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见田园(包子+穿越)上——樱恋橙

作者:樱恋橙  录入:10-18

 文案:

 本人文案无能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均为巧合! 故事主角苏宴昕一睡一年,一梦二十载! 梦醒后种田发家致富的故事! 此文架空啊,不要与事实挂钩啊!!! 内容标签:种田文 生子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宴昕荣祁 | 配角:苏寂然、夏梨、苏宴昀、苏宴晓、苏宴昭、荣家一家等等 | 其它:种田、耽美、伪重生 第一章 2011年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在这月圆,人圆,家家团圆的喜庆日子里,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看那搭建的犹如十里长亭一样的月饼专卖处便可知晓。随处可见的是人人由衷的喜悦。孩子们得到礼物时欢快的笑声,情侣们捧着对方相赠的礼物冒着粉红泡泡傻傻的笑。一瞬间,仿佛整个中国都鲜活了起来。 不过,哪里都有煞风景、不和谐的存在。比如全世界都倡导:和谐共处,共同发财之际,偏偏某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不知好歹的某国发动了XX战争;又比如看中国逐渐发展起来,某些不要脸也不长脑子的国家经居心叵测的国家一挑拨,便小脖子耿耿着开始找茬,什么南沙问题,钓鱼岛归属啦;最可气的是某个棒子无耻没下线,觊觎中国的文化,一不小心,屈原、李时珍成了他们的祖宗,值此佳节之际他们还在盘算中国有多少人是他们的祖宗。唔,好吧,这扯得有点远,回归主题,勿谈国事!!! 在这阳光明媚,中秋佳节月人团圆的日子里,唯一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人——苏宴昕。此时身着一件深色外套,顶着杂乱无章的头发,正跪坐在树林深处的一野塚旁,一动不动。某种意义来讲,他家也是月人两团圆。这里的两个土包,一处是苏宴昕父母的,一处是比他大一岁的大哥的。他没有钱甚至不能为家人买一处墓地,只能让他们沉睡在这山野之间。 苏宴昕只是着万千大学生中最普通也是最不普通的那个。最普通是因为他只是一个二流大学毕业的学生;由于不普通的性取向问题,他在大学期间一个朋友都没有,更是在毕业的这十多年间换了六次工作,截止上个月,老板多发了他一个月的工资,然后他便包袱款款的回家吃自己了,然而更让他晴天霹雳的也是同一天,待他回到他省吃俭用辛辛苦苦而买下的仅有四十平的小公寓时,才知道被换上了别人的名字,而始作俑者的和他同居十年的男友也同时间失去了联系。工作没了,房子没了家人也基本上没了,十年相处的男友失踪了。一时间所有事情的打击,苏宴昕崩溃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只有来到有家人的地方来寻找勇气,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都是这样过的。 他的男友名为孙启是大他四岁的学长,当时苏宴昕刚上大一时,临时指导员就是这位研究生学长,因为两人是一个县的老乡,孙启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学弟很是照顾,话语也很是风趣。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由小地方而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苏宴昕很快的便拿孙启为知心好友。 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可以说除了上课不在一起之外,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所以苏宴昕和同学的关系可以说只有点头之交,就是同寝室的同学也只是多说几句话罢了。在同学眼中,孙启和苏宴昕那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至交好友,就是苏宴昕自己都这么认为,一直到大三的最后一个月孙启的告白为止。 没错,孙启是个双,在他第一次见到苏宴昕开始时便盯上了单纯土气的漂亮男生。于是便按计划一步步的走进苏宴昕的大学生活。在孙启刻意的引导下,苏宴昕在班级里被所有的同学孤立了,于是苏宴昕更是依赖他。不过孙启也很郁闷,本来他是想,苏宴昕一个农村来的土老帽,在他的高超手段下最多半年就会拿下,哪知苏宴昕迟钝的厉害,直到他研究生快毕业了还是没有表示,这下孙启可急了,守着三年的美人竟然除了拉拉手以外连亲都没亲过,这哪儿行啊。于是,就来个烛光晚餐,再加上酒后乱性,事后又是苦肉计的,终于把苏宴昕给掰弯了。 大四一毕业苏宴昕就和孙启同居了。同居后才知道,一起生活完全和恋爱时不一样,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兴趣爱好是南辕北辙。孙启喜欢小资的格调什么歌剧啦、演奏会啦、酒吧啦,就是在外就餐时,十有八九都会到高档西餐店,衣服鞋子必须是牌子……交朋友更是都是官二代,权二代,富二代之类的,去的消遣的地方当然也是高档场所。孙启的薪水不低但也不高,哪经不住这么花。就是家里给的钱也是都浪费在奢侈品上了。这就苦了苏宴昕了,除却每个月打给小妹和大哥的钱,还得时不时的接济接济他。 而苏宴昕则喜欢下班休息时呆在小家,打理两人的衣食住行,可以说完全是人妻型的情人。 两人生活在一起,磕磕绊绊经过了七年之痒,却没有走过十年。苏宴昕以前也想过两人的将来,也知道不可能一生相伴,毕竟孙启的父亲是市政府的要员母亲又是市教育局的主任,这样的家庭是不允许有离经叛道的子嗣的存在,孙启迟早要和一个和他们当户对的女人结婚。但令苏宴昕不敢置信的是他的方式,按理说他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但是结果却是,人财两空。 日渐西斜,晚霞如血。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但是秋老虎的余威不可小觑,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天的热气,已蜷缩一小天的苏宴昕终于抬起了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眸,秀气的脸更是惨白。慢慢站了起来,迈出由于长时间的不活动而有些僵硬的双腿,歪歪斜斜磕磕绊绊的向山下那座吞噬了他的梦想,他的人生的城市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甚至衣服上和头发上还粘着泥土与草屑…… 他不是没有找过孙启,几次都是被冷嘲热讽一番,甚至扬言要他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就是去报警,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对于熟知苏宴昕的人,不免都会叹息一声:挺俊俏的小伙子,怎么命就那么苦呢! 原本苏家家中六口,其乐融融,幸福快乐。只因父亲遇人不淑断了一条腿后便心思郁结,而重病卧床,待欠下巨额的医药费后撒手人寰。不几年母亲也积劳成疾追随父亲走了,马上要考高中的大哥苏宴昀便辍学养家,但是巨额的外债家人的生活以及弟妹的学费压弯了年仅十八岁男孩的脊梁,后来为了筹集弟弟上大学的三千元学费,瞒着家人毅然决然的把自己卖到了一家俱乐部。几年下来虽然债还清了,弟弟毕业了,妹妹也上高中了,但是他的身体也被酒色掏空了,垮了!没能熬过去年的冬季。 苏小弟在十二岁的那年走失,至今下落不明!而苏小妹也变成了苏太妹:爆炸头,烟熏妆,纹身一篇接着一片,更是烟不离手,脏话不离口,而且经常与一些流里流气的混混走在一起。对于大哥的过往二哥异于常人的性向深恶痛绝,早已断绝了往来,甚至连自家大哥最后一面都没有出现。对于她,苏宴昕是失望的。 日落黄昏,月挂枝头。苏宴昕步履蹒跚的走向住处——一桩由于事故而停止施工的建筑工地,这一个月来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的苏宴昕就是在这施工的大厦里安身。而这工地的对面便是一家灯火辉煌的五星级酒店。此时,迷茫了一个月的苏宴昕突然像被定住了一样,呆愣在了原地。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那对语笑嫣然的璧人,男的帅,身着黑色西装,女的靓,穿着洁白的婚纱礼服。还有一些西装革履的宾客正从酒店走出来,显然是参加婚礼的人了。在夜色中闪闪发亮的那个东西更是刺得苏宴昕的双眸生疼,但心,更疼!就是那天,这个女人带着价值五十几万的钻戒到公司示威,并说一些难以入耳的话大闹了一场,瞬间整个楼层都知道了他是同性恋,并唏嘘不已。随后,老板便给他一个信封便把他开了,也是同一天,当他回家时,他的小公寓被男友卖了,给这个女人买了钻戒。工作,家,爱情在同一天都没了。 愤怒、哀伤、悲痛、心凉、绝望、痛恨种种情绪在苏宴昕眼中一一闪过,最后归于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样吧!苏宴昕有些自嘲的想。虽然他放弃了这段感情,但不代表他可以乐呵呵的放任别人骗他的钱去讨好女人,属于他的东西就是喂狗或是当柴火烧了他也得要回来。于是便朝着正努力冒着幸福泡泡的一对新人走了过去…… 苏宴昕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好过,你也别过的太好,这样不公平。要下地狱,大家一起。你不是不想让家里知道你曾经和男人在一起过吗,你不是为了赶尽杀绝,让我在这座城市活不下去而回到乡下,好埋葬你的过去吗?你不是最爱面子嘛,我就让你无所遁形,也尝尝被人戳脊梁骨是什么滋味。 虽然大闹了一场,该说的不该说的苏宴昕都突突出来了,他是痛快了,可有人不痛快,孙启是一个,李明洋是一个,双方的家长也是恨不得生吃了苏宴昕,但是苏宴昕已破罐子破摔了,谁爱咋咋地,他没漏过孙启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心中更是悲凉,十年来的朝夕相处,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似仇人一般。 在拉扯中,被这对狗男女用力一推,便被推在了路的中央,苏宴昕眼睁睁看着一辆货车迎面而来,想躲身子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动不了也躲不开。在最后的刹那,看到的却是孙启那略带嘲讽的笑。他,不甘心!如果重新来一次的话,他一定要护好家人,远离狗男女。 苏宴昕甚至都听到了货车轮子碾碎骨头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甘之心陷入了深深地黑暗之中…… 此时,一处神秘而古色古香的府邸中。 温文尔雅如风,似仙一样飘渺出尘的白衣男子,每天一次的观看水镜中的场景,两条好看的眉毛不时的皱起,似是担忧又有着期待。 深觉被孤立遗忘的黑衣男子不满的以手挡住那碍眼的水镜,理直气壮:“云儿,你太关心他了,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咱去休息休息吧!”说完暗示性的捏了捏被称为云儿的腰。 白衣男子开口说道:“这孩子也就这一两天醒来,有些不放心,不知这对与否?与我缘分着实不浅,那可是我看中的徒弟啊!”清凉悦耳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担忧。 黑衣男子丝毫不在意爱人担心的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何都要他自己走下去。人,早晚都要承担这些,与其在失去后自怨自艾,还不如提前成长去改变。” 白衣男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还是有些挂心。当时他的身体由于受伤产子损伤极大,这些都是男人去做的。他信男人,但他也知道男人对他的情。因此,他才会担心男人会不会让那孩子吃些苦处。罢了,横竖不会太难为小家伙的!想通了的白衣男子也就顺势被拉走了。 只是还不到卧室便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打断了算盘,黑衣人心中暗气:等再过两年的,就踢出去自生自灭,哼!下次一定要在这小子的房间不上个几个结界,让他慢慢哭!(诶,那是你嫡嫡亲儿子,你亲生的,不是捡来的好不?这没有后妈怎么就出现了后爹呢?可见,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 果然,白衣男子听到哭声瞬间消失在原地,撇下爱人看孩子去了,黑衣男人也消失在原地。 再如何不满家中的小崽子也得去看看,废话爱人都去了回房间也做不成想做的事了! 等黑衣男子到的时候,哪还有哭声呀,他儿子正在和他亲亲爱人在撒娇呢!黑衣男子气得牙根痒痒,这多少次了都,每次都用这一招,都不带换样的,亲亲爱人还每次都上当。 