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育守则(FZ)下+番外——听而

作者:听而  录入:01-08

卢君见哀叹一声,想夺门而逃了。

他原意趁夜离开,谁也不惊动,谁也不知道他跟谁走,去了哪里,完全不用跟谁交代,可以避开多少难堪和讽笑。

他当然也可以撒谎,三言两语跳过。但这两位,都是他的“娘”,对他也是好的,没有为难过他。

最重要的是,他自明白自己心意後,便不想再有隐瞒。对自己是,对旁人也是。

卢君见有些紧张。

元敏的表情看不出什麽变化,刘慧脸上却已变换了数种颜色。

“早前收容你十几年那位……善人?”刘慧说这话十足别扭,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眉心微蹙,试探地看向卢君见,一心希望卢君见否认。

当日,何进程为了银子,来卢家告密,说找到了卢家的大小姐。

元敏没有出面,刘慧却在屏风後听得仔细。

那何进程出言不逊,什麽污言秽词,都敢讲,描述的“卢家小姐”是如何身处魔窖火坑……

後来,卢弼时把儿子带回来了,也与她们说过,禁闭久了怕见生人,文墨书画一概不通,怕儿子废了,要从头抓起。

幸好卢君见聪明,在卢弼时安排的教导下,不过几年,已经改头换面,出来大公子样子了。

此时一听,卢君见竟然提出要跟那个“罪魁祸首”走!刘慧满心不安,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又不想伤到面前这个敏感的孩子,说话不由带上了小心翼翼。

卢君见哪里听不出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仍旧低头应了一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回卢家的那几年是怎麽过的,虽然外表看过去光鲜亮丽,金贵的小公子一个。其实,心里一点都没变,从前跟着牛大的时候赖着牛大,来了後,亲爹对他好,他便恨不得日日跟在卢弼时身後,现在,卢弼时没了,他又回到牛大身边。

从来不能忍受一个人。

若说变了,那从小就已经变坏了,在牛大手里那般饲弄过,已经坏得不行。哪里能说变好就能变回正常?甚至,在亲爹身边时候的那份心,也不见得是个孝子……

如今剥落外壳,可不就是这幅骨子……卢君见羞赧,仍硬着头皮站着。

刘慧待要细问,他娘接过了话头:“他对你可好?”

卢君见诧异抬头,他娘脸上并没有令他难受的厌恶或者失望情绪,他的心稍微安妥,回道:“他待儿子很好。”

“你确定要跟他走?”元敏再问了一遍。

卢君见深深吸气,站起身,点头道:“是的,儿子想好了。”

“嗯。”元敏想了想,道,“出行在外,要小心。我这边有个事物,你可带着防身。且等一下。”

卢君见没想到他娘这麽快答应了。

刘慧更不满了,她记得明明把卢君见在外流落时候的艰难都与元敏说过了啊,她这个亲娘怎麽放心把儿子交到恶人手上,羊入虎口啊,这是!

元敏一走开,刘慧抓着卢君见,担忧地道:“他没有胁迫你吧?我们卢家不怕。”

卢君见笑,这位大娘喜怒形於色,一点都不像个修佛心的人,便摇摇头,安抚道:“我会记得经常回家来看看。”

刘慧听卢君见道一句“家”,点点头:“若受委屈了,便回来。”

“是。”

“有机会,把人……带来给大娘和你娘看看……”

“这个……”卢君见为难,怕吓到你们啊。

这时候,元敏从内堂出来,手里捧着一柄流光溢彩的匕首,小巧精致,黄金铸鞘,上面镶满了各色宝石,把柄处更有一枚龙眼大的珍珠。

娘啊,这把匕首未免太夸张了点吧。

元敏笑:“别看它张扬,却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器。你小心藏着就是。”

卢君见跪下接了。

元敏欲言又止地道:“这东西,跟了我几十年,是昔日一位朋友送的。剑……有子母,你手上这把是小的,大的,他给了他儿子。你在外行走,若有缘碰到,也是个信物。”

