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但是我有个要求。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什么要求?他起了些兴趣。
我想要换血的那天是清醒的。一个疯狂的想法居然被我提出来了。
好。他好像感觉很有意思似的,带了些兴奋的语气。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他已经走了。我在做什么?急着死吗?或是想拼死也要父皇记住自己?呵呵?会吗?自己只是一个工具啊?一个用来救他心爱儿子的工具。
端木影?夕霞殿?现在看来,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啊?影子和夕霞哪一样是可以长久存活的呢?影子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啊!夕霞根本就是预示着结束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躺在床上,手腕上的伤在妖医的治疗下已经消失了,今晚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个真实而恐怖的噩梦,可在心底却又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父皇又要过生辰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要送他自己做的礼物,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要的礼物,我想他最想要的就要大皇兄亲手送上的礼物吧。快了,父皇。您的宁儿明年就可以送上他的礼物了。
又快到十五了呢,我任性的要求父皇陪我出宫过花灯节。我让在这天夜里自己遗忘了一切,忘了端木宁,忘了虚假的一切,把自己当做是父皇真真正正宠爱的儿子,可以撒娇任性发脾气的儿子。这天夜里我很高兴,父皇也真的很宠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父皇对我还是有一些是真的呢?还有一些感情是真的?
时间过得很快,花灯上的愿望我什么都没写,只是画了一个一字。没有明天的自己愿望怎么会实现?父皇的愿望大概是和大皇兄有关吧!呵呵,自己真是厚脸皮啊,大皇兄!一个云里一个泥里。自己居然还以皇子自居啊。
放完花灯,脑袋不清楚地出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好自己及时打住了,父皇也没察觉出什么。但是,父皇,我想妖医已经都跟您说了这个十五是最后一次了吧,您却还如往常一般,什么异样都没有,我的心疼了起来。奇怪,不是已经碎了吗?不是已经美誉心了吗?怎么会疼呢?
再见了,父皇!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记得还有一个十四皇子——端木影?
第十九章:最后一日 一
端木歂的生辰快到了,但也还有一段充裕的时候,然而端木影却是比做琉璃球时更加的疯狂赶工,他几乎快要达到不眠不休的地步了,但是却还是每天坚持喝那苦到心底的药。
夕霞殿
“呼!”把自己关在室内的端木影擦了擦脸上的汗渍,长嘘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端木影完成了自己将送给端木歂的礼物,对此他很高兴。多日来赶工造成的压抑苦闷一扫而空,身心都轻松了。
今天就是十五了,也许是端木影将过的最后一个十五了。端木影心里很清楚,但是却很平静,仿佛他将面临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解脱。对,这是一种解脱,至少对于端木影来说是。
“现在只要让人在父皇生辰时交给父皇就行了。”端木影看着桌上摆放的礼物暗想。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端木影不想任何人进来打扰,早前就命令宫人们禁止入内。
“殿下!该吃晚膳了!”小莫子(就是影儿救下的那个小太监)在门外轻声道。
“进来吧!”端木影听见小莫子的声音,想起他平日的行为举止,便产生了一个想法。
“本宫想摆脱你一件事。”端木影诚恳的对跪在面前的小莫子说。
“殿下有事吩咐小莫子就是,小莫子就是不要这条命也给殿下完成。”小莫子像是被端木影给吓到了,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别!别!”端木影急忙阻止小莫子的行为。抬起头后,小莫子的额头都渗出了血。
“不用拼命的,我只想摆脱你在父皇生辰的时候帮本宫把这件礼物送给父皇而已。”端木影指着桌上的东西。
“可是,殿下——”小莫子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端木影却打断了他的刚到嘴边的提问。
“不要问,你只要告诉本宫能不能做到。”“是,殿下。奴才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希望。”小莫子被端木影脸上慎重的表情给镇住了,从没见过端木影这个样子的小莫子知道这肯定对殿下来说是很大的事情。他所能做的就是按照端木影的吩咐去办。
“好,你现在就把这件东西抱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端木影小心翼翼的在那件物品上盖上一层纱布,然后让小莫子小心抱走。
小莫子走后,端木影又在自己的寝宫中转了转,细细的抚摸着那些物件。然后将那两个从乾坤宫中拿出来的人偶放在手中摩挲着,摩挲着。突然,端木影站了起来,出了寝宫,走到寝宫外墙边,用粗树枝挖出一个不深不浅的洞,将人偶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小心的埋在了那个洞里,最后又小心的掩饰了一番,待和其他地方差不多时念念不舍的回到了寝宫中。
寝宫里晚膳已经摆下,看着这些精致的餐点,端木影突然想起,这是不是就是叫做最后的晚餐呢?呵呵!
