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月(出书版)+番外 BY 罗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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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恒低笑一声,倾身过去把他连人带被子压了个严实,额头贴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问:「小炽月,欲火焚身的可不是只有朕一个哦!」

炽月恼羞成怒,一脚朝他踢过来,骂道:「你这个伪君子,滚开!」

在床上会有真君子吗?如果有的话朱锦恒倒想见识见识,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合身压制住对方的挣扎,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炽月胯下昂首挺立的小弟弟,坏笑道:「小子,这不会是你头一次硬起来吧?」

炽月气得直哆嗦,胡乱朝他打过去,朱锦恒躲开一记巴掌,顺势一搂,两个人又翻滚到床里,纤细的少年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制服,气喘吁吁地伏在他怀里。

朱锦恒一边轻揉炽月挺立的分身,一边抓过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胯下,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沙哑:「来,朕教你怎么让自己快活。」

炽月摇头如拨浪鼓,微张的小嘴被他蛮横地堵住,舌头肆意探入口腔,搅得未谙情事的少年理智全无,眼中蒙上一层氤氲水雾,喉间逸出诱人的低吟。

朱锦恒引导着对方的手在自己昂扬的分身上游移,让炽月按照他教他的方式投桃报李,两个人的气息同样火热,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一起,少年羞得紧闭双眼,笨拙地抚弄着对方的硬热,引来男人低哑的笑声。

一个吻落在他额上,缠绵地朝脸颊滑去,温柔中带着宠溺,暖融融得让人胸口也跟着发热,炽月心跳得飞快,偷偷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对方斯文俊美的面容。

明昕帝生了一副好皮相,眉眼英俊,气质高雅,平时在朝堂上板起脸来一副威严冷峻、高不可攀的样子,在面对美人的时候又变成邪魅狂野、温柔蚀骨的风流浪子,早不知让多少芳心沦陷,如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征服这个青涩懵懂的少年。

在他情意绵绵的注视下,炽月头脑开始发晕,当朱锦恒再次吻上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低喘着承受对方火热的抚吻。

朱锦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多久就让炽月泄了出来,高潮之后的少年瘫软在他怀里,粉面含春,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眯着,像是承受不了太多热情似地,眼神流露出几分胆怯和娇羞。

真是让人心都要化了,朱锦恒粗喘着,随即也释放了出来。

自他少年时初尝情欲滋味,就从来没有用手解决过问题,这个坏脾气的美少年着实让他破了不少例。

再不起就要误了早朝,现在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朱锦恒叫宝瑞进来服侍,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精致的早膳摆了一桌,朱锦恒穿戴整齐,已顾不上用膳,又回到内室搂过炽月,头颈交缠,低声诱哄:「小东西,别到处乱跑,晚上等朕回来。」

炽月绷着脸,别别扭扭地躲开他的亲近,显然从刚才的火热中清醒,开始生闷气了。

「你啊,这么倔强有什么好处呢?」朱锦恒捏住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清澈的眼眸,笑道:「乖乖地享受朕的宠爱有什么不好?你知道有多少人日夜盼着朕降下恩露吗?」

炽月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道:「你这一套还是留着对付后宫的妃子吧。」

「朕就不信降不住你。」朱锦恒俯下身来,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容敛去,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与霸气,在太监一迭声的催促下起身离开寝宫,上朝去也。

第二章

朱锦恒走后,炽月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了无睡意,干脆披衣下床,朝隔间的浴室走去。

飘荡的帷帐间弥漫着略带花香的水雾,白玉雕成的兽头吐出温热的清水,池中碧波荡漾,早有侍女候在一旁,点燃盛满香料的小铜炉,让原本就潮湿的空气更显朦胧。

炽月滑落到池中,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虽然知道她们对自己和那混蛋皇帝的关系了若指掌,他还是不想带着肩颈上星星点点的红印子见人。

