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有忘记先前的那个约定,只是洛予晖以为按照荣竟的个性,他一定会是把自己压倒床上就做,然后嘴里再不停说些什么让人听了又恶心有难堪的话。诸如此类,这些情形,洛予晖都是在心里预演过的。
但是,荣竟却不如洛予晖所想的那样。急不可耐把他吃干抹净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荣竟大人极有耐性的开始给洛予晖脱衣服,光是这个过程,就进行了好半天。
洛予晖今天身上穿得并非普通款式的奴隶服,而是一件款式简约的白色衬衫,样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上面的扣子都是通透的白水晶镶嵌,干净璀璨。至今荣竟还很清楚的记得,从前在校园里的晖晖最喜欢穿这种款式的衬衫,唯一的差别是那时候他穿的衣服都是名设计师量身定制的,荣竟既不记得品牌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给他做的,所以只能凭着记忆里差不多的样式去帮他选衣服。
他觉得这种式样的衣服,特别是那种晶莹漂亮的纽扣,最能衬托出晖晖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
独一无二。
他曾经无数次在脑中幻想着,用自己的手去解开他衬衣上的水晶扣子。
就像这样,此刻这样,从领口最上面的那一颗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让他的皮肤一点一点裸露出来……
然后,每露出一点,他便去亲吻一点,就像在巡视领地一般,一毫一厘也不放过。
曾经在脑中兀自幻想过无数次的情形,此刻一一实现,那种感觉,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美妙满足。
洛予晖却被这轻吻弄得浑身痒痒,只因为那个约定的束缚而不能躲得太过明显,于是只好极力隐忍,手悄悄得攥紧枕头的一角,把脸偏向一侧,浑身僵硬的挨着时间。
“晖晖……”
“嗯……嗯?”
“你的反应可真差劲。”荣竟一边慢条斯理的吻着他,一边挑三拣四的说道,“我一点也不满意。”
言罢,张口,含住洛予晖胸前凸起的乳首,用牙齿惩罚似的咬着、碾磨着。
洛予晖难受得很,想要蜷起身子,却被荣竟压住,甚至还把身体侵入到他的两腿之间,下身隔着单薄的布料来回磨蹭着。
“晖晖,你硬了哦!”
“没、没有!”
“是啊,反正你眼睛看不见,就当做是没有,也无所谓。”荣竟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把手探进他的裤子里,握住那个已经因为频繁摩擦以及其他刺激而变得硬挺的器官。
洛予晖越是嘴硬不肯承认,荣竟就越是想看他被欲望左右、沉溺而不能自拔的淫荡模样。
想着要好好调教他的身体,让他一天不被插就难受得睡不着觉。
若是那样……若是那样……
荣竟一边邪恶的构想前景一边又惦记着当下的美食,用舌尖在晖晖的唇上细细的舔吻。
“嘴张开,闭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喂你吃鹤顶红。”
“你——”洛予晖伸手,抵在荣竟胸口,“你一年以后,真的会放我走,绝不反悔?”
“当然。”荣竟承诺得极为真诚,“绝不反悔。”
“好,我相信你。”
仅在咫尺的距离,彼此都感受得到对方的呼吸轻抚在自己的脸颊上。
这一次,洛予晖没有再拒绝荣竟的亲吻,温顺的没有一丝抗拒,甚至还生涩的回吻着,与他唇舌相触,又慢慢变得激烈起来。
就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只是因为疯狂恋爱,才会这样热情的拥吻在一起。
荣竟与晖晖吻得热情如火,心中却苦笑不已。
——我相信你。
这么一句动听的话,如果不去追本溯源,只是因为爱,所以信任,那该多好。
漂亮的水晶扣子被一一解开,长裤被剥去,身体赤裸着被荣竟压在身下的时候,洛予晖还是有些犹豫的。
被强迫是一回事,自己心甘情愿被他上,那又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情。
上一次,约定刚刚达成共识的那一次,原本以为荣竟一定会得意洋洋且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压在身下百般戏耍玩弄,但是其实他却也没有怎样,只是在胸口吻了几下,然后就没有再做其他。甚至一连两天都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出格举动。
直到今天,这般细致耐心的折磨人,又要求完全配合他,洛予晖要是能够顺其自然的就接受,那可真的就不是个正常的人。
他被荣竟的撩拨得浑身不适,这个时候,却又被要求道,“晖晖,你该把腿张开了。”
“张、张开?”
“如果,你觉得这个体位不够刺激的话,也可以把腿蜷起来,或者侧过去躺着。”荣竟一边说着,一边帮他寻找更为刺激的体位。“比如这样,侧过来躺着,插进去的时候,前列腺的位置就会稍稍便宜一点,很舒服,与正面做的时候,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而且……”
“等一下,等……等一下!”
“都已经给了你几天的时间,还没准备好?还要我继续等?”
