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我们……”原本就不擅长说谎的凌凡，声音越发颤抖。
“好了，你们两什么关系我也不关心，我就是来找你帮个忙。”
“是什么？”这个男人还会找自己帮忙，太不可思议。
“下午我们说的事你都听到了吧！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的，这也算是我第一次能接到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能不能混出点名头就看它了，所以你要你帮我踢那个叫诸葛燚的出局。”
“这……这怎么可能，我就是一个助理。”
“我也不为难你，就凭你们俩的关系，过一阵子把诸葛燚设计的博物馆图纸偷来给我就行了。”
“这……这种事情，怎么能做！”
“呵呵~”凌凡坚定拒绝的语气换来的是萧瞳冷冷一笑，“忘记问一声，小瑶最近还好么？”
一提到这个名字，先前还唯唯诺诺提心吊胆的凌凡一瞬间就跳了起来，大吼道：“萧瞳！你想做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那么匆忙的出国进修都没跟他说声再见，这么多年了，关心一下朋友也不行么？”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回想当初，大伙儿是花了多大的心力才将已于崩溃边缘的小瑶给救了回来，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怎么可能再让这个人渣去破坏！
“呵呵~”依然那种让人心悸的冷笑，“凌凡，你以为，在S城还有我找不到的人？”
“你……”刚才那斩钉截铁的气势忽然就软了下来，低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究竟要怎样？”
“图纸，你明白的。”
“我……这个，万一被发现……你要给我些时间，我要考虑考虑。”
“OK，反正等诸葛燚设计出来也还要一段日子。”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去见小瑶！”
“没问题。”
第三十六章：试探
无法处理与诸葛燚之间纠结的关系，更不愿意去面对萧瞳步步紧逼的威胁，后来的几天，凌凡干脆假装身体不适躲在了妖一所住的酒店内。
诸葛燚当然明白这又是凌凡逃避自己的借口，前后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问候，可都没什么进展，再加上导师与萧瞳三五不时的拉自己去商议新的设计草案，他也实在无暇分身。
只想着等先处理好了这边的公事，再找凌凡好好谈谈。
妖一似乎也感觉到了凌凡这几日来的异状，可每每开口都被敷衍了过去，想更深入的问点什么，但毕竟两个人的关系也没熟悉到那份上，只得作罢。
而另一边，萧瞳空等了近一周，却始终没有得到凌凡的半点答复，显然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虽说自己是一周前才与诸葛燚见面商谈的新博物馆设计，可这个计划案其实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着手实施了。
原本确定的主设计师他们的导师，自己和诸葛燚只是作为辅助，可现在导师竟然有了想要退休的念头，言谈间都在明示暗示诸葛燚接下这个主设计师的位置。
他放弃了在国内优越的生活，只身跑去法国，这么多年跟在这位老师身边学习，可到头来，竟还比不上这个只是在几年前做过他几个月学生的诸葛燚，这怎么能不让萧瞳恨的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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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趁着老师在休息的时间，萧瞳一个人跑去了诸葛燚的办公室。
“这么冒昧的前来，不会打扰了你的工作吧？”
“不会，这里的前期工作其实都做得差不多了，余下的我也只是做个监督而已，还算悠闲。”
“其实，我这次特地来找你，是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哦？！”看对方这么郑重其事的语气，诸葛燚也不得不表现出了一点严肃，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工作伙伴的萧瞳。
“这几天，老师一直说着自己年纪大了，想多抽些时间陪陪家里人，不想再被太多的公事牵累，这话里的意思，我想你多少也听出来点了吧！”
“是啊，老师这些年四处奔波，除了教学意外，还要参与很多个项目的设计研究，确实忽略了家庭。一个挣钱也好，工作也好，怎么也比不上家人重要，其实我倒是挺赞成他这样的想法。”
“这次的项目可不比一般，不要说老师放弃了有多可惜。你我毕竟还年轻，经验尚浅再说，这次设计案还有另外几个知名的设计师也在参与竞争，如果没有了老师，我们的胜算又能有多少？”
说实话，除了第一次见面，因为他看着凌凡的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而产生的反感，论工作能力，萧瞳确实算是个不错的人。听导师说，这几年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学生里，萧瞳虽然不算是最有天赋的一个，但确实最刻苦也最勤奋的，这也是老师这一次指明会带他前来的原因，也许老师心目中早就将他列为了自己的接班人。
只不过这种言辞间，无时无刻不透出的功利心，却是诸葛燚最讨厌的。他最在意的也许根本不是这次设计项目的本身，反而是主设计师这个位置吧！
