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他被赝品从地上拉了起来,面对面。突来的近距离对上赝品充满掠夺性的眼,令他慌乱。
赝品目光如炬,声音却放柔的说:“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之前的事,我依旧希望以李贤的身份来爱你。你的选择呢?是我,还
是东方凌鹫?”
岳冬被吓傻眼。赝品离他太近,这份告白来的太突然,太不可置信。他被紧迫感压抑的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赝品的脸在他眼前越放
越大,双唇在恍然间碰到一起,轻轻的一个吻让他如触电般。岳冬猛地扭头避开,甚至后退,但他的手臂被赝品抓着也只能倒退半步。他也不想
这样,可他下意识明显的抗拒行为显然激怒了赝品。
“你到现在还在指望东方凌鹫吗!”赝品气愤的用力一推,岳冬摔倒在地。他身上带红线的部分,顷刻间如燃烧一般灼痛了他,而他的力量在这
烧灼感中越发的溃散。身体上的不适让他更加想起在逍遥谷遭受的折磨,赝品愤怒的面容更加让他害怕,不断退避。
“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那朕也告诉你,朕的东西是不会让给别人的。你不愿意做李贤的人,那就继续做朕的傀儡娃娃,朕会以皇帝的身份来好
好爱护你。”赝品话里带话充满威胁,他的手更加不留情的掐住岳冬的肩膀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岳冬没有推开赝品的力量,赝品突来的暴戾吓坏了他,更加勾起他被人侮辱的回忆,现实与过去相重叠,他惶恐挣扎。他越是反抗,赝品对他越
粗暴,也就令他越恐惧。在这恶性循环中他的衣服被撕碎,他被压在冰冷的地面遭受粗暴的蹂躏。他身上的红线好似烧红的铁丝嵌入肉中,赝品
的手从那上面揉捏过去,更加加剧痛感。顷刻间,岳冬凄惨的叫声充满整个寝宫,在暗门背后的冬影听得心惊肉跳。
冬影简直不敢相信赝品竟然做出这种事,不光是他强暴岳冬,还有他改写了岳冬的记忆。他们都清楚,五年前跟东方凌鹫定情的人是冬影,如今
赝品却让岳冬以为是他和东方凌鹫定情。赝品是何时修改了岳冬的记忆?这明显是为了不让‘主人’察觉他的阴谋才这么做的,既然如此,他为
何不能对岳冬好点。岳冬只是刚刚恢复记忆,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他心中的创伤还没平复,突然跟他说这些,也不给他时间消化,他会躲避也只
是出于害怕。赝品为什么不能对岳冬宽容些?为什么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逼他。
冬影难掩心中的不平,他的手都伸到暗门的开关上,却突然被人拉住。是影帝,他低声对冬影说:“冲动只会害了他。”
短短一句话就令冬影僵在原地。影帝将他拽走,边走边说:“你和岳冬现在应该是敌对关系,你当着他的面为他求情只会害了你们两个。”
影帝固然说的有理,可现实让冬影实在看不下去,这种无可奈何让他倍感无力。影帝把他拉到一个放有各种服饰的房间,对他说:“红绫说,陛
下和岳冬都没空上朝,你和我都得代替他们。我还有事没空等你,打起精神。散朝后我有话跟你说。”
影帝塞给冬影一身干净的朝服,说完匆匆离开。冬影拿着衣服发呆,他耳朵已被岳冬的求救声充满,影帝后来的话根本没入他耳。他盯着手中的
衣服呆滞了很久,他没有真的在看衣服,否则他也不会连衣服掉到地上都不知道。他精神恍惚的离开了服装间。他没有能力帮助岳冬,这无力感
让他害怕,所以他逃了,他从寝宫另一个出口来到地面,晨光让他迷茫,他对朝阳出神。不知何时莫黑白来到他身边。莫黑白自然不会对他说什
么好话,他早就听麻木了,他的忍耐力也一向很强,可今日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控制不住,莫黑白几句稀松平常的挖苦话让他觉得很刺耳。他
动手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手打莫黑白。他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把什么东西宣泄出来,否则他会被憋死。莫黑白当然不会等着挨打,两个人就
这么交起手,直到‘主人’出现。
面对‘主人’的询问,冬影无法回答。他求过‘主人’可‘主人’为了自己不会管岳冬的死活。唯有真相才能令‘主人’认识到这一切都是赝品
设得局,岳冬从没有爱过东方凌鹫。这些话在他喉咙里呼之欲出,可他能说吗?解开真相会是怎样的局面?让‘主人’认清事实能使岳冬得到解
脱吗?
