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菊(修真 末世)中——风动石

作者:风动石  录入:01-26

六妹夫年纪大,亲人都去世了,和六妹住着一栋青砖房子,房子年头长,还是瓦顶的,不过过去的建筑都建得牢固,再住几十年都没有问题。

六妹月子刚坐完,六妹夫对她好,养得白胖白胖的,看见奶奶、爸爸、堂哥堂姐都来了,欢喜得蹦起来,虽然心智跟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但很懂事,来来去去给他们拿凳子,倒水喝,孩子就躺在竹摇篮里,似乎很爱笑,晶晶亮的口水不断从嘴角往下淌,几个大人凑在竹摇篮前逗他,说着祝福的话将红包塞到他的衣襟里。大伯他们没有来,但也按例包了红包给六叔,让六叔转交。

除了红包,小妹还给表外甥买了几身纯棉的衣服,天气热,买的都是比较薄的,柔软吸汗,小婴儿皮肤嫩,穿纯棉衣服好,或者是其他人穿过的旧棉衣改成小衣服,对婴儿皮肤都好,不会因为布料过硬摩擦皮肤使他觉得不舒服。

小妹将新衣服拿出来跟六妹一同在院里清洗,新衣服用清水淘一遍就好了,晾在晾衣杆上慢慢晒干。

第52章御剑飞行

小妹和十一去帮六妹夫做饭,不过六妹夫年纪比他们都大,平时都是叫彼此名字,不一会六妹也进来了,嘴角扬起,念着什么。

十一听了一会,问:“六妹,谁教你的?”

“一个道士!穿着电视上那种戏服!”六妹比划着,“他走路累了,问我要水喝,我倒了茶水给他,他就教我。”

六妹夫插嘴说:“也不知道教的什么,她就入魔一样天天念,跟只蜜蜂一样嗡嗡嗡的,念了大半年,就算听不懂,现在我都能依样画葫芦念出来!”

十一心里惊疑不定,他翻来覆去听了几遍,几乎可以肯定,那是某种修炼法决,难道六妹给人倒了碗水,道士就以修炼法决回报?

十一说:“我听清楚了,给你们翻译下?”

法诀比鲁蒙留给他的心诀略长,有九九八十一个字,十一念一句,小妹不甘示弱跟着念下一句,两人词语接龙一样将法诀念完,六妹夫说:“她总说念这个觉得舒服,难不成那个道士是神仙?”

六妹强调说:“是神仙!”她容光焕发,完全没有普通女人生完孩子的那种虚弱,水缸的水用完了,水泵坏了也没来得及拿去修,六妹二话不说拿起水桶要到山脚挑水,小妹喊她:“扁担忘了!”

“没忘!她现在力气大得很,两手就能提着水上来。”回答的是六妹夫。

六妹果真彪悍,不大会就两手提着满满两桶水回来,健步如飞,比起电视剧少林寺那些功夫和尚一点都不逊色,一屋人下巴都掉了。

小妹将水倒入水缸,又去了一趟,把水缸装满水,一滴汗都没有流,气息平稳,她显摆完了,颇为得意地看着众人,等着夸奖。

“六妹越来越能干了。”六妹赞叹,这种力气,令她心动不已,“念念就能这样?”

六妹夫说:“她天天念,我听多了有时候没事就会想起,没什么用!”

六叔摸着下巴:“莫非这个也讲究仙缘?电视不都这样演的吗?”

十一心里暗暗说,该把仙缘两字换成灵根,灵根不好或者没有灵根,修炼事倍功半,或者只是做无用功,不知道那些修真者是怎么测灵根的?

摸骨?他动动手指。仪器?他想到小说里描述的场面:某某将手搭上“水晶”,“水晶”没有反应或者发出某种色彩的光芒……

小妹推了他一下:“哥!着魔了?”

其他人都稀奇地看着十一,十一脸上发烧,连忙去逗表外甥,问六妹夫:“起名了吗?”

