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下+番外——卿雅

作者:卿雅  录入:01-09

萧子慎从袖筒里拿出一个小锦盒,递给肖子夜道:“这是九转金丹,是前朝一位高人炼制的,说是能解百毒,传到我朝大内里也只剩下这一颗了,历来都是皇帝带在身边保命用的。我不知道这个对你的蛊毒有没有用,你先把它吃下去,至少一个月之内,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哪怕蛊毒发作也能吊住命。”

“哥哥,皇宫之内危机四伏,就算过了这次,以后难保不会再有利欲熏心的人想对你不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肖子夜倒不是客气,只是这东西未必就能解了蛊毒,而且魏如海也未必就死,这么多不确定因素存在,浪费这颗药不值得。

“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那种万一的后果我承受不起,快点吃了,乖。”萧子慎对弟弟从来都是温柔的,不过这一次大有“你不吃我就强塞进去”的架势。

“好好,我就当让哥哥安心。”肖子夜随手拿了一杯水,乖乖把药吃了。

花宣墨看到肖子夜一时性命无忧,对萧子慎道:“要清辞兄杀人容易,抓活口却很难,这里有端王领军陛下坐镇,子夜在此应该不会有危险,在下自恃武功不差,愿意随清辞兄一道。事关夜儿安危,我总要亲眼看着才成。”

“凌瑞!城里那么危险,你对长安又不像君阳哥那样熟,万一……”

“没有万一,我怎么可能把你让给萧恪诚独享艳福?做梦!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带着你的解药。”花宣墨凤眸轻挑,浅浅一笑,武林第一美男子的风姿晃得肖子夜心醉。

轻轻在爱人唇上落下一吻,花宣墨对萧子慎拱手一礼,出了军帐。

“我看我也去吧,你们谁都没有我了解魏如海,我也好提点着两个小子。”魏璇懒懒起身,还没等萧子慎有反应,便消失在了营帐中,那身法,让同时习武之人的萧恪诚看得两眼放光尽是艳羡。

肖子夜望着营帐外布满星斗的夜空,低低叹了一句:“但愿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第六十九章

繁华的长安城没有了以往热闹的景象,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们被突然袭来的压抑血腥的气氛吓得缩回了家中。市坊处处门窗紧闭,连个胆大扒在窗口一探究竟的人都没有。傍晚时分的一场雨持续到现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半点没能洗去城中的肃杀,反而带来了一阵阵铁锈的味道。

城南的战鼓声骤然响起,隐隐约约听着,竟是要攻城。这几日京城中传言端亲王萧恪诚意欲谋反作乱,现在莫不是他在攻城?

“清辞兄,魏如海的藏身之处你可知道?”花宣墨与王君阳魏璇一起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他们刚从相国府出来,魏如海没在那。安乐王府在城郊,位置偏僻且在外城,现在各处城门已经封闭了,魏如海应该不会是回去了那里。

“我已经把人撒出去找了,魏如海现在肯定是没在皇宫里的而且我怀疑皇太后是装疯,目的是麻痹魏如海。”王君阳思忖着说道。

“何以见得?”花宣墨不解。

“只凭她是我的姐姐,大燕的皇太后,一个执着于权力的女人。”魏璇插话道,“走吧,我知道魏如海在哪。”

言罢,魏璇运起轻功,燕子一般地飞了出去。花宣墨与王君阳相视一眼,提气追上。

城南中军大帐

“子端,你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要上战场的是你啊。”肖子夜十分无语地看着萧恪诚把金丝软猬甲套在自己身上,这件传说中刀枪不入的宝甲不是应该给要上战场的主帅穿吗?他一个跟后方坐着陪皇上聊天解闷的闲人穿这个做什么。

“你就权当是让我安心,省得我在战场上还要惦记着你这里会不会有危险。”萧恪诚给情人穿好软甲,又帮他整了整衣襟,低头在两瓣茜色的唇上烙下一吻,“好好在这陪陛下,我会尽快回来的。”

“等等,这件软甲还是你穿走吧,你也让我安心行不行。”肖子夜说着就要把软甲脱下来。

“不用了,我也有一件,你穿着就是了。”萧恪诚说完,脸上一片绯红,快步走出了营帐。

“哈哈,你们两个真是的。”一旁的萧子慎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萧恪诚走了,萧子慎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他那句‘我也有一件’不是唬我的吧。”肖子夜望着他家王爷远去的背影问哥哥。

“这还真不是唬你的。”萧子慎走过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金丝软猬甲有雌雄两件,雄的那一件刀枪不入,可以抵御任何兵器的攻击,雌的那件也一样,这两件衣服传说原本就是穿在一对情人身上的呢。倒不知道子端从哪淘换来的这等珍宝。”