“事在人为。如果导师希望我接下这个任务，我自然也会尽我最大努力去争取。也许论年纪论资历我们确实比不过，可我从不认为我的设计方案会输给任何人，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是尽力了，就算没争取到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如果……”萧瞳显然是因为诸葛燚这种理所当然要接替导师的言论搞得沉不住气了，还想再争辩几句，不过看到对方这种带着试探意味的目光，还是及时的打住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忍，反正自己还有最后的王牌。
“如果？什么？”
“没什么，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毕竟老师是我最敬重的人，他要是退出了这个设计案我实在是舍不得，不过我想了想，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算了，这些事最后也得由老师自己拿主意，我们在这操心又没什么用。”萧瞳赶忙转了话题，“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你的助理凌凡？”
“他——”一提到这个名字，诸葛燚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随口应道，“他今天有点感冒，所以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你这么关心他，你们以前很熟么？”
“还好吧，学长学弟嘛，见过几次面，有过点接触，后来我出国也就没有联系了。”
“是么？我看凌凡好像挺害怕看到你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
“怎么会？”萧瞳立刻笑着掩饰，“再说了，就算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呢！”
“也是，大概是我多心了。”诸葛燚知道萧瞳不会和自己说实话，干脆打住话题，“时间不早，要不然一起去吃个午饭，我们再好好聊聊？”
“不用麻烦了，我这么多年没回来，还有些朋友要去拜访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了。”
“那我们下次再聊。”
“好，再见。”
第三十七章：威胁
凌凡躲在酒店第十天的上午，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他鸵鸟式的生活。
S市第一精神康复中心。
当凌凡赶到病房中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护士小姐在打扫满地的狼籍。破碎的热水壶、被撕裂的枕头、各种散落一地的药片和食物等等……
尽管为了照顾病人的安全，医院和病人家属已经尽量不在病房内放置易碎的物品，可缩在病床一角的楚瑶依旧是受了伤，手掌点点滴落的血滴已经染红了衣角。
“小……小瑶他……怎么了？”小心翼翼的询问，不想听到那个他最不愿得到的答案，此时的凌凡多么希望眼前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
“那……那个人……他刚来过……”楚母颤颤巍巍的说完这几个字，眼里已是抑制不住的泪水，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她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
心口的某一处像是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凌凡几乎大吼起来：“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你们怎么不拦着他？这里不是不让陌生人来随意探视的嘛？”
楚母在这一声声的质问下，终于失声大哭：“对……对不起……都……都是我不好，我看瑶瑶一个人在安静的看书，就想先去给他把换洗的衣服拿出去……我不知道他怎么就进来了，我应该拦着他的……我……这么多年了，那个畜生……他怎么……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们……”
“对不起，对不起，伯母，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一时太激动了，很抱歉。”
其实就算现在再去追究什么责任又有什么用呢？凭借那个人的能力和在S城的人脉关系，想要见到一个楚瑶又有什么难。
“伯母，不说这些了。现在小瑶他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瑶瑶……瑶瑶他……呜呜~~~”
楚母只是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不禁让凌凡更不安了。
地板上的垃圾这时候已经扫的差不多了，有一位护士拿来了酒精棉和一些纱布想要为楚瑶处理手掌的伤口，可人才接近病床，楚瑶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拼命的想要往墙角的地方躲去，被挤压的伤口也流出了更多的鲜血。
“让我来试试吧！”凌凡接过护士手上的金属盘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自己则是慢慢的坐到了床边，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到楚瑶的肩膀上，“小瑶，别怕，我是小凡，我过来看你了。”
“小……小凡……”虽然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可楚瑶还是认出了这位昔日的好友，缓缓的抬起一直紧紧埋在膝盖中的头，但他的双眼中依旧透着无尽的惶恐。
