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当时两人的表情,康凯得意地挑眉,效果还不错!
由此可见,甭管周总你怎么折腾,都翻不出人的五指山。
乃就一忠犬的命呐……
第十一章
周末,周轲接到沈长云电话。
“晚上出来喝两杯?”
“呵,这么突然”
沈长云缓缓吐出烟雾“赤子和老黄回来了。”。
周轲一顿,随即笑道
“这两小子总算回来了?!”接着瞄了瞄正在洗衣服的康凯,问“晚上在哪儿?”
沈长云看看身边睡着的人,勾勾嘴角
“9点,‘Queen’”。
“行,知道了。”
电话挂断,周轲拦住从面前晃过的康凯
“晚上你有事么?”
康凯想了想“……没有”。
“和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康凯疑惑地看着周轲。
捏捏对方的脸,周轲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9点。
Queen是一家坐落在五星级酒店‘云曼’地下的酒吧。传闻是‘云曼’老板送给小情儿的礼物。
酒吧内里精致,不同于一般酒吧的喧闹,这里格外幽静。乐队吹奏着优雅的爵士曲,歌手的声音空灵悠远。
周轲拉着康凯进门,侍者接过两人的外套,为他们引路。
酒吧里面采取隔间的设计,用方柱和流苏将空间分割。让每一桌客人都有足够私密的空间。
将两人引到靠角落的一间,侍者便退了出去。
康凯一看,里面坐着沈长云和两个陌生的男人。
周轲一笑,上前拍拍那两人
“你俩,终于舍得回来了!”
接着,拉过康凯,为他们介绍
“内人,康凯。”
众人……=口=|||
没料到这么一出,康凯微囧,瞪了一眼周轲。
周轲无视他们的表情,指了指靠近他的一个,为康凯介绍
“邢赤,开酒店的”
邢赤便是沈长云口中的“赤子”。自高中毕业,他和沈长云一样,不愿上军校。瞒着家里报了Z市的学校,后来被录取,一声不响地跑了,着实将老爷子气得不轻。毕业后,邢赤便呆在Z市,与朋友开起了酒店。
他与周轲、沈长云一样,都是白手起家,现在也算混的不错。
邢赤生得一双桃花眼,长相风流。
自康凯进来,沈长云呈惊讶状,那是因为他认识康凯,不止认识,还坐过几次康凯的车。而这个人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后便一直在打量康凯,脸上似笑非笑。
他们见过?康凯很疑惑,但还是朝邢赤点了点头。
然后周轲指指另一个
“黄舍,根正苗红,正经的陆军上校。”
康凯吃惊,难怪此人身上流露出一股刚正之气。面如刀削,棱角分明。
黄舍伸手“你好”
康凯握住“你好”。
要说这四人,周轲、邢赤、黄舍是一个大院光屁股,滚泥潭一起长大的。后来上小学才结了沈长云这个兄弟。
四人在无数次记过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直到后来,沈长云和周轲跑到C市,邢赤去了Z市,而黄舍进了军校,四人才分开。每年他们都会有这么一两次聚会,联络联络感情,嘲笑嘲笑彼此,不亦乐乎。
周轲此次将康凯带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我有媳妇儿了!看他那一脸得瑟样,众人都想抽他。
康凯虽然感到不自在,心里却是感动的。
五人入座,康凯见他们似乎不介意周轲喜欢男人,松了一口气。
抬起杯子,众人先喝一杯。随即开始天南海北地侃。
康凯因为要开车,不敢多喝,都是周轲挡了下来。
邢赤笑骂周轲见色忘义。挑挑眉,周轲道:
“怎么着?嫉妒了?怎么不把你的小情儿带来哥几个见见?”
邢赤一听,扫了一眼康凯,笑笑
“闹别扭呢,下次吧。”
说完便先干一杯。
说说喝喝,酒仅剩不多。沈长云一招手,对服务生耳语了几句。
随后,另一个服务生抱着一打百威酒过来。
沈长云坐在最外面,就在服务生放下酒准备退出去时,沈长云拉住对方。
那服务生长得很是清秀,眉目间却透出一股冷淡。
皱皱眉,将手抽出
“请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邪邪一笑,沈长云长臂一捞,将人抱个满怀。
凑近,轻咬对方耳朵“等会儿一起回家。”
手肘猛地向后一拐,沈长云被击得手一松,怀里的人快速退开。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转身便走。
沈长云捂住腹部,咬牙看人走远。
邢赤幸灾乐祸“哟,被咬了?!”
沈长云龇牙,狠狠喝一口酒。
康凯吃惊,没想到沈长云是……
周轲见康凯愣愣的样子很可爱,搂过,啃一口。
康凯忙推开周轲,狠狠瞪了一眼。
周轲被这眼神一勾,顿时心痒难耐。
一直注意他们的邢赤自然没错过这一幕,见周轲眼珠子都绿了,邢赤凑近,低声问
“夫夫生活不和谐?”
