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之一嘴毛 上——妄起无明

作者:妄起无明  录入:01-16

“滚蛋,男人卖萌最恶心了。”

“说嘛说嘛。”柯晓曦抓住了方铁军的胳膊左右摇晃。

方铁军满脸嫌弃地甩开他,“我靠,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好吧。”柯晓曦收回爪子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第一次心里上一点儿抗拒都没有吗?”

“拉倒吧,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当时我只想着赶紧在他身上找个洞把那股火儿泄掉,哪还有工夫考虑别的。要说心里抗拒,完事之后郁闷了半天倒是真的。”

“嗯。那次之后呢?”柯晓曦点着头,忍不住想了一下自己的第一次。

“之后我俩就过上了白日里好好学习,晚上天天造炮的生活,直到假期结束。他继续上他的大学,我继续念我的高中,期间偶尔通信。他那边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反正那一年我对他的思念是与日俱增,撸管的时候都是拿着他寄给我的照片。后来就凭着那股劲头儿,我大学竟然直接考到了他上学的那座城市。我爸妈激动得就差相拥而泣,本来他们把给我重读的钱都准备好了。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我爸就跑去买挂鞭放了。那是我活到现在,我爸唯一为我骄傲过的一次。那些天他见了人就说:我家这二小子,别看平时淘,没正事儿,可这到了褃节儿上,嘿!还真出息啊!人家听他这么说完都会这么回答:孩子聪明啊,淘小子都聪明。淘比蔫儿好。这时我爸的脸上准会放出红光来……哎呀!我说跑题了。”

柯晓曦探着头兴趣盎然地看着方铁军,“没事没事,父子恩怨兄弟情仇我也爱听。”

方体军伸手在他脑门上推了一把,“爱听也没了。”

“那还说秦远。”

“秦远读的是名牌大学,我那个就是纯为了混文凭的。两所学校离得不算近,要坐六站公车,所以一开始我们是每个周末见面。后来我俩搬出寝室在他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这样我们就住在一起就不用再跑来跑去那么辛苦了。”

“等一下!”柯晓曦打断方铁军,“在‘他’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那不用再辛苦的只有他吧。你大一大二的时候他大三大四,明明你就更辛苦了嘛。”

“呃,这个我没想过,不用计较那么多吧?反当时我觉得很幸福。”

“是啊,能不幸福吗?”柯晓曦满脸的羡慕嫉妒恨,“后来呢?你们就那样过了四年?”

“嗯,四年一眨眼就过去,等到我快毕业他都工作两年了。秦远家是上海的,那个时候他家里开始整天给他打电话,说是让他回去发展。最后实在拗不过,没办法他只好决定先回去。走之前他说让我毕业了好好找工作,说他一定会说服家里很快再回到我身边,还说实在不行就跟家里说清楚我们的事。我没多想,也相信他,只嘱咐他别太冲动就让他走了。”

“然后我大学毕业,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肖潇跑来找我。非要跟我一起合开饭店。不过其实说是合开,实际上就是他出钱我出人。肖潇算是个富二代,大学是家里拿钱硬给送进去的,离我上学的城市不远,火车不用一个小时就到。那几年他隔三差五地往我那儿跑,所以他也是我身边唯一知道我和秦远关系的人。”

“饭店很快开起来了,生意不错,我越来越忙。有时晚上回到住处,常常是拿起手机想给秦远打个电话,号码不等按完就已经睡着了。白天清醒的时候又总是说不上几句就有客人来。而每次通上电话,我一问到他跟家里说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的回答一定都是:再等等。我想他有他的难处,从来没说过什么重话,也从没催促过,我一直告诉他好好跟家里说,别闹僵。”

“就这样,忙着等着不知不觉竟然就过了快两年。那时我知道我的极限到了,不能再等了。于是跟肖潇打好招呼,兑掉饭店分了钱,我带着一箱行礼只身去了上海。我没有提前告诉秦远,想给他个惊喜。当时我决定无论将要面临的是什么状况,等待我们的是什么,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我不要再跟他分开。就算一切都从头开始也无所谓。我可以去公司应聘从小职员做起,小职员不行我可以去跑市场作销售,销售不行我可以去给大厦做保安,要是连保安也做不成我还可以去饭店,颠勺、改刀、洗盘子,什么都好,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只要适应了环境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做好任何想做的事情。”

“火车上我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在想这些。甚至把十年后的生活都规划了出来。结果……”