一个碍眼的小毛团也在打滚卖萌。黑衣男子双眼眯了眯,心道:自己的小崽子舍不得,你我还舍不得了?!既然霜聆都被扔出去了,你也跟着去吧,正好一个照看一个! 第二章 一九八八年农历八月。 云池水库。 是龙伏乡八里之外的一个有着历史的地方,水库沿岸有着近五万的人口,因此云池水库也算是水库两岸人的“母亲河”了。据说这方圆几十里的云池水库乃是鬼子侵略时,强迫附近民工修建的。据统计当时因为这座水库而累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至今,在水库的南岸还有一座大理石雕刻成的纪念碑,碑上刻满了字,记载着它的历史以及为云池而献出生命的那些人。 北方的气候,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春天万物复苏,夏季酷暑难耐,秋季硕果累累,冬季白雪皑皑。但是有一个地方着实特别——南隅! 南隅乃云池水库南岸由十几亩水田和几个鱼塘组成。别看地方不大,却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虽说与北岸仅隔一条宽七八里的水库,但却隔绝了人市的喧嚣与万家灯火,真乃是世间的“桃源”。且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南隅的土壤肥沃俱是一色的黑土地,要是这土地放在别处可是行情非常好的,只是在这交通不便远离人烟的南隅就可惜了。 说南隅特别是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所导致的即使处在北方也是四季如春,冬暖夏凉。而且它仅与首都燕京仅有一山之隔,而那座山便是——龙伏山。 龙伏山神秘独特,虽说他的名字在国内知名度颇高。但真正了解的却几乎没有。因为没有人真正的走进过这座绵延数千里之广的原始山脉。即使有那自命不凡的猎人或是勘探者也是在外围打转,转着转着变回了原地。就是十几二十年后,以当时的高科技水平也没能勘探它的冰山一角。就好像无形中竖起一块屏障一样,把这座山脉保护了起来,拒绝人类的探索。目前只知道他横跨了几个省市,其中就有C省和燕京。 且山中物产丰富,各种各样的树木植被,种类繁多的非禽鸟类,据说还有不少大型野兽出没。当然了这只是传说,没有人真正的见识过,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在附近民众的神秘。 咱们接着说南隅。 南隅的周围被一大片连绵的高山像一个口袋一样将整个南隅环绕了起来,原本南隅是山中的一处盆地,在鬼子侵略时,打通一角连接云池,遂有了如今的南隅。龙伏山山脚下便是年代久远的树林,且林中树木大多已是成百上千年,棵棵粗壮高大蔽日。树林外围便是同样年代久远的竹林,林中的竹笋口感极佳。山壁脚下有一处泉眼,名作翠竹泉。这泉眼里一年四季都有清澈的泉水冒出,汇流成溪,流入水库,据说已流了几百年。因为泉中有一股独特的竹叶清香,遂被称作翠竹泉。当然了,这个名字只在小范围内流通,当地人都只叫“小溪”“水溜”。 这样有山有水,有林有木景色幽美的世外桃源本应该趋之若鹜,可是在龙伏镇却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地方。毕竟,这个刚刚能温饱的小镇子没有几个五柳先生的风骨,相比不知何时会出现的野兽伤人与交通不便与世隔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还是喜欢生活在市井之间的。人都是群居动物,没有谁能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离群而居,就是闷也能把人闷死。于是人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便落到了苏寂然头上。 马上要变成南隅的常住户的苏家一家,家中七口人,乃是在计划生育盛行的当时来讲已然是大户了。男主人名为苏寂然,妻子是夏梨,除去经常不着家的年逾六旬的父亲家中还有四个小孩,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别看孩子不少,但是命运都挺好,小三小四是一胎双生,而且刚出生没满月便有了计划生育这一政策。人人都叨念着苏家的福气,可知道,自从计划生育以来,超生的孩子不仅没有土地,而且伴随而来的罚款也够这个家庭喝一壶的,就是职工家庭,如果孩子超生的话,工作也就没了。因此,嫉妒羡慕苏寂然运气的大有人在。 苏寂然原本是一名军人,本来是可以留在部队的,前途大好。但是亲爹都不太给长脸。苏寂然的父亲因为这个事儿跟苏寂然闹了很多次:都说养儿为防老,可是这儿子竟然跑到千里之外,最后,一个也不在身边。闹得最凶的一次是这老爷子找去了x军区闹到了领导那里。实在没办法的苏寂然复员回到了老家安农县龙伏镇的水库村,因为没门没人又没钱,只好做了一名待转正的临时工。 其实原本苏寂然的日子不会太难过,毕竟在部队呆了几年,省吃俭用也攒下了一千多元。他把钱存放在了大姐苏淑华那,原想着复员后回家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但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大姐结婚时就把这钱带到了婆家当做了嫁妆,这还不算,在苏寂然当兵的这三年间,苏爷爷领着苏大姑苏二姑愣是没种地也没养猪,等到苏寂然回来时家里光是欠上缴农业税已达上千元,在当时一斤大米才二毛五分钱,一千元可以买大米将近四千斤。而且在当时,一年到头,每家省吃俭用也不一定能攒上三四百元。如此可见,这一千元可是相当于巨款了。 苏爷爷吵着闹着要苏寂然回来是因为上面追着要上缴农业税和猪任务,家里还不起。没有办法之余,苏大姑给支招:小言子复原的话可以得不少复员费。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逼儿子回家,名曰:养老。 知道真相的苏寂然是有苦没处说,一切都已成了定局。还有什么说的,那是亲爹,要是别人的话苏寂然还能套麻袋揍他一顿,这可是爹,只能把委屈苦涩往肚子里咽。把欠款补齐,复员费已所剩无几。 幸亏还有个工作,虽说是临时工人,但是只要三年便可以转正。结果三年后,水库村书记的小舅子把这个仅有的名额给占了。那时候,苏寂然没钱疏通也是一个原因,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要去托关系,按理来说,他这是属于转业。当地政府就应该无条件的给安排。哪知他没遇到个好官啊!虽说那个年代普遍没什么大贪官,但是小贪还是有的,有关系的挤兑没关系的,有人的排在没人的前面,就这样正直老实的苏寂然就被排在了最后也没给转正。 这个年月,工人老大哥赚的要比干部多得多,而且,这可是吃公粮,国家干部的待遇说出去也好听。地位也高啊,这要是谁家出了个正式工人,那腰杆子都拔得溜直这可是人人称羡的好工作。所以可以说,书记这叫徇私枉法。在当时,如果苏寂然要是往上反应的话,书记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生性老实的苏寂然想,这次没有就等下次吧!就这样一直过了十一年,他也没能把这临时工的帽子给摘了。为此,老丈人那边对待苏家是冷淡的很,就是连苏家的两个孩子去都是不冷不热的。势利眼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 最近,国家鼓励家庭承包,南隅刚刚开发出来但是没有那个工人愿意放弃工人的职位去承包南隅,于是正愁没法打发苏寂然的书记便连哄带骗的要把南隅承包给苏寂然三年。书记小算盘打得是霹雳啪啦响,如果南隅赚不到钱也就罢了,要是能赚钱,三年之后……正好,这样解决了这一大隐患,免得正是他升职之际再闹出点啥麻烦就不值当了。 苏寂然的妻子夏梨是位善良能干的女人,当时,在苏寂然外债累累,工作没着落的情况下,在所有娘家人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的选择嫁给了苏寂然。当时家里穷,每次夏梨回娘家时都会被数落,就是苏寂然去岳父家走亲戚,都没人给过好脸色。几年之后,苏家的日子好了之后,亲戚之间才有了往来。但是,在苏寂然二儿子苏宴昕病了的这一年间,这些亲戚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冷漠,深怕去借钱。甚至有人建议夫妻俩别再为这个孩子东借西借的了,不是还有三个孩子呢吗?!这个没就没了!别治了,留点钱过日子才是真格的!就连夏梨的母亲,孩子的姥姥都是这说法,听得夏梨是心里凉哇哇的!眼泪不知道偷偷的掉了多少!就连头发都有白的了。 所以,后来苏宴昕是非常不待见这些个亲戚的。当然了,这是后话! 第三章 一九八八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家家户户欢乐庆团圆的日子里,龙伏镇水库村的苏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为什么呢? 因为他家的二儿子得了怪病已是一年有余!说是怪是因为就是医生都不知病因,就像睡着了一样!一睡就是一年,不吃不喝,除却消瘦了许多外没别的病症,但还有气息。为了孩子苏家夫妻到县、市医院不知去了多少次,但都无结果!乱投医的夏梨甚至请了几个跳大神儿的神棍,但是依然毫无起色!最后不得已,相信了一个年轻人一年后就会醒来的说法!可以说这是支持夫妻两人最后的希望了。 “寂然,你说这孩子咋还不醒来呢,这都已经到了一年了!也不知道那云姓的小子说得准不准?”夏梨重复着这一年来每天都在做的事——给儿子擦洗身子边抹眼泪。这孩子都昏了一年了,瞧着胳膊腿瘦的,苏妈妈眉眼中是止不住的愁苦。明明才刚过三十,却像四五十岁的人一样,眼角的鱼尾纹又多又深,皮肤暗黄。苏寂然也是苍老了许多,额头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苏寂然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卷,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准不准能咋的,现在也只能挺着,等到扶持的钱拿到手咱再去燕京的大医院去瞧瞧去,兴许就好了,咱这小医院能瞧出个啥!” 夏梨一听急了,“寂然这事儿还是别答应了,这要是好地方能轮到咱们吗?等秋收后把粮卖了再去我哥我姐哪借点也够给孩子治病的了!咱不犯去冒这个险呐!” 苏寂然也不想放弃做了十多年的工作,但这不没办法嘛,孩子还等着钱救命呢!至于去大舅子大姨子家借钱,苏寂然也不想打击老婆,“行了,他大舅家也不宽裕,暂不去添这个麻烦,这事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你也别太难受了,咱这个家还要你来操持呢!”然后把烟头捻灭,扔在了炕灶里,留下一句“我去所里瞧瞧去,我回来买条鱼,这时候的鱼肥有营养给你和孩子补补!”。 夏梨抹了把眼泪,喃喃道:“你也瘦了啊!” 苏寂然所在的单位全名为云池水利管理所。 “怎么还去呢,不是邵所长说让你在家待几天,好好考虑考虑吗?!就在家好好歇着的了。”夏梨虽是对这个所长以及所长他姐夫——镇里的那个书记很不满意,但家里丈夫当家,以丈夫那老实的性子看来又要吃亏了。 其实苏寂然的工作真是费力不讨好型的,由于整个所里都差不多是正式工人,就几个临时工人,按资排辈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苏寂然又是老实的性子,所以,什么脏活累活的都是这几个临时工的。虽然活累工钱少,但是这也是养家的来源呀,再说都干了十多年了,也是很不舍。 “我再去看看!”越走越远的声音传来。 “顺便买回点肉来,今天八月节,包点饺子!”今天过节了,怎么的也得包点饺子。这一年来,因为二儿子病了,都没有心情做别的了,年节也是对付对付的就过去了,年节好过,平常难捱!去年的今天,儿子一睡不醒。今天的夏梨心中有些微弱的预感:儿子快醒过来了!可是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是这一年来苏妈妈最深的体会了! 夏梨给儿子擦完身子,又按医生的建议按摩按摩腿和胳膊。她知道丈夫不舍得工作,毕竟干了十几年,这一走就真正的没有转正的机会了。但是,看着床上昏迷了一年越来越瘦弱的儿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扶持的那三千块钱可以用来给儿子看病,他们家说什么也不能考虑去哪劳什子的南隅,虽说那三十多元的工资仅能勉强温饱,如果不弄那半晌多的小片开荒,这个家都活不了了,那两家作孽的人家,本来开荒了一晌多的地,生生被那两家给霸占了八亩多,那可是寂然一镐一镐刨出来的。虽说那两家人家也没得到好:一家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人孩子都去了,另一家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放炮竹把自家新盖的瓦房弄失火了。以前夏梨每每提及那两家都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听说两家人出事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昕昕,醒醒啊,别睡了妈给你包饺子吃……”夏梨絮絮叨叨的一如既往的和床上躺着的儿子说些家中的大事小情。