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遛到我身后,一手按着椅背,一手扶着桌沿,将我困在其间。我被他气势所压,向后仰了仰身,话也说不下去,眼睁睁看着他伸手抚到我腹间,顺着隆起之处一点点向下移去。
我再忍不下去,一把挥开他的手喝道:“你要做什么?”
他脸色暗了几分,仍旧盯着我腹间:“你这几日身体亏耗,固然有一直不曾与人交合的缘故,与你强练武功、耗费神思定也关系不浅。若你一定要研习武功,那本座也由你,只是以后每日练功之后须再加两个时辰安胎……”
“不必,我不练武就是了!”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连忙将他话头截了下来,脑中念头乱转,横下一条心来说道:“宫主何必委屈自己至此?若要为我安胎,随意找个弟子即可——待此子生下再将他杀了,岂不更是便宜?”
仔细想来,这主意还真好。与其搞什么父子年上,我还不如随意找个弟子,到时候把人杀了便干干净净了。反正我教里还有个罗越一直暗恋我,倒不如找他来做此事,待到生下孩子来便杀了他,正好换个得用的堂主。此人忠心、武功还比不上江白素,暗恋我算什么本事,早不该让他当七堂主之首了!
耳边忽听秋岚绪幽幽问道:“你这么想也有几分道理,心中可有人选了?”
我正欲点头,却忽然想到秋岚绪心狠手辣,早有心害了我那些忠心的手下。罗越虽无本事,我却舍不得他叫姓秋的藉口害了,便推托道:“我就是觉得父子太重口了,咱们的作者这么纯洁,肯定不喜欢这种东西。”
他嗤笑一声,将手放在我颈后来回轻抚,指尖更不时按上颈侧大脉,端起我的下巴,逼我直面他。
“你一个炮灰攻怎么知道作者的心思?本座身为BOSS也还不曾这般妄测。不过咱们现在又不出场,就是作者真不喜欢又能怎样?还是说,昨夜本座做得不够,叫你不能满足了?”
我全身僵硬,不敢再逆着他说话,只怕他哪一指用力些便要落下全身瘫痪——他肯定不能舍得把我肚子里这个杀了,但要废了我,他也没什么下不去手。
颈上那只手摩挲了一阵,竟向下探进我衣领之中,顺着脊椎向下滑动。我猛地扭过头,尽力将身前倾,反手要去阻住那手,却觉着脸颊被人重重捏了一下。
我微一分神,便见秋岚绪那张死人脸在我面前渐渐放大,唇上又是一阵灼痛袭来。背后那只手也已游走到了腰间,当当正正按在我命门之上,虽是不曾加什么力道,却也威胁之意十足。
岂有此理,待二十年后本座魔功大成……唉,二十年后还不知何时才到,眼下却是情势比人强。那姓秋的已是跨坐在椅上,分开我双腿夹着他的腰身,一面尽意亲吻,一面将我上衣拉到腰间,顺着腰带将手从后头插了下去。
我才从床上起来没多久,连路几乎还走不动呢,要是再来一回真要出人命了!
直觉着那手指已刺进我双臀之间,我再也忍耐不得,张口便要咬秋岚绪的舌头。他动手却是比我动口还快,登即握住我下颌,抬起头来问道:“你又闹什么?”