卢君见讶然抬头,他若没听过父辈昔年的情仇恩怨,此时便听不出他娘在讲什麽,偏是知道了,更知其意义,便恭敬道:“儿子会好好带着它。”

“好,好。”元敏一叠声,却什麽也讲不出来了,挥挥手,放了他走。

屋外,天色微曚,水岚正捧着他的东西,站在一边等他。

“多谢姐姐。”这些年,水岚在他身边,照顾他良多,甚至知道牛大出入他房内,亦帮他守好秘密,不曾泄露分毫。这份忠心和体贴,卢君见怎麽不感激?

水岚笑道:“车子已经备好了,公子保重。”

卢府的角门外,停着卢家大公子那辆美貌的马车,并马匹拉车的骏马。

卢君见接过东西,朝水岚躬身一礼,跳上马车,挥鞭而去。

细碎的风铃声在晨光里洒了一路。卢君见放眼望去,仍是岭溪熟悉的街道和房屋,但是心态不一样了,便觉人都随着轻车飞起来。

马车滴滴答答朝小安巷方向跑,路上少行人,只一两个在河边洗衣淘米的妇人,回首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公子驾着辆华丽的马车,如画如幻,飞驰而过。

——正文完——

番外一:初涉修真界

1.1

经过这几年卢府的修养,卢君见当然不是个顾前不顾後的小毛头。

他不仅叫水岚帮忙准备了两个人路上一应需要的水啊,食物啊,换洗的衣服啊,还有书啊,金银细软啊,和卢弼时留给儿子的一盒子暗卫召唤令。

如今,他不会武功,牛大武功一时没有恢复,万一路上碰上什麽意外,有个依傍的护身符,总没有错。

何况,卢君恩那小子,虽然家族荣誉感有点,也肯认他这个哥哥,但是有时候黑起心来不管不顾,手段毒辣,跟地痞流氓没啥区别。他手上若没有个一二法宝,以後想压制这个弟弟的时候,可不好办?

什麽叫大哥。

关键时候要拿得出手。

所以,卢君见毫不客气地把卢府最重要的秘密装包袱带走了。

小安巷毕竟是小民小户聚集的地方。

卢君见华丽丽的马车一进来就有些挤,好在他的马比较灵,他的赶车技术还能凑活,跌跌撞撞停到了昔日牛家的门口。

卢君见抽下鞭子,马昂着头颅高高叫了声。

屋子内没啥反应。

卢君见皱眉。暗想,他没有嘱咐七号把人救了後,送小安巷这边来吗?

呃……好像忘了说。

牛大不会这麽笨吧?自己不会回来?

还是救人没有成功?

初获自由的卢大公子胡思乱想着,跳下了马车,握着马鞭,踢门就进。

然後,看见哭笑不得的一幕。

院子仍旧是脏乱差的。

没有任何人收拾过。

歪门残桌破木头,蜘蛛网四处罩。

一个比四周更脏乱差的汉子蓬头垢面地抱着脑袋缩成个球,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

睡得打呼噜。

卢君见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屈尊贵脚,踢过去。

牛大歪倒地上,脑袋重重摔上了石阶,他喉咙里咆哮一声,跳了起来。

睡觉被打扰,格外狰狞的面目,一对上卢君见,马上低眉顺目,就差耷拉下尾巴了。牛大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儿子?”

卢君见忍笑:“怎麽,不想见到我。”

牛大冲上来,就一个熊抱。

“脏,离我远点。”卢君见的嘟囔可一点没用,在牛大怀里,他就是个软绵的娃娃。

牛大一张臭嘴上下拱拱,把卢君见满脸舔的都是口水,才恋恋不舍放开卢君见的嘴巴,摸着卢君见的脖子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咦?”卢君见一颗心跳得飞快,他现在一靠近牛大怀里,就有些手脚发软。

牛大确认似得摸着他:“我被关在牢里几天,你一次都没来看我,倒是你弟弟,来了几趟。”

卢君见失笑:“若不是我给他们银子,你以为他们不会棍棒伺候你?我若多去瞧你几眼,我弟弟可想拿刀捅你了。你又什麽不满?”

