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知道,就方才那举动,在大厅的众人眼中绝对是慢动作还带三联回放的限制镜头。
当时有几个就一个没忍住,把满口的酒喷到房梁上了。
二王子倒是挺沉着的,嘴唇都没动,眼睛就那么一眯缝,挨着陆永浩的那位立刻低着头起身离开了。
陆永浩这时已经甩开腮帮子开始试菜了。到底是皇宫的底子,那味儿还真挺特的,就这盘兽腿,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外焦里内,肉味当中居然有种清鲜之感,还有那盘挂着糖霜的蛋卷,也不知裹着什么,一股子鲜味在舌尖跳动着。
陆永浩对吃是一辈子初恋的感觉,就算现在这种混沌不堪的局面,有美食下腹,立刻海阔天空。
想当年,他只有十三岁,却被他那缺德老子的仇家捆着在树上吊了了三天三夜,那帮孙子就在下面烤肉喝啤酒,旁边是他当时年仅七岁的妹妹,平日里总是跟他吹胡子瞪眼儿的丫头片子倒在一片血泊中,一直没有合上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可那时,他甚至连那种撕心裂肺的悲愤都饿没了,只是在一片熏腾的肉香中,麻木地看着那具小小的,冰冷的尸体,在他饿得出现幻觉的时候,就一个信念支撑着他,撑下去……不吃了这帮孙子的肉,他死也闭不上眼。
当他被人救下的时候,虚弱得都站不起来,可还是恶狠狠地咬破了那个带头糟蹋他妹子的畜生,当鲜血涌惯进嘴里的时候,那鲜美的滋味,滋润得四肢百骸都是一片的舒爽。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爱上了食物入口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个什么窟窿,怎么填也填不满……
可惜现在就连这点爱好也要被剥夺了。
一直坐在二王子左下方的一个男人看着陆永浩胡吃海塞的模样笑了出来:“拓海王,你抓来的这个小兽怎么还是一副没有开化的模样,你可要好好TJ一番啊!不然轮到我的时候,玩起来也不够情趣啊!”
陆永浩闻言,半抬着眼皮扫了过去,那个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头银色的头发,不同于二王子的冷厉,他那双银色的眼眸似乎带着无尽的笑意,英挺的鹰钩鼻又带着一丝狡黠,整个一副笑面虎的面相。
怎么个意思?
感情已经排队等着试货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笑面虎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捡二王子的牙慧?
二王子端着酒杯轻敲着座椅的扶手,挑着眉毛问:“李海王,我什么时候说,那牝兽有你一份子了?”
六、
那个叫李海王的闻言一笑:“如果不是我发现了这本早已经失传多年的圣书,你会找到“它”吗?拓海,还没过河就打算拆桥吗?”
二王子一挑眉:“要是拆了的话,李海王你有何良策啊?”
“二哥,名为尊长,三弟我有什么办法,到时只好联络大哥为我主持公道喽?”
二王子拓海这次连眉毛都懒得挑了,干巴巴地说了句:“你这是威胁吗?”
笑面虎瞟了一眼,在大厅影壁围墙边埋伏的重重刀光剑影,笑吟吟地说:“事实上,大王子应该已经在奔向恶虎之渊的路途上了。不知我们大陆之上最勇猛的战神最近训练的恶灵铁骑战绩如何?三天还是两天,就能加恶虎之渊夷为平地呢?”
二王子闻言,气得一摔杯,早就埋伏好的侍卫以为是松手的信号呼啦一下子亮家伙闯了进来。吓得满大厅的美妞和一干小鸭子们哇哇大叫,抱头鼠蹿。陆永浩倒是波澜不兴,心中想的是:有点意思!看来这兄弟间的同室操戈真是千古不变的老梗儿。只盼着那个什么战神大王子威力再猛一些,打得这两龟儿子屁滚尿流,到时他再趁火打劫,手起刀落,剁了那二王子,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老流氓的屁股摸不得”。
那个李海王的部下也纷纷围在他的面前,警惕地看着冲进来的侍卫。只是笑面虎的脸上不见一丝慌乱,视乎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眼看着有几个急于领头功的士兵冲了过来,他也没定部下帮忙,只是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把像黑色石头刻成的笨拙的短剑,轻轻一按剑柄上凸起的圆石,短剑立刻暴起了一道耀眼的亮光,轻轻一挥,立刻将冲上来的士兵一刀切成两半。
当士兵的鲜血连同内脏崩裂开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女人跟小鸭子吓得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二王子一挥手,余下的侍卫立刻停顿下来,不再冲上前去送死了。
“看来,幸好我那密函发的早,不然这等极品被大哥你一人独享,岂不是暴敛天物?