周轲抽抽嘴角,岂止不和谐,连吃都没吃到!
邢赤一看周轲神情,心里猜出一二。
拍拍哥们儿肩膀,邢赤劝道
“趁着热乎劲儿,赶紧下手!”
皱着眉,周轲很是郁闷“这事儿总得你情我愿么”。
邢赤不解“他不愿意?”
周轲想了想“倒也不是,可能是还没这个准备。”
“要我说,就直接拿下。难道人不给反应,你就要等到海枯石烂?”邢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轲一怔,觉得邢赤说得有理。
康凯是个慢热的人,要等他说出句愿意,那没有足够的耐心的不行的。
或许康凯因为从没经历过而有心里上的畏惧!那么,能打破他心里障碍的方法……做呗!
周轲想通了,同时也郁闷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憋死老子了!
邢赤见对方一副恍然的样子,很欠地问了一句
“知道怎么做么?”
周轲抬手,送上一记狠拳。
夜间12点,聚会结束。
沈长云颠颠儿地去找他的莫莫,邢赤拍拍周轲肩膀,眼睛却是看向康凯
“好好过”
邢赤笑笑,和黄舍一同离开。
康凯觉得邢赤很奇怪,但他最后这句,似乎是祝福……吧。
撇撇嘴,康凯不再想,驱车载着周轲回家。
停好车,康凯正准备下车,周轲按住他。
干什么?康凯疑惑。
周轲眼睛亮亮的,盯住康凯,一字一句说:
“我们做吧!”
饶是淡定如康凯,还是脸红了。
见康凯沉默,周轲赶紧保证
“我会很小心。就试一试,绝不强迫你。”
每个人对未知的事物存在恐惧,康凯亦然。他看得出周轲的隐忍。他很感动,也很心疼。但始终跨不过心里的砍。
此时周轲提出来了,真诚的保证、期待的眼神……
咬咬牙,康凯缓缓点头。
那就,试一试吧。
周总等这一句愿意,等得头发都白了。此时,只想化身为狼,扑到眼前人。
凑上前啃一口,赶紧拉着人下车狂奔而上。
卧室,淡淡的灯光映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康凯微闭双眼,咬着下唇,轻轻的喘息泄露而出。
周轲从额头吻到脖颈,转而含住身下人的耳垂,轻轻啃咬。
身躯微颤,康凯感觉到一阵阵的电流刺激感官。
注视着爱人的表情,周轲虔诚地触碰每一块肌肤……
缓缓地推送,周轲轻声问:
“舒服吗?”
神智涣散,康凯的注意力被身下的律动夺走,只能发出单音
“嗯……”
吻吻爱人的鼻尖,周轲动作快了起来……
完事后,将全身无力康凯和自己清理干净,周轲满足地搂着爱人。
“我爱你”周轲轻声说。
微微挪动身子,两人贴的更近……
更深露重,一个人影在寒风中伫立。
为什么要来呢?于泽问自己。
当他看见一个男人亲吻康凯时,他感觉到心脏猛地一缩。
亲密的举动彰显两人不一般的关系。
于泽难受地弯腰,眼睛酸痛不止。
冷风刮得他四肢冰凉,但及不上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
他想冲出去拉开那个男人,他想把康凯抢回来,他想……可他不能,他凭什么?
哈,于泽想笑。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还不回来?”电话里传出一个男声。
“……”于泽想挂电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不要逼我来抓你!”似乎知道于泽会挂电话,那头的人语气阴沉。
啪!合上手机。于泽靠在墙上。
良久,最后看一眼康凯所住的方向,转身离开……
有人的爱情如温水,暖人心脾。
有人的爱情如沸水,灼人心脏。
有人的爱情如冰水,刺人肌肤。
命数各异,喜悲无常,且暂歇片刻,小曲儿为各位看官娓娓道来。
——正文完——
番外一
康凯的过去,在别人眼里,绝对符合电视剧里苦逼女猪脚的桥段。
父母在一次施工事故中双双遇难,六岁的康凯孑身一人,亲戚嫌弃。
最后,家境相较宽裕的表舅家主动提出收养康凯,这才结束亲戚之间的口水战。
表舅姓付,全名付知,和康凯的母亲有一层表姐弟的关系。虽说有这层关系,但自从康凯母亲那辈就不太走动,所以两家人关系很淡薄。
这次康凯家遭遇不幸,除了处理后事家产,最主要的是决定康凯的去处。来吊唁的每个人都对康凯显出足够的同情及惋惜。但无一例外都会再随口说说自己的烦恼。譬如还房贷压力大,儿子要出国女儿要念书,家有病人药费贵。皮球踢来踢去,愣是没有人愿意问问“孩子怎么办?”
表舅付知是个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三十四五,刚和妻子离婚一年,无子无女。这时,有人说:“孩子他舅,你这不是一个人住么,带个孩子,家里也热闹不是。”好么,这一开口,众人心下乐开了花,但面上还得揣着悲痛。七大姑八大姨的围个圈,从孩子的不易讲到有一个他舅这样的知识分子对孩子的重要性。绕来绕去,意思就一个:孩子归你了!