他就觉得经常和儿子说话,说不定哪会儿儿子就醒过来了呢。 一年来为了给孩子治病,把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借钱都没地方借去,不然,怎么的也得让孩子住院治疗,哪能在家里干挺着呢!可是没办法呀,现在别说借钱,就是别人家借自己的钱都要不上来。虽说夏梨嘴上说要去哥哥姐姐家去借钱,但也知道没戏!其实夏梨瞒着丈夫去了几次二姐家去要钱,没错不是借而是往回要钱,但都一分都没有要回来,还惹了一肚子的气。夏梨的结婚聘礼五百块都被娘家人花掉了,这一花就十多年,其中二姐家就花了二百,剩下的都被夏梨的父母亲借去给两个儿子买了两台缝纫机。 现在两方亲戚一听说要借钱,都躲得老远,甚至还劝苏妈妈苏爸爸别治了,孩子再要一个就是,况且你们家不是还有三个呢吗?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现在苏妈妈苏爸爸憋着一口气,等再过阶段地里的粮食卖了,就领着儿子去燕京的医院看病去,大地方的医院设施先进一定要把儿子治好了,给他们瞧瞧! 为儿子活动活动身体后就去菜园里挖土豆了,毕竟这个家还得过下去不是?! 在苏爸爸苏妈妈走后不久,原本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小人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苏宴昕一会清醒一会迷糊,不知身在何处。偶尔有点意识了,只感觉身子像是被千金重的石头压着,别说活动手脚,就是眼皮子都动不了一下。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模糊之间,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往往,说着含糊不清的字句,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但是大脑却反应不过来。有人抱着他身子或是在身上轻轻的按摩,也曾试图灌些汤水什么的喂给他喝。 苏宴昕其实很想自己动动手指什么的反应一下,但实在力不从心,好似身处梦境之中,很多感觉和判断都出现混乱。有时,脑海里会突然映现些无意识的如电影镜头般的片断。家逢巨变,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小弟失踪,大哥身患绝症……这些破碎的片断交织错乱让他感觉无穷尽的混乱以及剧痛! “……昕昕……你醒醒啊……你想急死妈啊?” “快醒来吧昕昕……别睡了,啊……” 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就会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那声音含着焦急,紧张,带着期盼,就算只用耳朵听,也能听出那泪水流下的无限的忧心。明显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呼喊。苏宴昕有些羡慕,很久以前,妈妈就是这样的。 对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妈妈的呢!?曾有个女性朋友对苏宴昕说,他一定是天蝎星座,是非常非常需要爱与安定的星座。虽说对那些个外国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他并没有反驳这个观点,不管是什么星座,对爱和安定的渴望,确实一直都存在于自己的内心之中。 脑海中记忆的碎片交缠不清,有时是像一个过客一样冷眼旁观着这些场景,有时自己又是这些个场景的一幕。苏宴昕清楚地记得那逼近的货车与李明洋和孙启那蔑视的神情,也清楚地记得那骨头碎裂时的疼痛与声响。 随着苏宴昕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慢慢的能更为清晰的感觉身边的一些事物了。 耳边那个令人心酸的话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有时清楚,有时模糊!因为存有羡慕,苏宴昕想要睁眼看看那个一直在他耳边说话的人…… 第四章 似是过了亿万年之久,苏宴昕长吁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并狠狠地眨了眨,迷蒙干涩的双眸渐渐清晰,映入眼帘里的是一片旧中带着黄边的报纸糊的天棚,既熟悉又陌生,疑惑的看向四周房间更是熟悉,因为这是他小时候住了八、九年的屋子,直至全家搬走。只是,苏宴昕一时间有些弄不清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而已! 没死成?被救了?如果被救了,那为什么在家里,而不是那满是刺鼻味儿的医院……? 苏宴昕挣扎的想要坐起来,无奈身体像是被大石块压着似的,酸疼酸疼的。不,不对,他清楚地记得,之前明明已经听到了自己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就是救也救不回来了,除非大罗神仙在世!还是这是阴间?难道是说阴间都是按照自己心之所想而布置的?那也不可能是这里呀,应该是南隅啊!苏宴昕疑惑不已。 正在苏宴昕愣愣的看着顶棚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啪嗒”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从窗子外传来。 随后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扯着嗓子喳呼着,“妈,妈……小白醒了……小白真醒了……”那声音都有些破音了,就是离得老远都能听见,不明白的还以为这孩子看见鬼了呢。 进来的人他是熟识的,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悉,可是看起来又是那么的陌生——苏宴昀。他的大哥,只比他大仅仅十八个月的大哥,家里就只有他叫自己小白。关于小白这个小名,还是在他刚满月时,一个长辈随口说来的呢“这孩子真跟那白面还白呢,小白小白白!”还是襁褓中小娃娃的苏宴昕听了露着没长几个牙的牙床咯咯咯的乐个不停,于是还是小包子的苏大哥就记住了小弟是小白,于是这小名被苏大哥叫了很多年。 由于家中房间有限,一直到自己去外地求学都是两个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只是猛然间,十多岁的少年大哥走了进来,苏宴昕觉得甚是诡异,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该是死掉了的,连骨头都碎了的…… 脑间一个念头猛然闪过,近年来,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网络小说都少不了的桥段就是——穿越。苏宴昕又不是生活在大山之中的野人,当然也知道穿越这回事。只是这可能么? “……大哥?”苏宴昕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哽咽。这是大哥没错,只是变成了迷你版的了。还没等苏宴昕和大哥说上话感慨一番,一阵风般的,人没了。愣是让苏宴昕已经到了眼圈的眼泪憋了回去! “妈呀,快点来呀,小白还说话了呢,管我叫大哥了呢!”那大嗓门硬是把伤感的苏宴昕给震住了。 不多时,身边就多了大大小小几个人来。苏宴昕被紧紧的抱在一个暖和的怀里。妈妈,大哥,还有刚刚及炕沿高的小弟和小妹……这,这是他的家人。苏宴昕现在全身一点力气没有,只能任由来人抱着他摇来晃去,搓扁揉圆。再说,他也没有精力去在意别的事了。他被这天大的好运打击懵了,他这是穿越了,还穿回了自己的小时候??? “妈?妈……”苏宴昕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呐呐如蚊子般,但是抱着他的夏梨还是听到了,顿时眼泪哗哗掉,哽咽着说,“我的昕昕醒了……真好……可急死妈妈了……你这坏孩子……呜呜呜……一听要吃饺子就醒了,我的昕昕是小馋猫……”夏梨是抱着儿子就哭,边哭还不忘交代大儿子“宴昀呐,去,快去把你爸爸找回来!告诉他你二弟醒了!让你爸多买点肉。咱今天的庆祝庆祝,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苏宴昀依依不舍的拽了拽二弟的小手,答应道,“嗯哪!小白,一会儿哥给你买糖吃啊,你等着哥啊。”说完就蹭蹭的就跑出去了。 夏梨抱着儿子是又哭又笑又叨叨,这一年来把她都愁死了,眼泪都要流干了。弄的苏宴昕更是疑惑,他不记得他小时候有过病一年的经历呀!在苏宴昕快要被苏妈妈眼泪淹了的时候大救星苏爸爸回来了,还大口大口的喘气儿,一看就是跑回来的! 揉揉二儿子的脑袋,苏爸爸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夏梨你轻点别勒着昕昕,孩子还虚着呢,先把他放下。”三十多岁的苏爸爸高兴地手脚无措,儿子醒了,真醒了,他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事实,“夏梨,你掐我一下,用力点!哎哟!真疼,是真的!”傻呵呵的苏爸爸这才相信他家小二真的醒过来了。 苏宴昕微微转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家人们。床边站了一个的三十几岁的男人,皮肤黝黑,身子长得比较高大,这是年轻时候的爸爸。拽着自己手的是大哥。屋里还有一对穿着一摸一样衣服的小孩,正趴在床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和苏宴昕对视着的,是小妹和小弟。还有,正抱着自己大哭的,是妈妈……三十多岁的妈妈眼角已有了很深的鱼尾纹,脸上也有了几个暗黑色的斑点,但是妈妈比记忆中还是年轻了不少。 “妈妈?” “哎。” “爸爸?” “诶。” “大哥?” “嘿嘿。” “小弟小妹?” “二哥哥。” 像是确认一般,挨个叫了一遍,待众人回答后,苏宴昕扁扁嘴,“哇”的一声眼泪决堤。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悔恨都哭尽一样,嚎啕大哭。弄得全家人都陪着一起哭,就是苏爸爸也是眼圈发红。 哭累了的苏宴昕很安心的睡着了,至于他穿越成小孩子这回事,他很淡定的就接受了。他爸爸妈妈都是年轻的样子,他怎么的就不能变小孩了呢!!!! 当天晚上,苏家是笑声不断,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着饺子,只有苏宴昕可怜兮兮的躺在炕头看着他们吃,自己喝着小米粥鸡蛋水,还是苏妈妈一勺一勺喂的,于是苏宴昕愤慨了,一定要早点好起来,他也想吃饺子!特别是妈妈包的酸菜馅的饺子! 苏宴昕醒来后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眼前那灰黄灰黄的屋顶已经久到十分熟悉了。温热的阳光从窗中穿过,在炕上映出一片金黄色的光晕。这里是苏宴昕家七口人的屋子,一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土坯房。苏家的土坯房一共有三间,最东边一进门便是厨房,然后是连在一起的两间卧房。中间的是苏家一家的房间,里屋原本是给苏爷爷准备的,但是苏爷爷嫌弃家里穷吃得差,只在儿媳妇坐月子时回来住一个月,他倒不是回来帮忙的,而是坐月子时家里的吃食好。对此,苏妈妈无语,苏爸爸更无奈!这屋苏宴昕没病之前是他和大哥的房间,现在他醒了大哥又回来住了。 苏宴昕哥俩的房间空间不大,半铺炕三米左右,一个早已掉了颜色的大柜,大柜上摆着一把木制的梳子,一块竖着放的长方形大镜子以及一个装着大大小小黑白照片的老旧相框。其余的家俱什么的几乎没有,倒是堆放了一些杂物,所以倒也没显的空旷。炕上铺的是竹子炕席,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黑旧黑旧的,靠近炕头的部分颜色较深。身上盖得被子也是补丁一片片,自家还是很穷很穷的。苏宴昕打定主意,一定要早点好起来,琢磨琢磨咋挣钱改变现状。苏宴昕这几天是琢磨好了,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既然老天让他重新活一次,他一定要努力的赚钱。 院子里有鸡鸭鹅的叫声,咕咕咕嘎嘎嘎鹅鹅鹅的简直成了乡间禽兽狂想曲,还有人在细声慢语。 “昕昕醒了?!要不要去喂鸡鸭?我家昕昕啊~可是最喜欢和咱家的大公鸡玩了!每次都追着大公鸡房前屋后的跑!”夏梨走进小屋,看二儿子睁开眼睛醒着发呆,便忙活着给他穿好衣服。又给苏宴昕洗漱一番,便把他抱到了外面透透风。 由于长时间的卧床,而导致身体机能下降,四肢僵硬。到现在已经醒来好几天了,他还是不能下床,双腿吃不住劲,就是站都不能超过五分钟,不然就双腿哆嗦,头重脚轻的。他倒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了。他倒是希望自己来,只是连拿勺子都握不住。因此,到目前为止,苏宴昕都是过的废人一般的生活,就是想出去晒晒太阳都得妈妈抱出去。