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种田养包子（包子）下——锦重

 51、有情人终成眷属

 晚上十一点。 谢方远打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婴儿床边，看了眼睡相在婴儿初期就这么不好的小儿子，异常满足和兴奋的坐到床边。 唐锡刚洗完澡出来，靠着床坐着，肩上披了条宝蓝条纹的毛巾，把清秀的面孔映衬的更加诱人。 “睡了？”唐锡抬起头，问了句，短发上有调皮的水珠因为他的动作甩了出去。 “割地赔款，总算是把小家伙哄睡了。”谢方远迫不及待的从衣柜里翻睡衣。他下午已经冲过一次澡了，就是为了晚上冲澡的时候可以比平时再缩短些，良宵苦短不可浪费。 “怎么个割地赔款法？”唐锡没话找话说。他有些紧张。答应了谢方远后，白天还好，心疼淘淘和齐齐，没顾得上多想，可这个时候，眼看着谢方远洗洗澡就要出来压他，能不紧张才怪。 他就被压过一次，还是上赶着被压的。他是天生的零号，独来独往好些年，就放纵过一回。 这次跟那次还不一样，上次是大概挑个合眼缘的人，两个人的主要目的就是滚床单，双方都舒服了，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留恋谁。 可这次，他们是打算长长久久过日子了。这是他们确定好关系后第一次滚床单，所以意义尤为重要。 唐锡都想好了，到时候谢方远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都满足。谢方远能放心把儿子给他养，他也信谢方远不会害他。 “就是把我藏起来的零食给他了点。对了。”谢方远悄悄把带来的香水藏到浴袍里，继续神色不改的同唐锡说话：“我把买来的零食都藏到二楼东面小屋柜子上面的方便面箱里，他要是表现好了，你就给他吃点。但是不能太心软啊，他馋就让他馋，流口水也不能给他多吃。” “我知道。” 谢方远和谢齐两父子也挺有意思。谢方远每次出门都嚷嚷着不给谢齐买零食吃，结果每次回来都买不少，让谢齐看看，等小家伙高兴高兴后再藏起来，每天定量给小家伙喂馋虫。 收拾好一切，谢方远突然转过身，亲了唐锡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往浴室走了。 等人进了浴室，唐锡赶紧检查准备的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润滑、套子他们家没有，前者可以找别的代替，后者么，既然是打定主意要生活在一起的，不带套子也没什么。 就是，可别让他再怀上了。两个小东西就够他忙了，他和谢方远还有事业，不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到家庭。 谢方远动作很快，从进去到出来，洗澡加上擦干、穿衣服，总共不超过五分钟。他掀开一边的被子，也学着唐锡的样子靠坐在床上。 “准备好了么？” “嗯。”唐锡含糊的答了一声。 谢方远看出唐锡的紧张，从被子里摸上唐锡的手，果然，手紧紧攥着床单。他拉过唐锡的手，摁在墙上，逼迫唐锡双手不能动弹。 前倾身子，堵上唐锡的唇。热情的舌很快便在唐锡嘴里点起了第一把火，两人唇齿交缠，彼此都陷了进去，两个年轻的身体终于贴合在一起。 如果动了心，只要一个亲吻就够了。 唐锡粗喘着气，因为谢方远在他身上身下摸来摸去，引逗的他全身都发了烫，下面那一处尤其难受，可使坏的手就是不往正地上走。 他难耐的挺了挺身子，却听谢方远轻笑：“你什么都没穿，比我还心急。” “快点。”唐锡的脸红透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情欲难耐。既然被看穿了，唐锡也不掩饰了，拉过谢方远放到他的小弟弟上，冷酷的下命令：“撸。”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哪需要那么多的前戏。给他揉一揉撸一撸，让他先爽一次。 零号是要受到优待的，唐锡这么想，理直气壮的躺好，享受谢方远的服务。 这个时候，让谢方远做什么，恐怕他都不会有二话，并且这活好啊，光看他撸的双眼亮的都快成手电筒就知道了。 谢方远不但手忙着，嘴巴也不闲着，趁着唐锡闭眼睛，一口就咬住了唐锡胸前诱人的小突起。唐锡疼的张嘴喊了声，出口发现自己的调不对，忙闭上嘴，打定主意不能让小家伙听见了。 “轻点。”唐锡的语气没有多少责备，甚至还有些好笑。 谢方远的回答就是衔着可爱的小突起往下拉了拉，在嘴里含了会，然后吐出来，这一热一冷让唐锡有些不适应，闭眼闷哼了声。 “舒服吧。”谢方远伸出舌头舔弄唐锡的突起。 “别这样。”唐锡伸手有气无力的推了推谢方远。上次可没这个花样，不就在身上亲几下，让他舒服舒服，就进入正题了。这次怎么这么事多？ 唐锡那点子小力气，在谢方远看来完全就是欲拒还迎，更是为他的邪火添了一把柴。他伸舌头把突起卷住，在嘴里变着花样的侍弄。 “别……”唐锡往上挺身子。他从开始的那个吻就投降了，不就是让谢方远给“照顾”下小兄弟么，至于这么报复他。他现在恨不得往身上背个白旗，告诉谢方远别折腾了，他无条件投降，任君享用。 可是，唐锡继续闷哼。虽然那处被谢方远蹂躏的很难受，但是那种难受的滋味，跟平时的难受不一样，能让他情不自禁。 “方远。”唐锡的声音都快哭了。为什么突然就刮了一下他的下面，害的他打了个哆嗦，差点就要出来。 “舒服么？”谢方远放过两颗被他蹂躏过后直直挺立微微红肿的小突起，转而全身心的攻下面。 唐锡这人不能说禁欲，他是想要，可是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工作学业忙，还有就是他怕同志的圈子太乱，胡来的话恐怕得不偿失，他只跟谢方远滚过一次床单，所以他下面的那个东西极少能派上用场，就是偶尔自撸。 自从参加工作，白天黑夜的忙，更是连自撸都没有时间了。 “痛，你快点。”唐锡的声音都变了，谢方远抬头看他，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可真好看。 谢方远偏偏就不着急，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气的唐锡直拍床，关键时刻不给力，看他一会舒服了不把谢方远给踢下床？ “呼。”谢方远低下头，对着唐锡的小弟弟吹了口热气。小弟弟特别争气，鼓胀的更厉害了，温度也高。谢方远烫在手上，心口也跟着热乎乎的，躁动不已。 “要出来……”唐锡用仅存的理智，警告谢方远躲开，偏偏谢方远又跟他对着干，把唐锡射出来的宝贝全攥在手里，伸手让还沉溺在快乐当中眼神都找不到焦点的唐锡问问味道。 “滚。”唐锡终于回过神，闭上眼，长长的出了口气。太他娘的舒服了，他还以为上次跟谢方远享受到的快乐就是极限了，没想到这次只让谢方远用手撸了撸就能让他欲仙欲死。 怪不得人们都热衷于这事。 不过也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做，否则滋味就不一样了。要是今天揉捏唐锡小弟弟的不是谢方远，唐锡作为被称为下半身动物的男人，肯定会射，但是就不会这么舒坦了。 谢方远把唐锡翻个身，拿过床头柜上唐锡亲自备好的可以润滑的润肤露，挤了一大坨在手心，慢慢慢慢给唐锡推送进去。 等到润肤露都挤进去了，谢方远才伸了一根手指进去开拓。唐锡后面紧，他要把土松好了，否则要是让唐锡受了伤，等他走了，谁来照顾唐锡和齐齐。 “够了，进来吧。”唐锡不耐烦。他知道谢方远是心疼他，但是箭已在弦上，他作为靶子，准备了很久都等不到箭来，这种心情很煎熬啊。 “快了。”谢方远仍旧是两根手指慢慢开拓。他的嗓子哑的都不像是人声，深吸了两口气，又加了一指进去。 三个指头唐锡就有些吃不消了，后面胀胀的，好像被撑开了一个大洞，异物入侵的感觉，又危险又刺激。等谢方远把手指抽出来，唐锡后面的小洞还强力吸附住，表示非常的不舍。 “我爱你。”谢方远说着话，扶着小弟弟就进去了一半。 唐锡疼的眼前一黑，骂了句：“骗人。”就这会疼，为什么非要赶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三个字？ “还疼么？”谢方远在唐锡屁股上揉捏，好让他尽快放松。 唐锡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示意谢方远可以继续。 “疼你就喊。齐齐睡得沉，不会听见。”谢方远出坏主意。唐锡努力往上勾了勾嘴角，小家伙是听不见，可屋里不是还有个小不点么，要是敢大声说话，信不信小不点分分钟哭给你看？ “我爱你。”谢方远轻轻往后抽了抽，再往前推送进去不少。 唐锡翻白眼，敢不敢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三个字，真的非常像在骗人。他不怕疼，大方的让谢方远甩胳膊大胆的干。 谢方远苦笑，当他不想金枪勇猛啊。唐锡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得留点心。网上说，生产完最好三月不要进行房事，唐锡才刚满一个月，他可不是得小心翼翼点。 “我爱……” “滚，我不爱你。”唐锡笑骂了句，拽住谢方远的胳膊：“没事，你快点吧。等会淘淘还要吃奶，我没时间陪你慢慢耗。” 谢方远：“……”淘淘你个小坏蛋！ 52、大包子在后爸的摧残下 第二天清晨，唐锡是睡饱了自然醒过来的。他恢复清明的那一刻，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又因为腰和屁股的不适，脑袋重重摔回枕头上。 唐锡深吸了口气，手在枕头后面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他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已经十一点了。该死，他睡了这么长时间，谢方远走了没？孩子呢，是不是把淘淘也带走了。 他慢慢坐起来，发现旁边的被子是齐齐的小青蛙被。他再往旁边瞧，平时最热闹的婴儿床也空了。淘淘的毯子和褥子都不见了。 “爸爸，你醒了。”谢齐嘴里叼着棵花生进来。“二爷爷来了，在客厅，给咱们带的煮花生，特别好吃。” “你二爸走了？” “嗯。”谢齐偷笑。二爸怎么这么别扭，为什么老叫他大爸爸是二爸？ 走了怎么也不知道跟他说一声？好歹让他再抱抱孩子，跟孩子说声再见。忍着不适，唐锡穿鞋下床。十一点了，该给齐齐准备午饭了。昨天谢方远好不容易把谢齐哄着答应留下来了，第一天，他没力气好好表现，至少也得让孩子吃上热饭。 谢齐却不干，迈着欢快的小短腿抢先把唐锡的鞋从床边拿到卫生间。“爸爸不许你今天下床，让我监督。” 小家伙常常把他爸爸的话当圣旨一样执行，换做以前，唐锡在床上躺也就躺了，可做饭的那个人走了，他不下床收拾吃的，他们父子俩吃什么，而且客厅还有客人。 “乖，把鞋拿过来。你先吃着花生垫垫肚子，爸爸去做午饭。” “午饭在这里。”谢齐从桌上把防尘罩拿开，下面罩了两碟清淡的小菜，还有个干净的碗。 唐锡下床的动作停住，后面的不适似乎减轻了许多。小家伙从一旁费力的搬了个桌上用的小桌子，唐锡赶紧接过来，支在床上。这个小桌子还是他高中时候生病为了能在床上看书买的，病好了就给收了起来，已经差不多十年没看见这个小桌子了，也不知道谢方远是怎么找到的。 小短腿把小碟子和碗运到桌子上，又从床头柜拿过保温桶，坐在床上拧开盖子就要倒。唐锡怕他倒不好，忙接过来自己弄。小家伙不乐意地撇撇嘴，坐在对面看着唐锡忙。 “怎么只有一个碗？”虽然大中午吃这些个确实有些清淡，不过，两菜一汤也不算很差了。他打算先让谢齐填下肚子，别给饿坏了。唐锡把碗推给小家伙：“先吃着，等你吃完我再吃。”他不嫌小家伙用过的碗，而他用过的碗就不能让小家伙用了，小孩子总比大人娇贵些。 谢齐摇摇小脑袋：“爸爸给我准备的饭在微波炉里，是大米饭和鸡肉炖土豆。爸爸说，等我饿了，只要把开关转一分钟就可以。我现在还不饿，二爷爷给带了好多花生。” “那你去招呼你二爷爷吧。二爷爷问起我来……” “知道，爸爸都说了，要是你今天没起床之前有人来问，就说你晚上忙着耕地，累坏了，所以就没起来。”谢齐歪歪脑袋，穿鞋就往外跑，他要去吃花生，热乎乎的才好吃。 唐锡只恨不得自己吃的不是毒药。他对于谢方远的那点不舍散了不少，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利用小孩子传这种话，太可耻了，等回来之后必须严肃批评，做政治思想辅导。 家里的事情，谢方远走之前都给收拾好了。把他们两个人的晚饭都弄好了，还嘱咐谢齐记得每个小时给唐锡投喂温水。 谢方远把他的被罩抽了，还有淘淘的毯子尿布等等，都洗洗刷刷晾在了阳台。家里的地面桌面干干净净的，连丝头发都找不到。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品全都换成了最新鲜的，应该是来接谢方远的司机今天给拉过来的。那么多的东西，如果不会放坏的话，他和谢齐就是使劲吃，一个星期多也吃不完。 唐锡从冰箱里挑东西给二大爷回礼。二大爷是提竹篮来的，他们这儿的风俗，拿盆拿篮子送东西，走的时候篮子和盆都不能空着，不好看。 谁说谢方远心粗？这家伙还知道他懒，给他准备了不少熟食，各种肉类，还有水饺馄饨，不少东西都不是市场流通的牌子，不是没有名字的真空袋，就是只写着在多少天之前食用的砂锅。 他挑了几袋熟肉，放到客厅装到二大爷的篮子里，上面放了几把青菜盖好，否则二大爷看见下面的肉肯定不要。 “起来了？”二大爷拉着齐齐正准备来餐厅把剩余的花生放好。他拿了不少，齐齐再能吃，小肚子也搁不下。 “二大爷，您今儿怎么来了？”李杏儿和赵黑应该过来的，他往院子里瞧过，没人。不过，那几盆金贵的花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用再费什么劲儿弄，每天定时给几盆花洒点水就成。 “身体再难受，也不该放着孩子不管。那个缺心眼比你还不靠谱，小儿子需要出去找吃的，大儿子就放家里不管了。”二大爷说落了唐锡几句，看着小家伙把花生放好，就不再搭理唐锡，拉着小家伙出去看电视。 临出餐厅时，小家伙回头冲唐锡嘟嘟嘴，就是不帮忙，说好了不下床的，不听爸爸的话可以，怎么能不听他的话！ 唐锡不知道小家伙怎么跟二大爷解释的谢方远走了的事情，小家伙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这个时候毒日头刚过去，他得去院里给一部分花洒点水。 “别出去了，花我都给拾掇好了，按杏儿说的，一个没差。”二大爷来不只是为了送花生，他是来替闺女女婿上班来了。两个小的去市里拿拍好的婚纱照，今天来不了。 婚期就在九月，眼看着马上就到了。 九月份到来的还有小家伙的上学行程。送走二大爷，唐锡就开始给小家伙挑学校。 “喏，三小怎么样，离我这儿最近，校区挺大，花花草草的，特别漂亮。还有一小，成绩最好。二小不行，太远了，教的也不好。私立小学不错，请的老师也好，是双语教学，从小就培养英语，还有其它的小语种，各种兴趣班也办的多。你看看喜欢哪个？” 谢齐咬着根棒棒糖，不搭理唐锡。 “就从三小和私立小学之间选吧。”唐锡压根没注意到小家伙在闹情绪，一门心思帮小家伙选学校。小家伙没有本地户口，也就不用按区上学，四所学校随便他挑，反正除了私立学校，唐锡都得给交赞助费的。 “哼。”谢齐为了引起唐二爸的注意，重重的哼了声。 “那就私立小学吧。语言要从小学学起才行，人家幼儿园就学了，咱不能落后。”唐锡愉快的决定小家伙的学校。 “哼哼。”小家伙连脚都跺上了，二爸怎么还没看出来他着急了，真捉急。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后天带你去考察。”唐锡合上电脑，慢悠悠往厨房走。 小家伙沮丧的给大爸爸发短信：爸爸你快回来，你走了之后，我就失宠了。 谢齐上学的事情在唐锡带着小家伙去了趟私立小学之后，这事就拍板了。这个学校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尤其操场和教室，唐锡越看越满意。 私立学校在县城里算是“贵族学校”，公立小学不要学费，私立学校每年学费两千。唐锡考察完学校的风景后，就把学费拍到校长桌子上了。 这所学校的生源不多，校长没什么架子，对每个学生都笑眯眯的。唐锡选了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让齐齐开学后进她的班。 对于上学这件事，谢齐小朋友打起了造反的大旗，小家伙不但在地上打着滚哭，甚至连绝食的招儿都亮了出来。 “呜呜，我可以上学，但是。”谢齐捂着脸干嚎半天，从指缝里偷瞄唐锡：“但是我不想这么早，还有五天才开学，为什么要让我提前去。” “什么提前去，那是适应班，专门给你们这些幼儿园升小学的小朋友们开的班。我想让你去适应适应，看看喜不喜欢这个老师啊，喜欢的话咱们就跟着她，不喜欢咱们还能在开学前调班。” 谢齐好不容易挤出掉眼泪来，赶紧把手拿开，让唐锡看见他的眼泪。“我不需要适应，我不要上学。” “我电话响了，这个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乖啊，每天只有六个小时的课，很快的，跟小朋友们玩一玩就下学了。”唐锡边说着边回房间接电话。 设计公司和唐锡商量好了，从明天开始派人过来收拾园子。正好明天能把小家伙送到学校去，小家伙不在家，他就跟着人在地里忙，小家伙回来，他就不出门，守着孩子。 谢齐趁着唐锡去屋里打电话，跑到餐厅接了点水，往脸上一浇，等唐锡出来，小家伙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就是不去上学，你太坏了，还没开学就让我去，你是后爸，后爸。” “慢点滚，慢点。”唐锡慌着上前堵谢齐。 谢齐特别得意，滚到另一边去：“我不去上学！” “先别躺地上，等爸爸明天买个厚毯子铺在地上你再玩，要不然容易着凉。” “……我要给我亲爸打电话！呜呜……” 53、大包子上学第一天 昨天晚上小家伙和谢方远打电话聊天到十一点，唐锡困的要死，谢方远还不断派小家伙来问他这儿问他那儿。他最好拿过手机吼了一句，谢方远那边就赶紧挂了。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小家伙借口昨天睡得晚，怎么也不肯出被窝。唐锡看小家伙连脑袋都缩在被子里了，冲着小家伙龇了龇牙，把小书包打开，小家伙的衣服团一团塞里头，然后又去了趟厨房和卫生间，再回来，把床上鼓起来的被子卷吧卷吧扛肩上就走了。 “哇……”谢齐撒开嗓子就吼。唐锡腾出一只手往被子里塞了颗奶糖，哭嚎声停了停，又继续呜咽起来，不过声量小了很多。 上了车，唐锡把小家伙扔到副驾驶，扒开被子扔后面，从书包里掏出湿毛巾对着小脸一阵擦，擦完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 “呜呜。”嘴里还有奶糖！ 等小家伙嚼了几下，唐锡抽了张纸巾让小家伙吐出来，又从书包里掏出用保鲜膜包好的面包片和煎蛋还有一瓶牛奶。 发动车子，让小家伙自己吃。还有十分钟就八点了，早上手机手机不见了，没听见闹钟响。 明明昨天放在枕头前面的啊，怎么睡一觉醒过来，就找不着了。他没时间找，得确保小家伙第一天上学不会迟到。 有了吃的，小家伙也就不闹脾气了，安安静静吃完一片面包，学校就到了。之所以能这么快，多亏门前这条路还没车行驶，唐锡开了快车，终于在还剩三分钟就上课的时候把小家伙送到学校门口了。 “别吃了，书包里都是吃的，快换衣服。”唐锡说着话，也不指望小家伙自己慢吞吞的换，拿过短袖就给小家伙披头套上，小家伙挣扎了下，屁股就被一双手给抱起来，然后被以一个特别别扭的姿势穿好了裤子。 “我自己来。”小家伙怒了。呜呜，上学迟到了不就打声报告的事么！ “你动作慢，乖啊，今天是第一天，好好表现。今天不要求你学到什么知识，但是必须知道你的老师是谁，还要认识你的同学，学会和平相处。”唐锡给小家伙穿好鞋，指着粉红色外墙的教学楼：“第二层左边最里面那间屋子，快去吧，还有一分钟。” 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学校开学了就不让大人进了，要不然唐锡非得抱着还没睡醒的小家伙跑上楼。 他在车里坐了会，就看着小家伙慢吞吞出现在二楼，然后向右拐，真的按唐锡所说，去了最后一间屋子。 唐锡右眉挑的高高的，好吧，他承认后面那点他说错了，不该是最后一间屋子，应该是倒数第二间。最后那个是厕所，比较小，才教室的三分之一大，厕所的标语还特别醒目，他在车上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家伙果然还没睡醒。 该死手机去哪儿了。要是早醒一会，他绝对会留足时间让小家伙清醒的。 唐锡等在外面，一会就看见小家伙慌慌张张跑出去，后面追着一个比他高一头的女生，举着小手追着打。小家伙跑进旁边的教室，两分钟后，有个男老师带着小家伙找到了他该去的班级。 右边的厕所是女厕所，左边的才是男厕所。 唐锡心情不错，哼着小调转头往回走。五岁大的小男孩进女厕所没什么，他小时候也走错过，当时还被一个彪悍的学妹在屁股上踹了一脚。嗯，很好，小家伙能清醒上课了。 回到家，设计公司给找的先期清理工人就到了，唐锡看见他们家院前停着的铲草机，还有大卡车，讶异的问小韩：“人家让你们在路上跑？”刚修好的路，人家肯让跑小车已经很不错了。 小韩往上顶了顶金丝眼镜，笑着应了声。这路是谢总出钱修的，就是压坏了也没事，大不了谢总再花点钱就是。唐锡心急，自然要先赶着唐锡的事。 小家伙十一点下学，趁着这段时间，唐锡跟着工人们往后面走。为了赶时间，唐锡让小韩多请几个人，工钱也好说，别人一天给一百，他给一百二，只要工人们勤快点就成。 第一步先清理上百亩的杂草，几台铲草机满地跑，剩下的工人把没弄干净的地方再清理清理，确保地上不会再有杂草生长。不但要拔了，还要及时清理出去，杂草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即便是连根扔在地上，它们也能再活过来。 清理出来的杂草直接绞碎了，犁地的时候扔回地里当肥料。 一上午没弄完，唐锡看着情况，给小韩塞了笔钱，让小韩等到中午就带着人出去吃。他们这里有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请了工人来家做活，不管给多少工钱，中午都是要管饭的，等活全部做完，还要请人吃顿酒席。 唐锡是没那个本事能给这么多人做饭了，他不怕花钱，请工人们去镇上的饭店吃，怎么着也比他自己做的好吃。 十点半，唐锡回家翻找手机，奇了怪了，手机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眼看着该去接小家伙了，唐锡不敢耽误，拿了车钥匙往外走。 学校里。小家伙从书包里拿出个苹果，用纸巾擦了擦，“咔嚓”咬下一大口。孟老师无奈苦笑，这个小朋友自从进来，嘴就没停过。她弯下腰柔声跟小家伙说：“齐齐，你为什么不拿笔和小朋友们一起做计算题呢，这个可是必须完成的哦，如果你现在不写，回到家还是要写。” “我没有带笔。”小家伙也很委屈。“爸爸好像忘了给我带，我书包里全是吃的。” “这样啊，我看看。”孟老师不信，哪有家长不往孩子书包里塞纸笔，却塞吃的。她打开一看，果然全是零食。唐锡怕小家伙没吃饱，匆匆忙忙抓了把吃的扔进去。 除了零食，还有只手机。孟老师拿出来，笑道：“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的哦，齐齐乖，这个下午可不能带来了。” “哦。” 孟老师给谢齐借了纸笔，要小家伙被吃了，赶紧把作业补上。她带的这个班，都是刚刚从幼儿园走出来的小孩子，还不能迅速进入到学习的状态，尤其眼前这个谢齐，不知道他上的是不是吃货幼儿园，一上午都没停嘴。 唐锡到了学校，停好车，沿着墙找一年级三班家长等待区，等放了学，老师就会带着孩子出来，在这里等着家长认领。要是有哪个家长没来，老师是不会让孩子走的。 他是第一个到的，很快家长们就多了。一年级十一点放学，然后每个年级往后延迟十分钟放学，到六年级刚好是十二点。这样岔开时间放学，确保每个学生都能安全出校门，交到家长手里。 小家伙被老师牵着手，其余的小朋友们都排着队跟在后面。看见唐锡，齐齐挣脱老师的手，飞扑上去。 “您好，唐先生。”孟老师是被唐锡选出来的老师，自然认识唐锡，事实上，基本每个孩子的家长她都见过了。她们学校是小班制，每个班人数不会超过十五人。 “您好。”唐锡捏捏小家伙的肉脸。“孩子淘气了吧，给您添麻烦了。”肯定是淘气了，不然旁边还有别的家长，怎么只跟他说话。 孟老师笑的和蔼可亲：“唐先生，您的孩子是来学知识的，以后来上学，要带书带本，不能满书包都是吃的。您要是还当他还在上幼儿园，那孩子更适应不了向小学转变了。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多为孩子的将来费点心。” 一番话把唐锡的脸给说成了红透了的大苹果。他以为第一天上学，学校会发书，所以就给小家伙准备了个书包，没准备书本。他小时候，本子都是和书一块发下来的，根本不用买。 孩子没有错，错的是他。唐锡笑呵呵跟老师道歉，把齐齐接回家。 回到家忙着去厨房做饭，过了会，谢齐拿着手机让他接电话，谢方远打来的。说是给淘淘换了好几个奶妈，都不行，淘淘不吃，就是塞到嘴里，小不点也只哭，就是不肯吃。 “要不就吃奶粉吧，买好的，在县城里不方便，你从北京给淘淘买点进口奶粉。”唐锡挂断电话，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齐齐，跟爸爸说，手机你在哪儿找到的？” 谢齐扒拉一口饭：“哦，在我被子里夹着。后来我怕你落在车上，就给装书包里了。” “哦。”唐锡拉了长调。怕他落在车上，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你晚上拿我手机干什么？” “我要搂着弟弟睡觉嘛。” “什么？” 谢齐打开手机，把淘淘照片找出来给唐锡看：“不搂着弟弟睡，我睡不着。淘淘都走了好几天了，我都写满一个正字了。再写五个，爸爸是不是就带着淘淘回来了？” 唐锡顿了顿，又挂上笑容捏捏谢齐的小鼻子：“快吃饭吧，吃完回房间午睡。你要是认真学习，你二爸就会带着弟弟提前回来。” “真的？”小家伙还是比较信任唐锡的。 小家伙吃了几口饭，把筷子放下来，小鼻子一动一动的，眼睛发亮：“爸爸，好香啊。” 刚说着话，门就响了。唐锡打开门，就看见小韩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个古典的竹篮。“为了省时间，叫的外卖，顺便给你叫了一份。” 小家伙欢呼着接过来，二爸炒菜比爸爸的炒的更难吃。 54、有孩子在不适合啪啪啪 谢方远走了之后，唐锡的生活如他预料那般平静。小家伙没有弟弟分散注意力了，可着劲磨人，不过孙小空再厉害，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看着谢齐在本在上整齐写下的两个“正”字，唐锡缓缓吐出口气，终于过去三分之一了。还有三分之二谢方远就会和他的宝贝儿子一块回来。 这几天，他都不敢问一问谢妈妈到底喜不喜欢淘淘？ “爸爸，该走了。”谢齐已经马上要正式上课，但是到现在还没个正经的本子。今天学校放假，唐锡带着小家伙去买文具，顺便给小家伙放放风，这段时间可把小家伙闷的不轻。 坐上车，谢齐在后面趴着，把书包里难看的本子全倒在后面：“爸爸，我的本子太丑了，被全班同学都嘲笑过。” “怎么会？”唐锡不明白。全黑色胶皮本丑么？ “总之这次你让我选。”小家伙赌气的伸过来脑袋。唐锡把他摁回去，他开车的技术本来就不大好，可不能让小家伙闹。“还有书包、文具盒甚至是袜子，我都要自己买。”二爸给买的太丑了。 唐锡最近新添了个哀嚎，就是花钱给小家伙买东西，各种小东西挑来挑去，拿过去只要小家伙笑一笑，哎哟，心里那个满足。 这个爱好还是私立学校给挑起来的。之前唐锡还纳闷呢，一年学费才两千，一个班级十几个人，从哪儿来的钱给老师发工资？ 小家伙在学校待了五天，奉命回家拿了四次钱，共计八百六十，各种书费杂费，看的唐锡直呼上当。不过看在那所学校教学还不错，以及小家伙已经适应的情况下，唐锡也就忍了。 到了商场，小家伙在挑笔记本，唐锡又忍不住指手画脚：“你个男生，买什么黄色的，要不那个净面蓝的，要不就就这个全黑，拿出去多大气。” 唐锡指的这两个本子都是商务用本，比较贵。服务员忙笑着哄小家伙：“对啊，这两个本子才适合男孩子哦。” “难道我用了粉色和黄色的之后就会变成女孩子么？”小家伙咬着手指想了想，还是决定买黄色的本子。“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一定是我们班的班花，我们班的女生长得都好丑。” 唐锡：“……” 服务员笑的差点忘了问顾客要钱。 逛完商场逛超市，唐锡买了整整一车东西。从算术本笔记本到小学生必读的书，从各种笔到各种背拉书包，从袜子到帽子，从口香糖到生肉，几乎搬家一样。小家伙把最后一包东西扔上车，发誓再也不要跟着二爸出来买东西了。 不是大爸比较有钱么，为什么每次二爸买起东西来比大爸疯狂多了？ 刚进院子，唐锡就看见里面停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他紧张的握了握方向盘，深吸几口气，才打开车门锁。 “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小家伙也有些发愣，他才写了两个“正”字。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唐锡故作平静。 车上的东西全忘了拿，甚至车门都没锁。唐锡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往锁眼里插，还没伸进去，门就从里面开了。谢方远穿着家居服，带着围裙，手里还拿着吸尘器，笑意盈盈的招呼他们快点进来。 唐锡有一种好像谢方远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的错觉。他的四十天，谢方远只用了二十天就回来了。 “淘淘不吃人奶，给他换奶粉，他又接受不了，一直吐。医生说，婴儿不能换奶粉，最好是出生吃哪一种，就一直吃下去。所以我回来给他拿奶粉，还有其它的小衣服。” 蹩脚的借口。淘淘吃的奶粉又不是只有这儿有卖的，偌大个北京还找不到这款奶粉？ 唐锡笑着啃苹果，不一会，屋里就传来震天的哭嚎，肯定是小家伙忍不住抱弟弟，把小不点给惊醒了。听着哭声，嗓门就大了不少，不过他看淘淘，十天长得还不如在家里五天长得快呢。 “我去哄哄。”谢方远要去，唐锡伸脚挡住他的路。“让齐齐哄吧。你走了之后，小家伙没怎么哭闹，甚至也不怎么跟我提你们俩。但是我知道他想你们想的厉害，你让他画的‘正’字，他描了一遍又一遍，本子都给划穿了。” “我也是。”谢方远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湿意。以前忙起来，大半个月不怎么回家，也不觉得有多想儿子。可是在唐锡这里待了两个月，和孩子朝夕相处，再分开，就真是牵肠挂肚的想，怕小家伙闹，怕唐锡做的饭不好吃。 两人跟小家伙打了声招呼，十指紧握往后面的地里走。这里已经跟谢方远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不见了杂草，多了很多石砖和栅栏。 唐锡给谢方远指，他要在这里建一座花门，进了花门之后，就是假山，假山上流水潺潺，还要有能供小孩子捉迷藏的地方，所以假山一定要够大，要高，结构要复杂。 那边二十亩地，他准备种花，一亩一种花，到时候一起盛开，也是一大特色。 还有那边，用栅栏分出几片区域，租给游客种植作物，保证是纯天然的有机食品。到时候还有请些人手，打理这些蔬菜。栅栏上一定要爬满花藤，一来瞧着漂亮，二来也能遮挡视线，三么，还能给人制造神秘感，把游客游玩的时间拉长。 整个园子的基调是中国古典园林，在非常小的细节上又会透着欧洲田园风格，不仔细看是很容易忽视的，如果仔细观赏了就会惊喜的发现，哦，原来还有这些。小细节不但会给人惊喜，还会增加老游客的新鲜感。 一百亩当中只有五十六亩可以用于出租，剩下的地面除了建筑装饰所占，还有花花草草的地盘。 唐锡想盖的旅馆，没规划在这一百亩地里。他想等手头的钱方便的时候，把旁边的地买下来六七亩，盖一个大点的旅馆。 “怎么样？”唐锡抬头看谢方远眼下的黑圈，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是忙坏了。 “不错，听起来倒是还行。”谢方远看看唐锡准备买下来盖房子的地：“你还差多少钱？” “这个不用你管。” 谢方远转过头笑。唐锡要强的毛病又犯了，谁说要借钱给他了。想买地是吧，没钱恐怕就买不到了。 “你笑什么？”笑成这样肯定有古怪。 “管我笑什么。”谢方远往家走，该回去给淘淘喂奶了。把小不点扔谢齐手里太长时间可不好，他也想他淘气别扭的大儿子了。 唐锡洗完澡出来，看见谢方远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他走过去一瞧，乐了。“你还在跟着妈妈班上课？” “嗯，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她们的孩子也都满月了，人家满月的时候给孩子洗澡来着，咱们淘淘是天天擦洗。那个时候咱们什么都不懂，网上说什么，咱们就当圣旨一样听，现在想想，还挺好玩的。” “就跟你现在懂得多了似的？”唐锡把小家伙的书包敞开，里面的东西先倒出来，然后一样样整理好了塞进去。 以前看电视，上面都倡导说不要宠溺孩子，让要让他们独立生活，唐锡以前是十分同意这个观点的，还想过，如果他有孩子，一定要从小培养孩子独立生活。 但是想的再好，一旦有了孩子，藏在心底的爱意泛滥起来，再理智也是没有用的。他每次给淘淘整理衣服和书包时，就安慰自己说，孩子才五岁，还是什么都不懂丢三落四的时候，他不能对孩子要求太严格。 结果这几天就把小家伙宠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比谢方远在的时候，不知道好过多少倍。 “怎么带这么多零食？”谢方远伸手把唐锡刚装进去的威化饼干拿出来，再伸手掏出块巧克力，再伸手…… 唐锡主动把手塞到谢方远手心里，谄媚地笑笑：“别这样，我做的饭难吃，齐齐吃不饱，怎么有力气上课？” 谢方远亲吻唐锡的手，落下来的吻好像导火线一般，让原本就隐忍的二人再也坚持不住伪装，彼此的眼神透着露骨的欲望。 “别……”唐锡高仰着脖子，方便谢方远轻咬他的锁骨。“去卫生间。”客厅不行，万一小家伙抱着淘淘跑出来就不好了。 “等不及。”谢方远滚烫的鼻息烫的唐锡控制不住的想要贴的更近。两人在沙发上把彼此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亲吻了个遍，谢方远才按捺住冲动，抱着唐锡往厕所跑。 谢方远匆忙打开门，被抱着的唐锡在路上已经开始脱裤子，等进门的时候，他的裤子顺着腿掉落在脚踝处。 “啊。”淘淘侧着小脑袋看他们俩，轻轻叫了声。 唐锡猛地从谢方远身上跳下来，提好裤子，脖子根都红透了。 “没事，他看不懂。”谢方远也觉得尴尬，但是还是要安慰唐锡，不然他的性福可就没了。 “什么啊。”谢齐拿着包湿巾进来，仰着小脸问：“弟弟不懂什么？” “你把弟弟抱卫生间干什么？”谢方远拧住谢齐的小耳朵。 谢齐赶紧抱住唐锡的大腿，吓得后者双手提着裤子不敢放松，他还没来得及扣上腰带呢。“我来带弟弟认识下厕所啊，他又尿床了。” 55、二楼也是个好地方 想让刚满月的孩子自己坐在马桶上小便？ 谢方远苦笑，撵齐齐出去，简直就是胡闹。“你别整天四处抱着弟弟走，放床上就不让你看了？” “哼，你们都不教弟弟点好的，从小就让他尿床，大了怎么办？”谢齐小朋友一脸认真地指责爸爸们，然后把马桶圈放下，自己坐到上面，伸着小胳膊要弟弟。 唐锡示意谢方远把放在长条凳上的淘淘给小家伙抱过去，反正他俩在，不可能让小家伙伤了弟弟的，他就是想看看齐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憋住啊，别泄了气。”谢方远跟唐锡咬耳朵，性福还是要保住的。他把小不点轻轻抱起来，将小不点的脑袋搁在齐齐的手臂上。齐齐却不这样，他把小不点给抱正，抓着小不点的两只脚，让小不点的小弟弟对准座便器。 小家伙怕弟弟把地弄脏，使劲往后坐，好腾出空间来，让弟弟对准地方。 “弟弟还小，不能坐。”谢方远赶紧上手抢孩子。 “这是二爷爷教我的。”谢齐不撒手。“二爷爷说没满月就可以这样教弟弟尿尿了，如果现在教他的话，会帮助他养成尿尿找准地方的好习惯。”其实二爷爷说的是，就可以省下不少尿布。 唐锡愿意让齐齐试一试，他比较相信二大爷说的话，而且他好像也见过有大人这么把着孩子让孩子排便的，说不定真的可以。 “你倒是尿啊。”谢齐抱的手都酸了，淘淘还是没动静，倒是张开小嘴使劲打哈欠。 “弟弟困了，别闹了，快给爸爸。”谢方远看着唐锡苦笑，淘淘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人家时想什么时候尿尿就什么时候尿，没得商量。大儿子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经过这么一闹，谢方远和唐锡再进厕所就有点不好意思。尤其两个儿子刚才还在座便器上坐着，他们俩要在这儿做爱，唐锡心里总觉得别扭。 但是有床垫子的那间屋子，已经被两个孩子霸占了，客厅又不行。谢方远的眼神暗了再暗，终是没有强要求什么。这事得你情我愿，两个人都有要做的意思才成。他只能埋怨自己眼皮子浅，得了点好处，就不愿意晒床垫子了。要是早点晒了，他们俩还能有个屋子滚床单。 “跟我去二楼。”唐锡自己也急。他刚尝过和心爱的人滚床单的滋味，又是好些天没见面，怎么能忍得住？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话可不假，他和谢方远接个吻，下面就得有动静。 两人往楼上走。二楼灰尘多，唐锡回来也没打扫过，就放点杂物。不过二楼的有间大卧室，什么家具都没摆。他爸以前还打算着等他结了婚，从北京拖家带口的回来，住楼上楼下好一点。 唐锡拿吸尘器把屋里的灰尘吸了吸，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来。他从杂物室找到个大凉席，随便拿湿毛巾擦了擦。 “好了。”唐锡转身，嘴角高高翘起。 谢方远站在一旁傻愣了半天，猛地将人扑倒，在唐锡即将与凉席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就伸手撑在唐锡身下。凉席是竹席，有些硌人，谢方远从扑倒唐锡的劲儿不小，还连带着两个人的重量，手被硌的不轻。 疼痛传过来的时候，谢方远的眼睛里已经满满都是唐锡了。他看着唐锡，傻笑不已。唐锡被他的手硌的难受，见他没动作，也是心急，过会不得看孩子啊，早弄早完事。 唐锡抬头，伸出舌头从谢方远的下巴一路舔到唇上，笑嘻嘻问：“怎么，傻了，你要是没兴致，就下去啊。我在这儿吹吹冷风，就好了。” “放着我这个苦力不用，吹冷风干什么？”谢方远伸手将唐锡的衣服全扒了，拿过腰带将唐锡的手捆了起来，坏笑：“你今天可不能主动了，给我留点卖力气的机会啊。” “哈，来啊。”唐锡侧过头，他主动是他想要，但不代表他不害羞。就是羞的不能见人，他想要的东西，还是会去努力争取。 谢方远把唐锡翻了个身，让唐锡压着他坐好。他也不管自己的小弟弟如何的迫切想要跟唐锡相亲相爱，就一个心思的给唐锡撸。 “不用。”唐锡舒服的闭上眼，嘴里虚伪的拒绝。 “好了。”谢方远手停下。 唐锡睁开眼，征愣：“没有啊。”他这么征愣的时候，突然身后就被强行挤进来两根手指，还带着微凉的感觉，那两根手指在他身体里面动了动，像是要叉开一样。 “别。”唐锡出口的声音软腻腻的，拒绝的话也变成了甜蜜蜜的情话，他将脚往后伸到谢方远的脚边，想要报复的踹一下。不想，谢方远的屁股往上一抬，他坐不稳，控制不住的往前跑，嘴巴正好亲在谢方远的脸上。 他这么一栽，后面的手指也没出去，反倒等他压到谢方远身上的时候，还趁机又加了一根。三个手指竟然在他身体里面转了转，甚至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某根手指在他那里面轻轻刮了刮。 平常唐锡的感觉并不怎么灵敏。他在谢方远的眼里是读书人，心细嘴利的，其实他的内心不知道要比谢方远糙了多少倍。只不过谢方远真正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单独怀着孩子的爸爸了，他没有亲人，什么事情，他不为自己想想，就没人帮他考虑。 有了谢方远疼着，他的糙毛病还是会时不时犯的。 “你不问问我，我妈喜不喜欢淘淘？”谢方远分散唐锡的注意力。 唐锡要张嘴，他趴在谢方远身上，屁股向上，正好方便谢方远使用。后者扶着小弟弟，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抽出手指，挤了进去，于是他到嘴巴的快就只剩下抽气的声音了。 其实不管做多少前戏，弄多少润滑进去，最初那一下都会疼。等两人都适应了，谢方远缓缓动起来，唐锡就只剩下舒服的劲儿了。 “你不问问？”谢方远扶着唐锡坐起来，使劲往里顶了一下，他顶到点上了，唐锡张张嘴，出口一声呻吟。 好半天，唐锡才一改颓势，摁着谢方远的肚子自己动了动。 “我想，你妈肯定喜欢。” “肯定啊，我妈盼孙子盼了多少年，我把淘淘抱回去，她就喜欢的很。”谢方远把话说明白，避免以后唐锡知道了，两人再起什么误会。“我先告诉你啊，你可别气我。淘淘抱回去，做了DNA验证。” 唐锡闭上眼，自己动自己的，仿佛没听见谢方远说什么。 “要只是我，肯定不去做。可是为了淘淘好，必须有这个证明。我家里人承认淘淘是我的孩子了，他们才会可着劲儿的疼淘淘。” 这话听着难受，可是谢方远做的对。有些事情做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结果是好的，是什么就是什么，铁一般的事实，避免人心里有疙瘩。 唐锡睁开眼，勾起嘴角笑笑：“你就没怀疑过淘淘不是你儿子？” “以前没喜欢你的时候，怀疑过。后来你大骂我一通，说不稀罕我的钱，还有我这个人，我就有点清醒了，不过那个时候，还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就抱回去再验一验。再后来跟你日夜相处，你什么性子我都摸得透透的了，当然清楚你不会骗我。” “结果怎么样，你还有你家人都放心了？” “放心，我的一颗心早放你那儿去了。” “花言巧语。”唐锡实践不行，可人家有理论知识撑着台面呢。跟谢方远亲密结合了好一会了，他的那点害羞也不见了，他使劲缩了缩，看见谢方远脸色大变，得意的捏了捏身下之人胸前的突起。 唐锡笑问：“你不是把我摸得透透的了，那你猜猜我除了在意淘淘的事，脑子里还想着问你什么事？” “舒服啊。”谢方远拉着长调感叹。刚才那一夹，他差点就缴械投降了，真要这么快，他以后哪还有脸面对唐锡。 “说话。”唐锡还没被怎么折腾，很有精神。 “绑着你的手也不妨碍你使坏啊。”谢方远苦了脸，假装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跟唐锡告饶：“求你了，咱们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谈论其它的话题，专心一点不好。” 唐锡看了看谢方远，作势要起来，吓得谢方远赶紧摁住他。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淘淘的事能说，齐齐的事就是其它事了。”唐锡冷下脸。他这么一闹，却感觉在身体里的东西又大了不少。没心没肺，唐锡更恼了。 有时候，谢方远想到唐锡这么喜欢齐齐，就会傻乐一会。他因为得伺候淘淘吃喝拉撒，所以难免对齐齐冷落了些。而唐锡，坐月子的时候，被他宠的没什么事，不让照顾小的，就时常带着齐齐，相比起来，对齐齐更好一点。 他再找不到更适合的人了，就冲唐锡对齐齐的态度，他也得加倍做牛做马报答人家。 谢方远摁着唐锡的腰，使劲往上顶，做牛做马使劲报答唐锡才是正理。 “咱俩都什么关系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妈想让我把齐齐送到我外公身边去，让我外公亲自带着。” “国外？”够远啊。 “嗯。但是我没答应，我跟她说，我把齐齐放到我爱人身边养着了。” “爱人？”唐锡挑眉。这是把他也供出来了的节奏？ 56、小包子上户口的问题 为了唐锡和孩子好，谢方远把小不点的“生母”瞒的死紧，任老太太怎么问怎么查都没有线索。唐锡听谢方远说他妈说的不多，可仅仅几句话，唐锡听的就是心惊胆战了。人家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要不然自己儿子也不能这么防备着。 “你总往我这儿跑，她不会查过来吧？”唐锡心里发怵。要是谢方远的妈像不喜欢齐齐一样不接受他，那他该怎么办？齐齐那么可爱都攻不陷老太太的心，他一个大男人哪成啊。 “放心，知道我往这儿跑的人都是我的人，不会让我妈查出来。在我妈还没接受你之前，我不会把你往我妈身前推的。你放心好了，给我点时间，我就带着你去见她。” 唐锡松口气，还好谢方远没跟他说什么，咱俩情比金坚，一起克服困难云云，这困难他可真没法克服。 要是谢方远事业上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人给找不痛快，唐锡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明的暗的有什么手段使什么手段。但是那个人是谢方远的亲人，他都不知道能怎么办，硬的招软的招都不行。 两人在楼上腻歪了半天，最后唐锡累的眼皮子都没劲儿睁开了，谢方远知道自己做的狠了，后悔不迭。