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你三天之后给我十张水彩图纸，时间上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凌凡略微思考了后答道。
凌凡上的是夜校，比起正规的全日制大学，他们的课程时间更短，类似这样比较花时间的课程老师多数还是在课堂上讲述一些学习要领重点，至于具体的实践也只能留给学生课后自己去练习。
凌凡还记得湿裱一张水彩纸的时间也就是几小时，如果几张同时进行的话，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完成，从这一点来说，诸葛燚给的时间还算宽裕。
“好，今天是周二，周五的这个时间我会来检验你的成果。”诸葛燚伸手指了指办公室里面一个小的隔间，“房间里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图板和图纸还有一些必要的工具，如果你要是觉得有什么缺的，可以打电话让后勤的送。”
“嗯，我明白。”凌凡说着就要往里间走。
“对了，丑话说在前，我可以允许你失败，反正只要周五上午你能完成我的任务即可，但是你若要拿滥竽充数的成品给我，我想我会让你的身体来记住这些教训的……”
第十一章：第二次惩罚
“……我想我会让你的身体来记住这些教训的……”
诸葛燚这句话，成功的让本来就已经被刺激得够呛的凌凡又哆嗦了一下，身体却又莫名的涌起一阵燥热，让凌凡再度红了脸。
不过，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转身就去了里间开始新的工作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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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裱纸，倒也不算什么高难度的活儿，学建筑的学生基本也都有这方面的经验，无非要的是细心、耐心与熟能生巧罢了。
洗净画板将图纸浸湿，而后贴在已经湿过水的画板之上，每隔20分钟正反两面在画纸上用排笔补水，同时赶出气泡，让纸完全贴合在画板之上。
这样反复的多做几次，以达到画纸充分被水浸泡伸展。
接着用胶带将画纸四周固定在画板上，不能太松，否则起不到把画纸拉平的效果，当然也不能太紧，否则干了的画纸很可能崩裂。
最后就是等着画纸晾干，可以在上面画图了。
房间里早就准备了十多块的画板，为了节省时间，凌凡一次拿了四五张画纸同时浸水。
在公司，他是以吃苦耐劳闻名，于是这样的繁琐又无趣的工作并难不倒凌凡，只是最开始的经验不足让他失败了好几次，到后面好不容易掌握了点经验可实在是没了耐心，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让他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昏昏欲睡。
好在诸葛燚最后的警告多少对他是有点作用的，三天的时间，没有完成工作的处罚，每每想到这里，凌凡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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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诸葛燚检查工作成果的时间。
十张已经裱好的画纸，被固定在画板上排列整齐，等候检阅。
平整、光滑，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凌凡确实为此付出不少的心力，以为终可得到诸葛燚的赞赏，却不料下一秒诸葛燚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泼上了画纸。
水杯的里的水并不多，几乎迅速的就被画纸吸收，湿了水的纸也渐渐的隆起变型。
“诸葛先生……您这是……”好不容易才晾干的纸，他怎么能……
“怎么，我只是检查一下效果而已，有问题？”
画水彩画最大的问题是色彩渲染时纸张会因为浸水而起皱，这样完全破坏了画面的整体效果，而被裱过的纸最大的好处是在湿的时候虽然一样会起皱，可干燥后则会恢复平滑。
“没，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可在诸葛燚的这样眼神下，他却莫名的心虚了。
果然，最后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凡一时不仔细，还是因为重复工作太无趣而导致的漫不经心，确实有两张纸没有达到标准……
“小凡，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完不成工作的后果……”双手环胸，诸葛燚看着面前忐忑不安的凌凡，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诸葛先生，很抱歉，我……你……你再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就去重新做……我……”每说出一句话，凌凡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一直到背部已经贴上了墙角。
“你当然必须重新做，而且是今天下班以前必须给我，不过在这之前……”诸葛燚说着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条，“你首先要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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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先生……您……您不能……”凌凡看着诸葛燚手中的那个即将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凶器”，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不能？”诸葛燚挑了挑眉，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朝着凌凡靠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的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你说我不能什么？”
“我……我……说……您不……不能……”
凌凡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诸葛燚已经插了进来，他指了指身后一张木制的椅子，“一张纸算十下，如果你非要我请你过去，那就加倍，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
