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朕该上早朝宣布‘岳冬’出征的消息。你就乖乖留在朕的寝宫,直到冬影为你带来下一个胜仗为止。”说完赝品带着冬影离开了。
岳冬茫然的由跪姿改坐在地上,他心乱如麻,不详的预感侵蚀着他。
皇帝要囚禁他、占有他,不需要这么麻烦。他是武将但不一定要上战场,一道圣旨就可以蒙蔽世人,让世人都觉得他是去为皇帝办事,实则是将他囚在深宫三年五载也不是问题。待皇帝玩厌了放他时,大可宣称他办完事回家了。皇帝的差事不是每一件都可以拿来说的,只要用‘机密’两字就可以堵住那些询问他去向人的嘴。为何还要找个替身?还不断的给他功名利禄?还有那个替身明明才智武功在自己之上,为什么甘愿成为他人的影子?
这些才是岳冬刚刚想问的,他不是傻子,皇帝那羞辱人的话,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让他无法去求证。对方有意隐瞒恐怕他再问也问不出真相。
白天的时间,岳冬就在胡思乱猜中度过,直到夜再度降临。皇帝随着夜幕的落下也再度踏进这座寝宫,岳冬心神不安的跪在室内见驾。
赝品看了看他说:“起来吧。你以后不用跪在地上接驾,只要朕来时洗干净躺在床上就行了。”
“是”岳冬嘴上答得顺从,心却在滴血,可除了咬牙忍着任何不满都不能表露。
这一夜在床上的遭遇跟前一夜差不多,只是双手被捆在背后,虽然那里又出了血,身体也是伤痕累累,但皇帝没再逼他看着、叫着,岳冬心理上总算好过些。
第三夜,岳冬按照皇帝的意思,自己先擦干净身体躺在床上等着他回寝宫。幸好皇帝没说非要他脱光衣服等着,这样起码可以避免面对那些伺候皇帝起居宫女时的尴尬。
至于完事后,皇帝虽然不会为他松绑,可凭他的内力在皇帝走后,挣断绳子的本事还是有的。这样他至少不必难堪的等人来为他松绑,他也可以披上衣服再去擦洗。
逍遥王说过:“反抗不了就享受。”岳冬可做不到那种境界,但他至少可以强迫自己习惯这种生活,习惯后就会麻木,麻木了也就好熬日子了。可皇帝总是变着法的凌辱他,就连着装这种事上也不放过羞辱他的机会。
皇帝是没让他赤身等他,可对方只让他穿了一件几乎遮不住胸口的长衫,皇帝说这样办事方便。岳冬心理明白,皇帝是发现他身上像吻痕这种小伤消失的速度很慢,需要四、五个时辰。让他穿这件敞胸的衣服就是刻意让吻痕暴露人前羞辱他。下身也没有裤子,只要他走的太快一带起风,长至脚面的衣摆就会被风掀起,露出他一双笔直的腿。
寝宫衣柜多的是可都上了锁,现在又是夏季床上没有任何被子,他总不能把床单撤下来遮体。皇帝有意难为他,岳冬只能忍了,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屈辱。就像他第一次穿着这样的衣服躺在床上接驾时,皇帝讥讽地说:“此时、此地、此景,你看起来还真相朕的妃子。”
岳冬没敢反驳只是回避皇帝的视线忍耐着。
皇帝撩开岳冬敞衫的下摆,手抚摩着他大腿内侧的肌肤说:“岳将军还真是有能以身侍君的本钱。”
皇帝羞辱意味的话越来越重,岳冬强忍之下面色难掩厌恶之情,结果惹来两个耳光和更多耻辱的折磨。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岳冬在麻木中巴望冬影早点回来,不管他的存在对自己意味着什么,眼下能让他暂时脱离这个牢笼的只有冬影。
岳冬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到冬影回来,不想一日皇帝的习惯又变了。不管岳冬是否洗干净身体,皇帝都会拖着他一起去沐浴,甚至到最后把在床上作的事也改在浴池里做。这叫岳冬怎么也习惯不了,他严重的恐水症次次都要他苦不堪言。他事前事后都求过皇帝,可对方完全不理会他的感受。最后一次皇帝甚至把他连头一起按在水里做,一场性事下来都不曾放他出水面。这完全超出岳冬精神能承受的范围,可皇帝却很喜欢这样。
——赝品之所以这么做,是他发现岳冬在床上时像个死人,只有把他按到水里他才有活力,赝品可没有与‘死人’同床的兴趣。
“皇上开恩,请放过臣吧!……”岳冬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乞求皇帝不要再把他拖下水。
“皇上求求您、求求您,臣实在受不了……求求您放过臣……”岳冬不停的重复说着,头磕在地上“嘭嘭”直响,额头的肉都磕碎了。他的复原能力赶不上他磕头的频率,所以他的前额接触地面的部分以是血肉模糊。
岳冬从皇帝进门就这样求了他一柱香的时间,可皇帝始终未开口。皇帝不表态他只有一只磕下去,也许这样磕死反而一了百了。
“你有什么资本跟朕讨价还价!”赝品把玩半晌那块系在腰间的‘赝品玉佩’后,终于开始理会岳冬。
