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快进来,快点。”
严寒唐已经脱了上衣的校服,只单穿一个小背心,就要往里进。
“混蛋,他妈的,你满十八了吗?”
严寒唐用鄙视的眼神看我。
看什么看。
“咱们班里的猴子和尧光都去过酒吧什么的了,咱们杂能落后,要不他们说的时候,我们拿什么压他一头。”边说还一直拉我的衣服。“妈的,要坏了,我给你,他妈的,这里管的很严,不是他们进去的一些小酒吧,你进不去的。他妈的,扯了。”
我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拉着已经兴奋的严寒唐。
“你就瞎说吧!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不去的高档点,能压过他们吗?你那怂样。”
要是我真的是个青春期的学生,就这样的话,听了,还不得热血沸腾啊!
可惜,我不是。
“我他妈给你说,那里边真的什么人都有,你进去干什么啊!”
“你就怂吧!我自己去,倒时候羡慕死你。”
说完,便把衣服扔到我的手上,潇洒的进去了。
“哎,你他妈回来。”
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通讯工具。也没法联系人。
我有点担心。
心里一上一下的,对于清华这样的酒吧,心里一直会产生恐惧感。
所以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敢进去里面。只是在门口看着,希望门童可以拦下这个傻子。
显然,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边上正好来两个客人,两个门童都去招呼去了,这厮竟然转了空子,一下子就消失在里面的黑暗中了。
我的心开始狂跳。
这种感觉很熟悉,很压抑。
我担心的看着里面,要说这严寒唐长得跟我差不多高,但是就是有男人气概,加上比自己瘦,在学校那也是一个人物,你说,就这么个人,他怎么就进去了呢!
望着琉璃镜上自己的脸,太圆,身子,太圆,个子,不是老高。
这样的话,能进去吗?
诶,用脚趾头看着都进去不去,一身的校服,还有俩书包和一个外套,怎么看怎么想逃家的小鬼。
只好在门口等他出来,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慢慢的蹲在一辆车的后面,我开始回想起上一世的清华。
或者说,不是清华,是像清华一样的那个女人。
张悠悠
认识张悠悠是个意外,上一世的自己一直是乖乖牌样子的孩子,悠悠是我刚上高中时候认识的,我没有过多的参与她的人生,她却在我的人生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直到我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然后她也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她只存在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我却用心,来记住她,这个在我生命中如歌如火的女子,在我生命中留下浓重色彩的女子,用她的一生开出一朵最美丽的烟花。虽然短暂,确是那么的璀璨。
她是艾滋病。
这是一个可怕的,让人提不起来的病。
没错,她是妓女。是清华的妓女。
她没有那个传奇中那个女子那样有个愿意爱他的男人,她爱的男人,把他推向了火坑。
她从清华的的房顶跳了下来。
穿着红红的舞鞋,白白的婚纱,像她给我邮件里说的那样,从顶楼跳了下来,那样的姿态,那样自由恣意的挥洒着自己的人生。
和她邮件里说的自己婚礼现场一样的装扮,不同的是她要求周围是火红的玫瑰,但是,现实是她周围流淌的血像是滴血的玫瑰,包围着她。
没有人去看她一眼,因为她的血液里有艾滋病毒。
没有人去碰她一下,因为她是个妓女。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地上只有一片黑褐的痕迹,保安还在咒骂着用抹布擦。
这就是悠悠的人生,她邮件里告诉我,她没有后悔她选择的每一条路,因为那是她自己负责的人生,她唯一后悔的就是,放过了我这么一个傻子,去追寻了一个最不可靠的东西,一种最飘渺的感情。
第十六章
那是爱情。
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也是最幸福的东西。
她固执的去追求的了自己不应该追求的东西,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未免太沉重了些。
我脚麻的站不起来,心里很难受,还要牵挂着严寒唐,实在是不想在这边呆着了,太压抑。
我又慢慢的挪回来清华的门前,顺着那个门口向西走上大概20米,呆呆的站住了,就是这里,在上一世,就是这个地方,消失的一个生命,一个让我记忆犹新的生命。
眼泪在眼眶里积蓄,心口的肉好像被人揪住,我使劲的撰着严寒唐的校服。
悠悠,我们是不是该见面了,要不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啊?我真的好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悠悠,我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吗?
难过的蹲下,四周的灯红酒绿与自己的那样的陌生。靡靡之音声声入耳,这一刻对我来说,分分秒秒都是折磨。
等我回过神的来时候,我看到一幕让我震惊的画面。
那是一个比我们大点的孩子,他和一个中年男子手拉手的走向停车场,中间还那男人还猥亵的把手放到了那男孩的屁股上揉捏。这件事情对于刚刚还在悲伤情绪里我的产生了极大的共振。
因为,我竟然想起,上一世的冯然和老头子了。
没想到啊!难道说,同性恋一词在这个年代不奇怪了?