有了这一个好的开端，凌凡大胆的凑得更近了些，轻轻的将对方搂入怀中，“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记得吗？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嗯……”微微安心的点了点头，但一瞬间楚瑶似是又想起来什么突然大声叫起来，“不是，那个人，他刚才……他……”
“嘘！嘘！”轻缓而有节奏的拍着楚瑶的背，凌凡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没事，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什么都没有……”
“真的？”
“真的，你看你出了好多汗，一定是很累了，我在这里陪你，你再睡一下，休息休息。”
“不要，那个……哈~~欠~~~”楚瑶将信将疑，想再问什么，可过度紧张后的放松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困意，疲倦的靠在了凌凡的肩头，直打哈欠。
“睡吧！今天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点心，还有新的小说书，等下你醒了陪你一起看。”
“好……哈……欠……”
终于安顿了楚瑶，凌凡又小心的替他处理了伤口，这才拉着楚母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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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萧瞳那个畜生又回来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啊！”一出房门，楚母就迫不及待的提醒道。
“我……我上周就知道了，早知道会这样，其实是我应该先通知你们的，我……”
“小凡，这些事我们没必要再去讨论谁应该不应该了，其实我们大家谁都不想再提到那个人。”
“嗯，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最重要的还是小瑶的病情，刚才医生来看过了么？”
“唉！”提起楚瑶的病情，楚母只剩下了哀叹，“这么多年了，瑶瑶的病情一直在好转，本来医生都说可以安排他出院，开始尝试正常人的生活，可是现在……”
“很严重？”
“倒也不是这样说，医生说这次是突然受了外来的刺激，让他想到了以往那些……那些经历，但是如果可以好好控制住，还不至于让他复发，只是他绝对不能再受一次这样的刺激了。医生说，如果这次再复发，可能……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词就好像一把刀，深深插在凌凡心口，他要怎么办，才能彻底的让楚瑶远离这一切。
“嗡……嗡……”正沉默着，衣带中的手机猛烈的震动起来，而那个号码正是凌凡此时连想都不愿想起的。
“喂……你……有……有什么事？”不管他多想故作镇定，可语气依然是止不住的颤抖。
“小凡，猜的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医院吧？怎么样，小瑶还好嘛？”
“你……你这个禽兽，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肯罢休？当年我们告不了你坐牢，你又何必这样得寸进尺？”
“小凡，我要怎么才罢手不是该问你么？呵呵~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我明明已经答应了你，可你怎么可以食言……”
“答应？连着一星期装病不上班就是你答应我的表现？凌凡，我不傻，也没那么多的耐心陪你墨迹。最后告诉你，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开场曲，不想那个楚瑶出事的话，最好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去做，否则……下一次可不会是让他发发小疯这么简单了。”
“你……”虽然心里多么想狠狠的骂他一顿再挂了电话，可为了楚瑶，凌凡只能忍气吞声的应道，“好，我明天就去上班，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立刻把图纸传你。”
“呵呵~这才乖~”电话那头传来萧瞳得意忘形的笑声，直让凌凡的心跌入谷底……
“小凡，刚才是谁的电话？是不是那个人，他又要逼你做什么？你可千万别答应啊！”楚母就在刚才的只字片语里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一看电话挂断便迫不及待的叮嘱。
“没……不是的，他能要求我什么，我又没钱又没势的。”
“可是……”
“伯母，别担心，这些小事我应付的来的。这段时间，只是要麻烦你多照顾小瑶了。”
“这个自然，可是小凡，你向来心软又好说话，你可别被别人轻易欺负了去。”
“好好，我知道，我会保重我自己的……”
第三十八章：分手
“怎么样，我提供的这些消息，算不算足够和你谈判的资本？”
在办公室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内，破天荒的竟是诸葛燚和妖一坐在了一起。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心思去调查这些？这么主动向人示好，不像你。”抿了一小口咖啡，诸葛燚拿起桌上妖一甩过来的文件夹，扫了几眼里面的剪报和照片。
诸葛燚的态度显然让妖一有了更大的把握，他舒适的靠在了沙发里，“你知道我的个性，拖泥带水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想速战速决。我只是用一些信息来交换我想要的东西，算不上什么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