幸亏,这一年来由于不吃不喝的苏宴昕瘦的皮包骨的,要不然快十一周岁的男孩夏梨还真就抱不动。 苏宴昕撇撇嘴,谁喜欢和那只傲娇的大公鸡玩啊?要不是小妹太活泼拔掉了大公鸡的羽毛而被记恨上被叨了一个口子在脸上,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和他玩? 不过能出来晒晒太阳,苏宴昕还是相当的高兴。苏寂然在他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去自家地里去收小豆和绿豆了,苏宴昀也去上学了,双胞胎则是手拉手的去跟邻居家的孩子玩闹去了,家里就剩下苏宴昕和不放心他自己在家的夏梨了。 今天是他醒来后的第七天,整整一周的时间都被逼着卧床,哦不,是卧炕。吃喝拉撒都不能出屋子,这个换谁也受不了啊!况且,他还是自诩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过每次他一抗议,苏妈妈就说,都躺一年了也不差这几天!瞧瞧,这一年又不是他愿意的。不过,任凭苏宴昕怎么回想也记不起来他还有睡一年的时候呢? 虽说已经过了八月十五,但除了一早一晚温度比较低之外,其余时间还是比较热的,秋老虎的余威还是不容小觑的。他穿着深秋才会穿的秋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打着哈欠,不一会儿就要睡着了。“阿嚏……”苏宴昕揉揉鼻子,心说,完了! 果然! 被千里耳的苏妈妈听到了,被公主式的抱回了屋。正式宣布,今天放风的时间结束。其实天高气爽,凉爽宜人,真的很暖和,在中午时还可以穿短袖呢就知道。不过,谁让苏宴昕躺了一年的,身体抵抗力贼差。一阵小凉风也能感冒发烧,全家人都被他吓怕了,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是去镇卫生所打屁股针。昨天下午由于应苏宴昕要求苏爸爸把他抱到外面晒太阳,之后便和苏妈妈去自家地里掰苞米,就忘了儿子还在外面了,于是行动不便的苏宴昕一直到日落时分自家大哥拎着两条鱼出现时才被抱回了屋,到了晚上就有些发烧的苏宴昕在全家人的担忧下,被苏爸爸背着到卫生所打了个屁股针,那个囧啊! 虽然不想那么快的回屋,但是他更不想打屁股针。可是他是真闷啊!虽然他家兄弟多,但是人家都有事做呀,大哥去上学了(把纸卡片和玻璃珠都拿了出来,供自己二弟解闷用,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二弟也不是他当年的二弟了),小弟小妹挎着个小篮子和附近的小孩子们玩过家家去了。因为担心苏宴昕身体,苏妈妈便留在家里,不过也没闲着,渍酸菜,切茄子萝卜豆角晒成干留作冬储菜。只有他三点一线:炕上——放风——炕上。不过看在热乎乎的炕上那点不满就烟消云散了。 苏宴昕躺在炕上,开始了他新发明的运动——从炕梢滚到炕头,再从炕头滚之炕梢。就在这一运动都玩腻了的时候,苏妈妈人还没到声先到了:“瞧妈这记性,这是一个姓云的小子给你的,说是在你醒来就交给你!也不知道你咋认识的那么俊的小伙子。”说着苏妈妈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走了进来放在了炕上,便又去院子里收拾菜园子了。 苏妈妈着急地里还有那么多庄稼没收呢,只有寂然一个人怎么行呢,家里没车没马的,就只靠他自己往家里一扁担一扁担的挑。他一个人得挑到什么时候啊?每每到秋收的时候,夏梨便对苏爷爷有些怨怼,你说都是一个爹妈的孩子,咋就能偏心到这程度呢,在自己家养老,到秋收时候就帮那几家去干活。都不求你帮做什么,帮着照看孩子看看家也行啊! 苏宴昕知道妈妈担心地里的庄稼,所以也多次表示他的身体已没有大碍,请他老人家该干嘛干嘛去吧!无奈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的全天二十四小时接受监督,谁让他“前科”累累呢! 现在,就是苏宴昕一哆嗦,全家人都跟着紧张。苏宴昕也就老老实实的在炕上躺着了。万分期待腿脚能动的时刻到来,这几天憋的他肝疼了都! 第五章 姓云的?那是谁呀!干吗给我东西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边诽谤着一边懒洋洋的打开了盒子,盒中就两样东西,一个乳白色的玉片,一个绿色的戒指!待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苏宴昕立马来了精神,双眼也贼亮贼亮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可是极品祖母绿啊。就是十多年后一时尚界的男星戴着比这差很多的祖母绿的戒指,还说是上千万呢!这个一定比那个更值钱。 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整个戒指泛着淡淡的绿光,苏宴昕的整个手臂都被映绿了,浑然天成,透漏出古朴和大气的戒指柔和水润,华丽而内敛,真是捡到宝了。用袖子小心的擦了擦,然后迅速的套在右手的无名指上,那速度堪比武林高手。 嘿,刚刚好,苏宴昕疑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戒指刚才竟然在他戴上后紧了紧。唔,不管了,苏宴昕很快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特臭美的带着祖母绿的戒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暗自点头,自己戴着实在太好看了。嘿嘿!心跳快得如小鹿乱撞一样,扑通扑通!这再过二十年,就能卖到上千万。这样他就不愁养家糊口了。不行,他待会得藏好了,免得被人偷去。 对,财不露白!这可是大宝贝,想到这,苏宴昕连忙往下拔,我拔,我拔,我再拔,拔不出来!苏宴昕欲哭无泪的看着和戒指相连处肿的如烤肠一样的手指,虽然这枚戒指这么看重他他很高兴,但是,可不可以让他藏起来呀?怀璧其罪他是深有体会的。想起父亲的腿断就是因为钱财,那还是亲戚呢!想到这里,苏宴昕的心情沉重了起来,心中发誓,无论如何,不能让悲剧重演!所以,重新活一次的他,非常想低调的过生活,低调赚钱,低调养家!可是看看自己的香肠手指,仰天成45℃忧郁状叹口气:人要低调,咋就这么难呢?! 相比与价值连城的翡翠戒指,这个乳白色的玉片便要普通的多。从他被发现时已是二十分钟后了便可以看出。 “诶?这个是干嘛的?”没有孔,栓不了绳,那就不是带脖子上的。卖了也不值多少钱(原谅这孩子吧,当他听到家里为了给他治病欠下不少钱后,就开始琢磨赚钱道道,无奈年龄与身材双重限制,他那个悔呀,他当时怎么就没记两个双色球号码呢?)。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拿热水烫,冷水冰,拿火烧除了被火烤黑了一点,什么变化都没有。苏宴昕拿着玉片苦思冥想这玩意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既然能和价值千万的翡翠戒指放在一起那就说明这东西不能太寒酸了。 突然,灵光一闪,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修真所用的玉瞳简吧?苏宴昕一边自嘲怎么可能一边像模像样的按照修真小说中所写:手放在玉片上,意识放空。 本来是没抱任何希望的,没想到人要是交好运时是挡也挡不住的。苏宴昕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温和的男音:“宴昕,一年之约已到,我现在便将记忆还给你,你在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便是原本的你将要发生的,但是现在,你可也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盒子中的戒指是一枚远古流传下来的成长空间,空间中收录了很多的典籍功法,里面还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滴血认主即可。现如今你便算我的入室弟子了。如果有缘,我们会再相见!”话音一落,苏宴昕便瞬间失去了知觉,昏睡了过去。所以他没有看到的是玉片化成了一片白色的雾没入苏宴昕眉间消失不见。如果有修真者在场的话,就会看见,白雾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修补这一年来苏宴昕因沉睡而亏损的身体。 待苏宴昕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因为这七八天里,苏宴昕总是精气神缺缺的,因此对于他睡了二十多个小时,家里也没有担心,以为是因为身子在调养。 醒来时他便已记起了一切。他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只是因为机缘把将来要经历的事提前经历了一遍。苏宴昕很庆幸,他可以在悲剧发生前来努力的扭转。心中对于云大哥和他男人是满满的感恩。 在一年前,误打误撞的救了身受重伤即将生产的云大哥,之后便有了这次的沉睡。虽然,对于沉睡期间,父母家人的担心很是愧疚,但是他并不后悔。有失才有得嘛。以最小的伤害换的将来美满的生活,还是赚的!但是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男人是怎么可以产子的呢?另外,他怀疑他喜欢男人应该有几分是受大恩人的影响呢。 虽然苏宴昕醒的不晚,但是还是早上六点多了,太阳已高高挂起。苏爸爸和苏妈妈已经去了地里收拾庄稼了,苏宴昀也放了秋收假随父母一起下地了,家中两个四岁的小弟小妹睡得口水横流,香着呢。 虽然对于昨天还是手脚僵硬下不了床的状态,一觉醒来便能自己来去自如有些好奇。但是一想到昨天接受到的信息便激动地不得了。那还想得起旁的来呀,现在的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想瞧瞧传说中的随身空间。 苏宴昕迫不及待的从柜中拿出苏妈妈的针线盒,按照玉简中所说,用针刺破左手食指,就见血珠滴入戒指中,随着血珠的滴入,戒指散发的绿光越来越浓,整个房间都被染上了绿色,不过眨眼之间,满屋的绿光便逐渐变淡,直至消失。消失不见的除了满屋的绿意还有苏宴昕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只留下一个绿色的纹身,或者说是印记更为合适。 对于这个绿色的印记,苏宴昕还是比较中意的,起码是低调的。在他记起来后,就知道不能把戒指卖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惋惜,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空间到底能做什么,但是这是绝对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稀罕物。 旁边睡的正香的两个小包子,短时间内应该醒不了,心痒痒的苏宴昕立马心中默念:我要进去。 待他睁开眼后,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成了O型。知道是一回事,但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空间很大没有尽头,但能被苏宴昕用的却很小,他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即使这样那面积也不小了,足足有足球场那么大。苏宴昕心跳加速,这是什么?这是随身携带的良田呀,你瞧瞧那黝黑黝黑的土地,一看土壤就肥沃,踩在脚下也很松软。你再看看那条弯七溜八的小河,连灌溉都有了,多省事!还有这像一个大型圆盘子一样的圆圆的水潭,大约直径在五六米左右,水潭内的水碧绿碧绿的,宛若天然镜面的碧水湖泊。 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拨开水纹,小心翼翼的探进水里…… 水很凉,不是冰凉刺骨,而是沁人心脾的那种清凉,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诱人品尝。苏宴昕眯起了眼,享受似的深呼吸,而且,不知是否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他竟然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展着叫嚣着舒服。 于是,想要确认一下的苏宴昕便合起双手,掬了一捧水,慢慢的捧至嘴边,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清香甘甜。 咕嘟咕嘟便迫不及待的把这捧水都喝下去了,不久他就发现,他的精神真的好了许多,就连长时间的沉睡身上的那股无力感都消失殆尽了,这样身心舒适的感觉好久没有了。虽说昨天动一动身体还像上了发条一样,僵硬得很,今天早上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头重脚轻,脚后跟发软。现在他感觉那种浓浓的疲惫已消失不见了。 乐的苏宴昕绕着湖泊连跑了两圈,同时也注意到了碧水湖泊中间的那株硕大的嫩绿色的不明植物——似莲非莲,叶似蒲扇,藤枝粗壮,似莲的花瓣像一个巨大白色花球一样镶嵌在藤蔓上,花蕊中有几粒像葡萄一样的果实,绿中带着金边!