“晚上救我出来的人,贼凶,叫我滚远点,越远越好。”牛大戚戚然道,“我除了这里,不知道去哪里,我知道是你叫他救我,可不知是不是你叫我滚远点,越远越好。”

“可是,我来了,你在这里睡觉……”卢君见摸了摸牛大下巴上丛生的胡渣子。

“我想来想去,想得头都疼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牛大拿胡渣子去磨卢君见的嫩脸,手更直接探入了儿子的衣服里,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闻见儿子的香味了,有些急色。

卢君见啪地拍开他的手,掉头就走。

牛大忙跟上。

卢君见站在马车前,笑着对他说:“你来驾车,我一晚没睡,累了,要休息下,你别吵我。”

牛大见卢君见不理他,直接钻进了马车里,不仅愣了:“我们去哪里。”

“你想带我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吧。”卢君见的声音越来越轻,“离开岭溪,越远越好。不远点,二弟追上来了,可走不了。”

牛大随着卢君见的声音,越靠越近,耳朵都快贴到车帘子上了。他傻傻地问:“你要跟我走?”

卢君见气道:“呆子,你听不懂人话吗?”

牛大兴奋地脸庞一阵扭曲,气沈丹田,大吼一声:“好!!”勇猛地跳上马车,他体重,马车着实往前一倾。

马鞭扬起,两匹骏马疾风一样穿巷而出。

卢君见揉了揉额角,觉得以後头疼的事情一定很多。

卢家大公子的马车,岭溪谁人不识。城门刚打开,早早排队的马车轻松就通过查审。

此时,负责向卢家二公子递送大公子离家出走交待函的水岚姑娘,还在漫不经心地浇花喂鸟,打扫院落。

1.2

卢君见这一觉,睡得长久,醒来时後腹内空空,往窗外一看,竟然已经是夕阳西下。

目力所及,遍是寒鸦野树,荒草凄凄,残阳如血,给万物都洒了一层金衣。

景色虽好,但是一家民居都看不到,只耳边风声呼啸。

卢君见觉得要问上一问,便探出头去。

“嘿嘿,醒了?”牛大的反应比他更快,猿臂一捞,已经把卢君见按在怀里。

“这里是哪里?”卢君见感觉不妙。

果然,牛大摇头了:“荒郊野外,看着都差不多。”

卢君见眉头跳了跳:“你不知道,还往这个方向走?”

“来的时候,师兄带路,我是想带你去见师傅,可不知道回去的路该怎麽走?”牛大摸了摸头。

“白长了脑袋。”卢君见只好问,“你报个地名。”

牛大想了想,说:“睚眦山。”

“有叫这样名字的山吗?”卢君见皱眉,“在哪个地界附近?”

牛大叹气:“山名是师傅取的,师兄说本来就是个无名的小山头。我只知道在西边,却不知具体位置。”

卢君见真是服了他了,气得一语不发。

牛大慢吞吞道:“反正我们在一起,总会找到的。不如四处走走。”

卢君见想想,目前只有这样:“四处走走,当然好。你的武功没恢复,我才担心,你的师傅或许有办法。”

“师兄比师傅厉害,师兄说能慢慢恢复,师傅也不定有更好的办法。”牛大毫不在意,“内力可以慢慢回来,若碰上什麽危险,我有暗器和毒药,不担心。”

卢君见奇怪:“那你怎麽会被衙役轻易抓住?”

牛大咧嘴:“儿子叫我别胡乱闯祸,我怕一不小心把他们全给药死了,你会气得不理我了。”

卢君见莞尔:“你下手不能掌握好分寸吗?”