岳冬身子一僵,心道:皇帝跟他要资本?是呀!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给皇帝!
可岳冬真的是恐惧水,就算什么本钱都没有他还是要讨饶:“皇上宅心仁厚,只要不让臣下水,臣任何事都可以做。”
“是吗?”
“是、是”岳冬见有转机连声表决心。
“那就用你的嘴来伺候朕。”
岳冬愣住,稍后明白过来皇帝的意思,羞愤的想一头撞死。岳冬虽多次被迫与皇帝承欢,但他都是处于被动一方,从未主动取悦过皇帝,更不要说用嘴,这是何等的屈辱。
见岳冬迟迟不动赝品以退为进的说:“不愿意就算了,朕也比较喜欢与卿鸳鸯浴……”
“不,臣愿意。”岳冬急道,比起屈辱他更害怕水,他没的选择。
岳冬艰难的向前爬了两步,赝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岳冬跪在对方身前抖着手去为皇帝解腰带。抖入筛糠的手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松开皇帝腰带的一个结。岳冬下意识的用手背去擦满头的汗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好难堪,好耻辱,好想逃离这里,可是他不能,太多人的命和他联系在一起。
岳冬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解皇帝的腰带时突然被皇帝抓住手臂。身体在巨大拉力下被甩了出去,岳冬平着习武之人的本能在才算安全着地。
“老实呆在哪!”
岳冬未及起身就因皇帝的命令顿住身,他现在蹲的位置正好是床与房柱夹角的暗影里。视线可以看到门和站在椅子前的皇帝。
岳冬不明白皇帝突来的变故,惊讶的睁大眼睛静观其变。只见皇帝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刚向寝宫的大门迈了两步,房门就被人很没礼貌的推开了。
第四十四章:岳冬的福祸
我听说过几天就到烟色的生辰,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看烟花,他只听老板说过烟花很美,可他从没见过。那是他名字的由来,他想知道那即美丽又短暂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样。
这点小小的心愿我当然要为烟色完成,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为他庆祝生辰。我看过烟花,能维持的时间是很短,我可不想让那什么狗屁老板说烟色像烟花一样短命。所以我决定要特制能放长久的烟花,如果能对头一年最好,可那太不现实,但如果是维持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是能做到的。
作烟花需要大量的火药,在京城除节庆时间外,要大量放烟火还需要皇帝批准。反正都要走赝品那道手续不如把制造烟花的事也推给他。打定注意后,我也没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就直奔皇宫。
赝品寝宫附近的护卫、宫女、太监都是他的傀儡,所以也没人替我禀报,我也不需要禀报。只是一接近寝宫我就察觉到岳冬居然在这里,这让我犹豫了。据我所知他应该被派出去剿匪,为什么还在赝品这里?转念想想那是赝品的事,还是问为妙。
就在我琢磨岳冬去留疑问时,我感应到赝品好像发现我来了,甩开了岳冬。他可能是知道,我为了避免在这种场合与岳冬碰面的尴尬会回去,所以才将他藏起来。既然他有意留我那我还是尽早布置任务给他,免得错过烟色的生辰。
于是我推门就进,没等赝品开口我直接就切入主题的说:“五天后我要为烟色庆祝生日,你替我准备能放一夜的烟火,三天之内送到我府上。”
赝品显然被我突来的话说愣了,幸好他反映快,没让我再重复一遍。
“好!我立刻去办,完成后我会亲自送过去……”
“不用了,派人送去就可以。还有,生辰那天你有事没事都不要来。”
“……是。”赝品在笑,也只是脸上在笑。
说完我转身就走,出门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非要到屋里说,赝品刚才明明是有要出屋的意思。还有,由于着急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话说得太急、太冲,赝品肯定不高兴,他的感受我是不在意,只怕岳冬又要成出气筒了。要回去补救吗?算了,我只会越补越糟。
——
到底谁才是皇帝?