洁白色的花朵泛着金色的花蕊,美丽非常,更使得这株植物圣洁无比。本来苏宴昕还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摘几个小粒子尝尝呢,这一看,感觉自己像亵渎了圣物一样,便作罢了! 精神好了许多的苏宴昕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十几二十亩的土地可是他资金的来源啊!在他的眼中,这一片黝黑的土壤已变成了一沓沓崭新的钞票了。 财迷初露端倪! 第六章 一阵阵恶臭让处在惊喜中站在湖边傻呵呵的笑的苏宴昕回过神来,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粘腻腻的脏东西,他甚至能感觉到那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身体往下流,这是从他的身体里排出的毒素。 把苏宴昕恶心的够呛,急忙脱下衣服跳进旁边的小河里(至于为什么他不往水潭里跳,一来他认为水潭是喝的,二来么则是因为水潭中的莲状生物,圣洁高贵,让人生不出一点放肆的心思,即使想想都感觉辱没了他,而且那深不见底的潭水,以他半吊子的游泳他可没那个胆子,老话说得好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自己就一条命珍贵着呢!——啊喂谁有两条命呀!),瞬间他四周的河水都是混混的,他一遍遍的认真搓洗。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下水时混混的河水正悄悄地净化! 由于衣服上全是黑乎乎的脏东西,所以一身清爽干净的苏宴昕就光溜溜的坐在岸边在慢慢地消化这一系列令人激动地事顺便用眼睛巡视他的新领地。发呆中的苏宴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十岁马上十一岁的他瘦瘦小小的,还不如别的七八岁孩子长得壮实。更由于一年的昏迷,皮肤暗黄干涩,眼窝深陷,就连头发也是如枯草一般毫无光泽。然而现在的苏宴昕虽然还是瘦瘦小小的,但是皮肤细腻光滑,脸上更是如白煮蛋一样,连个毛孔都瞧不见,一双明亮的眼眸,清澈似水,樱桃般红润的唇,漆黑柔软的发质,整个一迷你型偏偏美少年,可以见得几年后一定是个风姿卓越的美男子。 空间内虽然没有风也没有太阳,但是光线却很明亮,而且空气也清新令人身心舒畅,所以光溜溜的苏宴昕并没有觉得冷,因此也就忽视了他裸奔的事实! 只见远处有山有水有树林,且种类繁多;高山连绵不绝但这些都是雾蒙蒙的,就像是被什么隔绝了一样,新上任的空间主人好奇心发作拿手戳了戳,这像肥皂泡泡一样的东西大概就是所谓的结界吧?!看上去像肥皂泡泡,没想到触感也像。只是,可比肥皂泡泡结实多了。 戳,被弹了回来,再戳,又被弹了回来。不信邪的苏宴昕由指换成拳头,结果还是一样被弹了回来,用多大力就会被加倍的返还回来。被激出斗志的苏宴昕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撞,不出意料‘咚’的一声被弹回来不算,还被摔在了地上。苏宴昕爬起来,揉揉被摔疼的屁股,入手的光滑一片。这才想起来由于衣服脏了他现在在衤果奔。不禁脸一红,习惯性的双手护住下边,并左右瞄了瞄,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空间内,安全得很! 不过,不习惯的苏宴昕还是出了空间把衣裤穿好并给弟妹盖好被子,拿了洗脸盆才进来。装了半盆子河水,然后把脏衣服放进去,打算先浸泡一会儿然后再洗。至于为什么不在外面洗。拜托那么脏就是连理由都找不到好不好。泡完衣服苏宴昕就放在那不理会了,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一看衣服已经干干净净的了,就连盆子里的水也是清澈到底,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河水还有净化这一功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素不知他的这一连串反应都落在了用水镜观看的有心人眼中,不禁乐得直揉肚子。直说这个徒弟收的太对了。 重新进入空间得苏宴昕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琢磨:看来这结界的用别的方法解开了,罢了空间在手还愁找不到法子么。 不再纠结这个结界样的东西,毕竟这空间内的东西都是他的,况且云大哥也说了这是枚成长空间,只要好好经营一切都不是问题。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但也能看到,里面的树木大多都是极其罕见的,如红木、乌木、鸡翅木、紫檀木、金丝楠木等珍贵的树木,就是隔了这么远,苏宴昕还是能看到树木的粗壮高大,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这枚空间的历史。 心中更是庆幸有之,敬畏有之,更多的是对空间的赠送者的感激之情。心中更是燃起了斗志,他,这辈子绝对绝对要护住一家人!尽力的去避免悲剧的发生,至于罪魁祸首,哼!这辈子安分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别怪他心狠手辣!至于孙启哪个王八蛋,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出口恶气!哼! “苍冥,你到底让昕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正闲来无事的苏宴昕口中的云大哥,斜着眼睛问旁边和他一起观看的邪肆霸道的男人。 男人也就是苍冥,用和他气质不相符的特温柔的语气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给他看了些,能让他激起斗志的东西罢了。要不然,就他那么平凡的一生,随遇而安的性子怎么能有这效果呢!我这也是担心这孩子么!”至于实际原因,苍冥是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他可不是因为这小子看过云曦的身体而吃醋。(昕昕要是听到这段话会哭的,不明真相的他愣是报了‘仇’,出了‘气’。) 云曦怀疑的问:“是么!我还以为你是趁机报复呢!”作为枕边人的云曦还是很了解苍冥的性子的。 苍冥大boss气场完全消失,忠犬样的给亲亲老婆捶背揉肩赶忙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他可是救了你和孩子一命呢,”虽然亲亲被看光了很不满,“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就是让他多经历了点,说到底还是他占便宜呢。 云曦警告道:“哼哼!昕昕可是我看中的徒弟,你要是欺负他,就给我去睡书房!” “哪能呢!是云儿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他呢!”去书房可不好,抱不了亲亲老婆,那哪成啊!至于已经‘欺负’过了,苍冥表示偶不记得了! 云曦这才放过了他,苍冥松了口气,不想,云曦又说道:“要不,我结界给解开的了,你看他现在连封印都还没解开,连自保手段都没有!我想想,我那还有一堆石头,一会儿也给昕昕送过去,对了,再把那筑基丹还有解毒丹,陨离丹绿灵丹多给昕昕留点!” “行行行,咱就偷偷的留下就是了,咱俩不好露面的,毕竟咱不属于这里!”苍冥一看老婆有那么点失落,于是劝道:“云儿要是不放心的话,就把汤圆留给你的宝贝徒弟吧!”苍冥趁机解决‘情敌’。 云曦想了想,点头“也好!” “为夫知道你和苏家小子投缘,所以,为夫也给你的宝贝徒弟送了一份大礼!”到时,即使师徒见面,也不怕念着自家老婆了。 云曦这下对宝贝徒弟放了心,也就专心的独享男人的按摩技术“左边,啊,对,就是那儿,唔,好舒服……”昏昏欲睡! 听着老婆迷人的声音,小苍冥瞬间精神抖擞,于是大苍冥循循善诱“云儿,为夫带你去做更舒服的事好不好?嗯!” 云曦也清醒了,没等那声不好说出声来,就被苍冥一个法式亲吻给搞定了,“好!”迷迷糊糊的云曦又一次的把自己卖了! 直到很远,云曦的声音隐隐传来“苍冥你个混蛋,你让小爷歇一天行不?小爷的腰现在还酸呢!”瞬间那宛若仙人的气质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主人去嘿咻,原地徒留忘记收起的水镜,水镜里的赫然便是正在自己空间内探险的苏宴昕! 第七章 在离湖泊不远处有一个小竹屋,说是“小”竹屋真的不冤枉他,像一个两米左右的大箱子一样。走进一看,确实应了那个词:别有洞天。只见屋内三面墙摆着三个大书架,待看到正对面的书架上的东西时,顿时苏宴昕的双眼冒光,心里那个激动啊!这可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了——种子。蔬菜、水果、药材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甚至还有一些奇珍异宝。只是备受打击的是这三面书架上也被施了肥皂泡泡般的结界,看得到摸不到,呜呜呜! 至于另两个书架上摆的东西苏宴昕就没那么大的兴致了,一个摆放的是各种各样的丹药,就连生子药都有,苏宴昕不得不感慨一下:这要是卖给那些男同之家他们不得乐疯了呀!他也是只敢想想,这么逆天的东西一个处理不当,说不定他的后半生就得在解剖台上当小白鼠了。他可没那么无私,为了医学而奉献自己,脑子抽了不成? 至于另一个书架上的东西,苏宴昕还是比较在意的——修真典籍。试问哪个炎黄子孙不憧憬神话飞仙?这里的功法典籍应有尽有。看到这些,苏宴昕心中便有些想法,腰包装满后要好好研究研究怎样解开这结界,最好能让家人都修行,他不奢望飞升成仙,他只是想多些时间和家人在一起罢了。 心情激动的苏宴昕匆忙出了空间,到自家园子里把苏妈妈刚栽种不足一年的几棵苹果树收入空间,又在桃树和杏树上掰了几个一米左右的枝杈,看两个小家伙还在睡,进屋后拿着葫芦水瓢便匆忙的进了空间。 先是用铲草用的锄头在小竹屋的前面一点一点的挖了几个十厘米左右的树坑,然后把苹果树苗载好,又浇了些水潭中的水然后培土搞定。至于在果树上掰的枝杈,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也就没有刨坑,当然水还是有浇的,只是把枝杈直接摁进土里,浇了点水。心想着,先试试,要是可以的话这也是一条财路,就是不成也不损失啥。然后就出了空间。 苏宴昕是真想在找找家里还有什么种子,然后呆在空间里把能种的种子全都种上,但是一想到外面还有两个小祖宗,便打消了念头。记忆中的小弟的失踪一直是苏宴昕的噩梦,所以,他决定了,一定要好好看着两个小家伙,等再大一点,就把他两送到什么散打、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地方好好学学,就是不然,空间内还有不少武功秘籍呢! 这么想来自己还真的挣点气,争取早日把这结界解开,练练武术防防身。只是云大哥也真是的,也不给点提示,怎眼才能破除结界啊?!由于没有正式拜师,所以苏宴昕还是称呼为云大哥。 刚出空间,就听到他家的两个小霸王正哇哇哇的哭呢!一看这俩孩子的造型,苏宴昕当真是哭笑不得。小妹苏宴晓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窗户外边,一只手紧抓窗沿,另一只手被小弟苏宴昭用吃奶劲拽着呢,边拽还边哭。一看到二哥哥出现了,这俩孩子哭得更大声了,“二哥哥,呜呜,抱抱!”苏宴晓哭咧咧的看着苏宴昕。 要说苏家的这对双胞胎,长的那是跟观音菩萨面前的金童玉女一样可爱非常,表面上看也都是乖巧听话,其实不然,身为姐姐的苏宴晓别看是女孩,但是却比弟弟还淘气,别看刚五岁多,古怪机灵,打狗撵鸡比男孩子还淘气。每次惹祸之后,保准赖在弟弟头上。而苏宴昭则是比较单纯可爱的孩子,通俗一点说就是有点天然呆,总是跟在姐姐身后,每次被姐姐冤枉,还傻乎乎的乐呢,典型的把他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类型! 苏宴昕忙上前把小妹拽上来,给两个小家伙擦干眼泪。把炕上的被子叠起来,又去井边打了盆凉水,给小家伙们洗漱,带给他们弄完了,苏宴昕才赶忙洗脸刷牙! 然后趁空往灶膛内填了把柴火,把锅烧开。锅里的饭菜是苏妈妈前一天晚上做的,近秋收的这几天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晚饭时把第二天早上的直接做出来,然后热热就可以了,毕竟早上三四点钟就得去地里干活,虽说到了秋天,秋高气爽的。但是也不可小觑秋老虎的威力,每天十二点到两点都不能做活,不然非晒坏了不可,因此,农家人一般都是赶在一早一晚的抢收庄稼。 苏家更是争分夺秒,为了节省时间更是早饭都不回来吃,走的时候带几个玉米饼子一暖壶热水就在地理解决了。毕竟前两天为了照顾儿子,苏妈妈没有去地里,半晌多的玉米,再加上新开荒的三亩地差不多一晌的地,只靠苏爸爸一个劳动力加上苏大哥这半个是怎么也不能在霜降来临之前收完的!所以,在苏宴昕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苏妈妈也去了地里。 