凌凡这时候早就乱了，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才可以逃过这个男人邪恶的惩罚，哪还会思考什么五秒钟的事情，于是就这么僵持的躲在墙角，一直到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拉扯，一下子摔在了那把椅子上。
“啊——诸葛先生……”凌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压趴在了椅子上。
想要挣扎，无奈自己的力气实在和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差的太多；想要呼喊，却忽然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极其恶劣的用手轻拍了自己的臀部，“是你自己脱，或者还是要我帮你？”
“不要！”凌凡红着脸直摇头。上次迫于他的威胁已经尊严扫地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被这样欺负。
“嚓——”就在他坚决抵抗的同时，下身又一次被暴露在空气中，凌凡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抓回自己的裤子，可双手迅速的被人钳制在了背后。
而后那个邪恶的男人的身体又一次靠近凌凡，用沙哑到邪魅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可真是欲求不满，什么事都非要逼着我亲自动手，为了满足你，那就再加十下好了……”
“不——啊——”
没有给凌凡更多反抗和拒绝的机会，诸葛燚已经抬手将木条抽上对方的身体。
“啪啪啪啪啪啪——”比起第一次的有所保留，很显然这一次诸葛燚下手的力度更大了些。
似乎是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没有给凌凡更多感受疼痛的机会，诸葛燚一下接着一下不间断的抽打，在凌凡还未来得及发出大声呼喊之时已经一连打了十几下。
“唔……啊……”想要紧咬牙关死忍住的，可相对前次轻质且宽大的塑料尺，这根细窄的木条的杀伤力毕竟大了多。
更尖锐的痛，仿佛伤的不仅是皮肉，每一下的抽打，那种刺人的疼都好像会一直钻进骨头里。
整整五十下，凌凡某个受伤的部位已经布满深红色的棱子，足足肿大了一圈。
当诸葛燚停手的时候，凌凡已然像虚脱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除了一身的汗水，连眼泪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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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燚甩下木棒，正想着先让凌凡缓一口气，自己则是出去拿治伤的药膏。（自从第一次打了凌凡，诸葛燚就备了一份伤药在办公室，可见是早有预谋~咳咳）
却不料就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了凌凡满是泪痕的脸，一时也有些发怔。
竟是……哭了？
难不成自己下手太重？
诸葛燚再次审视了凌凡的伤势，五十下，而且只是普通材质的木头，比起一个成年男性可承受的范围要差的太远，这孩子不是这点罪都受不了吧？
放弃了去找药的打算，诸葛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拉过凌凡的身子趴在了自己的腿上，尽量放轻动作给他揉着肿胀的伤痕。
“唔……嗯~~~你……你放开……”凌凡当然不会接受诸葛燚这样的“好意”，一面哼哼的忍着疼，一面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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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被打几下就哭成这样？”明明是想要安慰他的，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嘲讽的语气。
“行了！我知道我自己没本事，又活该倒霉落到你手上，你要怎么羞辱我随你。”
抗议的挣扎转变为自暴自弃的妥协，看着身上不再胡乱扭动的凌凡，诸葛燚的手一时也停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只是想逗逗这个害羞又自卑的孩子，不愿看他被工作和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希望两个人之间多一点乐趣与交流……
或者，是自己做得太冒失吓到他了？
诸葛燚突然停止的动作让凌凡也不免开始心慌，莫不是自己无礼的言语再次激怒了这个脾气古怪的大设计师？
他抬起还微微泛红的双眼，偷瞄了诸葛燚。
然而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表情之时，自己竟已经被一把从诸葛燚的腿上给拉坐起来。
“不……诸葛先生……”还以为他又要做和上次相同的事情，凌凡下意识的并拢双腿，拼命的将衬衣的下摆向下拉扯以遮住耻部。
诸葛燚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看着凌凡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小凡，说实话，跟着我工作，真的让你觉得那么的为难么？”
“我……”凌凡一时答不上话来。
想说“不”的，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上司，可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之后，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或者自己这个懦弱的个性真的不适合跟着这位大师。
看到凌凡这样的反应，诸葛燚的心里似乎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个性恶劣，总喜欢捉弄这个孩子，喜欢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打从心底里还是希望他变得更优秀，没有想到竟是适得其反。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你早点下班吧！”放开凌凡，诸葛燚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多余的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诸葛燚略显失落的背影让凌凡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愧疚，从来他都是受人仰慕和追捧的设计大师，自己却一再的让他失望。
“诸葛先生……我……我是……”不自觉的开了口叫住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在诸葛燚转身的刹那再度失语。