他把衣服都盖到唐锡身上，跑下楼把浴缸里放好水，拿了被子把唐锡卷巴卷巴抱下去。 两个小东西已经睡了，谢齐侧躺着，小腿露出来压着被子，一只小手含在嘴里，口水把睡衣都弄湿了。谢方远给唐锡洗涮好，抱在床上躺下，抽过纸巾给谢齐擦嘴。 谢齐不耐的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好吃，嗯。” “小胖子。”谢方远给小家伙把被子盖好。回头又去看小不点，这么一看，他的嘴角忍不住挂上笑意，好吧，大的小的睡相都不好，蹬被子的毛病都一个样。 看看表，已经半夜了。他看着屋里一个个都睡得香甜，笑笑，轻轻把门带上。客厅还算干净，和他在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垃圾桶里套的袋子少了一半。谢方远把家里的垃圾桶都在找出来，一个个套袋子。 唐锡懒着呢，不喜欢扫地，袋子套好了，只要扔垃圾的时候注意点，就不需要扫地，有灰尘那吸尘器吸一吸就行。 客厅中央倒是多了个地毯，不大，黑蓝底配上大红花，丑的不敢直视，不过肯定特别不容易脏，符合唐锡的风格。 厨房也干干净净的，冰箱里头现成的熟食都已经吃完了，不好做的菜有放坏的，最里面的唐锡没清理，谢方远全给找出来扔掉，然后去车上把他带来的东西填补进去。 唐锡出门也买了不少，他们就顾着说话，谁也没往家里搬东西。谢方远和司机两个人一遭一遭往家里运，等把东西都归置好了，中间再喂淘淘吃次奶，天也就快大亮了。该是准备早饭的时候了，谢方远打着哈欠熬粥，顺道还给司机煮了碗面条，司机也不容易，来了之后就窝在车里。 六点半，唐锡准时醒过来，五分钟愣愣神，之后便快速下床，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他完事之后才能喊谢齐起床，两个人轮流来，之后还得做饭吃饭，所以得快点。 正刷着牙，唐锡通过酸痛的腰的提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谢方远回来了。他擦擦脸出去一看，果然厨房亮着灯，有人系着围裙在忙。 满足感不可遏制的占据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细胞，他觉得很放松，这些天的担忧、疲劳突然就涌了上来，他又放松，却又困得厉害，打着哈欠回房，被子往上一拉，继续睡，反正有人会在八点之前把他叫起来，然后给他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唐锡心满意足的睡过去。七点十五分，谢方远才进屋把大懒小懒通通叫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唐锡和谢齐两人并排坐着，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谢方远给他们盛上粥，笑话他们俩睡不醒。 谢齐拿筷子捅着米粥，有气无力地顶嘴：“我们都是好的了，淘淘到现在还在睡呢，他就是个小懒虫。” “行，你是个大懒虫。”谢方远笑话完谢齐，又扭头笑话唐锡：“你是个大懒猪。” “找揍呢？”唐锡抬脚跺在谢方远的脚上，谢方远又把没被压着的那只脚放到唐锡的脚上，唐锡把他的另一只脚摞上头。两个人在下面打成一片，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专心吃饭。 “我们走之后，你再睡会吧。”唐锡看谢方远眼下的黑圈越来越浓，担心他的身体。谢方远忙惯了，可能没感觉，唐锡自己却是彻底放松下来一段时间之后，就再也回不去那种工作狂的状态了。这才照顾孩子几天，就是去地里也没干什么体力活，他竟然就有点吃不消了。现在回头想想，在北京当记者那几年，过的可真不是人过的生活。 谢方远给唐锡夹了块鸡蛋，有些为难的开口：“我一会送齐齐吧……” “正好带你去认认学校也好……”唐锡兴奋的抢话。 “顺道我就走了。”谢方远不敢等唐锡说完，赶紧把他没说完的话补上。 唐锡低头吃饭，不再说话，过了会，他也觉得这样不好，一来，当着孩子的面，他们这样气氛明显就不对，齐齐又比平常的小孩敏感，往心里去了一整天不好好上课怎么办？二来，他也认为自己太小气了，谢方远是回去干事业，又不是背着人处对象了，这事不怪人家。 他抬头，给谢方远夹了点土豆丝，龇牙笑笑：“绊倒汤里好吃。” “什么怪吃法。”谢方远抱怨。 谢齐早盯着他们俩瞧了，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爸爸，你不想吃可以不吃啊，为什么一边抱怨，一边吃的这么香。” “你管我，吃你的吧。”谢方远拿筷子敲小家伙的脑袋。 这段饭吃的很慢，唐锡优哉游哉的不肯吃完，谢齐跑去翻他的零食往书包里装，直到书包塞不下了才住手。看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八点了，唐锡才一口气把粥喝完，送谢方远和两个孩子出门。 说是给淘淘拿奶粉来了，其实淘淘的东西什么也没带走。唐锡看着谢方远和孩子们上了车，默默在心里跟自己说，能半路回来一趟已经不错了，总算没出了四十天去。以后他们就一直得过这样的日子，谢方远的事业在北京，总不能叫他来这个县城里开公司吧。 等车门“啪”的一声关上，唐锡就把屋门关了，他不看谢方远走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撸袖子，该干什么该什么，为了他们的以后，得把这个家撑起来。 今天就要开始修围墙，园子外头要修栅栏，不过既然要修建中国古典的园林，里面总是要修一些走廊、拱门和墙面。 小韩今天还要过来让他选假山，假山这玩意又贵又大，运过来固定好也是个问题。 李杏儿赵黑的婚期就在这两天，结完婚，他这个新任老板也不能马上让员工上班，只要那些花没事，他们愿意在外头玩多久都成。 唐锡胡乱的想了很多东西，他把家里的碗洗好，穿好衣服准备去后面看看，工人们应该都来了。他的手刚碰到门，就听见钥匙孔有动静，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喊出声来：“方远。” “是我。”谢方远进来，抱住唐锡就亲。唐锡放松身体，回应谢方远这个热情的吻。 “齐齐送到学校了，淘淘呢？”一吻完，唐锡靠在谢方远身上问。 “送到了，淘淘司机看着呢，没事。” “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再看看你，要不然我不想出这个县城。”谢方远将脑袋支在唐锡的肩膀上，以一种不符合他形象的撒娇口吻说话：“回去之后，每天不忙的时候就想你，忙的时候也想你。” 唐锡也把脑袋放到谢方远的肩膀上，闷笑：“你怎么能把情话说的这么恶心？” “你不知道，情话说出来都是这么恶心的，你要是被我恶心到了，却还是相信了，说明你喜欢我，你也信我。”谢方远无赖道。 唐锡推他：“走吧，别把孩子让人带太久。二十天说长也不长，我又跑不了，等你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心里也发虚，即便是谢方远二十天后回来了，还是得走，可能在家里最多住上两天。那么大的公司，再想谢方远挤出两个月的时间陪他，他自己都不答应。 两个男人没什么腻乎的，好好干事业，抽空回来滚滚床单就行了。 “我送你的石头记得带上。”谢方远还是舍不得走。 唐锡就笑话他：“你这样不果断，能带好一个公司么？不能干早点辞职，回来我养你。” “行，等我辞职，你养我。我做全职的家庭煮夫。” 两人都笑了。唐锡把谢方远送上车，临了，又把淘淘抱出来，搂了会，才恋恋不舍的把孩子放到车上。 “开车慢点，记得喂食，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路抱着他。”抱着孩子肯定要舒服些。“对了，孩子的户口问题怎么样？”唐锡才想起这件事来。淘淘没有妈妈，也没有出生证明，上户口肯定也麻烦。而且，出生证明上，孩子妈妈那一栏肯定有人吧。这个，让唐锡心里不大舒服。 谢方远隔着车窗笑：“你还没取名字呢，快想啊，就随你的姓吧，想叫什么叫什么。” 57、大包子让爸爸背黑锅 后面忙了好几天，墙面还没修好，不过小韩找人把栅栏弄上了。这个是订做的，很早唐锡就托小韩联系工厂了。做好了，小韩就另外找工人把栅栏都给竖起来了。 里里外外都有了栅栏，整个地面就初步有了园子的味道，等墙砌好了，假山也弄好，就再不复原来荒地的模样了。 “这栅栏做的真好，咱们还有这方面的东西没找人做的，就都给这个工厂吧。”唐锡对栅栏满意的不得了。因为是直接跟工厂谈的，价格也便宜。 小韩笑着点点头，唐锡不这么说，他也要这么做的。这家工厂和谢总的公司有生意上的合作，把唐锡这边的业务直接当谢总的业务来处理的，当然是做的又好价格又低了。 “我去接孩子了，你们忙吧。午饭你还带着他们去吃，别吃的太差，林叔他们干活都不容易。” 唐锡没法做饭，小韩就一直带着人在外头吃。虽说开销比较大，但是省力气。 两人正说着，二大爷就背着胳膊过来了。二大爷一个小时前就来了，先是四处看了看唐锡把地里给弄成什么样子了，在地头蹲了好一会，这才过来。 看样子是要骂他，唐锡赶紧打发小韩带着人去吃饭。他挨骂没事，可别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大个人了，怪不好意思的。 “别走，你都带着人去哪儿吃啊，中午一顿饭花多少钱啊？”二大爷就问了。 “去这条马路尽头的一个小饭店，两大桌子菜也没多少钱，三百多吧。” “三百。”二大爷的眼睛都瞪圆了。他蹲地上，想了想，跟唐锡商量：“别叫他们去外头吃了，不实惠，而且他们就能吃饱了？咱们自己做吧，哪家人盖房子修厂子不是自己做饭给工人吃的，谁像你这么大手大脚的？” 唐锡苦笑：“您还不知道我，不大会做饭。” “怕啥？”二大爷指指自己的鼻子：“你不会，我会。我来给他们做饭。” 不好吧，二大爷年纪又不小了，而且李杏儿的婚事刚忙完，该歇一歇了。二大爷看出唐锡不乐意，板着脸骂：“我不是白给你干的，你一天给我二十，我在家里做好了饭，给你拉过来，碗盘子都不用你出。” 这么多人的饭，只要二十块，二大爷还是吃亏，唐锡开始不同意，后来被二大爷骂的实在没脸了，就决定给涨到三十块。大不了他过去给二大爷打打下手，做顿饭而已，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唐锡当场就把一个月的饭钱给了二大爷，还按三百块一天，总共是一万块，里面还有一千块是二大爷的工资。 二大爷吵着今天就要去做饭，唐锡没办法，先带着二大爷去接谢齐，然后再转战菜市场买菜。 “爸爸。”谢齐永远是被老师牵着小手的那个。 听到孩子喊他，唐锡登时挺直身子，因为到了每天例行挨骂的时候了。这个孟老师，当时他怎么就瞧着好了呢，对学生那是没话说，可对家长，完全是大姐教训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一样，哪个家长都挨过她的训话。 “齐齐爸爸，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一年级是非常重要打基础的年级，不只是文化知识重要，培养孩子其它的兴趣爱好也非常重要。孩子要是有了一技之长，以后拿不拿这个当铁饭碗，这个可以再说，就是以后孩子在大大小小的晚会庆祝会上，也能有个表演的节目是不是？” 老师说了一大通，唐锡也没明白过来，他今天为什么要挨骂？ “怎么了？”唐锡问。 孟老师叹口气：“我看您开的车也不便宜，就别舍不得那点报班的小钱。咱们这个学校是总让交钱，但是凭着良心说吧，交了钱我们也是把好处放到孩子身上了。比如说，咱们县哪个小学开的钢琴课是一人一台钢琴的，我们学校能够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条件。兴趣班这事，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别耽误孩子。” “兴趣班？”唐锡大概明白了，八成是小家伙有什么黑锅放到他的背上去了。唐锡跟老师赔了不是，拉着小家伙往车上走。上了车就问：“怎么回事，说吧。” “二爷爷。”谢齐一看见救星，就扑倒人家怀里去了。在二爷爷怀里蹭来蹭去，就是不回答唐锡的问题。 “别逃避啊，我白被你老师骂一顿啊。说说，兴趣班是怎么回事？你就没个喜欢的？”无论是唐锡还是谢齐，他们俩都不是孟老师所说的是因为心疼钱。他们俩花钱都是不知道心疼的主儿。估计还是谢齐不愿意报班，骗老师说他不同意。 谢齐小脑袋蹭了蹭二爷爷的下巴，小手使劲捏了捏二爷爷的手指，求帮忙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唐锡你别这么凶，吓到孩子怎么办。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二大爷是抱住孩子就舍不得撒手的人，他亲孙子不常在身边，谢齐又是个懂撒娇的，还是唐锡的干儿子，他能不心疼么？ 唐锡摸摸鼻子，他有凶么？ 谢齐仗着有人撑腰，从书包里往外掏零食，他自己吃还不忘感谢替他出头的二大爷：“二爷爷，你吃这个，软和，不需要用牙咬的。” 喜的二大爷不住的点头喊好。 菜市场买完菜，又顺带着买了三十斤馒头。工人们一顿是要吃两个馒头的，还有个别工人，一顿吃一斤馒头。唐锡肯定得管饱。 菜也买了不少，油盐酱醋也买了点，总共加起来，花了三百多。这还是因为买了一大桶油，以后单买菜，一百块以内绝对能搞定。 唐锡嫌二大爷买的肉少，这么多人，十块钱的肉哪成。二大爷不同意，骂唐锡败家：“肉不就图个味么，谁还真是靠吃这个填报肚子的？你别管了，把我送到家门口就成。” “二爷爷要做好吃的么？”一提到吃的，谢齐小朋友的眼睛就特别亮，乌黑闪亮的，让人不注意都难。 “对啊，大锅乱炖，特别好吃。等做好了，就让齐齐尝尝。” “嗯。”谢齐用力点头。吃的方面他是来者不拒，两个爸爸做的臭饭他都能吃下去，更何况好手艺的二大爷做的饭。 临下车的时候，二大爷把一半的钱塞回唐锡手里：“花钱别大手大脚的，再有钱，也经不住乱花。” “五千块哪够啊？”唐锡还要往回塞。 二大爷笑骂：“一个月你就叫他们吃一万块的饭，你傻啊。五千块都花不了，哪有人这么吃的，剩下的我就当工资了。你小子长点心眼，别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唐锡无奈，陪着笑把二大爷送回家。他园子里的工人，多的时候五十个的都有，平常少点也有二十个，这么多人吃饭，小韩给找的地方，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他带着小家伙回家，先去厨房给小家伙做饭，等饭菜上了桌，才有空逼问兴趣班的事。 小家伙支支吾吾半天，看着逃不过去了，才慢慢开口：“就是老师要让每个人选一个兴趣报班，根据报的班再上交不同的学费。” “挺好的啊，你就没想学的东西？”当初看兴趣班多，也是给这个学校加了分的。 “没啊，我就喜欢吃和弟弟，学校既不开好吃的班，也不开弟弟班，我为什么要报？” 唐锡听着好笑，故意逗谢齐：“你就不喜欢爸爸了？要不跟你们老师说说，再开个爸爸班，我去给你们当道具。” 谢齐小嘴一嘟：“才不，你是我和弟弟的爸爸，不能跟其他人分。不要爸爸班，就不要。” “开玩笑呢。快吃。”唐锡给小家伙夹菜，他把鸡蛋都倒进小家伙碗里，又夹了好几块油菜。小家伙吃了两口，又闷不吭声的把鸡蛋夹到唐锡碗里，往自己碗里夹了点西红柿。 “吃吧，别管我。”唐锡手机响了，让小家伙自己吃饭，他得去后面一趟。等他赶回来，小家伙已经吃完饭，在客厅的地毯上躺着消食了。他也躺过去，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小家伙到底想报什么班。 “爸爸，你累么？”好像整天都没时间休息。他在家的时候，爸爸就陪着他，或者做家务，等他不在家，就是在后面的地里跑。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又早。小家伙觉得自己光是上课就已经很累了，爸爸还要干活，还要照顾他，肯定比他更累。 唐锡眼皮子直打架，迷迷糊糊的回答：“不累啊。” “爸爸，咱们把我爸爸叫回来了吧。”小家伙见唐锡不回答他，爬起来伸出小手指捅了捅唐锡的腰侧。 “睡着了？”谢齐坐起来，看了唐锡一会，才确定唐锡是真的睡着了。他回屋把被子抱过来，给唐锡盖上。他把外套一脱，小身板也钻被窝里去了。临睡前心眼太多，知道把唐锡手机给关了。 两个人睡啊睡，睡啊睡，直到二大爷过来把唐锡喊醒。 “起来吧，小韩那边让你签收东西呢。都睡三个多小时了，该起了。” 唐锡坐起来，挠挠头：“三个小时？”他什么时候睡着的。再一低头，看见抱着枕头踢着被子的小家伙，吓一跳。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四点了，小家伙为什么没去学校？ 二大爷坐沙发上喝水：“中午来给小家伙送饭的时间，就看见你们俩睡了。看你们睡的挺沉，就没叫你们俩。” 58、大包子也是很虚荣的 “起来了，小懒虫。”唐锡捏住小家伙的鼻子。小家伙还真是调皮，他才稍一放松，小家伙就逮住偷懒的机会了。 他现在是彻底理解谢方远的不容易了，怪不得二大爷刚来家里串门那几天，谢方远的脸色黑的不行。 本来养孩子就不容易，谁也这个时候再否定他，他心里肯定也不能好受。 谢齐小脚一蹬，脑袋就滑落到被子里去了。唐锡怎么能让他得逞，把被子整个掀开。小家伙没有能藏的地方了，十分不情愿的撇撇嘴，小肉手抬起来揉揉眼，还有些迷糊的看着唐锡。 “说，怎么就睡着了？”唐锡扯扯小家伙的耳朵。 “唔，不关我的事，我看你睡，就在旁边躺着，无聊嘛，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谢齐还挺有道理。 唐锡脸一板：“那手机是怎么关上的。” 谢齐有些胆怯，吭哧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理由来。这个时候，二大爷热好饭出来了，谢齐一看见救星，也不吭哧了，小嘴往下一撇，坐在地毯上“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哭了？”二大爷慌得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抱起来谢齐轻声哄，一边哄还一边骂唐锡。 唐锡委屈啊。他就是板了板脸，要是换成谢方远，肯定要唬小家伙的，要是让二大爷见到谢方远说打谢齐，那家伙就死定了。 小家伙好哄的很，稍微两句话，就抽抽搭搭的跟着二大爷吃大锅乱炖去了，吃的时候还不忘冲着唐锡抛过来一个嘚瑟的眼神。 唐锡也跟着尝了两口，二大爷的手艺没的说，几种平常的菜一起下锅，做出来的饭比谢方远大鱼大肉弄得都好吃。 随便翻了翻，唐锡无奈，碗里肉不少。十块钱的肉能有多少，小家伙碗里估计得有五块钱的。工人兄弟们吃的，怕是每个人能分到两块肉就不错了。 让二大爷做饭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园子的大工程至少得两个月才能完工，每个月省下五千块，两个月就能省一万块。这一万块钱，就能把普通花苗买个差不多了。 等把假山的钱全部打过去，他的钱就会降到五位数了。到时候大工程都弄好了，零碎的小工程也都费钱的很。 唐锡寻思，他得挣钱。万一哪天再想买什么，兜里空了怎么办？可是现在忙的昏天暗地，哪有时间出去工作。给以前认识的编辑供稿，赚稿费倒是条出路，不过他恐怕没时间出去做采访。 “唐先生。”小韩过来。他现在几乎天天泡在唐锡的地里，以前他设计的案子可没这么花费精力过。 “什么事啊？叫我唐锡就成了。”唐锡正在帮忙踩石灰。别看是抬抬脚的事，也挺费劲的。 小韩招呼唐锡出来说话。唐锡把雨鞋脱了，和小韩蹲在地头商量事情。唐锡想在房子后面盖个仓库，以后收了果实，总得有个放的地方，想让小韩给设计别致点。 “那样得多花钱。咱们这儿盖三间房就得七八万呢，你要是盖仓库，光起个房倒还可以，要是再在上面再费些功夫，怎么着也得多出两三万。” “这样啊，让我再想想。”唐锡招呼别人踩石灰，跑回家算他还剩多少钱。其实做预算这事，他倒是会那么一点。而且设计公司也帮他做了预算，可他想法多，今天想这样，明天又想这样的，方案改了又改。钱在唐锡手里，流水一样，就没合过闸。 他以前干的都是不下本钱的买卖，因为忙，也没时间花钱。钱都攒着准备在北京买房买车过生活呢。这些年混的不错，还有朋友帮着做过投资，小钱包也是鼓鼓的，想着回来侍弄几亩地不需要用太多的本钱，谁知道后来居然会想到弄个可以游玩的园子出来，这么费钱。 唐锡埋头在家里算了半天，最后决定先盖一间房出来。不管房间有多丑，多平凡，总得有个放东西的地方。 等园子盖好了，花木都移植过来，冬天一下雪，园子就可以挣钱了。有了钱，再继续盖房子。 正愁闷着，谢方远的电话打过来了。 “在干什么呢？” “在想办法省钱。” “怎么，缺钱了？” 唐锡“嗯”了声，不太愿意跟谢方远谈这个话题，就把话题给岔开：“淘淘怎么样？” “我妈抱着呢。”谢方远在那头笑了笑。“现在就是我想抱抱孩子，我妈都不让，说我手粗心粗，伤到淘淘怎么办？今天带淘淘去打了针疫苗。小不点还是不怕疼，又一觉睡过去了。这点好，听别人家的孩子哭得我都心软了。” 听起来淘淘过的不错。唐锡又问：“你呢，还好吧，工作没遇到什么烦心事？”他有点想谢方远了，虽然那家伙才走没几天，他想跟谢方远聊聊天，说什么无聊的话题都行。 “嗯，没什么烦心事。之前有一件，等我回来就顺利解决了，现在就在忙这件事。” “哦，恭喜啊。”能让谢方远忙这么多天的事，应该是大案子，估计里面的钱得上百万。唐锡靠着墙，把手机换了个耳朵听着。他上大学的时候，后悔过，想改学理科。不过一本高数就把他打回原形了。 唐锡理科的书没看过多少，数学也还是高中以前打的基础，大学就没再学过。虽然如此，他做生意倒是挺顺的，摆地摊也能挣点钱。 想起来摆地摊，唐锡倒是萌生了做生意赚点钱的念头。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出来的。 “喂，怎么不说话了？”谢方远在那头说了半天，发现唐锡一直没吭声。 “哦，突然想到点事。对了，齐齐要报兴趣班，你说他报什么好？”因为这个问题，唐锡和谢齐已经开过好几次家庭会议了。因为兴趣班是周日上的，这就意味着小家伙的周末还要去学校，所以小家伙对兴趣班非常抵触。 谢方远道：“这个你得问齐齐啊，他喜欢什么就给他报什么？” “他说他只喜欢弟弟，如果学校给他开个弟弟班，他就报。” “再说废话，就揍他一顿。他不选，你就帮他选。” 两个抱着电话聊了半天，到了接齐齐的时候，唐锡才恋恋不舍的要挂电话。谢方远在那头叹了口气，感慨不已：“我真后悔这么晚认识你，已经晚了，还不能跟你天天在一起。工作简直要把我逼疯了，真想晚上开车回去看看你，给你和齐齐盖盖被子，再扭头回来。” 唐锡笑他：“都是奔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能把这种话说出口？” “谈恋爱的人不都这样，想跟恋人时时刻刻腻在一块，这又不是小年轻的专利。我就是想跟你腻在一块。” “嗯，等你回来，咱俩就腻一块。”谢方远都这么腻歪的说话了，唐锡也绷不住。哪个年龄阶段的人处对象，都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唐锡也就这么应一句而已，他和谢方远的事业在两地，除非有一人放弃事业，否则他们俩恐怕以后一直都会这样分分合合的。 “对了，淘淘的大名想的怎么样了？” “诶，名字早就想好了。不过我还想着一件事。你说，能不能给淘淘办个北京户口？单独的一个户口，不用落在我的名下。” 他就是为了个北京户口才大着肚子出去做采访的，就差那么一点，只要那个采访成功了，他的户口就有可能落实。 就那么一点，他的北京梦破碎了，他也失去了淘淘。 他欠淘淘的。要是可以，他希望淘淘能走的更顺，起始的台阶可以更高。 谢方远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支支吾吾说不好办。唐锡皱了皱眉，办个北京户口对于谢方远来说还能是难事？ 他赶着接齐齐，就没再跟谢方远多说。 小家伙今天看起来很开心，跑着过来扑在唐锡身上，抱着唐锡的大腿使劲蹭脑袋。孟老师踩着细高跟走过来，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齐齐已经报兴趣班了，后天就是周日，今天回去别忘了给孩子准备材料，对了，还有兴趣班需要的费用，半年的课需要交五百块。” “我们自己准备材料，还要交学费？”唐锡蹙眉，听起来很亏啊。 旁边有个接孩子的女家长接话笑道：“还好我女儿报的钢琴班，学校总不至于让我们自己准备钢琴。” 唐锡低头问：“齐齐，你报的什么班？” “插花班。” “啥？”唐锡惊得连方言都整出来了。 “插花，就是把花插到一个瓶子里去，我看着很简单嘛。” 唐锡无语，跟老师道别，拉着小家伙往回走。小家伙掰着手指跟唐锡数落需要他们准备的东西。学校给提供花瓶，但是现在学校已经盛开的花不多了，所以需要学生自己准备花。随便摘几种花就成。基本学生家里多多少少都会养花，就是路上的野花也行。 “你们学校怎么在这个事上这么抠？”钢琴都买了，还差花钱？ 他家里倒是不愁花，可那些花都是珍惜花木，不能让小孩随便剪了玩。他去哪儿找点花给齐齐用？ “爸爸。”谢齐咬着棒棒糖说话了。“我跟同学说，咱们家花多的是，后天上课前，他们都会来咱们家摘花。” “不行，咱家花贵着呢。”熊孩子！ “可我都答应他们了，你不能落我面子。” 59、大小包子凑一块了~ 唐锡一路上纠结啊。他不想让齐齐不开心，但是要摘他那些宝贝花，他是真舍不得，一盆大几千呢，要是懂花的人摘了观赏，他也就忍着吐血让人摘一两朵，可给一群小娃娃拿去玩，他心痛啊。 既然孩子都答应了，他也不想让孩子说话不算数。唐锡试着问：“有多少小朋友会来咱们家摘花啊？”要是三五个，他就割点肉放点血，得把孩子的诚信保住。 谢齐转了转嘴里的棒棒糖：“哦，十几个吧，这是跟我打过招呼的，到时候可能来的更多。” “你们全班都报了插花班？”唐锡瞪大眼，人数太多了，一人怎么着也得三四朵，他那几盆花哪还能有剩下？ “不是啊，是我们一二三年级所有报插花班的同学。爸爸。”谢齐严肃的看向唐锡，要唐锡给个保证：“我可是把话都放出去了，咱们家有的是花，让他们随便摘。他们都服我，要我当班长，你可拖我的后腿。” 这话听着就不对了。唐锡把车往路边随便一停。这条路只有他们这辆车能跑，也不怕违规出事。 唐锡把谢齐小朋友的棒棒糖给夺了，质问：“你为什么让同学来家里摘花？” “……老师说让我们团结友爱。”谢齐见唐锡又开始训他了，气势立马低下去，小眼睛时不时抬起来，可怜巴巴的瞅唐锡一眼，白白的牙齿咬着小嘴唇，手指还不安的抠着凉席坐垫。 “撒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唐锡威胁小家伙。 “哈哈。”谢齐被唐锡逗笑，破了他装可怜的功力，指着唐锡大笑：“爸爸，你说这话，自己鼻子就会变长。”当他没看过童话故事啊，笨爸爸，二爸爸。 唐锡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连吓唬都不好吓唬。 “说实话。”唐锡继续威胁。 谢齐撅起小嘴，磨磨唧唧道：“是因为给他们花，他们就会选我当班长。当了班长就有好多特权，有很多小弟。” “当班长不应该是为同学服务的么，难道就是为了特权才想当班长？”唐锡气的捏谢齐的耳朵。他小时候，能当上班长，那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给老师当跑腿，把老师的话当圣旨，在班里为同学解决难题，做师生之间的沟通。 “难道当上了班长还要给别人服务啊？我可不就是为了能有特权才当的，要不然我干嘛给他们花，让他们都选我。” 孩子的思想非常不健康！唐锡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谢齐继续嘟着小嘴囔囔：“不管是不是为了当班长，爸爸你必须给我花，要不然我以后得多没面子。” 这就无关诚信问题了，唐锡算是听出来了，这是谢齐小朋友的面子问题。“是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爸爸买那些花的时候你也在，那些花那么贵呢，你舍得让他们都摘了。” 谢齐松口气，原来二爸担心的是这个啊。他拍拍小胸脯，给唐锡抛了个“我懂你，你放心好了”的眼神，笑嘻嘻道：“原来是钱的问题，没有比这个更好解决的事了。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多买几盆花。” 唐锡挑眉，他大概是找到了谁才是导致了小家伙虚荣的罪魁祸首了。 挨了唐锡一顿数落的谢齐抹着眼泪回屋，把卫生间的门一锁，抱着电话告状去了。在对卫生间的热爱程度上，小家伙和谢方远惊人的相似。 唐锡巴巴的蹲在厕所门口，抓耳挠腮的偷听。谢方远不在了，他就得时不时对谢齐稍微严厉一点，要不然怎么能把孩子往正路上带。不过他可没有像谢方远那样动不动就吼，就嚷嚷着要动手打人。 他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想要听的更清楚些。因为里面的小家伙是一边哭一边告状，话都说不清楚。 “呜呜，他不疼我了。呜呜，他还骂我，我就是想要他的花嘛，呜呜，他的还不就是我的。呜呜……” 好像说的有那么点道理，他的花确实是小家伙的。小家伙要，他肯定会给。但是拿出去玩，他还是会心疼的。 而且重点不是花的问题，是小家伙自己的问题。 “我还是最喜欢你，爸爸。二爸他总数落我，还逼我每天七点就起床，还逼我上学，逼我星期天都去学校，逼我每天都写作业看书，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唐锡赶紧找到钥匙，把卫生间的门打开，抱住谢齐：“别吓爸爸啊，怎么就上升到活不活的问题了？”这些事每个小孩都必须做，怎么他们家的谢齐就这么不愿意。 “哼。”谢齐重重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小眼却斜过去，瞅唐锡的脸色。 “哭什么，男子汉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哭。”唐锡湿了毛巾，给小家伙擦脸。真是哭的痛了，要不然平时嚎两嗓子都不带掉眼泪的。 “可是，可是。”谢齐打着泪嗝嘟囔：“可是他们遇到我这么惨，还能不哭？” “来，说说你有多惨？”唐锡好笑，抱着小家伙出了卫生间，把小家伙扔到地毯上，他坐到沙发上，打算跟小家伙进行一次深入的心灵交流。 早起+上学+做作业+看书+听爸爸唠叨，这些加起来难道还不够惨？谢齐在地毯上打了个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他的爸爸们都是坏蛋！他的弟弟还软软的不能给他撑腰！他的同学们都已经被迫害的麻木而不知反抗！ 谢齐握住小拳头，决定跟爸爸摊牌：“逼我上学就等于每天不让我吃饭。” “什么意思？” “会死人的。”谢齐叉腰坐起来。 唐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是很严重。但是还是得去上学。”怎么就从花的问题上升到了上学的问题了，还好，小家伙没往活着的意义这个高度上拐了。 谢齐嘟嘴不说话。 “只有上学才能学到书本上的知识。有了知识才能有一技之长，才能在这个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你要是将来没本事赚钱的话，就没办法养我了。你不是嫌爸爸穷，要养活爸爸的么？” 小家伙歪了歪头，回想了下，他好像确实说过要养二爸的话。他有些理屈词穷，小小声道：“你可以让大爸爸养活呀，他钱多。他卡上面的钱，有这么多。”小家伙拉着长调，将两个手使劲往对立的方向伸展。 唐锡知道他有多夸张，先安抚小家伙几句，从地上捡起来手机，发现居然还是通话中。他跟谢方远说没事了，就是小家伙闹情绪罢了，让谢方远别担心。那头谢方远没说什么，很快把电话挂了。 “找花圃？”李杏儿在电话那头很惊讶。她很快缓过来，笑道：“没想到唐哥你这么快就开始种花了。我和赵黑还在云南旅游呢，可能赶不回去。” “没事，我就是先去转转。”就是先给闹脾气平时吃两碗今天吃一碗饭的小家伙买几朵花回来。“我在网上找来着，县里面没有花圃在网上登信息。”市里的有，但是太远了，一来一回得一天时间，他这里事情多，不能离开的时间太长。 “我大学的时候在县里一家花圃里面打过工，他那里不只卖幼苗和种子，还卖正在花期的花。但是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开不开了？他们家原来跟政府保持着合作关系，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关系就断了，上次我回去，听说他们那儿要关门了。那花圃就在你家不远，你可以去看看。” 唐锡要过来地址，准备等周六带着小家伙杀过去。这次小家伙的想法确实不对，不过，该批评批评，该指正指正，小家伙认识到错误就好，他不能让小家伙成为言而无信的人。 不就是要花嘛，他舍不得他院里的花，可以去给小家伙买啊。反正他这里迟早要买，先去花圃里溜达溜达，买一部分回来试着养养。种地养花这活，他要雇人做，但是自己也得上手。 谢齐听说爸爸要带他去买花，小嘴立刻不撅了，使劲往唐锡身上蹭。“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刚到学校，他们有的人说话，我还听不懂，都没有几个朋友。我要是当了班长，他们肯定就会主动跟我说话了。” “嗯，但是你要明白，送同学花跟你当班长没有关系。你是在跟同学搞好关系，而不是在讨好和贿赂他们。还有，你当不当班长，跟他们会不会和你说话也没有必然联系。他们不和你说话，你可以主动找他们说话。我不信，他们谁会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么可爱的齐齐。” 谢齐被说的不好意思，挠头笑笑。 一天就这么闹着吵着过去了。到了晚上十点，唐锡把电视关了，哄着谢齐去睡觉。谢齐挂在唐锡身上，搂着脖子小声嘟囔：“我明天要睡到十点钟，你把饭塞到我嘴里，我自己会咽下去，你可不要叫醒我哦。” “好。”唐锡宠溺道。 “叮咚。” 一大一小同时望向门口，谢齐兴奋的踢着小脚：“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唐锡紧张的抓紧小家伙，慢慢往门口走。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被眼前巨大的桃心花给震得往后退了三四步。 “哇，好大的花。”谢齐尖叫。 为了能放到地上不倒，心形花是头朝下倒摆着的。全部都是玫瑰，但是颜色不一样，中间是白玫瑰，最外面是红玫瑰，各种颜色的玫瑰花逐层摆开，几乎有两米多高。 唐锡有些懵，判断不出来这个心形花是由多少朵玫瑰组成的。 “哎呀。”谢齐惊喜过后，气的跺脚。“看着颜色多，但是好像都是一种花，我们老师说，要摘不同的花，至少三四种。” “谁说是给你的，这是给你二爸的。”谢方远抱着小不点从花后面走出来。 “淘淘。”谢齐哪还顾得上什么花，扑着抢过弟弟。弟弟终于回来了，他的小宝贝。谢齐安安握拳做决定，弟弟都回来了，那星期天他更不要去上课了。 “怎么在发愣，不喜欢？”谢方远捏了捏唐锡的脸。 拍开讨厌的手，唐锡追着两个儿子往屋里走：“我又不是女人，我不喜欢花。”说完见谢方远也不管花，跟着他往里走，他又别扭的走回去，招呼谢方远想办法：“买了就买了吧。得想办法拿家里来，外面风大。” 60、大包子给二爸带福气 因为花太大，从门口进来是不可能了。唐锡把绳子给谢方远，让他上二楼露天阳台把花拔上去。露天阳台是推拉门，平着拿花的话，可以从推拉门里拿进屋里。 “慢点拉。”唐锡在下面往上托。 “你走开。”万一掉下去，砸到唐锡怎么办？谢方远正这么想着，包裹花的最外面的包装纸断开了个口子，花似乎找到了决堤口，哗啦啦全掉下去，砸在唐锡身上。 谢方远赶紧往下跑，边跑边喊：“唐锡，你没事吧。” 在客厅逗弟弟哭的小家伙听到爸爸这么喊，下意识就往门口跑，到了门口就看见唐锡蹲在一大堆花里，捂着头没动弹。 “爸爸。”小家伙迅速扑过去，把爸爸头上身上的花都拿下来扔掉。他一边搂着唐锡的脖子，一边手脚并用的像打小怪兽似的把花往远处扔和踢。 “我没事。”唐锡抖落抖落站起来，那些花的刺都是处理过的，他没什么事，就是有东西进眼里了，刚才难受的不行，现在也睁不开，他怕小家伙担心，不得不站起来。 谢方远也冲下来了，踩着花跑过去，慌着问：“怎么样，哪不舒服？” “没事，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 “我看看。”小家伙抱着唐锡的腰，想往上爬。谢方远把他抱开，自己贴上去，小心翼翼掰开唐锡的眼皮，里面有一点红色碎花瓣，很小一点。谢方远经常用电脑，平时会准备眼药水，他拿出来给唐锡点了几滴，让药水把碎花瓣冲出来。 “出来了。”谢方远松口气。 唐锡使劲闭了闭眼，确实没那么难受了。过了会，他才慢慢把眼睁开，先看见的就是谢方远关心的面孔，再往下，是一脸担心和不服气并存的小家伙，再往下…… “怎么把花踩了，都进去，走路也不看着点。”唐锡心疼花，开始赶人。 “抱。”谢齐开始撒娇。两个爸爸都不疼他了么，都好凶。 “来。”谢方远抱起来小家伙，掂着脚往里走。他们俩坐在沙发上陪弟弟，一大一小喝着牛奶，小不点嘴里还衔着个奶嘴，三双眼睛看着唐锡进进出出，往家里捡玫瑰花。 完好的玫瑰全都摆在地上，一个个都不重叠，宽松松的摆着，生怕压着。被踩坏的花也不少，唐锡在里面挑挑拣拣，把还能看的花都捡出来放到一边，在把实在是烂透了的花小心的装在一个大袋子里。 他上楼搬了好几个花瓶下来，还把谢齐喝完的饮料瓶拿去洗。谢方远喝完牛奶，抽过纸巾给小家伙擦嘴，小家伙一口把纸巾咬住，愣愣的看着他二爸。小不点趁着众人都不注意，悄悄的放了点水。 “喏，你不是想学插花么，今天现在家练练手，怎么好看怎么来啊。”唐锡打发谢齐去插花，他坐到谢方远身边，抱起小不点一阵猛亲。 小不点兴奋的睁大眼睛，最喜欢放水的时候被人抱着了。唔，姿势很舒服，顺便拉个粑粑吧。 唐锡将孩子抱在胸前，感觉小不点重了不少，鼻头忍不住发酸，他的宝贝，正在慢慢长大。 谢方远看唐锡的神色，怕他真掉下泪来，不断的跟他说小不点的近况，现在一次吃多少奶粉，前几天还有点感冒，白天睡懒觉，晚上净闹腾。 “辛苦你妈了。”唐锡顺势靠到谢方远的肩膀上，他把两只脚放到沙发上，蜷起身体抱着小不点。 “二爸，你闻闻淘淘，他身上可香了。”谢齐对插花的艺术是完全不懂，他以为插花就是把花插进瓶子里。不过他也是有他自己的审美，把各种颜色的花奇奇怪怪的组合到一个瓶子里。 唐锡笑笑：“弟弟喝奶多了，身上是有一股奶香的。”他抱起淘淘，闻淘淘的小肚子，结果闻到一股不太好的味道。 他把小不点的双腿捉起来，把尿布抽出来，果然，不但湿了一大滩，尿布下面还有黄色的东西。 “你就作吧。爸爸多少天没抱你了，一抱你你就拉屎尿尿。”唐锡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非常开心，能伺候孩子屎尿，对他们家长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啊。”小不点蹬蹬腿，骂人的爸爸没有哥哥亲。 晚上四个人都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谢方远开车带着他们去花圃看花。齐齐把被包成一个大肉团的淘淘抱在胸前，苦着小脸跟谢方远撒娇：“弟弟太沉了。” “我来抱。”唐锡主动请缨。大儿子对小儿子太亲了，很影响他跟小儿子的接触嘛！ “不要。”谢齐跺脚。他想了想，终于找到个好办法，让他既不累，又能抱着弟弟，他跟谢方远说：“爸爸，你把我抱上车吧。”这样他还能抱着弟弟。 唐锡先出去，把车门打开，谢方远抱着两个孩子快步走过来，唐锡自然而然地接过淘淘，先放到后座上，再接过齐齐，也放到后面。他一弯腰，也想坐到后面去。腰却被谢方远给抱住了，谢方远的脑袋在他后背蹭了蹭：“去前面。” “别。”孩子都在后面，他得看着。淘淘没睡成懒觉，一会发脾气哭了怎么办？ 谢方远把半个身子都进了车里的唐锡给捞出来，把车门一关，仗着他俩身体修长，谢齐从车里面看不见，压着唐锡就强吻起来。 一吻过后，这才满足的擦擦嘴，屁颠屁颠的去前面开车了。唐锡看他好像偷吃糖果成功的小屁孩，好笑不已。 有时候谢方远还真是个大孩子。 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找到李杏儿说的这家花圃。其实离他们家不远，就是小镇的路小而乱，他们多绕了好些个冤路。 “淘淘的户口遇到什么问题了？”他知道想要个北京户口有多难，但也只是对他们小老百姓来说难而已，对于谢方远这种人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谢方远的公司也会帮他们的员工解决户口问题，身为老总手上总是有资源的吧。 唐锡牵着齐齐，跟在抱着淘淘的谢方远后面走。他昨晚被折腾了快三个小时，腰今天有点酸疼，走不快。 “是有点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能解决。”谢方远回头笑笑。 “是么？”唐锡抿了抿嘴，他怎么瞧着谢方远的笑容这么狡诈。 几个人在土地上走了一百米，这才到了花圃门口。花圃也没个正经的大门，两侧各有屋子，中间就是进去的道路，旁边有个几乎发白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辨认不清的大字。 唐锡不着急进去，现在外面四处看了看，低矮的围墙遮不住里面的风光，有半高的树木伸出翠绿向外张望。 “这小树苗长得不错。”谢方远往唐锡身边侧过去，不需要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后者马上能明白过来，伸手把淘淘遮头的毯子往上掖一掖，让淘淘能露出两只大眼睛来。 “我们是来买花的。”谢齐强调。这关乎他的面子问题，还有班长之位。 谢方远捏住谢齐的小肉脸，像拧开关一样往右一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几人说话的动静，把花圃的主人也招了出来，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因常年在地里劳作，皮肤黝黑。 “你们是来买幼苗的？” “您好，我们来看看花苗。我姓唐，他姓谢。”唐锡主动介绍。他往里走了几步，看到这花圃面积不少，而且幼苗都长得绿油油，花也开的好，少见病态的幼苗，他心里已经有几分满意，想从这个花圃进购幼苗。 谢方远把谢齐往他们两人之间一扒拉，笑道：“这是我们的两个儿子。” 这话说的歧义有些大，花圃的主人愣住。唐锡微笑着，暗暗从后面伸手，在谢方远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叫赵华，这花圃是我的，你们要买什么，跟我说就行。”赵华愣神过来，也不管这两人怪不怪，热情招呼起来。如今生意难做，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他怎么着也要把这笔买卖做成。“ 他们跟着赵华参观了整个花圃，塑料大棚唐锡更是仔细的逛，他以后也要伺候这些花花草草的，看见花圃，自然想使劲看看，好估测一下他事业的模样和难度。 “就这些了，不是很多，这两年就没怎么弄，品种也不多了，你们要是买，不论多少，我都给打折。”赵华苦笑，不管怎么样，只要够本，他就往外卖。 “挺多的啊。”谢方远还是头一次逛花圃，他就逛过他外公的小花园，比这个大，但是没这里这么多花。 赵华道：“这算什么，当初最好的时候，光是塑料大棚就起了十几个。”他正说着话，突然喊房子里出来的人：“爸，这边有客人，你来帮我招呼下。我想上趟厕所。” 那个出来的人，唐锡看着面熟，他想了想，主动打招呼：“您是不是T市的司机师傅？” “我是在那儿开过出租车。”那人盯着唐锡看了半天，才把唐锡给认出来了。他拉过唐锡，还跟唐锡抱怨过家里的事。“你来买花苗？” “对，家里弄了个小花园。”既然便宜，他就多买点，以后就不用买了。 “这样啊，挑吧，给我够本就成。我儿子不打算干了，你买的多，我再赠你一些。” 唐锡眼睛发亮，谢齐给他带福气了。 61、小包子被扒光~ 当听唐锡说他把整个花圃都买下来的时候，小家伙拉了拉谢方远的衣角，大眼睛里是慢慢的困惑：“爸爸，到底是你有钱还是我二爸有钱？” 谢方远挠挠耳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犹豫了半天，苦笑道：“可能我真的没你二爸有钱吧。二爸嘛，二的最有钱。” 他劝唐锡别买，但是唐锡主意大，决定好了的事情一般不会更改。他不知道唐锡买这么多树苗花草，甚至还有棵两人抱的大树，到底想做什么。唐锡的园子可不是全用来种花的，他买这么多压根没用。 唐锡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和赵华商量好价钱，不但买了花，还把赵华花圃暂时租了下来，雇赵华给看顾照料。赵华还没找工作，唐锡开出的价钱又不低，他乐于给唐锡打工。 买好了花，已经快到饭点了。唐锡掐着时间呢，到了十二点，小家伙会饿，小不点也该吃奶了。他到十一点半，就把所有事情都谈完了，合同慢慢再签。 “明天带着你同学来这里选花行么？”花圃都租下来了，唐锡也就不往家里搬花了。他那里前院已经占了，后面的地又在施工，不方便。 这地方离小家伙的学校不远，从花圃后门能看见小家伙学校的教学楼。“嗯，我带他们过来。”小家伙已经完全被他二爸给震住了，分外听话。 买了花，唐锡高兴，请谢方远他们到镇上的饭店大吃了一顿。 “你还有钱，买那么多干什么？”回到家，谢方远在阳台给小家伙和小不点洗衣服尿布，唐锡在一旁帮忙。 “不多了，但是我很快就能赚一笔钱。”唐锡把洗好的尿布搭好。谢妈妈给买的新的纯棉尿布，比他们的枕头套好多了，吸水性好，又柔又软，还有固定的带子，无论小不点怎么折腾都不会弄到一边。 “怎么说？” 唐锡靠着窗户，给谢方远讲他的打算：“我可以把它们再卖掉，赵华给我的价钱低，还赠了不少，把这些按市场价走的话，我算了算，少说也能挣两万。” 谢方远摇头：“你太想当然了，哪有这么简单？”唐锡能卖，人家赵华就不能卖了，别的花圃就不能卖了？ “我当然是仔细想过的。我们干记者这行的，跑东跑西，又累工资也不高，但是有个好处就是认识的人多啊。那些盆栽的小花，我是没什么用，但是我认识好些个政府园林部门的工作人员，要是能谈下来，肯定是笔大买卖。” “还有那些影视广告公司，我可以把花啊树啊租给他们拍戏用啊。这里离北京影视城又不远，运输费也不贵。” “后面倒是挺有想法的，至于跟政府合作，不太现实，要不然赵华的花圃也不至于倒闭。”谢方远把小家伙的衣服甩干，递给唐锡。 “那倒也是，我今天晚上就跟认识的影视圈里的人联系，我就不信了，认识那么多导演制片人，就一单买卖也做不成？” 唐锡刚入行的时候，做过两年的娱乐记者，后来才转入的财经板块。 “突然想起来，我们公司新开发了一个别墅小区，还没绿化呢，你要不要跟我们做单生意？”谢方远说完有些后悔，他很想帮一帮唐锡，但是又怕唐锡太要强，不愿意接受，反而还会不高兴，伤了两人的感情。 果然，他看见唐锡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好。 “那很好啊，你把负责这个的部门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联系，你不要出面，更不要给我优惠。我是做生意的，你也是，互惠互利才能长久保持合作关系，要是有一方赔了，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中间容易有窟窿洞，你说是吧？” 谢方远赶紧笑着答应，唐锡这是肯接受他的好意，虽然还是要强，但是已经不再拒绝他的帮助。 他给了唐锡联系方式，保证自己不会插手，能不能谈下来要靠唐锡自己的本事了。 唐锡一看名片，龇牙笑了：“这不是许总监么？还记得我去你们公司做采访，就是采访他的。” “淘淘，让我亲一个。”谢齐低头在小不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见小不点愣愣地看着他，也没个表示，小家伙不乐意了，嘟着嘴：“我亲你了，你也得亲我。” 说完，他把脸凑到小不点嘴边。可惜小不点还不会抬头，根本亲不到。小家伙生气了，扒拉了两下小不点的小手，又吧唧亲了小不点一口。 “我亲你跟你亲我是一样的。哦，对了，你回家，奶奶欺负你了没有？”小家伙把弟弟从婴儿床上抱起来，他坐在地上，小脑袋靠在婴儿床上，跟弟弟说话：“她是不是很凶，还不爱搭理你？” 谢齐眨眨眼睛：“但是我还是很想她。我还没有离开过她这么久呢？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别人的奶奶都很疼孙子，为什么我的奶奶不疼我？” 唐锡推门的手顿住，他没有想到齐齐会想奶奶，这么些天，齐齐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几乎很少提奶奶，就是奶奶的电话，齐齐也不愿意接。 “想是想，但是我还是愿意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我知道大爸二爸都很疼我。要是咱们一家四口都能生活在一块就好了，为什么要分开啊，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也见不到爸爸，我很想你们。” “但是我又不敢哭着找你们，因为二爸也很想你们的。” 小孩子说话慢，软儒的声音迷迷糊糊柔柔弱弱的，听的唐锡眼眶都热了起来。他使劲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唐锡坐到小家伙旁边，揽住小家伙，轻声哄他：“我们会一起生活的，但是前提是要挣足够的钱，让你和弟弟过的富裕，想买什么买什么，不会在钱这方面吃亏。” “但是。”小家伙蹭蹭唐锡的胳膊，仰着小脸天真地问：“但是，除了钱呢，你们俩只给我们钱么？”他不缺钱花啊，两个爸爸怎么都只想着挣？一个去挣钱，一个陪着他们玩，这样多好，过段时间再轮换一下，换个人陪他们玩。 要是能两个人都待在家里，他又不用去上课，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来，吃汤圆。”谢方远端着三碗汤圆进来，见一大二小都在地上坐着，板着脸训他们：“都给我起来，地上不凉？” “我爱吃汤圆。”谢齐一见到吃的，刚才的烦恼立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当小孩就是好，想哭就哭，想说什么，说出来就不用一直惦记着。他们大人却不行，孩子提意见了，他们得给解决。唐锡拉着谢方远躲在一边商量，孩子觉得孤独，他们得想个办法解决问题。 两个人嘀咕了半天，谁也想不出办法来。唐锡的表现是没得说了，只要孩子放学在家，他都是陪着孩子的。谢齐其实还是希望谢方远能留下来陪他。 “我争取每个星期都回来一趟，在家住两天。”谢方远只能让步到这里。 “也成。” “爸爸，你们怎么不吃？你们不喜欢吃么，那我能不能吃掉你们的？”每碗才五个，小家伙不够吃啊。这是他最喜欢的黑芝麻汤圆，至少要吃一大碗才过瘾。 谢方远不同意：“再吃，你迟早变成一颗球。” 唐锡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谢方远的意思，跑到婴儿床边，背对着谢齐，忍笑忍的双肩抖个不停。不能在孩子面前笑，伤到孩子的自尊心就不好了。 很明显，唐锡想多了。谢齐压根不会没在意变胖会被人嘲笑，他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又回头盯着两个碗咽口水，越看越恼，小眉毛一竖，说话都快了不少：“变圆了有什么不好，可以滚来滚去的，都不需要走路那么费劲了。哎呀，我就是想吃。” “行了，再吃两个。”最后，唐锡给拍板定下来。他从自己碗里给谢齐舀了两个过去，端着碗出去吃，谢方远赶紧端了汤圆跟上去。 关上卧室门，谢方远就不正经了。含了颗汤圆就亲上了唐锡的唇，含糊不清道：“吃我的。” 几颗汤圆下去，两个人就腻在了一起。每周他们能一起度过的晚上不多，所以两个人都有些心动，想要给这个晚上找点促进感情的事做。 “别，我还没打电话呢。”唐锡看看表，时间太早，两个孩子还没睡呢。 “那个别打了。我会很快的，争取赶上孩子们睡觉。” “唔……” 两个大人鬼鬼祟祟上了二楼，小家伙没什么吃的了，又忧愁的捅捅弟弟的小脸，跟弟弟絮絮叨叨的说话。 “你还是不会尿尿么？” “你还是只吃奶粉么？” “你长个子了，哇塞，长了好多，那你以后会不会变成巨人？我告诉你哦，我就会。”谢齐太多无聊，把弟弟从婴儿床里面抱出来，三下两下把弟弟扒干净，塞到床上的被窝里。 他把写作业用的小台灯打开，放到被窝里，小不点因为灯太亮，眼睛难受，就不肯睁眼了。这丝毫不妨碍他无良的哥哥拿着手机对他一通拍。 小不点蹬蹬腿，有点冷，能不能至少给他搭块尿布在身上？给不给，不给就哭给你看！ “嘿嘿，马上就好，在被子里不会冷的。弟弟最乖了，拍了照，下次回来就知道你变了多少。” 62、大包子被惩罚 第二天还不到七点，谢方远就起来把小家伙折腾醒了。因为小家伙昨天晚上扒光弟弟的不良行为，谢方远决定惩罚小家伙。但是小家伙有某个大人物撑腰，最后也就是被罚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到客厅读半个小时的课文。 谢方远原先还打算罚小家伙把所有零食都上交。唐锡不会藏零食，小家伙最近又圆了不少。 “读出声音来啊，我在厨房听着呢，没有声音，就罚你接着读！”谢方远凶狠的布置任务。 谢齐的小脑袋靠在谢方远腿上，小手死死抱住谢方远的大腿，声音迷糊软儒：“我还要睡，我困。” “弟弟还要睡呢，你还不是整天逗他。”谢方远把小家伙抱到沙发上，把书塞到小家伙手里：“好好读！不听话，中午的饭量减半。” 饭量减半好恐怖。小家伙揉揉眼，把书打开。看了两个字，又喊：“爸爸，我渴。” 谢方远板着脸给小家伙倒了杯热水，语气想不宠溺都难：“喏，慢着点喝，小心烫嘴。” 喝了水，又读了两个字，小家伙又亮嗓子了：“爸爸，我冷。” 刚把鸡蛋磕锅里，赶紧关了小火，谢方远跑着去屋里给小家伙拿了薄毯子。“自己盖，别啰嗦，快读书。” “爸爸，我不愿意读了，我嗓子疼。”小家伙趴在沙发上，嘟嘟囔囔道。 他们这一问一答，唐锡也给吵醒了，出来用毯子把小家伙包好，拽住小家伙的耳朵：“这是惩罚，不管怎么样都得把它完成。” 小家伙闷声闷气问：“我身体不舒服，你们也要惩罚我？” “嗯。”唐锡点头。 “为什么？”小家伙哀嚎。 “因为你欺负弟弟啊。现在的天凉了，弟弟不穿衣服，很容易生病的，知道么？” 小家伙眼珠子一转，期期艾艾道：“我现在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扒光弟弟了。爸爸，你给我求求情，我还想睡。” “好了，那你在我怀里睡会吧，一会吃饭了就得醒。”唐锡心软，最受不了小家伙撒娇。睡会就睡会吧，小家伙知道错了就行。 吃着饭，小不点的哭声从屋里传来。谢方远刚站起来，唐锡和小家伙就已经跑得没影了。他也不争，坐下来自己吃自己的。唐锡哄淘淘的机会不多，在淘淘这里，他让着点唐锡。在齐齐那边，唐锡也得让着他，让他多跟齐齐接触。 两个孩子是一样疼的，不过分隔两地，难免有冷落其中一个的情况，他和唐锡都在尽量弥补。 小不点是饿了，吃了奶有劲儿了就可这劲儿的磨人，必须得抱着，放在床上就哭，抱着的话说不定还能给笑一个。 唐锡是没法吃饭了，小家伙把鸡蛋卷在面包里喂他二爸吃，喂一口他自己还偷吃一口。谢方远在旁边看着，暗暗下决心，这才是他想要的一家四口的生活，生活在一起的才是一家人。 八点，谢齐跟同学约好了在校门口见面。唐锡送谢齐去上学，谢方远也想跟上去，但是淘淘又想睡了，稍一动弹就难受的要哭。唐锡没让他跟，也就一会的事，总是黏着像什么样子。 他送齐齐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等着拿花的同学在门口站着了。兴趣班九点开课，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摘花。 人太多，车里坐不下，唐锡步行带着二十多个小朋友往花圃走。一人十朵，也才二百朵花，就图个小家伙高兴，能多交点朋友，也不指望他真正能学到插花的知识。 三年级的学生个头最大，走的最快。唐锡没抱着小家伙，让他跟一年级的小孩子慢慢在后面跟着走。从小要培养孩子的合群性，不能由着惯着。二十多个小朋友一路上叽叽喳喳，毫不担心唐锡要带他们去哪，开开心心的在唐锡屁股后面跟着。 到了花圃，唐锡把小家伙叫到跟前嘱咐了几句话，虽然这话由他来说，可能更能让小朋友们听进去，表达的也更清楚。但是既然是小家伙的朋友，那就应该让小家伙学着招待。 “进来吧。”谢齐伸出小手，往里面招呼人。他欢快的迈着小短腿，找到唐锡说的可以摘花的地方，跟他的同学指了指：“这一片，从房子那儿到白杨树，中间都可以随意摘的。但是只能在边上摘，不许往里面走，更不能伤害花，你们听懂了么？” “谢齐，这么多花都是你家的？”有个二年级的小姑娘讶异问。 “对啊，爸爸听说我报了插花班，就买了这个花圃送我。”小家伙的下巴快仰到天上去了。 唐锡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怕伤了小家伙，决定回家关上门再教训小家伙好了。自己的孩子，舍不得在外人面前责备。 “哇哦，你爸爸好疼你。”那个小姑娘满脸的羡慕。 “嗯嗯，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爸爸就好了。我每次跟爸爸要钱，都很费劲。” “对啊，我爸爸都不给我买游戏机。谢齐的爸爸好大方。” “真羡慕你。” 谢齐听着很受用，小脸红彤彤，热情的招呼大家：“你们随便摘吧，我这里还有小剪刀和小篮子。”这是赵华刚才送过来的，赵华在旁边守着，他自己种的话，怕孩子给糟蹋了，看着心安一点。 唐锡看小家伙兴奋的模样，把满肚子的担忧和生气都咽了下去。他之前还在琢磨，小家伙并不是太喜欢热闹的人，怎么会为了跟同学搞好关系，以及想要当班长，就要给被人送东西。 原来小家伙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别人对他享受到的父爱的羡慕。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跟他说慌的时候明亮的大眼睛。他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明亮的大眼睛里其实盛满的都是小家伙对于父爱的渴望。 要是小家伙在金钱上面虚荣，那他要好好给小家伙上一课。但是小家伙是在炫耀父爱上面虚荣，那就不是小家伙的问题了，是他和谢方远做的还不够。 小学生还算比较听话，都从边上摘了些花，就跟着谢齐回学校了。唐锡把他们送到门口，小家伙没直接进去，悄悄拉了拉唐锡的衣角，低声问：“爸爸，我说谎了，你会不会骂我？” “会啊，说谎是不对的。不过，念在你没什么恶意，口头批评就可以了，再犯的话，就要没收零食了。” “呼。”谢齐松口气，放开唐锡的衣角，小跑着往学校走了。 唐锡看着谢齐进了教室，才往回走。回到家，发现谢方远居然没在家里。他还往楼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淘淘也被抱走了。 又是闷不吭声都走了。谢方远的心思他知道，他们俩个以后都要聚少离多，而且现在还是他们感情发展的初期，谁也不愿意分离。 他倒是想去送一送，还没抱够孩子呢，就是把淘淘抱上车，这么一小段距离他也心满意足了。 从二楼杂物室翻出瓶啤酒，唐锡坐到楼梯，靠着扶手闷头喝酒。 “唐锡，开门。”二大爷在外头叫门。 唐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二大爷应该在家里准备午饭才对。二大爷从邻居家借了粮电动三轮车，早上骑着去菜市场买菜，回到家就收拾做饭，十一点半就能把饭送来。 “二大爷，怎么这么早？” “今天给煮苗条，没啥事，我过来转转。”二大爷进屋喝了口水，问唐锡：“你们家的地没卖吧？” 这话倒把唐锡给问懵了。“没啊，我还盖着园子呢，怎么可能卖掉？谁要买咱们这片的地？”他们这里以前不吃香，可现在路已经修好了，等路通车了，路两旁的地可就水涨船高了。 “听说是北京大企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没出面，是咱们县政府在中间给操办，买的就是你家周围这片地儿。” “是么？不是我们这片吧，我没听到信啊。”买地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天天在地里转悠，怎么就没见有外人来？ “就是你家这片，我看见有工人在把玉米杆往外运，离你家的地也就几十亩地吧。” 那倒真的离他家这片不远。唐锡赶紧换鞋，他得出去看看，要是建什么工厂，别把这片给污染了，他的园子必然会跟着掉价。这事关乎他的利益，得去问个清楚。 他打开门，正好对上抱着淘淘回来的谢方远，他傻愣愣地盯着谢方远看。后者推推他的脑门：“傻了，快让我进去，淘淘要吃奶。” “啊，进来。”唐锡回过神，把人往里让。这时间哪还记得去问工厂的事，巴巴地跟在谢方远后面进屋了。 二大爷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歇着，一见谢方远抱着孩子进来，赶紧起来：“是淘淘吧，快让我抱抱。” 谢方远也没拒绝，他知道二大爷喜欢孩子，而且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他把孩子给二大爷抱着，自己去倒了一大杯水喝。 “哎呦，长得真好看，怪不得齐齐天天惦记着，二爷爷也是天天想你啊。” “去找我了？”唐锡给谢方远加了点热水，现在天气转冷，喝冷水不好。谢方远在这一片也没个亲戚能走动，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也不像是去买东西，除了去找他，还能出去做什么？ “啊，那个。”谢方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淘淘一直哭，我就抱着他去后面转悠了一圈。” 唐锡在乎的重点不是这个，只要谢方远没走就成。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飞扬，趁着二大爷看不见他们，环住谢方远的腰：“还以为你走了呢？” “不会，这次呆的时间长，明天晚上才会走。” 晚上走？谢方远每次都是早起走，陪他在家里过夜。这次晚上走，那么他们可要珍惜今晚了。 “对了，我跟许总监联系好了，他说明天会派人来花圃转转。还好离得近，他们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唐锡笑眯眯道。 “那你想要把花租出去的计划成功了没？”谢方远转身，回抱住唐锡。 “还没，你昨晚又没有给我打电话的机会。” “今晚还不给。” “嗯。”唐锡爽快应下，本就柔和的眉眼都笑弯了。 63、大包子给弄丢了 一家人过日子，不管是充实工作，还是尽情腻歪，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还没感觉呢，就又到了谢方远要离开的时候了。 唐锡看着谢方远收拾行李，他往行李箱里塞了一个小号的暖水瓶。“你在路上也喝点热水，到北京好几个小时呢。” “嗯。”谢方远把暖水瓶放到最上面。他车上有热水系统，不需要另外带暖水瓶，但是这是唐锡的关心，他当然得收下。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反倒是不知道该说那个了。唐锡靠着门，有一句没一句跟谢方远说着话。 “淘淘这次回来比以前更磨人了，你别总抱着他，工作也要紧。” “不是跟你说了么，轮不到我抱着。我妈天天抱着。”两人都是恋人关系了，有些事谢方远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他苦笑道：“以前，让我妈照顾齐齐的时候，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恨不得有空就朝医院跑。现在可好了，抱淘淘一两个小时胳膊都不知道酸。” 谢方远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掏出来往柜子里放：“你对齐齐凶点，他现在正是调皮的年纪，不管的严点，以后得吃亏。” “这我还能不知道。不过要是小事情，也不用太凶。五六岁的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唐锡问：“你怎么把衣服往柜子里放？” “这是厚衣服，我怕突然变天，就带过来了。懒得往回拿，反正以后回来也穿的上。”谢方远把半个行李箱都掏空了。唐锡给他的热水瓶也滑落到了中间。 “哦。”唐锡看看时间。“我去花圃了，你们公司的人应该过来了。晚上我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去接齐齐，从学校旁边的小卖铺里买点纯牛奶，齐齐临睡前一定要喝的，你别忘了。” “你还要陪他们吃饭？”谢方远皱眉。来的应该是设计部的经理和几个小员工，唐锡知道他晚上要走，不陪他，陪别人干什么？ 就知道谢方远要生气，唐锡看谢方远眉毛都竖起来了，心里跟抹了蜜似的。他笑着安慰：“咱们俩是要过一辈子的，还在乎一顿饭的时间？我还不是要努力挣钱，好让孩子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也向你看齐看齐。” 歪理。 谢方远决定还是要跟唐锡把账算一算。他拉着唐锡坐下：“你跟我公司的员工吃一顿饭，拉进了关系，然后能赚到一笔卖花的钱，最多十万元之内。但是你会因为这十万，失去我们宝贵的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这是有得有失。” “可如果你让我跟公司打声招呼，钱你照样赚，饭我们照样吃，没什么损失，只是你心里面觉得依靠我了，离我更远了是不是？唐锡，难道非要我们结婚之后，你才能把我的当成是你的？” “方远。”唐锡咬了咬下唇，为难开口，却语气坚定：“我能把话说清楚么，你别生气。即便是结婚了，我也不想把咱们两个人的所有东西都搅合在一起。并不是我和你见外，不把你当自己人。” “是我事业心重，我有自己想要去追求，去拼搏的梦想，你能理解我么？” 唐锡直视谢方远的眼睛，他想让谢方远看看他心里所想。他不是那种喜欢借东风的人，更愿意自己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他要是想借着谢方远这个高枝赚钱，那大可不必弄什么园子，只要谢方远给他放点水，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挣大钱。 谢方远点点头，不再阻拦唐锡出门。他知道唐锡是工作狂，看待工作和家庭的重要性是不相上下的。他虽然难受，但是转念一想，唐锡已经为了他们这个家放弃了北京的工作，他应该理解唐锡。 “你去吧，要是喝酒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我不喝酒，你在家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行。”唐锡起来把谢方远压倒在床上，在脖子上咬了一口：“谢谢你。” 唐锡走了，谢方远就要独立支撑这个家了。别以为这很简单，一个糙爸爸要照顾两个孩子，可不是个简单事。 他先是伺候淘淘小祖宗换了湿尿布，揽着要上车了，淘淘蹬蹬腿，大哭个不停。他怕是衣服穿得孩子不舒服，就打开毯子检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只要往门口一走，淘淘就哭。 “行了，咱们喝点水，不哭了啊。”谢方远没办法，他着急接齐齐，只能先拿水哄着点淘淘。距离上次吃完奶才一个多小时，不能吃奶。 “吃吧。”谢方远接了大半杯水给小不点塞到嘴边。 小不点迫不及待的扭头，把奶嘴含到嘴里，同时两只小爪子就是套在袜子里，也急急的伸过去，要抱住奶瓶。哼，万一爸爸把奶瓶夺走了怎么办？ 吃了两口，小不点犹犹豫豫把奶嘴吐出来。味道不对，很难吃。吐出来之后，又忍不住含了进去。再尝尝，说不定就会变成香喷喷的奶。 吐出来，还是不好吃。小不点撇撇嘴，要大哭给欺负他的爸爸看。 “哎哟，祖宗，没时间了。”谢方远不管不顾的抱着小不点往外走，小儿子哭是小事，把大儿子弄丢了可是大事。 还有三分钟就到放学时间了，谢方远把小家伙放到后座，踩油门往学校冲。 等他们俩赶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周围满是人，车子也不少，堵得谢方远刚拐过来路口，车就不能动弹了。他等了五分钟，看车动弹的太慢，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准备步行去接孩子。这个时候都晚二十分钟了。 他到后面抱小不点的时候，发现孩子吐了。肯定是刚喂完水就抱着走路的原因。 如果水进到鼻子和耳朵里，孩子还会有生命危险。谢方远吓得不轻，赶紧把小不点的头弄歪，急的也顾不上找纸巾了，拿袖子往小不点脸上招呼。 小不点当然很生气，哇哇哭个不停。 等擦干净了，谢方远把淘淘抱起来，不敢再使劲快走了，保持着快中有稳的步伐，穿过人流车流，往学校走。 到了学校门口，他按着唐锡所说，顺着旁边的墙找小家伙班级的等待区。结果等他高举着淘淘，在横冲直撞的孩子们中间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四年级的学生。 他往墙上确认，上面写着的等待班级既有一年级，也有四年级，中间差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个时候四年级已经下课了，一年级的孩子按理说应该都被家长接走了。 “请问，我儿子是一年级的学生，我来晚了，他现在会在哪儿？” 四年级的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不屑地看了谢方远一眼，不客气道：“你儿子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孩子才上一年级，就能晚半个小时来接，心可真大，不是你亲生的吧。” 谢方远冷笑，他现在没时间跟这个老师吵架，找孩子要紧。挨顿说，也是他自找的。 他问旁边班级的女老师，这个女老师还年轻，见了谢方远这样优秀的男人，很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晚了也没关系。如果家长没来接，班主任不会让孩子自己到处乱跑的，应该是带着孩子回到班里等着了。你给班主任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要是有事不能准时来接孩子，一定要先跟班主任说好，让她帮你照顾或者把孩子送回去。”女老师专拣好听的说， “谢谢，谢谢。”谢方远一只手抱着大哭不止的淘淘，另一只手艰难的去摸手机。他摸到空空如也的裤兜，才想起来，他给淘淘倒水喝的时候，把手机放桌上忘拿了。 淘淘因为没见过这么多人，没听过这么嘈杂的声音，还一直被举高高，在爸爸怀里的一小会，还被挤来挤去的。他表现的非常不适应，哭的小脸都红了。他举了举小手，他要哥哥抱，不要爸爸抱着。 “麻烦您，我忘了带手机，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手机，给一年级的孟老师打个电话。”谢方远只能求助旁人了。 “孟老师啊。”女老师不好意思道：“我这个月刚到这个学校任教，一年级的老师我不认识。” “那让我给我爱人打个电话问问，我可以付话费的。” “没关系，给。”女老师爽快递过去手机。 谢方远拿过手机，慌得连谢谢都没说，一只手摁号码。打半天，唐锡也没接。谢方远初时神色还能保持住，等到打第三遍唐锡都不接的时候，他就绷不住脸色了。 这个时候距离齐齐放学，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我帮你抱孩子吧，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女老师和附近的家长都看谢方远担心的厉害，纷纷上前劝他宽心。这个学校拿他们那么多学费，不会不办事的。 谢方远这个时候的形象，也是十分能够博取同情的，虽然穿的都是名牌，衣着合身，可禁不住脸色不好，袖子上还脏了一大块，因为人挤人的缘故，衣服上很多褶，怀里还抱着个小哭娃。 “哎呀，头一次丢孩子吧，没事的，孩子哪儿那么容易丢。”有家人开口劝。“就算老师没给看着，也不定就去哪个同学家里玩了。我去年就丢过一次，小样，拉肚子，在厕所里蹲着，害我找半天。” 谢方远听了更害怕，他本来就怕孩子没由班主任看着，听这位家长这么一说，更担心了，希望齐齐的班主任负责任些，会看着孩子。 “别哭了，求你别哭了。”谢方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哄淘淘。小不点再这么哭下去，他要快忍不住要跟着掉泪了。 齐齐才五岁，四十多分钟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越想越害怕，拿着手机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把什么丢了都不要紧，孩子可不能丢。现在的社会偷小孩的太多了，齐齐这么可爱，很容易成为目标。 “能不能帮我去学校里看看，班级，班主任办公室，帮我找一圈吧，求您了。”谢方远求助于女老师，他在学校外头喊喊试试，说不定小家伙就在外头等着，只是人太多，他看不见而已。对，只是他看不见，一喊肯定会出现的。 64、孩子越丢越害怕 谢方远跟女老师说好，让她边去找边给唐锡的号码打电话，如果打通了，就告诉唐锡齐齐丢了，让唐锡联系老师，问问情况，过来学校这边和他碰面。 尽管女老师很乐意帮助谢方远，但是手机交给谢方远拿着，她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年头骗子也是人模人样的。她拿好手机，拜托一个家长帮忙看好没有家长来接的学生，就往学校里面跑。 “齐齐。”谢方远在人群中边走边喊。现在五年级已经下课了，都是大个头，小个头的孩子已经很少能看见了。这无疑给谢方远找人增加了难度，就齐齐那小肉团子，往人堆里一扎，怎么能看的见？ “谢齐。”谢方远找了一圈，又回来等女老师。希望齐齐真的被班主任带着在学校里面等着，他轻轻拍了拍淘淘，孩子这个时候也哭累了，不再大声嚎，而是小声甚至带点哑的哭着。 女老师也紧跟着出来了，她还没站稳呢，就先冲谢方远摇了摇头。谢方远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孩子没跟班主任在学校。 “那……”说出来的音调怪异的很，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电话打通了么？” “占线。”女老师走过去，把手机递给谢方远：“不过，我找到孟老师的手机号了，她那里也是占线。你再打打看。” “谢谢。”谢方远如获至宝地接过手机，正要打，原先那个骂他的男老师找过来了，拍了拍他的右肩。 男老师不大情愿地问：“你是谢齐的爸爸？” 谢方远赶紧回身，这时候哪还管问自己的人是不是顺眼，只要是跟谢齐有关的，他都恨不得给人做小伏低，一叠声地回答：“是是是，我是。” “淘淘的爸爸打来电话，说把你儿子接走了，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他打到孟老师那里，问孟老师要了我的电话，跟我说你要是在这里傻等，就让我告诉你赶快回去吧。”男老师啧啧道：“邻居不错，你也学着点，孩子真丢了，你还不得后悔死。” “谢谢。”谢方远鼻子酸的不行，他忍住腹内翻滚的情绪，跟两个老师还有学生家长道谢，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要感谢他们，没人要，都劝他快点回去看看吧。 谢方远再三道谢，才转身离开。他去旁边的超市给谢齐买了几瓶纯牛奶，抱着淘淘，走到街口上了车。 坐上座椅的那一刻，全身的力量都卸下了。他只剩下抱着淘淘的力气，轻声哄着淘淘不哭，孩子都把嗓子哭哑了，这个时候也累了，在爸爸怀里慢慢睡着。 等淘淘彻底睡过去，他才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到副驾驶座上，开车往回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家门口，谢方远在车上老远就看见唐锡领着小家伙在门口站着。 他把车开过去，想笑着跟他们打声招呼，把车窗打开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打开车门，一把抱住谢齐，差点就哭出来了。 “没事吧，齐齐，吓死爸爸了。” 谢齐脑袋被大爸捂着，小手还拽着二爸的衣角，瓮声瓮气道：“我没有事，班主任给二爸打电话，让他把我接回来了。” “是爸爸不好，对不起，齐齐，这次你原谅爸爸，以后爸爸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好。”谢齐艰难的把脑袋往外挤，爸爸抱的他都不能呼吸了。唔，就不能好好抱他么？ 唐锡知道谢方远准得担心，就带着谢齐在门口接他。他从另一面抱住谢齐，手放在谢方远的背上，连带着把谢方远也抱住了。 他安慰谢方远：“这事我也有错。孩子是我们俩的，应该由我们俩共同照顾才对。我不该把两个孩子都留给你。” “只是个意外。”谢方远也抱住唐锡。“不过你说的对，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该由我们共同照顾，一起抚养。” “不该分开的。”谢方远小声嘟囔了一句。 唐锡没听清楚他最后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抱着你们真好。” 谢齐心道：一点都不好，我都不能呼吸了，喜羊羊要开始了，薯片我都准备好了，求放过。 车里的小不点蹬蹬腿，无声地勾起嘴角。 经过这么一折腾，晚饭就吃的晚了，唐锡也不能再去陪客户吃饭，在家揽着淘淘。谢齐也乖乖的看了会电视就去写作业了。他们一年级要学认生字，老师让他们每天回家把学过的字抄写十遍。 唐锡舍不得把淘淘放下，抱着孩子站在餐厅跟谢方远说话。厨房有油烟，他能进去，可淘淘不能进。 “二年级放学的时候，孟老师就给我打电话了。齐齐吵着要回家，她没办法哄好，才带着齐齐到处走走，给他买东西吃。”齐齐的学校是每十分钟一个年级放学，他们学校门口的路不宽，很多家长都是开车过去的，所以必须分散人群。 “当时我就在花圃，从后面抄小路把齐齐给领走了。应该是我在找孟老师的时候，你打过来的电话，当时很乱，我没听见手机响。” 后来他跟孟老师打电话，又给四年级的班主任打电话，所以那位女老师再打就是占线了。唐锡看到那几个未接来电，因为是不认识的号码，加上他心急，就按孟老师说的办法联系谢方远。跟男老师打完电话，他又给那个陌生号码打了一个，得知谢方远已经回去了，他就拉着齐齐在门口等着。 谢方远抓着山药把皮刮掉，回头笑笑：“这班主任还不错，还有那四年级的两个老师，改天咱们上学校给人送感谢信去，让校长以学校的名义奖励他们一笔奖金，这钱我出，你可别跟我争。” “行，我不跟你争。”这钱要是不让谢方远拿，他心里肯定得堵着个疙瘩。 “把我手机给齐齐留下来吧，我到北京再买一个。”刚来唐锡家的时候，是谢方远和齐齐两个人收拾的齐齐的行礼，一个是糙汉子，一个是小家伙，丢三落四再正常不过。记得给齐齐带上小手机，但是忘了给带充电器，小家伙玩没电了，就把小手机给扔书架上了。 儿童款的手机，跟他们大人的手机充电口插头不一样，也不能拿他们的充。家里也没万能充，齐齐也不乐意玩自己的手机，所以没人重视。后来谢方远来来回回几次也没记得给齐齐带充电器。 要是让齐齐带上手机，找孩子就方便多了。 唐锡笑笑：“还记得咱们刚见面那会，在酒店吃饭，齐齐赌气往酒店上面跑，也是丢了的，也没见你像今天这么害怕。” 那个时候，谢方远还算是很镇定的。 “不一样。”谢方远往锅里倒上油，转头跟唐锡说话：“那时候在酒店里，只要齐齐没出酒店的大门，肯定能找到。这次是在学校门口，那么多人，谁知道他能跑到哪去。” 把菜放到锅里，谢方远搅了两下，又开口闷闷地说道：“其实，是我变了。那次不是还让他自己去厕所么，现在如果再有一次的话，我绝对会陪着他进去，在外面，不会让他走出我的视线。” 当爸爸也要修炼经验的。不是有了儿子就自动升为合格的爸爸了，儿子是用来养的，养的时间越长，爸爸也就当的越合格。 当然，这个养儿子是要自己养的。他把齐齐托付给他妈养着，就少了两年多的经验。这就是从跟唐锡住到一起开始，才慢慢学成成为一个爸爸。 “唔，不哭，乖，让爸爸看看是不是尿布湿了？”唐锡来不及思考谢方远的话，抱着小不点到客厅去，四周看了看，确保窗户是关着的，不会有风吹进来。他这才打开小不点的毯子，伸手进去摸了摸。 小不点“啊”的一声，使劲蹬小腿。真讨厌，刚睡醒就被人摸屁股。 “没湿啊。”唐锡把毯子包好，点了点小不点的脸颊，柔声问：“尿布没湿，你怎么醒了，一会爸爸和哥哥要吃饭的，你不许哭闹。” “啊。”哥哥回来了？ “你就捣乱吧啊，接哥哥的时候为什么哭？”唐锡质问。 “啊。”谁哭了？ “不要不承认，要不是你哭，你二爸爸早就去接你哥哥了。” “啊。”是大爸爸。 “你就是小坏蛋。”唐锡蹲下来，一句句逗小不点玩，虽然也没指望小不点能听明白。 “哇——”小不点说不过二爸，长大小嘴，大声哭起来。 唐锡慌乱的要把小儿子抱起来，怎么回事，醒过来还好好的，说几句话就哭。他刚抱起来，谢齐就从屋里冲出来，踮着脚尖，举着手要求把弟弟给他。 小不点躺倒哥哥的怀里，扁扁嘴，只睁开一只眼睛，瞅着哥哥看。谢齐抱着在屋里慢慢地走，嘴里还哄着弟弟：“不哭啊，哥哥抱着呢，弟弟最乖了，比许伯伯养的小狗狗还要乖哦。不许哭了，哥哥会保护你的，谁也不会欺负你。” “啊。”快打二爸。 “乖。”谢齐抱的累，坐到沙发上休息。唐锡问过谢方远小不点吃奶的时间，跑去冲了一百毫升的奶粉。这个时候不能让小家伙吃太多，吃点就哄小家伙睡。这小东西，下午就没怎么好好睡觉。 他把奶瓶递给谢齐，让哥哥喂弟弟吃。他在旁边守着，齐齐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他及时纠正。吃完还要帮助小不点吐奶。 “爸爸，我能跟弟弟一块回北京么？我好舍不得弟弟走啊。”这是谢齐留下来后，头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65、房子旁边又起了座房子 谢方远走的时候，谢齐没出来送，而是赌气的把自己关在卫生间。这次唐锡没拿钥匙强行把门打开，有时候让孩子自己想一想也好。 这事他不能答应。齐齐还小，可能看的只是眼前能跟着爸爸回家这点好处，可回家之后呢，谢方远的公司忙起来，可不像他一样还能接齐齐上下学，陪齐齐写作业。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起风了，你回去吧，几个小时就到了。”谢方远将车窗打开。他怀里的淘淘已经睡熟，嘴巴微微嘟起来，表情很严肃。唐锡忍不住打开车门，在孩子嫩乎乎的脸色轻啄了一口。 他弯腰亲淘淘的时候，把自己的半边脸暴露于敌人面前，被谢方远上嘴咬了一口。 碍于司机在场，唐锡没敢骂谢方远，冲谢方远瞪了瞪眼，站直身子，把车门关好。谢方远从车窗伸出脑袋来，知道唐锡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就顺着他的心思，用唇语说道：“等我回来不走了，可不可以不做你的邻居？” 唐锡蹙眉，他没看懂谢方远的意思。 当时那个男老师说唐锡自称是他邻居的时候，谢方远满脑子都还是齐齐的事，但不代表这篇就这么轻易的翻过去了。 他绝对不做唐锡的邻居，要做就做唐锡家的主人。笑话，他两个儿子都是这家的儿子了，哦，他就只是这家的邻居了？邻居要做，主人也要做。 想得美！ 敢不同意，先还他儿子来！ 对于唐锡喜欢齐齐这点，谢方远心里那是美的不行。 送走了谢方远，唐锡紧了紧领口，秋天气温下降快，前几天还穿着短袖还热呢，这几天都已经穿上薄外套了。 他回到家，把门仔细锁好。从厨房端了杯牛奶去哄齐齐。卫生间亮着灯，他轻轻敲了敲：“齐齐，你能出来，或者放爸爸进去么？” “不能。”谢齐小声喊了句。 “我端了杯牛奶，放凉了就不香了。”谢齐喜欢喝热牛奶。 “……我不喝。”这次声音大了点，但是很犹豫。 “今天你不在家的时候，二爷爷过来了，给你带的煮花生，我已经用盐水泡上了。你要是出来吃的话，我就给煮上，十分钟就能好。”这个是唐锡对付小家伙的杀手锏。比谢方远骂孩子的损招好多了。 “……”谢齐握住小拳头，不能为口吃的就不要大爸和弟弟了。他要坚持。 唐锡用一副惋惜的语气叹道：“既然你不喜欢吃，那我就知道自己吃了，也不多，就一盘，我吃半个小时就没了。你在里面好好待着吧，我饿了，先去吃花生了。”说完，他就装模作样的离开，跑到厨房烧水煮花生。 十分钟，卫生间没动静。 十五分钟，小家伙把脑袋露出来，使劲吸了吸鼻子，确定空气当中有煮花生的香味，又坐回去跟心里倾向于大爸和弟弟的小天使作斗争。 小天使：“不能吃，吃了就没有爸爸和弟弟了。” 小吃货：“傻，爸爸和弟弟还会再回来，可是花生吃完就没有了。二爷爷家的花生比外面卖的都好吃。” 小家伙分析了一下，觉得小吃货说的有道理，于是别别扭扭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装作看电视，打算等二爸请他吃，他才勉为其难地张嘴吃。 “煮好了，也不烫了，香喷喷的煮花生来咯。”唐锡把花生端到小家伙跟前，看看小家伙高高撅起来的嘴巴，讨好道：“这个时候是不是有放大耳朵图图，要不要边看动画片边吃花生？” “哼。”谢齐把遥控器递给唐锡。 唐锡心领神会，知道小家伙是要让他给台阶下呢，赶紧给小家伙换好台。剥了颗花生，往小家伙嘴里送：“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嘛。” “我没有，我舍不得弟弟和大爸爸。”小家伙说起来也委屈。为什么大爸和弟弟只待一两天就要走。 “那你就舍得我了。你要是走了，我就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唐锡叹口气：“我可是把你当宝贝一样宠着，你在家的时候，我都不愿意出门。你难道就能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爸爸。”小家伙一心只想着大爸和弟弟，倒是没想到二爸也不能走。他扑过去，抱住唐锡的腰，小脑袋蹭了蹭：“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北京么？” “不能，我想留在这里。” “那。”小家伙犹犹豫豫，半天张嘴没说话，后来跺了跺脚，终于下定决心：“那我留下来陪你，跟你一起看着后面的园子。” 唐锡笑道：“好。”原来打亲情牌才是最好用的。有个心软的孩子就是好哄。 第二天送小家伙去学校之后，唐锡去后面的园子转悠，现在的园子大致模样已经出来了，古典式的围墙修了一圈又一圈，还有假山遮挡，流水叮当，拱门竖窗，给一百亩的园子添了让人一下子看不透的神秘感，把园子的空间是视觉上拉大了。 唐锡过去，小韩指了指东面的地：“有人压咱们的地。” “压地。”唐锡按着小韩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最东边的地头是堆了不少的东西，他刚迈进地里的时候就看见了，当时他还以为是他们自己的东西。“怎么回事？” “刚才来了个人，说他们那边也要盖房子，时间赶的紧，东西都拉过来了，地里还没整理好，所以就先放咱们这儿了。”小韩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拿眼瞄唐锡。 “我去看看。”这都紧挨着他的地里，怎么着也是邻居，去问一句也不过分。要是工厂的话，那他的园子完全可以不必建了，没人会来一个工厂旁边种菜。 他过去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从一群忙忙碌碌的人当中看出谁是领头的，这才直奔那个人过去了。 “这是你买的地？我是那家的住户。” “哦，你好你好。”那人笑着跟唐锡握手。 唐锡问他这里是要建什么的，却不料那人摇头。 “我也不大清楚，我只是负责清理地里庄稼的。后期还会有别人跟进，以后的事我就不大清楚了。” “那您都知道些什么啊。您看，我是在这儿住着的，肯定担心旁边会盖个什么，对吧？”唐锡笑着递过去一根烟。他不抽烟，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跟人套近乎，男人嘛，掏出烟酒来最容易搭上话。 那人抽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来：“我只知道是个大企业，剩下的就不清楚了。这事你也不必急，应该不是建大工厂，你看那拉过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能建工厂？” 唐锡抬眼看过去，确实都是好东西，他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建工厂就行。他旁边的建筑物要是好看，他的园子也跟着沾光。 看着打听不出来什么了，唐锡客套两句就往回走。过了两天再来看的时候，放眼望去都是人。只听小韩说他们心急，没想到心急成这样，才两天时间，地里的庄稼杂草都已经拾掇好，打地基的机器已经在地里忙活了。 人家买的地至少在一百五十亩以上，一亩地上居然能有十个人在干活。唐锡再看看他自己这边，一百亩地也就二十多人在甩着膀子干活。就这二十多人，偶尔再添十几个，一个月的伙食已经够他心疼的了，那边快二百人，每个月光是中午那顿饭都是笔大开销吧，更何况还有工人的工资。 真是大老板啊。唐锡摸摸鼻子，他什么时候混成人家这样，也就心满意足了。想想他那盖不起的仓库，唐锡心情抑郁的回家了。 地里的事他等齐齐上学的时候去忙，有小韩主持着，他也不会太花心思。这个时候他不由庆幸当初找了家这么好的建筑设计公司，什么都管，买东西还能给找便宜的卖家，喜得唐锡恨不得给那公司送一面锦旗。 当然，人家也不是白给联系的，小韩天天待在地头也不是免费的，每天都要挣唐锡不少钱。但这样唐锡也认了，他现在是穷，可是更没时间和精力，比起让他再放点血，和照顾齐齐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照顾齐齐。 要是别的孩子，说不定唐锡还能狠下心稍微冷落一下，但是齐齐不能，这孩子心里有疙瘩，他又是刚认下，还在磨合期，必须抓紧时间培养感情。 齐齐在家写作业的时候，他就收拾屋子，如果以为他是扫地拖地擦桌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唐锡基本上就是每天把每个屋里的垃圾袋一兜，然后放到大门外面去。修路期间，收垃圾的人过不来，他和谢方远有时候出去买东西，都会把垃圾装到化肥袋子里扔出去。 “爸爸，咱们家旁边是不是在盖房子啊？” “我看着是。”还跟他们家的房子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了。按理说，他们家前面还有院子，所以房子没挨着马路。旁边那家比照着他们家盖，也不挨马路，而且看建的架势，八成是住的房子。 但是住的房子建这么大？ 唐锡决定抽空再去打听打听，紧挨着他园子，中间连条小路都没空，还神秘兮兮的，弄得他心里怪痒痒的，特别想知道旁边到底在盖什么。 谢齐见爸爸不看他，拿出新买的作弊笔，就是一种上窄下宽有两个笔头的笔，在本子上能一次写两行。没办法，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了，十个生字写十遍，他哪辈子才能写完啊，每个字的笔画都那么多，要命啊。 66、唐锡的种田事业 拔掉充好电的手机，唐锡挨个给他认识的导演、制片人打电话询问，足足折腾了快两个小时，也没推销出去一笔买卖，不过他好歹是把消息发出去了，以后这些人和他们的朋友要是需要租赁花木，会考虑找他。 也算是小范围的做了广告。唐锡心满意足，跑去招呼看电视的小家伙：“准备洗澡睡觉了。” “哦。爸爸，明天星期六，我能不能晚点睡？”小家伙撅着小嘴，小手指还抠着沙发，一双大眼睛透着可怜巴巴的味道。 唐锡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换做平时，小家伙是必须睡觉的，但是明天不上课，唐锡就心软了，要不让小家伙再看会电视。 他点了点头，不料小家伙不是想看电视，而且拿出游戏机要跟唐锡一起打游戏。唐锡开始不是很乐意，大晚上玩游戏容易睡不着觉。 “可是，大爸就会陪我玩。”谢齐跑过去摇了摇唐锡的手，奶声奶气道。谢方远平时工作忙，但是玩性不小，玩起来跟小家伙很能处到一块去。 他必须不能比谢方远差。这声“大爸”太刺激唐锡了。他一直立志不做“二爸”的，他往沙发上大马金刀一坐，豪气冲天：“来，上游戏机。” 结果玩起来，唐锡比小家伙玩的还疯狂，最后小家伙实在困得不行，倒在沙发睡着了，唐锡才恢复理智，后悔不已，抱着小家伙回屋里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唐锡轻手轻脚地出门，都不敢打扰小家伙的美梦。他把家门锁好，去后面的地里。 从今天开始要铺路了，有了路和围墙，基本上就能把不同的区域给划分出来了。他这里的工程量其实不算大，大部分的地还要留着种植物，不需要多加修饰。 “这路大概得铺上七八天。”小韩道。唐锡要铺的路种类不一样，他们人手不多，铺完一条再铺另一条。 “先铺石子路吧。”铺完石子路，再把花全种上，这头就算是收拾妥当了。唐锡眯眼琢磨了琢磨，要是这头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倒是可以跟影楼商量，来他这里拍摄婚纱照、写真什么的。 他们这小镇也没什么好拍的地方，他这里要是建成了，绝对能和影楼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 物价越来越高，钱宜早赚，不宜晚赚，要是能拾掇好花田，他可以先联系影楼来拍，赚了钱好盖仓库。 想到这里，唐锡挠了挠头。他往谢方远的公司卖了一大批花木，当中有很多正在花期的花，他给自己留的都是幼苗，和一些冬天可以在温室盛开的花。当时打算冬天才开始挣钱，就没给自己多留点。 那他还要不要跟谢方远做生意了？要是反悔的话，以后就不可能有生意上的往来了，除非谢方远给他说好话。 算了，还是咬咬牙卖掉。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作为商人的诚信保护好。大不了回头，他再花钱去外面买花。 他给赵华去了个电话，不一会赵华就骑着电动车过来了。李杏儿他们还没回来，唐锡只能指望赵华找些人过来，帮他把花移到园子里来。这可是个技术活，只能找他们专业人士来做，不然花都死了，唐锡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华过来一瞧，他们镇这片耕地上竟然起了一座园子，好奇的看了一圈，才过来跟唐锡说话。他听唐锡把事情讲了，点点头应下来，这事对他没有难度，找几个人也不困难，市里的大学生都能过来实习，而且如果是学生实习的话，唐锡掏一半工钱就行。 “工钱多少没问题，只要找过来的人把活做好就成。”不但要做好，还要做的漂亮。他问赵华要是把这一片全种满的花，是不是还得从外头买，还要买多少？而且必须是在秋天盛开的花。 这点唐锡也仔细想过了。他的园子将有一半的游客是来玩赏，而不是种植的，所以他的花田必须一年四季都盛开着花。这几十亩地太小，不能靠着花田的花依次开放，哪个季节有哪一片花开，这样分下来，每个季节能盛开的花田小的可怜。 所以他还得找片地，能把不是应季开放的花移走，把正怒放的花移到他的园子来。这样就能保证所有的花田都有盛开的花朵。 “如果是菊花的话，我花圃里的花应该够把这一片全种满。而且菊花品种多，又是在秋天盛开，正好能观赏。”赵华说道：“其它秋天开的花，我那儿也有，但是可能种不满，有的花连一亩地都种不满。” “而且，你看像茶梅，其实并不适合种一大片用来观赏，它比较适合用到刚才的假山附近，小小的种一片，就足够让人看了。菊花不一样，它要是种满一片，黄灿灿的肯定好看。” 唐锡想了想，也觉得赵华说的有道理。最重要的是，菊花不用去外面买，就不需要花钱了。 趁着这件事，唐锡就把话跟赵华说明白，他要长期租赁赵华的花圃，等他手头宽裕下来，希望能买下赵华的花圃。那里地方好，各种基础设施已经有了，土地也被赵华伺候多年，适合花木生长，又离他这里不远，简直再好不过。 “卖是可以，不过你的花圃总是需要人打理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试。”花圃丢了，赵华也得找个吃饭的工作啊。在他自己的花圃，干起活来也顺手。他看唐锡大方的很，应该要比他出去给别人打工挣的多。 “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求之不得了，还有你爸，可以跟你一块。你们一家人也可以住在那儿，不用搬。” 赵华笑着搓搓手，他就知道唐锡不是个小气的主儿，这下好了，连租房子的钱都省了。还能待在自己的老窝，做上不怕赔钱的无本买卖了。 唐锡给的工资确实高，但是唐锡也先把话说明白了，钱给的多，是因为这活累，不好干。可能有时候忙起来好几天都不能好好歇着。他让赵华先帮他把菊花移过来，尝试一下，要是受不了这种劳动强度，可以反悔。 赵华摇摇头，他肯定能胜任。正是最有力气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挣钱什么时候挣。而且唐锡的意思，也不会天天这么忙，只不过是隔一段时间忙一次而已。 确定好这片花田种什么了，唐锡大大松口气。等花全移过来了，他就有进项了。留下赵华和小韩商量具体哪片种什么品种的菊花，他自己去探视那个神秘的“邻居”。 人家已经打好了一部分地基，盖房子的砖也全运过来了。站在地头望过去，一二百亩的砖瓦，几百人在地间劳作，啧，还挺壮观。 唐锡挠挠头，看这架势，会不会是要盖住宅小区。不过住宅小区建到这里，房价得比其它地方低多了，这片步行二十分钟以内可没有任何学校、超市等生活便利建筑。 到底是在建什么？ 他找了个西装革履的人，看那人像是个主管经理类的人物。结果还是一问三不知。 “我就是卖砖的，要建什么我不知道，你得去问建筑公司。”那人眨眨眼，脸色不大自然，答了唐锡一句拔腿就走。 卖砖至于穿西服？还言辞闪烁，明显就是撒谎。但是唐锡也不能逼问，又找了两三个人问，都说不知道。 唐锡没办法，只好翻手机给他在县政府土地局上班的高中同学打了个电话问问。他把耕地建成园子，办的手续都是这个同学在帮他跑。 “不知道啊，这事没轮到我们管，上头直接就拍板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神秘。”唐锡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了。站在地头盯着人家地里半天，实在看不出什么，这才闷不吭声的走了。 他走了之后，“卖砖”的小伙子跟自己老总打电话：“谢总，刚才唐先生跑过来问我话了，我说我是卖砖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跟一雕塑似的，在地头傻站了半天。” “你，说，什，么？”谢方远在那头挑了挑眉。 小助理林瑞忙改口：“是唐先生在地里思考了半天，我差点被他看破，吓的屁滚尿流的。” “少油嘴滑舌，没让他把你认出来就好。今天周六，唐锡出来了，齐齐没出来么？”唐锡来他公司的时候，见过林瑞。没几眼的事，都好几个月，可能是给忘了。 “没有，是不是还在睡觉？” 谢方远挂断电话，给唐锡打了过去。唐锡立刻就接了，速度快的电话那头的音乐刚刚起个头，唐锡略带惊喜的声音就传来了。 “喂，方远。” “在忙么？” 唐锡加快往家走的步伐：“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小韩他们都会帮我解决。你呢，这两天还忙么？”谢方远走了好几天了，按说该回来一趟了。 “忙着呢，手头上有个大案子，得我在北京坐镇。” “哦，忙的话也要注意身体。”唐锡到嘴边想问问谢方远什么时候回来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齐齐呢？” 小家伙估计还在睡。唐锡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往卧室走了走，就看见小家伙双手抱着枕头，身上光溜溜什么也没盖，在地上睡得不能再香。 67、大包子进入戒备状态 “起床了，宝贝。”唐锡把小家伙抱起来，抱在怀里，扯过被子盖好。小家伙蹬蹬腿，含住手指，小嘴咀嚼了几下，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跟淘淘睡觉的毛病一个样。”唐锡捏住小家伙的鼻子。后者张开嘴喘气，继续睡。“不要跟爸爸说话么，你北京的爸爸打来电话了。” 才不要，小家伙抱住唐锡的腰，两只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肉乎乎的小短胳膊，像粗胖的莲藕一般。 唐锡无奈，把小家伙放床上。难得周六，让小家伙睡吧，他出去跟谢方远说话：“昨天撒娇，非要玩游戏，睡得有点晚了。等我做好饭，再叫他吧。” 对付小家伙撒娇，谢方远有经验。“他在地上打滚磨着你陪他玩游戏的时候，你就玩着玩着装死。” “装死？” “装睡着也行，他摇不醒你，过一会，没意思了，就窝在你身边睡了。等他睡着了，你就把他抱床上。” 唐锡失笑。谢方远不只会装醉偏小家伙，还会装死。看来对付撒娇的小孩，大人也要学会耍耍无赖的。 不过昨天玩的真是尽兴，全身心都放松下来，比他休养了这么长时间还让人感到满足。 家有一小，如有一宝。不但管卖萌撒娇，还可以帮助锻炼身体放松身心。 唐锡跟谢方远说起那个神秘邻居的事。“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估计那边都快能把墙起好了。太大手笔了，竟然能请那么多工人一起工作。你说，光是管一顿中午饭，一天就得多少钱？” “我可不知道。”谢方远在另一头笑的得意。 生活助理敲门进来，拿整理好的清单给谢方远看。这次谢方远带的东西多，助理光是整理行李箱就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之前还要去采买，婴儿的奶粉就买了好几大罐，两个小少爷还有两个大人秋冬的衣服也买了好几箱。这些天从他手里花的钱，都快赶上他这一辈子挣得所有工资了。 “我挂了。”谢方远也急着要回去。只在电话里听唐锡的声音，满足不了他的思念。 挂断电话，谢方远接过来助理的单子，一项项认真往下看。这份单子是给齐齐买的东西，小家伙上一年级，就该读一些小学生必须书目了。而且秋冬的衣服都没拿过去，谢方远也懒得从他妈眼皮子底下拿东西，就让助理重新买了。 “袜子多买点。”小家伙不爱穿，脱得到处都是，找都找不全。他给小家伙洗袜子，十三只里面估计只有三四双是成对的。 助理瞪大眼，已经买了一百多双了，确定还要。每天一双都够了！ “内裤多买点。”谢方远指指成人内裤，一脸正经的跟这个刚来公司的小年轻助理说道：“别买的这么规规矩矩的，这个小型号的，买的好看点。懂不懂？” 小助理傻傻点头。小型号的那个到底是给谁穿的？林瑞哥哥你快回来！ 谢方远改动了好几项，打发小助理再去买。他自己整理下材料去开会，这次的度假村投资了好几个亿，是公司第一重视的项目。要是发展的好，这个度假村的收益将会是他们公司最重要的收益项目。 “在两个月之内，也就是冬天降雪之前，必须把度假村建好。宣传部门要加大宣传力度，度假村开业的第一天，我要在那里办个晚宴，请一些名人和商界的人过去，争取第一炮就打响。” “记住，咱们走的是高端路线，细节给我做起来。我亲自在那里监督，要是被我发现哪块做的不好，负责的人就不需要来公司了，听见了没有？” 散会之后，几个小员工凑到一块八卦。“还走的高端路线？瞧谢总那张脸，虽然帅，可是太凶了。一个度假村而已，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你没看效果图，建的那么好，肯定能挣大钱。” “怪不得谢总要搬到一个小县城里住，亲自盯着呢。” “谢总这次真上心。” 唐锡把主卧收拾干净了，床垫子晒干铺好，铺床单之前先找了块大塑料布铺在下面。齐齐爱抱着小不点过来，骂是舍不得，不骂孩子又不改，他只好做点防范措施。 跟孩子斗智斗勇的事，他最喜欢干了。 他都想好了，等谢方远回来，就让谢方远住到这个屋里，不能总睡到沙发上。这是他和谢方远的屋子，到时候把淘淘的婴儿床抬过来，让齐齐一个人睡。齐齐白天上课，晚上必须有个好睡眠，淘淘半夜哭闹，扰的齐齐都不能睡。 这间屋子，他整整打扫了三天，就等着谢方远回来了。有大人住的屋子，孩子的屋子，这才像个家。 下午齐齐不用上课。唐锡放着地里的事情不管，带着小家伙去超市买东西。小家伙推一辆车子，满满的都是吃的。唐锡推一辆车子，满满的都是用的。两个人排队结账的时候，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过来拍小家伙的肩膀。 “齐齐，你爸爸带你来买东西？”小姑娘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谢齐点点头，转而跟小姑娘身边的大人礼貌的问好：“阿姨好。” “这孩子多乖啊。听我女儿说，是你给插花班的所有学生供花的，真是个好孩子。”小姑娘的妈妈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的很好，人长得不错，气质也好。她夸了谢齐几句，跟唐锡也自来熟的说起话来。 唐锡没什么兴致，他还想带小家伙去商场看看衣服。天快黑了，一会不能耽误小家伙吃饭，吃的太晚，小家伙说不定会胖成汤圆的。 “我认识李大爷。”小姑娘的妈妈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看唐锡没什么说话的兴趣，就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走吧。”唐锡推着车子往前走了走，该他们结账了。他把钱包掏出来，却发现小家伙正撅着小嘴瞪着他，就逗小家伙开心：“怎么了，喜欢那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你要是喜欢，爸爸不介意你早恋的。” “爸爸，你，你，你……”小家伙气的说不出话来。 收银员扫着码，眼睛都舍不得从小家伙身上挪开，粉嫩粉嫩的小胖子，圆丢丢的，脸蛋还长得好看，和爸爸说的话又逗人笑，太可爱了。 “好了，爸爸说错话了。”唐锡举双手投降。 小家伙不吃这一套，小脸气的鼓鼓的：“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我大爸爸打电话告状。” “……好吧。”唐锡把手机递过去，看小家伙迈着大步往外走，忍不住赶紧加了句：“那句早恋真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结完账，他赶紧追上小家伙。超市里人来人往的，他宝贝儿子长得这么好看，必须时刻紧盯着。 小家伙坐上车，不让唐锡上来，关上车门，在车里跟他大爸爸告状。唐锡拍拍车窗：“哎呀，早恋什么的，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么？” 小家伙白了他二爸一样，继续小小声跟他大爸爸告状：“那个阿姨长得挺漂亮的，一直盯着二爸看。二爸还对她笑呢，气死我了。” “是么，那你帮爸爸看着点，要是他们两个再见面，你再跟爸爸说，行不行？”谢方远把文件夹合上，捏了捏眉心。他跟唐锡确定了恋人关系，彼此属于对方，但是不至于就不能让对方有正常的人际交往了。 彼此留足空间，是必要的长久交往之计。而且他相信唐锡，至少一点，唐锡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当然这些话，他没办法跟小家伙讲，只能让小家伙替他干着急。 “你怎么都不担心，哎呀，我们体委说，一个家庭只能有两个大人的，她万一喜欢爸爸怎么办？” “她就算会，你唐爸爸也不会喜欢她啊。儿子啊，你能不能专心学习，要是精力太多的话，不妨再报个学习班。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钢琴美声舞蹈什么班都报过了。等我回头跟你唐爸爸说一声，让他给你报个钢琴班。” 谢齐气的挂断电话，一张小脸都给气青了。爸爸怎么都不着急，他都五岁了，自认阅人无数了，那个阿姨看他二爸的眼神怪的很嘛，就像奶奶领回家的那些阿姨，看他爸爸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爸爸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样开公司是很危险的，果然这个家需要他迫切长大撑起来啊，毕竟还有个弟弟等着他养呢，打死都不能让弟弟饿肚子。 “乖儿子，爸爸真的知道错了。”唐锡打算小家伙再不给他开门，就使用武力镇压了。 “进来吧。”小家伙倒腾到副驾驶座上。 “别生气了。爸爸带你去买亲子装，好不好？”唐锡讨好地捏捏小家伙的肉脸。 小家伙叉腰，下巴挑起来：“亲子装是什么？” 唐锡赶紧给解释一番。 “好啊好啊，那以后咱们一家四口出去都穿一模一样的衣服，让人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而且衣服后面要写上‘人口已满，不招人了’。” 什么？唐锡揉揉小家伙的脑袋，扫了眼手机，心中有了个猜想。他问小家伙：“你是不是跟你爸爸说我和你同学妈妈说话这事了，他有没有让你盯着我？”要不是谢方远小心眼，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家伙点头。爸爸确实有让他盯着二爸。 “这个谢方远。”唐锡很生气，还给不给他一点个人空间了！ 68、谢爸爸遭遇情敌 周日接小家伙放学回家，小家伙在后面嘟嘟囔囔：“我想弟弟了，爸爸好久都没有带他回来了。” “过两天准回来。”唐锡心里也没谱，安慰小家伙罢了。小家伙也不嫌说的嘴干，躺在后面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哼哼。”小家伙翻出牛奶喝起来。 唐锡无奈，试着诱哄：“你要是听话，你二爸就会带着弟弟回来，要是不听话嘛，哼哼，你二爸就带着弟弟好长时间才会回来一趟。” 小家伙翻个白眼：“爸爸，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谎话骗人的时候，手会握紧啊。” “胡说。”唐锡下意识道：“我是紧张的时候才会握紧手。”他这么一说，等于不打自招，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回到家，二大爷提前把午饭送过来了，正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他们。小家伙下车就跑着扑过去了，五岁大的孩子冲劲已经不小了，差点没把二大爷给撞翻了，饶是如此，老头子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他这辈子就是喜欢孩子，疼自己的孙子那是没话说，可是他儿子不大愿意让他给带孙子，孙子也不喜欢他。 对齐齐好，自然是看在唐锡的面上。齐齐怎么说也是唐锡的干儿子，二大爷喜欢可爱的孩子，心里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借口，就把齐齐当自己亲孙子一样疼。 “二爷爷。”小家伙捅捅二大爷的衣领，奶声奶气问：“是不是给我送好吃的来了？” “这会可没有。”二大爷笑道：“不过，晚上有，保管你把小肚子给吃成大西瓜。快进屋把书包放下，别累着，我和你爸爸说几句话。” 小家伙撇了撇嘴，从二大爷身上爬下来，接过钥匙开门进屋了。他把书包随便往地上一扔，就趴在毯子上不动弹了。 插花课虽然很轻松，老师也让他们自由玩。但是课上大部分都是女生，叽叽喳喳，吵的他耳朵都快变长了。 唔，还是弟弟好。弟弟就是哭，也好听的很。 小家伙蹬蹬腿，准备爬起来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却听他二爸发笑的声音。 “哎呀，二大爷，我相什么亲啊，我这儿忙的很，哪有那个时间？” 相亲！奶奶好像经常逼大爸爸相亲。小家伙叼了待袋奶，把耳朵贴在门上。 “怎么就没时间相亲了，平时齐齐不上课的时候，你不也在家带孩子么？就晚上吃饭的时间，能耽误你多少事。还是你嫌弃我老头子给你介绍的人是二婚了。” “我没那个意思，但是我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唐锡无力辩驳，怎么突然间就要给他介绍对象了呢。 二大爷吸口烟道：“小秦虽然是二婚，可学历不低啊。是国外的研究生呢。她和前夫结婚两年就离了，是带着孩子修的学，就冲这一点，我就看好她。要不然你当我舍得你娶个二婚的啊。你这种野性子，就得找个能管得住的人。” “真不是二婚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唐锡道：“我现在没有成家的打算，而且就算成家，也是跟我喜欢的人。您别替我操心了，我还不到三十岁，这么早结婚干什么。” 二大爷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想想你爸妈，他们等着抱孙子呢。” “哎呀，我的亲二大爷哟，我不是有齐齐了么？”唐锡苦笑。他爸妈都去世一年了，二大爷还念念不忘替他爸妈出头，逼他结婚生孩子。 “我不管，晚上黄金大酒店，我桌子都订好了，你必须来啊。你不来，我老头子就得付钱，我多少积蓄才能吃的起那么一桌菜啊。”二大爷把烟熄了，起身走人。 唐锡叹口气，打开门进来。小家伙躺在地摊上，撅着个嘴不说话。地上扔了两个牛奶的空袋子。“谁让你一下子喝这么多的，没看见是从超市冰箱里拿出来的，喝多了会肚子疼。” 小家伙坐起来，眨眨眼问唐锡：“会肚子疼么？” “对啊。”小家伙的眼神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他走过去，捡起来书包，眼角扫到小家伙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做午饭，吃饭，睡午觉，看电视，写作业，一下午的时间，小家伙都表现的格外乖巧懂事。还吵着要帮唐锡洗碗来着，唐锡哪里舍得让他洗，给了小家伙一包薯条作为积极劳动的奖励。 一直到了快六点，小家伙关了电视，跑到书房过去问他为什么还不做饭。 “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吃。大饭店，让你吃好吃的。”唐锡伸手捏小家伙的鼻子，被小家伙躲开了。 “真的要出去吃啊。”小家伙扬起小脸问。 唐锡隐约感觉小家伙像是在跟他最后确认般，他挑了挑眉，觉得大概是错觉，五岁大的孩子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的年纪，还能跟他闹心眼？ “对啊。二爷爷要带咱们去吃饭，你同学也会去哦，就是那个漂亮的小女生。” “漂亮嘛？”小家伙跺脚：“我怎么没看出来？” 唐锡扯他耳朵：“你什么审美啊。来，要不要坐爸爸腿上看会书，这本漫画不是刚看了个开头，对你认字有好处的。” “好。”小家伙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指指厕所：“我先去尿尿。” “懒驴上磨屎尿多。”唐锡笑他。 平时小家伙早顶嘴了，这次却异常乖巧。一声不吭的耷拉着脑袋去了卫生间。唐锡看他进去了，又低头继续看书。过了五分钟左右，卫生间里突然传来小家伙的惨叫。 唐锡猛地站起来往卫生间跑，打开门就冲进去了。小家伙光着屁股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冲他喊：“爸爸，我肚子好痛。” “怎么了，不怕不怕，爸爸在这儿。”他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一叠声的问：“是肚子疼？哪一块疼啊？”看小家伙的样子，疼的不轻，别是什么急性肠胃炎，或者阑尾炎。 呀，该是哪一块疼啊？小家伙慌了，肚子疼，还分哪一块？他把脑袋埋在唐锡胸前，瓮声瓮气道：“我全身都肚子疼。” 唐锡抱着小家伙出去，站起来的时候扫了眼座便器，里面干干净净的，可见小家伙虽然脱了裤子，但是没有大便。 “先喝点热水。”唐锡倒了杯热水给小家伙，还准备了个暖袋，让小家伙捂在肚子上。 小家伙喝着热水，唐锡跑去拿车钥匙和钱包，他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手机，索性就不带了，着急忙慌的抱起小家伙往外跑，家门都慌里慌张的忘了锁。 在被抱起的那一刻，小家伙把靠枕移了移，把手机盖严实。趴在爸爸怀里，继续呜呜的哭，其实心里早就笑翻了。 哼，大爸爸不靠谱，他也可以逼退敌人，留住二爸爸的。怎么每个地方都有个老奶奶老爷爷管着相亲的事啊，在北京，奶奶就忙这事，在这里，二爷爷也爱操心这事。 如果有时间，为什么不去厨房做好吃的呢？ 进了医院，医生也是问小家伙哪里疼，小家伙他不知道啊，就不回答，死死抱着爸爸的脖子呜呜哭个不停。 “他喝了两袋还有一盒凉奶，但是没拉稀，就是一直喊肚子疼。”唐锡跟医生解释。 “那应该是着凉了。但是我看他疼的厉害，又不像，这样吧，你去交钱做个检查，把他放在床上，我给看看。” 小家伙一听医生要给他仔细看看，爸爸还不在身边，就害怕了，万一被发现是撒谎，会被爸爸骂的。 他立马就不哭了，擦擦眼泪，看看爸爸，再看看医生，小嘴勾起来：“诶，不疼了，好神奇。爸爸我好了，咱们快回家吧。”最后一句，声音小的都快听不见了，语速还特别快。 唐锡还发着愣，要把孩子放下来去缴费。 见多了孩子装病的医生明白了，笑着瞪了小家伙一眼，跟唐锡说不用做检查了，回去多让那个小家伙喝点热水就行。 等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快八点了。唐锡满脑子都是孩子，其余的事哪里还想的起来。他看见家里亮着灯，高兴坏了，低声跟小家伙说道：“还难受么，你大爸爸回来了。要是还难受，我和他带着你回北京的医院看看。” “不难受了。”谢齐弱弱的摇头。他不确定爸爸还会不会去吃饭，就算大爸爸回来了，也惹不起二爷爷的。“但是我都没力气了，爸爸你要抱着我睡觉。” “好。”唐锡加快步伐，他想快点跟谢方远见面。 打开门，唐锡怔住。 二大爷在给七八岁的小姑娘剥瓜子吃，他们俩的旁边还坐着孩子的妈妈。见唐锡回来，不由开口埋怨：“去哪儿了，怎么不来吃饭？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家里的门也不锁？” “啊，齐齐肚子疼，我带着他上医院了，太慌了，所以忘了给你们去个电话说一声。”唐锡有些尴尬，二大爷怎么把人领家里来了。 秦如大方笑道：“没事，快抱孩子进屋吧。孩子的事最重要，咱俩的事慢慢谈不迟。厨房在哪？我去给孩子热热粥。这些菜都没动，拿过来给你和齐齐吃的。” 唐锡不愿意让外人插手，但是他还要守着齐齐，有人帮忙热饭是挺好。他犹豫了会，要谢谢秦如，却听见门口有声音传过来。 “哪能让客人干活。”谢方远把大衣扔到沙发上，提着手里的东西对唐锡笑：“正好买了粥，齐齐最喜欢的南瓜小米粥，我去热热，你快把孩子抱进屋，客厅开着窗户呢。” 秦如看了眼二大爷，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见谢方远转身去厨房的时候，背上还背着个小娃娃。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招待不了你们了。”唐锡把谢齐安顿好，走出来跟秦如道歉：“孩子肚子疼的厉害。家里又这么乱，不好招待你们。这样吧，改天我请客，就当是赔不是了。”只是赔不是而已。 “哪能让你请客，生病的也是我儿子。”谢方远故意把“也”字咬的分外重。“得咱俩一块请。” “都一样，反正得请客。”唐锡尴尬笑道。 二大爷觉得不对劲，对唐锡道：“天黑了，我们没法回去，你开车送小秦回去。” 谢方远不慌不忙笑道：“我有司机，让他送你们回去。二大爷您也别走了，让他送您回去。” 69、大爸爸回来不走了 唐锡送客人出去，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小家伙偷偷拉了拉对着门口运气的谢方远，调皮地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声邀功：“爸爸，我干的不错吧。要不是我哭功一流，二爸他就会去跟那个……唔，我要去厕所。” “慢点跑。”谢方远看谢齐跑的太猛，跟着后面急喊：“小心滑倒。” “啊，啊。”淘淘被吵醒，哇哇大哭起来。谢方远赶紧把淘淘抱起来哄，可惜淘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张嘴一味嚎，等什么时候哭累了，或者舒心了，小不点就不闹腾了。 防盗门从外面打开，唐锡进来，满脸都是喜悦，嘴里还忍不住责怪两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回来了，我问你忙不忙的时候，你还说你回不来呢。” 他上前接过淘淘，抱在怀里轻哄，抬头欣喜道：“大了不少，也胖了不少，抱在手上都沉甸甸的了。”淘淘已经快两个月了，被养的白白胖胖的。现在大睁着两只圆眼睛，哭的时候只有嘴在忙，眼睛既不闭，也不眯眼，更不用说抹眼泪了。 “已经十五斤了。”谢方远最爱给孩子称体重。 唐锡点点头：“二大爷说了，男孩子两个月大十斤到十四斤多都正常，咱们淘淘还是属于小胖子呢。” 谢方远吸了口气，脸色凝重起来：“嗯，小孩子嘛，胖点好看，不过得注意了，不能把淘淘也给养成个小吃货。” “啊。”淘淘往上举举小胳膊，自己哭了老半天了，怎么没人哄了，必须哭给你们看。 两人又说了会淘淘，唐锡担心齐齐，让谢方远去把热好的粥端给齐齐。“快去，趁热吃才好。怪我没看住他，让他喝了那么多凉奶。” 谢方远指了指厕所：“里面蹲着呢。”齐齐从房间里麻溜的跑向他的时候，他还觉得齐齐会不会是装病，毕竟这孩子有前科，又鬼精灵着呢。不过小家伙连邀功都来不及，急吼吼的上厕所，他也有点担心。 “可能是坏肚子了，我去看看。”谢方远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过了一会喊唐锡：“给我倒杯热水。” “马上。”唐锡一手抱着淘淘，一只手端着杯热水。他进去就看见齐齐软软的倒在谢方远身上，小脸煞白。“拉出来了？” “拉稀呢。”谢方远说着话，接过来水喂给小家伙喝。 谢齐“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张开小嘴，声音虚弱：“哎呀，快把弟弟抱出去，这里好臭的。” “我去准备车钥匙，咱们去医院。”唐锡急急出去。 他们两个自己有什么不舒服，估计连喝药都懒得喝。可是孩子才五岁，在他们心里，那是属于“易碎而珍贵的物品”，有了头疼脑热就得往医院跑。 谢方远在家看淘淘，唐锡带着小家伙去了医院，回来喝了点拉肚子的药，就哄着小家伙睡了。今天可把小家伙折腾惨了，唐锡看着小家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这才松口气，跑到厨房舀了两口剩汤往肚子里灌。 “吃这个。”谢方远跟着过来，掀开一旁的蒸饭锅，热腾腾的米饭看的唐锡会心一笑。谁不想忙了一天回到家能有口热乎饭吃，能给他一口热饭吃的，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差别。 端了饭，两人坐到餐厅慢慢吃起来，谢方远简单炒了个西红柿鸡蛋，把汤全倒到唐锡碗里，连着所有的鸡蛋，搅拌搅拌让唐锡吃。 两人说起分开后，各自带的孩子的近况。淘淘前两天感冒了，他妈把请过来照顾淘淘的医生护士大骂了一顿，又换了新的更好的人在家里照顾孩子。 说起齐齐，唐锡记仇的想起一件事来。他挑了两块鸡蛋给谢方远，用筷子戳着碗底，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对了，我跟秦女士头一次见面的时候，齐齐跟你打电话说了这事？”他还记得谢方远让淘淘盯着他呢。 “说了，小家伙脑子还挺好，这么点就知道告状。”谢方远愉快的很。 唐锡更加郁闷，继续问：“那你怎么看？” 什么他怎么看？谢方远意识到不对，仔细看唐锡，低着个脑袋也不吃饭，就拿筷子捅啊捅的，似乎在……闹别扭！ 还挺好玩！ 谢方远咳嗽一声，故意说：“我听了当然不高兴。” 不高兴，这是不喜欢他接触外人么？唐锡登时一颗心悬起来。他不想因为这事跟谢方远闹矛盾，但是又想保证他的私人空间。 “那个女人她喜欢你可以，但是不能趁我不在，试图抢夺你。我气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随时彰显我的所有权。所以我做了个决定。”谢方远说到这儿，故意顿住不说。 “什么决定？”唐锡关注的焦点哪里还能是什么私人空间，推推谢方远的手：“说啊，磨叽什么。” “还能什么决定啊。”谢方远反抓住唐锡的手不放。 这是要求婚？唐锡呼吸加快。谢方远说过他们两个会结婚的，当时他还有些犹豫。可现在他已经确定能和谢方远过一辈子了，所以即便谢方远不向他求婚，找个适当的时机，他会向谢方远求婚。 不就是一跪再加买个结婚戒指的事，等他手头宽裕了，就去订做两个男人的结婚戒指。 “傻。”谢方远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唐锡的鼻子，眼神温柔，语气宠溺：“我当然是决定时时刻刻留在你身边了。我这次来，就不打算走了。” 这比结婚还要让人惊喜。结婚证算什么，不过是法律上承认他们在一起而已，谢方远要是能真正的时时刻刻同他待在一块，比结婚证可实在多了。 唐锡忍住喜悦，理智地问：“那你公司怎么办？” “公司的事可以拿过来处理啊，总公司在北京，也不至于总经理也必须时刻待在北京吧。” “那要是会见客户怎么办？你们公司需要你签署的文件，难道都拿到这里来让你签？” 不愧是工作狂，明明想让他留下来，还非得询问他工作上的事。谢方远笑笑：“怎么不能啊，这里离北京能有多远？开车几个小时就过来了，把每天需要我处理的时候运过来，处理完就拿走不就成了，为这事，我在公司新添了几个秘书和助理，他们管这事。” “至于会见客户，也没什么啊。能让我亲在谈生意的客户，也没几个。反正谈生意也要吃饭玩的，就带他们到这儿玩呗，也算是请客吃饭了。玩比吃好，更容易培养友情，到时候就算生意做不成，也多了个朋友。” 唐锡点头，他终于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在谢方远的心里挠了挠：“你能为我做到这里，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也让我给咱们的小家奉献奉献，凡是你带来游玩的客人，我通通免门票。” “哈哈。”谢方远大笑。 “你笑什么？”笑的感觉不对啊，不是温馨的笑，反而笑的很有深意。 “这个保密。”谢方远神秘兮兮：“明天早上我亲自给你揭晓答案好么？” “好啊，你拿这事憋我一晚上，那你今天晚上也憋着吧。”唐锡挑挑眉。 谢方远从桌子的一边跳到另一边，抱住唐锡，咬住唐锡的耳朵：“你让我憋着，那你岂不是憋的更厉害，身心都憋着可不好。别动，让我先亲亲，每天都像想你。” “我也是。” 因为谢方远说要留下来，唐锡早把旧账忘在脑后了。喜滋滋的带着谢方远去他已经收拾好的主卧，两个人合力把谢方远带过来的东西搬进家里，再一一整理好。忙到十一点，两人才气喘吁吁的上床。但是到了床上，两个人又凭空生出力气来，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下。 唐锡被要了三次，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下身都是麻的。人也懒懒的睡不醒，要不是惦记着看孩子，他没准要睡到下午才醒。 齐齐半夜起来上了好几次卫生间，早上吃了两口热粥，就怏怏地躺在床上提不起精神来。谢方远把他抱到唐锡的床上，让他们一大一小两只懒虫并排躺着。 他在一旁守着小不点的婴儿床。小不点也有睡懒觉的习惯，不管晚上闹不闹腾，早上是一定要睡觉的。不让睡就哭给你们看，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嗷呜，爸爸，你抱我去厕所。”谢齐裹着被子撒娇。 唐锡睁开眼，要坐起来。谢方远已经快手快脚的抱起来谢齐，边往卫生间走，边逗小家伙：“啧，要不要爸爸再给你擦屁股，顺便再打几巴掌。” “我生病了，我是病人。”谢齐慢吞吞说道。他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就是坐在座便器上，上身也要软软的靠着爸爸。 等回到床上，小家伙就自动自发的靠到唐锡身上，小手拽着唐锡的胳膊，轻声轻气的嘟囔：“啊，二爸，我给你讲个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从前，有一个特别乖特别乖的小孩子，他……” “咦，爸爸你为什么不把弟弟抱到我身边躺着。唔，这张床够大，你和弟弟都躺上来吧，我们一家四口都睡觉。” “爸爸，你去把我的糖拿过来，我要吃。哦哦，还有曲奇。” “爸爸……” 谢方远忍无可忍：“谢齐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有精神，就给我去上课。” 70、小包子会翻身了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设计公司的小韩打电话过来说，花已经全部移过来了，路也可以走了，要唐锡出来瞅瞅，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跟你一块去。”谢方远主动要跟。小家伙举举手，表示要陪着弟弟在家睡觉。如果弟弟把毯子蹬开了，他还可以给弟弟盖一盖。谁让弟弟的睡相这么差。 唐锡曾经开玩笑说，等淘淘大一点了，让他跟齐齐住一间屋子，两个小东西晚上睡觉都不老实，不知道谁会把谁踢下床。 谢方远摸了摸下巴，毫不担心：“干嘛要他们两个睡一张床，家里这么大，一人一间屋子不就行了。” 他们俩现在讨论这个还太早，淘淘至少要两三岁才能不跟他们睡，也就是说这两年，他们要在床上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都必须噤声，不能吵到小儿子。 两人去看了花田，刚移过来的花还有些蔫蔫的，赵华说等过两天就能恢复好，到时候也正好是花期，将会盛开金灿灿的一大片，到时候满目都是黄色，肯定是他们县城叫得上号的一景了。 “我可以联系影楼过来拍照片了。”唐锡琢磨着。他之前先跟影楼初步联系过，对方也有意向合作，就是对唐锡的按小时收费不太满意，算下来有点贵。影楼想要按天收，一天二百。如果晚上还需要拍摄，就多加一百。 菊花的花期一般是四十多天，影楼每天都会来。他们要拍外景的话，县城里的地方的确不多，要去其他地方，比如景区，市里，甚至外市，花费就太大了，所以他这里只要花开得好，县城里的影楼肯定会天天来。 他们县城大大小小总共有三十六家影楼，这是不完全统计，难免有漏过去的。这三十六家影楼都在四十多天里过来取景的话，唐锡至少会有三十万的收入。 刨除花苗、人工以及肥料、土地的成本，唐锡净赚二十万。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赚钱会这么容易，还特意再跟影楼打电话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笑的见牙不见眼，跟赵华特别大方道：“一定要照顾好这些花，该买什么花肥就尽管买，需要人手就大胆的请。” 赵华好笑道：“施肥都是有一定数量的，哪里能说施就施。都已经请了二十几个人，够多了。” “对了。”赵华道。“菊花的花期一过，就得剪除地上的部分，移到花棚里。您看，这些人要是做活还仔细的看，等移的时候，就还找他们。” 唐锡对这些大学生满意的很，尤其是女生，做活非常认真。他同意赵华还找这人来，而且邀请这些学生来这里做长期的兼职，要是毕业了，如果愿意回到县城来，他很愿意给这些人提供全职的岗位。 说到把菊花移走，唐锡就顺着话问：“那冬天种什么好？我个人挺喜欢梅花的，正好等菊花花期一过，就该降雪了。白雪落在红梅枝头，想想都觉得好看的不得了。方远，你说是不是？” “是，确实好看，到时候还可以在园子里挂着红灯笼，映衬着就更好看了。”只要是唐锡喜欢的，谢方远没有不赞成的。 “不行。”赵华摇头笑道：“梅花其实是春天开的，腊梅才是冬天开的。不如先种腊梅，这种花的花期长达好几个月，赶上春节的时候，可以把腊梅移走，换上红梅，也赶个喜庆。” 唐锡挠挠头，他一直以为梅花是冬天开的？腊梅就腊梅吧，好看就成。 不过赵华手上没那么多的腊梅，还得从外头买，要买的话，自然得唐锡掏腰包。他们还需要买成熟了的腊梅花木，这好几亩地都种满所需要的数量，算下来的钱，也够唐锡好好的放一回血了。 他想了想，要是赚到二十万，先不能盖仓库，在手上流通使用。他挣得多，下的本也多，没有足够的资金流通，他的生意就得耽搁。 “隔壁盖得可真快，墙都建起来了啊。”唐锡只要来他自己的地里，一定会观察一会他的邻居，厉害的很，前前后后还不到一个月，都把墙起好了。 “哪啊，人家盖的不是平房，是楼房，这还早呢。”赵华道。 小韩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方远，走上前笑道：“要是按这种速度的话，人家肯定是想在冬天落雪之前盖好。”等冬天下了雪，再盖房子就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了。 这么着急，怎么比他还着急？ 唐锡撇撇嘴，往隔壁的方向走，示意谢方远跟上来，别在人堆里了，说话都不方便。谢方远当然愿意，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唐锡说呢。 “瞧见没，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大手笔，厉害吧，整个地里浩浩荡荡全是人。”唐锡站在谢方远的前后，往后伸手拉住谢方远的手，两只手在他们俩身体中间，别人看不见。 “瞧见了。”谢方远往前一步，将下巴搁在唐锡的肩膀上。唐锡怕被人看见，顶了顶肩，谢方远死赖着不动弹，唐锡也只好任谢方远这样。以后他们要生活在一起，难免有流言传出去，早传晚传都一样，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弃谢方远。 “啧，最厉害的是，我还打听不出来这家是哪个公司的手笔，又是要建什么的？”唐锡挠挠下巴，轻声嘟囔：“讨厌的不得了，紧挨着我的园子，还建的比我的大，让我整天惦记着，吃不好睡不好。” 谢方远轻笑，捏了捏唐锡的手心：“嗯？让你吃不好睡不好，那倒真是我的罪过了。” 唐锡：“……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不走了么，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吧。” “所以，这个要建的其实是你们的新公司，就是你办公的地方？” “不算是新公司。”谢方远看着他的度假村，满脸都是笑意。有了这个度假村，他留在唐锡身边也不算太耽误工作，而且还能帮唐锡把园子搞活。 这年头，不是特别清闲的人，没人会为了欣赏一个百亩左右的园子跑到这个小县城来，即便是有人想种无公害有机蔬菜，从北京到这里，单独跑过来一趟还是有些远。就是唐锡想把人吸引到这里参观，都是个问题。 但是他要是把度假村建到园子旁边，度假村的客人有极大的概率会顺道逛一下唐锡的园子。这些客人非富即贵，愿意投钱给唐锡，租地种菜的可能也比较高。 当然，他建度假村也不只是为了帮助唐锡。这片地方他刚来的时候就看上了，修度假村再好不过，绝对能为他们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 两全其美的好事，他为何不做。 “所以呢？”唐锡追着问。“你到底要盖什么呀，还这么着急？” “傻，你不是要冬天就把园子开了么？