把饭桌放到炕上,桌子是个长方形的小炕桌,是由两块儿厚实的木板拼接而成,在桌上刷了一层土黄色的漆,桌腿很短,摆在炕上吃饭正好,这木桌是家中打家俱顺便做的,木料厚实,因此桌子很沉,苏宴昕费了点力气才把桌子搬上炕。然后把碗筷儿饭菜一一端上来。当然途中苏宴晓和苏宴昭小朋友也曾强烈的表示要帮忙,但是被苏宴昕大童鞋果断的拒绝了。开玩笑,要是答应了,这顿饭差不多都得送给土地公公! 饭菜很简单,几个玉米饼子,小半盆的小米粥,还有一盘土豆炖茄子,几根大葱,一盘野菜,一小碗自家炸过的辣椒酱,大酱是苏妈妈自己做的,一碟芥菜疙瘩咸菜。 苏宴昕先给弟弟妹妹盛了一碗粥,掰了小半块儿玉米饼子,然后自己才吃,虽然菜色简单,油水少,但是苏宴昕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说起来这野菜要是放在十几年后,那可就值钱了,一斤要几十元呢!而且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一顿饭吃下来,苏宴昕腆着吃的鼓鼓的小肚子把鸡鸭鹅都喂完了,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本来想到空间把蔬菜再种上一些的,但是一想到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弟弟妹妹,还是放弃了。等到晚上大家都睡觉了之后再弄吧! 不想精力旺盛的弟弟妹妹出去疯跑,谁知道现在有没有人贩子呢!索性拿出家里的一本自己用过的三字经,说道,“晓晓,小昭今天别出去玩了,二哥教你们背三字经好不好?你们谁背的好,记得快的话,二哥给买糖吃!” “好!”两个娃脆生生地答道。人小鬼大,心眼子贼多的两个小盆友是知道的跟着二哥哥混,有好吃的,每天中午晚上全家只有二哥哥有一碗加了糖的鸡蛋水或是麦乳精或是奶粉,香香甜甜的。然后每次二哥哥都会只喝一小口,其余就都是他们俩的了! 试问当你正要喝时旁边两个不足五岁的小娃娃可怜巴巴地盯着你的——碗不停的流口水还不停的问你:“好不好吃”“香不香”你吃得下不?所以鸡蛋水和麦乳精基本上都进了两个小不点的肚子了至于奶粉苏宴昕是不敢吃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三氰呢。 可以说苏宴昕用吃的成功的把俩双胞胎收服了。 就是不给买糖,两个小家伙现在都是苏宴昕说往东不往西,让撵狗不逮鸡!一听有糖吃,四只眼睛更是亮亮的! “乖!”看着如此乖得的弟弟和妹妹,苏宴昕心中有些愧疚。显然受那二十年的记忆的影响,对小妹有些不喜,不是很亲近。但是小妹却是总爱向他撒娇。毕竟血浓大于水,而且和一个四岁半的小孩计较,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毕竟那还是没有发生的事,只要努力的赚钱,护好家人,扭转悲剧就好了。想通了的苏宴昕抱起小妹狠狠的就亲一口,亲的小孩咯咯咯的乐个不停! 没被亲到的苏宴昭小盆友不干了,直拽他二哥的衣边,嚷嚷着也要!苏宴昕放下小妹,抱起小弟也亲一口,获赠一枚小弟牌儿的口水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 这一天早晨,属于孩子的稚嫩读书声从苏家院子传出很远很远,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在外面疯玩的孩子里面没有了苏家孩子的身影。 第八章 还别说,小弟小妹还真是聪颖,苏宴昕只是把前二十句领读了三遍,小妹苏宴晓就记得七七八八了,苏宴昭稍稍差一些,但也能记得大半了。苏宴昕激动了,好好培养,这俩孩子一定错不了! 要说为什么苏宴昕给弟弟妹妹启蒙读本选的是三字经呢,这原也是他的偏爱,“记忆”中他就非常喜欢古典文学,‘那时候’工作不稳定,又没什么朋友。苏宴昕休假在家时除了做些家务之外就是翻看各种古书,背些古代诗赋,闲暇之余也练习琴棋书画,虽然样样不精,但是丝毫不减他对古典文学的喜爱。所以,苏宴昕打算给弟妹的启蒙用《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声韵启蒙》之类的。 马上要与国际接轨,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经济会腾飞,国力也会提升,但随之而来的将是西方物质文化的大量涌入,必定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比如风气,苏宴昕可是清晰的记得‘不久的将来’国门打开后,中西文化碰撞之时,本土文化一败涂地。民众接受力大涨,什么都是外国的好,外国的东西就是比中国的强,当然这也可以概括为“崇洋媚外”! 随着国家政策的约束,在华夏大地上,新婚的夫妇只允许有一个孩子,那层维系了几千年的宗族血缘体系将要被打破之后,家家只有一个孩子,更是将全部的精力财力爱心全部灌注到了独生子身上,但是显然结果不是很如愿。 这一代的学生年轻人更是疯狂,他们骨子里不在有“百善孝为先”,而是处处嚷嚷着公平平等,就是和家长长辈也是如此,于是家中的一个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霸王诞生了。 苏宴昕对于大把的花钱败家的不良青少年意见很大,小妹的爆炸头烟熏妆小太妹形象实在太惊人。 这辈子的苏宴昕有一个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护好家人。 所以,对于苏宴晓和苏宴昭的教育也很上心。 至此苏宴昕决定,要好好培养苏家两个小娃娃! 找出自己的半旧的书包,拿出两根铅笔,两本32K的小本子,分给两孩子。然后又翻出已用过两次的一年级语文课本,开始教俩孩子汉语拼音。说真的,对于双胞胎的聪明苏宴昕很欣慰,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两包子乱写乱画被苏宴昕糖衣炮弹压下之外,苏宴昕和苏宴晓很听话,特别听说要是学会了的话,二哥哥会给买梅花鹿奶糖,俩孩子学的更是认真。虽然字迹不甚工整,不明所以的人有可能会认为是鬼画符,但是对于认真书写,满眼期待的两包子,苏宴昕还真说不出夸奖以外的话来。 于是得到夸奖的两小孩更是卯足了劲儿的写字,慢慢的越写越像样,也越来越像回事儿了。苏宴昕也不得不感慨,名人的话还真是有道理。他记得有人说过十三岁以下的孩童对于学习的感知十分敏锐。这段时间他们的大脑就如同海绵,你给他什么,他就吸收什么。而且这段时间他们的记忆模仿理解能力都很强,同时,在十三岁以前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是最容易被“TJ”的。 教了一些,就让他们自己练习写字或是背诵三字经。话说,俩孩子也是听话,苏宴昕说让他们自己写,他们还真就自己写自己的,都想把对方压过去多得两块糖。对于这一结果,苏宴昕很满意:只要知道竞争就好。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悄溜走。看看时间已经快过了十点半了,太阳已经爬到当空,红彤彤的太阳照得地面火辣辣的热苏宴昕不禁抹汗,这时间过得还真够快得哈!一上午的时间就教了点弟妹学习,这一上午就过去了。赶忙去给家禽添了点水。 一合计,再过一个多小时,爸爸妈妈大哥也要从地里回来了!在家闲人一枚的苏宴昕自动自觉的担起了家里煮饭的重任。 给两个孩子布置了些作业 ,看他们真就老老实实的在哪学习,苏宴昕也就忙自己的了——做饭。 因为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对于做顿饭来讲还是小事一桩!不过就是因为农村里都是用烧柴禾的大锅做饭有点难度,咱说了苏宴昕只是一个还有两个月才十一岁的小孩,因为一年的时间昏迷,所以在同龄的孩子们中也是又瘦又小的,因此吧,够着到胸前这个高度的灶台有点费劲外,其余还算顺利! 因为家中只有一个灶台,做饭做菜都的用一口大锅,因此就有些费事。大锅焖出的白米饭很香,炒的菜味道也特别的鲜,用的是自家院子中种的菜,卷心菜小白菜菠菜等蔬菜也都长好了,因此苏宴昕就弄了两个简单的,一个卷心菜炒西红柿,一个菠菜鸡蛋汤! 才刚出锅,苏爸爸苏妈妈就挑着扁担回来了,苏大哥也背了一筐!苏妈妈在地里掰了一小天的苞米,累的都走不动道了,寻思着中午弄点啥简单的吃一口垫垫胃就算了,实在没力气了。回家进了院子便闻着饭香时还很惊讶,赶紧把苞米倒进米仓里进屋一看,桌上放着刚炒好的红绿相间的菜还腾腾冒着热气,眼圈都红了,抱着苏宴昕就亲了好几口。苏爸爸也很高兴,揉揉儿子的脑袋。进屋,上炕,吃饭!这一天中午饭前苏家人话出奇的少——都忙着吃饭呢! 儿子第一次做饭,兴奋地苏爸爸和苏妈妈很给面子的吃撑着了。懂事的苏宴昕没让苏妈妈动手,收拾桌子碗筷,顺便把碗也给刷了! 吃过饭,夏梨搂着儿子高兴得嘴都合不上,昨天还不能下地的儿子第二天竟能煮饭了,此时的苏家夫妻俩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孩子身体健康平安是每个父母对于孩子的最大祝福! 同时俩人骄傲啊,去打听打听,这十里八村的哪家有这么听话的儿子,才十岁就知道给爸爸妈妈做饭了。一高兴的苏妈妈很大方的给了儿子五毛钱零花,苏宴昕手中拿着这张很古老破旧的纸币,高兴之余有些心酸,家里实在太困难了,有时间的话得多琢磨点种子或者是果树苗,在空间内种上,再种点反季节蔬菜来卖!虽然现在还没有到邓爷爷南巡呢,不过也快了,到时一定会赚钱的,对于这一点苏宴昕还是有信心的。 中午歇息时,躺在炕上午休的苏寂然带着骄傲的语调感慨着,“哎呀,有儿子就是好啊,嘿嘿,都能吃现成的了!我这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啊!”现在苏寂然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仿佛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一般,精神十足,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苏寂然是红光满面,劳累疲惫并不能把这个农村汉子压垮,能压垮的也只能是家人的健康,儿子女儿的平安。 夏梨瞪了一眼丈夫,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别臭美了,赶紧休息得了,这都快一点了,一会儿就得起来干活了”儿子这么懂事他也骄傲。 “夏梨,我咋感觉,宴昕比你的手艺都好呢!”儿子第一次做饭就这么好吃,苏爸爸万份满足。 苏妈妈被弄得也没了睡意,高兴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儿子!”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得意。 苏爸爸赶紧打蛇随棍上,“就是书念的不好,也可以送去学厨子,将来也饿不着了!” 夏梨白了苏寂然一眼,“说什么呢?我儿子将来一定能考上燕大青大!你没看他拿着宴昀的书自己看呢吗?” “是是是!咱儿子一看就是青华燕大的料!”苏寂然赶紧哄着媳妇,媳妇说的永远都是对的,这是他自从结婚来就奉行的政策! “这还差不多!” 对于儿子的乖巧,夏梨很欣慰,但同时也有些担心,总觉得儿子应该淘气些才对。 休息的差不多,时钟已走过了下午三点。阳光已经没有晌午时毒辣,苏寂然夫妇带着大儿子拿着工具又急吼吼的下地了。闲着无事的苏宴昕也力所能及的照看弟妹,看到家中新收的绿豆,突然想吃绿豆芽了,于是拿出个大大的盆子,放了一碗绿豆,添加了满满的水。然后带着俩小娃娃开始在院子中敲打葵花籽。苏宴昕倒是想跟着下地去掰苞米,无奈全家都不同意,无奈只有自己找活干。 这些葵花籽都是新开荒那三亩地里产的,苏寂然打算留个几百斤打葵花油和自己吃的其余的都卖掉,当然种子是得留出来的。今年谁家也不给了,心寒了,想秋收后就处理了,免得自己老爹又来胡乱做主送人。 往年种的葵花籽,做年糕的黏米收拾完之后都会送一些给苏寂然的大哥和大姐家,苏寂然二姐家本身就种这些不用给,就是送的少了苏寂然的老爹还挑理呢。由于苏寂然是水利所的,所以每年冬季都分不少鱼,所以两面的兄弟姐妹都给送。苏寂然和夏梨在这方面可是大方得很,结果孩子有病的时候谁都不伸手帮帮。这下让夫妻俩都伤透了心,不都说患难见真心么,这一有事就看出来他们的人品了,以后咱也不能让人拿着当傻子了。 第九章 晚上,苏宴昕等着全家人都睡着了,手里拿着苏妈妈给找出来的背心裤衩,把被子拉高,枕头放在被子里,(免得谁睡到一半醒来再发现他不见了,那可就糟了!)然后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接着便进入了戒指空间。 一进空间,嗬!吓了一跳,上午种的那十几颗果树都有他的胳膊粗了,长得比他都高了,满树的叶子,翠绿翠绿的!那几颗苹果树苗更是郁郁葱葱,都有碗口粗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能有收获。 苏宴昕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排比他还高的树苗,他上午才把树苗栽上啊,这眨眼之时就由木成林了!你看这枝繁叶茂的范儿,拿到哪都会认为这是至少两年的树龄! 他到一棵桃树跟前,伸手推了推,长得还挺稳当的。蹲下身子,扣开土,树根也扎进土里很深很密实,树干也是笔直笔直的!