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设计他。僵人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他们僵人虽然是个好色的族群,却也不是不通世事的笨蛋。若只是有人供奉给他美人的话,不该两次都供奉同一个美人。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躺着的这人腹中已经沉淀下了他的一滴宝贵精元。这若不是有人想偷他精元设下的局又是什么呢?
僵人若怀恼怒了。但此时他受了‘子时月’的照射在加上本身就被素清这个小美人吸引导致情关大开,若是不尽快释放出他的精元的话,今夜定是要经受难以想象的折磨。于是虽然明知自己被人设计,他还是不得不借用眼前这人的身体来释放出自己的火热欲望。
僵人若怀心中原本对这个合乎自己胃口的少年是心生记挂的。但此时得知这人不过是在欺骗自己,那些记挂全都被他的恼怒和愤恨给清除了。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拉开素清的身体,挺着自己勃发的利刃便一捅而入,一入到底。
素清在昏迷中也能感觉到疼痛,他缩着身子自嗓子眼儿中喊了一声“疼——”
僵人若怀心中怀着怨恨,根本不理会素清的呻吟。马不停蹄地大起大落,一副恨不得将这人弄死在自己胯下的感觉。他也的确抱着这般心思。知道这人留不得,那不如把他干死在此处。
这若是平常人定是经受不住僵人若怀的有心折磨的。可素清是什么人?长乐街公子,响当当的红牌小倌儿,身下那处后,庭花没练过能被叫做红牌儿么?在经历一一番难受的过程之后,素清竟然渐渐地得了趣味,收缩着花,穴开始挤压起若怀的男物起来。若怀本就情欲挥发,无法自持。没料到这身下之人竟然是个通晓房术的高手,裹得他爽利地大声喘息起来,连立在一旁跟他有灵通的四具僵尸都爽得‘唉唉叫’。
最终,僵人若怀痛痛快快地将自己的精元泻在了素清的体内了。这是他们一族的悲哀之处,一旦发情若是不能将精元释放在血肉之躯里,便会遭受他们一族最残酷的诅咒的反噬。
眼看着接受了他第二次精元的素清在月辉的照射下身上不断地扩散着层层气波,已经恢复神智的若怀叹息了一声。手刚要伸出去掐死素清时,玄天急中生智地学了一声公鸡啼叫。
僵人若怀一听鸡啼便缩回了手,神情慌张地看了看天色。僵人一族只能在午夜活动,鸡啼便要入山隐蔽睡觉,这一点倒是同僵尸一般。如今鸡叫一声了,若在三声鸡叫之后他还没能返回自己的洞中,后果将十分严重。
若怀看了一眼神此刻还在魂颠倒的素清,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带着沉重回音的叹息。这次饶过他,以后便不能再杀他了。得了他的两滴精元,就算成为了他的奴仆了。虽然他并不认同,但这就是规矩。若怀努力思考着是否要将素清带回自己的洞中。
玄天此时又学了一声鸡啼。这已经是第二声了。若怀跟受了惊的耗子见到猫一般顾不上素清,带着他的僵尸们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第十章:法术
素清一大早睁开眼来,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双股之间。他昨夜竟然又做春梦了。而且朦胧中感觉得到梦中的人还是前夜的那个。虽然具体情形他记不清,但这次那人似乎很愤怒,因为他一开始是很痛苦的。怎么会这样?按理说做了春梦他也该有泻身的痕迹啊,可是他的亵裤却是洁净的。素清仰头看着自己的四周,目光飘移到门口时,他突然坐了起来,身上汗毛倒竖,这才想起更加可怕的事情来。昨夜,昨夜有人撬开了他的房门。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是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了。
难道说,这也是他的梦?