二王子怒视着自家的老三,说道:“你把那头恶狼引来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到时他来你就能分得一杯羹吗?”
三王子笑道,以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足以与大王子抗衡,但是如果我们两个人联合起来,他修海王对我们一时也奈何不得。二哥,我们俩到底是由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他修海只是由一个最下等的牝兽生出来的贱种,却独得父皇的赏识,眼看着父皇已经决定要将王位赐给她来继承,难道你真的是毫无怨言吗?如今,他手中掌握在中央王朝大部分的军队,又与毗邻我们帝斯皇朝的波坦国联姻,势力一时无人能及。可如果我们两人都拥有了天赐的圣子,父皇怎么不重新考虑王位继承人的问题呢?二哥,你我可还是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啊。”
这一番话显然戳中了二王子的心结,只见他微眯了下金色的眼眸,然后挥了挥手,就让涌进来的大批侍卫退了出去。然后瞟了陆永浩一眼,略有些惊讶地发现,方才脑肠满天飞的血腥场面,显然没影响到这牝兽的胃口,他竟然岿然不动地依旧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份烤犬猪的内脏。
二王子的眼波微暗,吩咐近身的两个侍卫道:“将她带回后宫,严加看管。陆永浩从自己屁股下的一张香草席上抽出一根草棍,剔着牙缝上的肉渣,心中一沉:“得!老子倒成了他们兄弟和睦的粘合剂了。
果然那天晚上,哥俩一起来验货来了。
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同时出现在囚房之内,一金一银,格外抢眼。
“这个牝兽的模样倒不是最上乘的,幸好身材还算不错。”李海王上下又仔细打量了陆永浩一番后,摸着下巴说道。
幸好他说的不是“这小子屁股大,准能生儿子”,不然玩儿了命,陆哥也要跟他血拼到底。
“你的小模样倒是不错,放到我开的酒吧里,准能把你捧成头牌红鸭子!”陆永浩不甘示弱地调侃道。
李海王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也猜到不会是什么好话,笑着走到床前,突然伸手钳住了陆永浩的下巴,俯下身去重重地吻住了陆永浩!
哎我他妈的!陆永浩跟他的舌头都惊了!大哥泡妞虽多,但打啵却不是强项。脱裤子就干才是他一贯的风。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男人亲嘴的一天,直觉就想牙关一紧,断了这孙子的口条,可偏偏心念刚动,全身就像被一条无形的麻绳捆上似的,酸软无力,只能任凭这厮为所欲为。
这三王子也不知道啃了多少男人的嘴,练就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舌头,伸进嘴里这顿缠,几下的功夫居然真把自己的下面给缠硬了。
笑面虎拿嘴亲不算,居然把手就也伸进了陆永浩的裤子里,将他上下里外摸了个遍。陆永浩只能用一只手无力地撑住三王子的胸口,喉咙上下滚动,吞咽着他哺入的唾液。
“够了,他现在还不适合受孕。”托海王在旁边看得不是滋味了,靠着门边说道。
李海王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我的领地有一种适合牝兽食用的孕果花,明天我会命人送来,让他服用下去,很快就可以让他恢复到发情期了。”
陆永浩被扔回到床上,觉得身体似乎又能动了,却只是驯服地趴着,微微地喘着粗气,似乎在回味着方才三王子带来的震撼。
二王子微眯着眼儿,看着被弟弟褪得几近半裸的牝兽,他健壮的胸肌微微起伏,牵动着胸前纹身上的异兽似乎也在蠢蠢欲动,看起来不太柔媚的五官,紧闭双眼时,便隐去了那似小狼一般凶狠的目光,迫得人不能不注意到他那一排乌黑纤长的睫毛,这似乎是这只牝兽身上唯一透着纤柔的地方,而那笔直健壮的大腿,微微分开,腿根出的一片阴影勾引的人浮想联翩,恨不得把个什么硬物凶狠地捅进才好……
而那根微微翘起的老二,自然被二王子看在眼里——“下贱!”