他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随意栽下的,没想到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看来空间里的土壤很肥沃,适合种些蔬果! 他估摸着,按这种涨势,过不了两天,这果树上就能结果子了!到时他就可以拿出去卖了。想到终于能赚钱了的苏宴昕乐得眉眼弯弯。 动力十足的苏宴昕,这回没有向上午那样,随便扣个坑埋上树苗栽上就得了。而是拿着工具——在仓子里找出来的一个上了锈的做菜用的铲子和一个浇水用的喷壶。 简单的做出了规划,小木屋西边,也就是靠近果树的一边,苏宴昕还是打算接着种果树,而且多种。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卖水果赚钱。 在这个年代,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家园子种些蔬菜,有的也在地头种些。土豆,大白菜萝卜更是作为冬储菜,每家都不少种!所以蔬菜,除非到大城市里,否则在小镇上是不太可能卖出去的!小镇上的居民生活并不富裕,根本不可能拿出钱来卖价格昂贵的反季节蔬菜。苏宴昕也有自己的打算,再过几年,纯正的绿色食品就会大受欢迎,到那时就有蔬菜的市场了。所以就决定目前只是在小竹屋东边少种些蔬菜,够自家吃就可以了。 先用铲子一点点的划出垄沟,到底是没做过农活的小孩子,一是力气不足,二是没有趁手的工具,所以那垄沟让他划的歪歪斜斜,而且还是深浅不一,一看就是力气不足的小孩子弄得。不过好歹是垄沟,有垄,有沟的。 种了一垄黄瓜,一垄茄子,一垄西瓜,剩下的又种了些小菜。种好后,苏宴昕擦了把汗,装了些潭水用喷壶浇了浇。这都是在自己找到的蔬菜种子。毕竟现下时值秋收的季节,哪家园子都有种这些菜,因此,种这些,纯粹的想留着自家吃。这可是纯绿色食品营养又健康。 种好了蔬菜,苏宴昕便开始种果树,也是先前的那几样,就多了两样葡萄和樱桃。葡萄树苗是下午时去大姑家偷偷弄来的,同时也要来一把葡萄籽,樱桃则是自家的,只是果肉少籽大。先用铲子挖坑,浇些潭水,然后才放树苗。 栽种完树苗,就在葡萄树旁外一排小坑,浇些潭水就把葡萄籽放里了,让苏宴昕惊喜的是,他刚刚种下的种子便有了破土的迹象了。抬眼望去,他刚才种的蔬菜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小苗了,一颗颗水灵灵的。 一高兴,他就拿着喷壶又给他们浇了一遍潭水,心里别提多美了,这样的速度,过两天就能吃了了。 又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一排排的果林,绿油油的小菜苗,这水果和蔬菜都解决了。暗想一定要记住,明天起来后找一些粗一点的树枝,做一个葡萄架。 眼睛一扫,便看到了小屋前的那条弯弯的小河了,心里琢磨:不知放几条鱼会不会养活?赶明儿捉几条放里试试看。 身上脏兮兮,汗淋淋的苏宴昕脱下衣服,跳下小河里就开始洗澡。小河中的水不冷不热,温度适宜。洗好后,换上带进来的背心裤衩。 然后又喝了点潭水,半天也没有脏东西排出。说来也怪,自从他喝了空间内的潭水排除一些毒素后,他的皮肤竟然变得白皙细嫩,光滑而富有弹性,头发也是漆黑柔顺,眼睛清澈似水,比女娃娃还漂亮!本来他还没有发现,中午时苏妈妈便觉得二儿子有些不一样,但是被苏宴昕的的一顿饭感动的忘了这茬。等中午歇息过后,苏妈妈想起来了,于是苏宴昕被苏妈妈抱在怀里好顿亲,好顿捏!于是苏宴昕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对于自己的这一变化,苏宴昕还是比较满意的。原本苏宴昕就是家中长得最像苏妈妈的一个孩子。苏妈妈当年可是他们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夏家全部都以为他们这个漂亮妹子(姐姐/女儿)得嫁到城里吃公粮呢,所以,当夏梨选择嫁给苏寂然时,夏家能愿意吗?能甘心吗?能给他好脸色看吗? 第十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爸爸和苏妈妈还有苏家老大苏宴昀就去了地里,连饭也没带。这当然是苏宴昕告诉苏爸爸苏妈妈他会给他们送饭的,苏爸爸他们想想每天早上啃得干巴巴的玉米饼子,再想一想昨天苏宴昕做的早饭,乐呵呵的就答应了。 当然了,今天苏宴昕也是有计划的。早上起来后,先把饭菜做好了,然后叫醒小弟小妹。哥仨吃过之后,苏宴昕用饭盒装了满满三盒饭菜,暖壶内装的是稀释过后的潭水,关好门窗锁好大门,然后领着小弟小妹去给爸爸妈妈送饭! 苏宴昕家的小片开荒离家里不算太远,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而已。他到地里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苏爸爸苏妈妈放下手里的活计,苏大哥也颠颠的凑了过来。由于今天苏宴昕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也没在地里呆多长时间,等父母吃过早饭就拿着饭盒两这两个跟屁虫回家来了。 回来后,苏宴昕到放杂物的仓库里把一些废铁、铝、铜等金属,酒瓶子还有一些旧报纸整理出来,然后卖到废品收购站,来来回回三次,才卖了二十三块钱,都是一毛,两毛,五毛的零碎票子。用昨天苏妈妈奖给的五毛钱零花钱给小弟小妹买了糖。其余的苏宴昕想留着做零钱,父母要是知道了,还可以说这是本钱。 然后苏宴昕把一年级的语文课本拿了出来,继续开始教开始教小弟小妹写汉字。有糖吃的两个小盆友非常专注于新的游戏——写字。而且当二哥告诉他们如果听话一会还有好吃的时,两个孩子更是乐颠颠的答应了,并且严格遵守着。 要说为啥苏宴昕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苏爸苏妈还不让去上学呢?这当然得归功于护孩子的苏妈妈了,苏妈妈大手一挥,一年都没去了,不差这几天,在家好好养养身子!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苏宴昕拿出大哥用过的五年级课本开始看了起来,提起上学苏宴昕就郁闷,好歹自己已经十一岁了,正常来讲七周岁上学,现在自己也应该上四年级的上学期了,结果因为生日小,硬是晚了一年,再加上自己休学了一年,听妈妈那意思好像还想让苏宴昕留一级,也就是苏宴昕得重新上二年级,比他大一岁半的大哥已经上六年了!这让他这个多了二十年记忆伪重生的人情何以堪啊,人家重生都是嗖嗖的跳级,最不济的也是在本年级前几名,结果到他这,就面临着留级的危险!于是苏宴昕同学奋起了,咱偏不留级,相反的咱还要跳级,还是连跳个二、三级!哼! 晚上,苏宴昕照旧蒙上被子,便进入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苏宴昕望着眼前绿油油的蔬菜以及绿树丛中的那满树的果实,瞬间便开心的又蹦又跳。 先种的那些果树里,有五颗苹果树,两棵杏树,四棵桃树。先种的这十一棵树果子都熟了,后来种的那些也都结了指甲盖大小的果子了。蔬菜也可以吃了,特别是那一垄圆滚滚的西瓜,差不多每棵西瓜藤上都结俩至三个西瓜。最让苏宴昕头疼的是他光记着搭葡萄架了而忘了黄瓜也是需要搭架子的,黄瓜秧爬得满地都是,怎是一个乱字了得!无奈,只能拿来小竹屋前堆放的葵花秆开始搭架子并整理乱爬的黄瓜秧。 熟透的果子都自动的掉落在了树下松软的黑土地上,现下树根下面已经掉了厚厚的一层,果子的个头都非常的大,苹果、桃子每个都得一斤多,而且又红又水灵,还散发着一股子清香,杏子也是形状饱满,水分十足,快有大人拳头大小的杏子黄通通的,似透明一样,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对于这些香气浓郁的果子,苏宴昕是胃口大开,爱吃的不得了,本来苏家过年时也会买些国光苹果,但是苏宴昕不爱吃,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些果香浓郁的果子,他是吃了还想吃!如此看来销售是不成问题的! 苏宴昕又发现了空间的另一个作用——那就是保鲜。掉在地上的果子还是和摘下时一样,没有腐烂,也没有失了水分!这让苏宴昕放了心,就是不能马上卖掉,也不用担心储存问题。不过最让苏宴昕感到惊奇的是,空间的树木长得非常快,短短几天时间,果树都有自己腰粗了,而且掉了果子后的树叶没有黄也没有枯萎,还是郁郁葱葱的长在树上,而且在结过果子的地方又开了花。 苏宴昕挨棵树检查,疑惑不已,难道这棵树能一直开花结果不成?难道空间内没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划分? 虽然苏宴昕觉得有些离奇,空间内的果树,蔬菜都打破了大自然的春花秋实的这一生长规律,但是这空间的存在本来就是逆天的不俗之物,想想也就放心了。 如果真如猜想的这样,苏宴昕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稳妥而方便的发财致富奔小康的路子! 本来在刚醒过来的那几天里,苏宴昕便打算先收废品换钱,然后去燕京市里弄个烧烤摊子,赚足了启动资金后在抓住机会,做点小生意,让家里衣食无忧。 但是有了这个空间后,苏宴昕便有了新的计较。开店做生意固然赚钱,但是以他现在的年龄是不可能的,而且做生意需要那种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处事圆滑之人,很显然他苏宴昕不是那块料。 不过,如果靠空间的话,就变得很容易了。空间内水果蔬菜质量绝对是上乘,就是普通种子到了空间内也会发生变异,因此,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只要晚上睡觉的时候管理照看一下就行了。 然后就是找渠道卖出去。这对于目前来讲还是小孩的苏宴昕还是有些难度。谁会相信一个不足一百五十公分十多岁的小孩? 不过,凭借着这些水果蔬菜的卖相,他有信心赚钱,大不了就去赶集摆摊子!不过目前来讲,应该说服爸爸妈妈提前搬到南隅。一是要想改变命运,那就从时间上错开!二是这样一来也有个遮掩不是? 然后栽种一些果树,撒些空间内的土壤再浇些潭水,不信他长不好。至于蔬菜,他想弄个蔬菜大棚。 至于空间里也要多种水果树,蔬菜,空间内的生长周期短,果子蔬菜会一直在长,等到淡季时再拿出来卖,或者到城里开个水果蔬菜专卖都可以。所以可以说,有了空间,就不愁没钱赚。 苏宴昕越想越兴奋,同时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但是在这之前,得想办法把这些熟透了的果子卖掉,这可是第一桶金,苏宴昕雀雀欲试。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小镇上有自己的集市,而他只有十岁,还是小孩呢!反常即为妖他还是懂的,他只是想低调的赚钱,闷声发大财而已! 而且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早晚会传到父母耳朵里,小镇子不大,基本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家家差不多都是认识的,到时候告诉家长就麻烦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解释这水果的来源,他不想撒谎,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那样太累。 唔,不管了,桥到船头自然直!反正还有卖废品的那二十多元钱呢!想通了的苏宴昕,出了空间,美美的睡着了。 他做梦都梦见睡在苹果堆上!他梦中还想着呢,把苹果换成钱就好了! 瞧!钱眼子一个! 第十一章 第二天,苏宴昕早早的就起床了,给父母送过早饭后就领着小弟小妹就出了门去街里溜达去了。他这可不是普通的溜达,说白了是去踩点儿,文雅点的就是市场调研,自从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他就感觉他好像与这社会脱节了。所以要想摆摊儿卖水果,先得把镇里的情况掌握了。 八十年代末的小镇子还是像村子一样,全镇没有一个二节的楼房,就是砖平房都很少见,随处可见的都是土坯房。小镇的规模很小,从东到西一条街,一个卖百货用品的供销社,一个凭粮票购买的粮油店,两个学校,小学和初中,一个派出所,两家卫生所(其中一家是苏宴昕的姑姑家,不过苏家人打针买药都去另一家,因为苏宴昕有病的这一年,在姑姑家钱没少花一分不说,而且到头来人家还觉得吃亏了,到处说嘴。都是一样花钱,去谁家还不是一样?)。 集市位于小镇子的中间,所谓的集市,就是在一块空地上,大家伙儿摆个摊子卖些特产,规模并不是很大,因为大多数东西还是得凭借着粮票购买,因此,在这集市上卖的大多数都是农家自产的农产品。 苏宴昕溜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到车站去摆摊,哪儿的人流量比较大,而且也比较安全些,毕竟在集市上的话,不久就会传到苏爸爸苏妈妈耳朵里。 第二天苏宴昕家里收拾妥当后便带着两个小包子,把家里爸爸自己编织的两个柳条背篓放到人力三轮车上(人力三轮车,也叫倒骑驴,是用自行车改装的!),锁好门,推着两个小孩两个背篓直奔车站而去。车站离家里不算近,他家在镇西,而车站在镇东,走到车站需要半个小时。他以前还和苏妈妈在这里卖过鸡蛋呢。 说是车站,其实也就是小镇通往县里和市里的必经之路。大家伙都来这里坐车出远门。