我这个度假村当然要和你一起开业，你也不用做宣传了，只要我给度假村做宣传就行，我的客人住进来了，你可以把小广告投放到我的度假村里去。” 谢方远知道唐锡不愿意占他便宜，在他后面加了句：“当然，在我这里投广告，也是要收你宣传场地费用的，要是想让我的员工都给你的园子说好话，红包可不能少。要是还需要这个度假村的老总亲自说好话，那可就不是钱能请得起的？” “哦？”唐锡调高了音问：“那得怎么请？”他很想平静的问出来，但还是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谢方远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叫他怎么能不心动。 他也该为他们的感情付出些什么，才能配得上这么好的伴侣。 “当然是用你自己换。”谢方远捏捏唐锡的耳垂，那里也被谢方远开发出来成了不能碰的敏感地带。 唐锡突然转身抱住谢方远，后者愣住。唐锡一向不喜欢在外面和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就是刚才他想把脑袋放在唐锡的肩上，唐锡都不愿意。地里到处都是人，他们站的地方，只有一面有墙遮挡，赵华等人都能看见他们。 “唐锡你……” “我把自己给你了，你要记得帮我说好话。”唐锡张开嘴，在谢方远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数钱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的，转眼菊花都败了。赵华把买来的腊梅种上，搓搓冰凉的手，挨个检查花木。腊梅在他们华北地区种植的不是很多，也算是个稀罕物。等到换下腊梅换上红梅的时候，还能把腊梅的花摘去卖了，这花还是名贵中草药。 唐锡买这批腊梅花了好大一笔钱，看着一颗颗腊梅在他地里精神地长起来，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他的园子已经基本建成，等到谢方远的度假村开业，他的园子也会迎来游览的生意。到时候，这片花田不仅要肩负起给影楼拍摄的重任，还会成为游览的重要景点之一。 影楼一天二百是不行了，他园子还没建好的时候，就有影楼悄悄跑到他的假山、喷泉等处照相，甚至就是他园子里的古典围墙、拱门，也被当成了非常好的背景墙。等过几天下了雪，光是园子里的雪景，就够他们拍的了。 哪能那么便宜这些影楼？必须加钱。一天五百，让从早上拍到晚上，九点关园子的大门，期间任何地方都随便拍。 要是办月卡的话，一天四百五，办年卡的话，一天四百。 影楼的钱加门票已经是很客观的收入了，等红梅盛开了，到时候把腊梅花一卖，嘿嘿，买红梅的本钱又有了。 不过这些腊梅可不好侍弄，还要请人看着守着，以免影楼的人或者游客肆意攀折。他在花田里都设有纵横交叉的小道，可容两人走动，在里面游玩拍照，只要不是刻意，就不会伤到腊梅树。 “拍的不错嘛。”谢方远把洗出来的照片一张张拿出来细看。唐锡在他那里宣传也好，或者去别的地方宣传，都要拍不少漂亮的照片。菊花、腊梅、假山等等他们都拍了照，唐锡是专业的，拍照的技术自然不必说。拍出来的照片，谢方远看着都心动不已。 “回头给我的度假村也拍几张。”他公司有宣传部，但是拍照技术绝对没有唐锡好。 唐锡笑道：“行，多少张都没问题。这些照顾就放在你们度假村的大厅，做个照片墙。我拿着电子版，给我朋友发过去，他是旅游网站的编辑，让他给宣传宣传。反正不花钱，能吸引多少游客算多少吧。” 谢方远还要说什么，屋里传来淘淘的哭声。他和唐锡赶紧放下照片，进屋里去看孩子。淘淘已经学会翻身了，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他小小的婴儿床上来回翻身。 他们俩进去一看，小不点已经翻到护栏边上了，这处有点下凹，他可能翻不回去了，所以就嚎起来，试图把两个爸爸吸引过来。 唐锡把小不点抱出来，放到他们的大床上去。淘淘动了动，发现自己又能翻身了，于是继续愉快的翻起来。他从床中间，翻到左侧的床边，唐锡伸手把他抱回床中间。他又努力的翻到床右侧的边上，被他大爸爸强行抱回床中间。 “啊。”淘淘不高兴了，还要继续翻，为什么总打断他！ “喏，给你个手铃铛玩。”谢方远把他买来的玩具放到淘淘的小脑袋前面。淘淘已经能拿手抓东西了，但是抓不太稳。谢方远咨询过医生，这个时候应该锻炼一下小不点抓东西的能力。 淘淘的小脑袋微微扬起，他还不能自如的举起脑袋，当他看到前面有个玩具时，就伸出小肉爪子去抓。使劲抓啊抓，终于让他给抓在手里了。他拿到手后，立马就翻了个身，仰躺着把玩具举起来，轻轻晃了晃，还有声音，真好听。 他还想听，就使劲摇。结果小手抓不稳，玩具掉下来，正好砸他脑袋上。淘淘疼的懵住了，唐锡吓一跳，赶紧抱起来拍着后背哄：“疼了吧，乖，爸爸抱。” 唐锡这么一哄，小不点也回神了，张开小嘴，亮出小嗓门，哇哇大哭起来。 71、大包子会花钱~ “会不会哪里摔坏了？”谢方远见唐锡怎么哄也哄不好孩子，就把孩子抱过来检查看。脑袋上也没什么啊，就是有点红而已。 谢方远毫不客气的指出小不点的毛病：“太娇气了。都是我妈她们给惯的。”他把孩子放床上，跟唐锡说：“咱们就让他哭，等十分钟以后再看他是不是还哭？”太娇气的孩子会被社会排斥，纵然以淘淘的出身，有娇气的资本，谢方远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要吃很大一个亏才把性子养好。 “会不会是里面出了毛病？”唐锡还是有些担心。谢方远听唐锡这么说，也挺害怕，孩子脑袋这么柔软，砸一下别真砸出毛病来。 “咱去医院吧，不管怎么样得检查检查。”谢方远去拿车钥匙。唐锡去准备大毯子，天气冷了，淘淘出门每次都是要裹成一个球的。 他们俩正忙活着，二大爷敲门。谢方远给打开，告诉二大爷淘淘被砸到了，要是医院。 “慌什么，塑料玩具能有多重，我去瞅瞅。”二大爷过去让唐锡把孩子放到床上去，解开一层有一层的毯子，皱眉道：“傻，孩子能这么包么？过来，看看他的腿能不能伸直？” 谢方远和唐锡对视一眼，他们俩都急着去医院，不愿意花时间辩解，就凑过去看了一下，两人不认真的态度都遭到了二大爷一顿数落。 其实不是唐锡包的问题，是小不点不愿意伸直腿，人家就愿意蜷着，不管你包的空间有多大，淘淘的腿永远是蜷着的。 二大爷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前后都仔细摸了摸，恨铁不成钢道：“能有啥事，没事，别看孩子小，从床上摔下来都不一定有事。” 唐锡不信：“但是他一直哭。” “这种玩具还没几两重呢，能有什么事，估计是给吓住了。告诉你们，以后发生这种事情，不能立刻抱起来孩子就哄，就是没哭也给哄哭了，他这是磨你们呢。以后抱起来就骂，狗蛋啊，粪球啊，什么的，越难听越看，这样孩子就不会有事，长得就壮实，老天爷都不会愿意降灾给孩子的。” 前半段听着还挺有道理，后面就说的不像话了。谢方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想，他这个小动作被二大爷看见了，恼的二大爷拍拍手，给他二人上了一课。 怎么照顾孩子，有钱人请医生请护士请月嫂，没钱人的孩子难道就养不大了？二大爷喜欢孩子，连孙子都有了，自有一套他的养孩子心经。 他不计前嫌，给谢方远说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刚开始心思都还在孩子身上，还想着去医院，唐锡甚至还几次打断，想把孩子抱走，但都被二大爷严厉的拒绝了。 淘淘刚开始还使劲的哭，但是都没人愿意抱他。哭了会，也觉得累了，蹬蹬腿，举举胳膊，放了个响屁就睡过去了。 两人看孩子都不哭了，二大爷说的也确实不错，他们能跟着学到好多知识。这些都是自己带孩子需要知道的事，比医生护士说的更实在些。 他们俩暂时还没打算请月嫂或者保姆来家里照顾，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日子不想受到任何打扰。孩子他们也能带，谢方远工作的时候，唐锡就看着孩子，反之唐锡工作，谢方远就顾家。 齐齐每个星期有五天半的课，平时白天的话只要照顾好淘淘就没事了。 二大爷说了一通，看看时间，慌里慌张的跑去给工人做饭去了。今天太晚了，估计只能吃面条了。把面头一煮，浇上卤就能吃。 唐锡也不好意思天天麻烦二大爷给做饭，二大爷收的那点钱买了一个月的食材，压根就剩不下多少钱，二大爷等于是免费给唐锡干活。 他不是那种愿意占人便宜的人，找个机会把话跟二大爷说清楚了。要是二大爷真想要帮他，就收工资，把食材花费给他报上来，他每个月给二大爷开两千块钱的工资。 两千块一个月在他们这儿不算低了，主要是二大爷给唐锡节省了不少钱，给二大爷多少，唐锡都愿意。 “我去接齐齐，你在家守着淘淘。”谢方远看看表，决定提前去接齐齐。他经过上次的教训，现在每次接孩子，都会早到，先去齐齐他们班等候区等着。 他出了门，到学校等齐齐。孟老师领来孩子们出来，每次看见谢方远过来都得皱皱眉。前几次来拉着谢齐小声问谢方远是谁，在她眼里，谢齐和唐锡长得还是比较相似的，谢方远跟谢齐长得并不像，而且谢方远本身就不大像是他们县城里的人。 “齐齐的作业拜托你们家长用点心。”孟老师对孩子那是笑容满面，就对家长不大客气。她掏出小纸条发给几个早来的家长：“上面有孩子周末的作业，请你们配合着督促完成。你们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要树立好榜样，不要让孩子们学坏。” 她发完纸条，跟谢方远单独说：“我知道齐齐的干爸开了一所大园子，很有钱，看您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平常人。但是家里条件好，也不能骄纵孩子。” 谢方远每次来都挨骂，把老师的话当圣旨一样捧回家教育谢齐。他倒不是有多怕老师，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老师是女人，对待孩子比他和唐锡想得更周到，而且是女人当中为数不多的对齐齐好的人。 他追着问：“齐齐怎么了？”他低头看自己的大儿子，耷拉着脑袋，肯定是干了什么坏事。 “孩子受你们俩影响太大了。孩子进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花钱的，你们给他那么多零花钱干什么？” 这话把谢方远问愣了，他给谢齐的零花钱都是按月给的，每月给几千块。这是从北京带过来的习惯，那时他懒得分批给，就每月给一次。到了这边，也没觉得有变的理由，还让秘书定期往他给小家伙的账户里打钱。 在北京小家伙能刷卡，但是到这儿，都是花的现金。他也没给过小家伙现金啊？这事是他疏忽了，小家伙其实连个零花钱都没有。 “你有现金？”谢方远问谢齐。 小家伙鼓起脸颊，光运气，不说话。 孟老师道：“一份作业二十块钱，他的同学拿了钱就去小卖铺乱买一气，结果有个女同学吃太多冰淇淋，已经提前通知家长接回去了。我查了查，各个学科的作业，你们家儿子一天就需要往外掏六十到一百不等，这些钱比我每天挣得都多了，我都恨不得专门给他写作业。” “老师。”谢齐忍不住抬起头为自己辩解：“这件事情我都知道错了，不要再说了。” 知道错了就行，孟老师松口气，却听小家伙继续说：“大不了以后我都买成不会拉肚子的零食，给他们发零食好了。” 孟老师：“……” 谢方远回家把这事跟唐锡说了，他们把小家伙叫到客厅询问。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小家伙说不过他们，肯定得在地上打滚。索性，唐锡把小不点也扔地毯上了，让小不点陪着小家伙翻来滚去。 “啊。”小不点翻了个身，把小脑袋挨上哥哥的脚丫子。 “说，哪来的钱，我没带你去取过钱啊。”谢方远关注的焦点在这儿。在他看来，儿子从小学会花钱，不是件有多坏的事。 谢齐嘟嘟嘴，不想说。两个爸爸好凶，他就不说。 “说，不然打你屁股啊。”谢方远板下脸。他问过唐锡了，唐锡也没给过小家伙钱，那小家伙的钱从哪儿来的。 “我……哈哈。”谢齐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把淘淘的小脑袋移开。唐锡本来想板住脸的，否则小家伙一看他神色松动，他扑过来撒娇了。但是他看见淘淘居然在啃哥哥的小脚丫，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唐锡把小不点抱起来，捏了捏小不点的脸颊：“不嫌哥哥的脚臭啊？” “不臭啊，我进门之后有洗脚。”谢齐坐起来，掰起自己的脚使劲嗅，嗅完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臭啊，不信你们俩闻闻。”说着就举着小脚丫往唐锡谢方远跟前送。 唐锡彻底忍不住了，抱着淘淘离开，他不能打扰谢方远问话，再坐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扑上去抱住小家伙一顿亲。 “快说，老实交代，不然晚上不给吃饭。”谢方远凶狠地威胁。 “啊？”小吃货妥协：“好吧，我说。是同学的家长给的。” “他们为什么会给你钱？”唐锡忍不住过来听。 小家伙嘻嘻笑道：“因为我把花卖给他们了。” “花？”唐锡惊呆，卖的什么花啊？ “爸爸你说东面那些什么颜色都有的花不要了，说要卖掉。上周我带同学去剪花枝，就让同学把他们家长看上的花都拿走了。” 唐锡回想起来了，上个星期天的时候，小家伙说要让他的同学拿走一些幼苗，问他和赵华要一次性的花盆来着。因为都是些不甚之前的小幼苗，他们也没时间管着，打算找不到卖家就任其自生自灭的。所以唐锡以为那些学生是白拿，也就大方送了，原来钱都装进小家伙的口袋里了。嘿，那还赚了呢。 “那些家长没来啊，他们怎么看上的？” 小家伙掏出手机：“我有拍照，上传到了我们学校群里，让他们自由挑选。”里面果然有不少幼苗的照片，甚至还用拼音注明是什么花的幼苗，卖价是多少。卖多少钱是小家伙拐着弯问过赵华的。 唐锡蹲下来仔细看小家伙的手机，卖的还真不便宜。估计是那些家长不好意思总来他们家摘花，所以客气客气买两盆幼苗。 “卖了多少钱？”谢方远追着问。 “嗯，就卖了四百块钱。” “说具体点。”谢方远瞪眼。 小家伙一屁股坐地上，要准备打滚了，被谢方远给举起来：“快说。” “四百八十三块。”小家伙撅嘴：“还有两个家长赖账，我要了好几次，他们都不还，所以我就不让他们的孩子给我写作业，眼馋死他们，哼。” 淘淘“啊”的一声，向哥哥的方向伸了伸小胳膊。 唐锡见逼问出来了，就出来打圆场：“不错嘛，这么点就有生意头脑了。齐齐以后，要多带着点弟弟啊。” “嗯！”小家伙见二爸夸他，挣扎着从谢方远手里掏出来，跑去抱住他二爸的大腿，还拿小脑袋蹭了蹭，笑道：“我是做生意的天才。爸爸你听我说，刚开始我让他们买，他们还不买呢。” “什么？”唐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跟他想得不一样，那些家长不是因为感恩才买的？ 小家伙自顾自夸赞道：“还好我机灵，跟他们说，插花班至少要修两年，要交不少学费呢。你们要是不从我这里买花，以后我就不提供给你们的孩子免费摘花了。” 谢方远：“……” 所以那些家长完全是被逼的。插花班需要各种各样的花搭配，他们去哪儿摘那么多不同的花。要是从花市买了花自己养，那得买多少花啊，就算开花了，也不够采啊，可不就得被齐齐逼着买花。 72、度假村里的私人别墅 谢齐因为比逼着把零花钱上交的事情，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连最喜欢吃的糖，都只吃了两颗。要是平时，谢方远东藏藏西藏藏，跟藏宝贝似的，小家伙还是会每天翻出来好几颗吃掉。 “爸爸，你们要做什么？”谢齐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让他不吃糖就等于是不给汽车加油，整个人都蔫蔫的。 唐锡虽然看他这样子心疼，但是一想起来谢齐牙疼的惨状，坚决而果断地选择站在谢方远这头。蔫两天就蔫两天吧，牙口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在给淘淘制造活动空间。”唐锡憋了口气，和谢方远一块把床给抬了出来。直起腰，长长喘了口气。主卧的家具基本上都抬出来了，还没想好放哪儿呢。就在客厅放着也行，反正只要不挡道就成了。 “擦擦汗。”谢方远拿了块毛巾，唐锡伸手要接，但是显然谢方远不是要给他，而是把人扒拉到自己身边，给唐锡轻轻把额头上的汗擦干净。 “怎么制造啊？”谢齐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揪住唐锡的衣角仰着小脸问。 唐锡指指放在一旁的厚毯子：“要把这个铺满屋子，这样淘淘以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翻身了。”婴儿床太小，不够淘淘翻，他们俩的床又没有护栏，还得时刻有人观赏淘淘的翻身技术。 等他们把主卧的地面全铺上地毯，往墙壁上也延两尺。淘淘在屋里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 “那你们睡哪里啊？”谢齐已经自然而然地接受两个爸爸要睡一起，而且不能带着他睡的事实了。 谢方远道：“我们也跟着淘淘睡地毯啊。”地毯之前再铺层薄毯子，就可以随时换洗了。下面那层厚地毯主要是为了淘淘躺着舒服，也能避免地上的寒气透出来。过几天就早点送上暖，唐锡家安了地暖，正好睡着舒服。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要先把天然气通一通，再安个燃烧天然气的送暖设备。自己决定屋里的温度，家里头有两个小娃娃，冬天取暖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要不然等孩子感冒了，花时间带着去医院不说，不心疼啊？ “这么大的毯子，那我也来挤。”谢齐举双手赞成爸爸们把屋里全铺上毯子。 两个爸爸都没反对，谢齐爱黏人，既然能挤，他们也愿意跟小家伙一起睡，大不了每天晚上先去谢齐的房间忙活一会，等做完运动再回来不迟？ 把桌子就放在主卧门口，齐齐的零食啊，玩具啊，偶尔看的漫画书，还有他们俩平时需要用的东西，都放在上面。饮水机放在卫生间，淘淘的奶粉、奶瓶还有尿布、纸尿裤都在卫生间里挤挤。 等到晚上，谢齐就抱着弟弟进了地毯室，和弟弟一个翻身，一个打滚，玩的不亦乐乎。两个大人则偷偷去了谢齐的房间，把门锁好，在里面等到大半夜才出来。 谢齐半夜上厕所，就撞上他二爸被爸爸抱回来，他还没开口问呢，两个爸爸的脸都突然变的红丢丢，好奇怪！ 谢方远的度假村已经全部建好并且精装修完。正对着门口的大楼，地上建了九层，下面三层是酒店，中间两层是会议厅，往上是客房。后面建在绿荫当中的各个建筑，正北最气派的那栋是谢方远的个人办公地点。 对，是个人。他抱着淘淘，带着唐锡和齐齐过去参观的时候，遭到了家庭其他三个成员的一致鄙视。 “这是你的办公地点？”唐锡试了试一上二楼就能看见的大床的弹性。“你要在床上办公？” 谢齐不懂他二爸在质问什么，见他二爸在试弹性，脱了鞋，直接上小肉身，在床上蹦来蹦去，好让他二爸看个明白。 “爸爸，你这房子怎么没有弟弟可以滚来滚去的地方啊？”这是谢齐鄙视谢方远的关键所在。在他看来，他两个爸爸的地盘都必须有他和弟弟能玩的地毯。 “啊。”淘淘把手里的小玩具扔向爸爸。呀，不好意思，我手拿不稳你知道的。 一楼还有书房，二楼完完全全就是住的地方。要是住的地方，唐锡也忍了，他不反对谢方远要是工作处理的累了，想就地歇着。 但是一整层弄得跟个情趣旅馆似的是要闹哪样！ “在这里能看见星星。”谢方远带着唐锡和两个儿子参观他的阳台。这个阳台面前一大片绿荫，视线非常好。 唐锡还没来及欣赏，就因为看见那个超大浴缸而黑了脸。好吧，他承认以前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看见有人在露天阳台上泡澡，觉得很好玩，但是真要让他自己亲身上阵，他连衣服也不敢脱啊。 “好大的浴缸！”谢齐想把弟弟放到浴缸里玩。谢方远按了开关，浴缸底部可以加热，不需要水，整个浴缸躺上去也是热乎的。 “如果我说这是一张床你信么？”谢方远看唐锡脸色不好，试着挽救。 “如果我说，我每天都会陪你在这里逍遥，你信么？”唐锡反唇相讥。 好久都没听到唐锡的小利嘴了，谢方远摸摸脑袋露出个憨笑来。这个时候装傻是最管用的，等他想要的时候，把小绵羊外衣撕开，露出大灰狼尾巴，直接把唐锡扑倒就成。 除了这栋房子，在他的度假村还有不少的两三层的楼房别墅，其中一栋是度假村员工办公和住宿的地方，剩下的就是度假村VIp特供的客房了。 度假村还有三天就要开业，唐锡的园子也在那天正式开业，虽然他之前以前开始收门票供人参观园子了。不过开业的典礼还是要走的，他还邀请了不少媒界、商界的朋友过来，总是要热热闹闹办一场的。 到时候人来的话，直接去谢方远的度假村吃饭留宿。谢方远的度假村开业前三日是免费入住，一日三餐茶点酒水通通免费，每天晚上还有舞会。不过就是门槛太高，只有收到请柬的人才能来。 唐锡请的人当然没有门槛，谢方远专门为唐锡腾出了五十间客房。而他自己请的客人，也不过总共二百来人。 “到时候可能会更多。”唐锡咬着筷子发愁。做记者就是朋友多，而且他的那些同行个个都如狼似虎，好不容易能免费旅游，而且还是顶级吃住，肯定要把好不容易攒下的假期全花光。 “房间没问题，要是他们耽搁的超过三天，我也可以给你打折，你是我们公司的超级VIp，凡是你的朋友打六折好了。”谢方远其实很想说，唐锡是他们度假村的老板娘，凡是老板娘要承担的食宿费用，可以用身体来换。 他可以大气点，一晚上五万。 谢方远美滋滋地在心里想想，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说了唐锡晚上就不让他近身了。 “六折。”唐锡拿过计算器摁了半天，咬牙切齿地骂：“你的度假村怎么跟抢钱似的，不就是一个房间么，睡一晚上居然要三千。”这个还不是最可恶的，最狠的是早餐里的一个煮鸡蛋居然要十块。别的酒店一晚上三百还管一顿早饭呢。 “这是最差的房间，后面的别墅住一晚上是三万，不过，享受到的服务就不一样了。我们会提供管家、女佣，高档的家具，美味的食品，还有这个度假村里面所有的天堂享受，比如温泉、健身房，以及，我们会特别赠送一张你园子的门票。” 这算什么特别赠送？唐锡失笑：“行啊，倒时候也给你打个六折。” 谢方远抓住唐锡的一只手放进自己衣服里，笑容十分猥琐：“六折可不行，我们买的多，要五折。” 唐锡顺势捏了捏谢方远胸前的小突起，正准备扮演占便宜的流氓蜀黍，嘴巴刚咧起来，就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爸爸。”谢齐跑过来。 唐锡吓得立刻把手抽回来，抽的时候因为速度过快，指甲还在谢方远胸前刮了几道。谢方远瞪了瞪眼，默默咽口水把疼痛忍下。 “给钱，我要准备上学了。” 低头看看谢齐摊开的小肉手，谢方远蹙眉：“上午不是给过了，怎么下午还要？” “不够花，我要买冰淇淋吃。”谢齐跺脚。同学们都是他是富家小少爷，可为什么他的爸爸们都不爱给他钱？ “冰淇淋不能多吃。”唐锡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拉开抽屉给谢齐拿了五块钱出来：“买点其它饼干什么的吃多好。” “不够。”谢齐迅速把五块钱塞到自己书包里，继续摊开手要钱。 谢方远扯住谢齐的小耳朵：“怎么不够，这里哪个学生像你一样每天十块钱还不够花的？” “一个冰淇淋要一百块。” “胡说，这里哪有那么贵的零食。要是不想要，把五块钱还回来，我送你上学，走。”谢方远说着话就要去夺书包里的五块钱。 吓得小家伙赶紧用小爪子拍开谢方远的手，奶声奶气拖着长音道：“好了好了嘛，五块钱就行了。”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确定自己走到安全地带了，这才嘟嘟囔囔地开口：“我一定不能跟你们学坏了，等我长大了，每天给你们发五百块钱的零用钱，给弟弟一千块，哼，比你们多，谁让你们这么抠门。” 谢方远：“我数到十，自己不乖乖上车，晚饭减半。” 73、唐二爸意气风发 开业那天，谢齐穿着小西装，跟蹲在地上给他打蝴蝶结的谢方远抱怨：“我也要带领带，我不要蝴蝶结，这是小女生的东西。” 谢方远指了指唐锡的胸口，压低声音：“你没看见，你二爸胸前还带着一朵花的么？花难道不是小女生的东西？” “为什么会戴花？” “因为今天是你二爸的大喜之日。”谢方远本来想哄着小家伙乖乖的，但是他说出这话，倒想到个好玩的事。唐锡带花是他们本地的传统，谁家娶亲、建房、开业都要在胸前戴花。 唐锡还给小家伙和小不点准备了两朵花，孩子是他的继承人，按规矩，也要戴花的。谢方远眨眨眼，把旁边给谢齐准备的花戴在自己胸前。 “爸爸，你为什么也戴花，今天也是你的大喜之日？”谢齐把奶糖装到口袋里，歪头问。 “说对了，再奖励一颗。”谢方远又给了谢齐一颗糖。小家伙好不容易走出没钱的阴影，就暂时让他放开了肚皮吃糖。 他们两正打扮着，唐锡也给淘淘穿了件大红色的棉袄，映衬着小不点白白胖胖圆丢丢的小脸特别可爱。 把淘淘交给谢方远，唐锡进卫生间整理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小不点胸前的花不见了。“花呢？” “我怕他吃，就给摘了。”谢方远面不改色的撒谎。谢齐瞪大眼瞧着，撇了撇嘴，决定还是不要理爸爸的好，明明是他问为什么弟弟有，爸爸说戴错了。哼，骗人，小家伙抱着弟弟离开。 唐锡忙拉住谢齐：“别把弟弟抱走，待会我带着他在园子参见典礼，你跟着你爸爸去度假村参加开业仪式。”他现在基本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二爸的事实。 小家伙知道今天忙，就乖乖把弟弟上交了。 园子和度假村虽然挨着，但是两个大门之间却有近千米的距离。唐锡和二大爷他们剪个彩，拍几张照片，再招呼街坊邻居和爱来他这里逛得的人玩好。这些人都是县城的人，几乎没有外人。唐锡免了他们的门票，让他们自由进去游玩。 淘淘今天还算是听话的了，没一会躺在爸爸怀里闭着眼睡着了，任人们怎么吵闹，甚至有人过来举举他的小手，也不肯醒过来。 有何唐锡熟识的邻居问唐锡怎么突然多了个孩子出来。他们说是邻居，其实住的也挺远，平时也不怎么串门。所以唐锡说淘淘是他的儿子，也没人不信，还当着唐锡在北京搞大了女人的肚子，所以不能在北京混了，这才回来的。 “快进去玩吧。”唐锡也不愿意跟他们多说，一点点地告知他们知道就好，不能把什么事都露出去。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园子里的本地人就走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影楼的人在大拍特拍。唐锡回去喂淘淘吃奶，听见门铃响个不停。 他一只手抱着孩子，让淘淘自己抱着奶瓶，淘淘也吃的差不多了，但是这小不点护食，吃饱了也抱着奶瓶不撒手。 “谁？”唐锡艰难地开门。他还没把门全打开呢，外面的人就要扑过来，要是平常唐锡就让扑了，可这个时候他怀里还有个小不点呢，打死都不能让人近身。 唐锡往一旁躲开，张口就骂：“你个毛孩子给我老实点。进来换鞋，别给我踩脏了，还得拖地。” 被称为毛孩子的人，其实年纪只比唐锡小两三岁，名叫吕衡。唐锡还在报社的时候，带过实习生吕衡。后来他转投电视台，吕衡作为正式员工留在了报社。虽然分开了，不过吕衡常去电视台堵唐锡，两人倒也不算生分。 “师傅啊，你说你一不吭声就跑回来……等等，你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吕衡使劲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我儿子啊，半岁了，叫淘淘。”这还是头一次把儿子介绍给自己的朋友知道，唐锡兴奋的把孩子往前一送：“瞧瞧是不是长得很可爱。他现在睡着呢，等他醒了，你看他的眼睛又大又圆，眼睫毛也又长又翘，长得比小姑娘还漂亮。” 吕衡没看孩子，整个人都怔怔的，神色木讷，问：“你结婚了？半岁，在北京有的女朋友，为什么我不知道？” 唐锡因为吕衡的反应愣了愣，随即笑着给了他一拳：“对啊，你不为我高兴啊？” “高、高兴啊。”吕衡扯出个艰难的笑容，转过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咱那群同事怎么还没到，外头堵车了，我跑过来的，你这荒郊野外，车忒多，还都是好车……” “喂，就在门口等吧，你跑什么跑？”唐锡也看出吕衡有点不大对劲。好在过了会，吕衡带着一大群人，吼着笑着过来，他也就不多想了。徒弟应该是气他结婚生子回乡下都不说一声。 以前报社的老同事都来了，十几号人，唐锡早买了一次性的拖鞋，等他们参观完家，就招呼他们去参观园子。 还没出门呢，电视台和网站的同事也来了。正好了，方便他统一招呼。 记者和编辑的工作非常累，唐锡因为回家养了大半年，吃得好睡得好，再加上有了爱情的滋润，整个人意气风发，跟之前在北京时大不一样。 “啧，你年轻了好几岁啊。”主编开玩笑说，他还抱了抱淘淘，嫉妒羡慕恨道：“最早结婚的那个居然不是我。有了儿子就是好，整个人不再是闷头闷脑了。”主编已经四十多了，还没结婚。 唐锡带着他们进园子：“以前哪有闷头闷脑的。喏，这就是我的园子了，名字取好了，待会还请主编给题个字。润稿费丰厚着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主编还要列举几件唐锡闷头闷脑的事实，他还没开口呢，就听见后面跟着的小伙子都吸了口气。他从口袋掏出眼镜戴上，也跟着吸气。 进门先是一堵花墙，两侧各有拱门。他们惊呼不是这堵墙，而是从墙后面冒出头来的喷泉和假山。但是必须承认，花墙也很漂亮，上面的绘画一看就是名家手笔。 吕衡等几个年轻人跑着穿过拱门，随后马上尖叫着招呼他们过来瞧。里面的景色自然更好。唐锡勾唇，陪着主编慢悠悠往里面走。 在园子里转悠了一圈，已经是两三点了。大伙逛得兴致高，都察觉不到肚子饿。纷纷凑到唐锡跟前，打听他这个园子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能建成这么好的园子，没一百万可弄不来。唐锡在北京省吃俭用的，虽然有存款，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多。 “也就三四十万吧。”唐锡看他的同事们个个都满脸羡慕的望着他，心里不可能不美滋滋的。想当初他大着肚子在北京苦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还不就是为了能在北京买个巴掌大的房子，再挣个北京户口，能在北京像个人样似的活下去就行。 他去辞职的时候，知道这事的人都为他的惊讶感到举动，觉得他好像是脑袋被门挤了般，放着天堂不待，要回地狱似的。 现在都看出他过的好了，羡慕去吧。唐锡得意的很，带着人往吃饭的地儿走。 也是啊，他事业有了，儿子也有了，房子也有了，车，哈，要是让他的同事看见谢方远放在他家车库的车，估计尖叫声还得再上几个分贝。 “去什么地方吃饭啊，不行就叫外卖吧，咱们也不是什么金贵人，在你家蹲着吃也行。”吕衡这么说，遭到不少白眼。大伙好不容易来乡下度假，撺掇着唐锡带着他们吃好喝好玩好。 唐锡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把人往度假村一带，光是门口十几个人鞠躬欢迎就够他们hIng起来了。记者常年出差，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他们惊讶的是唐锡会以这么好的酒店招待他们，这说明唐锡现在活得确实滋润的不得了。 “师傅，收了我吧，让我继续给你打下手。”酒足饭饱，吕衡抓着唐锡的手不放，非要留下来给唐锡干活。 经他这么一带头，好几个人都围过来要唐锡把他们也一并收了。 “打扰。”谢方远敲门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服务员，每个人手中盘子上都端着瓶红酒。谢方远露出个标准商务笑容：“我是这家度假村的总经理，欢迎各位贵宾的到来。这些红酒是我以朋友的身份送给你们品尝的。唐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走的时候可以到前台办理VIp服务，以后每次来都可以打八折。” 他说着话，就趁着众人呆愣的时候，强行插入人群，站到唐锡身旁。唐锡回头，冲他温柔一笑，他也报以笑容。 “八折？”主编笑问：“你们这度假村看起来还不错，恐怕我们报社这群小年轻住不起，就说这桌菜吧，没五千块钱下不来吧？” 女服务员甜甜笑出声来：“这桌打完折之后是一万六千。” 屋里顿时起了阵抽冷气的声音。 唐锡长长换了口气，端起酒杯敬酒。他不是故意炫耀，虽然得到同事的羡慕，他也感到很开心。但得到羡慕不是最终目的，他只是想从同事羡慕的眼光之中，再次确认自己回到乡下当上小地主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半年的幸福，过的飘飘然，他有时候都回想，这是不是只是南柯一梦。等醒了，发现老天爷根本没给他这次重生的机会。 74、唐二爸进了珠宝店 不要以为两个爸爸抠门起来，齐齐的口袋就会瘪下去。在他二爸和同事们吃饭的时候，他跑过去看弟弟。唐锡大大方方揽过来孩子给人介绍：“我大儿子齐齐，齐齐，叫叔叔。” “叔叔们好。”谢齐甜甜的叫了声。 “大儿子！”众人都有些呆怔，还是主编和电视台的几个年纪大些的同事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招呼谢齐，没让场面冷下来。 众人惊讶完，都开始逼问唐锡怎么突然就冒出两个儿子的。淘淘才半岁，这个他能接受。齐齐都五六岁的小孩了，难道唐锡刚出校门就把人肚子搞大了？ “吃菜吧，别吓到我儿子。”唐锡只是笑，不回答他们。提前打个预防针就行了，等他和谢方远确定公开了，还要请这些同事过来喝喜酒，一步步来，同事们会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行了，别糟蹋好菜了，都吃起来。”主编吆喝他们别缠着唐锡。 大伙都知道唐锡请他们吃这顿饭就破费不少，晚上还要管他们住，估计也是在这个度假村，太烧钱了。大伙心里都过意不去，淘淘一直待在唐锡怀里他们也没想到，现在看见活蹦乱跳的谢齐，纷纷掏出红票往谢齐手上塞，少的也给了两三张，多的十张的也有。 谢齐出门的时候，两个西装口袋都鼓鼓的，手上还抱着弟弟。前脚刚迈出门，就被爸爸抓到另一个房间。 “干的好。”谢方远掏出颗硬糖奖励给谢齐。是他让谢齐进去找弟弟的，那么一群人吃酒，噪音太大，而且小不点到时间该吃奶了。他刚才进去给唐锡使眼色，唐锡就是不肯乖乖把孩子交出来，他也只能把齐齐派过去。 谢齐去拿糖，谢方远却不给。 “把钱给爸爸，糖就给你。” “我又不傻，这么多钱，我不会自己买糖吃？”谢齐亲了弟弟一口，捂着口袋要跑，被林瑞托着腋下举了起来。小家伙伸小腿乱扑腾：“林瑞叔叔，不要抓我。” “不抓你抓谁，带着那么多钱出去，别人把你也抢走了怎么办？”谢方远示意林瑞把钱全掏出来，指挥气呼呼的小家伙去给弟弟冲奶粉。 现在小家伙冲奶粉也是一把好手，放多少奶粉多少水，告诉一遍就错不了。就是偶尔小家伙淘气，在中间给捣乱。 唐锡那边喝酒，两个孩子就必须得跟着谢方远了。要是换做以前，谢方远肯定会把孩子打发给助理带着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要是小家伙说不愿意跟着助理玩，撅撅小嘴，他就会心软。 今天他们两个都忙，淘淘还好，吃了睡睡了吃，也没什么麻烦的，交给林瑞抱着哄着就成。齐齐心思多，难糊弄。谢方远只好给平时跟谢齐交情好的几个小学生发了请柬，邀请他们过来陪小家伙玩。 跟着大爸爸去见朋友，这些人给孩子的见面礼更阔气，有的直接递过来张卡，有的让秘书去准备礼物，还有人直接褪了手腕上的珠串给齐齐。 这些对齐齐都没用啊，不能花也不能吃，不如二爸朋友们实在！ 不过一会他就找到这串珠子的用处了。他的同学66续续到了，小家伙也就顾不上黏着爸爸了，带着小伙伴在度假村里转悠。 唐锡不让他带着那群小伙伴到他的园子里去玩，因为谢齐的小同学个个都爱摘花扯草的，唐锡最怕这个。今天园子里人多，孩子们去了，也没人看着管着。换个时间，再让他们去里面玩不迟。 小伙伴们转悠到了草坪上，那里有几个人在打高尔夫，谢齐跟其中一个伯伯认识，还跑过去打了招呼。 “这个是真草么？现在的草都枯了吧。”小同学分辨不出，蹲下来拽了个草叶子放嘴里嚼。“苦苦的，能嚼烂，这是真草。” “哎呀，这个有什么好玩的，咱们也像他们那样玩球吧。”有人提议。但是他们没有球，谢齐跟那个伯伯不熟，不愿意去借。林瑞怕孩子们拿了球杆，会当木棒子使，打到人怎么办？他骗孩子们说没有了。 结果谢齐把手串拿下来拆开，给每个小伙伴分了颗玉石。林瑞接电话回来，再想阻拦的时候，几个小伙伴已经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了。 他不由暗叫可惜，那手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怎么能当弹珠玩？ 等天黑下来，到吃晚饭的时候，小伙伴的家长们都到唐锡家门口来接孩子，谢方远找人在门口盯着呢，谁的家长来了，就去把小孩叫出来让家长带走。后来谢齐就直接带着人蹲到家里的前院玩，等着家长前来认领。 “咦，这些花好漂亮。”有小朋友看见院子一侧养的花，伸手就要摘。 谢齐赶紧喊住他：“不能摘，那几朵花是宝贝，很值钱，我二爸可喜欢了，都舍不得移到后面去。” 他这么一说，把小伙伴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纷纷围过来看。 “不让摘，摸一摸可以么？”有人弱弱问。 谢齐想了想，摸一摸花又不会掉，就欣然答应了。结果这群小朋友一个个从头摸到尾，边摸还边装模作样的评价。 等唐锡和谢方远从酒店带了晚饭回来，准备喂小家伙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他高价买回来的花。那个时候小朋友们都已经光看不摸了，唐锡看着花没事，就招呼谢齐进来吃饭，还请小朋友们吃零食。 他院里这几株花娇弱的很，除了不怕冷之外什么都怕，怕晒太阳，怕涝怕旱，还怕人碰，怕人移。 上次买回来的时候，已经动过一次，从花盆里移到院子里。等园子修好，要移过去的时候，李杏儿却说冬天最好别动，等春天再移，所以这几株花就留在了院里。为此，唐锡还可惜了好久，难得冬天开花，却只能待在他的院里，不能给他赚钱。 “多吃点，今天玩累了吧？”唐锡给小家伙布菜。小家伙也争气，一天的表现都非常好，在两个爸爸都忙的时候，不撒娇不调皮，唐锡不住气地夸谢齐。 吃过饭，唐锡靠着谢方远的肩，感叹不已：“今天算是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了。看来我选择回到乡下生淘淘，这个选择题没有做错。” “你找我回来照顾你的孩子，这道选择题也没有做错。”谢方远吻上唐锡的脸颊，低喃：“最开始的那道你也没有做错？” 唐锡睁大眼，最开始的选择题？ “就是选择跟我发生一夜情啊。” 唐锡失笑，不过想想也是，当初那么多人，怎么就选了谢方远滚床单，而已一次就怀上了淘淘。 他们俩进屋去看孩子，小不点已经翻到墙根，正试图用小手把哥哥袖子上的纽扣摘下来放到嘴里吃，眼看着小手摘不下来，淘淘心急，使劲张着小嘴，就好像努力把嘴张大，扣子就能自己钻进嘴里一样。 唐锡看小不点努力的小模样，控制不住的笑出声。谢齐正歪着脑袋在玩手机，听见声响手撑在毯子上坐起来，小不点突然就看不到好吃的东西了，眨眨眼没看到，翻个身还是没看到，顿时亮出嗓门哭起来。 “怎么好好的就哭了？”谢齐万分郁闷的把弟弟抱起来，搂着轻哄：“弟弟乖，哥哥在这里，不哭啊。” “哇呜。”不要哥哥，要可以吃的扣子！ 谢方远冲了奶粉进来，让小不点吃完，就该揽着小不点睡了。多吃多睡才能长高高，这是谢方远养孩子的中心理论。 唐锡把小家伙拉到自己怀里，揉小家伙的脑袋：“今天表现这么好，没去爸爸的园子里捣乱，爸爸决定，要给齐齐奖励，你要什么？” “真的？”谢齐转身抱住唐锡，还脚蹬地使劲往唐锡怀里拱：“要什么都可以？” “嗯。” “那我要这么大的帐篷，在屋里撑开，我跟弟弟住进去，不要和你们一块睡。” 居然不和他们睡？谢方远吃惊的看过来，谢齐不是最爱和爸爸们一块睡？唐锡也惊讶不已，但是很快开口：“要帐篷啊，可以啊，下周末带你去市里买一个好不好？但是在这之前，齐齐是不是应该先看一下关于帐篷的书啊？爸爸这里有一本，一会我们去看好不好？” 谢齐：“……”为什么他的奖品最后是要被逼着看书？ “好吧。”为了帐篷只好妥协了。谢齐心不甘情不愿的陪着唐锡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直到身子直接歪在唐锡怀里，睡得不省人事，这才被唐锡抱回房间。 不料第二天上学准备出门的时候，唐锡到院里一看，院里的花几乎蔫了一多半，罪魁祸首只有可能是谢齐和他的小伙伴，于是谢方远强制取消了购买帐篷的计划。 但是到了下个周末，唐锡还是单独带着谢齐出门了。名义上是买帐篷，实际上却是领着谢齐进了一家珠宝店。 托谢方远给介绍顾客的福，园子这几天生意很好，过来拍照游玩的人每天都有上百人。二百多块钱的门票，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贵，但是对于能去谢方远的度假村里住着的人，这点钱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就当着在酒店没事干，出来打发时间的。 几家影楼也在这两天把当月的门票费结清了，唐锡手里有了笔小财，准备要开始他早就想好的计划了。 75、唐二爸买结婚戒指 “请问你们家能订做戒指么？”唐锡问。 谢齐隔着玻璃柜看的不舒服，非要唐锡把他抱起来。扯着唐锡的袖子问：“要买什么啊？”唐锡捏了捏谢齐的鼻子，笑道：“买一个能绑住你爸爸的东西。” 服务员等半天才插上话，她看着来的大人孩子长得怪像的，但听说话却不是父子。难道是哥哥来给妹妹和妹夫买戒指的？ “可以，请问您需要什么价位的？” 唐锡道：“我想都看看。”他没买过这玩意，不过也知道这玩意挺贵。他看着买吧，价格不重要，相中了就买。 “这里的样子都可以按照您的尺寸做。”服务员指了指东面一排柜子里的戒指。“另外我们店里还有比较珍贵的戒指样式，预定了才能请人做，而且只做一对，就是价钱比较贵。” 唐锡嫌看了看东面那一排柜子里的戒指，价格也不低了，都是好几万的钻戒，也有不带钻的，唐锡让服务员拿出来细看。 他不想戒指上带钻，两个大男人要什么钻戒啊，最好光秃秃什么都没有，顶多在内部刻几个小字。 “就这几种能定做么？”样式他都不大喜欢。 “是的，其余都是项链之类的了。” “那让我看看比较贵的戒指样式吧。”戒指是所有权的象征，得好好挑挑。 服务员见他挑戒指磨磨蹭蹭的，而且也不挑钻戒，就多嘴说了句：“那些戒指大部分都是钻戒，价格方面比较不好接受。” 唐锡丝毫没理会服务员的情绪，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糖喂谢齐，小家伙太磨人了。“拿出来我看看。”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进到后面去了，唐锡就坐到椅子上等，哄谢齐安生下来。过了好一会，服务员也没出来，倒是出来个更年轻的小姑娘，匆匆跑着过来，拿着本册子递给唐锡。 小姑娘不好意思道：“让您久等了，请您过目。” 唐锡翻开看，谢齐坐在他腿上也伸着小脑袋要看，小脑袋总是挡住他的目光，害得他不得不总是摁摁小脑袋。 “爸爸，这个好看。”谢齐指着一幅图片喊。 唐锡摁下去他的小脑袋，这才看清这对戒指。白金质地，没有过多的装饰，柔和的线条让人能够放松下来。看到这对戒指的第一眼，唐锡就勾起了唇，这就是他想要的。 “好可爱的小猫，是不是，爸爸？”谢齐指着戒指旁边的猫咪说道：“看了那么多幅，还是这个小猫最可爱。” “嗯，很可爱。”唐锡跟旁边站着的小姑娘说：“就要这个吧。” “要、要啊。”小姑娘有些结结巴巴：“很贵的。” 谢齐的小肉手拍拍小胸脯：“不怕，我爸爸有钱。” “我去帮你问问价钱。”小姑娘跑着去问刚才的那个服务员，后者听小姑娘说完，讶异了一阵，很快走过来，带唐锡去办手续，把小姑娘挡在身后。 这款戒指定价三十八万，看到价格唐锡大大松了口气，也没有多贵嘛。他看服务员这么神秘，还以为会有多贵呢。后来转念一想，他这个没有钻石，再者，这座城市的消费水平也没那么高，可能这款戒指也算是高价戒指了。 要是在北京，这款戒指的定价都不够看的。不过，对于唐锡来说，却是刚刚好，再贵，他就真买不起了。 交了定金，经理来开单子的时候，唐锡指了指后面过来给他提供单子的小姑娘：“是在她的劝说下，我才买的。” 换服务员的事，他没多说，但是不代表他什么事都不知道。她们卖戒指都是有提成的，卖出这个戒指就够那个小姑娘好好花一阵了。 唐锡和经理进了贵宾室填单子。在家的时候，他早就偷偷量了谢方远手指的尺寸，也顺道量了自己的，他们俩的手型都是细长的那种，尺寸相差不大。 经理拿起来看了看：“先生，填错了吧？” “没有，就照着这个做。”唐锡温和的笑笑，一点都不觉得他要订一对男人用的对戒有什么令人诧异的地方。“这款戒指的里面刻上字母Tx，这款刻上xFy。” “好的。半个月之后，我们会打电话通知您来拿做好的戒指。” 出了珠宝店的门，唐锡赶紧带着小家伙去买了帐篷，顺道去了超市，让小家伙买零食吃，他还要买尿不湿。市里的超市比他们县城的超市要大，他们的选择面广，所以来市里面一定要买足了东西再回去。 唐锡已经紧赶慢赶了，回到家还是遭到了谢方远的抱怨。“怎么这么长时间，我都喂淘淘吃了三次奶了。” “爸爸，抱。”谢齐张开双臂。 “你今天怎么这么爱撒娇？”唐锡把谢齐拉过来，脱掉外衣，顺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该剪头了后，都齐耳了。” “不要。”