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听说自己有信,也是一愣,毕竟现在电子网络发达,谁还会那么老土去拍什么电报,但仔细一想,春娇就知道这封电报恐怕是自己那远在山沟里的爹妈发来的。那样一个穷困偏僻的山沟,平时一封信都要走上个把月,要是有急事也只能发个原始的电报了。想到爹妈,春娇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个月的美好生活让渐渐的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姑娘。
谢过了王大爷,春娇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拆开了电报。
电报上短短几行字,春娇却是沉吟了许久。妈妈身体不好自己是知道的,但这次要来自己的城市看病却是春娇没有想到的。春娇不知道自己那个一贫如洗的家里怎么拿的出那么多钱上这里看病。
看看信上写的时间和今天日子一对,春娇发现他们后天就是要到了!
春娇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打电话告诉少爷,希望他能安排好自己的父母,毕竟,他们苦了一辈子,现在自己有了依靠,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有好去处。
习铭站在自己的帝国的顶端,透过落地玻璃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刚才家里的艾管家打来电话说那个什么春的女人要让自己替她的父母安排医院。习铭挑了挑眼角,这个毫无记忆点的女人,要不是自己最近忙于自己的新建项目,石油的开发权的争夺,也不会任由那样平凡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待上一个月那么久。不过好在石油开发权的夺取很成功,让习铭也就没有太计较,毕竟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也算是乖巧,于是习铭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算是自己为她做的最后一个补偿好了。因为习铭已经决定把自己的玩具换一个新的了。
04.
周末,春娇还是按时的来到小屋,乖巧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之前因为想要自己今后的人生过的好,而刻意讨好着高高在上的少爷,而现在却是为了能让自己的父母能好好在这个城市治病而更加刻意的卖力表演。和往常一样,习铭只是优雅的在一边观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春娇在阵阵高潮中大口喘息着,也不知道是谁说过,人生就像是强奸,如果你反抗不了那就学会享受。现在的春娇正是决定让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的今后的生活铺出一条平坦的大道。
“……少爷……”春娇看得出,今天的少爷心情不错,虽然不知道是自己卖力的演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少爷眼中的笑意不再是那么冰冷。于是春娇大着胆子继续说:“少爷,艾总管那天有跟您提起来过……我的……我的爸爸妈妈的事吗?”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有所反应的样子,让习铭有些视觉疲劳了。如果说之前还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清纯稍稍打动过自己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只剩下让人厌倦的做作了。但好在习铭本身心情不错,就像春娇猜测的那样。
“艾总管说过了,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习铭决定今天过后就换掉这个女人,所以此时此刻的温柔也不再吝惜的给予。
收到少爷少有的眼神鼓励,“少爷,我想去看看他们,我知道我这两天都不应该离开这里,但是……”春娇微微拉高的声线出卖了此时的她内心的紧张。
“不就是看看你的父母嘛,等会我亲自送你去,你看怎么样?”
春娇欣喜雀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春娇甚至猜测,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了自己。春心初荡的少女心根本不知道这一刻会是自己最后的晚餐。那个看似慷慨的承诺不过是男人最后的一点施舍。
医院的走廊上,高跟鞋清脆声音有节奏的敲击着大理石的地面,春娇的脚步微微放的有些慢,因为身边的男人太过耀眼,她的余光告诉她,医院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那种惊艳嫉妒的眼神让春娇恨不得这条走廊走不到尽头。
虽然春娇爸妈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但还是很快就结束了那让人沉迷的路程。站定在病房门前,春娇脸上满是藏不住的遗憾。
略一定神,春娇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是那种儿女久别重逢父母的笑,但又有谁知道这个笑容到底包含了多少的真心在里面。
“爹……爸妈!”在过去的一个月,春娇想要彻底摆脱过去的影子让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每一个细节。爹娘那样乡土的叫法已经不再适用于今天的春娇了。
房门一推开,单独的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微微侧过了头,“娇……是你吗?”妇人轻懦的声音问道。
“妈~你怎么样了?爸爸呢?”病榻中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女儿不同于以往的称呼,在她眼中的女儿不再是那个乡村小丫头了,自己的女儿衣着华丽,举止优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妇人欣喜,毕竟自己追求了一生的东西自己的女儿带来了给自己。
“妈~爸呢?”看着望着着自己久久说不出话的妈妈,春娇岔开了话题。那样的眼神让春娇赶到一丝压力。
“在厕所呢……这里的厕所有热水,你爹进去冲个澡呢……”没有注意到女儿有些不耐的表情,自顾自得继续说道:“女儿啊,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怎么不请人坐啊?”身后漂亮的男人很难不引人注意。
“妈~~~”春娇出声制止了自己的母亲好像农村村妇般粗鲁的说话方式。鄙夷的眼神瞪了母亲一眼,转眼看了看少爷,好在没有什么不耐烦的神情。
习铭对于母女两热切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打量无动于衷,看着艾总管安排的病房,一间独间,一个卫生间,虽然不是什么豪华房间,但对于眼前这对母女却也是够用了。虽然心中不耐烦,但习铭的脸上挂着的还是标准的礼貌笑容。
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已经旧的发白的深蓝色平角短裤大喇喇的走出了出来。春娇看到自己的父亲邋遢的样子突然出现在那样高贵的男人面前,方寸大乱的站起身:“爸!你!”
