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和叶海明聊完，她都是这么个状态。
叶星澜和叶星澜互瞅了眼，不知道能说啥。
“哥，你打算怎么跟爸爸说我和你的事情啊？”叶星澜往楼上走去。
叶星希跟在他身后说道：“爸那边还是很容易解决的，就是奶奶……”
两人渐渐走远。
叶海明从书房里走出来，靠在门边沉默地看着两兄弟走上楼。
因为是年三十，所以女佣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一家四口吃完饭后就各自回房间了，显得颇有些冷清。
叶海明让叶星澜和叶星希俩兄弟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叶星澜一到房间就上了星乐网，网上似乎正在搞过年活动。
美佳发信息过来问他要不要参与活动，要的话她把论坛里的姑娘们都叫过去。
网站今天开启了一个新的功能，就是在线收听，也就是说一旦歌手和粉丝约好了时间，粉丝们就可以在线听歌手现场唱歌，说话。
当然，目前这个功能还是单方面的，也就是只有歌手能够自由说话，而粉丝们暂时不具备这个权利。
叶星澜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他去研究了会儿那个功能的用法，没过半个小时，留言板上的留言就“刷刷刷”冒上来了，一个个都催促着他赶快开始，所有人都很兴奋。
叶星澜开了那个功能，然后对着耳机上的麦克风说道：“喂？喂？听的到吗？”
留言板开始疯狂刷新。
“听得到！”
“听得到！”
“嗷嗷夜大的声音真好听！！”
“赶快开始吧夜大！我们要点歌！”
叶星澜笑了笑，说道：“好吧，你们要听什么？”
功能显示在线听众已经到达了两千，还在以每分钟一百的趋势网上增加。
粉丝们开始点歌，大家的意思都是让他把他唱过的原创歌曲全部唱一遍。
叶星澜看着时间还早，就答应了。
可是他手头上没有之前那些歌的伴奏带，只能清唱。
粉丝们都表示没关系，叶星澜刚想开唱，门就打开了，叶星希笑着走进来：“我就知道你在玩这个。”
叶星澜连忙捂住了麦克风回头瞪他。
“我好像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
“别的什么声音+1”
“那是叶星希的声音吧……”
“……”
“怎么办我好激动！！！”
“让兄弟俩合唱啊！”
叶星希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把叶星澜的手挪开，对着麦克风笑着说道：“我就不唱了，一个麦克风两个人怎么唱，我就在这里祝大家过年快乐吧！”
留言板疯狂了。
叶星澜甚至有种他的粉丝们正在把显示器给刷崩溃的感觉。
“嗷嗷嗷嗷嗷！！！”
“叶星希我爱你！！！！”
“爱你+10086！”
“你们兄弟俩我都爱！”
“星希过年快乐！！”
叶星希不说话了，对着叶星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叶星澜轻咳两声，有点尴尬地说道：“那、那我就开始唱了。”
在线人数继续往上增加，叶星澜开始唱《当初的你》。
没有了伴奏带，叶星澜也就唱不出当时的感觉了。可是情绪平稳地唱这首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声音沙哑，音调婉转，愣是把一干粉丝唱的激动不已。
许多粉丝在线给他打赏，收益“蹭蹭蹭”的网上窜，留言板也刷新地很快。
叶星希坐在一旁的床上，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他，听他唱歌。
叶星澜被叶星希的目光弄得有点脸红了，刚好一首歌唱完，美佳让他对粉丝们说点什么。
叶星澜想了想，说道：“我是半年前来到星乐网的，我和我哥一样喜欢唱歌，可是星乐网的气氛比娱乐圈要轻松，所以我来这里注册了。”
“一开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听我唱歌，所以现在能够收获到你们这么多粉丝我还是挺开心的，”叶星澜摸了摸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很感谢你们的支持，感谢那些从一开始就陪着我直到现在的听众。”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叶星希，继续说道：“很多人问我《歌声里》是送给谁的歌，这首歌也不一定要送给歌手吧，我唱出来是给大家听的，当然这首歌主要是为了……为了某个人。”
“还是没说是谁啊！”
“LS+1！”
“夜大不要羞射，大胆地说出来，你暗恋上谁了！”
“求真相！”
“求真相+1！”
“求真相+2！”
“求真相+10086！”
叶星希勾起了唇角，抱着双臂似乎打算继续听下去。
叶星澜低下了头，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听……我想传达的心情就和歌词里写的一样。”
“感谢你的陪伴……也感谢所有我的粉丝们的陪伴。”
叶星澜轻轻唱起了《歌声里》，唱着唱着，叶星希就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留言板继续刷新着，等到叶星澜把这首歌唱完的时候，在线人数已经到达了两万。
叶星澜一唱完，叶星希就把他的麦给关掉了。