宫女们依言退下,只剩下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留下来调整香炉,跪坐在池边,炽月不解地看着她,道:「你也可以下去了,我不用人伺候。」

「是,殿下。」她的启音低柔如耳语,让炽月浑身一激灵,瞪大了眼睛。

他陷在这深宫中,名分只是朱锦恒一时兴起迷恋上的小男宠而已,这女人怎会称自己为殿下,难道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之后,假借为炽月梳头发的动作附在他耳边,柔声说:「大殿下让您立即准备,岳丞相在正德门外等候接应。」

「啊?」炽月忍不住低叫出声,又飞快地掩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大哥他……他……」

宫女郑重地点头,答道:「大殿下已恢复了记忆,今日就要动身回国。」

炽月张口结舌,呆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脚并用地爬出浴池,任由这名宫女为他擦干头发,换上干净衣服。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炽月故作淡定地回房吃了几口点心,然后假装去御花园游玩,在宫女的带领下从一处偏僻院落穿了过去,躲过守卫,顺利地被送出皇宫。

「岳大哥!」炽月钻进马车,抓着岳承凛的袖口焦急地问:「我大哥呢?他怎么样?」

岳承凛给他披上轻暖的薄裘,答道:「他带着瑞雪,我们在东城门外回合,为赶路就不乘马车了,一路上会很艰辛,你受不受得住?」

「我宁愿累死在马背上也好过在宫里当个笼中雀。」炽月系好披风带子,归心似箭,岳承凛看着他喜形于色的脸庞,叹了口气,道:「是我保护不力,让你吃苦了。」

「我没事。」炽月摆摆手,突然想起今天早晨那一场旖旎风流,脸颊不禁泛起一层薄红,他若无其举地从车窗外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宫墙,又说:「朱锦恒还算君子,没有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当然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证那人的耐心不会被耗干。

岳承凛摊开地图,告诉他回国的路线,好让一向娇生惯养的二皇子有个心理准备,不过炽月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想着快些和大哥相见。

一想起那么宠爱自己的大哥竟然失去记忆整整三年,在将军府重逢时对自己形同陌路,炽月心里就一阵阵抽痛,更是把那个害他们兄弟分离的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

马车辚辚驶到东城门外,炽月冲下马车,一头扑到夜弦怀里,声音都带了哭腔:「大哥!」

夜弦搂住他颤抖的身子,像往常那样轻抚他的头发,哄道:「赶路要紧,炽月,答应大哥先不要哭,好吗?」

说得好像他有多爱哭鼻子似的!炽月难为情地揉了揉眼睛,抬头深吸了口气,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对大哥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说:「大哥说的我都听。」

「乖。」夜弦松开他,翻身上马,自然而然地朝他伸过手,炽月犹豫了片刻,说:「大哥,这几年我的骑术也有长进,可以自己骑一匹马的。」

在这种亡命奔逃的情况下,同乘一骑无疑会影响马儿的速度,炽月决定表现得勇敢一些,叫护卫牵马过来。

「炽月,你这是怎么了?」夜弦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个黏人又爱撒娇的小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反常,炽月扯过缰绳,俐落地上马,拍拍胸脯说:「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大殿下,时辰不早,该上路了。」岳承凛提醒道,夜弦仍有些担心,叮嘱他照看好炽月,然后一马当先,朝城郊方向飞驰而去。

他们由一队亲兵护卫,途中还有人接应,虽然长途奔波极耗体力,不过归国的喜悦已经战胜了肉体的劳累,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显露出轻松的神色,就连一路上寡言少语、一直绷着俊脸的夜弦,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马不停蹄了赶了十几天路,离两国边境不远了,天黑之后,一干人等在山中露宿,天亮之后翻过这座山,他们就要进入黎国境内了。

炽月把斗篷铺在火堆旁,和衣躺了下去,取过水囊灌了几口米酒,让自己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

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累过,每天都在赶路,休息时间少得可怜,这让身娇肉贵的小皇子吃了不少苦头,腰酸背痛腿发软,只想一觉睡死过去。