素清大白日里连连打了好几个抖。他把视线转向窗户,窗外已经是大白天的光景了,可以见到阳光正斜照在他的窗棱之上。
摸了把自己的脸,他穿好衣物麻鞋走到了门口。门栓是紧紧卡着门的状态。他愣了愣,看来真是自己被吓着了做了个噩梦吧。于是他抽掉门栓拉开门,走到院子当中。
迎着山里的太阳他伸展了下肢体,在那拉伸的同时,一股如同昨日那般的舒爽凉意自他的后面沿着脊椎望四肢百骸冲。指尖又有一股他看不到的气波扩散了出去。
浓烈美味的僵人精元的气息乘着风飘到了这座道观的各处。前殿天师神像头顶的房梁上,盘在梁柱上睡大觉的荼毒突然张开了瞳仁,飞快地抽动鼻子不断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脸的陶醉沉迷之相。后院那片茂密的树林里,正斜靠着一株参天大树闭目养神的神风也一下子咧开嘴巴,表情兴奋地朝着空中连闻了好几下。
太美味了!光闻就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力量,若是等采集的精元凝结成‘僵元补神丹’那该是何等的大补神药啊?
真想现下便渡走他的精元。神风的眼睛闪动着贼光。太美味了,他有些受不了了。
素清扪着自己的脸坐在灶台旁边,呆呆地看着灶中那熊熊燃烧着的柴火。他虽然来到此处不过三天,却有一种过了三年一般漫长的感觉。不知道山下楼子里的兄弟们过得好不好?潋滟哥哥被充军了,夭红哥哥也不知下落,楼子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他走前还听说妈妈要召唤鄞儿回来的,还有云团,那个只知道吃的小孩子又会有着如何的命运?黄妈妈会叫他出来撑场面么?他还那么小,不到十四岁,而且又是个迷糊的主儿。
还有他,那个人还好吗?听说是高升了,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卑微低贱的妓子?素清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青年男人的影子。这男人便是他第一个男人,也是害得他做出了出卖兄弟,无情无义的举动的男人,那个名字叫方玄的男人。
他真是傻!自小看多了逢场作戏的戏码,还是让自己陷入了‘情关’里头。不可否认,当初他向方玄招供红哥哥的下落时,除了方玄的威胁利诱他还是带着很强烈的私心的。旁人都不知道,他其实很是嫉妒着红哥哥。
红哥哥打小跟他们便不一样,即便三天两头的逃跑闯祸,也能惹得妈妈的另眼相待。不像他,买来时便毫无特色,也无甚个性,胆小怕事又软弱,整天只晓得躲在角落里默默地观望着其他兄弟,还是个小家子气气的人。但他从未想过去害潋滟哥哥,潋滟哥哥那么好,临行前还特意交代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他出生市井,无才无德,注定也成不了大气。但是潋滟哥哥说的对,即便不能顶天立地也要踏踏实实地修身立德,认真负责地过好自己的每一日。不能再用胆小害怕来欺瞒自己,躲避现实了。
有朝一日,他要亲自跪在夭红哥哥和潋滟哥哥的脚下向他们赔礼道歉,求得他二人真心的谅解。
素清虚迷着眼睛入定出神了许久。直到他突然闻到一股饭烧焦了的气味这才一下子自木凳之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撤着灶膛里烧得通红的木材。
木材丢在了灶台旁边,他舀了一瓢水浇灭了火苗,一股浓烟弥漫在整间厨房里,呛得素清捂住口鼻连连咳嗽不已。
就在此时,只听凭空一声急切的咒语突然响起。素清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神风二师兄竟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神风边念咒边捏了几个指诀,随即左右手各挥了一下,那原本聚集在一起找不着出路的烟气顷刻间便被一阵风卷过消散了。
素清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发生的那一切。他知道师父师兄都是修行之人,会些法术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不知这些法术竟然是这般的厉害。
“清哥儿!”神风挥着手指在呆滞了的素清眼前晃了晃。“如何?看呆了?”
素清回过神来看了看神风的手。方才那股风就是从他的胳膊下发出来的。但此时靠得这般近他却感觉不到任何风意。
“二师兄!你的法术好厉害!”素清由衷地称赞道。
神风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好歹我也修行了五十年了!”