“请镇上的黄半仙算了八字,大名叫屠煌,小命球球。”六妹夫姓屠,他说,“辉煌的煌,黄半仙说球球命格很好!”球球圆圆胖胖的,短粗的手臂大小腿跟藕节一样,刚出生一个月,长得跟人家三四个月的婴儿一样。

庄稼汉笑得很开心。

当夜十一将六妹的事跟燕昶年说了,燕昶年说:“修真者讲究随心,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神仙、魔道的说法,神仙向善,魔道入恶,你六妹遇上的道士,我们也没见过,无法据此判断是好是坏,不过结果是好的,你六妹也是个修真者,是我们的同道了。”

十一还记着灵根的事,遗憾说:“可惜不知道怎么断定有无灵根、灵根好坏,或者我们也可以收徒弟?独木难支,末世里一群人抱团比一个人要过得好。”

“着急不来的。”燕昶年说,他翻看那本书籍,两人都对御剑术很感兴趣,今天晚上主要就是修炼御剑术。

御剑御剑,自然要有剑,燕昶年找人定做了两把金属剑,因为要求高,一时半会拿不到手。炼器之道,十一翻看了一下,看得是云里雾里,一时半会肯定无法炼器,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工具都没有,只能暂时放一边,随手捡了些破铜烂铁,运起庚金诀,将破铜烂铁揉吧揉吧揉成粗糙的剑状物,样式跟商朝的青铜剑有得一比,因为初学御剑术,生怕站不稳,剑身几乎没有剑脊,也没有剑锷,又扁又阔,丑得没法看。

十一讪笑着说:“凑合用吧。”

这把“剑”充其量只是普通金属,不是法器,不能滴血通灵,用它施展御剑术难度不止增加一倍。

燕昶年仅仅几分钟就灵力耗尽,中途摔倒了一次,那是刚开始不熟悉时摔的,修真者都皮糙肉厚,况且飞得低,没有伤着。运动神经发达就是好,很快就掌握了平衡,擦着草尖咻然来去。

十一站在山坡上看,两手组成喇叭状喊:“小心!前面有棵树!”

燕昶年:“……”他一分神,本来能避开的,这下直直撞了上去,啪嗒一声,倒霉的树被撞折了几根枝桠。

空难啊!十一连忙跑过去,燕昶年手臂被断裂的枝桠刮伤,流血了。

十一带着歉意,知道假若不是自己一嗓子,燕昶年是不会出事的,只是心里太兴奋,又怕他躲不开,一着急就喊了,谁知道弄巧反拙!

他细心找寻一番,伤口内并没有扎入细刺,乙木诀发动,淡淡青光闪过,伤口完好如初。

燕昶年灵力耗尽,懒洋洋地倚着树干看他。十一似乎是全灵根,金灵根最好,土灵根最差;自己则擅长使用火灵力,打坐吐纳时火灵气最活跃,土灵根也过得去;或许还有变异灵根雷灵根,但灵力太少,连最基础的雷系法术都无法发动。

修真之路漫漫,且上下求索。

御剑术学会不难,要学精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十一灵力充足,足足玩了一两个小时,摔了无数次,跟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弄得灰头土脸仍然意犹未尽,燕昶年早修习心诀去了,他每天的时间安排得很满,事务安排井井有条。

燕氏公司转手并不简单,目前有几个人或公司有此意向,虽然沿海城市有些动荡,但S市大部地区海拔都在百米以上,即使南北极冰盖完全融化,海平面上升,燕氏公司也不会被淹,但世事难料,除了海平面上升的威胁,宇宙辐射射线才是最要命的,它就如一把钝刀子,慢慢地收割生物的生命,而地磁减弱,影响最大首当其冲的就是电子产品,燕氏公司大部分业务是与电子有关的,要趁早脱手。

十一御剑在蜂巢附近落下,这群蜂似乎适应良好,东篱空间没有四季之分,每天都有各式不同的花开放,毫无规律,同一片地,或许这一株花刚开放,另外一株同种的繁花落尽,再旁边一株早已经结果,它们一年四季,一生到头也不会闲着。

在一起种田的缘故,两家渐渐并一家吃饭,有时候在六叔家,有时候在自己家,两家人合一家,干起农活来也很快,有时候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镇上集市那天十一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这钱是准备拿来买牛的。镇子附近并没有卖羊的地方,要买羊还得去市里。