最惨的是他还要忍着向大哥撒娇的冲动,努力做一个不拖后腿的好弟弟,所以就算心里叫苦连天,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免得给大哥本来就积存在胸中的忧虑雪上加霜。

他知道大哥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这些天来眉间的阴霾就没有消散过,炽月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时候给别人添乱,可是又本能地想往大哥身边蹭,想同以前那样心无芥蒂地与大哥促膝长谈。

只要回了家就一切都好了吧?大哥总算又回到他们身边了,嘻……

炽月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身边跃动的火光,打了个呵欠,倦意上涌,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把厚实的狐裘大氅盖在他身上,炽月扭过头去,对上夜弦关切的眼神,少年先是呆怔了片刻,随即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低声说:「大哥,你累了吧?」

这一路上大哥心情都很糟糕,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一点,比起三年前那个冬天,大哥更加沉默寡言了,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夜弦的眼中映着火光,看向他的时候流露出几分温柔,道:「大哥不好,让你跟着受苦了。」

炽月用力摇头,脑袋一拱缩到夜弦怀里,满足地低叹一声,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娇憨睡意:「这样就很好了,炽月会快点长大,不再让大哥为我担心……」

夜弦轻抚他的头发,唇角绽开一抹苦笑。

身为兄长,哪个不希望幼弟在平稳富足中长大,若不是他当年的错误,这个娇滴滴的美少年还在黎国的宫殿里养尊处优呢,哪需要承受这些颠沛流离之苦?

炽月与他是一母所出,黎国这一代只有两个皇子,大皇子夜弦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所幸他资质甚佳,勇敢坚强,又聪颖仁厚,朝野之间莫不赞赏,皆视其为下一任国君的最理想继承者。

有这样一个可堪重任的兄长,炽月肩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他又胸无大志,对权势地位也不太放在心上,只想等大哥登基之后,自己做个无所事事的清闲王爷,哉游哉地过完这一生。

夜弦为他裹紧狐裘,看着炽月已沉入梦乡的绝色容颜,为他眉间挥之不去的迷茫和坚强心痛不已。

这个从小就爱撒娇、爱哭、活泼调皮的弟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迫承担一个成年男子的责任了,他虽然希望炽月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武男儿,却不愿他过早地承受太多磨难。

「你一直是个乖孩子。」他含笑低语,「是哥哥失职,没有保护好你。」炽月咕哝一声,终于在梦中舒展了眉间,火光照在他脸上,修长浓密的睫毛投下浓浓的影子,此时的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受尽呵宠的孩子,不知忧愁为何物。

「夜弦殿下。」岳承凛低声唤他,「夜深了,明早还要赶路,您歇下吧,我来照顾二殿下。」

夜弦点点头,刚把炽月放开,少年蓦地醒转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地叫:「大哥,你又要走了?」

看着他困倦已极却强撑着保持清醒的样子,夜弦心疼得无以复加,忙伸臂揽住他的腰身,哄道:「大哥不走,快睡吧。」

视线越过夜弦肩头,对上岳承凛无奈的眼神,炽月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清醒了几分,对自己方才的表现不禁有些羞愧,他小脸一红,挣开大哥的手臂,裹着狐裘往旁边一滚,小声说:「刚才我睡糊涂了,大哥不用管我。」

夜弦愣了一下,笑道:「傻孩子,几年不见,怎么对大哥如此生分?」

炽月摇头如拨浪鼓,小拳头一握,说:「我最喜欢大哥了!但是大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对大哥来说最重要的是黎国的江山社稷,所以大哥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能为了迁就我而失了皇太子的分寸,要知道黎国的国运全系在大哥身上了!」

他声音低柔,一番话却让夜弦震惊不已,莫说他,连岳承凛都停住了往火堆里添柴的动作,诧异地看着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炽月,你……」夜弦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竟懂得了许多道理。」

