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有什么特殊含义?”雪莉似乎是这群人里最明白事情的人。
另外的那些傅鑫带来的少爷们,一个个都是人精,眼下再看不懂,可以会娘胎里了。
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惊讶,不过置信的还有什么、
不过,瞬间所有人都把思路理清楚了,想来就是那次酒后啃脖子的问题惹出了吧、
云骏然心疼得要死要活,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捡起碎片,“这个东西可是少一个,就没一个,当初傅鑫知道这个后,死活不论地要拿下,说给他将来的老婆的。”
这句话很直白,却也说明了一切了。
或许别的时候别人都能吧这个当做玩笑,今可眼下?
上次在北京酒吧,这些少爷就当做傅鑫对傅麟踅的珍惜和重要,谁又想到这个?
所有人就看着云骏然收起所有的碎片,微微叹息道:“我看看能不能拼起来。”
“拼起来还有意义,碎都碎了。”辽了闷闷的开口。
“破镜难圆。”苏逊也颇为惋惜的开口。
云骏然一顿,过了片刻却缓缓开口,“那我就再替他去找这个,总不能让他一直找不到自己老婆吧。”
谁都没开口,傅麟踅最后缓缓的离开,慢慢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傅鑫走了,他没走远,只是回去收拾包袱,打算回上海了。
在外面野 了这么久,的确是该回去了,上海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呢。
杨讯飞跟这种他身后,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了良久,他方才问:“就是他?因为他?
傅鑫嗯了声,没停下手中收拾包袱的举动。
“他,他是你三叔。”杨讯飞心很乱。他比谁都能乱上几分。
白玉欣或许只是震惊以及无法接受,但杨讯飞可以算得上当事人了。
“啊。”单一的音调表示他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他拒绝了我们吗?”白玉欣比杨讯飞果断多了。
被问之人顿了顿,没有否认,点头。
“你。”杨讯飞被他这德行弄的怒火中烧,感情傅麟踅或许有错,但不是大错,傅鑫这才是关键。
“但也不能抹去了他对鑫麟做的。”傅鑫平静的回头扫了他们眼,“我刚打电话订了机票,明天晚上的,你们要吗?”
“你要走,我们留下做什么?”杨讯飞话音刚落就觉得话题被带到沟里了。
“那回去收拾东西。”果断的命令,“通知他们,要走的一起走。”
“你,就打算这么走?”杨讯飞深吸了口气,“什么都不做?”
“他侧面拒绝了我,现在是正面的。”傅鑫把最后一件衣服塞到箱子里,“以他的性格,做到这地步,就表示,断绝关系,我也没必要留下了。”
谁都能听出傅鑫的心都很疼很疼的,杨讯飞张了张嘴,深吸了口气,“你,你怎么会?”
傅鑫把箱子合上,坐在床头点了根烟。“就那次,我可以说,是为他活过来了的……心脏停止跳动十分钟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了,但我活下来了,因为他。”
杨讯飞看着傅鑫狠狠地抽着烟,当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劝?劝什么,撮合,他们是叔侄,是,是乱伦啊……
白玉欣看了他会儿,带上杨讯飞离开,现在需要让他安静会儿,而不是问东问西地打扰。
今晚,真的,起伏太大,太乱了,
恐怕眼下,心乱的不只有那对叔侄,还有其他的旁观者吧。
白玉欣微微一叹,对围坐在一团的那些少爷开口:“傅鑫明天晚上走,要一起离开吗?”
安佳赫说了杨讯飞刚才一样的话,但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叔侄就叔侄吧,又不是我们乱伦。”拼着镯子的云骏然淡淡的开口:“管我们什么事?”
一言,看似冷漠,实则劝慰了在场所有人,也抚平了,所有人对傅鑫那些心理的小疙瘩。
说穿了,这是别人的事,自己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做出什么不是?
