毫不犹豫的将温杰赶了回去,我提着简单的行李独自登上了飞机,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假装坚强的背影,不想将自己最薄弱的一面呈现在他们面前。
如果这是一场孤独颓败的旅行,请让我一个人独自上路。
安检小姐拿着感应器笑容可掬的让我张开双手配合检查,我慢慢的张开双臂朝着外面的方向,仿佛能感觉到从机场大门外吹进来的微风,微风里似乎还带着莫凡身上独特的气息。
那么清新,那么……令人怀念。
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市,我转身踏上了这段没有莫凡的旅程。
机舱外是明亮灿烂的阳光,我靠在窗户上,咀嚼着莫凡的名字。
昨晚与我共赴云雨的人现在应该正在与未婚妻卿卿我我吧,我甩甩头,将脑海里不断出现的画面全部甩掉,这是一场名为忘记的旅程,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实是没有任何目的地的旅行。
所以让温杰替我随便挑了一个城市,看着机票上面印着的“普罗旺斯”四个工整的黑体字的时候,我无声的笑了。
命运,还真是千回轮转。
明明决定要忘记,结果,又一次被引到了有着无数回忆的地方,重新开始艰难的怀念。
普罗旺斯是个美丽的城市,那里有常年不败的美丽薰衣草,有热情殷切的人,有美味无比的小吃和延途让人向往的风景。
我在一片老旧的居民楼里住了下来,推开窗户,可以看见下面干净整洁的街道和不远处那一条绵延不绝的河流,我喜欢这个城市,它有着最纯粹的浪漫气息,可以让人们忘记忧伤忘记烦恼只是单纯而自然的享受它所带来的一切,它可以让我短暂的忘记莫凡的存在,忘记我之所以逃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
白天我总是抱着相机走走停停,遇见美丽的人事物就拍下来,然后找一家质朴的咖啡馆点一杯咖啡开始细数相机里那些被我捕捉到的美丽画面。
这样的生活恬静美好没有任何压力和苦痛。
没有讨厌的汽笛声,没有浑浊的空气,没有开不完的会,没有应付不完的客户,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我过上了完全低碳的生活。
我想,如果要我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我都会欣然接受。
莫凡与黎晓雅的婚礼早已完成了吧,虽然没有问具体是哪一天,不过应该已经结婚了没错。
我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半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婚礼上所有发现我没有出现的人会有怎样的想法,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否在意过我的缺席?
将面前精致的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带着可可香的苦涩滋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莫凡,现在一定跟黎晓雅在这世界的某个旅游胜地度蜜月吧。
以后他会有一群孩子围着他叫爸爸,他的孩子会叫我大伯,用孩童特有的稚嫩声音柔柔的叫我,一如他们的父亲曾经亲腻又轻柔的声音叫我:哥。
“Jane,晚上一起去酒吧玩吧。”咖啡厅的老板是一个美丽迷人的女人,有着混合血统的眼瞳泛着微微的蓝色,看着你的时候总会有种要将你吸进去的魔力,此刻她正坐在我对面的位置,满脸笑容。
我笑着拒绝了她的邀请,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受伤了,所以需要找一个疗伤的地方,而不是一个让心和身体更累的存在。
普罗旺斯的天气像孩子的脸阴晴不定,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密布,我站在延街的屋檐下等待雨水的降临。
没过多久,在划破天际的雷声里,雨点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砸在地板上瞬间溅起无数水花,将身体往里面靠了靠,脚上的白色球鞋还是毫无悬念的被溅上了水花。
刚刚满街的行人此刻已经完全消失,我一个人站在有些暗的屋檐下面,等待这场突然而至的大雨能像它来时一样迅速撤离。
雨幕下的街道冷清肃然,整条街上除了我以外仿佛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行人,只有街边的小店里有人的身影在晃动,我搓了搓手,祈祷着大雨赶快停下来。
大雨像帘子一样在视线里模糊起来,我看见倾盆的大雨里一个黑色的小点再不断的向前移动,渐渐的,那个黑点变大了,依稀能分辨出是一个修长的身影,然后渐渐清晰,被雨水冲刷得很是狼狈,他走在清冷的街上,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大雨的侵袭,只是目光如炬的环视着四周,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我所在的方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