我脑子里无法转圈,倒是那个男孩看了我一眼,笑嘻嘻的给那个男人耳边说了什么,那男人看了我一眼,继续的往前走,那个男孩竟然还向自己来了个飞吻。
我猜,我傻了。
这么富有戏剧性的事情,怎么叫我给遇上了。
转眼一想,不对啊!这严寒唐进去怎么都有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照这样子看,不能是出什么事了吧?
就这么一想,就开始止不住的往坏的方向奔,这酒吧是什么地方啊!什么人都有,万一,万一,再有个那啥呢!
自己对于同性恋倒不是说抱着什么态度,这就是不正常的,但是你管天管地,你还管的着人家拉屎放屁啊!所以说,就算是不正常的,也不管自己什么事,可是,这玩意要是找上的严寒唐,那就不行了,那不学好啊!
越想越心焦,也坐不住了,想进去看着那俩门童也没办法,急的来回的转圈。
这严寒唐不能真出什么事吧?
要说也真是的,这街道好是好,就是在市中心边上建着,边上有好多的小区什么的,离的都不远,所以这条街上偶尔也可以看见几个学生什么的,市民什么的,再说街道是很宽的那种,两边连个暗巷都没有,一望到底,有个什么事情边上的巡警就会马上过来,平时倒也真么什么大事,小事嘛,也不值一提,这就导致了这条街上还真有几个大型网吧什么的开着,所以说,自己这种学生站在这也没什么太突兀。
可,关键是,那几个清华的门童已经开始注意来回走的自己了。
怎么办?
第十七章
“那个,大哥,我能进去找个人吗。”
“哪来的孩子,赶紧回家,也不看这什么地方,你还找人。”
我只说一句话,就被保安推搡着到台阶低下了。
“哎,我可跟你说,这里边有一个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们这不满十八就让进去了,等下出个什么事情,我可是要曝光你们的。”
“我操,你他妈多大,懂得不少,你去曝啊!”
“别介啊!我就进去看看。真的,找到就出来。”
“快滚啊!”
“快走,老板来了。”
正说着功间,来了一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车,看上去很高档,那几个门童保安的赶紧小跑的过去站好了,我一看机会来了,就赶紧的想进去。
显然运气没有严寒唐这厮的好。
里面有个像经理的人正在往外出,正好和我碰上,一看我衣服,揪着我后脖颈的衣服,就把我拉出来了。
“滚一边去。”
边说就跑着去前面了。
“燕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燕姐好。”
那几个门童一致的弯下身子。
谁呀!这么大场面,这男的要是清华的负责人,这女的来头就更大了吧!
难不成,是她。
那个传说中的女子。
我赶紧往前凑凑看着,挺高挑的一个女人,没什么清冷的气质,就是感觉很强势,看人的眼色,和说话的表情的很压迫人。
这估计就是上位者的标志。
那女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屁股晃动的很厉害,但是角度也不是太让人接受不了,长得一般人,不过打扮起来倒是好看。
她看了我一眼,我就呆呆的站着,不敢相信,自己见到了这里黑白都有关系的传奇女人。
“小弟弟,你走错地方了。”
那女人竟然还跟我说话了,显然是看到我刚才的举动了。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你让我进去一下好不好,我找个人就,就出来。”
跟这个人说话真的很有压力。本来我以为她不会搭理我进去的,没想到她倒是站住了,看了我一眼,让我跟着进去。
边走还边问我找谁。
我如实的回答了。
她听到后,直接站住瞪那个后面跟着像经理的人,我更加肯定,就是这个女人没错。
“叫什么名字。”
她带我走的是员工通道可能,倒是没有我想象中黑暗。
“我吗?我叫冯路。”
她站住了身子,弯下腰看我。
我被她盯得有点发毛,她的脸近在咫尺,仔细的看,都可以看见她鼻翼两边的毛孔。
“你叫什么。”
“冯,冯路啊!”
我向后倾着身子说。
她看了会儿我的脸,站起身来对身后的男人说道带我去找人,我赶紧的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哇塞,就这么个女人,生来就是打击男人而存在的吧!那气场,连我这个快四十的都比不上。
真正进去清华的里面的时候,我明显的呆了,我没有去过上一世的清华,自然是不知道里面的装饰的,只是悠悠偶尔在邮件上提过,她说里面很奢华,像个古老的欧式城堡。我现在深刻的体会到她说的了。
怪不得,这栋楼房盖的很高,里面真的都是仿欧美建筑的风格,圆顶,玻璃,金色的柱子,还有鎏金镂空的装饰和一些布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消金窝,我看着玻璃上自己格格不入的校服,有点自卑。
也不知道,严寒唐那厮有没有自卑的感觉。
第十八章
反正我是有的。
我跟着经理在人群中走过,不自在极了。
经理大声的问着我严寒唐长什么样子。
要我怎么形容,反正就是那个鬼样子。
我努力的在人群中挤着,这里的人穿的都挺好的,有的人一看我就鄙视的赶紧走开,有的女的甚至还看看我,笑嘻嘻的摸摸我。
我靠,把我当什么了。
我有些忍不住气。
严寒唐该不会也让人家给这样对待了吧!
