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上+番外——卿雅

作者:卿雅  录入:01-09

这厢肖子夜刚出花宣墨的房门,就听里面一通“叮咣”乱响,花宣墨的怒吼更是把整个院子都震得颤三颤。

“本公子最恨攀附之人,带着你女儿给我滚,慢一步我直接要你的命!”

钱掌柜拉着女儿抱头鼠窜,逃跑的速度堪比花宣墨说过的江湖第一轻功“云虚步”。肖子夜望着钱掌柜父女身后的一路烟尘,啧啧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旁当值的花九九看了幸灾乐祸的肖子夜一眼,面瘫腹诽道:还不是小爷你火上浇油的结果。

“别腹诽我,你们家少主剑下死过多少倒贴之人,我这个平民百姓都听说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九九面部肌肉舒展开了,做出了一个瞠目结舌的表情。

肖子夜拍拍花九九的肩膀,“别这么吃惊,小爷这妖孽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这话一唱三叹,十二万分的得瑟。

花九九又面瘫了。

二月的扬州已经回暖了,可肖子夜还是觉得冷。尤其是扬州没有火炕这种东西,晚上睡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温柔体贴的花公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肖子夜被寒冷折磨地睡不着觉呢?于是花公子提议,两人同床共枕。在寒冷的驱使下,肖子夜同意了。

钱丽儿这段小插曲,对于花宣墨和肖子夜来说都只是一出闹剧而已,肖子夜晚上还是被花宣墨抱着睡的。说句真心话,花宣墨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肖子夜睡得舒坦,花宣墨却没睡着。

扬州的生意有问题,似乎不止是花家内斗这么简单,怎么看都像是有外人在参与。若是自己不把花家这些买卖实实在在抓到自己手里,就算回了花家堡也未必能坐稳家主那把椅子。再者,花家的财富太招眼,而朝廷连年对突厥用兵国库不丰,算盘应经打到花家头上了。

想到那个总和自己对着干的亲娘,花宣墨不由得苦笑,自己上辈子事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妈。

感觉怀里有动静,低头一看是肖子夜又往自己怀里靠了几分。把玩着顺滑的乌丝,花宣墨嫉妒地点点肖子夜柔软的红唇,“你倒睡得舒坦。”

漂亮,聪明,又有利用价值,要是能生儿子的话,倒真的是可以当花家主母了。自己将来要是娶几房小妾传宗接代,这妖精怕是会把花家堡给拆了吧。

在花宣墨的概念里,只要他愿意,无论男女皆是手到擒来。自己对肖子夜百般宠溺,得到肖子夜的心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丝毫不用担心。天下第一美人,本就该是登顶之人的战利品,否则岂不是缺憾。

“少主。”花九九用一线音叫了花宣墨一下。

“什么事?”花宣墨看了下怀中熟睡的肖子夜,也还是用了一线音。

“钱掌柜死了。”

长安城端亲王府内,萧恪诚也没睡着。

接近肖子夜,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种能够混淆血统的药。一般来说,凭着安国忠王府的权势,逼着肖子夜做了药再把他杀了灭口就是,远不需要小王爷亲自出马套近乎。可肖子夜生的太美了,要是能既拿到药又得到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萧恪诚一开始也是没安好心眼儿的。

摩挲着肖子夜留下的那个装药的小瓶子,萧恪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不小心玩大了,把心也赔进去了,否则怎么能把他放走了呢?

“其实有个人总能不在乎你的身份欺负你,是件挺幸福的事。”萧恪诚笑着自言自语道,就是笑得有些……怆然。

“王爷,驿站那边送来一封信。”有下人在书房外禀报。

“送进来。”这大晚上的,送来的不能是什么边关的八百里加急吧。

小厮双手捧着信,低着头小碎步走进来,恭恭敬敬地把信递给萧恪诚。

“子端亲亲亲启”——信封上的一串“亲”字闪瞎了端亲王的眼。

“信封上写了什么你看到了没有?”萧恪诚沉着脸问送信的小厮。

“奴才哪敢看王爷的信,奴才什么都没看见。”小厮跪了。

“很好,出去吧。”

萧恪诚稳住有些抽搐的嘴角,拆了信。真不知道这个妖精是怎么说服官驿的信差给送这封信的。

萧恪诚自问自己还是对得起肖子夜的。就算一开始自己居心不良,可这一年多对肖子夜的疼宠绝对没掺假。临了,为了救肖子夜,还跟自己养父大闹了一场,气得李素现在对自己还是爱搭不理的。但是,为什么,肖子夜还要写一封能把自己酸死的信来折磨人啊!

花宣墨带着你四处游玩,本王也没少带你玩啊。长安城近郊的名胜古迹哪个没带你去过?!

花宣墨会钓鱼,本王又不是没给你钓过!上次跑到芙蓉园里把太后娘娘最喜欢的锦鲤都钓光了,还不是本王带你去的。

你想要什么花宣墨都给你买,就好像本王没给买似的!本王不仅买了,本王还天天上赶着给你送!