素清只顾得发出赞叹,丝毫没听出神风这话中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这神风外表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又怎会有五十年的修为?
他哪里会知晓,这玄天道观早就易主多年了。如今的玄天道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曾经与黄妈妈结过善缘的老道士了。他们是这紫云山修真一派中极其微弱的一支,主修‘妖道’,真身是受了日月精华而化身成人的妖怪,为了修炼成仙而占据了这偏僻隐蔽的‘玄天观’的。
第十一章:殷勤
素清还在心中赞叹神风的法术厉害。神风突然直直地盯住了素清的脸,一动不动地望进了素清的双目之中。
素清被他那双深幽的眼睛中闪动着的不知名光芒给吓住了。他有些着慌地想要退后。神风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别动!”
素清微微地缩了缩肩膀。眼看着神风的脸突然靠近了自己,他不知所措地软了双腿。二师兄要做什么?
神风的一张俊脸逼近了素清,突然勾起嘴来笑了笑,接着伸手抚摸上素清的脸颊,“瞧你……都长了胡子了!”
素清忙抬手摸自己的下巴和脸。心中还在疑惑怎么会?他们花街里的公子们打小就常喝一种药,那种药会抑制身上汗毛生长的。
他一抹之后,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上全是黑色的炭灰,这才明白神风的话是何意。于是他忙跑到水缸前对着里面的水面照了照自己的影子,果然发觉脸上黑黑的好几道指痕。
神风此时走过来,语气温柔地说了几句,“果然还是少年性子,毛躁又爱美。”他一手伸进水缸中掬了一些水,十分自然地摸上了素清的脸颊,替他擦去了那几道黑灰。
素清傻眼呆在原地不敢乱动。一颗稚嫩多情的少年之心开始‘砰砰’乱跳起来。他有些微微地红了脸面,忙伸手去挡下神风的胳膊,不料神风也正抽回手,他二人的手在此时碰在一处了。
素清感觉到了神风那手上的湿湿水意,更是紧张地缩回手来,低下头半转身子。
神风盯着素清的脑心,觉得这少年还挺害臊的,一点都不像是欢场出来的人。他们自然早就知道素清是从何处出来,之前又曾做过何等营生勾当的。神风撇嘴一笑。如此也好,这种生涩蠢笨之人最容易哄骗,他先哄了他,到时从他身上渡走‘僵元’自然要事半功倍。因为渡走‘僵元’时他们要运行双修的法门,双修讲究心神合一,以他如今的功力想不讲求心神合一而随意渡走对方体内的精元气脉的话是不可能的。
所谓双修自古就是道家一派的修行之术。西方异域的佛教中也有此等秘法。多为男女双修,讲究阴阳调和,以神驭气的同时以意引气,最后达至神、意、气、人、身交融,互通互补,共同提进自身修行道行。但这双修一门也不单单男女双修,男男或女女也有这一法门,男男称为‘烈阳经’女女称为‘素女经’,通常练这等功法的多为邪魔外道,用来摄精渡气,抢夺他人身上内功法术的,最是邪门。
‘玄天’这一派主修‘妖道’,自来是修真一派‘天、人、鬼、妖’中最为艰难的一派。因其真身乃各种‘精怪’,性子中的‘淫,欲’之根深中,兽性难拔,故而双修对他们来说是更直接,更简单的一条路径。民间多有妖精缠人,吸食壮男处女血脉的说法也是因为如此。
神风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荼毒自然也是察觉了神风的举动的。大殿之中,荼毒妖瞳一眨,自房梁之上翻滚下来,慢慢地朝着后院厨房走去。
他走到厨房门口时,正巧神风刚为素清抹去面上的黑灰。素清有些不知所措地半垂下头。他躲在窗后静静地看了看,眼睛十分不满地眯了起来。
神风一眼便发觉到荼毒的存在。他透过窗缝朝荼毒阴险地笑了一笑,还带着股挑衅之意地咧开了分叉到耳朵边的大尖嘴。
荼毒不甘示弱地呲牙咧嘴,朝神风吐了吐长长的黑红舌头。
素清此时回过头来向着神风卑微一笑,“二师兄……您真是个好人!”