那他还不高兴死。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玩意到底去哪了。
楼下已经逛完了。
在看楼上的都是一些座位,上面都有人,临栏杆还可以看到下面。
我站在了栏杆那!
那经理有点不耐烦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在楼下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人影很像。
运动神经超常发挥,我跑的比兔子还快,经理在后面一时也没跟上,被人群给隔开了。
我认准了那个方向,应该是卫生间。
找到了。
面前的真的是严寒唐,但是显然他已经醉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边上一个穿的极其暴露的女人正抱着他的腰。
我觉得有点头大。
刚要开口,又一个闪电劈我头上,显然把我劈的不清。
从里面走出个男人,我靠,他竟然说,“我好了,给我吧!我先带走了,谢谢你帮我看着。”然后给那个女人一个热吻就要抱严寒唐。
我靠靠靠靠靠靠!!
今天是怎么了,同性恋不至于这么的普遍吧!
还是说这个时代已经普遍了,只是我不知道。
不能够啊!没听说啊!
显然这小子是被人灌醉了,要不平时他也没这倾向。
我脑子一热,往前一站,就去拽人。
“你谁啊!”
“你谁啊,这是我同学,你干什么啊!”
“你同学?”
“是啊!还未成年,你想干什么。”
我使劲拉不过来,偏偏严寒唐还在人家的怀里摸来摸去的。
那……那人居然还说了声“乖”
我的老娘,你从地里出来吧!教教我这时候可咋办。
我内心郁结,那男人狎玩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该不会是同儿吧!没见过这个的跟你反应不一样,要一起来吗?”
操他妈妈,老子今年十五岁,一起玩,玩你妈。
我也顾不得了,一脚上去提到严寒唐身上,把他踢的一趔介。
妈的,个不成器玩意。
我踢他是想让他清醒点,我总不能踢那个男的,就人家那身衣服我都赔不起,再把事情闹大怎么办?
我就想让严寒唐清醒过来跟我走。
显然,这厮跟我没有什么心有灵犀之类的,他只是在人家身上换了个方向姿势,继续睡觉。
我没法儿了。
怎么办?
就在我考虑的当口,那个经理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燕姐,估计是找不到我以后,回去报告了,然后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的。
那燕姐过来直接没说话,就把严寒唐从哪男人怀里拉出来,给我。
我差点没抱住。
真沉!!!
“去,找几个好的,给他。”
那燕姐又冲那个经理说道,拉着我就要走。
那男人可能是畏惧那个女人,倒是没拦着,只说还会再见面的。
我靠,鬼跟他见面。
正准备开口道谢走人的时候,这厮个王八蛋竟然开始耍酒疯了。一面叫还一面推我,直直的走向刚才那个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
第十九章
我欲哭无泪,使劲也拽不住个酒鬼,想着要是往家里打电话,今天晚上就死定了。
我脑子里高速的运转着,盘算着。
那个男人嗤笑了一下,就要走上前去。
我当机立断,赶紧站在那燕姐跟前说道:“大姐,你看我们真的是不小心进来的,给你惹麻烦,你看能不能找个人送我们回家。”
四周很是寂静,但是除了这个我也别无他法。
出乎意料的,那女人答应了,我赶紧去拉已经在地上的严寒唐,跟着后面过来的人一起出去到门口。
“你爸爸,叫什么。”
那叫燕姐的开口道。
我想着不是要叫家长吧!我可是不想见老头子,犹犹豫豫的想编个名字骗他。
“是不是叫冯天亮。”
“你怎么知道。”
我疑惑的问道,车已经来了,严寒唐也已经被扶上去了。
“我怎么知道。哼。”
她并未回答,我却有点期待她的答案。
只是感觉上,觉得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认识我家老头子。
“他竟然还可以生出孩子,倒是听说过他跟那女人有个孩子,就是你吧!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想到,到最后,这玩意竟然是遗传的。枉费他费那么多心思隐藏了。”
我觉得我窥见了冰山一角,激动的问道:“隐藏什么。”
“同性恋。”
那燕姐说完就转身走了,我则是呆住了,事情竟是这样的吗?
坐在车里,我止不住的回想,奶奶死的时候发生的,还有上一世冯然和他的事情,包括这一世他对冯然很好,这一切现在看来竟是这样的诡异。
还有这个女人和老头子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她会知道,也会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