老赵家的母牛改主意不卖了,十一也不着人在村里问,直接去镇上的牛市,一个集市相不上好的,下一次再来。地里活不着急,都干得七七八八,十一便拉着六叔去赶集,六妹怀孕生孩子,将近一年没有去集上,六叔就带着她一道。

六妹生得好,脸颊白里透红,比当地晒出一身巧克力奶油皮肤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看,球球就裹在薄被里,放在竹篓中背着,怕他晒着,竹篓还拿块布盖了。球球出门前吃了奶,此刻在竹篓内睡得香香的,小嘴偶尔还动一动,越看越让人喜欢。

集市上还算热闹,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熙熙攘攘,十一去银行,六叔带着女儿在银行附近闲逛,片刻觉得腹痛难忍,连忙嘱咐女儿别乱走,就在原地等着,或者进入银行里找她堂哥,自己急忙找地方排解去了。

六妹孩子心性,太久没有赶集市,让她在一个地方枯燥地等,就有些不愿意,正东张西望,一个面目平淡的男人走过来问她:“小妹妹,我刚才捡了一块金,就在那边藏着,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不?我会给你报酬的……”

这种拐骗乡下妇女儿童的伎俩在这一带很常见,六妹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捡了金子,金银在乡下人眼里向来是值钱的,代表着财富。她结婚的时候六叔给她打了套金首饰,但只带了一天,结婚第二日就被丈夫收起来,怕她心智不成熟外出让人看见了三言两语就哄了去。

她很好奇地问:“在哪里?我见过金子,能帮你看看。”

“就那边,不远,那棵柳树边,看见了吗?走……”男人走在六妹旁边,带她走了。

六叔大解回来,身心舒畅,回到原地,却不见了女儿的踪影,连忙跑到银行门口张望,十一正在柜台前埋头填写单据,银行内并没有女儿,六叔当下心内一突,跑进去就说:“景啊,你妹子不见了!”

十一吓了一跳,六叔急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将事情前后快速说了一遍,十一抓着他手急忙出了银行,连银行职员在后面叫也没有回应。

银行门前一条南北向大街,他让六叔往南找,自己往北找,先问附近店铺的老板,都是摇头,十一知道并非没有人看见,肯定是害怕,当地总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势力,有时候也会收保护费,他们和许多店铺老板都熟识,假若供出去店铺生意落不了好,甚至本人和家人都会遭到报复。

第53章六妹

十一越找越急,心也越凉,一条街即将走到头,身后有人小声喊他:“年轻人!年轻人!”

他回头,看到一个头上戴着草帽的老头,那老头脸冲着另外一面,低着头,草帽遮住了大半个脸,一边走一边说:“是跟一个男人走了,方向是三棵柳那边,赶快去!”

可能是怕被人看见,他很快就走了,十一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只是暗暗记住老头的样貌和声音,转身往三棵柳街跑去。

男人带着六妹拐到三棵柳街,一边说:“就在前面了。”

三棵柳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街边有三棵呈品字形的老柳树,夏天绿荫展开的时候能遮挡老大一片地的阳光,是夏日纳凉的好地方,一开始是一些老人纳凉下棋,后来聚集了一堆混混在那里,良民都自动走了,就成了混混的聚集地。

最粗的那棵柳树下停着辆半旧的面包车,一侧车门开着,驾驶座坐着个中年人,正在吞云吐雾,看到六妹东张西望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过来,眼睛亮了一下,连车门也不关,将车子横过来,巧妙地堵在小巷口,挡住了许多视线。

六妹问:“金子呢?”

“我藏在巷子里了,我们过去吧。”男人有些急,伸手拉她手。

六妹一挣,脱离了男人的控制,后退一步说:“不要碰我!”

她有些生气,男人一愣,以为六妹看出了什么,但再仔细看,六妹似乎只是不喜欢别人碰她,就低声笑着说:“好,好,不碰你!走吧,就几步路远。”

如今男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似乎脑子不太好用,不像个成年人,倒像几岁的孩子,有些遗憾,不过再一看六妹的长相和皮肤,脑子不好用,也能抵过。况且还背着个孩子呢,一箭双雕!