——
我见冬影哑巴了一般,又见他一身狼狈,惶恐出事赶忙张开感应区搜查,结果见到的是赝品和岳冬在地上抱在一起做的热火朝天,看得人能喷出
鼻血。羞的我赶快收回感应区,不好意思再瞧。“太好了。”我忍不住窃笑,瞧瞧冬影,我又不高兴道:“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吓死我了。
”
莫黑白说:“王爷,他是嫉妒陛下可以拥有岳冬。”
冬影纳闷的看向莫黑白,不知他为何说这种话。
“嫉妒?”我觉好笑:“一个傀儡懂得什么是嫉妒,难道他还爱上岳冬了。”
“是。”莫黑白答得坚定不移。
我有一瞬间被唬住,他的认真让我信以为真,可过了会,我醒悟:“我明白了,这又是赝品的新计划。可让冬影去爱岳冬跟我的需求有关吗?无
法理解,他什么意思?”
莫黑白被问住,‘主人’歪曲了他的意思,他不甘心,试图纠正:“这不是陛下的计划,是冬影自己的问题。”
“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计划?”我问冬影,他一脸茫然,我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屑的哼道:“无用功。还说优秀呢,想些哪都不挨哪的事。
我也是个傻瓜,跟傀儡废什么话。既然赝品和岳冬在温存,还是不打扰的好。不如趁这时间回去筹备一下婚礼的事。”打定主意,我对冬影和莫
黑白说:“等赝品忙完,转告他到我那去一趟。算了我还是找人传话保险。”我见这两个傀儡都古里古怪,觉得不妥。
冬影和莫黑白各怀心事,见‘主人’要走不约而同都要开口挽留,就在话到嘴边时,红绫从他们身后院墙飞出,飘然而至,挡下他们,对‘主人
’说:“王爷,本宫会将您的话传达给陛下。不过陛下也说过,岳冬刚醒,正是和他建立感情的时机,还请王爷稍安勿躁。”
这话我爱听。想来也是如此,岳冬把和赝品的美好时光都忘了,重建是必然的。人在脆弱时最容易亲近对自己好的人,赝品要利用这个时机是正
确的。反正我见赝品也是为这事,既然他已经开始行动我也省心了。我瞧瞧红绫,见她这个傀儡指挥官还靠得住,就让她转告赝品,等他和岳冬
联络好感情赶快来通知我。我先回王府筹备婚礼。
‘主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莫黑白心有不甘的盯着‘主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这样的莫黑白让冬影觉得奇怪,还有刚才莫黑白对‘主人’说的那
番话,像是极力让‘主人’相信他爱岳冬。冬影不懂,莫黑白这么做目的何在。没时间让冬影多想,红绫催促他换衣服替岳冬上朝去。莫黑白心
事重重也没说什么,三人不欢而散。
——
赝品一直张着感应区,他知道‘主人’来找他,所以他在‘主人’到达皇宫前就封住岳冬的声音,放柔动作不在让他的脸被痛苦扭曲,他要让‘
主人’看到他是在和岳冬温存,而不是强暴他。
岳冬被赝品压在地上许久,他的体温已经把身下冰冷的地面捂暖,可他的四肢却越发冰冷。赝品对他的粗暴让他都没注意自己是何时失去声音。
巨物在他体内的抽动,令他不断抽泣,幸好他是面对地面,没有被赝品看到他一脸的凄惨,可他发抖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他只能尽量压抑自己
。终于赝品放柔了动作,他以为是自己的隐忍起了作用,更加不敢乱动。又过了一会赝品从他身上起来。他听到整理衣服的窸窣声,而后是落座
声。赝品应该又坐回椅子上。岳冬觉得赝品在盯着他,他一动不敢动。他感觉有液体从他的后穴中流出,可他不敢并拢分开的腿遮羞。一是他在