三页纸写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肖子夜与花宣墨的幸福生活,看得萧恪诚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想把肖子夜这只白眼狼抓到跟前来就地正法!不过萧恪诚很清楚不能这么干,要不是早就查清楚了肖子夜对床笫之事格外抵触,堂堂小王爷哪能只看不吃的忍了这么久。

看到最后,萧恪诚终于爆发了。

“衣料穿着不舒服想起老子来了!还真拿老子当银票了啊!”

端王府书房内传出一声暴喝,吓得王府内的小厮侍女迅速逃出了书房的范围。

明亮的烛光下,肖子夜清秀的小楷字跃然纸上。

“子端亲亲,凌瑞他最近太忙了,眼看着要换季了都没给我做衣服。我在他家成衣铺里挑了几身,那料子不好,我穿的难受,还是你去年给我做的那几件雪缎和蜀锦的质地好,你赶紧再给我做几身送来。要是时间不够只送料子也成,凌瑞他家的裁缝还是不错的。你要是不知道我在哪就去问问你干爹,他一定知道。”

“夜儿啊夜儿,你写这封信分明是要拉着我去蹚浑水啊,你是觉得我太清闲了吗?”

萧恪诚长出一口气,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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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方脱光光躺在你床上摆出诱惑的姿态,你会?

肖子夜:我看自己都没感觉,他俩长得还不如我,我更没感觉了。

某雅:亲儿子,貌似不可以这么推论。

肖子夜:当攻太累,他俩怎么诱惑我都不会去攻的。

某雅:儿子,我懂了,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萧恪诚:绝对不会接近!因为夜儿的诱惑后面从来都是陷阱!

花宣墨(抚额):他真的会有主动的一天吗?真的么?!真的么?!

某雅:假如有呢?

花宣墨:拆吃入腹!这还用问!

某雅:花公子,注意形象。

花宣墨:咳,我吃相很文雅的。

第十七章

肖子夜心情很不好,任谁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叫起来心情都不会好。钱掌柜的死和肖子夜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花宣墨大晚上的也找不到别的仵作了,只能把肖子夜请来给验尸。

到了钱家,花宣墨一行人才知道,死的不止钱掌柜一个,还有钱丽儿。

肖子夜睡眠不足本就脾气差得很,一听钱府内眷哭天喊地的嚎叫,两眼通红地狠狠瞪了一眼,愣是把她们吓没了音。

不管钱掌柜究竟是怎么死的,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外人都会说是他花宣墨耍大少爷脾气损害了钱丽儿的名节,才害得这父女俩赔上了性命,花宣墨背了这个黑锅也是又气又烦。

“把他们赶到另一个院子里看好了,还有钱府所有的仆人也都弄过去,一个都不许放走!”花宣墨对着花九九吩咐了一句,转而问肖子夜道:“你看我们是先验钱丽儿还是钱掌柜。”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碰我女儿的尸体?我女儿都死了你们……呜呜”钱夫人一听女儿要被验尸,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花家的影卫哪能容她在少主面前放肆,直接捂了嘴把人拖走了。

肖子夜阴郁地瞥了花宣墨一眼,走到了钱丽儿的尸体旁边。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就看到了钱丽儿不怎么安详的死相。

肖子夜随手扒拉了一下钱丽儿的脖子,又在颈骨处摸了摸,道:“这个是被人勒死的。”

“他杀?”

“嗯。”

“你怎么看出来的。”花宣墨好奇。虽然杀过人,可花宣墨对于验尸完全是门外汉。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知道是他杀就完了!”

花宣墨自知理亏,狗腿地凑到肖子夜身边,抱住炸了毛的肖猫咪柔声哄着:“夜儿给我讲讲嘛,你是天才仵作,我可是什么都不懂啊。等到会了花家,族里问起这事来,我也不能一句他杀就搪塞过去了,总要说的像那么回事啊。”

肖子夜不说话。

花宣墨瞧着肖子夜明媚的桃花眼因为没睡好而泛起的一圈青黑,也是心疼得很,“我这不是找不到其他信得过的人了嘛。等咱们办完事,我亲自下厨给你炖燕窝吃,好好补一补。”

“你还会做燕窝?”这倒是个新鲜事。

“只会一种做法,百合燕窝粥。”花宣墨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学的,是我母亲最爱吃的东西,本想学会了讨她欢心……”花宣墨不由得苦笑,后面就没接着说。

“哎。”肖子夜叹了口气,起床气竟是消了个七七八八,指着钱丽儿脖子上的勒痕温言解释道:“上吊的人,脖子上的印子是处在头和脖子交界的位置上,沿着下颌骨向上延伸的。而钱丽儿这个,勒痕是在咽喉处绕脖子半圈,明显是被一个身高略矮于她的人从后面勒死的。”

“还能知道凶手的身高?”花大公子突然觉得仵作是一个很神奇的行当。

“不错,从后面勒住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向上用力,勒痕会向上倾斜的,而这个没有。”肖子夜指着一起跟来的花七七道,“要不你拿她试试?”