“不是的,我只是今天不大舒服。”洛予晖说,“下次吧,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荣竟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摸自己的下身。
隔着裤子布料,就能感受到里面性器的硬度。
“那怎么办?若是我放过了你,就要换我不舒服了。”荣竟说着,贴近洛予晖的耳边,“除非,你用嘴……”
第二十三章:疯狂恋爱(下)
时间有了片刻静止,卧房里出奇的安静。
荣竟却抓着洛予晖的手,在腿间按压着,不肯放松。
过了好一会儿,欣赏过了洛予晖内心挣扎的表情,才缓缓开口问道,“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语气里犹自带着促狭玩味。
洛予晖沉默。
要他完全顺从的接受荣竟的侵犯,他恐怕一时之间还难以做到。
可要他用嘴……真是想想都反胃的事情。
两种选择,一样恶心。
就像荣竟这个人,横看竖看都恶心……虽然其实他连看都还没有看见。
但是,依然恶心!
然而,无论他心里是怎么样去想的,现实总是那样残酷而由不得人逃避。
洛予晖的手被迫放在荣竟下身那处尴尬的地方,自然很轻易的就能感受到那里坚挺的硬度,这非常直接的表达了荣竟此刻欲望的强烈程度。
非但如此,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的太厉害,洛予晖手掌心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这让他越发的觉得那硬物简直热得烫手。就像熔岩一般,超高的温度扩散十分厉害,似乎顺着手臂一路烧上来,浑身都热辣辣的,像要烧着了一般。
烧得他既不能思考,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正在心慌意乱的时候,只听见荣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笑了起来,然后他的下巴便被捏住,脸不由自主抬起来。
属于荣竟的灼热气息吹在他睫毛上,细细痒痒的,不知不觉便合上眼睛。
只听见他说:“不过让你选一下,脸就红成了这样,你还真是单纯得让人无可奈何……”
荣竟手指托着洛予晖的下巴,近乎贪婪的盯着那张脸,精致的眉眼,看也看不够。似乎也很确定的认为,神让洛予晖这样的人降生于世,就是为了迷惑自己心智的。
洛予晖虽然看不见荣竟的视线,单凭感觉也足以知道他的目光所在。
那绝不是好受的滋味。
被赏玩、探究、审度,或者……意淫。
但他此刻有些像是一只被猫捉住的蝴蝶,并不敢轻易动一下,生怕勾起近前的捕猎者一点点的兴趣。
虽然这在此刻显得毫无意义,因为捕猎者对这只漂亮的蝴蝶显然太有兴趣了。
卧房里那么安静,洛予晖可以清晰的听见荣竟解皮带以及拉开外裤拉链的声音。跟着,就是自己被抓住了侧躺在床上,然后被结实的身躯压制在下,紧紧搂住。
荣竟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音清晰入耳,让洛予晖情不自禁攥起了拳头,手心里因为紧张而湿黏黏的。
荣竟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动作,就那么压着洛予晖。嘴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来回摩挲,而下体热烫硬挺的性器就那么贴着洛予晖赤裸的身体,在他臀部附近轻轻的蹭来蹭去。
一会儿便又挤进股沟处,对准了那紧闭的穴口,不轻不重,顶了一下。
因为事前没有丝毫润滑,自然是进不去的,不过恶意逗弄而已。只是这样,却也能让洛予晖神经紧张的全身颤了一颤,肌肉紧缩。
“真的还没准备好?”荣竟的声音里带着些低哑,显然濒临决堤。
洛予晖背对着他,听出他语气中的忍耐以及松动,身上并不敢乱动,唯恐撩拨到他,于是只一味的轻轻摇头。
原本也是不抱多大的期望的。不成想,荣竟却当真放开了他,从床上起身。
只不过他也并没有那么好说话罢了。只见他掰过晖晖脸颊,贴近自己胯下的硬物,说道,“亲一下。亲一下今天就饶了你。”
不必真做,也不必用嘴来完成,只亲一下,对荣竟而言,只对着面前的这个人,他才做得出这样的让步来,若不珍惜这个机会,那就不能怪他了。
洛予晖也不是傻瓜,这个时候妥协一下、顺着台阶往下走,自然是明智的。
所以,明知道此刻的荣竟一定是分秒不错的在盯着自己看,却也还是强忍着困窘羞耻,凑近过去,紧抿着嘴唇,飞快的在那硬物上轻蹭了一下,然后迅速躲开。
饶是如此,那性器热热的感觉却似乎像是烙铁一样,烧伤了他,让他像受了烫伤一般,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荣竟,不声不响躲了起来。
而荣竟也果然守信,面对洛予晖如此敷衍了事的“亲一下”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沉默着把裤子拉链拉回去,皮带都没重新系上便走出了卧房。
合上房门,在走廊另一端撞上了正拿着一小块毛巾擦拭楼梯扶手的漂亮奴隶林木木,二话不说,一把扯了过来,林木木不敢乱动,只好柔顺的弯腰趴在楼梯栏杆上。荣竟也不说话,扯下他奴隶服的白色裤子,掰开臀瓣,把自己下身那早已按捺不住的欲望狠狠捅了进去,带着像要把那身体捅穿的力道,直撞得实木楼梯栏杆都跟着一晃。
“主……主人……”
也不知那身下的林木木疼是不疼,发出的声音却只是撩人的好听,柔柔软软,呻吟得缠绵可爱。
荣竟却是不喜欢,抬手掩住了他的嘴,只说了一句,“不准出声。”
林木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自然是不敢违背,老老实实任他操弄,就算被折腾的站都站不住,可怜兮兮的挂在扶手栏杆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却还是一丁点声音也没再弄出来。
“真乖。”
直到荣竟终于在他身上满足了,毫不温柔的从他体内抽出来,才淡淡的赏了一句夸奖给他。
“行了,接着干你的活吧。”
荣竟说完,又在林木木的伺候下穿好裤子扣上皮带扣,转身走了。
可怜才被蹂躏一番的林木木,双手撑着楼梯地面,勉强了半天还是没有直起腰来。那双腿一点气力也使不上,怎么站得住!