春娇的爹看到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木讷的男人竟然僵在房中不知所措。直到自己的女儿把衣服放在自己的手里,连拖带拽的把自己往厕所推,才让中年男人回过神。春娇气恼的重重关上了厕所门,心中咒骂着那个让她在少爷面前丢尽脸面的老头子。
春娇的爹其实只是刚过40,但因为天生耳聋,导致反应迟缓,虽然身体强壮,下地干活操持家务不再话下,但平凡的长相配上土的掉渣的装扮,就连春娇都不是很亲近自己这个爹。
当年春娇的娘能下嫁给这样一个残疾也是心存私心,当时只是想要有个落脚地,根本没有过日子的打算。但人算不如天算,一个女人既然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心中的欲望也就不再有原来那么的强烈了。但春娇的娘打心眼里还是看不起自己这个残废的丈夫。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女儿头回带来的男朋友的面前失态,脸上也微微的有些难看。
不过习铭自己反倒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这一家子不过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穿着衣服还是拖了衣服都没什么差别。不过刚刚那个惊鸿一瞥的男人壮实的身体还是让习铭眼前一亮。要说那个乡下人还有什么优点的话,就只能是他的身材了。长年劳作练就的结实体魄和那种不同于机器晒出来的小麦色,都让有着奇怪嗜好的习铭有些动容。就在习铭回味着的时候,男人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看到春娇和男人一阵比划,习铭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还是个聋子。
习铭突然对这个壮实的汉子有了一丝想要探究的兴趣,于是他礼貌的站起身走近了男人,握住了他的手,明知道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还是优雅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仔细看男人的五官虽然不丑但确实也没有丝毫出众的地方,典型的西北汉子特有的脸庞,黝黑的脸颊上还有两块高原红,皮肤虽然不细腻但却很紧实,干净利落的寸板短发也是习铭少见的了。朴实的长衫长裤遮住了刚才美好的身体,现在露在外面的手脚都粗糙的硌人。习铭握住的大手,干燥,开裂的皮肤让人有种想要润湿的冲动。不经意间瞟见的赤脚,也是农民特有的被老茧包裹着的。脚趾缝中的污垢看得出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才会有的肮脏。
如果这一切都让习铭有些心动的话,那么最后嗅到的那一丝阳光般的味道就彻底让习铭有了想要对男人做些什么的冲动了!
05.
一整个下午,习铭和春娇的家人可以说相处的非常愉快。习铭在商场里的尔虞我诈之中都可以游走的游刃有馀,更何况眼前这一家想刻意讨好自己的人。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春娇的娘和春娇自己的热情攀谈,春娇的爹却始终好像失神般的坐在一边。因为他听不见,所以也不会说话,仅有的交谈就只是和春娇肢体上的笔划。从他们那杂乱无章的“手语”里可以看出来,那是他们自己家人之间的语言,并不是真正的手语。这也难怪,在那种穷山沟里,正常的孩子上学都是奢望,更何况那样一个聋哑人又怎么会有条件学习手语呢。
随着傍晚的临近,习铭优雅的起身告辞。春娇因为整个下午的氛围好像男朋友和家长见面一样的相处,而神情满足的和自己的爹娘做了告别。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的老女人和那个始终一脸麻木的男人,习铭挽着春娇走出病房。
在回去的路上,春娇一脸的春色荡漾,和之前虽然开心但始终是赔着一份小心的表情不一样,现在的春娇眼角生春,好像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主人的骄傲。习铭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此时却并不急于把这个女人甩掉了。利用这个女人去接近他的父亲。这个游戏怎么看都异常的刺激!
第二天,在习铭的办公桌上出现了一份资料。
习铭习惯性的扬起嘴角:“艾管家的办事效率还是那么高啊……”
翻开资料,呈现在眼前的就是洪春娇他们一家三口至今为止的所有内容了。薄薄的3张A4纸就是他们洪家的所有了。
洪柱:男,43岁,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农民,生下来就有耳聋的残疾,之后渐渐地话也说不出了。无父无母,被遗弃在洪村,洪村的村民捡了来,吃着百家饭长大。
叶芝敏:女,45岁,22年前因为被拐卖,从人贩子手中逃出后就躲藏在洪村,后于洪柱结婚,半年后就有了洪春娇。关于叶芝敏的娘家,有的说家里因为穷才把孩子卖个人贩子,也有的说她家在某个县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家,但一切都已无从考证。
洪春娇……
资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很重要信息,习铭快速的看了一下就直接翻到了最后,那是叶芝敏的病例和就医记录。上面清楚的写着,病人叶芝敏,骨癌,晚期。
骨癌这种病症,初期没有什么特殊的症状,直到后期病人会感觉到自己身体酸痛,但这个时候想要医治已经是药石罔效了。除了靠杜冷丁或是吗啡来止疼之外能够医治痊愈的方法基本上是零。
习铭合上资料,放松了整个身体让后辈靠向椅背,将身体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后,闭上了眼睛。
许久,习铭睁开了眼睛。他已经知道该怎么玩这个游戏了。
06.