“子夜,人家没得罪你吧。”花七七郁闷了。

“你当然得罪过我,昨晚你还和我抢蛋黄酥来着。”从肖子夜嘴里夺食,是萧恪诚和花宣墨都不敢做的事。

花宣墨崇拜地看了花七七一眼,不正经地道:“主仆多年,我也不好看着你就这么……你去外面守着吧。”

花七七悲愤地看大门去了。

“凌瑞,钱府人说钱掌柜是怎么死的?”肖子夜没搭理他们主仆演戏,而是仔细地查看起钱掌柜的尸体。

“钱府人说,钱丽儿今天一回府就钻进自己屋子没出来,下人再看时已经上吊自杀了。钱掌柜本来就有心疾,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悲痛万分,心疾突发就死了。”

“钱掌柜发病的时候是在众人面前吗?”

“不是,钱掌柜事发之后说要去书房一个人静一静,是钱夫人去找的时候才发现人死了。”花宣墨见肖子夜眉头蹙得紧,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不妥?”

如果钱丽儿是他杀,那么钱掌柜也很有可能是他杀。说到底,这都是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抹黑花宣墨。

一路走来,花家店铺的大掌柜们都不知道花晟璧已经死了的消息,显然是有人秘不发丧,等着给花宣墨致命一击。

“凌瑞,你出去一下。”肖子夜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工具箱,拿出一系列诸如刀子剪子甚至小锯之类的东西。

“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把钱掌柜的心掏出来看看,才好弄明白他到底怎么死的。”肖子夜表情很平静,就好像他要干的事不过是宰一只鸡似的。

花宣墨脸上有点不自然了,“你就不能说得委婉点?”

“说得委婉点能怎么样?做起来更恶心。”

“我在这陪着你,我又不是那种没见过血腥的白面书生。”花宣墨虽然有点轻微的洁癖,但到底是行走江湖的人,自认对于这种场面还是能应付的。

肖子夜很认真地劝道:“这个和杀人是两回事,你可想好了。”

花宣墨一笑,纤长的手指灵巧一动,让魂影剑在指间转了个花儿。

“我会陪着你的。”

肖子夜不再多言,拿起工具熟练地开始了工作。

花宣墨确实有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开膛破肚锯骨头,真的是…… 太刺激了。

肖子夜做到一半的时候花宣墨就扛不住了,但为了面子,怎么也不能临阵脱逃,索性闭了眼站在一旁默念内功口诀行气,转移注意力。

肖子夜没顾上看花宣墨的表情,只要一将仵作的这些家什拿上手,肖子夜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满心满眼就只剩下眼前的尸体,专注而投入。

“凌瑞你过来看。”肖子夜将烛台移到钱掌柜的胸腔上方,招呼花宣墨道。

花宣墨睁开眼,强忍住吐意走上前。

“钱掌柜是被人毒死的?”若真的只是死于心疾突发,肖子夜就不会说了,花宣墨完全是凭着这一点猜测的,因为他并没有看到骨头或者内脏呈现出黑色。

“是的,这种毒药可以让人死状与心疾突发没有任何区别,一般的仵作就算能够把尸体剖开,也未必看得出。”肖子夜拿起一根银针指着钱掌柜的心脏道,“死于心疾的人,心脏总会有几块地方是硬的,而钱掌柜不是。”

说着,肖子夜拿银针随处戳了几下。花宣墨看着仍有弹性的心脏,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学了,等肖子夜告诉自己结果就好了嘛。

“这种药会让服用者血脉运转速度骤增……嗯……”肖子夜想了想解释道,“通俗一点说,钱掌柜的心脏因为服用这种药而……爆了……”

花宣墨终于忍不了了,蹲下身扶着钱掌柜的灵床干呕。肖子夜在花宣墨看不见的地方幸灾乐祸地笑了:让你打扰本公子睡觉,活该被恶心。

等花宣墨缓过劲来,肖子夜已经重新装殓好了钱掌柜的尸体,收拾了家伙净了手。

“我们回去吧,我还要补觉呢。”肖子夜打了一个哈欠。

花宣墨脚下仍有些虚浮,强打精神道:“也好,我也需要休息。”

“对了,别让钱府的人再动钱掌柜的尸身了,直接把棺材钉死就好了,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这话怎么讲?”

肖子夜无奈地摇摇头,悻悻地解释说:“仵作这行为什么会被划入贱籍,就是因为我们对死者大不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我们却将死者的尸体开膛破肚,甚至……我这次都没有得到钱夫人的同意,一般也不会有人同意自己的亲人被这样对待的,哪怕知道这样可以帮助他们沉冤得雪……”

肖子夜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烛光与月光交相照应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好像轻轻一阵风就能带走似的。

花宣墨将人紧紧搂在怀中,不住地亲吻着美人的脸颊和颈子,“夜儿,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肖子夜笑了,宛如月的清辉下最纯洁的白莲花,“这些误解我早都不在乎了。给逝者说话的机会对我来说更有意义。”

翌日长安 端亲王府

“征西军大败,朝中有奸细。”

萧恪诚紧紧攥着这张纸条不知在想什么。一旁伺候的小厮只觉得浑身发冷腿打哆嗦,王爷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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