“结果怎么了?”柯晓曦听得入神,方铁军忽然停住了。

“结果……”方铁军垂下眼帘,“上海站前,电话里秦远告诉我:他一年多前就已经结婚了,一直没告诉我是因为不知该怎么开口。而且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当初他家里追着他回上海,其中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相亲。哼哼,一年多的时间,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每天畅想着两个人以后的幸福生活,甚至梦里都梦见我们再见面时的情景……哼,我记得那天很冷,上海一直下着蒙蒙细雨,我不知道自己就那么在火车站前站了多久,反正最后等我进到售票厅时身上全都湿透了。不想再回到我们一起呆过四年的城市,心灰意冷我回了老家。”

“你走之前,他都没说去看你一眼?”柯晓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方铁军苦笑,“他说他怕见了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我走,他说他不能那么做,不能对不起父母,不能对不起妻子,他们没有错。”

“那你就有错吗?!”柯晓曦有些生气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这个事根本没有谁对谁错。我也相信他对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现实如果不够残酷就不是现实了。我不想怪谁,也没有那个精力,事实就摆在那,你接不接受它都不会改变了。怎么样?够不够琼瑶,够不够狗血?你满足了吗?”

柯晓曦还是不死心,“那后来呢?”

“哪儿还有后来,你怎么那么多‘后来’?”

“你们没再联系过,没再见过面?”

“没有。你生病那天是七年来我们第一次通电话,第一次见面。”

“可我听说他离婚了呀。”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又不是为我离的。就算是为我离的,我也没有义务再去接受他。”

“那你呢?”

“我什么?”

“有没有再找过别人?”

“当然,还不少呢。但没有长久的,也没再付出过什么感情。完了就完了,有的就只一晚。”

“唉——”柯晓曦长长叹息一声,喝光了杯里的酒,“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不想提及的往事,听之前总是好奇,听完了又总觉得沉重。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方铁军拿起酒瓶想再倒,发现酒瓶已经空了,他除了吃东西就一直在说话,大部分酒都被柯晓曦喝了。他伸手在柯晓曦眼前晃晃,“你没事吧?喝多了吧?”

柯晓曦抓过开瓶器又拎起一瓶,“还早呢?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看你说这话就是多了。”

“胡说,不信看我开酒,保证瓶塞不会碎的。”

“那这瓶开了你少喝点儿吧。”

“切!馋酒直说么,没人跟你抢。”

酒打开了,瓶塞还真是整个拔出去的。

柯晓曦得意洋洋地倒酒,“怎么样?我说什么了?”

方铁军看他一眼,“行,八婆曦海量。那我说了这么多我的事,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适当说说自己的啊?”

柯晓曦警惕地看看方铁军,“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第二十章

柯晓曦警惕地看看方铁军,“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唉?这就不够意思了啊!你刚才还说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往事呢?怎么骗我兜个底儿掉,你就这么沉默是金了?没门儿,快说!”

“说什么啊?真没什么可说的。”

“那……第一次,就说你跟男人的第一次。”

“嗯……第一次我是酒后乱性,都不记得了。”

方铁军伸出手指点点柯晓曦,“行,你就这样儿,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柯晓曦按下他的手指,“别啊,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方铁军学着柯晓曦问他的样子也剥了几颗开心果丢进嘴里,“等着听故事的感觉就是好。”

“得了吧,我这个可没法跟你的比。充其量只能算个是二到不能再二的段子。那是我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在一家专门的制作公司实习。有次有个甲方是G,公司坚持说派帅哥好说话,就让我去跟那个甲方沟通。结果甲方喜欢娘炮,有天晚上非让我陪他去G吧。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带了过去。然后甲方玩儿疯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不知去向。我不敢乱动只好在原地等他,可等也不能干等,于是我就一杯杯地喝酒。期间不停有帅哥来搭讪,我开始还把持得住,后来酒喝到份儿,又来了个妖精一样的男孩儿,我一时没抵得住诱惑,就带他去开房了。可实际上当时灯光昏暗,他化着妆,我喝得又多,我压根儿就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经过也完全没有印象。结果,他妈的,老子的第一次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交待了。”

说着话柯晓曦一脸的痛不欲生地低下了头。

“等等!”方铁军拦住他,“你说的第一次是怎么个第一次?”

“废话?还能怎么个第一次,就是所有的第一次啊!”

“我去,都大四了,在那你之前没有过女朋友?”

