钙片男求偶记 下——洛塔猫

作者:洛塔猫  录入:01-04

魏炜趿拉着棉拖鞋跟到厨房,不知分寸的从身后抱何络满怀,仿佛抱贴心爱人。

“你真像我媳妇儿,给我当媳妇儿吧!”

经过不懈努力,宋凡终于修炼到人人喊打的境地。

第四十三章:惊心

宋凡这个春节特别忙碌,跟方惟家闹完,又马不停蹄飞去徐曼家捣乱。

先前抛弃徐曼,现在又坑害徐曼降职,若没有方惟护航,八成还要吃官司,徐曼娘家怎么可能给宋凡好招待?

况且,自打徐曼和方惟结婚,徐曼娘家的兄弟姐妹、远近亲戚,没少麻烦过方惟,要说没有方惟,徐曼娘家就没有今天的红火实不为过。

由此,天平偏向哪头不言自明。

宋凡属于欠抽型,别人越是不待见,他越闹得欢,好好的团圆年让他搅得乌烟瘴气,鸡鸣狗跳,徐曼她爸还被气得心脏病发,送进医院急救。

这样一来,徐家谁还能容?别说不给宋凡进家门,就是在巷子里听见宋凡的脚步声,都要全家总动员,抄板凳,抡扫帚,好一番喊打。

亲爹这么不长脸,方正简直无地自容,虽然一直在方惟旁边被方惟袒护,仍是觉得外婆家的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总夹杂着对他亲爹的厌烦。

才上初中的小孩子能承受多少?实在扛不住,确定外公身体无碍,便强烈要求方惟提前带他回京。

回来之后,方正就猫在小将军楼,不爱说不爱闹,也不爱出门玩了,天真的脸孔染上化不开的愁。

方司令员和方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当着孩子装没事,扭过脸恨透了破坏他们家安定团结的那颗老鼠屎。

老鼠屎意志顽强,人缘混到惨不忍睹,仍旧不肯作罢,又找到了方惟。

宋凡这回态度还算凑合,先表陈对过去所作所为的各种歉意;又强调这个儿子对他的重要性,想要如何补偿,如何培养;还声明一定不会阻止儿子与方惟正常交流见面。走怀柔路线,恳请方惟体谅他的难处,圆了他的心愿。

方惟不是初出社会的小毛头,心肠也不若表面看去那样柔软,尤其对早就看穿本质的家伙,不会被对方一时伪装出的可怜蒙蔽。答复简单明了:徐曼,特别是方正如果愿意,他便没有立场反对。

结果,显而易见。

方惟提前回京,没有即刻召回岳小贱,只是告知,让他踏实陪母亲和奶奶过完整个长假。

岳小贱当然当然不会主动复工,舒舒服服休满了假期,甚至打算歇过正月十五。可惜,事业操守作祟,后头的小洞洞淫欲泛滥,初九早晨,带着一身闲散够了抻不开的懒筋回到方惟家。

进门要吃要喝,指使赶稿到凌晨,才睡了三个多小时的方惟给他忙活一顿丰富早餐。补充完体力,闪进浴室里里外外洗个干干净净,用香喷喷滑嫩嫩的小身子报偿。

小别重逢,过程漫长而激烈,岳小贱爽到哭喊的力气也无,默默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娇喘;方惟全情投入到体力告罄,最后一发癫狂,作案工具都懒得拔出,便扑压在半死不活,动也不愿动的岳小贱背上,剧烈喘息着与周公勾搭。

“你老情人去我家过年,今早回来前,我们一直在一起。”

岳小贱用仅存的苟延残喘的那点力气,不知是何居心的向方惟报告完,开开心心,了无心事的睡去。

方惟却撑开疲惫乌青的熊猫眼,久久不成眠。

依岳小贱的表现,理论上没有爬墙的可能,可孟栩总横亘在他们中间游来荡去,确实闹心。

除掉孟栩?方惟断然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规劝过无数次,孟栩那反骨的性子,无疑是鼓励他再接再励,变本加厉的给他俩捣乱。