谢齐甩开拖鞋，光着小脚往屋里跑。 谢方远喊了句“记吃不记打”，就往唐锡身边蹭过去了，两人在门口腻乎了会，都有些情动。谢方远抱着唐锡啃了几嘴，唐锡把人推开：“一天没去度假村里，你也不去那边看看。” “嗯，去。”谢方远继续啃。 “去吧。”唐锡推。 “我会带晚饭回来。”谢方远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工作和孩子耽误事啊。 谢齐打开门，就地打了个滚，滚到弟弟旁边，抬起脑袋就在弟弟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淘淘微微嘟起嘴，闭着眼睛，神色非常严肃。 “醒过来陪我玩。”谢齐捅了捅弟弟的小脸，把弟弟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淘淘继续睡，连小手小腿都没动，继续趴着呼呼大睡。 小家伙半天不见弟弟，亲热的不行，又是搂又是亲，又是握小手又是捏鼻子。终于淘淘不堪其扰，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唐锡正在收拾采购来的东西，听到声音无奈的拎了包薯片进来，站在门口冲谢齐摇薯片，诱惑道：“齐齐，出来给吃薯片。闹弟弟的话，什么都不给吃。” “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哭的，我在哄。”谢齐赶紧为自己辩白，低下头狠狠亲了弟弟两口，他以为这样弟弟就不会哭了，但是显然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淘淘哭的更厉害。谢齐仰起小脸：“弟弟一定是饿了，否则我亲他他肯定就不会哭了呀。” “去给弟弟到点水喝。”唐锡纳闷薯片都没效果了。 “不要，我要抱弟弟。”谢齐就是不撒手。等唐锡倒好水，他就接过奶瓶喂淘淘，还指挥唐锡赶紧把他的帐篷撑起来，晚上睡觉要用的。 帐篷买的不大，撑起来也就一点点，不过足够两个小东西睡进去了。唐锡把帐篷搭好，谢方远就拎着饭回来了，一家人坐到餐厅热热闹闹吃饭。 淘淘现在已经能吃辅食了，淘淘是刚开始吃，只能吃一种，等适应了才能渐渐增加花样。现在吃的是牛奶香蕉糊，有益智作用，还能促进骨骼生长。谢方远挑选了很久，问过专家意见，才把第一款辅食定成牛奶香蕉糊。 不过这款辅食显然不受淘淘欢迎，唐锡用小勺把食物送到淘淘嘴里，淘淘含了会，就会给吐出来。 两个大人十分无奈，想换又不敢换，怕换了孩子拉肚子。可又不能不让孩子吃辅食，只能每天试着喂，吐就吐吧，习惯了或许就吃了。 “让我吃一口。”谢齐推过自己的小碗，让爸爸给他倒出来。唐锡见淘淘不吃，谢方远又带的多，就把多半碗都倒进齐齐的碗里。谢齐尝了一口，笑的眼都弯成了月牙，低下头呼哧呼哧的大口吃起来。 “啊。”淘淘瞪大眼。唐锡顺势赶紧喂进去一口，也不知道淘淘是看哥哥吃的太香，受到感染了，还是被哥哥的吃相吓到了，居然咽了下去。 谢方远笑：“还是这招管用。” 有了这次开头，唐锡再喂，就能有一半吃进去了。两个大人都松口气，只有谢齐忙着吃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吃完还准备要的时候，才发现弟弟的碗里也空了，而弟弟的胸前掉了好多糊糊。 谢齐难得说弟弟坏话：“弟弟真浪费。” 谢方远一点也不恼：“只要你弟弟肯吃饭就好，对了你们俩今天不就去买个帐篷么，怎么去了大半天。” “哦，爸爸买……” “咳，我去超市给淘淘挑尿不湿来着，觉得你买的那一款不是三到五个月时候的么，我去买了六月到八月的，备用吧，别到时候急着用又没有。” “是么？”谢方远觉得唐锡有事瞒他。等吃过饭，他把小家伙单独叫到厨房问。小家伙歪脑袋想了想，不答反问：“爸爸，你会离开二爸爸么？” 谢方远讶异：“怎么这么问，你二爸跟你说什么了？”难道唐锡到现在还没有安全感？看来去国外结婚的事得及早提上日程。他本来想着等唐锡的事业稳定下来，淘淘一周岁之后再去。单是淘淘这里，太小的话就不能带着去了。 “二爸没说什么。”谢齐歪歪小脑袋，开始胡思乱想。既然爸爸不会走，为什么二爸要买个戒指绑住爸爸。他还是先不要多说的好，等会查一下戒指是干什么用的。反正他不着急，二爸能有个法宝绑住爸爸，他是非常愿意的。最好那个法宝能把两个爸爸绑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 76、准备回家见大家长 大雪来的非常突然。谢方远起来做早饭的时候，看见外面下雪了，就悄悄把唐锡定的闹钟给关了。下雪天赖在被窝里是一种享受，从被窝里爬出来绝对是一种折磨。他把家里的温度调高了两度，也不做早饭了，反正到了度假村也有吃的。 事实证明除了他，家里另外那三口都是非常能睡的。十一点，他拎着大盒小盒从外面回来，家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唐锡，起床了。”谢方远搓了搓手，等手温热了，才敢捏住唐锡的鼻子。 “别闹。”唐锡拍掉捣乱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只要谢方远在家，闹钟不响，他是不会起的。要是谢方远不在家，他身体里绷着根弦，凌晨的时候总是醒醒睡睡。 “该吃饭了，快起。”谢方远在唐锡的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巴掌，回头又钻进帐篷里折腾谢齐。一大一小被他折腾了半天，都不愿意醒。最后还是因为他的动静太大了，把淘淘折腾醒了，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大一小才揉着眼睛坐起来。 当唐锡看清时间，慌里慌张地给谢齐套衣服。谢方远白了他一眼：“现在学校已经放学了，我给老师请假了。外面下雪了，还挺大，路上太滑，不放心你们出门。” “下雪了？”谢齐兴奋起来，穿着毛衣就要往外跑，被唐锡拉住，指挥谢方远把羽绒服翻出来给齐齐穿上，这才放行。“只能在院里或者园子和度假村里玩，不能乱跑。” 哥哥跑了，小不点不乐意了，哭的更大声。谢方远试了试奶粉的温度，也差不多了，就给小不点放到嘴巴，小不点赶紧伸出小手抱住奶瓶，狼吞虎咽起来。 唐锡套了件厚毛衣，又挑了件呢子大衣，回头亲了谢方远一口：“我去园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事。” “去吧，带着齐齐玩，别让他玩雪。”谢方远把奶瓶往下掰掰，淘淘的小爪子有力气了，吃奶的时候恨不得把整个奶瓶都塞到嘴里去。 唐锡出了家门，就看见谢齐正在拿着炒菜勺在院里堆雪人，他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抓过小手放在自己的腋下暖着。“谁让你拿烧菜勺玩的，小屁股痒痒了？” 谢齐嘿嘿笑，他知道二爸不会真的动手，面对二爸的威胁，不但不怕，还把冰凉的小手抽出来，猛然从二爸脖子处塞到衣服里面，冻得唐锡打了个哆嗦。 抱起淘气的大儿子，唐锡向园子出发。下了这么大的雪，腊梅松柏没事，不知道其它的植物怎么样。 到了园子门口，就看见一对新人跟着影楼的人往里走。他也不着急，等人把器材都扛进去了，他才抱着谢齐进去。 “哎哟，你可终于来了。”赵华他们正带着人往仓库走。盖了三间茅草屋当仓库，也没放满，就先让赵华他们在里头吃饭。这个点，二大爷应该还没把饭送过来。 唐锡瞪大眼看赵华他们几个，身上脸上都是黑泥，嘴还冻得煞白，忙过去询问出了什么事。 原来晚上突降大雪，赵华看鹅毛似的大雪下个不停，就担心雪太大，把园子里一些不抗冻的树枝给压断了，就挨个给园子工作人员打电话，把他们都叫过来做防护。 他头一个就是唐锡打的，意料之中，唐锡和谢方远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他又赶过来使劲敲门，甚至是唐锡家里的后窗户他也敲了，就差拿块砖砸门了，闹出许多动静，这家的灯也没舍得亮。 后来他一想，叫唐锡有什么用，连苦力都不出。遇到事他就自己做主，反正唐锡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谁知道唐锡心宽成这样，快吃中午饭了，这才慢悠悠踱着步过来。 “是么，哈哈，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听过大雪压断树枝的事，不过他还没联想到这块，只担心天气又变冷了，有些植物的绿意会彻底看不见了，还有一些娇嫩嫩的花会给冻死。 赵华养了这么多年的植物，不但是靠其吃饭，也是兴趣所在。他半夜过来，早把怕冻的花移到花圃的温室大棚里去了。要是这些花都靠唐锡惦记着，怕是早死绝了。前几天他就想说要把花移走，可是园子还要靠着花点缀，他就没说，不想，这场大雪来的这么突然。 唐锡赶忙给人放假，让他们各自回家，下午不用来了，都回去补觉，还主动要给他们发工资。等二大爷来了，不由抱怨白做了这么一大锅的饭。园子里还有不少员工，可也吃不了这么多。谢齐吃了小半碗，唐锡没让他多吃，要不然回去，谢方远肯定又要念叨。 “路上不好走吧？”唐锡帮着二大爷给大伙打饭。 “地太滑了，也不敢骑，还是让赵黑过来给我推的车。”二大爷抱着碗暖手，把打饭的重任完全交给了唐锡。后者也不含糊，反正菜也吃不完，他就专拣肉给大伙捞。 唐锡想了想，县城的冬天并不短，以后要是下雪，二大爷和其他人过来上班不方便，游客来也不方便。园子里小路上的雪已经被工作人员给清扫干净了，外头的却是没人管，他得把路上的雪想办法铲了。 不只是路，还有仓库的事。茅草屋是好看，但是他得给工作人员建些休息的地方，再建几间宿舍，这样下班晚不愿意回家的人也能有个地方住。 想到要建这么多房子，唐锡突然感觉他的园子真是太小了。当初还想着建旅馆呢，现在有了谢方远的度假村，就不需要他再盖了。 园子太小，转悠的地方也不大，能够租出去种的地方也小。虽说唐锡现在也不指着把地租出去赚钱了，可是园子小总有让人逛烦的时候，要是把园子的面积扩大，至少要比谢方远的度假村大，他园子的口碑应该会更好，名气会更大，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处名景点。 唐锡眯着眼睛，神思飘了很远。谢齐过来推推他，软软地撒娇：“爸爸，我们去堆雪人吧。” “不行，得先回去吃饭，早饭你就没吃。”唐锡拉过谢齐往回走，他看锅里的饭菜还多，就招呼二大爷把饭都免费赠给游客。今天来的只有度假村和影楼的人，估计只有影楼的人会来吃。 等他踏上回去的道路时，发现这片路已经没有雪了，有几个人穿着度假村清洁部门的衣服在扫雪，远处还有几个铲雪机在忙碌。 谢齐气的跺脚：“这些大车和人好讨厌，为什么要把雪给弄走？” “因为雪地太滑，人走在上面会摔到的啊。”唐锡的大手把谢齐的小手全部攥住，不让孩子的手冻着。可是小孩哪里讲究这么多，很快挣开唐锡，跑到院里团了个大雪球，非要拿给弟弟玩，吓得唐锡赶紧把雪球夺了。 在门口换了拖鞋，唐锡拉着谢齐把羽绒服脱了，就这么一会，脏了好几块地方。谢方远已经抱着淘淘完成了热菜的程序，招呼唐锡谢齐过来吃饭。 淘淘对牛奶香蕉粥不再抵触，吃了好几勺，还眯着眼睛十分享受。谢方远一边喂淘淘，一边问唐锡：“你见咱家炒菜的勺子了么？早上煎蛋的时候还在，怎么中午热菜就没了？我洗好挂起来了啊。” “啊。”谢齐抢着答话：“我和二爸都不知道哦。你问弟弟吧。” “问弟弟？”谢方远大概知道是谁拿了，使劲捏谢齐的小肉脸：“少吃几口肉吧，再吃下去弟弟就不喜欢你了。” 谢齐：“……坏爸爸。”他夹了好多菜，抱着碗去沙发上看电视了。平时谢方远不让他这样，不过今天谢方远有事，就没拦着。 “唐锡。”谢方远给唐锡夹菜，淘淘被他前倾身子的动作带的难受，抱怨了两声，谢方远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唐锡点点头，完全没按谢方远想得方向走：“是啊，齐齐也该期末考试，我还想着要不要找个家庭老师来给他补补课。对了，你说寒假他要不要学点特长，钢琴不错啊，不过我想让他学点武术，男孩子总要学点防身的本事。” “嗯。”谢方远道：“两个都学呗，上午学钢琴，下午学武术，不冲突啊。补课就算了，齐齐绝对能考好。再说，我就指望他能跟上课就行。如果学习太好，我怕他变成书呆子。” “还是学一个吧，孩子得有时间玩。”重点是他还想让谢齐跟着他读书呢。 谢方远深呼吸，伸手覆在唐锡的手背上：“过年要是可以的话，回北京过年吧，去见见我妈。” 唐锡夹菜的手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继续吃：“好啊。齐齐跟奶奶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看看。”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他们两个要过日子，没必要非得谢方远的妈妈同意，但是如果得到谢方远妈妈祝福的话，他们会走的更顺。唐锡很想得到家长的祝福，他已经没有了父母，所以对谢方远家里的长辈看的很重。 “嗯，那我这周先回去看看。”谢方远决定回家继续给他妈做思想工作。而唐锡则决定在回去过年之前，先把婚求了。把人占住了，他才会更有底气去面对谢妈妈。还有齐齐的事，要是谢妈真不待见齐齐，他不介意把齐齐的户口迁出来，他愿意给齐齐当爸爸。 77、爸爸们都是赚钱牛人 大雪下了一整日，谢齐下午也吵着不愿意去学校，非得跟两个爸爸打雪仗。谢方远怕他感冒，没同意，就把人强行送到学校去了。唐锡看谢齐撅着小嘴非常不高兴，暗地里给谢齐多塞了十块钱，小家伙这才勉勉强强的去学校了。 结果唐锡放学去接谢齐，就接到了个大雪人。他当下就把脸拉下来了，平时孟老师怎么数落他，他都只有不住赔笑的份，今天倒是说了孟老师两句，拉着谢齐走了。 孩子送去上学，交了那么多学费，还是小班授课，为的什么，难道只图孩子在这儿学习好？还不就是为了保证孩子在学校安安全全的不出事嘛。 一上车，唐锡就把谢齐湿透了的衣服给扒了，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脱下来给谢齐穿上。他那羽绒服自己穿还能到膝盖，谢齐穿上去，从头到家都盖住，还长了一大截。停下车，也不用谢齐自己走，唐锡把多出来的羽绒服往里一塞，确定不透风了，这才把孩子扛起来，急匆匆往家走。 进了屋，唐锡首先就着急忙慌的放洗澡水，让后把小家伙脱光了放到里面：“在里面好好泡会，我去煮碗姜汤过来。” 尽管他采取了不少防感冒的措施，小家伙还是感冒发烧了。这段时间感冒的人特别多，医院门诊都是输液的人。不过好在谢方远的度假村有医生，小家伙不至于到医院排队输液。 唐锡在家里带着小不点，谢方远则把小家伙带到他的办公室，一边盯着孩子的输液瓶，一边审查文件。 “爸爸，手凉了。”办公室都没人说话，谢齐无聊的很。林瑞给他搬了电脑放动画片，就这样他也坐不住，一会要吃糖，一会要尿尿。 “给他换个暖水袋。”谢方远头也不抬，继续看文件，嘴却没停：“不要太烫，会改变药性。弄好了拿过来我试试温度。” “爸爸。”谢齐拉着长音喊：“我想要弟弟玩，好闷。” 这句话倒是惹得谢方远离开座椅了，蹲到小家伙跟前，伸手毫不留情的捏上小家伙的脸：“怎么越大越淘气了，要是闷，不如爸爸送你去学校？” 都是唐锡给惯的，孩子过了年就六岁了，他这个年纪，都跟小大人似的。谢方远叹口气，他该怎么培养小家伙，他的事业都是要让小家伙继承，所以绝对不能太惯着孩子。 “爸爸。”谢齐伸小脑袋，想蹭到爸爸怀里。谢方远揉了揉他的脑袋，掏出来手机给唐锡打视频电话。 唐锡正手忙脚乱的给淘淘换尿布，电话响了，他差点把干净尿布给随手扔了。接了电话，就看见谢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欢快地喊着要看弟弟。 “你就惯着他吧，这么一小会还非得视频看看。”唐锡抱怨。 谢方远：“……” 小家伙足足病了一个星期，期间孟老师和校长来登门道歉，说是他们的工作不到位，没注意到孩子下课去打雪仗。人家都这样表态了，唐锡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只说下次注意点，别让孩子们玩容易生病的游戏。 本来谢方远都考虑要给小家伙换学校了，即便是不换学校，也要换个班主任。 病好了，唐锡也没舍得让小家伙去上学，而是在家里给小家伙补课。小学的知识他自信还是能教的，等过几天小家伙的精神气彻底恢复了，他才放孩子去上学。 只是走之前，两个爸爸还有一个小弟弟都非常严肃地叮嘱谢齐不要做危险的游戏。淘淘嘟着嘴，眼睛瞪得很大，越看越严肃，但是因为神情可爱，看了又让人忍不住发笑。而齐齐每次看淘淘这样，都想去亲亲或者捏捏弟弟撅起来的小嘴。 “啊，啊！”淘淘不顾两个爸爸在说话，强行插话。 谢齐好笑，低头亲了淘淘一口，唐锡看了心痒痒，指着脸索吻。谢方远也不甘寂寞，也要求他亲一口。 无奈把两个爸爸也亲了，谢齐才耷拉着脑袋去上学。 园子这几天也迎来了好消息，有两个客户要求租唐锡的地，等开春了种植些蔬菜。由唐锡出人打理，不能打农药，保证健康质量和数量。他们也会派人或者亲自过来打理蔬菜，如果他们没时间收获，唐锡还要把新鲜蔬菜给他们送过去。 地租出去，园子里人手就不够了，他还得请人。虽然这事费人力，事情也麻烦，不过唐锡也没少赚，开口就是高价。三分地租种三个季度四万五，想种什么蔬菜都可以，如果运送到北京，所产生的交通费用需要客户给报销。 如果冬季也要租种，唐锡可以给架温棚，价格只上调五千块，五万块就可以租种整年。三分地已经不小了，如果各色蔬菜都种的话，那客户家里如果人数不多的话，基本上每天都能吃上无公害蔬菜。这笔账，对于客户来说，还是非常划算的，毕竟健康最重要。五万块在能够住得起谢方远度假村的人，完全不是回事。 唐锡请人照顾，三分地请一个人专门伺候着就行，一个月开两千工资，算上奖金，整年也就是两万五。种子等投入非常少，也就是说，三分地每年唐锡就能赚两万多块。 够本的买卖！ 而谢方远这头的度假村也还不错，冬天过来度假村游玩、谈生意的非常多。不过要是到夏天，相信会有更多人往乡下跑。他这里比唐锡要价还黑，不过有钱的客人比唐锡多多了。 他也在唐锡的园子里租了块地，不是三分，是三亩，而且已经做了温棚种上了。三亩地都不够他们度假村的客户吃，只能让VIp客户享受到。有时也会多出来一部分菜，就都进到唐锡这家VIp的肚子里了。 “我琢磨着，咱们家也得有两分地种点新鲜蔬菜水果，老吃那些打了农药的不好。你说咱们俩没事，孩子们可不行，尤其是齐齐，吃那么多，一想到他吃的都是农药，我就难受。”唐锡趴在露天的浴缸里，把脖子尽可能的缩在水里。谢方远那个大变态，还下着雪呢，非得出来泡澡。雪花落在耳朵上 ，冰冰凉凉的，很快就化了。 以前他们俩谁能想到这个，要不是修路，他们俩恨不得顿顿叫外卖，也是后来谢方远学了几手，这才慢慢自己做起来。等度假村建成，除了早饭，谢方远基本都去度假村拿饭吃。他自己会做的菜有限，味道也不好，当然不如大厨做的好吃。 度假村做出来的菜当然比一些小饭馆的外卖干净卫生多了，之前叫外卖，谁也没在乎过农药问题。 “我妈家里倒是买的无农药的蔬菜，价格比你这个贵多了，当然还包括了肉食，每年光是在食材这方面，也得花出去几百万。”谢方远没夸张，他们吃肉吃海鲜都是有讲究的，一斤牛肉的价格最少也上千了。 谢方远摇了摇红酒，继续说：“不过我吃就没那么讲究了，平时在公司忙起来，连饭都不愿意吃。”现在到了这里，和唐锡在一起，谢方远不再对工作那么执着，也开始关注生活的点点滴滴了，包括孩子，包括吃饭这方面。 唐锡没听出他话里的感概，倒是注意到他说的“我妈家里”，那他的家是哪儿？唐锡心里那个美啊，要不是克制的好，都会笑出声来。他故意岔开话题：“你觉得红酒拌雪花好喝么？”雪花一直朝红酒里落，也只有谢方远这种人才能享受到下着雪露天泡澡还喝红酒的美妙滋味。 两人说着说着，谢方远的脚就不老实了，故意往上抬，放到小唐锡上，轻轻摩擦了两下，就听见唐锡加重的呼吸声。如今他们俩的身体已经对彼此非常熟悉，一两个小动作都能调情，更何况是直接招呼到了小唐锡上。 “大白天，别闹。”唐锡低声威胁。谢方远哪里肯听，扑过来，把唐锡压倒身下，后者也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没动作了，他们正待有什么喜人的进展，就听小家伙会叫的鞋“叽咕叽咕”的声音传过来。 谢齐趴到浴缸边，举着杯牛奶：“爸爸，我要喝热牛奶。” “半个小时之前刚喝了一杯。”谢方远扯谢齐耳朵。半个小时刚够他把人压倒，能不能多给他们些时间！他看了看阳台的门：“你怎么把门打开的？”他是有预谋的作案，当然不会忘了锁门。 “门？我用你手机开的啊。”谢齐撅嘴，爸爸为什么这么问，好像不喜欢他过来似的。 谢方远的手机可以操纵屋里的一切，他把手机落在客厅了。“等着，爸爸去给你热。”谢方远站起来，从热到冷，不由打了个哆嗦，在唐锡“你自己作死”的嘲笑眼神下，淡定的披上浴巾，哆哆嗦嗦给小家伙热奶去。 “哦哦，弟弟，有热牛奶喝了，香喷喷。”小家伙得了热牛奶，就不再管爸爸了，自己仰头咕噜喝一大口，然后低头亲弟弟，把嘴唇的牛奶都沾到弟弟嘴上，看着弟弟伸出舌头把牛奶舔干净，就乐的不行。 “别闹弟弟。”谢方远出声制止。 “放心了爸爸，知道手不卫生，我没有用手哦。”谢齐得意的拿起杯子晃啊晃，他终于能喂弟弟吃东西了。淘淘嘟起小嘴，严肃的看着手舞足蹈的哥哥。 78、大包子受后爸折磨~ 期末考试对于谢齐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他二爸这几天化作家庭老师，天天逼着他看书，并且还会提问生词，要是写错哪个，他就完蛋了，他二爸会找出来好多关于哪个生词的句子，让他读十遍，再抄写十遍。 “乖了，该看书了。”唐锡从后面转悠一圈回来，就打算抓紧时间给谢齐补课，明天就要考试了。他也不是非得逼谢齐考第一名，他没那么严格，就是寻思着，孩子要是尝到第一名的风光，考第一名的次数多了，以后即便大人管的不严，他自己也不会放松自己的。 这是一种心态，趁着孩子小，赶紧培养。俗话说三岁看老，五岁都不抓紧培养他的性格和习惯，那以后可不就晚了？ 谢方远之前被谢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给哭心软了，走过去劝了唐锡一句。可唐锡长的什么嘴，大道理一串串的，说的谢方远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完全放心把谢齐扔给了唐锡。 “后爸——”谢齐每天都要拉上长音喊那么几句，他每次这么一喊，要是淘淘醒着，肯定会蹬蹬小腿，笑出声来。小不点现在能笑出声音来了，不像之前，要是不一直盯着淘淘的脸，都逮不到小家伙的笑容。 “该看书了。”唐锡又强调一遍，撸起袖子来，准备亲自抓人了。谢方远本来在一旁噼里啪啦打文件，见状，赶紧退让，给唐锡腾出空间来，继续埋头打字，完全不理会自家儿子的死活。 “不要，弟弟救我。”谢齐抓住淘淘的小脚丫不撒手，得意洋洋的看着二爸。哼，有本事把弟弟一块抱走，到时候吃奶撒尿闹腾的肯定不能读书。 因为天气冷，淘淘总是被包的像个汤圆，两个糙爸爸没事干就在一块琢磨，说为了保证淘淘的腿脚不冷，毯子的底部肯定要挨着小脚丫，那淘淘会不会被限制住而不长个！谢方远一想，可不是嘛，万一不长个了怎么办？就算不妨碍长个，那肯定也妨碍淘淘锻炼啊。就比如现在淘淘翻个身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来。这事他俩也没问医生，因为好解决啊。 谢方远当天下午就请了人过来把暖气改造了一番，地毯那屋的暖气独立控制，温度上调到二十七八度，让淘淘能穿着小秋裤就在屋里肆意翻身。而其它屋子的温度比较低，二十度，能让人在出门前有个缓冲，不至于一冷一热再感冒了。 “放开弟弟。”唐锡逼近。他不敢贸然抓人，齐齐是孩子，下手没个轻重的，万一拉伤了淘淘怎么办？ 谢齐晃脑袋，他正得意呢，淘淘突然使劲一蹬腿，逃脱了哥哥的小手，然后迅速翻身，借着翻身的动作居然坐了起来。但是没坐住，身子往左一歪，就趴在毯子上起不来了。 “啊。”谢齐揉揉眼，他刚才其实是虚握着，没敢使劲握着弟弟。“爸爸，弟弟刚才是不是坐起来了？” “好像是。”谢方远扔下电脑，凑过来看。唐锡也弯下腰试着把淘淘摆成坐的姿势，谁知道淘淘第一次不成功给气坏了，哇哇大哭起来，哄了好半天也不管用。谢齐一边心疼弟弟哭的厉害，一边暗暗偷笑不用去学习了。 寒假放的并不早。很多家长把低年级的学生送去学校，其实有放手孩子好专心工作的意思，学校放假早了，他们就没法工作了。私立学校很了解家长们的想法，别的学校都放假了，他们这儿又缓了半个月，才开始放寒假。 唐锡到学校去给谢齐开家长会，拿到第一名的成绩单，兴奋了一路，当下也不回家了，叫上谢方远到度假村要了一桌，给齐齐开庆祝会。 谢方远就有些纳闷了：“这些菜让人送到家里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来这儿吃？”他们三个出门没问题，淘淘出门可是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的。为了少折腾孩子，谢方远也不到度假村办公了，让助理把文件都给他送到家里来，好方便带孩子。 “不一样。”唐锡小声跟谢方远咬耳朵。“我看书上都写了，要时刻注意夸赞孩子做得好的地方，齐齐考了第一名，咱们给他隆重摆上一桌，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他才会意识到认真学习是好事。” “……哪本书？”改天他也该好好看看。 “爸爸爸爸爸爸！”谢齐跑过来，晃了晃谢方远，愤怒而又肯定的抱怨道：“你们在说什么呀，也不管我和弟弟，这么一大桌子菜怎么都没有弟弟吃的？他很饿的！” 淘淘坐在婴儿车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那个会转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哥哥在为他着急，自顾自玩的很开心。 “他不饿，刚吃过……等会说，我接个电话。”谢方远跑出去接电话。谢齐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愣在原地不动，小身体软软的靠在唐锡腿上。 “想奶奶了？”唐锡柔声问。 谢齐发愣地抬头看了二爸一眼，低下脑袋摇了摇。唐锡看他情绪突然低了下去，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怎么安慰孩子，谁知道他还没说话呢，谢齐就乐颠颠的到婴儿车旁边，把弟弟抱了出来，欢快的唱起来哄弟弟睡觉的歌。 谢方远回来，悄声跟唐锡说：“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腊月二十回，行么？” “我什么时候都行。”唐锡神色不大好看，压低声音问：“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齐齐？” “这事回家再说。”谢方远看一眼齐齐，不愿意往下说，让孩子听到了不好。他以前虽然心思粗的很，但是这点上他都是很注意的，因为当时只能把孩子托付给他妈养着，所以在孩子面前会注意帮他妈多说好话。 想不到回家最先提起他妈的竟然是齐齐。小家伙拉着谢方远的手钻到厨房，假装要爸爸给热牛奶，揪着小手指吭哧吭哧问：“奶奶是不是要你带着淘淘走啊？” 谢方远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他低下头看齐齐，左脚叠在右脚上，小嘴还使劲撅着。他蹲下身子，看着齐齐的眼睛，笑道：“奶奶说想齐齐了，再三叮嘱我要我这次把你带回去。” “真的？”谢齐兴奋地瞪大眼，随即马上皱眉，小声嘟囔：“我才不信，奶奶不喜欢我，不会想我的。” “谁说奶奶不喜欢你的？”谢方远故意作出惊讶的模样来：“爸爸怎么不知道，奶奶一直都很喜欢你啊，只是因为你是哥哥的缘故，所以对你严格了点。” “爸爸骗人。”谢齐才不是那么好骗的主儿，以前他又不是哥哥。 孩子太敏感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谢方远捏捏谢齐的鼻子，笑话他：“爸爸怎么会骗人，你回去看看分开这么久，奶奶会不会很想你？” 谢齐嘟着小嘴走开，没有反驳。他觉得爸爸说的有道理，他就回去看看，说不定奶奶会想他呢。就比如，他也不喜欢奶奶，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有点想奶奶了。在来到二爸身边之前，他接触最多的亲人就是奶奶，再不喜欢，总是有种习惯在的。 等谢齐走了，唐锡很快就进来厨房，靠在门上问：“你这样能骗齐齐多久，回到家，他奶奶不喜欢他，他会更失望。” “我知道，我再回去一趟，放心好了，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谢方远动作熟练的收拾厨房，他没有回头。“你和齐齐过去，我保证不会让你们俩受一丁点委屈。” 谢方远一直都不愿意回去，他一走，唐锡就得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管着园子的事。小家伙也不用上学了，整天在家磨人。 唐锡却非常乐观，他半点都不觉得小家伙磨人，反倒认为有小家伙在看着弟弟，是在帮他。 等车子渐渐离开，谢齐的目光还跟着车子依依不舍呢，就听见他二爸冲进屋里给人打电话：“喂，许老师么，下午就来教我儿子武术吧。嗯，这次没问题，我们日结工资……” “爸爸，带我一起走。”谢齐拔腿就追，可惜就他那小短腿，追到院门口的时候，谢方远的车子已经拐弯上了高速。 之前唐锡就一直琢磨着给谢齐培养下兴趣爱好，谢齐不愿意，又是打滚又是哀求，谢方远想想十几天就过年了，能学好什么，就没让唐锡请。等他一走，唐锡立马就把武术老师请到家里来了。每天下午三个小时教谢齐武术，一天六十块钱的工资。 唐锡当然也不指望谢齐能成为武功高手，他就是想小家伙能强身健体，以后走哪都能自保。谢方远的心思，他多少猜的出，怕是没过几年，就得开始训练小家伙，万一谢方远把孩子送到外面去上学，不让小家伙练上几招，他哪儿能放心。 上午谢齐在家照顾淘淘，他还能抽空到园子里转悠转悠，下午就专心照顾两个小孩，抱着淘淘在家看齐齐练武术。齐齐整个人都蔫蔫的，手脚摆动起来都没力气，明显是在敷衍。淘淘就比哥哥有精神，坐在唐锡腿上瞪大眼瞧着，时不时还“啊啊”叫上两声，小腿蹬的特别急，唐锡伸手试了试，用的力气还不小呢。 “齐齐你好好学啊，我看淘淘对这个很感兴趣，难道你想以后让弟弟保护你这个当哥哥的，羞不羞？” 79、带着包子的悲惨生活 在谢方远来没回来的时候，唐锡抱着小的，牵着大的到市里把他的戒指拿回来了。珠宝店的经理已经打了不下十次电话来催，唐锡一直分身乏术。 之前去过一次，看了不满意改了改，这次是全弄好了，就等着人回来，他好求婚。 “齐齐，不许跟上来。”唐锡站在梯子上往下一瞧，差点吓得掉下去，谢齐这个熊孩子已经爬上来五层木梯，就在他的脚下。他用的是单层的木质梯，靠在墙上使用的那种，非常不牢靠，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随时有可能摔下去。 “爸爸，这个好玩。”谢齐试着往外掰木梯。唐锡本来就害怕，木梯一晃，他更是说话都结巴了：“别别别弄，危险，快下去。” “好玩！”谢齐弱弱的反抗，终于在二爸的黑脸注视下，不情愿的下去。 唐锡把彩环扣好，到最下层他长长松了口气，活动活动手指才继续工作。这事他折腾了两天，虽然工程量不大，但是家里有两个孩子要伺候，他也没办法全身心投入。 一切都只等谢方远回来了。 昨天还打电话问呢，说是明天晚上回来。今天晚上先试试效果好了，这事可不能闹乌龙。 “爸爸，肚子饿了。”谢齐是专业找事的，肚子饿的频率竟然比淘淘还高，太不科学了。淘淘最近吃比较爱辅食，喝奶就没那么频繁，总体来说，比齐齐好喂养多了。 唐锡在厨房里给谢齐鼓捣有营养又美味的上午点心的时候，赵华过来拍门，说是后面那片地有着落了，要他去土地局跑一趟，把手续落实下来。 他早就看上园子后面那百亩地了，之前想着一百亩的园子足够大了，后来觉得园子小了吧，手头又紧。现在有钱了，当然有赶紧把地租下来，好赶上开春种树。 后面那地都是附近镇上居民的耕地，不过早就没什么人种地了，外面租的价格并不高，现在门前的路修好了，价格提了一倍还多。要是再等几年，这片66续续建房盖厂，恐怕租金还得往上提。 “齐齐，咱们得出门。”唐锡往谢齐嘴里塞了块草莓干，回屋把淘淘卷巴卷巴抱进车里，再叮嘱齐齐照顾好弟弟，就直奔土地局。 到了约好的地方，唐锡推门进去，满屋子人都愣住了。 “不是来签合同的么？”有人问。满屋都是大人好不好，大家都是带着诚意派出了家里最能当家做主的那口子来的，诶，带孩子过来是几个意思？带一个来也就算了，抱两个来干什么，其中一个还哇哇大哭。“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租地的？” 唐锡坐下，还来不及解释，就慌里慌张的解开汤团包，熟练地把脏了的纸尿裤拿出来，扔到垃圾桶里，指挥谢齐把干净的纸尿裤从车里找出来，他快手快脚的给淘淘换上。 这味儿，养猪的王大爷都捂住了鼻子，机灵的小伙子跑去把窗户打开了。 “对不住，一进屋孩子就拉了，没办法，我要不给他换，他得一直哭，咱们没办法谈。”唐锡把淘淘交给齐齐抱好，让齐齐站在他身边不许乱动，他挨个和屋里的人谈合同的事，最后再去办手续。 等事情成功解决，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谢齐早饿了站不住，和弟弟一起在几张椅子拼凑出来的小床上睡了两个小时。唐锡把淘淘背在后面，前面抱着齐齐，和大伙往外走。 王大爷揉揉鼻子：“哎呀小伙子不容易，拖家带口的过来办事，怎么，家里那口子不在？” “对，他出差了。”唐锡笑笑。齐齐确实该减肥了，沉得都抱不动了。 “你们都俩孩子了，她还上班啊？”王大爷劝道：“为了孩子也好，还是为了你们自己也好，一个人上班就成了，又不是没钱，瞧这俩孩子都跟着你受罪，大儿子连中午饭都没吃。” 本来唐锡心里就愧疚，王大爷这么一数叨，他心里更是难受，急忙带着孩子们开车，直奔度假村，让厨房先给做上几样齐齐喜欢吃的菜送上来。度假村的菜做的好吃，也干净，最重要是唐锡来这儿，能插个队，想什么时候吃就让厨房什么时候做。 “齐齐，醒一醒，该吃饭了。”唐锡低声唤小家伙，淘淘还不能醒，只要小恶魔一醒，他和小家伙就都别想吃饭了。 “嗯。”齐齐揉揉眼坐起来，一点反应时间逗不需要，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饭。唐锡哪里还能吃得下去，坐在旁边支支吾吾跟孩子道歉。 “爸爸，你别难受。”谢齐吞下一大口饭，认真地推了推唐锡的额头：“其实我一点都不饿，十一点刚吃过上午的点心，所以我都不饿。” 唐锡给他盛汤，不饿还这么狼吞虎咽，孩子熊并懂事着，这种当父亲的感觉，没有尝试过的人很难真正体会到当中的百般滋味。 晚上本来想试验求婚场景的，结果地里有事，唐锡不得不打电话让二大爷过来看着孩子，他跑过去和赵黑赵华两个人解决事情，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家。身子还没把地毯躺热，淘淘又呜呜哭了起来，唐锡连带着喂奶和换纸尿裤，上下问题都解决了，抱着哄了二十多分钟，小不点这才老实睡过去。 谢齐被吵醒，跑到厕所里尿尿，结果二十分钟都没出来，唐锡开门一瞧，乐了。这么困就还知道来卫生间，坐在座便器上睡得不要太香。他把小家伙抱回房间，仔细盖好毯子，闭眼前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四点了。 睡不到三个小时，起来洗洗涮涮，做好早餐，叫小家伙起床吃饭，趁小家伙吃饭的时间，把小不点团巴团巴包好，扔车里，开车把小家伙送到学校。路上被打扰了好觉的淘淘哭个不停，小手小脚齐用力，混蛋爸爸，人家都是要睡到十二点的呀！ “睡醒了没有，交完作业爸爸来接你。”唐锡使劲捏了捏谢齐的小肉脸，帮助他从迷糊当中走出来。 回到家，喂了淘淘，好不容易哄睡了，唐锡定好闹钟，随意扒了两口早饭就去睡。也就只有两个小时，谢齐今天要回学校给老师检查作业。他们学校的老师都知道有孩子会在假期最后几天赶作业，所以规定作业分三次交。 之前唐锡还为这个规定鼓掌呢，今天被折腾了，顿时觉得，孩子们最后赶作业怎么了，首先有作业就是不对的，应该把假期还给孩子，让孩子们用来——呃——读书。 上午还能眯会，下午更是乱成一团。谢齐练了几天武术，就感觉自己能飞檐走壁了，不知怎么回事，就成功爬上了园子里的假山，然后就不敢下来了，坐在上面直哭。 唐锡在下面急的也想哭，他往上爬了几次，都上不去。假山石上落了霜雪，滑的很，上面还好说，上面陡的那一段压根就爬不上，从上面滑一下摔到地上，这大冬天骨头脆，非得摔骨折了不可。 园子里的保安也试着往上爬，可根本不行，他们可没那么英雄。唐锡想了个法子，搬过梯子来，架到假山比较平坦的地方，准备踩着梯子上去把孩子抱下来。 他这个计划来没执行呢，不知道谁打电话吧消防官兵请来了，最后还是消防队员上去，把熊孩子给抱下来了。 唐锡气的厉害，使劲在谢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也就一巴掌，拍完他就后悔了，努力控制着情绪，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回家。 “宝贝们，我回来了。”谢方远奇怪这次怎么没人出来欢迎他？外面也没下雪，就算唐锡要看着淘淘不出门，齐齐那个坐不住的，也该在院子里玩啊。大儿子在这里待熟了，在北京那种只能在家里玩的束缚感消失之后，就爱跟着同学在外头玩了。 “宝贝们？”谢方远轻轻带上门，心中犯疑，难道是睡了？不至于啊，这才八点。他轻声喊：“唐锡，齐齐？” “爸爸。”谢齐从门后冲出来，拍谢方远的后背。 谢方远回头把谢齐抱起来，揪住小鼻子：“想吓爸爸？” “不是。”谢齐平时一张可爱的肉嘟嘟小脸都皱成大肉包了，拿脑袋使劲蹭了蹭谢方远，试图撒娇：“爸爸，我做了错事，后爸在体罚我。” 体罚？谢方远挑眉，很不客气道：“撒谎，你二爸要是都会体罚你了，那你肯定是做了件了不得的错事。” “确实了不得。”谢齐顿时来了兴致，兴奋地讲述他的英雄事迹：“我爬上了假山最高的地方，大人们都没有爬上来哦。” “什么情况，跟爸爸细说一下。”谢方远嗅到了不好的预感，八成这孩子是调皮捣蛋了。 “嘿嘿嘿！”谢齐干笑，没什么好说的，全都说出来，体罚他的那个就变成大爸爸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后爸虽然逼他站在门口背书，但是不会凶他，更不会打他，比起这点来，后爸更好！ 谢方远还要问，突然屋里暗了下来。“断电了？”他回头摁了摁灯的开关，没有反应。“真是断电了啊。怎么回事，对了，你二爸……”话没说完，谢方远看到前面一层层亮起的灯光，还有灯光下站着的人，嘴角勾了起来。 这是欢迎他回家的架势？ 80、二爸求婚进行时 “你能解开彩环么？”唐锡侧开身，指指最下面的彩环。“这是最近流行的一种解谜游戏，解开所有的彩环你就能打开最上面的宝盒，途中步骤出了差错，就会被电到，非常疼，你想不想试一试？” 谢齐嘟嘟嘴，二爸不是要求婚么，为什么要电爸爸？哦，他明白了，一定是爸爸想要得到二爸的求婚，需要付出努力！就像他要得到老师给的奖状，就必须努力考第一名是同样的道理。 我好聪明！谢齐冲二爸笑笑，送过去一个我明白的眼神，希望讨好他二爸，能免去读课文的痛苦。 唐锡揽着谢齐在沙发上坐下，当然小家伙还得站着，而且在唐锡的眼皮子底下，必须认真读。 谢方远挑高眉毛，他这才注意到，唐锡把沙发给掉了个头，坐在上面就能看着他拆彩环。这是什么恶趣味，他兴致冲冲的回来是为了跟唐锡说春节去国外结婚的事，怎么能刚回来就玩这个，还要看着他玩？ “这个字念什么？”谢齐试图装作站不稳，然后歪倒在二爸的怀里。二爸的心软啊，如果装脚疼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回房间玩弟弟了？ 唐锡把整个句子都给谢齐念了一遍，揪着谢齐的耳朵让他站好，严肃道：“念书的态度非常重要，人有只有站得直坐得直才能把书读好。” 嘿，看这边！谢方远给两人招招手，他的行李箱还没有拿到卧室，不，他连拖鞋都没有换，一进门就被逼着玩游戏！ “我先回房看看淘淘？”谢方远试探问。 唐锡眯起眼：“他在睡，你快点解，听说有人花一个小时就能完成了。”谢方远整天算来算去的，应该难不住他。 看看唐锡坚定的神色，谢方远脱下羽绒服，再脱下西装，挽起袖子来准备完成唐锡交给他的任务。看这架势，不完成是不给滚床单了。不就是解个环么，能难到哪儿去。 他拿起最下面那个环，研究了几眼，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心急的扯了扯，一股电流穿过，整个手指都麻了。 “不能强行扯，会有电。如果强行把彩环扯下来，你的头发都会被电的竖起来。”唐锡淡淡扫了一眼，警告道。 谢方远挠挠头，一点都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开始研究怎么解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毫无头绪。 “有没有提示啊？”给他个开始的方向也好，这也太难了！ “没有，自己想。”唐锡正在喂谢齐喝热牛奶。快到睡觉的时间了，等喝完这杯牛奶，就打发孩子去睡觉。谢齐最近吃度假村送来的饭，花样多营养足，牛奶水果又样样不缺，脸上的皮肤嫩的滑不留手，捏脸的时候很容易捏不住，越这样，唐锡就越愿意捏小肉脸，皮肤怎么这么好！ 谢齐慢悠悠喝着牛奶，他也知道喝完就可以回去睡觉了，但是看大爸爸苦哈哈的样子好好玩，而且他也想上去玩彩环。他抬眼往那边瞧，就看见爸爸在冲他使眼色。 “爸爸。”谢齐转身喊唐锡。“我肚子疼，憋不住了。” “那快去。”唐锡把合上的书递过去：“正好还能看会，本来都打算收起来了。从厕所出来，你就睡吧，爸爸一会去看你。” “……”谢齐捧着书钻进主卧。谢方远过了两分钟，活动活动胳膊，叹道：“穿衬衣太难受了，裤子也蹲不下去，我回房间换件衣服吧。” 这个当然可以。唐锡点点头，放行。 谢方远钻进屋里，逮住谢齐问：“怎么回事啊？”唐锡平常挺体贴人的，为什么这次回来要让他玩这个游戏！唐锡不是好玩的性子，游戏背后肯定藏着什么？ 谢齐抱着爸爸的大腿，使劲蹭脑袋：“二爸说，如果解开了彩环，会有惊喜的。” “什么惊喜？” “不知道。”谢齐打了个嗝，揉揉小肚子，怎么最近一吃就饱，好讨厌！“咦，弟弟醒着呢，我去抱抱。” 看着滚在地毯上的两个儿子，谢方远捏着下巴琢磨，难不成他把彩环解开了，唐锡还能再给他生个儿子出来？ 他掏出手机，迅速查彩环的解开方法。谢齐一拱一拱的爬过来，逗得淘淘咯咯笑个不停。 “爸爸，不要作弊。” “儿子你不懂，你唐爸并不是非要爸爸想法设法把彩环解开这个过程，他需要的是我解开后的结果。”谢方远忽悠。 谢齐不是太懂，跑到卫生间的奶粉罐底下把一个小册子拿出来，献宝似的邀功：“爸爸，这个给你，我特别留了个心眼，看见二爸藏起来的。” 谢方远接过来一瞧，嘿，还是儿子好。这就是彩灯的安装及解开步骤。他赶紧翻开看，一连翻了十页都还在安装步骤的页面上。 “二爸为了安这个彩灯很辛苦，还差点被电下梯子，梯子好高好高的，比两个爸爸加起来差不多。”谢齐嘟嘟囔囔抱起淘淘，哄着他坐起来。淘淘已经能够坐住了，给他个玩具，他还能主动坐起来玩。 “那我不看了，你再给放回去。”谢方远迅速换了睡衣，跑出去拆彩灯。不管唐锡放了什么宝贝在上面，或者只是一种游戏的心态，唐锡被电了，难道他就怕这个？ 他跑出去，蹲在地上，继续琢磨。唐锡端了杯红酒，他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更是犯疑。唐锡不是很爱喝酒，他提出要喝，唐锡还会说他，毕竟他们俩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 上面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谢方远仰头往上看，就看见上面放着个长条盒子，非常古朴，很像是二大爷送咸菜过来时用的木盒子。 嘶—— 他使劲扯一扯，就被电了一下，电流麻的他整个手都不能动了，好一会他才活动活动手指，继续蹲下来拆。最下面的那只环已经被他扯掉了，得，这次电的也算值。 等他终于找到头绪，解到中间部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居然能在大冬天拆的满头大汗。出来一瞧，唐锡歪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拖鞋掉了一只，光溜溜的脚丫试图藏在另一只腿下面，但是脚跟还是露了出来。 进屋抱了床被子轻手轻脚给唐锡盖上。回头，继续解彩环。 “还没解完？”唐锡被他弄醒了，看看时间，心软道：“先睡吧，明天起来再弄。” “快了。”谢方远抬头看上面的木盒子，冲唐锡龇牙笑笑：“你最好上面装得是个好宝贝，不然明天晚上你一整夜都不要想睡了。” 威胁他？唐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放心，要是不够好，我陪你去度假村玩那个秋千。” 那可是个高难度游戏！那秋千做的非常宽大，有护栏，两个人挤在上面做也能躺平，秋千晃悠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谢方远一直心痒痒，但是唐锡不松口，他也没胆子逼着唐锡去做。 “就算是够好，咱们也玩。”谢方远继续专心鼓捣，摆手让唐锡回房间。唐锡哪里肯走，就躺在沙发上，努力瞪大眼，等着谢方远。 等外面的天全亮了，谢方远也困得厉害，他回北京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还要和他妈斗智斗勇，每天别睡躺下来睡觉了，就是能眯上一会都是好的。