端木影如往常一般先喝完那晚药,再坐下细细的咀嚼着,品尝着那些菜肴。今天的药里肯定是没有迷药的了,妖医答应过的,端木影心想。
第二十章:最后一日 二
夜晚降临,却由于满月的关系,外面亮晃晃的。端木影躺在船上一动不动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端木影自己却明白,自己很是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
悄悄地,夕霞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们都无声无息的倒下了,这时,却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
“陛下,开始吧!”妖医示意端木歂把手上人儿放到床上。端木歂将端木影和端木宁两个横放在床上,头朝外,却在摆弄好之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陛下!”妖医催促着。“开始吧!”端木歂回过神来。
连接着端木影和端木宁的管子中流淌着鲜血,慢慢的从端木影体内流向端木宁体内,缓慢的,一点一点的。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端木歂就那样一直站着,站着,站着。站在床前看着,凝神看着,不知道是在看端木宁呢,或是再看——端木影?谁也不知道,也许端木歂自己也不知道吧。
妖医还是冷着一张脸,无聊的站在角落之中。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终于——“好了,陛下!”妖医从角落之中走出来。
“就这样完了吗?”端木歂好像有些恍惚。
“对,大皇子后天就可以醒了,只要再休息一个月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妖医说着结果。
“终于要醒了吗?朕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再看见宁儿好好的站在朕面前了!”端木歂的神色开始微微激动起来。
“陛下,既然大皇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也要离开了,希望陛下答应的事情不要反悔。”妖医淡淡的向端木歂告辞,也提醒着端木歂有些事情不要忘记。
“等等!”端木歂急忙喊住妖医,“那——那——影儿呢?”端木歂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
“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死也差不多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昏迷不醒,慢慢等死。”妖医说的很残酷。
“是吗?”端木歂轻轻抱起端木宁转身就走出了夕霞殿。而此时,端木影脸庞上却滑出了泪水,细细的,悄无声息的滑了出来。
而妖医看夜一眼端木影什么也没说就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啊!!!!!!!!!!!殿下!!!!!!!!!!!”第二日,夕霞殿宫女准备叫醒端木影时,发现端木影惨白的脸色横躺在床上,就大叫起来。
“传太医,快传太医!”“快去禀报皇上!”宫人们跑来跑去的忙碌着。
过了不久,老太医就气喘吁吁的赶来了。
“这——”太医把着脉,冷汗直往下淌。怎么会呢?脉搏时有时无,失血过多,怎么也没办法恢复了啊,这下子,救不活十四殿下,这条老命——
“怎么样,皇上怎么说?”宫女们意见去报信的小莫子回来就全部围上去急忙问道。
“张公公说,皇上很忙,不便打扰。”小莫子垂头丧气的。
“怎么会?你有没有说是十四殿下啊,是十四殿下生病的厉害啊!”宫女们觉得不可思议,一遍一遍的追问。
“说了,说了是夕霞殿的十四皇子,也说了昏迷不醒,很严重。但是张公公就是说皇上很忙,不便打扰。”小莫子很消沉,声音也显得很低。
而这时老太医却听出味儿了,都这个样子了,皇上不及,还说不便打扰,感情这个十四皇子失宠了。这么转念一想,老太医就镇定了很多,“十四殿下失血过多,恐怕——”也不怕皇上怪罪了,也不用费心抢救了,失宠了又成了这个样子,就只有等死了。
第二十一章:幽影阁
“怎么会,殿下怎么会!!!”宫人们都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个活泼可爱的殿下就这样没救了,全都跪倒在地,有的愣愣的,有的却开始痛苦起来。整个夕霞殿在这个早上都笼罩在一片悲哀痛苦之中。
“十四殿下接旨!”这时,却来了个传旨的太监,夕霞殿的宫人们就只要停下哭声,忍着痛苦接旨。
“皇上有旨,命十四皇子端木影立即搬出夕霞殿,入住幽影阁!钦此!”整个夕霞殿一下子愣住了,为什么皇上会让殿下搬到幽影阁,那可是如同冷宫一般的存在啊,皇上不是很宠爱十四殿下的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全都变了呢?
“原来,原来——”而小莫子这时却突然想起了昨日端木影那反常的举动,连同现在的情形,顿时明白了,端木影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一切,早就知道——可是,可是,殿下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能够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
端木歂的一道圣旨,在后宫中如同一个炸雷,看笑话的,哀叹的,怜悯的,各种心理的都有,但大部分还是看笑话来的。是啊,一个得宠好几年,风光好几年的皇子,在这个重病的时候居然失宠了,呵呵,真的是很可怜呢!