他们也就看看,听着,能安慰就安慰几句,能帮忙就帮些小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安佳赫便带头起身,“我先回房收拾东西。”
唐镇依旧略带这几分错愕的站在原地,看了看杨讯飞的脸色以及白玉欣,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回到房内,把身体抛到床上,翻了个滚,看着窗外。
今天,太,太……“怎么会这样?”微微叹了口气,思路翻涌着回忆今天的傅鑫的一言一行,以及傅麟踅的一举一动。
过了午夜,却依旧毫无睡眠。
第二天大清早,唐镇起床,看着静悄悄的一夜的手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发了条消息给盖尔。
小主今儿晚间会离开香港。
同样一夜无眠的盖尔在看了手机之后,扔到一旁,摸了把脸。
到这地步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不论怎么说,事情奇妙了。
傅鑫和傅麟踅的闹僵,固然是傅鑫的问题。
可谁不能否认一点,这次傅麟踅的手,伸的太长了。
往日,或许旁人哪怕是傅鑫都会认为是傅麟踅对自己照料和宠爱,呵护和关心。
但眼下,徒留给旁人的,只有势力争夺和以及别有用心。
鑫麟是个潜力股,而是还是个飞速发展蓬勃的潜力股。
谁都看得出,在傅鑫的带领下,鑫麟的发展是多么的迅速以及稳定。
旁人想要染指,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伯在九点来到福星大厦,敲了敲董事长的办公室,却见雪莉对他微微摇头。
便幽幽的叹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傅鑫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谁知看走了眼,原以为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却顽强的拼搏了几年后有了鑫麟。
傅麟踅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为人谦和严肃,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可眼下,居然把手伸到侄子的公司。
不论怎么说,今天他想来好好劝劝,作为一个长辈,好好劝劝他们。
钱财啊,毕竟是身外物,当不得真,不可为此而断了血亲关系。
办公室内,盖尔和一脸疲倦的傅麟踅同坐。
两人面前都放了杯奶茶,这是雪莉的杰作。
过了许久,盖尔端起茶杯抿了口,方才道:“傅鑫要走了,今晚的飞机票。”
傅麟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点头,也没表示。
后者看着他一脸的平静,或者说是毫无表情,微微一叹,“你知道他的为人,或许一走,当真不会再出现。”
这句话终于让傅麟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盖尔继续略带忐忑的说道:“你,舍得吗?今生永不相见。”
傅麟踅赫然起身走到窗台前,“你这是什么意思?”压抑的怒气,不容忽视。
盖尔知道自己错言,可,他不求什么,只求能恢复到过去的即可,哪怕是这个过去是昨夜之前,无奈的靠着沙发上,“既然你都舍得我也不多说什么,鑫麟我是没脸回去了。”
傅麟踅挥了挥手,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响轻轻的传来了一句。“抱歉。”
“对我说有意义吗?”盖尔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缓缓询问。
对鑫麟他固然花的时间不多,可点点滴滴的心血却比傅氏都来的多得多。
他和傅鑫一起去注册公司,一起跑工商局,一起做营业执照,一起租房子,买门面有了刚开始的鑫麟面包房。
自己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助理做资格让他百般不适应,可见天之骄子傅鑫都一脸心甘情愿的做,便不由得耐心的做了。
当时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权当是陪小孩子玩。
毕竟谁都没能觉得傅鑫能做的下来,能做得好。
可鑫麟面包房越来越好,越做越大,傅鑫招来了周兴天,开发房地产。
这资金成百上千的拥入了鑫麟,还有各个新兴行业,盖尔觉得,每一天都是奇妙的。
可如今,却让他忽然离开鑫麟,离开自己一手创建的鑫麟。
这是什么滋味,盖尔不清楚,总觉得自己将来或许做什么都没滋味了。
傅氏的稳步发展,保守派绝不会允许傅鑫的果断行事。
在生机勃勃的鑫麟如此久后,突然还能适应死气沉沉的傅氏吗?
盖尔自问……
那一天陈伯都没见到傅麟踅,终究在傍晚时分,摇着头回去了。
傅麟踅一直徘徊在自己办公室内,不停地走动。
想着,自己到底是舍不舍得的问题?
舍得吗,舍得吗……
一直到晚上十点,尚未得出结论时,盖尔却发来了一条消息。
他走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他踉跄了下。
心中涌动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一切都终究晚了。
可如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不会改变,傅鑫要走,自己有留,两人似乎是注定了天各一方。
傅麟踅抱着头靠在墙壁上缓缓蹲下,终究,还是走了。
记得小时候,那哭哭啼啼的,一直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白兔,软嘟嘟的,抱着怀里,也是极其乖巧。
会用渴望的目光瞅着自己,等待他一个额头的亲吻。
慢慢长大,慢慢叛逆,却终究还是稍有分寸。
固然是给自己惹了太多的麻烦,可对自己,终究是不同的。
再后来,一次意外,让这个小家伙险些丧命。
他永远忘不了,白色的床单缓缓遮盖住傅鑫脸时的场景。
只觉得,这世间一片黑暗,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感受不到温暖。
缓缓的走上前,抚摸着那只小白兔的脸颊,已经长大了,学坏了如今的一切是他该!