肖子夜略略安心,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着开口:“李素到底跑到哪去了?现在魏如海也找不到他,俞泰以您的名义给他发丧也没见他出来。现在他的亲军虎豹骑就在长安城外,也不见他找过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萧子慎唇线轻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眼睛瞄着肖子夜,显然是一副卖关子的样子,只等着弟弟装乖讨巧才肯说。

肖子夜何等机灵,这点眼色自然看得出来,不过哥哥的这种坏毛病是不能惯的。

“哥……”肖子夜这一声哥叫的一唱三叹尾音还拐了好几个弯,比之青楼名伶不遑多让,直把萧子慎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生恶寒。

“真是怕了你了,我不吊着你了还不成。”萧子慎赶忙投降,老老实实交代道:“李素已经离开京城了。他带着王妃一起走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养子这辈子也不会是和他一条心了,斗来斗去也累了。前些日子李素大病了一场,差点没命,这事他没告诉子端,也许死过一次让他想开了吧。”

“子端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肖子夜好奇道,“你怎么也不告诉子端。”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告诉子端不迟。子端一直觉得没能帮李素实现心愿心中有愧,他心里还是很在意养父母的。现在让他知道李素还活着,他难免会分心,怕魏如海暗中搜寻李素抓来做人质,还不如让他以为养父已经死了呢。”萧子慎解释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嘛……李素给我留了一封信,用了一个很巧妙的办法让清辞发现,自然也就送到我的手中了。”

“算他识相,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多好啊。”肖子夜感叹道,“现在就盼着子端和干爹他们一切顺利了。”

长安城一个破败的院落内

“你果然在这。”魏璇推开已经朽掉的木门,魏如海和萧清依就坐在院子当中。

“还是如琰你了解我,知道我对咱家的旧院子情有独钟,一定会来这里的。”魏如海接过萧清依递来的茶,呷了一口道:“大雨初歇,在院中品茶还真是惬意。”

“这个可不是咱家的院子,你不是早就把我逐出家门了吗?”魏璇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萧清依,道:“王爷,皇上没有要降罪于你的意思……”

“收起你的巧舌,依儿不会听的,我们的军队很快就要赶到了,到时候正好从后面包抄,将萧恪诚,哦不,还是叫李恪诚吧,斩于城下。到时候皇帝和所谓的皇太弟都死了,自然就该依儿登基了。”

“陛下死了?我怎么不知道?”王君阳闪进院内,“相国年纪大了眼力不济了吧,竟然把一个太监当成了皇上。”

魏如海一怔,随即无所谓地笑了笑道:“那我只能费力气再杀一次了。”

“一个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的人,怎么还抱着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花宣墨手中的魂影剑嗡嗡作响,昭示着主人杀意已显。

“想活捉我们,这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魏如海放肆地狂笑出来,“哈哈,花宣墨,你不就是怕你的那个小心肝给我陪葬吗?你拦不住的,到最后,肖子夜就会像花晟璧和方晴一样离开你,你终将一无所有!”

“果然是你干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花宣墨抽出魂影剑,剑尖抵在魏如海的喉咙上。

“你来啊,下手啊。”魏如海挑衅道。

“这个院子里,买了很多炸药。”萧清依淡淡地开口道,“如果你们想活捉我们,那最后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萧清依,我可以放过魏如海不去追究前尘过往,只要你给我夜儿蛊毒的解药,我保证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事。”魏璇不再想搭理几近疯魔的魏如海转而对萧清依道,“夜儿是子慎唯一的弟弟,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弟弟去死的。”

“我怎么能知道,你们能在我交出解药之后还留如海一命。”

“就凭这个。”魏璇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王君阳掌中飞出直直没入魏如海的胸腔。

“如海!”萧清依吓疯了,扑上去抱住魏如海,却没有见到预想中的鲜血。魏如海脸上狂癫的神情凝滞了,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们做了什么!”萧清依猛地转过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魏璇。

“没什么,就是一种毒药,不会要他的命,但是会让他变成一个傻子,永远没得解。”魏璇从院子里拣出一把破旧的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搬到萧清依身边坐下,道:“其实你并不在乎他是聪明还是傻吧。”

“自然不在乎,可是……”

“他聪明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该珍惜什么,得到得越多,欲望就越深。宦海沉浮几十年,他已经彻底沦为了权力的奴仆,你如果继续纵容他像以前那样,即便是几日你们成功了,他扶植你做了皇帝,你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我何尝不知道,可这是他的梦想。”萧清依纤长的手指抚上魏如海古井无波的脸颊,喃喃地问了一句:“如海,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魏如海的脸上浮现出单纯的笑容,好像认出了抚摸着自己的人是萧清依,欢快地说道:“我喜欢依儿,我最喜欢依儿了。”