炽月吐吐舌头,用毛绒绒的狐裘掩住自己发烫的小脸,闭上眼睛,说:「我睡了,大哥也去睡吧。」

他屏着呼吸,听到大哥在旁边躺下,渐渐地气息平缓,似是已酣眠,炽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手贴住胸口,想要平息突然失控的心跳。

那番深明大义的言论可不是哪个太傅教他的,而是他被软禁在朱锦恒的寝宫里时,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前来劝谏皇帝的话,本意是希望皇帝不要沉迷于宫闺之中,更不要为了一个空有美貌的小男宠而失了体统,当时炽月在内殿听得一肚子火,直接冲出来把一个花瓶朝对方摔去,由于在气愤之中,手上没准头,花瓶摔在老头脚下碎了一地,皇帝当时就变了脸色,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不为炽月的胆大妄为而震怒,反而生怕他被碎瓷片割破了手,赶忙搂在怀里一声声轻言细语哄着,气得老御史胡子乱翘,连连叹息狐媚惑主、国运危矣。

方才他见大哥自责,灵机一动把御史大夫那堆陈词滥调改动了一下,显得自己颇有几分见地,好似真的长大了一般,结果还没从瞬间的自满中回过神来,就蓦地想起朱锦恒那个讨厌鬼。

逃出来快半个月了,每天车马劳顿,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回想那段屈辱的日子,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归国在即、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的缘故,炽月反而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不期然浮上朱锦恒那张让人生气的脸。

凭良心说,明昕帝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对他又百般温柔诱哄,不过炽月本来情窦未开,又视他为国之大敌,自然不会为其所惑。

所以在这个露宿荒岭的夜晚竟然会想到朱锦恒,这实在是一件让他恼火的事。

篝火熊熊,烤得人浑身暖意融融,炽月终于又有了睡意,打了个呵欠,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要胡思乱想了,依大哥的脾气,回国之后十有八九会打仗,要担心的事多着呢,谁有闲情逸致去想那些无聊之人?

炽月翻了个身,把朱锦恒抛到脑后,眉心的阴云消散,呼呼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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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抛在脑后的人此时正在寝宫里发脾气,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人人自危,殿内鸦雀无声,生怕出言不慎惹到这个暴躁的君王,吃一顿板子事小,脑袋搬家可就亏大了。

「一群废物!」

殿外的禁军也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脑袋低的快贴住膝下冷冰冰的青石砖,一肚子委屈没处诉说,只好耸拉着脑袋,任由皇帝在斥骂间把他们贬得一无是处。

只说跑了人,又不说跑的是谁,连画像都没有一张,怎么追捕?

管事太监语焉不详,禁军统领也讳莫如深,任由他们像没头苍蝇似的把守各处关卡,一旦发现疑似目标还得捉活的,捉囫囵个儿的,不能伤对方一根寒毛,让底下腿都快跑断的大内高手们想起来就满腹辛酸泪。

就算去汪洋大海里捞根针,也没这么难吧?

殿内外的宫人们跪得腿都软了,终于听到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启禀陛下,镇北将军求见!」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暗中欣喜终于有人来安抚君王的怒火了,却见镇北将军沈英持踩着月色匆匆而来,脸色凝重,一身凛冽肃杀之气,刚刚放下的心又不约而同提到噪子眼。

看这情形,镇北将军的到来不仅无法让皇帝消气,反而极有可能火上浇油。

太监们面面相觑,跪在最后的几个小宫女已经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细弱的哭声回荡在大殿里,更让人心惊胆颤。

谢天谢地,镇北将军带来的消息似乎事关重大,皇帝一挥手屏退了左右,让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捂着胸口退下。

「陛下,臣无能,未能拦截夜弦等人。」沈英持单膝跪下,「依臣之见,夜弦回到黎国之后,两国难免一战,臣斗胆请缨,集结大军奔赴雪岭关。」

推书 20234-01-06 :扭转乾坤之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