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里终究不属于他，竟然如此轻松，自主的做出这些决定。不过然还是很欣赏他这点。
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啊，这最后一次，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六章：意料之外
然慢慢走进曾经属于他的办公室，看着现在现在坐在曾经自己座位上的瞑，不由生出一种感慨，果然没有看错人啊，这里只是他报复的一个起点，终究不会属于他，现在，把它交给瞑或许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看着房间内如以前一样的一成不变，除了办公等用具及桌椅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依旧是然最喜欢的风格，无法理解瞑为什么在这方面没有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啊。”说完，然便走向一边的沙发处，坐下。
“你怎么来了？舍不得了？”瞑有些嘲讽般说道，听着他这样说，然却很想就这样简单的和他聊聊天，就算继续被他挖苦也无所谓。
“何必这样说，我只不过是想最后一次来看看罢了，以前你怎么就没说过这些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任命，一丝无耐，一丝挑衅以及一丝无法诉说。然注视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瞑，想着最初瞑被他救时的样子，不得不说，然是个习惯性念旧的人，或许也是如此，才无法放下他们对他做过的那些事……
瞑也像然一样，一直注视着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从他们说第一句话开始，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彼此心里的想法，也就无需再说多余的话来互相嘲讽。
“果然还是老样子啊……”然无奈的摊摊手，论耐心，他还是无法胜过瞑。
如果说然有足够的耐心等这么多年来报复他们，那么瞑的耐心就是一下一下打击他们，在关键时候却又停下，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一直到他们再也无法靠自己去管理，一直被他戏耍直到死亡。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的戏弄，狠狠地敲击对方的心理。那种想法，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等解决完他们，你打算做些什么？”瞑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然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却并不感到意外……
“这些年你赚的够我花了，所以随便去哪转转喽，做尽一切想做的，有意思的事，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直到死了为止。”说这些话的时候，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有的也只是一种随性……
“如果我让你留下呢？”瞑没有流露出丝毫感情，依旧冷冷的问道。然望着瞑的眼睛，这种时候，他还是很讨厌面瘫，因为完全无法在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一丝一毫他们内心的想法……
“理由？如果没有能说服我的理由，我是不会留下的。”
“只是想让你留下，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把你喜欢的，全部送到你面前。”
“算了吧，其实你应该知道的，我对待任何事物都很不专一，即使到时候真的不会无聊，可总会有厌倦的那天，毕竟那些也都只是因为无聊才做的无聊事罢了。”
瞑注视着然，没有再说些什么。在斗嘴方面，他永远也赢不了然，然的那些个怪异的思想可不是一般的什么人就可以理解的……
注意到瞑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然便微微扬起头，注视着天花板，又慢慢闭起眼，想着把发生在这里的事，全部都记起来，化作一个句话，保存在最隐秘的地方……
“今天我要在这里呆一晚，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然有些疲倦的说。
这里记录着然从八岁到十三岁的所有想法、经历及一切，用一晚上的时间好好的怀念下也不错，或许一晚不够，不过他也只会允许自己给自己一晚上的时间……
八岁到十一岁，然在拼命的学习一切对自己有用的知识，但无论怎样，那时的他都还太小，被骗的次数一双手都不够用，不过也正因如此，让他见识到人类的虚伪，让他过早认清这个世界，让他学到很多书本上所学不到的东西……
一直到十一岁的某一天，某一个他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对他做过某些事后，让他不得不提前进行自己的计划，建立忆染。为了忆染，然所付出的不比瞑少，毕竟最初建立的时候，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那段时间对然来说太过压抑、沉重。而瞑，只不过是在然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后接着去管理、扩大罢了。虽然然知道，就算他没有救瞑，过几年后，瞑依旧可以做到现在这种地步。一个人的能力强大到这种地步，无法不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此……