叶星希弯下腰吻着他的耳垂，笑着说道：“你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表白？”
叶星澜头往后靠，靠到叶星希的胸前，他说道：“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啊。”
“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会不高兴吗？”
“那是肯定的。”
“你确定不管听到什么东西都不会后悔？”
叶星希歪了歪头，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还瞒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叶星澜犹豫了下，说道：“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045 大惊吓
一旦下定了决心，叶星澜就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了。
比如，拼命告诉自己这样做的是对的。又比如拼命设想叶星希知道真相之后勃然大怒的情景——一旦能够准备好最坏的结果，之后来什么都不怕了。
而叶星希则是觉得叶星澜的状态有点奇怪。
在允诺他会跟他说清楚之后，叶星澜对两人之间的亲昵也不再逃避了。可是叶星希总能看到他在一旁纠结地思考着什么。
叶星澜准备了很久，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跟叶星希说了，可是一看到对方的脸，气又泄了下去。
索性一件事情很快把他从这种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歌声里》终于为叶星澜带来了第一个和唱片公司的合作机会。
宁宁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叶星澜都愣住了。
虽然之前宁宁就说过这首歌要找到唱片公司合作不难，但是叶星澜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没想到这个机会会来的这么快。
叶星澜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夏昊岳，对方的反应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叶星澜已经习惯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叶星澜不用亲自和唱片公司谈，合同的条约都是宁宁代叶星澜去审核的。
等到合同准备好，宁宁就发给了叶星澜。
叶星希看到合同上唱片公司的名字的时候愣了愣，说道：“我和他们合作过。”
“真的？”叶星澜惊喜道，“怎么样？信不信得过的？”
叶星希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放心，是一家不错的唱片公司。我最早的几张唱片就是他们出的。”
叶星澜把合同打出来，签好后又扫描文件，传回给了宁宁。
这件事情后援团们当然第一时间知道了，于是美工们开始准备海报和广告条。
《歌声里》和唱片公司签约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站，一时间《歌声里》的收听量又翻了一倍。同时，星乐网里还冒出了许多《歌声里》的翻唱。有一个歌手的翻唱甚至上了翻唱频道的月榜。
不过美佳却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现在叶星澜一上传歌曲，五天内留言就可以达到一万。
因此除了上传歌曲的当天，叶星澜会好好把游客的留言看一遍，剩下的留言却是没那么多时间看了。
美佳叫了几个粉丝团的人帮忙过滤那些留言，发现水评会立刻申请删掉。
而那天他们发现了一条很奇怪的留言。
美佳截了图，叶星澜一看也愣住了。
游客的名字叫“云霄”，他没什么印象，留言的内容是“送给某人的歌？应该是某人送给你的歌吧，呵呵……”
那“呵呵”两个字看的叶星澜莫名其妙。
“夜大对这个人有印象吗？”美佳问道。
“不认识。”
叶星澜想了想，打电话给夏昊岳，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做云霄的人。
夏昊岳沉默了很久很久，叶星澜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脑子转了转，吃惊道：“……你别告诉我那是你高中同学！”
夏昊岳依旧沉默着。
过了两三秒，叶星澜的耳边只剩下了“嘟嘟嘟”声——夏昊岳把电话给挂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
叶星澜觉得夏昊岳似乎根本没想到他的高中同桌会听到这首歌，也不知道他那反应算是惊喜还是生气？
叶星澜立刻回过头去星乐网上搜名字为“云霄”的歌手，却什么都没搜出来，证明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歌手。
对方不会误会成夏昊岳喜欢上他了吧？
叶星澜越想越像那么回事，那条留言的语气太酸了！
于是叶星澜立刻发站短给云霄，跟他解释了这首歌的事情。发出后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会不会看。