虽然与弟弟达成了共识,可陆永浩生理反应还是让二王子肝火上升,这贱人之前跟自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范儿,现在只不过沾上了皇族男子唾液中特有的,能让牝兽雌伏的激素,就立刻展示出银兽的一面。
这怎么能不让二王子再轻看陆永浩几分。
等俩个王子过完了各自变态的干瘾,终于离开了房间。
陆永浩慢慢地睁开眼,一直陷在软被中的手,悄然捏紧。
手心里硬实的感觉,让他微微地发出了一阵冷笑。
几年来大哥的生活,并没有丢了他当初在街口混饭吃的手艺。这招“千手观音”曾经帮他顺了多少叔叔大爷的钱包!而现在,他趁着方才那两位一个发情,一个发飙的功夫,已经不露声色地从三王子的身上偷来了那把短剑。
方才去大厅就餐的时候,他看见屋外的光线已经逐渐暗淡,估计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一定要趁二王子发现异常之前,尽快逃脱。
陆永浩突然坐了起来,用短刀将一直水杯狠狠地一切为二,发出一阵脆响。
门外的两个守卫听觉十分灵敏,马上打开门来查看。躲在门后的陆永浩,学着三王子才的动作,按动刀柄上的宝石,放出一道蓝光,将卫士的脑袋一下子切下来后。然后剥下他身上的铠甲,用水壶冲爽掉沾上的血迹,穿着停当后,从敞开的大门走了出去。
七、
这一路出奇的畅通无阻。陆永浩在去大厅的时候在已经探查了周围的环境,他瞥见有去大厅送餐的侍者走的是花园旁的一个月牙小门。
一般粗使杂役都不能走大门,有自己专有的通道,所以,陆永浩打定注意从那儿逃出去。
摸到厨房时,他看见有人在往一辆大车上搬运垃圾,陆哥一吸鼻子就钻进了垃圾车里。
等他捏着鼻子听着赶车的车夫跟守门的侍卫东家长西家短地扯完犊子后,终于车晃晃悠悠地驶出了大门。
陆永浩还没来得及伸出脑袋喘上一口气,就听到马车外出传来一阵舒朗的笑声:“挺快啊,我还以为你得用更久的时间才能溜出来呢!”
完了!陆哥心里猛地一沉,从烂果皮里拽出脑袋一看,那位三王子挂着二斤的微笑在车外杵着呢。
陆哥耷拉着脸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心说怪不得这么顺利就跑了出来,看到从自己偷他的佩剑开始,这龟儿子就打算吃独食儿了。先是挑唆他二哥当出头马大张旗鼓地将自己抓住并囚禁起来,再通知他大哥跟二哥争食吃,结果临了又设计自己逃了出来,到时候那二王子就算再怎么跟老大解释也百口莫辩了。
等到俩个哥哥打得两败俱伤时,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他这个笑面虎。瞧瞧这份算计,谁当他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陆永浩对这样阴险的人物一向没好感,男人可以狠,但是不可以损,尤其是算计自己的亲人,真是人渣一枚!
正好嘴里刚才还呛进几个果核,陆永浩一嘴都吐在了李海王的脸上。一口吐出去,三王子旁边的随从齐刷刷地变了脸色,看着陆永浩都是一副“你死定了”的德行。
李海王似乎像看着自己新收养的顽劣猫咪一般,一脸的宠溺无奈,又掏出一块手帕抹了几下自己的脸,然后吩咐身后的侍卫:“把他的手用龙筋捆住,然后另一头绑在驼龙的马鞍子上,带他遛一会。”
陆哥哪能给人当狗遛?侍卫还没到近前呢,他已经拔出了那把短剑直刺向李海王。
可是李海王云淡风轻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手心处祭出一道气流形成的盾牌,短剑碰触到盾牌的一瞬间,寸寸断裂,落到地上变成了一捧黄土。
“我们的王是整个帝国最有潜力的法师,你一个牝兽怎么可能伤害我们王分毫?”侍卫边讥讽着,边用皮筋将陆永浩的双手困得结结实实。
陆永浩原来满不在乎,不就是在地上跑个几个来回吗?