“有过一个,可还没等到弄出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分手了。”

方铁军有点儿想笑,不过忍住了,他点点头,“原来这样。你继续。”

柯晓曦抬起头,“第二天早晨我一醒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吐了。”

“啊?吐?为什么,喝得太多吗?”

“不是,是我想到自己的黄瓜进了别人拉屎的地方,就吐了。”

“噗——”方铁军实在忍不住了。

“不许笑!”

方铁军抿紧嘴唇,“好,我不笑。你继续。”

“吐完看那男孩儿没醒,我留了沓钱就逃了。”

“你干嘛留钱啊?他是做那个的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那男孩儿神通广大,后来他通过甲方找到我,还把钱当面还给了我。那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他不是男孩儿,后来知道他都快三十了,圈儿里算年纪大的。我那时才二十出头啊。”

说到这儿柯晓曦停下喝酒。

“那后来呢?”方铁军催促。

“你怎么也后来后来的?”

“着急嘛,跟你学的,快说。”

“他还给我钱的时候不太高兴,我也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他,就提出请他吃饭。他答应了。吃饭的时候我想起之前的事自己迷迷糊糊地什么都不知道就问他,他说:想知道再来一次不就知道了吗?你说,他一个老G,活儿又好,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会怎么样不明摆着的么。就这样我踏上了这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既然知道万劫不复,你就没再试着找个女朋友。”

“找了。”

“怎么样?”

“好不容易处到可以上床了,我临进去之前想起自己的黄瓜已经插过不少朵菊花,我替她觉得恶心,就又吐了。”

“我靠!”

“唉——靠就靠吧,我活该啊。我吐了,女朋友扇了我一个耳光穿衣服走人,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也没见过面。”

“是啊!扇你算轻的了。我要是那姑娘,直接一脚踹断你的黄瓜。”

“该踹断。”

“搞了半天你能成为个纯G,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洁癖。”

“我没有洁癖。”

“嗯,你没有。我有,行了吧?”

“嘿嘿嘿嘿……”柯晓曦傻笑一阵举起了酒杯,“来!为了你我天差地别的第一次,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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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等到方铁军想起今天准备搬走,东西还没收拾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不知不觉喝掉了将近三瓶红酒。

方铁军还勉强走得出直线,他进到客卧里想收拾东西,柯晓曦摇摇晃晃地跟了进来,“我喝酒了,不能开车送你。今儿就别走了。”

“我去买酒,就没打算让你送我。”方铁军拖出箱子想拉开拉锁,可摸了半天却怎么也摸不着拉链头。

柯晓曦拽他两下,“你看你,箱子都打不开。你喝多了,算了,也不差多住这一晚。”

方铁军站直了转过身,“好吧,那我就再住一天。”

柯晓曦抬手搭到方铁军的肩膀上,“这就对了么。来,咱俩继续喝。”

“你别扯了,不能再喝了。这后劲儿太大,我现在看东西都眼花。”

“唉?你这意思是:我没你能喝?”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行,来再喝。”

说着柯晓曦转身要走,结果两腿发软转得又急,一个没站稳直接朝后仰了过去。好在方铁军手快,一下把他接住了,“你看看,走路都这样了,还喝什么?赶紧的吧,我扶你过去睡觉。”

说着话的时候,方铁军低着头,脸离柯晓曦很近。柯晓曦挣扎着自己重新站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方铁军被他笑愣了,“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我去火车站接你那天。我当时想的什么?”

“什么?”

“我当时想:这小伙儿真帅啊,要是能搞定拿下就好了。然后你就进门跟我说话了。哈哈哈……好笑吧?”

方铁军也乐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什么?”

“因为只看过手机里的照片,一开始我没认出你来。我当时想:一大老爷们儿,撅着屁股趴在麦当劳的门上吃着甜筒盯着我,还特么用舔的,丫的不是变态就脑残。”

“喂!这太不公平了吧?!”柯晓曦跳脚。

方铁军按住他一手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一手扶到他的腰间,“哪儿那么多公平?快走吧,你该回房睡觉了。”

“那……好吧。”柯晓曦本来觉得天旋地转的,被方铁军这么一扶竟然很舒服,于是没有反抗,乖乖地随着他走了。

方铁军架着柯晓曦里倒歪斜地进了主卧站到床边。

“来,你先躺下。”方铁军把柯晓曦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拿下来。

柯晓曦往床上一坐的同时手却没完全撒开,方铁军一个趔趄被带倒一头扎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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