听到一切的岳冬冷汗直冒。逍遥王对皇帝的不恭不是现在才有,但在众人面前也还有君臣之礼。可这私下……而且皇帝在逍遥王面前连‘朕’都不称,惟命是从的语气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臣子。
这是第二次撞见这样的情形,这次皇帝背对着岳冬,岳冬同样不知道皇帝此刻的神情如何?第一次是在御花园,那时皇帝并不知道他看到他们。现在不同,岳冬本无意却不得不看到皇帝的秘密。帝王的隐私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岳冬为自己的未来更感不安。
“你打算在那窝多久,出来。”一直许久未动地方的赝品终于发话,岳冬谨小慎微的起身,小心的走到离赝品还有五步处停下。对方已经转身看向他,岳冬不敢直视对方的眼,只把视线放在赝品开口说话的唇上。
“羡慕吗?烟色只不过是个出生卑微的脔童,却可以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着,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而你一个出生名门的将军却在这里过着男妓的日子。”
岳冬不语,他无法回答对方把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却放在一起做比较的问话。
“在密室时朕本来是想杀了你,可确被他阻止了……”
赝品言中所指是岳冬第一次被囚在密室时,岳冬没有那时的记忆以为是‘主人’失踪那次。赝品突然领悟到这点就顺着岳冬的误解改了内容说:“你做的那些事就算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可逍遥王却让朕放过你,还说是朕有错在先不该抢了你的意中人,不但不准朕罚你还要朕对你好一些……”
听着皇帝的话岳冬霍然明了,困扰他许久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他终于明确的知道皇帝为什么没治他私通皇妃、混淆皇室血脉的欺君大罪,还在世人面前对他褒奖有加;他也明白为什么皇帝要找个替身替他立功名,自己却被软禁在这寝宫被皇帝百般羞辱。一切都是因为逍遥王替他说了情,而皇帝不甘心却也有不能违背逍遥王意思的原因。但为了发泄心中怨气皇帝才私下折辱他以示惩罚。
岳冬全身颤抖不已,他自己也分不清这是庆幸家人得以保命的激动,还是知道皇帝已厌恶他入骨的恶寒。悲喜交加,岳冬一时不能成语。他因该向皇帝谢恩的,可不等他开口脖子一紧,一只铁钳般有力的手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上。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他总是怜悯你们这些人,从来都不对……”后面的话对方没有再说,可岳冬清楚地看到皇帝眼见中的恨意,还有嫉妒。
第四十五章:宫变
那一夜,岳冬遭受了比任何一次都要残暴的蹂躏,但岳冬清楚皇帝的冷怒不是针对他。而是应为那个人不回应皇帝的心,自己才成了出气筒。可这没关系,逍遥王对他有救命之恩,皇帝也有惩罚他的理由,如果能这样变向的向他们报恩和谢罪岳冬也认了。
岳冬一直被皇帝按到地上修理到清晨,皇帝按时去上早朝。岳冬则狼狈的擦洗身体后躺到床上休息。昨晚发生的事太让他震惊,思绪一片混乱。现在皇帝走了,他有时间整理一下头绪。
皇帝不杀他、帮他隐瞒罪名是因为逍遥王,可也应为逍遥王的求情使皇帝更加讨厌他。这种不稳定的安全究竟能维持多久?