等真的开“跑”的时候,陆永浩把苦胆都吐出来的。
他妈这是什么坐骑?怎么个个都在天上飞?只见一排排的巨龙扑闪着巨大的黑色的翅膀,穿梭在密布的彤云之中。而他就像人猿泰山一样,嚎叫着晃来荡去。
陆哥是“怕天不怕地”的主儿,也需要是当年被吊在在树上眼看着妹妹被活活蹂躏致死的遭遇,他打那时起,特别惧高。人多的时候,还能强撑着装一装,飞机那是打死也不会坐的。
可现在,简直是加强版的“蹦极”啊!
那一刻,陆哥灵魂出窍,最后干脆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那帮儿子是什么时候把他放下来的,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泡在了水池子里,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一只大手正缓缓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陆永浩打了个楞,突然意识到哪儿不对了,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沉?这一脑袋红色的长毛是什么玩意?有几绺甚至滑落到了他的胸前,在缓缓流淌的水流中上下起伏。
“你醒了?”耳旁传来唇舌的热度,一只长指轻轻地缠绕住了他腮边的金发,暧昧地说,“这头发的颜色,你喜欢吗?”
每次晕高症发作,醒过来都会有一种轻微的自厌感,感谢这龟儿子,他现在只剩下抓狂了。
“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扭头一看,三王子也光着膀子,俩老爷们这么光着腚,泡在一个池子里腻腻歪歪的,让陆永浩又打了个寒战。
“我给你的头发涂抹了北方极寒之地火狐的血液,这样可以促进人快速地生长出浓密的红发。宫廷里很多的贵妇都用它来美容,你之前黑色的头发太扎眼了,还是这样好些。”
好些?陆永浩低头看了看水里的倒影,70年代香港电影里的黑山老妖都是这扮相,吓唬小孩都不用张嘴,顶着一脑袋的红长毛瞪圆眼睛就齐活了。
可三王子到底是变魔术的,就喜欢这超现实主义的长发飘飘,下一刻又搂住了陆永浩健硕的腰身,暧昧地在脐部画着圈儿:“宝贝儿,吓坏了吧?放你下来的时候,裤裆都潮了,本王看得都些心疼,以后不许调皮了,不然还要把你吊起来。”
陆永浩看出来了,这位满脸的体贴微笑,但是比那个面冷的二王子更能下黑手,要是跟他玩儿倔的,真能笑着给你上满清十大“银”刑。
正好吓得不轻,都不用装柔弱了,陆永浩干脆往李海王的身上一靠:“哥,可不吓坏我了,尿裤子都是轻的,你再吊我一会,都能给你来场黄金雨!”
“小坏蛋,嘴那么硬,胆子又那么小,不过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别扭的坏东西。”
李海王又耐着性子跟陆哥调了会情,就准备上正题了,手直往下摸摸索索的。
陆哥觉得这招特熟悉。
别看是混黑社会的,陆哥的社团里还真有像三王子这样矫情的人,就社团里的那几个狗头军师,念了几天书,耍流氓也透着文雅,老大组织集体嫖宿,一包房的小姐,都是事前付账的,搂着顺眼的就弄呗!偏不!别人都换俩了,他还在那拉着小妹妹的手,嘘寒问暖地打听人家家里有谁啊,有什么困难啊?怎么就不念书了,出来干这个了?等把小妹妹终于聊哭了,弄得大家以为这哥们准备来个希望工程,帮助失足的少女背着书包重返校园的时候,妈的!开始解裤带了,就着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开始激情开嫖了起来。
事后有好事儿的问起:“玩个鸡,有那么费劲儿吗?”人家扶着金丝眼镜说:“得用情,有了情,才有了恋爱的感觉,弄起来才有意思,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