打不得骂不得,急不得恼不得,方惟苦恼半天,得出一个结论:看牢身边这只小的,不给好事分子可乘之机。

无奈,这只小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比孟栩服帖好管束,其实你说你的他干他的,谋划着自己的小九九。重点是特别懂得利用自身资本,把人迷得五迷三道,意图糊弄过去的事情,也就糊弄过去了。

方惟不禁检讨,要不是自己癖好特殊,专爱啃这些令人头疼的小骨头,哪里有这些烦恼?!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人活着,就是造孽,给别人,更给自己。

岳小贱睡了一晌,起来看会儿书,上会儿网,夜幕降临吃过晚饭,终于发现方正不在家。

问过方惟,方惟据实以告,岳小贱觉得小崽子竟然出乎他意料的脆弱,不管是否血亲,那么多人抢着要抢着爱,有什么好忧郁?换做他早美死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让小崽子调换身份,走一遭他走过的路,过一回他过的日子,看还有没有功夫多愁善感。

不是他缺乏同情心,现在这些崽子心灵脆弱,禁不住半点压力,都是因为没真正吃过苦,让家里大人宠的惯的。

看外头的花草树木,都是经历过风雨才会更加青翠美丽;看野生动物,经过摔打角逐,才能适者生存。全关进温室,美其名曰给了保护,其实娇宠没了韧劲儿,呵护光了野性,怕风怕雨怕打雷,只剩下可供观赏的空架子。

这些话,岳小贱只在心里唠叨,不会傻的说出来,天晓得会不会触碰到方惟那慈父敏感的神经,把他列入狠心善妒虐待白雪王子的后妈范围。得罪金主,总不会有他好日子过。

他就期望小崽子的亲爹不要闹上这个家门,他对那种歇斯底里比较怵头,唯恐避之不及。

“唉,今天你老情人怎么没来蹭饭?”

下巴搁在桌子上,岳小贱轻轻叹息,乌溜溜的眼睛瞥一瞥方惟,十足不怀好意。

“我以为你挺烦他,原来是误会。”

“烦着烦着就习惯了嘛,一天不见还怪想的。”

“想你就去对门看看。”

“我屁股疼,你替我去吧。跟他说,没事过来溜溜,溜到我腻味再滚回去。”

方惟不言不语亦不动,脸色看不出好赖,周身散发的气场不太妙。

“一起逛庙会时碰见原来对门的于导,敢情于导现在的姘头是你旧情人的弟弟,而你旧情人又住在于导的房子里,世界真小,缘分呐!”

“孟翔和于世在交往?”

“哦,对,你旧情人的弟弟好像就叫孟翔。嗯那,稀罕不?先不论那肌肉男是不是符合于导选择交配对象的审美标准,关键是于导是上头的诶,那山一样高大的肌肉男怎么看都不可能屈居下位被人压,可以想象他俩床上的战况绝非一般。”

说到想象,岳小贱眼前已经浮现出一黑一白,一壮硕一修长两个小人摔跤角斗,争抢上位的热烈画面。可怜的床榻终于承受不住凌虐,哀鸣一声,轰然坍塌,小白人吓到炸毛,一时分神被庞大的小黑人压出个血染的风采。

咯咯咯,哈哈哈,越想越激动,岳小贱忍不住捶桌大笑。

太解恨了,牛逼哄哄的于导也有今天,老天开眼!

想想于世的风格表现,方惟由衷的替孟翔的不幸摇头叹息。但是,缘分的事本就奇妙,孟翔已经是个有主心骨的成年人,每走一步都会有其自身考量,轮不到他插手多事。

看看兀自笑得开怀的岳小贱,方惟有些发痴。

小家伙笑起来多阳光多灿烂多可爱,可惜,小家伙平常的笑容都是粉墨妆点的应付,这样无伪不设防的笑太少太少。

他做的还嫌不够,暂时没办法令小家伙卸下心防,必须继续努力,才能真正的抱得美人归。

摸摸岳小贱脑袋,使得岳小贱回过神抬起头,一高一低,四目交接,方惟首先克制不住俯下身子,缄封那半启的嘴唇。

轻柔舒缓到深入缠绵,岳小贱像只小猴子攀上方惟这棵大树,手脚并用攀缠牢靠;方惟抱着捧着,更不许他下滑掉落。

身体已这般契合,心,还会远吗?