之后的日子里,习铭和春娇的见面机会就不止是一个礼拜的周末那么两天了,只要是习铭有时间就会让春娇过来这栋宅院里陪自己,并不再是纯粹的性爱观赏,有的时候只是简单的陪着吃着饭。饭桌之上,习铭也会随口问一问春娇在学校的近况或是她小的时候的趣事等等。一开始,春娇还会顾及自己的贫贱出身,有些事情也不愿说,不过渐渐的看到习铭只是觉得有趣并没有任何的嫌弃的意思,春娇也就开始和眼前这个尊贵的男人分享着自己的童年故事了。当然,春娇的童年里有不少是关于她的父母的。
“有一次啊,我发高烧,哭闹着不肯去上学,可我妈却硬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催促我去上课。那时的我真是恨死她了,不过现在想来,其实她也是为了我好,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春娇说道最后眉眼中略带羞涩看着习铭。
“你去上学,家里负担重吗?”春娇的回忆里大多都是母亲和她的琐事,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被提及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所以有的时候习铭会刻意的问一些他想听的问题来掩饰一下他被那个讲话毫无重点的女人的聒噪而刺激的有些波动的情绪。不过他问话的措辞和表情永远是让人感觉到尊重的。
“我妈身体一直不好,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所以上学的钱还有家用靠的都是我爸爸……”春娇好像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简短几句话就想忽略过去。
“哦……我听说你们那里很多孩子因为家庭的因素都不得不退学,你的父母还肯为你这样辛劳,真是不简单啊!”
“要不是我妈坚持让我读书考上大学走出那个穷山沟,就我爸那种大字不识的人怎么会让我浪费那个钱。”
“哦……”习铭若有所想的敷衍了一句。
07.
自打那天第一次见过那个有着壮硕身材,满脸隐忍表情的男人,习铭就没有再直接接触过洪春娇的父母了。习铭不是初混情场的毛头小子,所以就算自己对男人有了性趣,也不会太过急躁,毕竟付出努力得到的东西吃起来才会尝到意外的美味惊喜。
很快,习铭就有了再次见到男人的机会。叶芝敏,也就是春娇的娘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
等习铭赶到,叶芝敏已经稳定了病情,这个贪恋尘世的女人在得知女儿已经有了好归宿后更加不愿意放手这得来不易的富足生活。在与死神的较量中再生一筹。习铭虽然有耐心,但他也不愿意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濒死的女人身上。
搂着略显疲态的春娇,习铭低沉的嗓音好像恶魔的蛊惑在她耳边响起:“刚刚我和医院谈过,你的母亲,已经撑不多久了,现在对病人最仁慈的办法就是让她安静的走吧。”
“不!她会没事的……呜……”春娇啜泣的样子让同在一边坐着但却什么都听不见的洪天柱异常的焦急,他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助的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而本该让她依靠的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什么都帮不了。
“其实你也知道那样做才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办法。她坚持不了多久了!什么不让她好好的走呢?你母亲的情况你是最了解的了,其实应该做什么选择,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习铭的最后一句话微微有种命令的口气。让还在哀伤中的春娇有了一丝慌乱,惊恐的大眼睛看着俊美的男人脸上严肃的神色,不自觉的妥协了。
“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春娇不知道自己的放弃是因为惧怕男人的强势还是厌倦了母亲对自己的拖累,总之她听从了习铭的建议。
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这个决定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春娇自我安慰的替自己解释。
“好。”习铭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也就不吝啬的用手轻抚了抚春娇那挂满泪痕的脸颊。“我去联系医生,你去和你父亲说一下。”
“恩!”春娇乖巧的答应道。也许是因为已经做出了选择,春娇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等习铭联系好医生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春娇和她的爹的争吵,说是争吵,其实只是春娇一个人的说话。因为太过激动,春娇放弃了费力的手语用压的很低的声音在与她那木讷的父亲争论着什么,从神情来看,不耐烦是描述春娇的最佳词汇。洪天柱不停的用手比划着,真的是着急的的紧了,从他那残破的喉咙里也勉强的发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声音。
习铭没有兴趣过去做什么和事老,他只想赶快解决那两个烦人的母女,至于其他小细节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站在远处看着那两父女的争执,习铭发现原来那个男人看的懂唇语,就这一点发现,习铭还是很高兴的,以后他们应该做基本的交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