赝品的注视下不敢动;二是他全身都在痛,不是赝品对他施暴留下的痛,而是那些缠绕他身体的红线,持续的烧灼感和改变体位就会出现的刀割
感,这些疼痛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使他难受力越来越差。他不想再给自己增加痛苦。
“来人。”赝品声音略带疲惫,门外应声进来六个太监,赝品只吩咐他们:“打扫干净。”他们就上来抬岳冬。他们的手免不了会抓到岳冬被红
线缠绕的身体,这样的碰触加剧了岳冬的疼痛,岳冬开口向赝品求饶,可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哑了,确切的说是红线的力量延伸至他的喉咙,让
他嗓子痛的说不出话。他失去解救自己的机会,他被太监抬到浴室,扔进冷水池进行清洗。一场炼狱般的沐浴后,他被套上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
,被太监抬出,放到床上。此时寝宫的地面已经被打扫干净,太监们都退了出去,赝品也不在这里。冷冰冰的寝宫中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的
他一动也动不了,全身凉透,唯有带红线的部位火烧火燎,真可谓冰火两重天。这就是伴君如伴虎,自己走错一步就落得万劫不复。想起赝品今
日对他说的一切,他更觉后怕、后悔。
“……你不愿意做李贤的人,那就继续做朕的傀儡娃娃,朕会以皇帝的身份来好好爱护你。”
这就是帝王爱,如果他当初没有躲避,如果他选择李贤,这会儿又会是什么局面?他好后悔,他错误的行为使自己落得这般被动的下场。
——
“莫黑白的出生与你我不同,他是由王爷制造出来的,因此他心高气傲,有种不同于你我的优越感,但同时他也受到这份羁绊的煎熬。”
散朝后,影帝如约找到冬影。冬影心不在焉,以为影帝又要说些令人沮丧的安慰话,可这回影帝一开口便引起他的关注。
“这怎么可能?”冬影知道‘主人’讨厌他们,又怎会制造他们。何况‘主人’并没有这种能力。
影帝见冬影终于有心思听他说话,慢慢道出往事。“那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你经常替岳冬在外出征,所以不知道。王爷有一天突然对制造傀儡
感兴趣就来问陛下。陛下就演示给王爷看。王爷好奇,就在陛下的指导下亲手做了一个胚胎。起初王爷将拳头大小的胚胎拿在手中还很高兴,可
后来不知怎的脸色大变,惊叫着,极其厌恶的扔掉胚胎跑了。从那以后王爷对傀儡的繁殖再也不敢兴趣,绝口不提此事。陛下对王爷的反应感到
震惊,之后便是失落。而那个被王爷扔掉的傀儡胚胎就是莫黑白。这件事发生时我就在场,是亲眼所见。你应该清楚,你也是用胚胎方式培育出
来的傀儡,就算是在胚胎期我们傀儡已经有记忆的能力。莫黑白知道自己是怎样诞生的,在他形成人形后,他求陛下让他到王爷身边,还对陛下
说他是最能体会陛下心情的傀儡,所以他会不惜一切让王爷承认他的存在。陛下却驳回了他的请求,把他放逐江湖,并下令他不准和王爷接触,
否则杀了他。就这样莫黑白被迫离开了京城,直到黑枭的事发生,他才回来。”
影帝这番话给冬影很大震撼。他从不知道莫黑白和‘主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而身为傀儡的莫黑白居然主动向赝品请愿,这更加反常。回想
自己和莫黑白相处的经历,冬影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莫黑白喜欢的人其实是‘主人’,唯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通他为何口口声声说岳冬是他的
