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前所未有的舒适,于是他就放任自己趴伏在这个背脊上,直到被背出火海,当走出禁林的一瞬,他看到了外面候着的很多人,也看到了他的死忠部下,但是这个时候,他最为在意的却是,那孩子骤然变得僵硬的身体,察觉到托着他的那双手紧张的施加力道,仿佛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动作,他嘴角微勾,索性放松身体,静静靠着对方。
那孩子直到背着他走离众人的视线后,这才放松了下来,随后就将他带到了一个破败的小院中,他恍然间,觉得这个院子似乎有些眼熟,直到看到那孩子注视着小院明亮的视线,他才记起,这似乎是这孩子小时候居住的废弃院子,他一时沉默了下来,他到底,是亏欠过这个孩子。
那孩子将他带到一间屋子里,为他包扎过伤口后,又拿来了一床被子和一壶茶水糕点后,就匆匆将门锁上离开了,他当然知道那孩子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他看向门缝处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白天快到了……也到了该报仇的时候了,可是当他盘膝运功,就待一鼓作气的冲破那不孝子下在自己身上的钳制时,才发现自己竟有些昏昏沉沉的,而且……上了药的伤口处,竟然一点痛楚都没有,他阴沉着脸,一手用力在肩胛骨的伤口处按下,心里又惊又怒,但神色却莫名的有些悲哀,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
当察觉到那昏沉感开始加重,他的目光森冷,一手握上依然穿透在肩胛骨上的铁链,猛的用力抽了出来,剧烈的痛苦让他变得昏沉的神智猛的清醒,他看了眼手上的那根细链,随手扔到了床上,抬手点了身上止血的穴道,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他在心中暗道,我的好儿子,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后悔的,但是他却连自己也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对那不孝子说的,还是对那孩子说的。
他到底做了数十年的教主,哪怕那不孝子这两年间一直在肃清他的势力,但是有一些埋藏深处的人手,却是那不孝子远远无法触及的,他如今再度归来,重新掌控住黑月神教,几乎费不了什么力气,但饶是如此,等他召集了所有人手,在暗中控制住了黑月神教,一天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他抬头看天,夜,又要到来了吗,如此,也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否会后悔。
他做事向来谨慎,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所有在控制住黑月神教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那孩子面前,而是命令属下彻查黑月神教,他要挖出他的好儿子所有的秘密。
事实证明,他的这一举动,确实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抛去那整箱的信件不说,他找到了一幅挂在墙上的男子画像,除此以外,还找到了一幅香艳的春宫图,一幅只有两个男子的春宫图,更有意思的是,那图上两个男子的眉眼,其中一个正是挂满了墙壁的画像上的男子,另一个,则就是他的好儿子。
看了半晌后,他将手中的香艳图谱卷起来敲掌轻笑,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原来他的好儿子竟是喜欢男人的吗,不知道喜欢这画中男子的,又是他的哪一个儿子呢?虽然他脸上的笑容很明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只要一想到这幅春宫图有一半的可能是那个孩子绘制的,想到那个孩子可能偷偷的,在心里恋慕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子,他心里的妒忌就几乎令他发狂。
就在这时,一个属下冲了进来,“报教主,我们已经在勒马崖截围住少主。”
哦?他将手中的画卷收起,“走,我们去看看。”
当他到达悬崖时,那孩子正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一排弓弩手正直指对方,牢牢控制住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无助的被逼到悬崖边的那孩子,深沉的眸中似乎出现了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他用惯有的低哑音调道,“我的好儿子,你昨晚送给为父的大礼,为父可是喜欢的紧呢。”
“……”那孩子握紧了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一想到那幅画,他心中的情绪就越发翻腾的难受,他伸手在怀中掏出刚刚得到的画卷道,“呵呵,为父今天刚好也在教内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想要给你看看,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为父的这份礼物呢。”
他一边掏出画卷,一边仔细观察着那孩子的神情,却发现那孩子一派镇定,并没有因为他手中的画卷而露出任何失常。难道,他猜测错误?这画卷并不是他的东西?但是他并不能完全确认,于是他继续道,“那么我的好儿子,为父送你的礼物,你可要好好看清楚了。”
可是他失望了,当他正对着那孩子,慢慢展开了那卷画卷的内容,他清楚的看到那孩子大惊失色的模样,他从未见过他那么惊惶的模样,如果不是他的东西,他为什么要那么惊慌呢。
他心中是汹涌的冷意与怒意,但是面上却不禁轻笑起来,“为父也是刚知道,原来我的好儿子竟然对男子有那种兴趣,不知睿儿可否告诉为父,这画中的男子又是谁呢?”