牛大惭愧:“我不知道被师傅骂了多少回,走到哪,哪被祸害得寸草不生。所以出山前,师傅叮嘱过,不要轻易下毒。幸好,他们不知道我师门毒药的厉害,只当是些瓶瓶罐罐,也放在牢房里,我出来的时候就顺手带回来了。”

“嗯。”听他这麽说,卢君见也没觉得什麽好担心了。

马车这麽大,找个地方停一宿,睡觉不成问题。

正这麽想着,便觉察到有一物顶在自己後面蠢蠢欲动,可不是牛大的孽根?

卢君见装作不知。

那物越来越硬,越来越火烫,快把布料都烧融了,牛大的手按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

粗重的呼吸就响在耳边。

卢君见叹了口气,他自己也心痒难禁,便摸着牛大的手,示意放行,往後靠近牛大的怀里。

马车慢慢缓了下来。

一阵衣服的悉索声後,巨龙挣出束缚,直接顶到了卢君见光溜溜的屁股上。

卢君见支起身体。

牛大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抹了抹卢君见的後头,手指探进去搅了搅。

马车滴滴答答往前走。两个人坐在颠颠簸簸的马车上,那手指蛇一样在後穴钻动,专门往那销魂的一点上挠,不一会儿引得滑润肠水沁出。

牛大拍了拍卢君见两瓣白!,扶起,掰开,由着自己的蟒物顶进个头,正欲使力,那马车上下一晃,卢君见一屁股坐了下去,倒吸一口气,刚好坐了个结实。

牛大大喜,摸了摸契合处,没出血的样子,便欢腾地开始纵着性子戳刺。因为在马车上借力的原因,冲进脱出的落差大,勃勃的顶入得比平常深,花穴似被撕裂般疼痛酸麻,剧烈的感觉却令食髓知味的卢君见贪恋。

後穴不舍地绞缚包裹住闯入的客人,不让离开。

一节节收缩,夹得牛大舒爽不已,兽性大发,恨不得整个人挤进儿子柔嫩湿热的体内。吼声不断。

卢君见贪婪地扭腰迎合,打着颤儿的双腿更分开了些,深深的穿刺令他疼痛,更令他满足,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透出销魂蚀骨的呻吟。

牛大激动地狠抽了下马儿,两匹骏马在林间飞快地奔驰。牛大随着马的节奏,一下一下蛮横地刺入卢君见的身体,直把卢君见折腾得双目迷离,近乎失神。

林间风景优美,胜在没有人烟,两个人再怎麽荒唐,看见的是草,听见的是风,便毫无忌惮了。

这回在一起,是真的决定一直在一起了,欢爱间,眼相对,心相对,恨不得都融进对方体内,再不分一丝一毫间隙。

牛大满足地抱住了怀里的卢君见,只觉天上地下无一不好,即刻死了也没关系。他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在林间不住回荡。

卢君见心内柔软,只用缠绵的行动表示了回应,任牛大需索妄求。

1.3

卢家得知大公子离家出走的消息,已经是当天黄昏。

水岚觉得自家公子应该走得差不多远了,就按照卢君见之前交代,把留书送到了卢君恩手上。

卢君恩的脸色堪比万花筒。

一直肖想已久的东西真的属於自己了,却没有应该有的欣喜若狂。反而有种莫名的恼怒。

无名之火顿生。

有燎原之势。

被留下了。

以为卢君见跟自己一样看重的东西,你来我往争的不亦乐乎的东西,却忽然被告知,对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弟弟,哥哥在逗你玩儿呢。

如何不气愤。

可,毫无可以怪罪的理由,更连个怪罪的对象都没了。

卢君见潇洒地挥一挥手,连句话都没当面讲,彻夜就走了。

卢君恩啪地拍桌子,就要喊人去追!

知情识意的水岚马上添一把火:“大公子已经走了一天,二公子这时候要追,怕追不上了。我们连大公子要去哪里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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