情敌,为何他能体会赝品的心情。莫黑白的出生和赝品极其相似,他们都是‘主人’亲手培育出来的,也都被‘主人’抛弃了。在傀儡村莫黑白
曾当‘主人’的面说过岳冬和他们有何不同,其深意冬影现在才理解。岳冬曾经是人类,现在他的身体被改造成不折不扣的傀儡,可岳冬还能被
‘主人’接受,同为傀儡的莫黑白却得不到‘主人’的关爱,所以他恨岳冬,也恨站在岳冬一边的他。
“你在听吗?”影帝见冬影发呆,叫他。冬影醒过神点头,影帝才继续说:“在岳冬被关在地下时,我曾听到莫黑白对陛下说什么‘陛下您对冬
影的警告威力似乎过头了,他完全被吓回去。’陛下说‘无妨,你把村子建好让他和岳冬一块去治病。怎么做,你看着办。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证
明给王爷看。’我只知道这些,我虽然是陛下的替身,可对陛下的事并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能帮你走出困境才告诉你。”影帝不在多言,其中
深意他都能体会到,他相信冬影也会明白,所以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给冬影消化的时间。
影帝走后,冬影一个人想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最近半年来发生的事不断在他脑海如跑马灯似地转。他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抽取出来
和今日听到的事做了分析,最终整理出令他震惊不已的结论,如果他所料不错整件事应该是这样的。
赝品为了赢得‘主人’心的目的至始至终没有变,可在这当中也出现赝品意料之外的事。像莫黑白的出生;影帝对后宫女子的关心;尤其是他对
岳冬的关心超过对赝品的忠诚。他成了叛徒,可也证明了一件事,傀儡也可以像人一样富有自我感情。赝品认识到这点,所以他没有毁掉他们这
些不听话的傀儡,而是希望‘主人’也能认同他们的存在。但赝品也在担心他们这些有了自我情感的傀儡会毁了他的计划,尤其是他。他若是为
岳冬向‘主人’求情,难保不会抖搂出当年和东方凌鹫定情的人不是岳冬,为了杜绝这样的事,赝品用行动严厉的警告了他。赝品这个警告威力
太猛,让他不敢在妄动,可这样一来就无法向‘主人’证明他对岳冬的关心是出自本意,并不是受赝品指使。赝品这才让莫黑白兴建傀儡村,一
方面是为了做给‘主人’看,让‘主人’知道赝品有多卖力完成‘主人’的心愿;另一方面,让他看到岳冬的快乐,再次激起他为岳冬争取幸福
的决心。赝品算的很精准,他不敢向‘主人’出卖赝品,可他也被莫黑白逼得在‘主人’面前替岳冬求情。这就上演了在小木屋中他和莫黑白各
执一词,在‘主人’面前争辩的一幕。可惜‘主人’没有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他们的本意,‘主人’以为都是赝品在背后教唆。
得出这样的结论,冬影不得不为这个答案而感到凄凉。赝品不被‘主人’认同,连带他们这些傀儡也被‘主人’厌弃。赝品是想给他们争取一丝
‘主人’的关注,如果‘主人’能接受傀儡这种生物,或许也会接受他。赝品可算用心良苦。可惜傀儡村的事失败了,而后事情就转到了皇宫。
‘主人’要岳冬恢复记忆,赝品怕岳冬说漏嘴就必须改写岳冬五年前的记忆,这就出现新的疑点。
赝品既然能用伪忆让岳冬相信是自己在五年前和东方凌鹫定情,那他也可以将寝宫责备岳冬的一幕用伪忆告知岳冬,‘主人’不在,赝品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