“如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么动人的话,原来这个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花家在杭州有一套别院,安乐王只要交出解药,在下就把那套别院送给王爷了。”花宣墨收回魂影剑,“皇上说过,今日之事都是魏如海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王爷的军队是被太后召来勤王的,会和端亲王打起来都是误会。以后的日子,王爷就带着魏如海在杭州过吧,那里景色宜人,特别适合修养。”

“我并没有真的调集军队前来。”萧清依笑了,“调来了又如何,那些兵怎么比得过虎豹骑?徒增牺牲而已。如海想要疯狂,有我陪着他就好了。”

“杭州确实适合修养,花堡主的建议不错,多谢美意了。只是那个蛊毒,并没有解药,不过五年之后,自然会失效的。”萧清依牵着魏如海的手,引着他站起来,“如海素来身体强健,再活五年不成问题,几位也不会介意本王过几年高枕无忧的日子吧。”

“算你狠!”花宣墨冷冷道,“别院的地契等京城安定之后,在下自会奉上。”

“多谢了。”

第七十章

作为大燕帝都,长安城自然称得上是金城汤池。饶是如虎豹骑一般骁勇善战,攻城的时候也没讨到半点便宜。

自从王简升任礼部尚书,长安令就变成了郭太。这个人是魏如海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魏如海的说辞深信不疑,咬定了端亲王是要造反,哪怕萧子慎亲自出来解释,也被郭太当做是萧恪诚找来的傀儡替身,一个字都不相信。

肖子夜和萧子慎两个人在中军大帐中焦急地等待着,萧恪诚这边的战况胶着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眼看这都要晌午了,怎么魏璇那厢还没有消息?萧子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看到弟弟脸上的两个乌黑的眼圈挂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心疼地说道:“夜儿,你去睡会吧,素日里你最爱睡懒觉,今儿个一宿都没睡了,会难受的。”

“哥哥你才该去休息,左不过我是个闲人,等下仗打完了也用不到我善后,可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哥哥处理呢,哥哥去睡会吧。”两个情人都在生死之地,肖子夜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怎么可能睡得着。

“陛下!”萧子慎正待再劝呢,萧恪诚的副将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连行礼都没顾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金盔,上面尽是鲜血。

肖子夜熬了一晚上,人都癔症了,看到金盔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个金盔他认识,是萧恪诚的,萧恪诚临走之前还是肖子夜亲手给他戴上的这个金盔呢。

“子端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人呢!”肖子夜扑上去抓住副将,一串问题连珠炮似的炸了出来,倒把副将给吓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公子……王爷他没事……”副将意识到眼下这档口,自己抱着一个血糊糊的头盔进来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赶忙解释道,“王爷说自己一身血腥气,进来怕冲撞了陛下和公子,先去冲凉了。长安城门已开,我们赢了。”

“叫你们王爷不必急着进来汇报,先好好泡个澡解解乏再说。”萧子慎脸上乐开了花。

“端和,快派人去找干爹他们啊。”肖子夜一听说萧恪诚没事,一口气松了下来。不过魏璇一路人马还没回来呢,既然现在长安城已经回到自己人的掌控之中了,自是要赶紧派人去接应。

萧子慎瞥了副将一眼,知道肖子夜是因为有外人在才不肯叫自己哥哥,心中愈发坚定地要给肖子夜一个身份,好让宝贝弟弟光明正大地叫自己哥哥。

“不用找了,我们回来了。”花宣墨当先一步走进大帐,看到肖子夜的黑眼圈心疼地一把把人抱住,也顾不得有旁人,逮住肖子夜的小嘴亲了又亲。

萧恪诚的副将看到这一幕如遭雷击——这位肖公子不是王爷的心头宝吗?怎么和花家家主也不清不楚的?这不是给王爷戴绿帽子吗!

王君阳紧随着花宣墨进来,对于花宣墨和肖子夜的亲昵早就见怪不怪了。好心的王君阳拍了拍已经石化了的副将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下一刻副将便狼狈地蹿出了大帐。

“清辞辛苦了。”萧子慎见没有外人了,上前一步将心上人拥入怀中,摩挲着爱人的发丝,良久不再说话。

“干爹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肖子夜和花宣墨腻够了,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干爹了,“他不会是一办完事就直接回终南山找爹去了吧。”

“没有,岳父送太后回宫去了。”花宣墨解释道,“要是没有太后出面证明萧恪诚并非乱党,长安的守军怎么会突然就收兵了。”

“母后?不是说母后疯了吗?”萧子慎惊诧道。

“端和,太后是那么容易就疯了的人吗?她不仅没疯,还精明地算计着怎么样把虎豹骑全都消灭在长安城下,最起码也要灭掉大半主力。”王君阳叹了口气,摇头道,“还是天机公子更了解自己的姐姐,我们解决完魏如海的事情,天机公子就带着我和花堡主直奔大内了。”

“说到这,夜儿的解药可要来了?”太后的帐可以等回宫再算,弟弟这边的蛊毒才是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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