两人对视了几秒，还是诸葛燚先说了话，“没事的，可能一下子要你接受我这样的工作方式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今天是周末，你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一下。我给你这个周末好好考虑清楚是不是还要跟着我工作，如果真的很为难，周一的时候我会替你安排新的工作……”
第十二章：意外的相遇
说是给凌凡几天的时间考虑，其实更多的是因为诸葛燚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绪。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是因为凌凡言语间对自己的害怕与抗拒，而是因为自己在他那种受伤无助的眼神下所产生出的怜惜。
有多久不曾这样的关心和在乎一个人的感受了？又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会下意识的将自己工作以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或许，根本从未曾有过吧！
当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诸葛燚原本烦躁的心情却是豁然开朗起来。
他如今也已近而立之年，在过去的岁月中，随不说有多少刻骨铭心的恋情，可在情场上也算是游刃有余。
只是近几年来，因为习惯了四处游荡的生活，便自然的很少会花时间去经营一段感情。
也许真的是一个人孤单的久了，才会那么轻易的去对一个人关注。
不过这样也好，那个叫凌凡的小子，个性虽然沉闷也不够机灵、懂情趣，却是个难得符合他胃口的男人。
一想到在【NB】里，他那种明明兴奋却又极度隐忍的表情，自己都有了想要染指他的念头。
如果机会真的合适……相处一下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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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周末，诸葛燚放下一切工作去了S市附近的一个小村郊游散心。
因为对一段即将开始的新关系抱有的期待，那个周末诸葛燚的心情尤其的好，还特地买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准备等凌凡上班与他分享。
然而到了周一的时候，凌凡竟然没有来公司。
诸葛燚开始以为凌凡只是需要多一些的思考的时间，于是也没有多在意，可这一等就又过了一周。
凌凡依旧毫无踪影。
诸葛燚终于忍不住向公司的同事打听，才知道凌凡曾打电话来过公司，请了长假。
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因为讨厌面对自己干脆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么？
这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诸葛燚，无疑像是一盆冷水当头而下。
可高傲如他，却又不可能放下姿态亲自去找对方追问他离开的理由。
这感觉，就好像吞下了一口变质的食物，却吐不出来，心里的郁闷，只有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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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燚于是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重新投放入他的工作中。
新大楼的整体设计规划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没有了凌凡，本来略显拥挤的办公室里莫名的觉得空旷了不少。
又到了周末。
那天是建筑设计部门经理的生日，大伙们张罗着下了班要好好庆祝一番，或许更多的也是想找个机会吃喝一顿放松一下，毕竟自从接了新大楼的设计任务以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过过一个正经的休息日了。常常是在家睡得正香就被一个电话催到了公司继续加班。
诸葛燚作为部门新来的重量级人物，自然也是被邀请在列的。
虽然他本不想去参合这样的娱乐活动，不过在同事们一阵热情的劝说一下，也就暂时妥协了。
晚餐选在了一家中式酒楼，几杯黄汤下肚，本来还有些拘谨的气氛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大伙儿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诸葛燚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局面，只是一个人独自喝着酒。
酒足饭饱，想要接着喝酒聊天的已经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诸葛燚也告别了同事准备回家。
那时候已接近午夜，空旷街道上清冷的风多少吹散了诸葛燚的几分醉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振了振精神朝着停车场走去，却不经意的在街道的拐角处瞥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只是半月未见，那小子原就没什么肉的身子好像更单薄了，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下身是早就被洗到泛白的牛仔裤，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似乎是刚从不远处的一个便利店买了日用品正要回家。
诸葛燚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魔，他并没有叫住凌凡，却是鬼使神差的一路跟在凌凡的身后，朝着一栋老旧的公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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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凌凡的家庭背景，但依照他平日里节省的习惯和他日常的衣着来看，诸葛燚也料到了他的情况想必不好，可当他跟着凌凡穿过黑暗拥挤的楼道，踏上“咯吱”作响的楼梯之后所看到的情形，多少还是有点意外的。
他知道这里距离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不过两、三公里，楼价自然是出奇的贵，以凌凡现在微薄的工资要想负担起房租煤气水电还有日常的开销，自然租不了太奢侈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