见到那孩子依然死死盯着那幅画,对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心中的怒意更甚,最终挑眉道,“不想说是吗?也没关系,黑月神教的势力这么大,只要有画像,就迟早能够把人找出来。”
那孩子脸上的神情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但却并不让他高兴,只听那孩子压低声音道,“还不把画像收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是个断袖,很荣耀吗?”他仔细审视着那孩子脸上的神情,那是羞辱与愤怒混杂的神情,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将这幅令人不齿的画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吗,还是因为他说要找到画像上的人,所以恼羞成怒了,你就那么重视画上的那个人吗,他深深的看着那孩子,傲然道,“本座做事,从不惧任何人言。”
那孩子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神情简直就有些咬牙切齿了,他看到那孩子的那种眼神,心中堵得越发难受,眼睛微眯,出口的话也变得恶毒起来,“本座说的不对吗,自己做出的丑事,还怕人说不成?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来人啊,将这逆子给本座擒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本就一触即发的两方立刻混战成了一团,在这个时候,他绝对没有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如果他知道那孩子会出现危险,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下令,让那想要置那孩子于死地的人有下手的机会。当看到那个不知名的暗卫将一柄短剑捅进那孩子的腹中,并将人推下了悬崖时,天知道,他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陆续添加中
☆、幸福番外一
这是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各商界名流俱都举着酒杯,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愉快交谈,除此之外,宴会中的俊男美女也不少,出来参加宴会,自然不能丢人,各自携带的女伴,皆是美艳逼人,她们的身份可能是夫人,情人,秘书,甚至还有不少眼熟的女星,这些女星有可能是被当做女伴带过来的,也有一些是绞尽脑汁跟过来的,喻蕊就是其中之一。
她曾经也小红过一把,但是她的星途却宛如流星一般,只辉煌了极为短暂的时间,就一直往下坠去,她如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到片约了,再过两年,人们恐怕就会完全想不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于是她在给自己寻找退路,东山再起的难度,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她也没想干那么挑战的事情,除此之外,女星最好的退路,无疑就是嫁入豪门了,无数前辈的成功,让这条道路仿佛一片坦途。而喻蕊,此时就在宴会中寻找适合下手的目标。
首先,太老太难看的不行,她虽然是想伴大款,但是也不想委屈了自己,其次,身边已经有女伴的不行,来到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厉害角色,她可不想勾。引没成,反而惹来一场难堪。
突然,她的视线定定的看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极为符合条件的目标,但是她的心跳却陡然快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了即将下手的紧张,还是因为对方过于出色的外形,不管了,就是他吧,喻蕊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红酒杯,微低了头向那一袭白色西装的挺拔身影走去,直到走到那男子的身边,她咬咬牙,仿佛没有注意到有人一般,笔直的撞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宴会厅角落的位置,一个面容轻佻的富家公子好奇的凑过来,冲好友一直盯着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了那出男女邂逅的经典场景,眼见那女人跌倒在地上,酒水泼湿了长裙,满脸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倒是一出好戏。”
这年头啊,想钓金龟婿的女人还真是数不胜数,她们就真当男人都那么好糊弄,不过,不可否认,他也对那两人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有了些好奇,他一边看着,一边还顺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女人也挺漂亮的,玩玩也不亏,那男人还真有艳福啊。”
没想到他话才说完,就听到他这些年越发有气势的发小,公仪家族的二公子,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还没那个胆子。”
咦?听闻这话,他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难道这两人认识?
公仪俊说完了那句话后,就没了再开口的兴致,但是视线,却还是丝毫不放松的盯着那个方向。
那边,白凡看着跌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脸愕然,他之前明明感觉到有人过来,所以让了一下啊,按理说不该撞到人的,怎么这女人还是跌倒了呢?
虽然心下知道此事有猫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没有绅士风度的将跌倒在他身边的女士放任不管,只能俯□道,“小姐,你没事吧。”
喻蕊皱着好看的眉头,一脸痛苦道,“我站不起来了,我的脚好像扭了。”
话已经说到这里,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扶一下这位美丽的女士,作为男人应该都会很乐意,可是白凡的笑脸,却一下子僵住了,尤其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女人穿的是一件低胸礼服,居高临下的看去,胸前的那条沟越加深邃,但是他却没有一点饱了眼福的感觉,甚至越加紧张起来,还有些疑神疑鬼的抬头看了看四周,直到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却也不敢在这事发现场久留,而是直起身道,“小姐稍等,我这就请侍者帮你找位医生来。”
然后他便在那跌坐在地上,保留着诱。惑姿势的喻蕊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了。
……
“这,这……”宴会角落中,那个富家公子看着这一幕同样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不科学,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公仪俊闻言冷笑了一声,“怎么会这样,你不知道他是个妻管严吗,被管得连多看女人一眼都不敢,更别提去艳遇了,哼,男人这么没种,像什么样子,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
富家公子听到这秘闻,不由得咂了咂舌,感叹道,“到底要多么厉害的女人,才能把男人管成这样啊,还好我家的那位不是母老虎,不过……”富家公子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公仪俊,“你是和他有过节还是讨厌被老婆管的男人,怎么反应那么大呢?”