我闹什么?是你干什么吧?我大义凛然地望着他,义正辞严地指责道:“秋宫主是世外高人,怎么竟青天白日之下行此非礼之……”
我好生和他说话,他竟忽然又加了一只手指进去,惊得我几乎叫出声来,亏得是定力精深才将这一声咽了下去,却也憋得气短心慌,一时无法说出话来。
他面上仍是一片风清云淡的高人模样,谁料得到手底下正干着那样龌龊之事。如今被我戳穿了真面目也不曾有一丝愧疚之情,怡然答道:“本座常觉着你说话时总是捡着人不爱听的说,每次和你说话便觉心中怒火难抑。直到昨日才发现,你说不出话时,还似有几分可取之处。不过你说得也是,白日做此事只是虚耗时光,且到了晚间再说吧。”
他终于将那只要命的手放开,替我掩上衣襟,整理了一翻。我只觉两腿发软,站不大起来。正要回身扶椅背,姓秋的已是一手拎着我后领将我提得离地三分,边往外走边说:“姑苏城中美女如云,歌舞有如天籁,也未必比你穿来的世界差,你好生安养,将来也好替我秋家诞育麟儿。”
我才是被他气得要死,只恨自己没本事反压了他。什么叫我还有几分可取之处?他要是不说话时……也没什么可取之处。
我擦了擦额间冷汗,禁不住怀念起了从前任打任骂的龙九。和BOSS在一起的压力实在不是我这样普通的炮灰扛得住的,那俩主角能不能速度点把他灭了?不把他灭了也多打几起架,调他出去再替那小受杀几个情敌多好?
回到内室,便见屋里盛张女乐,一个个打扮得十分精奇,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嘴里咬着玫瑰、头上烫着卷发。我被这场景震慑到,不由得翻开本文开头重新确定了一遍——的确是古耽没错,但这种新潮的打扮……这算是这个架空世界的创新?
秋岚绪似是也觉着这些姑苏美人打了他的脸,沉声吩咐弟子在屋内架起屏风,将美人隔在外间,强拉着我倚到床头,这才问那些人会唱些什么。
有个清越动听的声音响起,婉转答道:“最近百度……百晓生公子发布了华语乐坛十大金曲,奴家都会唱,粤语和外国的也来得几首。听说少宫主是穿来的,奴家可是特地学好了曲子来侍候呢。”
我在西域时听的就是普通的乐府民歌,什么十大金曲,那东西没听说过啊?会不会让人笑话是土包子?我偷眼望向秋岚绪,他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淡然吩咐道:“问什么,将那十大金曲一一唱来就是。”
33.靡靡之音
那女子应了一声,顿开喉音便唱:“啊啊啊啊啊,啊……”倒是激情饱满,嗓门也高得很,我们西域地方……嗓门高的女子多得是,却是没有这种唱法。果然不愧是穿越者故乡,不、是作者那个世界传来的歌,稀罕得很。她啊了半天又“大大得”“大大得”地打拍子,我原还想听听所谓的十大金曲是什么,等了半天实在等不到,倒是叫他哼得有些发困,倚在床头歪了一会儿,真的就沉入了梦乡。
正梦见把秋岚绪吊起来抽,脸上就让人拍了几把,那死老头的声音低低响起,在我耳边说道:“快醒醒,你不是好这口儿吗?怎么刚听就睡着了?”
我一时还有些迷糊,细听了听还在那儿“啊依呀依”地瞎哼哼,就也压低声音回他:“嗯?她不是还在吊嗓子吗?等会儿唱了再叫我。困得很……”
我把眼一闭又要接着睡,却听秋岚绪向着外头吩咐道:“别再哼哼了,捡那什么金曲唱来。”
外头歌声顿时一停,那女子娇美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委屈,柔柔弱弱地响起:“老宫主不知,这可是百晓生公子精选的神曲之首,叫作《忐忑》,说是听了的人都要心中忐忑,从此放不下这歌呢。您若不信,可以问问少宫主,这是不是好歌?”
这还真是歌?倒真是听得人心中忐忑。我说方才怎么觉着有些烦躁,敢情这歌就是有这效用的。亏得这些日子我心病好了不少,若是还没好,怕是当场就要犯病了吧?我这里按着心口暗寻思,秋岚绪却瞥了我一眼,扬声吩咐外头:“不必多言,换好的曲子来!”
那女子应了一声,满屋丝竹顿时又响起,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在人心上,听着比方才还忐忑了几分。那女子且不唱曲儿,反倒隔着屏风叫道:“这首《月亮之上》原是男女对唱的曲子,咱们都是女子,唱不好这歌,可否请少宫主赏脸帮衬奴家几句?”