可怜他今天还要拿着小小一块毛巾手帕,擦干净这栋别墅每一处角落的灰尘……
第二十四章:等待光明(上)
洛予晖的眼睛没手术的时候,荣竟是按捺不住,每天都要打电话给钟启臣,催他尽快做手术。可是眨眼到了日子,洛予晖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时候,荣竟又开始坐立不安,担忧这个,焦虑那个,围着钟启臣转来转去,没完没了的问一些低级的、充满玄幻色彩且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例如手术室的灯要是忽然停电怎么办?
移植用的角膜万一没拿住掉到地上怎么办?
麻醉剂用少了洛予晖会不会疼得受不了?用多了他又会不会变成痴呆?
钟启臣看着荣竟,揉了揉眉心,对他说:“你太紧张了。还是安静一会儿吧。他的麻醉剂我倒是不担心,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去打一针镇定剂。”
钟启臣这么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去准备手术了。
留下荣竟一个人,只好绕道去手术室门外,耐着性子等。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杞人忧天的架势非常可笑,角膜移植对于钟启臣这样的权威医师来说,根本不算多大的手术。
只是……事关晖晖,他实在难免问一些啥问题。
他为了晖晖做过的傻事,何止这一桩,回想起来,都是很可笑的。
想起有一回,在大学图书馆的借阅室外,他原是还了书就想走的,看见洛予晖正和一个别的同学站在窗口聊天,那同学他刚好也认识,便情不自禁走过去搭话。
知道洛予晖想看一本绝版的英文书,当时装着不经意,可在那天之后便千方百计去弄那本书,两个星期之后,好不容易把书弄到手了,拿去送给他。想不到他确实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原来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在图书馆里见过这么一个人名叫荣竟的人。
就这样坐在手术室门外胡思乱想了许多从前的事情,不知不觉时间过去,手术已经结束。
晖晖被推出来的时候意识还是半清醒的,眼睛手术的麻醉剂量并不太多,但由于精神紧张,结束之后,他很快就会觉得困倦想睡。
钟启臣走出来的时候,荣竟赶忙上前,问了一些手术后食物上需要忌口的东西,接着便是他最关心的一件事,什么时候可以看见东西。
钟启臣说:“这要看具体的恢复情况。快的话几个月就可以,慢的话,则要半年到一年。”
荣竟听完这话,有点失望。
其实,他这么想让晖晖尽快完成手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让晖晖早一点看见自己。
就像一种非常变态的补偿心理,他一直很介意晖晖在学生时代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记住这件事情。
这是一个遗憾,庆幸来得及补救。
就像是在长久的黑暗憋屈过后,终于迎来了光明。让人期待。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晖晖记住他。
不但记住,还要印象深刻,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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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膜移植手术的成功率非常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怕出现各种并发症,荣竟不敢冒险把洛予晖接回家,直接就让他住在医院里随时监护。
洛予晖对荣竟这人是不待见的,但是想到过几个月眼睛或许真的就可以再看见——虽然嘴上不说,他心里的确是很渴盼的。
看不见东西的这段时间里,他才更能体会黑暗的可怕。像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拥抱、吞噬,无论挣扎与否,都不可能摆脱。
所以,当上天给一个机会,让你有了重获光明的机会,那么身处长夜的日子,也就不再那么绝望难熬。
洛予晖躺在病床上,觉得从窗口吹进来的风,都带着阳光的味道。那是一种他从前不曾留意过的美好气息,不经意间就错过。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只恐怕,是他一生都将错过的。
那该多遗憾!
他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口去,用手向前摸。
被风吹得起伏的窗帘,以及被太阳晒得有些烫手的大理石窗台、海岛上特别的潮湿空气,卷着夏日蔷薇花的清香……
等待光明的日子,让人的心境也变得明朗起来。
荣竟趁着午休时间开车赶到医院来看他,病房门是开着的,他站在门口,就看见洛予晖穿着白色病服,双手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半仰着头,像是十分享受阳光以及海风的沐浴。
这画面十分美好,白色的房间,白色的衣服,明亮的阳光,鲜艳的蔷薇,最重要的,还有一个让你看了就会身心愉悦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