夏昊岳好几天没有音讯，叶星澜一边心里在忐忑着，一边也在关注着星乐网上的动态。
云霄几天后回复了他的站短。
简简单单一个问句：“这首歌他送谁关我什么事？”
叶星澜无语了，写道：“……夏昊岳其实比较希望你来唱啊！”
云霄回复的速度很慢，叶星澜早上发出的站短，他要晚上才能回复。
“呵呵，哦。”
叶星澜：“……”
他再接再厉的写道：“他似乎很想你，你们两个现在见过面了没？”
第二天早上看到云霄的回复，叶星澜彻底崩溃了。
“烦死了，让他离我远点。”
叶星澜打电话给夏昊岳喊道：“我对不起你！”
夏昊岳淡淡说道：“你哪儿对不起我了？”
“你和你高中同学是不是相处的不太好？”
夏昊岳沉默片刻，说道：“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他自从出了事之后，性格变了很多。”
叶星澜问更多，夏昊岳却是不肯说了。
叶星澜也知道这事他插不了手，该解释的他都解释了，明显那个云霄的性格太古怪了啊。
而另一边又冒出一件让他很意外的事情出来——他和夏昊岳的歌被抄袭了。
抄袭的是一个据说创作型的歌手，一直是在星乐网原创频道混的，混了有好几年了，可是一直没能出名。当然，坚持不懈地奋斗了几年，至少还是累积了一定的听众的。这次他上传了一首原创歌曲，勉勉强强爬上月榜榜末之后，却被人发现这首歌的伴奏和歌词都有抄袭《当初的你》的嫌疑。
发现的人把那首歌和《当初的你》的伴奏和歌词做了对比，挂了墙头，全站的人都去围观了。
抄袭不是一件小事，网站的人很快就做出了抄袭判定，可是因为没有大面积雷同，所以按照规定不能马上删歌，而是要求歌手做修改处理。
然后那个歌手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两天后，宁宁告诉他说，那个歌手和他在同一个城市，说是想见见他。
叶星澜这下算是彻底愣住了。
抄袭就抄袭呗，要修改就赶快修改，要出来和他见面算是怎么回事？
叶星澜把这件事情跟夏昊岳说了，夏昊岳只是冷哼一声说道：“出面见面干什么？”这几天他似乎有点暴躁，叶星澜隐约猜得到是为什么，所以也不敢多说了。
那个抄袭者似乎很坚定，叶星澜磨了几天没办法，心想见一面就见一面，也不会怎么着吧。
不过出门前还是跟叶星希说了一声。
叶星希蹙眉道：“你真去？就算你去了也没办法改变他抄袭的事实，你就不问问他找你有什么事吗？”
叶星澜讪讪地回过头，说道：“他说他其实很喜欢我的歌，这件事情想跟我当面道歉。”
叶星希挑了挑眉梢，说道：“那你小心一点。”
叶星澜点了点头。
叶星澜和那个人约在一家咖啡店。
叶星澜到的时候，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上有一个人朝他挥了挥手。
那是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人。
穿着一件皮夹克，围了一块灰色围巾。头发里掺了几根银丝，人看起来特别憔悴，也特别落魄。
见到叶星澜的时候，他两眼闪了下光，说道：“你就是夜归人吧？我、我在网页上看到过你和你哥的照片。”
叶星澜点了点头，迟疑道：“你找我出来……”
这个人立刻激动地握住了叶星澜的双手——叶星澜被他吓了跳！
这个中年人就这么流眼泪了，他哽咽着说道：“我辛辛苦苦创作了十多年歌曲，原本以为只要努力下去就能成功的。我也没想过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那天听到你的歌，我真是太激动了！”
中年人说了一大堆，大意差不多是说他怀才不遇，听到叶星澜的歌时又感叹不已，不知怎么的就动起了坏心思……
叶星澜嘴角抽搐了下，安慰道：“你把歌改了，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总有一天能出头的。”
“可是我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中年人垂着头说道。
“三十多岁还在搞音乐的人很多啊！”
“可是我出了这次的事情，网络上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叶星澜迟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中年人吸了吸鼻子，说道：“我运气还比较好，遇到了一个明星，说是觉得我声音不错，可以试试帮我。”
叶星澜一愣。
中年人唯唯诺诺道：“所以、所以今天跟你道完歉，我希望你能当做没看到过我，可以吗？”
叶星澜理解了这个人的意思，蹙了蹙眉头说道：“这当然可以，但是希望以后请你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中年人摇摇头说道。
“那就好了，”叶星澜吐出一口气，“那……我先走了？”
中年人赶紧说道：“先喝一杯再走啊！”
叶星澜于是只能继续郁闷地坐下来。
中年人帮他叫了杯咖啡，还帮他放了奶精和糖，搅匀后恭恭敬敬地端到了叶星澜面前。
叶星澜总觉得这中年人其实有点神经质，想着赶紧喝喝完走人，就一大口灌了下去。
中年人擦了擦手，说道：“我先去个厕所。”
叶星澜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叶星希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