你就是太阳之上我也不会,更何况才是个月亮。我想都不想,张口便拒绝道:“换首歌就是了,本座是来听曲子的,又不是卖唱的。”
那女子声音顿时哑了,停了停又在外头轻笑道:“少宫主说话当真风趣。可恨奴家福薄,当初少宫主在西湖畔一曲《爱情买卖》惊动天下,谁不羡慕?今日当面竟不得听少宫主清音,罢了,人各有命,勉强不来。”
她说的少宫主是那小受吧?对啊,秋岚绪把我弄到岚飏宫的事作者没写,他们宫人不自宣扬的话,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宫里又多了个少主。这种女子自然也没机会见玉岚烟,看我和他年纪差不多少也就糊涂错认了。
不过我哪能和他正经的穿越者比,这些歌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唱了。
秋岚绪的目光忽而在我面上转了一转,就又投向屏风外,淡淡说了句:“男女对唱却是有些不合礼法,咱们这到底不是未来世界,还是你自唱吧。若这月亮上的不好唱,换个太阳上的也罢。”
那女子却不敢再多说话,应了一声便又唱起来。又听了几首曲子,都是那种能勾得人犯心脏病的风格,歌词也没辙没韵,支着耳朵都听不大懂是什么。秋岚绪正襟危坐,耳朵听着曲子,眼却不时看向我,我也只好提起精神预备应付他。到后来我终于撑不下去了,就着“给我”“给我”的靡靡之音直接睡着了。
再醒来时那群姑苏美人已经不在外头唱了,屏风也早撤去,屋里照得一片亮堂。倒是秋岚绪披着衣服半躺半坐,在身边看着我。我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伸手向下一摸——还好,衣服还穿在身上。
姓秋的坐起身来,十分随意地问了句:“你醒了?”
我立刻点了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在背后突然来了一句:“今天那女人说得不错,烟儿歌唱得十分好。那年他刚穿过来,正赶上我寿辰,便在这宫里献歌一曲,听过的人无不如痴如醉……我自然也是。”
玉岚烟拥有一切穿越女该有的美德,唱个歌算什么,跳舞弹琴做饭缝衣裳他肯定没有一样儿不会的。我本来想下床的,不知怎么就走不动,坐在那儿攥着被单听他说话。
“其实烟儿不会唱歌,我打小抚养他长大,这孩子性情十分乖巧,我和他都知道他活不过十六岁,然后就会有个人见人爱的人顶替他过下去。”
怎么不说那小受的事了?谁想听你什么师徒情深的故事啊。我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便转过头去看他,却见秋岚绪抬眼望着窗外斜阳,久久才接着说了下去。“他什么也不会,也不大亲近我。他曾和下头人说过,怕我太亲近他,等到那天会心里难受;他还说过,那个人会替他好好孝敬我,要我只知道那个人好就够了……”
真是个好孩子,可惜死得早,我看他比那个阴阳怪气的小受强多了。
他目光转到我脸上,神色竟似有些凄苦:“烟儿死后,我果然不记得他了,只记得新穿来的这个烟儿的好。十几年抚育之情,竟比不过作者轻飘飘的几个字,我这个师父做得,当真也不配听他叫我这声师父。”
谁不是这样,我当初见了那个小受,也差点为了他抛却江山手下不要,按着作者的思路去跑剧情呢。
我一时心痛,鬼使神差地安慰他:“咱们都是书里的人物,作者怎么写当然就得怎么做,难过也没用。人有生老病死,咱们江湖人更是在刀口上讨生活,就是你的烟儿不被人穿,你又能保证他活到多久?”