可……
傅麟踅没忘记,也无法忘记自己那时的绝望。
医生说,他熬不过的话……
第二天,守在病房外的傅麟踅就看着那根尚有起伏的线,慢慢地,慢慢地变直。
旁人固然有急救,可百般的毫无反应。
盖上白色床单的那一刻,傅麟踅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自己操了这么多心,花了这么多心思的小家伙,怎么就先自己一步呢,去了。
可,当他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时。
意外的,那双唇,动了下……
再次醒来后的傅鑫似乎变了个人,如此信赖,如此的依恋自己、
稍有傲气,却永远不会对自己。
天纵奇才般的才华和大胆,还有那独到而锐利的目光,让傅麟踅一次次感到骄傲,一次次感到失落。
骄傲的是他的成长,失落的是那孩子不再需要……
可每一次的失落都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败退,这么依恋,这么眷恋。
仿佛只有瞧见自己,就要蹭着他,要自己抱着,疼着。
可还会一脸渴望的害羞的表情,那般的纯情,那般的可爱。
软嘟嘟的小家伙,固然是大人了,可在自己面前依然是如此的孩子气。
但,现在……
飞机先回到上海,鑫麟的巨变让傅鑫不得不抽去那些离别的绝望和悲伤,他能确定,傅麟踅不会不知道自己当夜回上海,可依旧是毫无音信。
这代表什么,已经足够了。
盖尔是不可能回来了,傅鑫还要抽空安抚那些忐忑的从香港回来的高层。
傅鑫不稀罕他们表决心,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的就成。
白玉欣等人见到傅鑫如此繁忙自然不敢多加叨扰,隔了几日便要告辞。
少爷们回北京,傅鑫自然是送行。
看着毫无知觉的还对苏逊挥手告别的云骏然,傅鑫深深地表示无力,“那人,已经替你买了去北京的机票。”
“啊,不是武汉?”傻乎乎的德行。
“嗯、”斩钉截铁。
“可他说,替我买好了机票了……”说着说着也发现了问题,立马用凶恶的目光瞅着苏逊。
后者一脸平静的淡定的回答:“我父亲想要当面谢谢你。”
“但你没问我。”被剥夺权利的云骏然有种躺着中枪的滋味。
“你还没开学,有时间去北京玩玩。”难得,这位少爷居然也知道用哄的了。
知道自己再反驳也无效之后,云骏然捂着额头,摆摆手。
“啊,要见家长了。”辽了一脸兴奋的尖叫。
只可惜,没人理会他。
这种不切实际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
傅鑫拍拍丫头的脑袋,“替我好好照顾她,丫头是我找 到的,要借用,今后的收钱了。”
苏逊撇了撇嘴,失笑。
待这群人都离开上海后,傅鑫真正觉得寂寞以及空虚。
但没事情,他还有鑫麟,还有鑫麟呢……
鑫麟如今还在开发的项目不少,网络方面的,快递方面的,以及傅鑫忽然来了兴致开的皮包厂。
以及房地产这方面,内有,静安二期,徐家汇五期,办公楼房的三期,浦东的两块地。
这些都是在开发的,什么面包房这种早期项目已经稳定发展的,傅鑫不需要花太多精力的。
可网络,快递这方面却不得不花些时间。
特别是快递,这覆盖的面之广,可不单单是有财力就行的。
傅鑫已经在之前托过关系,也和几位少爷打了个招呼,想来不会有阻碍。
周兴天负责的房地产这块,唐镇负责的法律以及合同方面,盖尔这规划发展。
眼下,盖尔的离开让傅鑫必须一人挑起两个担子,此外,快递发展的谈判也不得不着急身先士卒。
98年年末,鑫麟集团的股票因为其总裁的一言脱离傅氏而下滑了几个百分点,可总裁傅鑫却并未表示出任何慌张。
反而一改往日之色,不再居于幕后,多方面的活动于各个场所。
第九十九章:姜爷,你这么也过生日了?!
白玉欣等人回到北京家中,这香港的消息自然落入父辈耳中。
仔细询问,得知结果后,不由感叹,当真不易。
其后见傅鑫不燥不恼,安稳而行,反而让鑫麟更为活跃,发展更为迅速,便露出几丝满意。
见其子暗中相助,更是不再过问。
如此,进入99年,鑫麟已经不知被表彰多少,傅鑫更是再次表现出他世家之后的气韵,让人折服。
谁都不能否认,傅鑫长大了,完完全全地长大了。
只是,公司的繁忙却也让这只小金毛越来越疲倦,原本光亮的皮毛也暗沉沉的。
傅麟踅看着电视里越发沉着稳重的小金毛,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点什么。
武汉,某个傻丫头终于在千辛万苦中把那羊脂玉镯子拼完整了。
瞅着它,想着到底是还给谁去?
纠结了半天,给依旧时不时来骚扰自己的苏逊发了条消息,问了香港的地址。
隔天就用盒子一包,快递走了。
99年的生日,傅麟踅诧异地收到了那个原本碎裂的白玉镯子。
上面的裂纹清晰可见,一旁,还有一张信纸,上面的字尚有几分幼稚。
你的,还给你。
我的,还给我?
到底何意?
傅鑫身边怎么就没个省油的灯!
就连一个出生平凡的丫头,都让他这般失控!
99年年中,姜爷72岁生日,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寿。再加上姜爷其实不喜操办,自然没谁想着会办。
也就那些别有用心的主,会送些东西,意思意思。
可谁知,姜爷这会儿一反常态地要办,而且要大办特办。
杨讯飞立刻开始帮忙主持,该写请帖的写,该请的人,请!
这傅氏的傅麟踅自然也在其中,固然他尚有几分看不惯那人,可只要姜爷还在一日,傅氏与姜家不可能真正断的开。
转而又给了傅鑫一份请帖,让他记得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