听到这话,公仪俊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只能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白凡找到侍者安排好了医生后,也不敢久留,生怕那女人好了以后又过来道谢,或者殷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了,要知道殷睿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和他在一个地方,那个“暴露”的标准,露胳膊露腿都算,可是这个宴会大厅,别说露胳膊露腿了,就是露背露胸的也大有人在啊,如果被殷睿看到了,他回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白凡走出宴会大厅,惆怅的抬头看天,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他记得以前,明明是他管着殷睿的,怎么现在,情况却反过来了呢。
白凡驱车回家,远远地,看到自己住的别墅没有任何灯光,这让他很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殷睿还没回来,他这次出门没有报备给殷睿,能不被发现自然最好。
停好车后,白凡用最快的速度走回别墅,打开门后连灯都没开,而是边走就边脱身上的西装,在殷睿回来之前,他最好先把身上这身解决掉,白凡脱得正欢,突然,他的腰侧猛的贴上一只冰凉的手,白凡的身体立刻就僵住了,他咔咔的扭过头去,对着身后隐在黑暗中的人僵笑了一下,“你回来啦。”
殷睿贴在白凡背后,低下头在白凡的脖颈边细细嗅着,两只手在那紧致的腰线上煽情的抚摸着,状似平静的说道,“有香水的味道,你去哪了。”
“啊哈哈……”白凡立刻干笑了两声,却没胆子不说实话,“我去了一趟商业伙伴的宴会。”
殷睿淡淡的嗯了一声,但这轻轻的带着鼻音的声音,却让白凡不易察觉的一抖,果然,贴在腰侧的那两只手已经开始将衬衫的下摆拉出,然后一只手飞速的解着皮带,另一只手探进去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同时温热的气息凑近白凡耳边,“凡,你不乖。”
听到这句,白凡欲哭无泪,他记得,曾几何时,一直是他摸着殷睿的头,说殷睿乖,但是什么时候,两人的立场彻底颠倒了过来。
好汉不念当年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接受现在的结果,突然,他惊喘了一声,气息也乱了起来,殷睿在他□动作的手,对他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也有感觉了,察觉到殷睿似乎并没有太生气,白凡干脆转身抱住殷睿道,微微哑着嗓音道,“睿,我们去床上。”是啊,去床上,做的精疲力尽后,殷睿应该就会忘记今天的事情了吧。
听到他的话后,殷睿俯□,一个热烈的吻就落了下来,直把他吻得七荤八素,差点都忘了身在何处,再次清醒时,他发现他被压在一个硬邦邦的地方,白凡抬眼一瞧,原来是桌子上,虽然那件西服不知何时垫在了身下,但桌面冰凉冷硬的感觉依然隐隐透过西服面料传来,并不舒适,他微微皱起眉,又说了一次,“睿,去床上。”
可是他等来的,并不是殷睿把他带到床上的结果,而是被猛的扭转了身体,整个趴在了桌子上,随即就感到两只手一紧,被拉到了身后,手腕上冰凉的触感伴随着轻微的啪的一声响,白凡心里一咯噔,扭头一看,目瞪口呆,“你哪来的这玩意?”
只见白凡的两只手上,赫然拷上了程亮的手铐,殷睿压在白凡身上,微微喘息道,“这是惩罚。”
白凡的眉头紧紧的拧起,这种双手拷在背后,完全趴在桌上,连一点着力点都没有的无助姿势让他非常不适应,同时心中也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这样下去,可以预想今天晚上必然不会好过,白凡当下也顾不得面子了,焦急道,“睿,我不喜欢这里,去床上吧,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姿势吗,今天晚上随便你。”
白凡这话说完,能够明显感觉到殷睿的气息一粗,可是殷睿最终还是没有听取白凡的话,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直接闷不吭声的扒下白凡的裤子,简单的扩充了一下后,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好在白凡的身体这几年间已经极为适应殷睿,倒也没有太难受,感受着身体中炽热如铁的那根,白凡也只能感叹年轻人精力充肺,如今木已成舟,哪怕白凡再不情愿在桌子上做,也只能等做过这一轮再说了。
习武之人体格强健,殷睿的撞击非常有力,因为是后背体位,所以极易进出,每一下,都能撞到最深的地方,白凡不出一会儿,就有些招架不住,口中溢出凌乱的□,意识也有些模糊,殷睿看着眼前线条优美的背脊上流淌下的汗珠,忍不住目眩神迷,低头下将那些汗珠细细舔去,口中喃喃道,“凡,你是我的……”
在这美好的时刻,一阵突兀的铃声大煞风景的响起,殷睿微眯了一下眼,抬起头来,如果这铃声是他的手机,他自然不会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去搭理,但这是白凡的手机,所以他停了下来,察觉到手机铃声是从垫在白凡身下的西装口袋里传出的,他便空出一只手去掏,手机拿出,来电显示中,公仪俊三个字正显眼嚣张的占据了大半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