秋岚绪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沉默许久方才低声答道:“你说得是,江湖中人哪有能得善终的。我儿若不是被你穿了,也不过几个月后就要丧命,更不会替我秋家留下子嗣。仔细想来,你穿过来于我也没什么害处,我倒有些迁怒得过了。”
头一次听姓秋的说人话,我都有些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有笔纸在手,我甚至得拿出来记下这话,做为我平生所历最奇诡之事流传后世了。
他微微抬手,便拉住了我,神色已是平静下来,和缓地问道:“你也和烟儿一样会唱歌么?我现在倒想听听曲子,只别像那女子唱的那般叫人心乱就好。”
他还真当我是男宠了?我心下一怒,翻掌甩脱他的手,起身便向外走去:“本座不是卖唱的,秋宫主要听曲子还是去找那些姑苏美人吧,恕本座侍候不得。”
他低低叹了一声,在我背后缓缓说道:“这倒也是,你虽然也是穿越者,到底身上什么光环也没开。那曲子烟儿唱了人人惊艳,你唱来至多和那女子差不多少,还不如咱们早些安寝,也好养胎。”
话音未落,他便已在背后环住我的腰身,手在小腹处轻轻抚摸。我掰了那手几回掰不开,只好舍着脸面求恳:“昨天安得够了,下个月再说成不成?不信的话你叫孙大夫来……”
他的手又是一紧,在我耳边叹道:“本座虽然不幸,没有个孝顺儿子,但对你的身体却不能不爱惜。今天早上孙大夫虽说你身体虽然见好,但前些日子搓磨太过,还要多加补养才行。”
我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道:“本座便也彩衣娱亲就是了,宫主且请放手。”
他果然依言放手,踱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女人唱的歌我本来也没听几句,现在要唱出来肯定是不成,要唱我会的姓秋的肯定也知道不是未来的歌……没法子,那就唱外国的吧,料来他也听不懂龟兹语和英语有什么不同。
我开口便唱,一句句荒腔走板,全无一字在调上。龟兹语我也学得不怎么好,词更是随口就改,顺口就吞,听得秋岚绪两手几乎要捂在耳朵上。我于是唱得更欢,看着姓秋的脸色一时三变,最后竟有些发青,拍桌叫道:“够了,住口!”
我故意呕他:“秋宫主不要本座孝顺了吗?虽说秋宫主与本座未有抚养之恩,却也是血缘至亲,父亲不慈,我这儿子却不能不孝。莫说唱一首,就是唱哑了嗓子也是应该。”
他恨恨道:“你也是穿的!世上怎么有这么一无是处的穿越者!”
我看着他那脸色便觉神清气爽,说话时态度都好了不少,和颜悦色地劝道:“那是宫主看的书少了,废柴流现在正盛行呢。”
他脸上青筋乱蹦,起身一把抓住我腰带便往回拖,边走边骂:“小白眼狼,本座只你一个儿子,百年之后,这岚飏宫中什么不是你的?就是烟儿将来也不会和你争什么,叫你现在孝顺本座一二,你就这副态度;将来本座殁了,指望你驾灵摔丧都指望不上!倒不如打现在开始培养我孙子,叫他将来莫像你一样不孝。”
有这样的父亲,我要是还能孝顺得起来,早就叫人供在庙里当圣人了!
我叫他按在床上挣动不得,衣裳更是不出几下便被剥开,身体尚未从早上的调弄中恢复过来,才经他一碰便痛痒交加,刺激得难以忍受,却是怎么躲也躲不开那双手。在他身下却是扭动,他便越用力压制我,精壮的身子整个贴在我身上,更别提股间那令人望之生畏的东西。
我极力想避开他,却只与他贴得更近,急得额上汗都落了下来。秋岚绪却也满面不虞,一面在我身上大力揉捻,一面骂道:“除了昨晚求饶,你还不曾叫过本座一声父亲,这叫什么儿子!你爹当年写的书里可不是这种套路的!”
我身上实在难受得紧,终于硬气不起来,紧掩面孔,颤巍巍地叫了声“爹”,求他先放开我。
秋岚绪手犹放在我胸前,却停下了动作,似乎也看得出我不堪重负,又低声怒道:“你这是做什么?烟儿每章都要被虐被X被各种调教,也没像你这样娇气。你只顾自己,难道不为你儿子想想?”
我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掩着脸不肯和他答话。秋岚绪口中只骂我无用,却是再不曾有进一步动作,只将我揽入怀中,就这么抱着我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