人或许都会有一些比较黑暗、不愿回想的记忆，然很庆幸他不愿回想的事发生在幼年，可以让他成长成现在这样……
……
然慢慢回忆着过往，完全没注意天已经黑了，或许就算没有去回想，他也不会注意到。他向来不会去在意身边的一丝一毫，毕竟和他毫无关系，又何必去在意。
“不打算吃晚饭了吗？”听到瞑的声音，然才知道，瞑还没有走。
“不吃了。”
“你的胃不好。”
“没事，习惯就好，应该下班了吧，怎么还不走？”
“还有些积压的没做。”
原本然还没什么感觉，听瞑说这些，才感觉到胃有一点不舒服，不过太多时候，他向来感觉不到饿，或许也分不清什么是饿，只是胃有些疼罢了。那种疼痛，不是饿的感觉，所以，他的饮食很不正常。
……
“太晚了啊，早点回去休息吧，没做完的明天再继续。”
“没关系……”
……
“你干嘛一直看我，都弄完了？”然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就算他没有去看，也可以注意到，落在他身上那道灼热的视线……
“……”
如果以前然还无法肯定自己的那种感觉，那么现在他想自己可以肯定了，因为……
他完全没听到瞑翻动文件的声音……
瞑啊，你懂我的，这是你自己要陷下来的啊……
……
然在瞑的办公室一直呆到天快亮，抬脚正准备向外走，就又听到瞑的声音。
“去哪？”瞑依旧是往常那般冷冷的声音，仿佛注视了然一晚也丝毫感觉不到疲倦一般。
“当然是回去了。”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瞑。
瞑没有再说话，然正准备走的时候，瞑却走了过来，拽着然的手向外走。
“你是打算饿死你自己么？”
瞑是除了倩姨，最先知道然饮食习惯的人，他也知道然不会做饭，如果就这样离开的话，可能依旧会饿着，再加上这些天萧野不在，还不知要饿多久……
……
然一直被瞑拽着，直到被他拽上车，然后又去了那家他们联系时的餐厅，安安静静的吃饭，他只希望，瞑只是单纯的想要让他吃饭……
一直到然吃完要离开，已经走到门口时，瞑才开口叫住了然。
然回过头去看他，却不知瞑恰好站在他身后，巧妙的借由这一点，迅速吻上然的唇，不过也只是一秒罢了，轻轻碰了一下，就离开……
然愣了下，马上回过神，准备离开。
看到然的动作，瞑不由得难过，当然，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没什么想说的么？”
听到瞑这么问，然不由得苦笑，“看来你还是不懂我啊，对于我不在意的，而且已经是发生在过去的东西，我又怎么会去在意呢？瞑，不要执着于我，不要给你自己留下致命的弱点。”说完然就开门走了出去，因此，他并不知道，瞑在他走后许久都没有挪动过脚步……
……
由于忆染是在S市，然又不喜欢阳光，所以出去后就打的回H市了。
以前有段时间，然是怀疑过瞑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不想自作多情，一直都没在意，而且那时他还没那么面瘫，多少能感觉出一点他的感情，只是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就以为是他的错觉，直到刚刚发生那些事，他才明白……
认识这么久，然一直都认为瞑、沐是懂他的，不知为何还会这样对他，明明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不可能如此就爱上一个人，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他们，为何还会如此……
然对他们的感情，只有他们是他救下的，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关系，而且很佩服他们的手段，仅此罢了……
然又胡思乱想了一会，一直到回到萧野家。
然的生活还是蛮有规律的，一般都会在天亮的时候就睡觉，一直睡到自然醒……
冲完澡后，然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睡着前还在想着，这么无聊的生活，早点结束也好，无聊的感觉太过乏味、无趣，比最初建立忆染的那段时间更让他无法招架……
……
然睡醒后，便打开电脑，查看一些国内的新闻，只有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关于那人公司的。不得不说沐动作很快，这么简单竟然就做到这种地步……
之后就登陆许久没动过的游戏。通过这些天的相处，然知道萧野常玩的大区，萧野不陪他的时候，他都会去萧野所在的大区转转。由于知道萧野有任务，也就没有去点开好友。也就这样，他并没有看到，那唯一的好友，此时正在线……
百无聊赖的自己继续蹦达着，没一会就倦了，完全不理解这么乏味无趣的游戏究竟为何有这么多人在玩。
挂着游戏点开电脑上的时间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跳动，跟着数秒，这可以说是然做过的最无聊的事情了，为了打发时间，他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盯着时间，数着数，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动。记得以前最长的一次好像就这样坐着呆了好几个小时……
忘了数到多少，瞄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有些意外，便关了时间，点开游戏看了下。
发现竟然是他那本该不在的媳妇，看着他说了好多话，不过看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他本人会说的，这是谁？……
“怎么了？”
“你好，请问你是他什么人？知道他去哪了么？”看着他的号，用这样客气的说话方式，不由感觉好别扭……
“不知道……”既然知道他是个不认识的人，那然完全没必要告诉他那些。