经过紧张到天翻地覆的最后一轮排演,何络参演的舞剧终于拉开帷幕,正式上演。

舞剧是原创的,主题是海空两军海天之魂,主要演员都来自部队歌舞团,小部分像何络这样舞蹈专业的学生都是做背景群舞。

虽说只是人肉背景,孩子们照样拼尽全力表现,争取机会成为亮点,毕业前就被内定,直升专业歌舞团。

首场演出,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还架了多处摄像机全程拍摄,留做资料。台上精彩卖力,台下掌声雷动,最后全体演员谢幕,大获成功。

演出结束,后台完全处于亢奋之中,特别是这一群孩子,有的甚至流下激动的眼泪。

何络也很激动很亢奋,但他不像别人那样外放,默默的收拾东西,等一声令下,忙不迭背起背包,要以最快速度冲回家独自享受这一份喜悦。同时,为下一场养精蓄锐。

“哥!温哥!”

无巧不巧才冲出大化妆间就发现将他的喜悦推向极致的身影,生怕被后台的吵杂吞没,大叫着追上去。

温玉骋隐约听见熟悉的呼唤,蹙眉转过身,惊愕。

“哥,你来看我演出?我、我在台上太紧张了,都没看见你在台下,你看见我了吗?你一定没看见,妆那么浓,我又是背景中的背景,你失望了吧?唔……这花是……”

看见温玉骋已是莫大的惊喜,温玉骋手里又捧着这么一大束足可以砸死他的鲜花,何络兴奋得有些眩晕,以为置身梦境。

香槟玫瑰,是他最喜欢的花,虽然男生喜欢花显得那么女气。

“呃……我……”

温玉骋从没如此尴尬如此嘴拙,望着那么开心那么兴奋的何络,无论如何他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道出半个字伤害。

“温玉骋!等你这束花,老娘等得月亮都暴躁了!”

可惨痛的现实还是不识时务的发挥了它蹩脚的幽默感,威风凛凛的女声袭来,黑了温玉骋的脸,惊了何络的心。

第四十四章:混蛋

孙笑是温玉骋的正牌太太,温玉骋儿子的妈,空军歌舞团任职,少校军衔,此番舞剧就是她的编舞兼导演。

此姝性情豪爽,大大咧咧,美娇娘的姿容,纯爷们的心。论及专业则严苛认真,雪亮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演员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敬她的高专业素养,怕她的铁面无情。

温玉骋绝对是被这鸭霸的女强人强迫来捧场的,手上这捧花也是孙笑见他没个表示,狮子吼着逼迫他去买的。

这一强迫,再一逼迫,和何络遇见个正着。

倒不是怕孙笑看出端倪,换做别人,温玉骋绝对会大大方方介绍,偏偏是何络,这个令他纠结头疼,难以忽视,同时于心不忍的存在。

从容戏谑一股脑儿见鬼去了,光看着何络一双眼睛里闪动的伤痛,温玉骋便难以启齿。

孙笑二乎不代表她眼瞎,抢过温玉骋手里的花,视线在温玉骋和何络之间流转一圈,咂么出滋味。

参演人员经过她才最终确定,包括背景群舞,每个演员的表现她都有记录。何络她很有印象,身体条件很好,基本功扎实,勤奋刻苦,规矩稳当,寡言内向,看不见如今一般孩子身上的浮躁张扬,总是一个人早早的来,又一个人晚晚的走,无论是和同校的那帮孩子,还是和正规编制的演员都不瞎搭噶,有点各色,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没办法生厌。

敢情,这孩子跟她老公有一腿啊!

看不出啊看不出,这么老实乖巧的孩子怎么跟她老公搅合上的?

啧啧,耐人寻味,诱人探索。

“温玉骋,你认识这孩子?不早说,早说我替你多照顾照顾嘛!”一手抱着花,一手挽着温玉骋胳膊,孙笑人比花娇笑比蜜甜。

“这是何络,在店里打工。”

“温玉骋,你这叫哪门子介绍,我呢?你把我忘了?”

“你是这出剧的导演、编舞,还用我介绍?”