他在北京比以前还拼，因为时间都要省下来给家里人。 唐锡不停拿出手机看，谢方远问：“怎么了，还有时间限制？”他这边也就剩下一百个环不到了，以他的速度估计，两个小时绝对能解完。 “快八点了，别解了，我去给你和齐齐做早饭，你吃完饭睡会。”求婚当然要紧，不过谢方远一夜都没吃东西，唐锡也心疼。“我买了台钢琴，一会他们就要送货上门了。” “这样啊。”谢方远正在穿彩环，如果步骤对，彩环会变成其它的颜色，如果不对，彩环会保持其原来的颜色。“我不饿，送钢琴的师傅马上就会来？” “差不多快了。” 谢方远仍然没松手。唐锡肯定是希望他越快解完彩环越好，要不然不会不顾及他开车回来的辛苦，一整夜都不让他睡。上面到底是什么宝贝？谢方远抬头盯着盒子，一分钟之后，就在唐锡一只脚刚踏进餐厅的时候，谢方远惨叫了声，倒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方远？”唐锡吓得跑过去。怎么回事，他试过，电流不会伤人的啊？谢方远已经把所有的环都强行拉扯下来，唐锡蹙眉，如果扯一只环，能把人手指电麻，如果是两只以上，电流加倍，但是如果超过十只，电流跟扯一只环是一样的，保证不会伤到人。谢方远扯了这么多只下来，怎么会有事？ 他看谢方远紧闭着眼，也顾不上疑惑了，跪在地上轻轻拍谢方远的脸，又是担心又是后悔。他就不该弄这个，好好求个婚不就完了，电这玩意危险的很，他干嘛非要弄这个。 “方远快醒醒，醒醒啊。”他起身准备去拿手机。手却被拉住，谢方远已经睁开眼，不，准确说，是在瞪着眼。 “以后即便是我中电了，也别过来拉我，至少你做一下防护措施啊，旁边不就有个塑料凳子么？” 唐锡听的眼眶都热了，他使劲给了谢方远一拳：“你也知道旁边有个塑料凳，你以为我把它放在那里是干什么的。” 81、谢妈和外公来查岗 当谢方远打开那个装咸菜的盒子，在里面拿出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狂跳。唐锡蹲在他身边嘴巴一开一盒，他也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只没什么样式的戒指，银色暗光缓缓流转。 “我们在一起吧？”唐锡膝盖着地，改蹲为跪。他拿起其中一只戒指，举起来，问谢方远：“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谢方远伸手过去，笑着看唐锡给他把戒指慢慢戴好。他让唐锡起来，自己拿起另一只，跪在地上给唐锡戴上。 两人头碰头，站在地上傻笑。谢方远握住唐锡的手，摩挲着他手上的戒指，声音出口哽咽：“求婚就求婚吧，还折腾我。” “我就愿意。”求婚之夜如果不留下特别的记忆，那以后回忆什么？有些彩环这一项，以后等他们白发苍苍，走不动路的时候，就可以互相倚靠着回忆求婚这一夜。 唐锡摆出一副我不讲理的样子来，谢方远又哪里舍得恼，将人抱紧了，说什么也不撒手。最后还是唐锡强行挣开，跑去厨房做饭，谢方远本来还挺困，现在满身心都是喜滋滋的，哪里还知道困，跑去把自己的大儿子小儿子都折腾醒了。 “你把淘淘叫醒干什么，一会你还怎么睡？”唐锡蹙眉，但是瞧谢方远激动的模样，又觉得好笑，让他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当然是要儿子们一起见证咱们幸福的时刻。”谢方远给淘淘穿了件黑蓝色的小棉袄，这件衣服被二大爷和赵华他们几个嘲笑过好几次。谢方远显然已经认识到他和唐锡给孩子买的衣服都不好看，所以特意又拿出了件红色的围巾给淘淘围上。这围巾一围，衬得白嫩白嫩的淘淘更可爱了。 小家伙则穿了件宝蓝色格子的卫衣，光着小脚丫坐在椅子上晃腿，他看见两个爸爸的手指上都带了相同的戒指，就哒哒哒跑回去把他和弟弟的长命百岁锁拿出来，给弟弟带上，他自己也戴在脖子上。 “咱们一家四口。”谢方远给两个孩子倒了杯牛奶，他和唐锡的杯子里倒入红酒，站起来端着杯子：“以后幸福过日子，永远不分离。” “嗯，我们都为这个家努力。”唐锡也站起来，和谢方远碰杯。他们又弯下腰，和谢齐碰杯，再碰碰小不点的奶瓶。 “啊！”淘淘愤怒的蹬蹬腿，大早起的不让我睡觉是为了什么？要喝奶！要睡觉！ 谢方远喝了口红酒，就喂小不点喝牛奶。可怜小不点早饿坏了，看见奶嘴过来，就奋力往前一扑。谢方远没防备他这么饿，一只手拿着奶瓶送过去，另一只手还在给谢齐递碗，结果小不点直接压着他的胳膊扑倒了桌子上，小脑袋磕在奶瓶上。要不是谢齐及时抱住弟弟，淘淘就顺着椅子掉下去了。 “给我。”谢方远赶紧从齐齐怀里接过小儿子，检查孩子有没有受伤。 “啊？”淘淘晕乎乎的没搞清楚状况。傻瞪着眼睛，看看满脸焦急的哥哥，再看看同样满脸担忧的二爸爸，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想起二大爷的话，谢方远神叨叨地拍拍淘淘的后背，严肃道：“二狗，一点都不疼，是不是？” “噗——”唐锡扭过头，二狗什么的，谢方远学的不要太传神！ 感受到二爸的嘲笑，淘淘终于彻底明白过来，呆了好一会，这才张开小嘴哇哇大哭起来。于是早饭谢方远就没吃好，因为淘淘脾气很大，非常难哄，就算是给喂奶，也傲娇的不肯吃，非得把两个爸爸还有哥哥的心哭碎了不可。 吃过饭，谢方远扔了个爆炸性消息出来。 “我妈过两天来，然后大家一起回北京。她开房车来，让齐齐和淘淘回去坐房车，更稳当。” 正在欢快脱衣服的唐锡：“……” 正在咬弟弟小手的齐齐：“……” 正在被哥哥吃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的淘淘：“……” 谢方远把家人的脏衣服捡起来扔到脏衣篮里，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呆住，失笑：“我妈又不是恐龙，干嘛都跟见到世界末日一个样。说你呢，小淘淘，你听得懂么，还发呆！” 淘淘：“……”二爸和哥哥不动，我也不动，看看谁是木头人！ 唐锡猛地站起来，神色严厉。谢齐吓得抱着弟弟滚到角落里。谢方远正准备开口给他老妈说几句好话，就听唐锡朗声道：“什么时候来？” “……后天一早。” “那还有四十个小时，咱们得抓紧时间。”唐锡握拳。 “抓紧时间干什么？”谢方远把唐锡揽到自己怀里：“抓紧时间休息？” 怎么能休息呢？这是见丈母娘的节奏啊！唐锡看到谢方远疲惫的脸色，笑道：“对啊，你先哄着孩子们睡，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睡觉。”说完，唐锡就开始穿衣服。 谢方远拽住唐锡：“什么事这么着急，一起睡吧。”他压低声音问唐锡：“就不想我？” 唐锡冲着两个滚在墙角的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谢方远收起胡思乱想，在孩子面前还想干什么。有什么事，都没有见丈母娘来的重要！ 他跑到厨房找了个围裙系上，还戴上大学时跟团旅游的小红帽，装备好了，挽起袖子就开始动手。半个小时之后，他把家里需要妥帖收拾起来的东西都归置到二楼的杂物室里，然后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给高中的老同学打电话要人手支援。 “不用去看人了，你看着手脚利索干活勤快的给我送来两个就行，对，就今天和明天两天时间，要把我家全部打扫干净，要非常干净的那种，价钱好说。” “在请保姆？”谢方远轻轻带上卧室的门。 唐锡挂断电话，笑着点头。家里其实乱的很，客厅里还摆放着床，几个房间就两个能住人。二楼更不用说，只有一间房打扫干净了，用来滚床单。 他们自己住着没问题，可丈母娘来了就有问题了。虽然唐锡心里把谢方远的妈看做是丈母娘，但是也改变不了他是媳妇见恶婆婆的事实。 谢方远也没多言，靠着唐锡眯了会。等送钢琴的工人和收拾屋子的清洁工人过来了，他们俩也不睡了，跟着收拾屋子。 钢琴放在二楼的阳台，之前唐锡早就收拾好了，工人直接搬上去。阳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一侧摆着书架，还有个小书桌，以后孩子们不但可以再这里弹钢琴，还可以趴在地毯上玩游戏、看书，或者只是闭着眼睛享受阳光。 趁着有清洁工人在，唐锡临时出主意，把阳台旁边的二楼主卧打扫干净，改成谢方远妈妈谢爱青的卧室。以后谢妈妈年纪大了，说不定会喜欢到到这儿来住着，一来儿女在身边，二来小乡镇空气好，比较适合养老。 谢妈妈可是谢方远的亲妈，唐锡总不能让人去外面住吧。谢方远倒是没想到这点，听唐锡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帮着清洁阿姨抬家具。唐锡拿着本子跟在后面记需要买些什么，比如谢妈妈喜欢紫色，唐锡就准备把这屋的窗帘被罩床单全换成紫色的。 而阳台的另一侧的房间，唐锡给改成了齐齐的小图书馆。等手头上的事情缓下来，他就和谢方远去给齐齐挑书。这个工程可马虎不得，需要挑好书，而且还必须得找齐齐会感兴趣的书。 有了齐齐的校图书馆，谢方远则把主意打到了一楼了。一楼还有好几个空屋子，离他们主卧最近的一间，是唐锡以前住的房间，刚来的时候他们还住过两天，后来也懒得再搬回去，甚至都没有好好收拾。这次收拾出来，谢方远打算把那间屋子改造成玩具房，有淘淘的，也有齐齐的，改造成孩子们玩的天堂。 “找些益智的玩具也不错。”唐锡开始不太愿意，后来总算找出个折中的法子来。他不反对孩子们玩，甚至鼓励谢齐出去多交朋友，和朋友们玩在一块。那样有助于孩子的性格发展，增长人际沟通能力，对孩子长大后的性格、生活、事业都有很大帮助。 但是齐齐自己躲在家里玩玩具，比如说齐齐整天玩游戏他就不乐意了，这样就只能给孩子的视力带来危害，没有半点好处。 谢方远把准备买游戏机的想法默默咽回了肚子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家当家做主的不是他，他只是顶梁柱而已。 谢爱青没有独自来，她带着谢方远的外公谢楚河一起来的。谢方远小时候由谢楚河带着的时间多，所以相对来说，谢方远和自己的外公更亲近些。 她说了很多唐锡的坏话，虽然没见过唐锡，更不知道唐锡是何许人也，甚至连唐锡家里的地址也都是在临出发前谢方远临时通知的。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说唐锡坏话，经过她不懈努力，疼爱自己女儿和外孙的谢楚河连夜从国外回来，准备瞧一瞧迷倒自己外孙的男狐狸精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路上他和谢爱青都商量好了，就利用齐齐跟唐锡战斗！齐齐还能喜欢一个后爸？必须不可能！ 还有突然多出来的小重孙子，他都还没有抱过呢，这次要是谢方远鬼迷心窍，他说什么也不能在让外孙祸害他的两个小重外孙了，统统抱走，没得商量。他女儿是什么心眼他清楚的很，就算抱不走淘淘，也要把齐齐带走。 82、最喜欢的是弟弟 唐锡一夜辗转反侧，到了四点钟，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就爬起来，光着脚出了屋子。他坐到沙发上，借着月色打量他的家。 只用了两天之间，家里就来了个大变样。不，准确来说，是用了半年的时间，本来这个家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了他自己，后来有了淘淘，再又有了谢方远和齐齐，四个人凑一块，渐渐的把家的味道又找回来了。 这才是他的家，就算是在严冬，在夜晚，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怎么不开灯？”谢方远跟出来，递给唐锡一杯水。 “怕门缝露光，惹得你不能睡。”既然谢方远已经让他给吵醒了，唐锡便要去把灯打开，谢方远却不让，喝了口水把人压倒，不顾唐锡的挣扎，强制把水渡过去。 天亮了就要迎接最重要的客人，这个时候唐锡怎么可能会允许谢方远乱来。尽管他们俩几乎每天都会滚床单，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彼此契合，只要谢方远不纵欲，第二天唐锡跟没事人一样。 可现在都快五点了，要是由着谢方远胡来，再怎么快也要折腾到六点，到时候他还怎么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谢妈妈。 唐锡说不做就不做，伸腿踹谢方远。后者平时对他百依百顺，他要是不想做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从来不会强行碰他。今天却跟着了魔似的，强行把他摁倒在沙发上，压制的他动弹不得，甚至脱下他的衬衣当绳子使，把他的双手举高绑了起来。 “方……唔嗯。”小唐锡突然进入到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唐锡马上要出口的指责被打碎，变成情动的呻吟。 谢方远埋头在唐锡下面，卖力的舔弄，他嘴巴不停，手也不肯闲着，一只手揉捏唐锡不自觉往前拱的屁股，一只手在唐锡的后腰上肆意作怪，惹的唐锡因为酥麻想笑，却被一阵阵往下走的热浪把力气都抽干了，笑也笑不出来，说是难受，却也舒坦。 等唐锡舒服了，谢方远便在沙发上把人就地正法。他下手也有分寸，只要了一次，就哄着睁不开眼的唐锡睡过去。 唐锡嘴里说着不睡了，也架不住困意，上眼皮一闭，就甜甜睡过去，连谢方远给他清理身体都不知道。 到了十一点多，谢方远才把唐锡叫醒。两个孩子已经都醒了，谢齐光着小脚丫跑进厨房，叼了块面包又光着小脚丫往卧室跑。 “齐齐，穿上鞋。”唐锡无奈的揉揉脑袋。“几点了？” 谢方远看看表：“快十一点半了，你去洗洗脸，刚才司机打电话过来说，我妈已经快下高速了。” 下了高速，开车十分钟就能到他们家。唐锡埋怨地瞪了谢方远一眼，跑进卫生间抓紧时间洗漱。谢方远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勾唇微笑，这样就好了，一夜不睡，难道就能精精神神迎接他妈？还是多亏他让唐锡睡了几个小时，所以说有时候滚床单也有好用处。 唐锡洗漱的时候，谢方远给谢齐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穿上，外头天色阴沉的厉害，走到门口了，他才想起来，哦，这种天气应该给孩子多添件围脖，避免灌冷风。 “你别去，在家看着淘淘，我把我妈接过来就行。”谢方远不让唐锡跟着出门。 “这怎么行？”他是这家的主人，不出去迎接，也太不懂礼数了。 “在门口就行，不得照顾淘淘，咱们三都出去了，孩子怎么办？”谢方远见唐锡把目光放到齐齐身上，出言阻止：“齐齐半年没见奶奶了，想得很，衣服都穿好了，就等着接奶奶呢是不是？”他抬脚轻轻碰了碰齐齐的鞋。 果然小家伙不是白养的，跟他默契十足。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不舍的望了望卧室，又看看门口，不大甘愿地说：“是啊，我要去接奶奶。” 小家伙不等唐锡反应，拔腿就往外跑。谢方远亲了唐锡一口：“放宽心，如果我没说服我妈，我会放她来？我是半点都不舍得你难受的。” “嗯。”唐锡抬头看谢方远目光中满满的宠溺与坚定，悬着的心放下来，跟着会心一笑。 北风刮的厉害，吹得脸颊生疼。谢齐快腿跑出去，把报纸箱里头的小广告拿出来，叠成飞机到处扔，谢方远快走两步把他抱起来，小家伙顺势把脑袋搁在爸爸的胸前，让爸爸给挡住冷风。 谢方远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搁在他的后脑勺，护着他吹不到冷风。 “齐齐，你想奶奶么？” “……有一点。”谢齐闷声闷气道：“都没有跟奶奶分开这么久过，奶奶也不给我打电话。” 就知道孩子不记仇，他妈对齐齐再不好，也没动手打过，也没让孩子饿着冻着，在齐齐的心里，奶奶只是不喜欢他，却还是奶奶。 “见到奶奶你就扑上去，抱住奶奶亲一个。” 谢齐扭了扭身子，没答应。 外面太冷了，谢方远就抱着谢齐去了度假村的大厅，刚给齐齐要了块小蛋糕，门口就来了辆房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谢爱青踩着高跟鞋出来，刚一露头，就又缩回去，带上墨镜才出来。车门另一边的人却是自己开了门，大步往后退，看了看度假村大楼的全貌，露出舒心笑容，往门口走来。 “太姥爷。”谢齐糊了一嘴的巧克力蛋糕，跑出去直接扑在谢楚河身上，小脑袋在谢楚河白色的大衣上使劲蹭，抱着大腿喜得又蹦又跳的。等他的小脑袋移开，谢楚河中国式的大衣上就多了朵黑色的大花，谢齐的小脸倒是干净了。老爷子一点都不恼，要是身上有力气，早把孩子抱起来亲了。 谢爱青看着他们祖孙两个的互动，叹了口气，直接穿过他们，向自己的儿子走过去。 “妈，来了。正好往前走走，家在度假村前面呢，几分钟就能走到。”谢方远笑着过去，示意司机和阿姨别往下拿包，直接把车开到家门口。就知道他妈一定会先来度假村。 谢爱青扶了扶自己儿子的手，笑道：“快让你妈进去歇歇，这么大老远的过来，骨头都要坐碎了。”说着就往度假村里面走。谢方远无奈，冲着他外公做了个苦脸，跟了上去。 “外公，您怎么来了？”谢方远招呼人送上热茶。谢齐刚抱回家的时候，认生，说话也不溜，怎么也说不好“太外公”这三个字。谢楚河不在乎这个，说“太外公”难听死了，就叫“太姥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姥爷”比较好说，还是因为谢楚河的慈爱，谢齐不怕了，张口就喊了出来。 “我来看我的两个胖外孙啊。”谢楚河笑道。 小家伙使劲往谢楚河身上爬，可惜老人家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经不起小家伙折腾。但也舍不得放手，就让小家伙坐在腿上，揽着说话。 “淘淘呢？”谢爱青看小家伙和她爸那么亲热，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小家伙才见过她爸几次啊，就亲热成这样。她一手把小家伙带大，进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听到小家伙跟她打招呼。 “在家里，外头太冷了，不方便带出来。您放心，唐锡照顾着他呢。”谢方远微笑着说道。 谢楚河挑挑眉，看他这外孙话里有话的逼他女儿去家里。谢齐从口袋里掏出颗奶糖，要孝顺给太姥爷，被谢方远手疾眼快抢了过去。谢齐委屈的不行，抱着太姥爷的脖子说爸爸的坏话。 “爸爸对你不好，那唐锡对你好么？”谢楚河问。要是小家伙说不好，那他立刻就带孩子们走。 “不好。”谢齐蹙眉。 谢方远瞪大眼，准备给孩子点眼色，怎么能说不好呢，熊孩子，你二爸白疼你了！他这边刚要有动作，就被他妈给拉住了。 “不好？”谢楚河语气发冷。 谢齐还小，听不出来语气，还亲热的拉住太姥爷的手数落他二爸的不是：“二爸好烦的，不但逼我上学，还逼我每天写作业、读书，还逼我穿好厚好厚的衣服，最可恨的是，竟然在二楼给我弄了个小图书馆，呜呜，我最讨厌看书了。” “图书馆？”谢楚河听的眉头直跳，这是好还是不好？ “对，刚订了几个书架，打算给齐齐弄间屋子放书。唐锡原来是记者，名牌大学毕业，比较喜欢读书，齐齐跟着他，长了不少知识，这学期期末考试来得了第一名。除了学习，兴趣也多了，报了插花班，唐锡还给他请了个武术老师，等过完年，还要给教齐齐学钢琴呢。”谢方远不顾他妈使眼色，使劲给唐锡说好话。 果然谢楚河听到齐齐考了第一名，眼睛中的冷意退却不少。他又问谢齐：“齐齐，你喜欢唐锡么？” 谢齐不懂太姥爷为什么这么问，撅着小嘴歪了歪脑袋：“当然喜欢啊。” “那你是喜欢唐锡多一点，还是喜欢你奶奶多一点？” 谢爱青听到牵扯上了自己，往这边扫了一眼，看见小家伙又白胖了不少，以前呆滞的眼神变得奕奕有神，漂亮的很。这孩子要是长大了，绝对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帅哥。 “喜欢……”谢齐小心翼翼的往奶奶这边看了看，低头道：“都喜欢。”谢方远喜得想给自己儿子竖大拇指，这么答就对了。 “那最喜欢的是不是太姥爷？”谢楚河问。 “嗯。”谢齐使劲点头。当然不是，他最爱的是弟弟。不过不能说实话。 83、有家有事业有儿子 在谢方远的坚持和谢齐的撒娇之下，老爷子最先败下阵来来，带头往家里走。谢爱青仍是不愿意，让随行的阿姨把她的东西拿到房间，她晚上要住在度假村。 “唐锡都给收拾好房间了，住在家里多干净。”还好当时他们脸头脑发热，除了杂物室，所有房间都打扫干净了，要不然他外公来了也没地儿住。 “别这么说自己的度假村，自己都嫌脏，别人还会来住？”谢爱青不冷不热道。她虽然这么说了，却还是起身跟着走。儿子之前回家就跟她谈判好了，这次要是不接受唐锡，儿子就不让她看孙子了。为了孙子和儿子，她可以接受唐锡，但是脸色还是一定要给的，不能这么便宜那个狐狸精。 当谢爱青见到唐锡的第一面，很是讶异。在她的猜想中，唐锡应该是个不男不女的狐狸精才对，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虽然眉目清秀，但是周身并没有阴柔气息，反而爽利阳光，看着就不让人厌恶。 “怎么出来了？”谢方远快步走过去，把大衣脱下来披到唐锡身上。没错，他就是在秀恩爱，专门给他妈还有他外公看的。正常人的做法，应该是赶紧把客人带到家里，没两步就到家了，脱衣穿衣更折腾。 唐锡显然是为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两颊微红，上前跟谢爱青问好：“阿姨您来了，快屋里坐。这位是？”唐锡还不知道谢方远的外公也要来，他看老人家气度不凡，和谢方远很有几分相似，试着问：“是外公？” “挺年轻啊。”老爷子上下打量唐锡，方远把唐锡保护的很好，他和女儿都没查到关于唐锡的任何消息。甚至是名字，也是前不久方远自己坦白出来的。要是方远不说，他都不知道要跟自己外孙过日子的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 对于谢方远这么做，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埋怨，不过他也理解自己的外孙。要是信息泄露了，他还好说，女儿绝对不会放任方远和唐锡交往。 只有一点他挺纳闷，度假村就建在唐锡家的旁边，这么多员工看着，难道女儿就查不到任何消息？ 除非是方远有本事让整个度假村的员工都闭嘴。要真是这样，他老头子就能安心放下公司，找处别墅悠哉过晚年了。 “外公您好，快请进来。”唐锡在得到谢方远肯定的回答之后，引着人往屋里走。谢齐跑过去给几个大人摆拖鞋，进了屋，还主动领着他们去看弟弟，懂事的很，老爷子与谢爱青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他们看唐锡的家，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收拾的倒也干净雅致。房子的面积不小，里面没什么多余的摆设，看起来地方宽敞。老爷子看看地上铺的厚毯子，再看看光着小脚丫四处撒野跑的谢齐，心里对唐锡的厌恶就少了许多。 等唐锡把淘淘抱出来塞到他怀里，看见小重外孙胖嘟嘟的圆脸，大大有神的眼睛，装严肃而撅起来的小嘴唇，老爷子大为开怀。他从视频里看过小重外孙好几次了，抱在怀里却是第一次，哪里能不高兴，当下抱着小的，揽着大的，笑的合不拢嘴。 淘淘一瞧就知道是照顾的好，更别说齐齐了，与之前大不一样，活泼开朗了许多。自己的外孙也是眉眼间都是笑容，冲奶粉的手法也熟练的很，一改之前整天埋头工作，不愿意回家的性子。这三个人都能如此，恐怕要归功于唐锡了。 “这里没有阿姨么，怎么你自己冲上奶粉了？”谢爱青有些不满。 “妈，请什么阿姨啊，每天来个钟点工打扫一下房间就行。儿子我们俩轮流带着，也挺好。”谢方远赶紧坐过去，把他和唐锡的工作生活说了一通。他比唐锡要忙，唐锡其实也有一座大园子要管，但是为了照顾孩子，平时都待在家里做家务，家里这么干净温馨都是唐锡一人打扫的。 唐锡挑挑眉，就算要夸他，也没必要说这么夸张吧。当时他撸起袖子干了半个小时就向别人求助了，而且，其它的家务活比如做饭，都是谢方远在做。 老爷子越听越满意。这样就够了，外孙喜欢男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逼一个人改变性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难得外孙看上的人还不错，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主要还是对他这两个小重外孙好，这一点上很多人都做不到。 谢方远瞧见老爷子眼神里的松动，就知道他外公已经开始接受唐锡了。他外公这人豁达的很，什么事情都看得开，不像他妈那么执拗。 “你倒是勤快，坐吧，我们谈谈。”谢爱青端起来水杯看了看，到底没喝，又放回桌子上。 “阿姨您说。”唐锡诚惶诚恐的坐下，他虽然打定主意不管谢妈妈什么态度，他都要跟谢方远在一起。但是还是希望能得到家长的同意，所以难免紧张。谢方远暗暗握住他的手，让他不必太紧张。 “你们结婚我不反对。”谢爱青直接奔向主题。反对也没用，就他儿子那性子，认准了什么人，八匹马也拉不回头。她这次答应儿子来跟唐锡见个面，就是有话想直接跟唐锡谈。 看谢爱青的神色，唐锡更紧张了。“……谢谢。” “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谢方远挑眉，他妈又要使什么幺蛾子，还要谈条件，之前怎么没跟他说。 “您说。”唐锡拦下准备说话的谢方远。 “一，你不能插手谢家所有生意。” 这个有什么难答应的，唐锡和谢方远都笑了。“没问题。”他不需要攀谢方远的高枝，他可以骄傲的告诉任何人，他能养活自己，能养活儿子，甚至能养活谢方远。 谢爱青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反倒愣了愣，这才继续道：“二，你不能抚养淘淘，淘淘是我谢家的子孙，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淘淘面前，以免他难受。还有齐齐那里……” “妈！”谢方远站起来打断他妈的话。“淘淘是我的儿子，也就是唐锡的儿子，凭什么不能让我们养着。淘淘不但要让唐锡带着，还得叫他一声二爸，并且，淘淘以后跟唐锡的姓。” “什么！”谢爱青这点忍不了，和谢方远吵了起来。 为什么说的好像是他占便宜白捡了个儿子？唐锡捏捏眉心，他也知道不能告诉别人淘淘是他生的，而且谢方远已经先入为主的告诉家人淘淘是谢方远的骨血，他也不好再说他是淘淘的亲生父亲。 这种憋屈的滋味啊。 “闭嘴。”最后还是老爷子发了话，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要是你们俩个真打算结婚过日子，那淘淘跟着唐锡的姓，叫唐锡爸爸是应该的，齐齐不是跟着方远的姓么。一人一个，正好了，也不用打架。爱青，唐锡跟方远结婚了，也就是你儿子了，你就这么亏待你儿子的？” 说得好！谢方远暗暗叫好。 老爷子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孩子跟着父母当然比跟着差两三辈的老人好。唐锡跟了谢方远之后，肯定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淘淘要是随了唐锡的姓氏，唐锡还能不对淘淘更好？ 孩子姓什么不重要，难道淘淘姓了唐，还能不承认是他们谢家的人，或者说，他们谢家还能亏待了淘淘？ 什么都不妨碍嘛，干嘛当条件提出来，白白招人恨。所以说他这女儿，从小脑袋就不够灵光。 老爷子打定主意了，就开始向着唐锡，下命令晚上必须住在家里，而带来的司机和阿姨都打发到度假村里，家里不要有外人。 谢爱青也不敢直接顶撞老爷子，吃过饭就抱着淘淘进了屋。谢齐看看两个爸爸，在门口走来走去，不敢进去，还是老爷子心疼重外孙，打开门带着他进去。 客厅里只留下了谢方远和唐锡两人，等房门关上了，谢方远赶紧跑到厨房，替下唐锡洗碗。 “家务活都是我干的，你抢什么抢？”唐锡笑讽谢方远撒谎。 “嘿嘿。”谢方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能要安定家庭，说谎算什么。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歉：“我没想到我妈会发难的，抱歉。”说好了不让唐锡承受他妈的怒火，是他办事不利。 唐锡摇头：“你妈能痛快答应咱俩结婚的事，肯定是你下过苦功了。你能做到这点就够了，本来就是咱俩的事，应该一块承担。” 他们俩在厨房说了好一会的话。唐锡这才知道，谢方远看着不着急，其实早就打算要跟他结婚了，只是因为孩子太小，所以想要推到春节以后，带着他到国外注册结婚，并且顺便把蜜月度了。 洗完碗差不多快三点了，他们俩又跑到度假村拿下午的茶点。两个老人家都有吃下午茶的习惯，齐齐半路也得再吃点。有人帮着看孩子，他们俩乐得自在，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十几分钟。 唐锡也看出来了，谢方远的外公比较喜欢他，谢妈妈似乎是被逼无奈接受了他，但是心里还是不好受。 “眼看着天要下大雪了，要不让你妈和外公在这儿多住两天？”唐锡建议。住在一起才能培养感情，他还要再为两人的事做些争取。他有家有事业有儿子，哪点配不上谢方远了，谢妈妈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84、家家都有爱找事的人 “奶奶，弟弟还坐不稳，他有时候会摔倒，所以我们要把手伸在后面，防止他摔倒哦。”尽管不怎么敢跟奶奶说话，但齐齐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小孩子嘛，对于心爱的玩具，不管对象是谁，都有很多话要说。 谢爱青抬起眼皮扫了谢齐一眼，见小家伙蹲在地上，满眼都是喜悦的望着自己，不由一怔。她有多长时间没有收到过齐齐这样不带畏惧和失望的眼神了？ 也就两三年啊。一转眼，当初抱过来的脏兮兮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竟然长这么大了，都上小学了。 她还以为齐齐会不喜欢淘淘，会不喜欢唐锡，没想到小家伙除了她，似乎对家里的几个人都挺喜欢的。 她有那么讨人厌？ “那怎么样才能让他自己坐起来啊。”老爷子追着问，两个小重外孙他都喜欢，能一起逗弄简直再好不过。 谢齐先慢慢把弟弟推到，然后找了个色彩鲜艳的玩具在淘淘眼前晃了晃，淘淘迫不及待地伸出小爪子去抓，谢齐当然不会给他，而是随手放在了一边。 由于勤学苦练的关系，淘淘翻身的技术非常优秀。他小腿蹬了蹬，这是之前的准备工作，谢齐赶紧给他让道。淘淘迅速地翻身坐起，小手还顺道把玩具捡了起来。 玩具拿到手，第一时间不是拿到眼睛看一看，而是放到嘴里要尝尝。对，这就是他辨别好玩具的方法，凡是能吃的好吃的都是好玩具，不能吃的难吃的都是坏东西。不能吃，用来丢爸爸最好用了。 在旁边守着的谢齐当然不能让弟弟吃脏东西，立刻轻轻地抓住弟弟的小肉胳膊。还跟旁边的大人解释：“这样就能让他自己坐起来，爸爸说要常常训练弟弟，二爸每天都会让弟弟这么坐起来几次。但是他还是好笨，哈哈，好几次都坐不直。自己坐不好，知道丢脸了，还哭。” 老爷子被齐齐的话逗笑，伸手摸了摸淘淘的小肚子：“不知道他饿了没有？”淘淘抓住了一只手，忙里忙慌的往嘴里放，必须着急吃，不然坏哥哥又要来抢。 “看样子是饿了。”谢爱青起身准备给阿姨打电话，让人来冲奶粉。谢齐却“哦”了一声，跑到卫生间，迅速冲好了奶粉出来。 谢齐本来想自己喂的，但是看到太姥爷的眼色，不太是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按着做了，他把奶瓶递给奶奶。 “你喂弟弟吧。”谢齐仰起小脸，眨巴眨巴眼睛。奶奶好像很喜欢弟弟，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之前见奶奶进屋，他还害怕奶奶欺负弟弟呢。 “你冲的？”谢爱青的语气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其实还有一点不满，她就算不喜欢谢齐，却也没在吃穿住用方面亏待了谢齐。她是不会照顾谢齐的，可家里的保姆阿姨不少啊，什么时候轮到谢齐去碰热水了。 谢爱青试了试奶粉的温度，撇嘴冷哼了声：“孩子才五岁，就指挥着给干活了。方远是缺心眼么，看着人糟蹋孩子啊。” 谢齐悄悄挪到太姥爷身后，奶奶说话冷冷的，好可怕。 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女儿也是有孙子的人了，他本来不愿意过多指责。但是谢爱青实在是一次次冲击他的底线。 “你这次把火力转向唐锡了？”老爷子一针见血道：“以前你觉得齐齐会妨碍你抱孙子，所以讨厌齐齐。现在孙子有了，又觉得儿子保不住了，所以不讨厌齐齐，改针对唐锡了是不是？” 太姥爷再说什么，听不大懂！谢齐鼓起脸颊，把话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不懂没关系，背给二爸听，二爸什么都懂！ 谢爱青被她爸突然这么一说，脸色不大好看，却也不敢在她爸面前耍脾气，只能软下来语气哄着：“爸，您怎么这么说我。我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方远好。难道你真看着他跟个男人过一辈子啊？” “你孙子都有了，方远找个男的还是女的有什么区别？”老爷子就不明白了。 “区别大了，男的能带出去见人么？”谢爱青道。 谢齐继续鼓起脸颊，我背！淘淘趁着没人注意，我翻身，我再翻身，我要翻出这间屋子，好吵！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老爷子常年生活在国外，思想自然比较开放。“你就逼方远吧，迟早把他逼得不认你这个妈了，你就舒心了。” “他敢？” “他怎么不敢，别忘了，他小时候你抱过他几次，这时候他肯让你抱孙子，你就偷笑吧。”老爷子见女儿不开窍，直接威胁。 晚上过的倒还算平静。谢爱青有老爷子在跟前，也不敢说什么了，整天抱着淘淘不撒手。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放开，谢方远求之不得，把齐齐塞给老爷子，就乐颠颠的拉着唐锡去了度假村。 那栋很有情趣的小别墅，终于让这小两口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夜。之前他们也只是在这儿偶尔偷嘴，最多一两个小时，唐锡还因为担心孩子而不怎么配合，让谢方远抓敢挠肺的难受。 现在好了，有人给看孩子了，他当然要压唐锡一夜不能停。 “嗯啊。”唐锡揽住谢方远的脖子，他被谢方远亲的有些窒息，身体被填满的滋味让他抑制不住的叫出声来。 “喜欢么？”谢方远放过唐锡的唇，看着唐锡湿漉漉的眸子好笑不已，故意逗唐锡玩，他退出一部分，笑道：“求我，要不然不给了？” 唐锡：“……”果然不能让这家伙活的太安乐了。他翻身将人压住，坐在谢方远身上，自己扭动着腰肢寻求充实。 谢方远也不去逗唐锡了，这样被唐锡伺候着的感受得抓紧时间享受啊。平时都是他在卖力，唐锡很少主动，难得的好机会，谁会舍得放过？ “快点。”谢方远享受之余，还不忘提要求。唐锡白了他一眼，却是加快了速度。等感觉里面迎来一股滚烫，他跟着打了个哆嗦，也攀上了极乐高峰。 趴在坚实的胸膛前，唐锡微微张开嘴，粗重的鼻息渐渐平缓。他伸手捏了捏谢方远胳膊上的肌肉，含糊不清地笑：“胳膊还挺结实。” “你也要努力锻炼，不如我们继续做运动吧。 谢方远把人往上捞了捞，咬住唐锡的耳朵，又从耳朵一路亲亲咬咬，直到小唐锡身后，一口含住。 唐锡没有拒绝，任何谢方远在他身上引逗。眸子渐渐变暗，他伸腿环住谢方远的后背，闭上眼，感受谢方远的温度。 等第二天唐锡发现他不但在下午醒过来了，而且成功下不了床的事实之后，他就笑眯眯地把谢方远叫到床边，拿枕头砸了一通。 这个时候正应该回家讨老人欢心啊！还没有得到谢妈妈的认可，他居然就消失了一夜半天。 完了，印象分肯定是阵亡了。 “没事，我跟外公打过招呼了，说你园子有工作，需要到外面办事。”谢方远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外公明显不相信。早上一瞧谢方远那满足的小样，老人家还能不明白。 唐锡这才松口气，可还是有点后悔。昨晚不该放任谢方远的，这个时候回家争取争取多好。 谢方远从厨房要了份粥，坐在床边喂唐锡吃：“别担心，好好休息吧，晚上咱俩再回去瞅瞅。外面雪下大了，高速封了，外公又不愿意坐火车，估计得在这儿待上几天。” 那就好，在这儿住的，唐锡才能有机会尽地主之谊。 不想，这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了，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现在别说高速，就是火车，也是晚点或者停运，出行非常不方便。再加上正是春运的时候，即便他们想坐火车走，能买到票，老爷子和谢妈妈的身体也受不住那么拥挤的场面。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谢爱青有点坐不住，开始时不时抱怨唐锡几句。 老爷子倒是淡定的很，他难得回国一次，本来就打算要过完年。在北京还是在县城，哪儿都一样，反正有家人在身边就行。而且他能抽出时间来照顾两个重外孙，日子过的美滋滋的，一点都不着急走。 “好看的衣服都脏了，能不能请个阿姨来洗洗啊？”谢爱青对着满柜子黑蓝衣服无奈，这么可爱的小宝贝怎么能穿深颜色的衣服？ 唐锡马上抱走脏衣篮：“我去洗吧。”反正扔洗衣机里转转就成。他刚把脏衣服倒进洗衣机，谢爱青就过去了，说机洗不干净，让手洗。唐锡没办法，这点小事他也不好违了谢爱青的话，就蹲下来手洗。 “我来。”谢方远等他妈走开了，就把唐锡撵走，自己蹲下来洗。“我妈说什么，你别不吭声，该说话说话，要不然她还以为你好欺负呢。顶嘴可不是你不孝顺，你得打持久战，越是退缩我妈就越厉害，你厉害点，我妈吃几次亏就不找事了。” “你是不是你妈亲生的？”唐锡笑，直接在谢方远昂贵的衬衣上擦擦手：“你妈这人，其实比我想象中好多了。至少，我看她对齐齐，虽然不疼，但是也没虐待，说话也还好，没那么尖锐。” “我妈那是把战火全烧到你这儿来了。”谢方远很是了解他妈。 “也好，只要不欺负齐齐就行。”而他，忍让不代表好欺负。 85、二大爷对上谢妈妈 虽然谢爱青不松口，但是唐锡和谢方远已经开始准备留在县城过年了。他们这地方到了年底都会准备很多东西，尤其是馒头面条，备的足足的。因为他们这儿的风俗，超市到初二才开，开了也不会卖馒头面条等主食。 家里添了好几口人，馒头必须多准备些。 过年那几天，谢方远的度假村，还有唐锡的园子都会有人趁着年假来玩，客人和员工吃的馒头也要准备好。 谢方远倒是不担心，多买点米面就行，到时候还是让厨房现做，现做的好吃。 唐锡园子里起了温棚，里面有不少蔬菜，但是种类不多。他们还要再买其它蔬菜水果，各种肉和海鲜也不能少买了。 还有孩子的零食、奶粉、玩具、新衣服，两个老人过来就打算住一两天，东西没带全，也得买不少。他们俩好说，买不买东西都行。 唐锡说，谢方远写，一晚上合计下来，恐怕得开两辆车才能完全运回来。 “度假村的就先别管了，那边有专门负责的人进行采购。”谢方远捏捏眉心，其实他家过年需要的一切也有人负责，不过他要是把助理带过来了，唐锡肯定不乐意用。而且他很愿意跟唐锡一起为这个家出谋划策。 “嗯，园子那边我也另外算。吃的东西交给二大爷去买，园子过年前后需要的其它东西，让赵黑他们去置办。到时候把单子给我算钱就行。”唐锡也懒得管园子的事。 他们俩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家里的采购上。 “糖买的太多了，齐齐到时候肯定偷吃，全改成干果吧。”谢方远把糖划掉，唐锡点头同意。 想起来齐齐的牙，他们俩就头疼。昨天还带着小家伙去看牙医，专门跑到市里的医院，结果还没进去，谢齐就哭着不干。说牙医都是坏人，看牙疼得很，他宁愿牙疼死，也不要看牙医。一直闹了好久，屁股上挨了两巴掌，这才消停了。 他们算了半天，拿起手机看看，已经十二点多了。唐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被子滑落，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来。谢方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笑道：“都生了孩子了，怎么还不显胖？” 唐锡拍到他的手，也不看是谁的，随便披了件睡袍，光着脚走出去。到了主卧，他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偷瞄。 这几天谢爱青非要和孩子们睡，就睡在了主卧。唐锡给她准备的房间让老爷子住了。唐锡好几天没搂着孩子们睡了，心里痒痒的，就想跑过来看看。 小家伙睡相一如既往的不好，趴在毯子上，被子团巴在身下，也不知道硌。淘淘也好不到哪儿去，小脑袋挨着哥哥的肚子，小脚丫还伸在帐篷里。倒是盖得整整齐齐，应该是谢爱青醒了，给淘淘盖好的。 照顾孩子一晚上得醒好几次，吃奶换尿布麻烦的很。尿不湿倒是能用一整夜，但是只要大人勤快点，都是不舍得让孩子垫着湿尿布过一夜的，醒了就给换，让孩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唐锡轻轻关上门，扭头却吓了一跳。老爷子无声无息地站在他后面，任谁大半夜看见了都得害怕。 “楼上跟我说会话去。”老爷子道。唐锡自然不会反对，轻手轻脚的跟着老爷子上楼。二楼阳台开着灯，床式沙发上扔着本书，老爷子时差怎么也倒不过来，晚上等大伙都睡了，他就在这儿看书。 家里东西不多，书却不少，而且唐锡看的书很杂，其中有不少老爷子喜欢的。唐锡这点，特别招老爷子喜欢。他们做生意做久了，也希望家里出个文化人或者艺术家。谢方远能给淘淘他们花不完的金钱，而唐锡则能给孩子更好的教育。 大部分情况下，父母亲对孩子的性格养成影响最大。 老爷子往沙发床上一坐，示意唐锡坐到小板凳上，悠悠开口：“你跟方远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了？” 要是老爷子不问，唐锡还当老人们不关心呢。当下赶紧把早就编好的话汇报上去：“偶然认识的，本来只是好朋友，方远带着孩子躲到我家里来，我一直和他照顾孩子，时间久了，就彼此看对眼了。” “别骗我了。有了孩子，方远为什么要躲，直接给他妈养着不就得了。” “是这样，方远怕阿姨有了淘淘，会不喜欢齐齐。他想着先安顿好齐齐，再让淘淘出现。” “所以他所谓的安顿好了齐齐，就是把齐齐放在你这里？”老爷子不大满意的哼了声：“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你和方远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不然这样吧，齐齐让我带走，我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孩子跟我出国，也受不了委屈。” “外公！”唐锡站起来，急急道：“不行，您不能带齐齐走。两个孩子都是我和方远的儿子，应该由我们来照顾他们。” 老爷子挥手让唐锡坐下：“你真愿意给别人养儿子？” 不是别人的，都是他儿子。就算齐齐不是他生的那又怎么样，孩子亲不亲他还感受不出来？“我愿意，他们俩都是我儿子，我亲儿子。” “可是淘淘还这么点，你们俩要是照顾孩子，事业上可就得放弃不少了。你看方远，现在公司的业绩不能说降了吧，也没有以前往上涨的势头了，长此以往，他们公司就会失去动力，成为再平庸不过的公司。” 唐锡呼吸一滞，谢方远从没跟他说过公司业绩的事，看平时谢方远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他还以为公司发展的很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眸：“他可以全力工作，孩子我管着。”他的园子不需要忙什么，可以放权给外人。 “为什么非要把孩子留下来？你们俩个结婚后，不管你抚不抚养孩子，你该得到的一分都不会少。”老爷子一遍遍追问。 “我跟方远在一起。”唐锡一字一句坚定道：“图的就是方远这个人，还有两个孩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想要其它的东西，可以自己去挣。” “很好。”老爷子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两个孩子有这么深的感情，但是我知道你疼两个孩子就行了。孩子奶奶那里你不用担心，她也就是一股劲儿，不在眼前就行。回北京之后，她忙着其它事，也烦不到你。” “等过些年，彼此熟悉了，她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去睡吧。”老爷子道。 这样就算通过考验了？唐锡嘴角的弧度勾起来，笑着点点头，大步往下走。得到老爷子的同意，他和谢方远总算是有了长辈的祝福。 他还真没打算一定要得到谢爱青的同意，只要她不阻拦就行。 还没下几步台阶，就看见谢方远站在台阶上，眉目含笑，五官在小夜灯的照耀下分外柔和。他快步上前，抱住谢方远，轻轻咬了咬谢方远的耳垂。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到了脖子里，谢方远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唐锡嘴里说着不在乎，但是能得到长辈们的肯定，对他们俩的感情来说，也是件锦山添花的大好事。 “唐锡啊，在家没？”早上七点钟，二大爷呼着白气过来拍门。 很不巧，今天唐锡难得起了个大早，六点钟就领着谢方远去割肉了。他们这边的杀猪场都是两三点杀猪，四五点就运到了贩肉的大棚。而县城里的小超市和零售地点，都是从大棚进货。 猪肉是肉类当中需要买的最多的一种，大棚里还有卖其它的肉，牛肉马肉驴肉都是直接在大棚开宰。去的早了，就能挑着买。要是晚了，就被来进货的小贩们把好肉挑走了。 “这个时候咱们能随便挑，要不然光是买肉就得跑好几家菜铺，也不一定能买到好的。”唐锡给还在打哈欠的谢方远解释说。 “嗯，咱们多买点，齐齐喜欢吃肉。” 他们俩无忧无虑的走了，拍门声把谢爱青气坏了，大早起的敲什么敲，她六点刚伺候淘淘睡下，半夜醒了三回，这个时候正是补觉的好时候，谁这么不懂事。 老爷子在二楼听不见，谢爱青只好穿着拖鞋去开门。“谁啊？” 二大爷看看穿着睡袍的陌生女人，再后退两步看看房子，震惊不已。唐锡家里怎么会有外人？唐锡没什么亲戚，这点他是知道的。 “你是谁啊？”二大爷说话的语气向来不怎么好。 谢爱青本来就不高兴，被这么一问，登时发作起来：“你又是谁啊，大早起的跑到别人家敲门，懂不懂礼貌？” “别、人、家。”二大爷一字一句的重复出来。他看谢爱青要关门，就伸手抵住门不让关。笑话，他一向是把唐锡当自己儿子看待的，来唐锡家那就等于是来自己儿子家串门，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人跟他说“别人家”，他心里能好受？ “本来就是，这是我家。”谢爱青不舍得把自己儿子孙子给别人，倒是把别人的东西很容易就看成自己的了。 “啥意思？”二大爷继续抵着门不让关。 “你干什么，大清早的抢劫啊，放手，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啊。”谢爱青急着回去睡，这人一直不让关门，她也有点慌了，别是抢劫的。 二大爷使劲把门推开，闯进去：“报警啊，看警察来了抓谁？” 86、哥哥谢飞鸿弟弟尿尿侠 唐锡和谢方远这边刚抢到肉，就被谢爱青一通电话叫回去了。他们俩打算今天全天购物把年货备齐，两个人都腾出来时间不容易。再不容易，也不能惹谢爱青不高兴，只能提前结束采购，急匆匆赶回家。 还没到家呢，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唐锡吓得不轻，车还没停稳呢，就打开车门要出去。 他们俩下了车，警察就从家里出来了。老爷子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笑着把警察送上车。家里没有其他人，女儿又靠不住，他也只能亲自上阵。 “出什么事了？”唐锡急问。谢爱青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只说有急事，让他们俩赶紧回去。家里不可能招贼，以前这片荒着，现在又是度假村又是园子，人来人往的哪有贼敢进到屋里。不是抓贼，找警察过来干什么？ “没事，就是家里来了个人，和你妈吵起来了。”老爷子道。 两人对看一眼，谢方远带头往屋里走。打开门，就看见二大爷端端正正坐在长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而一侧的单人沙发，谢爱青脸色涨红，侧着脑袋运气。 谢方远快步上前，蹲到他妈身边，笑着问：“这是怎么了？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大爷，是这里的邻居，平常对我们多有照顾。二大爷，这位是我妈。” “你妈？”二大爷若有所思的把遥控器放在桌上，也不再理会谢方远，招招手叫唐锡跟他去后面的园子。 等人走了，老爷子问谢方远，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还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谢方远解释说：“还没说呢，这里的人毕竟思想没那么开放，我们想着慢慢来，不过我估计他们心里都有谱，只是我们没把话挑明，他们也就当不知道。” 老爷子点点头，没说什么。谢爱青却是站起来往外走，谢方远怕他妈使坏，拦着不让出去。 “你怕我出去乱说？”谢爱青冷笑。这几天儿子处处维护唐锡，虽然嘴上没说她什么，可从行动中也看的出来是嫌她碍事，觉得她整天都在找事。 谢方远赶紧凑过去，哄他妈别生气。不是没跟他妈吵过架，只是能不吵还是别吵的好，他妈已经是这脾气了，估计也改不好了。而且现在吵，他妈肯定把仇都积到唐锡身上去。 “哼。”谢爱青推开谢方远出门。她再不喜欢唐锡，也不会出去乱说，把自己儿子的名声败坏了。和男人在一起的这种事，当然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好。 很快唐锡就回来了，右脸颊红肿了一大块。 老爷子很自觉，乖乖回屋抱他的两个小重外孙去，把空间留给被折腾不轻的年轻人。 “二大爷打的？”谢方远语气里恼的不轻，心疼更重。平常连洗个碗都心疼唐锡的手，二大爷倒好，直接往脸上糊巴掌了。要是换了别人，谢方远非得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不可。 一笑嘴角就疼，但唐锡还是努力的挤出微笑来，劝谢方远别着急。他跟二大爷去了园子，找了处没人的地方说话。 原来二大爷早就怀疑他们的关系了，很早就隐隐约约地感觉不太对，所以才着急忙慌的给唐锡介绍了对象，就是那次的秦如。唐锡拒绝秦如之后，二大爷更觉得不对劲，鼓动秦如多跟唐锡联系。唐锡果断跟秦如把话说明白，他对秦如没感觉，秦如也就不再联系唐锡。 当时二大爷之所以给唐锡介绍二婚的秦如，一方面是二大爷觉得秦如比较优秀，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和高材生唐锡能有话聊。另一方面就是二大爷自己琢磨着，唐锡为什么会喜欢谢方远，是不是喜欢谢方远的两个孩子，正巧了，秦如也有个小孩带在身边。 自打唐锡彻底拒绝秦如以后，二大爷就没再给唐锡介绍对象。他想着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结婚的，所以就放任唐锡和谢方远在一起，等新鲜劲儿过了，两人迟早都要散。他等唐锡和谢方远分开了，再给唐锡介绍对象不迟，也免得害了女方。 今天过来是来找唐锡拿钱买食材的，谁知道开门的居然是谢方远的家人，都见家长了，二大爷的危机感顿生。等到了园子，他看见唐锡手上的戒指，什么事情都确定了，就忍不住扇了唐锡一巴掌。 “想不到二大爷这么早就看出来了。”谢方远给唐锡抹药。二大爷下手不轻，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也就是觉得不对劲，我这人打小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你抱着两个孩子住进来，任谁都会怀疑。”唐锡却松了口气：“把话说明白也好，咱俩结婚还能不通知他？” “嗯，签证很快办下来，等过完年，咱们跟外公一块出国，结婚加旅行，玩上两个月再回来。” 两个月！唐锡不放心，他这园子还好说，冬天没什么事。回来还能赶上开春种植。谢方远偌大的公司，哪里能离得开人？ 谢方远扫一眼唐锡，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捏了捏唐锡的鼻子，笑道：“放心好了，公司有职业经理人，还有我妈坐镇，不会出什么事。就该给我妈找点事做，要不然她整天都不知道想着要干嘛。” 什么事都得排在结婚度蜜月的后面。唐锡向他求婚了，准备的那么好，他也不能让唐锡对婚礼失望。 “爸爸爸爸！”谢齐跑出来，正准备要吃的，却发现他二爸脸颊肿了，登时横眉竖眼，握住小拳头，厉声道：“谁欺负你了，看我谢飞鸿不揍他。” 小家伙在家里穿了件薄款的蓝色小坎肩，里面是白色的长袖，谢方远直接抓着后背的衣服，把小家伙给拎起来了。 “行了，都把老师给气走了，还谢飞鸿呢，让我看看脸皮有多厚？”说着，就伸手去捏小家伙的脸，没得逞，反被小家伙咬住了手。 唐锡看他俩打架，捂着嘴角笑，嘶，还真疼。他伸手挠小家伙的痒痒，把谢方远解救出来。 “你们两个太坏了，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我要去把弟弟抱出来。我弟弟是尿尿侠。”小家伙往屋里跑。 尿尿侠是什么？唐锡挑眉，没听过这个词啊。 不一会，谢齐抱着小不点冲出来，小不点趴在哥哥肩膀上，咬着小手指头，含糊不清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咿咿呀呀”婴儿语。老爷子跟在后面托着，害怕谢齐一个不小心，把淘淘给掉下来。 小不点还是昨天见的两个爸爸，看见爸爸们在跟前，就伸手要抱抱。哥哥长得太矮了，没有举高高的感觉，不幸福。 “咿呀呀。”要抱抱。 他还是头一次目标明确的伸手求抱，也没哭，嘴里还说着词。之前都是哇哇大哭逼人抱的，这次伸着小手看起来还挺高兴。 这是想他们了？谢方远激动的伸出手，唐锡更激动，一把拉开谢方远，把淘淘抱到怀里。谢方远摸摸鼻子，好吧，他不是惹不起唐锡，是谁抱都一样，嗯，都一样的。 见淘淘成功钻到二爸怀里，谢齐闭上眼睛，大拇指掰着中指，站在一旁振振有词地念叨：“急急如律令，弟弟快尿尿。” 唐锡哭笑不得，往淘淘的小屁股上一摸，果然没有垫尿布。谢方远捉住谢齐，按在沙发上，挠了谢齐五分钟的痒痒，笑的谢齐眼泪都出来了。 谢爱青不在家，老爷子年纪大了爱清净。他俩难得一整天没事，就带着孩子们继续去采购。谢方远找出来婴儿背带，把淘淘挂在他前面。唐锡开车，谢齐坐在后面玩游戏机。 一路上没什么事，谢方远和谢齐玩的不亦乐乎，淘淘虽然醒着，但是也没闹，一直保持安静的状态。唐锡忍不住夸了好几次，他家磨人的小东西难得这么听话。 结果到了超市外面，几个人下车一看，唐锡笑的都直不起腰来。谢齐虽然不明白二爸的笑点在哪儿，但是看到弟弟把口水糊了爸爸衣服上一大片，也兴奋的拍手。 “唔。”淘淘想要继续含住爸爸的衣服。嗷呜，我要吃奶。 那片被糊满了口水的地方正好是谢方远的胸前，他被唐锡给笑的满脸通红，钻回车里穿了件大衣出来，顺便给馋嘴的小东西嘴里塞了个奶嘴。 几个人进了超市，谢齐开始还好好的，看别人家的小孩坐在推车里，也吵着要坐，谢方远称干果去了。唐锡就把谢齐抱上自己的手推车，小家伙可不是个安生的主儿，坐着不好玩，非要站在里面，他让唐锡伸手指，他就负责给拿。 “薯片拿两袋。”唐锡强调：“两袋就可以了，不许多拿。” “嗯嗯，知道。”小家伙装模作样的点头，一只手拿了两袋扔到手推车里，另一只手趁唐锡不注意又多拿了两袋。 小家伙这边好歹是面上还肯听话，小不点则没这么讲道理了。谢方远抱着他去买核桃，超市有本地核桃算是特产，散称着卖。他刚低头捧了一把扔到塑料袋里，弯腰的时候让小不点接近了核桃，他好笑的瞪着眼，看着小不点拿起个核桃往嘴里塞。 那核桃太大，小不点塞不进去，糊了一核桃的口水。核桃还没嫌弃他呢，费了半天劲也吃不到嘴里的小不点反而委屈的大哭起来。呜呜，什么都不好吃。 87、只有小娃娃才可以亲亲 离过年还有三天，终于放晴，阳光和煦，晒的人懒洋洋不愿意动弹。 高速刚一通路，谢爱青就想回北京，可老爷子不允许，说是直接在这儿过了年再走不迟，孩子们都把东西买好了，这里比北京过年更有味道。老爷子一直待在家倒时差看孩子，还没怎么出去转悠过呢。 而且过了年谢方远就带着唐锡到国外去办手续，他们作为长辈，多陪孩子几天怎么了，看看有什么困难，也好帮把手。 谢爱青谁都不怕，唯独惹不过她父亲，只得不甘不愿的住下来。唐锡这几天想得到谢爱青认可的劲头也过去了，无论他怎么讨好，谢爱青还是看他不顺眼。 那就算了。他也是努力过的，但是人家不领情，反而觉得他懦弱可欺的话，那就不妙了。 促使他决定放弃谢爱青的认可是一件令他极为恼火的事。当时他在二楼阳台守着两个孩子，谢齐在钢琴上乱弹，淘淘躺在毯子上自己含着手指玩。 本来是挺好的一个下午，就因为谢齐看弟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就跑过去大喊了一声吓唬弟弟。没想到这一声把淘淘吓得七魂丢了五魄，哇哇哭个不停，小手小脚乱伸乱蹬。 谢爱青跑过来从唐锡怀里抢回来淘淘，问是怎么回事。唐锡怕齐齐挨骂，就一力承担下来，没想到谢爱青还是不放过齐齐，不但狠狠骂了他一顿，连带着齐齐也给定了个“没看好弟弟”的罪名。 才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看的好弟弟？唐锡当时恼怒的很，虽然没跟谢爱青顶回去，却是抱着齐齐进了屋，把齐齐关在房间，自己出来听谢爱青骂。 他这一举动，倒是把谢爱青给弄愣了，嘟囔了两句，黑了脸离开。 至此，唐锡就不怎么愿意往谢爱青跟前凑了，他不往前面去，也不带齐齐过去，在家就守着齐齐，出门去园子里也带着齐齐。倒是齐齐不怎么记仇，天天想着去奶奶身边跟弟弟玩。 就在唐锡以为得不到谢爱青祝福的时候，转折出现了。 二十七那天，二大爷提前打电话过来，说家里做了豆包糖包，要给唐锡送过来。这是二大爷扇了唐锡一巴掌之后首次主动搭理唐锡，后者当然是受宠若惊的答应下来，领着齐齐去门口接。 谢齐在雪地里滚雪球，越滚越大，在有脸盆那么大的时候，试图坐上去，结果坐了一屁股雪，衣服都弄脏了。 “好玩好玩，爸爸你来帮我滚，我要滚一个比我个子还高的雪球。” “好。”唐锡也起了兴致，帮孩子滚起雪球来。他滚啊滚，滚到院门口，却发现前面突然冒出来一双女士高跟鞋，非常细的跟，有十几厘米长，他们这小镇上一般没人穿这么高的跟，又是满地都是雪的情况下。 抬头一看，果然是生面孔。 “请问您是……”唐锡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后面走过来的二大爷了。他果然闭嘴，苦笑着迎上去，二大爷千万别害他啊，这大过年的。 二大爷风风火火的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唐锡就往屋里走，回头冲着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笑道：“小岳，这就是唐锡的家，怎么样，小楼盖得还漂亮吧。” 那个被称为“小岳”的女人点点头，称赞道：“漂亮的很，没那么多虚的东西，朴实好看。” 唐锡头疼，伸手招呼谢齐追上来。 进了门，谢爱青正坐在沙发上哄着淘淘吃红薯泥，见二大爷进屋，脸色登时拉了下来，抱着孩子要走。 “来来，小岳坐沙发上，看看这屋子唐锡收拾的不错吧。他一个人住，这家，还有后面那么大的园子都是他的，没有兄弟姐妹来分。那园子也来钱，一个月少则好几万，多的时候十几万几十万都有。” 谢爱青皱了皱眉，那老头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个人住，当她还有她儿子她孙子不存在啊！ 她抱着淘淘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打算看看这老头又要来他们家做什么！ 二大爷当然是来给唐锡介绍对象的，这次他领来的姑娘条件非常不错，是市里的一家大公司的经理，家庭条件也挺好，相貌也是让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的那种。 人家都进了门，就算唐锡没有那个意思，也不能把人赶出去，二大爷的面子可还在里面呢，说什么也不好往外赶人。虽然看见谢爱青脸色黑的如锅底，唐锡也是坐如针毡，却还是微笑着待客。 他们正说着话，谢方远从度假村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饭，准备等会开吃。看见二大爷领着个女人坐在家里，再看唐锡冲他挤了挤眉，就明白过来是个怎么回事了。 他相信唐锡不会被二大爷说动，就在唐锡的示意下，要拉着他妈走。谁知道谢爱青看见谢方远回来，脸色转好，拉着谢方远对小岳热情介绍，其实有对二大爷显摆的意图在。 “这个是我儿子，他暂时和唐锡住在一块，看见旁边那个度假村了没有，那是我儿子开的，也就是我儿子公司下的一个小项目而已。岳小姐在北京上的大学啊，哪所啊，说来听听，我儿子的公司每年都要去各个名牌大学挑员工呢。” 唐锡挑眉，谢方远苦笑。 小岳对于谢爱青的热情笼络丝毫没表现出动摇，反而不断的把话题往唐锡身上带。谢爱青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收到效果，气恼的抱着淘淘往楼上跑了。唐锡招待客人，没注意看着齐齐，小家伙想和弟弟玩，也跟着上楼，谢方远自然不会在这里招二大爷的白眼。 上了楼，谢爱青骂了几句小岳没眼光的话，谢方远却笑道：“妈，你不知道唐锡有多受欢迎，我在这里待了半年，看到过好几个追求他的人。要不是我苦苦追求，连儿子卖萌这种招数也使出来了，人家能看上我？” 谢爱青不信，在她眼里，唐锡连自己儿子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我还能骗你，要不是齐齐帮我看着唐锡，这会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待在唐锡身边。妈您想想，唐锡学历好，人长得又好，挣钱又多，还没结过婚，这么好的条件去哪儿找。再看看我，虽然没结过婚，可是有两个孩子了啊，谁会愿意单单冲着我这个人嫁给我？” “别这么说，你条件多好，不说咱们家，就你本身……” “妈，人家唐锡更好。我是靠着家里面，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比别人有的成就都打。但是唐锡有本事啊，人家靠的是自己，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成了小老板。您别瞧他只有这么一个园子，可人家半年挣了一百多万，这样就够了，还有哪点配不上我？” “您想想。”谢方远继续说：“我找个人结婚是为了什么，咱们家挣的钱都够我孙子花了，不至于非要娶个几亿身家的人吧。再说，我都有两个儿子了，难道还要娶个女儿给我生孩子？娶个女人回来，再生出来小孩，没妈妈护着的淘淘会好过？您说说，我和唐锡在一起，您还觉得哪点不好？” 谢爱青被儿子堵得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唐锡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唯一让她特别不满意的就是性别。她想要亲孙子，但是也不愿意要太多不同妈妈生的孙子。想起来前几天唐锡对齐齐那种维护劲儿，她也觉得唐锡不会亏待淘淘。 不过她还是觉得唐锡没儿子那么好，她低下头碰了碰齐齐的小耳朵，齐齐吃痒，扬起笑脸咯咯笑起来。 还真是不记仇啊。谢爱青神色缓了不少，问：“唐锡真的有那么多人追？” “追？”谢齐不明白什么意思。 “妈，孩子才五岁，你跟他说这个不好。”虽然他们俩谈话的时候没避讳孩子，可也不能直接对孩子说这个啊，本来他们家齐齐就鬼精灵的，这种小心思再得到大人的重视，哪里还能好？ 谢方远说过他妈很多次，跟孩子说话注意点。要不是她妈口无遮拦，齐齐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抱养过来的，三岁那时候小孩子的记忆很模糊，如果大人撒撒小谎，骗孩子说是亲生的，孩子心里就不会有创伤了。 她妈是不是故意在齐齐面前提抱养的事，谢方远不愿意多想。他妈确实不待见齐齐，当时谢方远试图改变过他妈的想法，没什么效果。 谢爱青白了谢方远一眼，拉过齐齐，蹲下身子问：“就是说有很多人喜欢唐锡，想要像你爸爸这样跟他生活在一起的。” 像爸爸一样跟二爸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说想要住到他们家？谢齐登时就炸毛了，肉嘟嘟的小脸严肃起来，认真道：“有，很多呢，那些人讨厌死了。有一个二爸以前的同事，来这里玩，就想要留下来，还说房子反正大，要住到家里来。我二爸不让呢，让他在北京好好上班。” 齐齐说的是吕衡，当时园子开业的时候，吕衡跟着报社电视台的同事一起过来的，却比他们晚走。把唐锡拉出来，想要留下来跟唐锡一起照顾园子，还想要住进唐锡家里。唐锡当然摇头拒绝，他跟吕衡说，自己家里只能住他和谢方远，以及他们俩的孩子。 听到唐锡这么说，吕衡就走了，之后，又争取了几次，都被唐锡一口否决，也就不再起这种念头了。 “还有还有。”谢齐显然没告完状，气愤道：“还有一个阿姨，我看见让给二爸发短信了，哼，二爸都跟他说不想再跟她联系了，她还发，讨厌的很，我就把爸爸和二爸的合照给她发过去了。” 想不到小家伙这么维护过他和唐锡的关系，谢方远感动坏了，蹲下来抱住谢齐猛亲。小家伙被亲的不好意思了，小手使劲推爸爸，嘴里嫌弃地嘟囔：“哎呀，爸爸你不要亲我，我都是大人了，不给亲亲。” “骗人，你刚才还在亲弟弟呢。”谢方远不撒手，蹂躏小家伙的耳朵。 小家伙捂着耳朵，跑到淘淘跟前，把淘淘扶着坐起来，吧唧在小脸蛋上亲一个，奶声奶气道：“我是大人了，但是弟弟还小嘛，弟弟可以亲。” 突然被偷亲的淘淘，嘟起小嘴作严肃状，比肉嘟嘟可爱的小家伙还有几分大人模样。 88、混世小魔王可爱小白牙 接下来的几天里，二大爷不断往家里带人，个个条件都不错。就算是大年初一，二大爷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往家里带了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那些姑娘家都很中意唐锡，二大爷能带过来的，基本上不是这个镇子的人，就是有志于在这个镇子留下来过日子的。要说在他们这巴掌大的小县城里，唐锡虽算不上首富，前二十的名次还是有的。 比他有钱的那十几个人不是老头子了就是没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土大款，像唐锡这么温文尔雅，又年轻，挣钱又多，自然是当老公的好人选。 谢方远的条件虽然比唐锡好了百倍，但是那些姑娘家都没把心思转到谢方远身上。 要问什么原因？ 哈，当然是二大爷的预防针打的好。二大爷带她们来家里之前，就说了不少谢方远的坏话。 家里有钱，又是北京人，那有了不起的。嫁过去直接当后妈，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后妈。当后妈也就算了，还是给恶婆婆当小媳妇。这要是也能忍，那还得学会宽容大度，允许谢方远出去沾花惹草。 什么，不信？哼，要不是花花公子的性格，能在没结婚之前就有了两个孩子么，孩子的妈还不是一个人。听说到现在谢方远也跟这两个孩子的妈妈有亲密联系呢。 二大爷当然不知道谢方远和孩子们之间的事，不过这妨碍不了他的想象力和造谣能力。二大爷年纪大了，说话办事在这里片很有威信力，说的姑娘们看谢方远的眼神都不怎么好。 也有一个想要攀高枝的，可进了门看见谢爱青，心里立马就转回去了。谢爱青对着她们再怎么笑，眼神中的轻蔑也清楚的很。谁也不想嫁过去被人轻视吧，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唐锡好。 唐锡外表温润，性格却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拉。当天留下联系方式的姑娘家，唐锡一般晚上就把话说清楚了，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很快会办喜事。 他也不想害二大爷落埋怨，但是不这么做，二大爷恐怕会一直给他介绍对象。 谁知道二大爷这么一闹，反倒让谢爱青转变了对唐锡的态度，让她也隐隐觉得唐锡这小伙子确实不错。越是有人抢就越吃香嘛，谢方远故意在谢爱青面前抓耳挠腮的着急，谢爱青看在眼里，哪能不心疼儿子。 唐锡再好，也没他儿子优秀。难得被他儿子喜欢，居然还不知道好好珍惜，整天相亲！ 这两天谢爱青对唐锡的态度收敛不少，还特意主动要求照顾齐齐，好方便两人准备出国结婚的事宜。唐锡受宠若惊，有事没事都要琢磨下谢爱青的想法。谢方远当然不会告诉唐锡她妈是因为小心眼，不愿意她儿子被甩。谢爱青的想法是，要甩也该是他儿子甩了唐锡才对。 过年这几天，度假村和园子的客人不但没少，反而多了起来。唐锡难得有时间，整天窝在后面的园子。老爷子看天气不错，端了杯热茶跟着唐锡在园子里头转悠。他纯碎是打发时间，不过转着转着，也喜欢上了这座园子。 当初园子设计的好啊，几乎处处都是风景，一百亩的地界虽说不算是大，可让人转上一圈，眼睛都忙个不停。最开始，唐锡还琢磨着两百块的门票确实不低，对于影楼还说，他们每天交两百多块钱，就能给好几对新人拍婚纱照，那可是大几万的收入，两百对他们还说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谢方远度假村的客人，图个新鲜来转一转，这点门票钱他们也都不放在眼里。可对于普通的游客还有镇上的居民来说，确实高的很。 在北京的一些公园游乐场也不敢开出这么高的价钱，而且人家还对学生打折。 老爷子对唐锡这座园子虽然看好，却并不认为唐锡的园子能这么火热。 “其实我也琢磨不透其中的原因。”唐锡挣钱挣到手软。在度假村没开始建造之前，他也担心自己孤零零的园子吸引不到游客，而且当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门票订的这么高。 是因为影楼的缘故，让唐锡大赚一笔。后来唐锡收费就高了。现在影楼已经不是园子最赚钱的项目了，最赚钱的还是谢方远度假村的客人，还有很多当地人（县城和市里）居然也不嫌票价贵，到了周末就带着孩子跑过来游玩。 “我想，可能是这片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几个景点小的可怜，逛得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去外地游玩花费多，又耗时间。带着孩子来我这儿玩上一天也不会觉得闷，还能当天来回，既放松了身心，也不会耽误工作学习。”他这里一米二以下的孩子免费游玩，要是一个大人带着孩子来，其实也就是每个人一百块。 园子里还有个挣钱的项目就是卖食物。花大价钱买了门票，很多人都舍不得出去吃，一出去回来还得买门票。考虑到这点，索性唐锡就在园子里几处地方开了小饭店，做一些简单的乡土小菜。卖的价钱不会比外面高出多少，但因为是垄断，所以也有赚头。 老爷子听唐锡把赚钱的项目都汇报了一遍，夸了句唐锡有傻福气。唐锡一想，可不是嘛，老天爷肯照顾他，不但多给了他一条命，多给了他个小宝贝，还在事业上如此厚爱他。 “这片地怎么空出来了？”还是圆的，也不像是要租出去。 “这片地是给齐齐种树用的。到时再弄棵藤，缠在树上，藤是给淘淘种的，希望他们两个兄弟像树和藤一样，兄友弟恭，关系亲密，不会离心。” “你待他们俩这么好，我们谢家不会亏待你的。”老爷子很欣慰谢方远准备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是唐锡。 不用谢家感谢，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儿子，淘淘是，齐齐也是。 这片空地在花田后面，以后新买来的地也要留出一部分来种花。唐锡是彻彻底底发现花田的好处了，谁说只有女人喜欢花的，好看的风景人人都爱。 等花田全部建好，树和藤就会长在所有花田的中间。 “到时候从花田通八条各种颜色的石子路到树下，再摆上一圈的木椅，让人可以在树荫下坐着欣赏花田。”唐锡搂着两个孩子，闭着眼给孩子们讲他的计划。 “好啊好啊。”谢齐拍手叫好。其实他压根理解不了二爸口中景色的美丽，他只是感觉到二爸的喜悦，所以跟着高兴。“等树长好高好高的时候，我就把弟弟放到椅子上，跑到树上给弟弟摘苹果。” 唐锡：“……”不是每棵树都会结苹果的！ “等树长高了，你弟弟差不多也会爬树了。”谢方远把每个人的衣服打包好。以前这事都有专门的人来负责，现在倒好，有了老婆儿子，不但自己的事没人管了，还得伺候老婆儿子们的。 在请佣人这方面，谢方远和唐锡态度一致，不喜欢有人来家里打扰他们的生活，为此，他们两个愿意辛苦些。 “弟弟会爬树了。”谢齐跑过去跳到还没装衣服的行李箱里，蹲下来双手托腮：“那我呢，是不是也长的好高好高了？” “不是。”谢方远笑眯眯道：“你呀，越长越短，到时候就变成弟弟那么小了，而且还会尿裤子。” “不会，爸爸骗人。”谢齐想要起来揍爸爸一顿，结果被谢方远摁倒行李箱里，将盖子一扣，拉链一拉，就把谢齐给关到行李箱里面去了。 唐锡：“……”有这么当爸爸的么？ 淘淘坐在地上玩了半天小玩具，觉得没意思了，抬起头环顾四周，水灵灵的大眼睛茫然的很。唔，为什么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却找不到哥哥的人？ “啊啊。”淘淘低着头嘟囔。哥哥呢？ 可惜谁也不理解他想说什么，谢方远继续整理衣服，时不时在行李箱上敲打两声，让谢齐安静点。唐锡站起来揉揉眼，决定把他大儿子拯救出来，远离渣爹。 不是没一个人都有当爸爸的天赋。有的人即便是跟孩子磨合了好几年，也渐渐成熟稳重起来，却还是个不合格的爸爸。 比如谢方远，不带这么玩儿子的啊。 唐锡打开行李箱，小家伙本来还握着小拳头愤怒的很，一见开箱子的是唐锡，立刻收起愤怒，泪眼婆娑起来。 “呜呜，二爸。”小家伙扑倒唐锡怀里，大哭着告状：“爸爸好坏，咱们去国外还是不要带他了，把他锁在厕所里好不好？” “好，不带他了。”唐锡柔声安慰。 听儿子哭的这么痛，谢方远也后悔了，蹲过去道歉：“是不是弄疼你了，爸爸错了，明天可不能不带我走啊。要是不带我，到了国外，谁给你买好吃的？” “我二爸。”小家伙坚定道。 “他厨艺不好，而且挣钱没有我多。” 小家伙才不信这个：“哼，我二爸有很多钱，足够我和弟弟把小肚子吃圆了。而且我也有很多钱，我可以养活大家的。”这段时间小家伙的银行卡基本没动，里面攒的生活费确实不少了。 谢方远还要再打击小家伙几句，最近小家伙被唐锡惯得开始无法无天了，俨然就是混世小魔王，这可不行，必须保证他是家里二把手的地位不动摇。 他刚要张嘴，突然感觉脚踝处麻麻痒痒的，而且还疼乎乎湿漉漉的。 低头一看，乐了。淘淘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下了，把脑袋伸到他的脚下，正在试图啃他的脚脖子。 “儿子。”谢方远把淘淘抱起来：“这可不是猪蹄，不能吃的。看，弄爸爸一脚的口水，这是给哥哥撑腰呢？” “淘淘当然是在替我出气。”谢齐叉着小腰很有气势。 小不点转过小脑袋看到哥哥，立刻伸出两个藕节似的小胳膊要哥哥抱。谢齐马上化作笑嘻嘻的好哥哥，要把弟弟抢过来。 谢方远却抱着不给，嘟囔道：“唐锡，你过来看看，小家伙的牙是不是长结实了？”前一段时间，他们看见淘淘下牙床上钻出两个小白点，把他们的心弄得痒痒的，伸手摸了摸，也不太硬，不敢确定是不是牙。 这次掰开小嘴一看，嘿，不是大门牙又是什么。刚长结实就知道咬人了，看来以后小不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89、以养熊孩子为乐 带着两个孩子去结婚，显然不是什么明智决定。在飞机上，两个小东西一个比一个会闹腾，一会齐齐要上厕所需要有人跟着，一会淘淘要吃奶，两个人彻底把工作放下来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还是给孩子弄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唐锡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谢方远让来接车的司机开快点，到了酒店，他就一手抱着一个，将淘气的两个娃娃送到房间。 “都给我睡觉，看把你们二爸折腾成什么样了。等他洗漱完必须闭上眼睛睡着，听见了没有？”谢方远扒掉谢齐的裤子，狠狠拍了两下小屁股。这孩子越来越闹。 谢齐挠了挠脖子，有点小郁闷：“爸爸，我不困，我想玩游戏。” “求之不得，钻到被子里玩，装睡。”谢方远出馊主意，谢齐欣然答应，拿了手机就钻到被子里了。 小不点吃着助理林瑞刚送来的奶粉，闭着眼一副享受的小模样，丝毫不理会爸爸的提议，小嘴吃的特别着急。还是在床上吃舒服，淘淘惬意地把脚放到哥哥肚子上，使劲蹬。 谢齐：“……”弟弟越来越厉害了，惹不起。他一只手玩游戏，一只手去挠弟弟的小脚丫，害的淘淘呛奶。 洗完澡的唐锡正好出来，赶紧给谢方远递纸巾。好不容易把淘淘伺候好了，齐齐灰溜溜的要跑出去，被谢方远拎回来，塞回被窝。 “讲故事哄弟弟睡觉。”谢方远把谢齐的小脑袋挨上淘淘的小脑袋。 “好吧好吧。”谢齐瞬间变成乖孩子，摆摆手，认真正经地跟唐锡说：“二爸你放心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弟弟。我会讲故事哄他睡觉，爸爸你们都去睡，我一点都不困，虽然我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谢方远：“……”撸袖子。 谢齐赶紧缩回脑袋，抓着弟弟的小手开始讲故事。淘淘张开小嘴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哭累了，就该睡觉了，生活这么有节奏，真是好乖。 “我来哄孩子们睡，你去洗漱。”唐锡揉了揉眼，还真是有点熬不住了。 “没事，你睡吧，不出十分钟，他自己就把自己讲困了。”谢方远很了解齐齐，小家伙会讲的故事也就那几个，还说的没什么意思，自己听了都困。 唐锡想想也是，就睡到床的一边，堵着两个孩子不掉下来。谢方远洗漱完，交代好林瑞和保镖，也埋头睡起来。 等三个人都睡着了，谢齐坐起来，异常精神的跑到客厅，打开电视想找个动画片看。这里的电视收不到中文的频道，他看不太懂，关了电视玩手机。 林瑞打开门探头进来，看见小家伙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的高兴，他再透过门缝往卧室里看，谢方远和唐锡睡得正香，中间夹着个小不点，小手伸在被子外面，微微握着。唐锡动了动，伸手给旁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由于太困都没发现旁边没人。 小家伙睡相差，唐锡已经养成给小家伙盖被子的习惯，即使是睡梦中也不忘给齐齐盖被子。 还真是一家人啊。林瑞将门轻轻带好，在飞机上他看见谢总唐锡两个人照顾孩子手忙脚乱，却是不怎么让他们跟着的人帮忙，就是忙些，也是乐在其中。 或许谢总他们就是以照顾孩子为乐趣。 办手续往后推迟了一天，反正也是提前打开招呼，只要人过去走个过场就行。谢方远高估了唐锡倒时差的能力，本以为唐锡是个走南闯北的大记者，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应该差不了，谁知道唐锡一直都没什么好精神，连床都不肯下，蔫蔫的守着淘淘。 小家伙的精神奇好，很喜欢林瑞给他找来的外国孩子的玩具，拿着跟淘淘显摆。淘淘除了睡，就是跟哥哥玩玩具，都不需要大人怎么操心。唐锡在一边守着守着就睡着了，谢方远看这边没事，就出去见了两个客户。 唐锡在这边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就是因为彻底没什么事了，所以周身才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要是有什么必须要他去做的，他的精神绝对比现在好。 以前紧绷着的那根弦早松了，他现在除了两个孩子还有谢方远，以及没有什么好惦记的了。他们是要出来玩上两个多月呢，时间一大把，本来就是来玩，唐锡抱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心态，所以时差倒的比别人困难的多。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谢方远。 等孩子们都成功倒好时差，晚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唐锡精神头异常好，穿着内裤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是在勾引我么？”谢方远低声问。 唐锡豪爽的点点头：“是啊，你竟然这么长时间才明白，让我很失望。” “那你怎么不主动爬上床？”谢方远晃了晃手机，压低声音笑道：“我好不容易把手机从齐齐怀里抽出来，刚刚通知林瑞，让他再给我们开间房。” 离开房间，哪里能放心下孩子。唐锡不乐意，指了指浴室。 谢方远挑挑眉，求之不得。 两人把衣服脱光，唐锡光着身子先去往浴缸里防水，他们住的房间有个非常大的浴缸，谢齐还在里面游泳来着，谢方远很喜欢在浴缸里做爱，只要不是露天，唐锡也不反感。 确认好孩子们的睡相不会着凉，谢方远轻轻下了床，先跟林瑞发了个短信嘱咐一声，这才赤裸着走进洗手间。 浴缸就在洗手间里面左侧，唐锡已经放好了水，正坐在里面摆弄笔记本电脑。 “这个时候还玩电脑？”谢方远很不满。 当然没时间玩，他是在找些助兴的东西。谢方远早就不满足于常用的几个姿势了，说实话，唐锡也觉得得来些刺激的才好玩。 这些东西最好是从某些片子里学习下，就算这里小黄片听不懂语言，但是只要画面能看就行。他把片子打开，声量调的稍微大些，不影响到孩子们睡觉就行。 谢方远听到声音，就明白唐锡要看什么了，难得一向正经的唐锡会主动看这个，看来他今天要更努力才行。 “看别人的有什么好，想要看，不如咱们俩个自己拍。”谢方远跳进浴缸，将人压住。 “正经点。”唐锡蹙了蹙眉，手却抬起来放在谢方远的背上，积极主动的摸起来。谢方远就知道他口不对心，低头将唐锡的嘴堵住。 在水里不需要润滑剂，唐锡的身体已经完全接受了谢方远，只要慢些，就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助兴。两人在水中迅速结合，学着电影里的各种奇怪姿势，在水中不知疲倦的折腾。唐锡被刺激的双目微红，嘴里的呻吟声破碎而甜蜜。 谢方远努力一挺，唐锡早沉浸在情欲中不可自拔，往后一仰，改坐为躺，竟然躺进了水里。谢方远苦笑不得，也不忙着将人捞出开，深吸一口气跟着躺下，给唐锡渡气，顺便占些便宜。 在缺乏呼吸的致命感觉下，两人伴随着难言的刺激都泄了出来。唐锡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粗踹气，好一会眼神中才恢复清明。小方远还埋在他身体里，不肯出来，唐锡明白谢方远的意思，还想要，他自己也有些想，看看时间还早呢，正是半夜，就抱住了谢方远的腰。 早知道来国外福利这么好，谢方远早就带着唐锡过来了。这都是第四次了，看来唐锡是睡足了觉，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次用什么姿势好，谢方远咬着唐锡的耳垂琢磨着。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扭开了。谢齐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往里走，两个大人这才想起来他们的大儿子有半夜上厕所的毛病，齐齐到了这边都没怎么睡呢，看走路还不肯睁眼就知道小家伙有多困。 这么困还知道往厕所跑？唐锡推了推谢方远，让他赶紧从身体里出来，他得去看看孩子，闭着眼睛走路，肯定还没清醒呢，别磕着碰着了。 这边谢方远还没能缓缓退出，小家伙却有反应了，他听见什么东西在吵，眼睛睁不开也不妨碍他过去一探究竟，毫不迟疑地迈着小短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这一举动把唐锡吓得不轻，难道小家伙是看到他们这里的情况了？唐锡赶紧使劲推了一把谢方远，迫使两人分开，眼看小家伙越走越近，他们这边却连个遮身体的衣物都没有。算了还是钻水里去吧，唐锡慌乱起来。 倒是谢方远比较镇定，判断出是什么把小家伙引了过来，越过唐锡，把电影暂停，还合上了笔记本。虽然小家伙仍是闭着眼，但是以防万一，绝对不能让孩子看到他们看的电影。 怎么没声音了？小家伙蹙起小眉头，哼唧了一声，仍是不肯睁眼。伸手往前面摸了摸，摸到了光光滑滑的东西，嗯，是座便器。 他抓着浴缸的边缘往上掀，咦，没掀动，算了，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这么尿吧。尿裤子和尿湿地面哪个后果更严重些，小家伙利用他那一丁点醒过来的脑细胞比较了下，觉得后者比较容易会被两个爸爸接受。 于是，他往下扒拉裤子，对着浴缸嘘嘘起来。嘘嘘完，十分舒服的勾了勾嘴角，继续闭着眼往回摸。 座便器在右边，浴缸在左边，小家伙似乎忘记了他已经转了方向，还按着从座便器往门走的路线挪步，脑袋很快碰上墙壁。小家伙一点都不坚强，摸着疼痛的额头咧嘴大哭。 已经惊呆了的两个家长谁也没有动，泡在嘘嘘池里看着孩子哭。 哭了几分钟的小家伙还是觉得比较困，于是就不哭了，吧嗒吧嗒嘴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都这样了还不肯睁开眼睛！谢方远无奈，跳出浴缸，跑去把小家伙调了个方向。小家伙就顺着方向，迷迷登登的走了出去。 唐锡从浴缸里出来，跑去淋浴冲洗身体，谢方远也嬉笑着加入进来，伸胳膊让唐锡闻他身上的味。唐锡忍不住大笑起来，谢方远将人按在墙上，在花洒下面，用站的姿势又来了一次。 屋里，谢齐上床躺下盖被子抱弟弟，动作一气呵成。淘淘睡梦中被打扰，抬起来眼皮露出黑的发亮的眼眸，看见捣乱的是哥哥，张大小嘴打了个哈欠，依依啊啊的抱怨起来。 喂，哥哥，我真的还不会侧躺着睡，拜托你不要这么抱着我。 可惜没人理他，淘淘严肃的嘟了会小嘴，也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办完手续，下午就赶到教堂去结婚。计划当中没这么一出，是谢方远要给唐锡个惊喜，准备把结婚的仪式都一步步做完，不给以后留遗憾。 他俩当然没人穿婚纱，谢方远准备了四套西服，两大一小，还有一个特别小。 “你愿意和谢方远先生一辈子不离不弃，贫富不计，共同抚养两个熊孩子么？”神父很不情愿的问道。他是华人，跟谢方远的外公关系不错。中午谢方远临时改词，看到新的问法，教父非常痛苦。 熊孩子什么的，真的适合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问出来！ 还没理解过来熊孩子是指的他，谢齐在摆弄爸爸们的两只戒指。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好好戴在爸爸们手里的戒指要摘下来，由他拿着盘子送过去，再让爸爸们戴上！ 好奇怪，他们家穷到买不起新的了，戴这么长时间也不嫌烦，这戒指也不漂亮嘛，还不如他的长命锁好看。 唐锡给买的戒指，谢方远当然舍不得买新的。两个大人不知道，谢齐心里难过的很，觉得他们家很穷很穷，决定要努力挣钱养家了。 另外一个熊孩子也不知道爸爸们结婚都要骂他，躺在林瑞的怀里哇哇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七个月大的孩子发出的声调多了起来，大人们能够从不同的声音中辨别孩子的意图。比如淘淘要吃奶，哭声当中就会有“奶奶奶”的相近音色。如果淘淘被一个人放在床上，他着急起来，就会急促的“啊啊啊”，一旦见到有人来，“啊”声立马变得欢喜。 顾不上回答神父，唐锡冲着林瑞喊：“是不是尿了，快给他换尿布。”就算是尿不湿，唐锡也舍不得孩子一直兜着个湿漉漉的东西。 谢方远把他脑袋掰正，亲昵的捏了捏唐锡的鼻子，苦笑道：“快回答。”谢方远知道淘淘肯定还要哭一阵，林瑞倒是想给淘淘换尿布，可是做西装的人忘了给孩子开裤裆，除非脱下孩子的裤子，否则换不了。 “愿意。”唐锡爽快答应，紧接着冲谢方远急切道：“我去看看淘淘。”或许林瑞不会换尿布，换不好怎么办？ “别走，就一会，结完婚再给他换不迟。”谢方远不放人，唐锡想了想，就同意了，不就是一个问题的事。 等神父问完谢方远，后者正在理顺自己的措辞，唐锡就皱眉道：“你怎么还不答应？”还用鼻音威胁了声：“嗯？” “我答应。”谢方远理顺词语，正要说，唐锡以为自己听到了答案，就跑去研究淘淘的小屁股。尿布没垫好，裤子也湿了，唐锡随手拎了条大红色的棉裤给淘淘换上，说是喜庆。林瑞看看合身的黑色小西装上衣配上大红色中国味十足的福字棉裤，理智的认为很搭。 “咳，让我把话说完。”谢方远把人拉回来，又让神父问了一遍。他这才满含深情的看着唐锡，深呼一口气，悠扬顿挫道：“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贡献于你，身心都是你的，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还有我。”谢齐正好端着戒指出来，强行挤到两人中间。谢方远把他拎出去，让他站好了，把戒指举起来。 真是，录着像呢，你们大大小小能不能配合着点。以后看录像，怎么感动，就只剩下搞笑了。 谢方远不顾混乱的场面，接着含情脉脉道：“养熊孩子痛并快乐着，你让我学会了爱，他们让我懂得了家的甜蜜。我想和你一起整治这对熊孩子，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拿过戒指，谢方远跪地问。 “熊孩子。”谢齐嘟囔，说弟弟呢？肯定是，弟弟还尿裤子了。不过，“这对”是指的两个么？ “我愿意。”唐锡很想笑场，在场只有谢方远一个人严肃着，所以倒成了全场的最大笑点。 谢齐抱住二爸大腿，他明白了，熊孩子是说的弟弟和他，好受伤，必须要让二爸骂爸爸。 神父脸色如锅底，熊孩子谢方远，你要自己问的话，干嘛还要让他巴巴的从美国飞过来。熊，一家都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