岳冬仰躺在床上,为将来隐忧,感觉到屋里又进了人他也未加理会,这个时间原本就是宫女换班,打扫寝宫的时辰。而且皇帝一直压他到天亮,他下身的伤还没愈合,疼痛和疲惫让他无心起床。
岳冬心想:他自己这么被皇帝折磨,那玉柔呢?从他被囚地牢到现在遭软禁的期间,他没有任何玉柔的消息。
就在岳冬闭目继续胡思乱想的时候,来人已经走到床前,似带哭声地轻轻说:“冬哥,真的是你!”
这一句话,有如五雷轰顶般,岳冬颤了下身子猛然睁眼——玉柔!
突见自己刚刚还在担心的人,岳冬脑子一片空白的僵住,随后他又像躺在热锅上的鱼,跳了起来。
柳玉柔看见岳冬胸口、脖子的那些淤痕,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去剿匪了吗?他为什么这么对你?”
好窘迫的场面!岳冬用手护着前胸和颈部,最不想让谁看见他现在这样子的人,那就是玉柔。
岳冬的狼狈,玉柔的心碎,两人死寂了很久岳冬才艰难开口,“你怎么会来的?”
“晴儿说看到的人是你,我原本还不信……”
“晴儿?你进宫前的丫环!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随我入宫了——前几日她为我取东西路过皇上寝宫的后墙,她当时听到墙里面传出男人微弱的求饶声,好奇就多听了一会便回来告诉我这件事。晴儿认得你的声音,但有墙隔着听不清,她那时也只觉得像你的声音。我也只当是她听差了,可那毕竟是皇上的寝宫,为何夜晚会有男人的求饶声,我很好奇就找了一个在皇上寝宫值守的太监询问。那太监矢口否认有这回事。我觉得蹊跷,晴儿是不会说谎的,所以我又让她在去打听。晴儿得知这寝宫的一个小宫女家中有事需告假一天。我是皇后这事本就在我的权利范围内,我就让晴儿替那宫女值了晚班,正好查个究竟。没想到晴儿从皇上浴室的窗户看到……”玉柔说不下去了,当她从晴儿那得知皇帝把岳冬按在浴池里,不顾他的痛苦、哀求对他强行施暴时,玉柔怎么也不相信。可晴儿是不会看错人的。
玉柔在哭,岳冬也是满脸的痛苦。他知道晴儿看见的正是皇帝拖他下水寻欢的一幕,那时的他因为怕水所以挣扎的特别厉害,叫嚷的也最为凄惨。在外人眼中一定难堪、狼狈的不能用言语表达。
玉柔缓口气继续说:“朝中都知道你去剿匪了,我不信晴儿的话所以今天趁皇上早朝的功夫来亲眼确认。——为什么他要这么对你?”
面对玉柔哀怨的询问,岳冬无奈只得将实事说出,在他得知玉柔没有被皇帝责难后,他不断安抚玉柔:“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所有的罪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你千万不要去指责皇上,否则皇上一旦震怒死的不只是我们……”
岳冬反复安慰、叮嘱玉柔很久,玉柔终于松口保证:“好,冬哥我听你的,什么也不做。此处不宜久留,我先回去了。”
玉柔匆匆跟岳冬道别后就离开了寝宫,在玉柔走后,岳冬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总觉的疏漏了什么地方。今天玉柔来他这里的事恐怕瞒不过皇帝,皇帝知道了会作何反应?还有玉柔虽然答应他不去招惹皇帝,可她的眼神——没错就是眼神!
岳冬打了个寒战,玉柔临走时的眼神,与他第一次在皇后宫听到玉柔说要报复皇帝时的眼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