三棵柳街地形多变,巷子错综复杂,外地人要是进去,没一两个小时绕不出来,男人目的只是将六妹带到面包车那里,到时候帕子一捂,万事大吉!

六妹在距离面包车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我不过去了,你拿过来我帮你看吧。”

“就几步远!那是金子啊,被别人看见了会抢的!你是个好女人,拜托了!”男人露出诚恳的微笑。

六妹咬着嘴唇,面包车后面的巷子逼仄阴森,她不喜欢,摇摇头:“你拿过来吧,不会有人抢的,我力气大得很,敢抢我帮你打他!”

男人着急了,也不想跟个脑子不清楚的傻女人多说,抓着六妹手腕,另外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方手帕,飞快地捂在六妹脸上,一边就要将她往面包车拖,面包车上的中年人也下车过来帮忙。

帕子上喷了东西,一股怪味涌入鼻腔,六妹被熏得头晕脑胀,恍惚间背后的竹篓一歪,球球发出不满的哼哼声,她连忙挣脱男人的手,把竹篓扶正,见两个男人凶神恶煞地要把自己拉走,知道遇到坏人,一边叫“坏人”一边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男人被她一脚踹中裤裆,当时就跪下了,两手捂着裆部半天才嗷的一声惨叫出来。

十一赶到的时候六妹正抱住中年人的腰用力一扔,中年人被丢出几米远,狠狠砸在地面,也是痛不可挡,但见事情不好,连滚带爬跑回面包车旁上车,男人两条腿迈着古怪的步伐追上去,也钻入车内。

六妹生气,不等面包车发动,将支着一棵歪脖子柳树的一段长木头顺手抱在手里,赶过去砸面包车,碰碰几下面包车车厢就被砸出几个坑,玻璃全震碎了,吓得车上两人抱头鼠窜,进入巷子中逃走了。

十一心头一松,见六妹还在砸车子泄愤,连忙拉住她,两人回头找六叔。

女儿失而复得,六叔忍不住骂:“不是叫你在那等着吗,找你堂哥也行!跟坏人走了,再找不到爸爸和屠哥怎么办!你个傻女儿啊……”

六妹委屈:“他说捡到金子,让我帮忙看看是不是真的……”亮晶晶的金子啊!六妹无比怀念自己的金首饰,六叔头痛,当初怎么就打了金首饰呢?宠女儿宠过头了这是!十一说:“回去让你屠哥给你玩玩,好吧?下次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走了。”

经此一事,等十一将钱取出来,牛市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头稀稀落落的牛没有拉走,看去毛色牙口都不太好,大多是老牛,买了只能宰掉吃肉,六叔带着十一走了一圈,摇头:“回去吧,只能下次再来。”

十一不懂怎么看牛,正好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这是个典型的庄稼人,赤着脚,脖子处明显一条常在太阳下干农活晒出的黑白皮肤分割线,手掌粗糙,见他们过来,抬眼看看,并不说话。

他的牛非常瘦,拱背夹尾,眼睛有些发红,眼角堆着眼屎泪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或许是黑猫的缘故,看到受伤的动物十一总会不自觉地用神识扫视,骨骼、血管、经脉,都看不出异样,各个内脏,青黑色的胆囊里有比拳头还大的一块东西,那是什么?

经常上网,偶尔也会看到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新闻,十一很快就断定那是牛黄。估计这个年轻人并不知道,否则不会将牛牵出来卖。

“地里活多,没法赶早来集市……”买牛宰肉卖的肉贩子一般是早上来牛市,现在中午都要过去,日头偏西了,年轻人算是白来一趟,一会还得赶回家干活,“这牛买来的时候足1300斤,现在是瘦点,宰了也有好几百斤肉,你要便宜给你。”

六叔扯他袖子不要买,十一没有跟年轻人废话,直接问多少钱,年轻人犹豫了一会,给出一个意外的低价,可能是害怕唯一一个顾客掉头就走,他并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上面,牛是他买回来的,结果却养成这样,心疼得要死,不想多看它受罪,能卖就卖了,眼不见为净。

推书 20234-01-26 :深泽 上——眷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