夕霞殿一下子空了,只剩下小莫子还死死地跪在端木影床上。殿下,小莫子会好好照顾你的,也会做好您吩咐的事情。
其他的太监来催促小莫子赶紧搬出夕霞殿了。小莫子默默眼泪,咬咬牙,收拾了一些常用物品就扶着端木影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夕霞殿。
五年后
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最受宠的十四皇子失宠了,另外一件更大的事情就是久违的大皇子端木宁居然回宫了,重新出现在皇宫之中,并得到皇上前所未有的重新,并大有将其封为太子的趋向。而同时,有皇子封王,有皇女出嫁,有新的皇子皇女出生,也有皇子皇女出事而死去。端木影渐渐地淡出了皇宫的记忆,再也没人提起。
端木宁醒来以后,端木歂就一直命太医细心照料,经过几年的调养,现在已经完全恢复。端木歂为了弥补以往而加倍宠爱端木宁,细心培养。加上端木宁自身的好修养,汲取知识,现在完全是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端木歂为防中毒再发生还命人教授端木宁医术和武术。现在端木宁是得到了全端木皇朝上下的一直喜爱,更是端木皇朝贵族女子子女心中的向往。
但同时,却也有人一点也不喜欢端木宁,甚至到了见都不想见的地步,那就是四皇子——端木泽。
“四弟!”端木宁看见远处的端木泽隐有掉头的迹象急忙喊住。
“见过大皇兄!”端木泽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端木泽问好。
“四弟,我可以知道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四弟一见到大哥就躲呢?”端木宁对端木泽的举动很不理解,两人并没有什么过节,端木泽却一见到他就躲。
“大皇兄许是看错了,皇弟并没有躲大皇兄的意思。”端木泽一点都不想谈下去。
“是吗?那也许真的是我误会四弟了。”端木宁笑了笑。
“那,大皇兄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请容许皇弟先走了。”端木泽一看端木宁不计较了,立刻就想离开。
“那,四弟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端木宁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进展就直接让端木泽走了。
“谢过皇兄!”端木泽行了礼,转身疾走。不知走了多久,端木泽的脚步慢了下来,为什么看到端木宁就躲呢,为什么?为什么看到端木宁就会想起那个毫无血色躺在床上的娇小人儿呢?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端木泽的脸扭曲了,手抓着胸口,脸上直冒冷汗。过了许久,端木泽才舒缓过来,整理一下衣着就继续往前走。
第二十二章:苏醒
这是整座皇宫中比较偏僻的地方,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自从五年前十四皇子端木影住进幽影阁后,这里除了小莫子和昏迷在床的端木影外便没有第三个人了。
在五年里,小莫子认真的照顾着端木影,给他擦澡、洗衣物、抱他出来晒太阳、陪他说话等等。由于是与冷宫媲美的幽影阁,宫人们自然怠慢很多,缺衣少食。但是,小莫子还是一天一天没有厌烦的照顾着可能永远不会回应他的端木影。每天祈求着,端木影能够睁开眼,醒过来,像以往一样调皮而又有活力的笑着。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端木影却真的醒过来了。也许,确切的说,醒过来的并不是端木影,而是——
“主子!”小莫子拿着披风走向端木影。自从端木影醒来以后,小莫子每天都是眉开眼笑的,虽然主子醒来以后有点不一样了,变得有些冷漠了,气质上也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是一种贵气,很耀眼,现在却是让人不敢直视的一种逼人的、压迫的、高高在上的一种——恩,小莫子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比以前见到皇上还恐怖就是了。不过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小莫子很好,所以小莫子也没觉得端木影的变化有什么不对。
端木影一袭白衣的坐在白玉似的椅子上作画,前面就是布满荷叶荷花的池塘,微风吹过,荷叶微翻,荷花迎风而摆,端木影未束的银发也顺着风漂浮着。小莫子拿着披风站在端木影后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不小心惊扰了端木影作画的雅兴。
看见端木影放下笔后,小莫子才小心的将手上的纯白披风给端木影轻轻披上。披风很轻、也很柔软,小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小莫子知道主子披上这件披风真的很好看。
端木影醒来后,看见房间四周,只是皱皱眉,什么话也没说,看见小莫子也只是楞了一会,好像奇怪为什么小莫子会出现在这里一样。出门看见荒凉的院落后,端木影心神一动,幽影阁便完全换了一个样子,而且空间上还扩大了许多。(虽然小莫子很勤快,但是只有小莫子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工具,所以,五年下来,幽影阁还是很荒凉的,只是有点人气)。现在的幽影阁完全像是白玉砌成的,有山有水、有亭台、有楼阁,一眼望去全是白的,白的阁楼、白的椅子、白的桌子、白的琴台、白的大门。端木影满意了,转身准备进屋时就看见小莫子的眼睛瞪圆了、嘴张得大大的、口水也都流出来了,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抬起手合上小莫子的下巴就进了屋,只留下小莫子继续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当然,这只是从幽影阁里面看的样子,从外面看,还是那残破的、偏僻的幽影阁。
这几个月,端木影都是这么过的,每天都是弹琴、画画、雕刻等。所有的工具、用品都是端木影用自然之气做成的。因为端木影喜好白色,所以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像是白玉制成的。整个幽影阁也被端木影设下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也听不到,每当有人要走进幽影阁时就会莫名其妙的转到其他的宫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