“好吧，很抱歉没有说清楚，我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号里不会加不熟悉的人，其他的人我都有些了解，只有你一个是最近才加的，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真的不知道么？”
看到对方这么说，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亲爱的媳妇，你真的带给了我好多惊喜啊，这个女朋友是意外还是又一个惊喜呢？我很期待……
第七章：因为爱情
看到对方这么说，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直接关掉电脑。
关掉后并未挪动脚步，望着已经黑掉的电脑发呆。
然并非是个别扭的人，只是他没遇到过这种感情，搞不懂自己的情况，不清楚这种感情是真是假；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不是爱情该有的感觉；不清楚他究竟把萧野当成可以让他认清感情的一个引导者，还是真正想要为其倾其所有的对象……
这种无法理解让他很恼怒，然没有过这种经历，而这样的感情却可以这么轻易就左右他的想法，不由得让他对自己生出一丝嘲讽……
随后然便站起身，打算出去走走。可他终究还是被影响到了，忘了目前的处境……
……
此时刚入夜没多久，大概时间在八点左右，这段时间无论在哪所城市都热闹非凡……
然依旧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注意着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对然来说，人类永远都是最无法理解的生物，越是这样就越能激起他的好奇心，让然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去了解下这种生物，想要看清他们的内心，看清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可这终究不是小说、动画片里那些有什么特异功能的人，再怎么看，他也不可能理解罢了……
这时，他发现了旁边有一条漆黑无比异常安静的胡同，下意识地向里面走。然很喜欢这种地方，很喜欢车水马龙音量嘈杂的街道旁，这种诡异的寂静感，让他可以放松身心休整一下，当然，如果可以忽略那丝被监视的感觉就好了……
由于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让然有了极大的阴影，为了保护好自己，他曾聘请过很多杀手，雇佣兵，用尽各种方法让他们教他他们所会的本领。或许是那些阴影刺激到了然，也或许是然本身就有极高的天赋，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都被他学会了。而学习是一种，实战又是一种，为了让自己有实战经验，他独自一人去了很多危险的地方，比如黑帮真刀真枪打斗的现场，又比如去哪些有着凶残猛兽的地方……最初的一段时间，他还是会伤痕累累，可到最后，他已经有了那种可以感应到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他可以率先做好充足准备。正因如此，他才可以感觉出现在被监视的那种感觉。可无论怎样，他都只是个人类罢了，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带没带武器还是这种被监视的情况下，他才不会做出独自一人去冒险的事……
这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便拿出手机给沐打了个电话，为了应付这种突发情况，他们之间很早就商量过这种对策。假设，然给他们打电话，响一声挂掉，然后再继续打一次的话，他们就会明白，然遇到了麻烦，便会追踪然手机上的定位系统，找到然的所在地……
随后然又装作对方关机的样子唾骂一声，便继续向深处走……
在无法确定对方有多少人的情况下，只好一点点拖延时间，等沐过来，可没过多久，然就察觉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了，还在想，如果是沐他们，从S市到这里应该也没这么快，可还没等他多想些什么，他身后便响起了沐的声音，“怎么样，没事吧？”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然转身，充满不解……
“拜托，我可没你那么粗神经，难道要等他们把你杀了后才赶来？这些天我一直都在H市的，就怕你出什么意外。”
“麻烦你了。”然礼貌地对沐表示感谢，可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就触及到了沐的雷区。
沐听到他的话后连忙走到然身边，抓住然的衣领对他吼道，“该死，不准这样和我说话，我不准你用这种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和我说话！”
然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沐，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沐所说的那些话，而是……沐是怎么做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般准确抓住他的衣领的……
等然反应过来时，却晚了，沐已经顺着这样的姿势，微微前倾吻上了然的唇，但他并没有点到即止，一点点入侵然的口腔……和瞑的吻不同，他的吻可以很轻易让人感觉到他的侵略、占有性……
然很讨厌这种感觉，连忙推开沐，笑道，“呵，你们兄弟俩都栽到我手里了么，这可真不像你们啊。沐，别让我嘲笑你们，你们也别再来恶心我！”说完，然便转身继续向里走。
然的身后再次响起沐的声音，“然，不管你怎样看待我们，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们的！萧野，他还没那个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