神风的脸早在素清抬起来的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素清只隐约觉得神风的脸有些抽搐变形,其他什么都没看到。他虽然不知神风是有意对他这般好,还是无意的举动,他只想安安分分地在此地呆上一段时日,等他有足够的勇气去见他的两位兄长时他才想离去。
神风也不知听没听懂素清给颁发的这份‘好人状’是何意。他刚想开口说话,便见荼毒一闪身,人便站在了厨房门口,一脸阴气地盯着屋内的两个人。
素清眼前一花看清了荼毒之后,连忙向荼毒打招呼,“大师兄!”
大师兄缓缓走上前来,正朝着素清一步一步笔直逼近。素清瞪着大眼珠子盯着大师兄,上半身不断往后扯。
荼毒一直到鼻子尖儿都快挨着素清的鼻子尖儿时才停下了脚步。他冷着一张脸用着鄙夷的目光看着素清,“这里可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素清脸色一变,忙缩着身子向荼毒鞠躬,一脸的慌乱神色,“大师兄!您言重了,我怎敢在这庄严之地心怀不轨?方才只是二师兄替我擦了擦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神风怒目一瞪,“荼毒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打情骂俏?我与清哥儿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休要诬陷我们!”
荼毒站直了身子白了他们两个两眼,“我只是提醒你们两个!尤其是你神风,他可是‘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你也不怕脏?”
神风的火气瞬间就被点燃了。
素清双目黯然失色。他低下头来两手紧紧地绞住自己身侧的衣角,悲哀之情不以言表。
神风正要动手时,荼毒和他一下感应到了玄天的气息,他二人相互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神风愤然离去。
荼毒默默地看着素清哀伤的面孔。方才他那番话一是要来提醒神风,二是要来杜绝素清对神风产生好感的。看如今这情形,似乎效果不错。荼毒眯上眼睛,静静地吸了一口气息,那股‘僵元’不断散发着让人垂涎三尺的味道,真是诱人极了。
还有四十七次,只要再等四十七次!!!
第十二章:偷食者
入夜之后,山风大起。四周一片呼啸而过的‘呜咽’之声,衬托着这浓墨般的夜格外让人觉得心惊胆寒。
素清今夜早早便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外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歪脖子树,他蒙上了棉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柴房的竹门大约没有栓好,风一吹便开了,不停地传来一阵阵‘吱呀吱呀’的开合门声,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噩梦。他掀开被子一角眯了条眼缝儿盯着自己栓得严严实实的木门,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若有人陪他呆在一处也好过自己独自一人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好哇!他想到此处才想起来这后院四面的厢房,少说也有十来间,怎么就是没见到师父和师兄们住在此处的呢?
但他随即又想到今日日间荼毒说过的那句话来。
难道说真是一日为妓,终生是娼?他根本没有那种意图,却教人当贼一样的防备着。看来以后他要谨小慎微,不能叫人抓住丁点儿把柄才是啊!
大约是分心想了别处,他没有先前那般害怕了。闭了眼不知何时竟然在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之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睡梦之中,他自眼角默默滑落几滴眼泪来。
今夜狂风乱作,天上并无月光。快近子时时,玄天的身影出现在了院中一座深井旁。他抬头望天,掐指算了算,算定子时月今日不会再出现了,便摇头叹息一回,觉得浪费了一日好时辰。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消失在了院中。
子时刚过,狂风突然一变,一团浓黑的卷风顺着天边席卷而来,不多时便慢慢靠近了这座古旧破败的道观。
树洞中歇息着的神风突然一惊,分身自树洞中一闪,出现在了树梢之上,眨动着鹰眼盯着那阵黑风,眼底一片冰冷之气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