相当鄙视的白了温玉骋一眼,孙笑转过脸对何络继续笑盈盈:“这是我老公,我儿子的爹。既然都是熟人,不妨给你开个后门,毕业后要不要来我们团?我对你印象不错哟。”

“谢谢孙老师给我机会,不过,我才二年级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我跟温……温先生没有很熟,打工时见过,知道温先生是我们老板而已。不耽误二位,再见。”

何络拼命收敛,想要敛住情不自禁流淌而出的情绪,可他知道自己的拼命很徒劳很失败,一定露馅儿了,一定被孙笑看出来了,除了尽快逃跑,他想不出其他应对,因为再不逃,他一定会无法拦阻的全线决堤。

“我们送你。”孙笑建议。

“不用,谢谢,我家比较远,不方便。”

“你又不知道我们家在哪儿,怎么不方便?”

“人家不乐意,你干嘛强迫?!”温玉骋看出何络快要坚持不住,心里隐隐作痛,忍不住制止孙笑。

孙笑见何络确实不是开得起玩笑的类型,只得悻悻作罢,何络得以逃亡。

温玉骋控制不住目光,追随何络远去。

“够了你,人家都没影儿了,还不把你那色眼收回来?”

“胡说什么你?”

“少来,你那点狗屁倒灶瞒得住我?回家老实交代。”

跑出剧场,何络拦下一辆出租车,不等报地址,上车就开始哭,惊天动地,源源不绝。吓得的哥怕他要寻短,一路描述世间美好,活着才能看到希望。到了该下车,钱都不张罗收,还反复规劝,重复叮咛鼓励他好好活着向前看。何络再三保证他没有想不开,的哥才将信将疑收下他硬塞的钱,放他下车。

陌生的哥的温暖也没能让何络内心的伤痛好受些,昏昏沉沉进楼道,跌跌撞撞上楼。

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刻意忽略就改变。

温玉骋有家有室,从来在他意料内,他只是一味深陷都来不及,没有空暇去想。

能够和温玉骋发展到这一步,他以为抓住了幸福,却让这意料之外的意料内给了他迎头一棒。打得他天旋地转,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被疼痛窒息。

他和温玉骋没有将来,早就历历指证了的,是他犯傻犯贱钻了死胡同,自欺欺人骗自己他不要将来,只要现在,能抓住一天就能快乐一天。到头来,只让这偷来的快乐狠狠嘲弄一把,换得莫大的哀伤和疼痛。

他怎么能够破坏别人家庭?他这样和那个害得他爸妈离婚,卷走他家最后那点财产的女人有何分别?他已深受其害,怎么又跑去害人?

不不不。

他有什么资格害人?他算温玉骋的谁?温玉骋从来没承认过他是他的谁。是他死贱死贱不要脸硬贴,温玉骋习惯别人投怀送抱,没有拒绝而已。

高洁自爱都是他装的,他骨子里根本就是臭不要脸的贱货。

难怪温玉骋的太太不在乎,卖艺卖身卖尊严,他这个卖光了一切的一文不值哪里值得人在乎?

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啊!”

何络陷入自厌自鄙的情绪不能自拔,楼道里黑洞洞,他又哭得头昏眼花,一个踉跄便磕在台阶上,扑跪在地。

手掌膝盖的疼痛给他的悲伤添柴加火,泪珠大颗大颗砸在水泥台阶上,噼啪噼啪的幸灾乐祸。何络没有起来,就那样双手撑地,跪着嚎啕。他摔了,摔疼了,有正当理由哭个痛快。

老旧的住宅楼,不见灯光的楼门洞,哭声那样幽长,寒夜里那样瘆人。

“摔着了?摔疼了?我看看。”

一阵急促的脚步自下而上来到何络身旁,魏炜扶着何络靠坐在他怀里,打开手机电筒,先看何络被擦伤的手掌,又要撸起何络的裤子看腿上的伤。

“你讨厌,别碰,疼!”

“别闹,我看看伤得怎么样,天冷骨头脆容易摔出毛病,回头跳不了舞,保管你哭都没地方哭。”

“不要你管,滚开!”

“你是我媳妇儿,我不管谁管?”

“我不是,我有喜欢的人,我讨厌你,你滚!”

推书 20234-01-04 :我欲同归(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