付知是一个老实人,甚至有点木讷。所以他没有拒绝亲戚扔给他的包袱,相反,他很同情这个小孩儿。孩子就这样领回了家。
付知住的地方便是赵叔所在的院子。赵叔住在付知楼下,两人很有忘年交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赵叔如此照顾康凯的原因之一。
康凯第一次踏进付知的屋子时,便喜欢上了这个家。
屋子里的摆设都是付知的前妻一手操持,自然倾注了一番心血。后来,康凯成为了这间房子的主人,摆设装潢依然如旧。
付知没有带过孩子。面对康凯,他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好在康凯很安静,不会给付知带来麻烦。
付知是一个大学教授,他每天都有很多实验要做,对康凯的照顾自然疏忽。
付知觉得孩子的教育不能落下,所以将康凯送到临近的一所小学。
上小学,对六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早。因此康凯一直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一年级。
成绩不好是意料之中的事。付知没有责备康凯。但看到孩子一副惶恐的模样,付知笑出了声,揉了揉康凯的短发,他希望孩子快乐地长大。
付知早已决定让孩子再读一次一年级,对7岁的康凯来说正合适。
就是这样的决定,让康凯遇到了于泽。
于泽是个孤儿。
他在孤儿院长大,因着正巧赶上有人出资帮助孤儿院的孩子进入学堂,而于泽被选在列。
小时候的于泽很有自闭倾向,不愿主动与人接近。
康凯虽然生性老实,但对人和气,乐于助人,因此在班里人缘差不到哪去。
本着照顾孩子的原则,班主任安排于泽和康凯坐一起。
两个月眨眼即逝,康凯也郁闷了两个月。
别看于泽长得白嫩漂亮,那小脸一板,对人爱答不理的。康凯数次想与之对话,结果都是讨得人冷冷一瞥。
饭桌上,付知一边听着康凯说起在学校的二三事,一边给孩子夹菜。
当听到康凯说起自己的木头同桌于泽时。付知捏捏康凯的脸蛋“你比他年长,应该多多帮助他。”
康凯眨眨眼,好吧!
要说付知这嘴也胚灵,这不,康凯就遇上了帮助于泽的时候。
上学路上,遇到一帮子同学正围着圈儿,不知道干什么。
凑近一听,一个孩子道:
“没爸妈的野‘种,没人要”
呵,康凯倒吸一口凉气。凑近一看,中间那个不正是自己的木头同桌么?!
那憋得通红的小脸,看来被气得不轻。
小孩有种劣性,仇视班上特殊的人,而且还有跟风性。一个不待见,个个不待见。何况于泽还长了一张瓷娃娃似的小脸。
一群孩子看不惯于泽,就在路上把人堵了。
康凯不喜欢别人拿没父母这事儿来骂人,跟戳他心窝子一样。
康凯挤进人群,拉起于泽就走。
一群人围上,领头的孩子不乐意了
“干嘛呢康凯,他一没爹妈的,干你屁事……啊!”
话还没说完,康凯一拳朝人脸上招呼。
好么,这一动手,周围的人也上前掺和。一时间,于泽康凯身上都挨了不少拳脚。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付知接到康凯校方电话后,放下手中实验,匆匆赶往学校。
这边,于泽、康凯都龇牙咧嘴地上着药。
于泽也是个性子烈的,愣是把一个人的鼻梁骨打断了。
家长都围在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吵做一片。
付知赶到时,房里一片混乱。
了解情况后,付知先到医务室看孩子。
两个孩子坐在医务室里,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凄惨。
付知本来一肚怒火,但看到康凯的样子,火气一下去了大半。
再想想康凯动手的缘由,付知只能无奈一叹。
坐在康凯对面,康凯心虚地低着头。
摸摸孩子的头,付知说:
“下次别这样了。”
想象中的怒骂没有出现,康凯小心地抬头瞅了一眼。
话锋一转,付知接着说:
“打人是不对的,要学着讲理。”
果然!康凯乖乖点头。
付知转眼看向旁边的于泽。
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不说话。
对这个孩子的身世,付知早已向康凯的班主任打听过。
叹息一声,付知嘱咐康凯“等我来接你回家”便走了。
康凯见人离开,微微松了一口气。
康凯望向于泽“身上还疼吗?”
淡淡一瞥“多管闲事!”
啪!康凯同学弱小的心碎了一地。
付知的出现让家长的矛头一致指向他。
付知很无奈,讲理不通。每个人都要一个说法。
此时,于泽的监护人来了,此人便是孤儿院的院长。
院长出乎意料地年轻,笑容满面,风度翩翩。
一到,便先声夺人,给每位家长致上歉意。
随即,话锋一转,问于泽的老师
“请问老师学校可有特殊对待孤儿一条规定?”
老师愣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