现在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秋忙结束了,所以人来人往的还不少,毕竟小镇周围还有十五个村子呢。车站边上卖东西的还挺多,大多是一些山货特产。 这个时代的摆摊还不时兴交钱上税,所以摆摊的也就没个固定的位置,先到的先挑,因为苏宴昕来得早,还没来几个人,但不想太出彩的他只是找了个中间靠后的位置,把背篓拿下来放到地上,拿出三个从自家带来的小木凳,让小弟和小妹先坐下,把车子放到了身后。然后装作检查东西一样,只带了了两个背篓,因此只拿出来苹果和桃子两样,取出来放到背篓里,这红彤彤的苹果和水灵灵的桃子一拿出来顿时一阵浓郁的果香四溢开来,比作任何广告都好用。 苏宴昕拿出来一个苹果切开递给正在好奇的东张西望小弟小妹,然后便教他们背唐诗。 …… 不一会儿,苏宴昕现在是万分后悔选了这么个地方,右边一个卖鱼的,还是卖活鱼的,鱼一翻身效仿鲤鱼跃龙门苏家三兄弟便被喷一身水,右边一个卖公鸡的,公鸡一扑棱,鸡毛满天飞。他带着两个弟妹迅速的往前移了两步,躲开鱼毛暗器的又一轮袭击。 旁边卖鱼的大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和苏宴昕话起了家常,“小伙子,你家大人怎么还没来啊?” 苏宴昕知道什么样子最讨大人喜欢,特别是妈妈级的,于是边乖巧地答道,“我妈今天有点事儿没来,办完事就来,先让我盯着!” “那你妈没来,这水果谁卖呀?你能买吗?” 苏宴昕道,“我卖啊,我认称的。” 大娘很惊讶,“你还小哩,你家大人也放心?那你会算账吗?”因为苏宴昕长得瘦小,看上去就像七八岁的小孩。 苏宴昕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不是重生的,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好不好,就是再笨加减法还是会算的,“我会算账,我已经快小学毕业了!”跳级过后就快了。 大娘很惊讶,“都这么大了,我还为你没上学呢!” 苏宴昕拿手绢给小弟小妹擦擦嘴,“我就是长的小!你看我家三妹和四弟都这么大了!”他又没有说谎,只是隐瞒一部分而已!至于人家会不会误会他是老大的问题,苏宴昕表示很无辜,他管不了别人怎么想不是! “小孩这果子你家在哪上的?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大的苹果和桃子呢?” 苏宴昕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是我家亲戚自己家种的,他家的果树是新品种,在科研所卖的果树苗,这些又大又甜的水果原本都是卖到大城市的,家里剩下没多少了,就给我点零花钱让我帮着卖。” “啧啧,你瞧瞧,人家这孩子多好,这么小就能自己赚钱了。”大娘咂咂嘴,很羡慕,“这俩小的是一对双吧,有五岁吗?这么聪明都会背诗啦!”刚才俩小孩背诗他是听见了的。你说人家这孩子怎么养的,咋就这么聪明懂事呢?什么时候自家泼猴也能让他省点心就谢天谢地了! 苏宴昕一边笑眯眯地谦虚道,“哪里哪里!就会背几首。”心中则是得意的尾巴都要敲起来了!而此时的苏家两个小盆友拿着哥哥给的苹果吃得正欢实呢,对于自己被夸奖这件事则是很淡定的接受了,他们从懂事到现在听到最多的夸奖就是聪明,因此他们非常淡定(其实,俩人心不在焉,在想着,哥哥的果子藏在哪里了呢?等哥哥睡觉时一定要好好找找,找到后就藏起来慢慢吃!) 旁边卖公鸡的大婶儿也搭上了话,“你看人家这孩子,多懂事,哎,我家那孩子比他还大,那是一下学就疯的没影儿。” 大娘也说,“我家那俩也是……” 然后就是两个相见恨晚的女人探讨关于自己孩子多不听话的问题敞开了话匣子,苏宴昕果断的退出了战场。现在人也多了起来,因此顾客就来了。苏宴昕没有把价钱定得太低,苹果一块,桃子八毛。他已经打听过了,一斤苹果六至七毛钱,一斤桃子五毛钱。他的果子又大又甜又有营养,卖这个价他心安理得。 “这苹果是你卖的?多少钱一斤?”来人是一位中年大叔,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皮包,感觉倒像是收电费的! 一看有人来买苹果,苏宴昕赶忙站起来,“叔叔,苹果一块钱一斤,桃子八毛一斤。” “这么贵?苹果别人家都卖六毛,你家咋都一块呢?”大叔皱眉。 “叔叔,你看我的都是好苹果,个保个的好吃,又脆又甜的,保证你吃完还想吃!不信你尝尝!不甜咱不要钱!”说着用刀子切一块儿递给大叔。 中年大叔吃到嘴里之后眉头就展开了,“真不错!行,苹果和桃子每样给我来十斤!还别说你这小孩还挺会做买卖的!” 苏宴昕梨子和苹果称好后每样又多给一个,说道,“叔叔,吃好后再来啊!” 苏宴昕手里拿着这十八元,那个激动啊,这可是他第一次赚的钱啊!把钱装进斜挎的书包里,然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了几个苹果和梨补上。 自打开张后,陆陆续续的来问价的就多了起来,虽然有些嫌贵走了,但是也有些家里条件好的买个五斤八斤的,车站里大多是进城走亲戚送礼的,因此也就不差那三块两块的钱了。 苏宴昕原本以为自己定的价比较高,一上午的时间最多也就卖一筐,没想到卖的出乎意料的多,基本上买的人都是五斤以上的买,因此,苏宴昕的果子卖的很快,每当背篓里的果子快要空了,他都会偷偷的从空间内拿出来些。快要到中午了,他该回家做饭了,因此他打算卖完框里剩下的水果就打算收摊了。 “哎呦,你看看那车,准是城里的大官来了!” “呦,可不是,我还头一次在咱这看到这种小轿车呢!” “哎,你说,也不知这城里人咋想得,买车就买这么小的,全家人都坐不下,到哪走亲戚都不够做的!” “谁说不是呢,城里人就是爱俏,要买也买客车,座位多,还能拉活跑线!真不会过日子!” 苏宴昕听着旁边两大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讲着闲话,嘴角抽出个不停。喂,你们没看到,车就停在你们附近么,你们没看到车里的人已经下来了么! 对于这个黑色的轿车前面的标志,苏宴昕还是很了解的。这可不是普通人家买的起的,车里的人非富即贵。在这个物资贫乏的年代,富豪暴发户还没有遍地都是,因此,能养得起这种好车的那就只有一种人——有权的。 “小孩,你这苹果怎么卖?”正在苏宴昕思量着车主人的情况时,一片黑影遮住了苏宴昕。 “啊?哦!”苏宴昕很快回过神来,管他是谁,只要买咱的水果就得给咱钱,其余的关咱什么事呀!“苹果一块,桃子八毛!咱家的水果好吃着呢,喏,尝尝!”苏宴昕把一个苹果一分为二,递一半给对面的小青年。 这一看,苏宴昕不仅眉毛一挑,瞧着做派,身板这个直溜,这气质一看就是个军人,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人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大口的吃了起来,吃过之后,回头看了看车里,又看看水果筐,欲言又止。 苏宴昕一看就了解了,感情是一个做不了主的。得,把手中的另一半递了过去,说道:“叔叔,你再尝尝,咱家的果子绝对好吃,不好吃不要钱!” “诶!”结果苹果之后,小跑着递给轿车中的人。至于轿车中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苏宴昕是半点没看到,黑色的玻璃挡的严严实实。 “小孩,你这两筐水果我都要了,你算算多少钱?” 苏宴昕一听,心中高兴得不行,但表面上却丝毫没带出来,问道:“叔叔,你那要大一点的袋子么,苹果和桃子加起来怎么也得六七十斤,我这没有嘛么大的袋子!”至于筐,他可舍不得,家里总共也没几个都是苏寂然自己编的,虽说不是花钱来的,但是弄没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再说他暂时还不想暴漏他有空间这一事实。 小青年从车内拿出两个大编织袋,递给苏宴昕。 苏宴昕熟练的把秤拿出来开始称水果,两大背篓的水果,苹果三十八斤,桃子三十五斤。 “苹果一斤一块,总共三十八斤,三十八元,桃子一斤八毛,总共三十五斤,二十八元,叔叔总共六十四元!您再算算!” “不用了,这是一百!剩下的三十六元,就当叔叔给你们哥仨买糖吃的!”小青年很爽快的给了钱。 “这怎么行呢!”苏宴昕还是头一次被给小费还被给这么多,很不自在。坚持要给找钱。 小青年无奈,说道:“叔叔还打算打听点事情呢,这几块钱就当是贿赂了!” 苏宴昕疑惑的问:“叔叔,想问什么?我能告诉的一定全都告诉叔叔。”不能说的就一句都没有。 “叔叔就是想问问,最近一年,有没有看过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带着比你大哥五六岁的孩子的。” “哦,没注意!” “哦!那你要是看到了的话,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说着从兜里掏出纸笔写了一串电话号递给苏宴昕。 苏宴昕接过来就揣进了衣兜,问道:“叔叔问着做什么?那个比我大些的哥哥是坏人?” “不是,是被坏人绑架了,所以一看到一定要通知叔叔!” 苏宴昕一听心里一紧,“记忆”中,小弟就是被拐走的,面上丝毫不显的苏宴昕乖巧地回答:“知道了,叔叔!” 然后小青年又问了些别的就走了。 苏宴昕没再往筐里继续放果子,而是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来,刚刚这打眼的城里人“包圆”可是有不少人目睹的,二来经这么一耽搁时间也不早了。过一会儿,父母也要从地里回来了! 把背篓等东西放到车上,又把小弟小妹放到车上,然后就推着小弟小妹往家走。 路过集市的时候,买了麦芽糖一斤,干豆腐二斤,排骨二斤,又要了几根猪骨头,打算回家做个尖椒干豆腐和土豆炖排骨再做个骨头汤。最近秋收,父母和大哥起早贪黑的都瘦了一大圈,得好好补补。 回到家苏宴昕把背篓板凳都回归原位,然后回屋打开包数了数,一共二百三十四块,其中本钱二十三块,也就是说他一上午的时间赚了二百一十一元。 苏宴昕嘴角弯弯的把钱连着书包一起扔进空间里,然后淡定的对着小弟小妹“嘘”了一声,并说,“不要告诉别人,到时候二哥挣钱给你两买好吃的,知道不!就是爸妈也不行,要不就没有糖吃了!” 俩包子齐齐点头,没糖吃是不行滴,互相又嘘了嘘,可爱的小模样喜得苏宴昕一人亲了好几口,才放下他们做中午饭。 捡了几个土豆,削了皮切成大小相同的块儿放入盘子内,然后干豆腐尖椒切条,放好备用!还是先开始煮饭! 至于小青年的话,苏宴昕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决定对小弟小妹严加看管,万不能被拐了去,至于那张写有电话号的纸条,早已被苏宴昕忘在了脑后。以至于在未来的某一天苏宴昕要用到他时,他已经被水泡了之后变成了一团,倍苏妈妈当成垃圾扔掉了。 今天苏宴昕没有焖饭,而是捞饭,因为时间不太足!先把米洗净,放入大锅内,多放水烧开,然后捞出。 接着把锅内的米汤盛出来装入小盆内,待会儿用来炖排骨。待两个菜做好后,看看爸妈还没有回来,于是苏宴昕就有做了一个大骨萝卜汤。排骨油腻,干豆腐比较干,还是喝些汤对肠胃好些。 又从空间里摘了两根小黄瓜,一棵白菜,洗净切丝,放上炸好的辣椒油和蒜末,又撒上点盐等调料,香喷喷的凉菜便拌好了。凉菜可是苏家一家的大爱,苏宴昕拌得也好吃! 饭菜做好后,又把家里的鸡鸭鹅和食喂了,添点水饮饮! 苏宴昕老远就看到苏爸爸苏妈妈和苏大哥了,因此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苏爸爸苏妈妈他们进院,饭菜正好上桌。饭菜的香味飘出很远,苏爸爸还没进院就闻到香味儿了,苏宴昀更是扔掉筐就往屋里钻,想要进行偷吃大业时,苏宴昕一挑眉说道,“大哥,你还没洗手呢!” 苏宴昀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我就是看看,又没要吃!”底气不足的辩解,最后还是出去洗手了。苏宴昀现在对二弟是又爱又怕又佩服。自从二弟醒来后就不一样了,要求吃饭时一定要洗手,而且还从大姑家的大表姐借了初中所有的课本,让他自学,并扬言:他要跳级,到时说不定还要比大哥年级高呢,苏宴昀别看年纪小,有一毛病爱面子,因此一听那还得了,弟弟比自己年级高,他可丢不起那人。 现在苏宴昀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要把六年级的课程学好,同时还要自学初一的所有课程。连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因此能帮家里收秋,他很开心,终于可以歇歇了!他很佩服二弟,就连高中要学的英语都会! 苏妈妈上桌一看,好丰盛啊,有凉有热,有肉有汤,连他都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儿子的手艺见长啊。 做饭菜的时候,苏宴昕往里放了点空间里的潭水,因此,饭菜比往常更香了。可想而知,苏家大大小小吃得是盆干碗净。苏宴昀直嚷嚷,二弟是做饭天才,并强烈要求以后都要吃二弟做的饭。 苏宴昕有些心虚,他这是作弊好不好,都是潭水的功劳。潭水中灵气十足,因此做出来的饭菜更是香甜可口。不过看这家人吃的欢快,他也很开心。 这一次,他一定要守住家人的欢笑! 第十二章 苏妈妈酒足饭饱之后,便对苏宴昕买排骨的钱产生了怀疑,“昕昕,哪来的钱买排骨啊?”她记得没给儿子买菜钱啊。 苏宴昕给父母倒了杯空间稀释了的潭水,答道,“我把仓子里的破铜烂铁都卖了!卖了二十多块钱呐!” 然后苏妈妈非常大度的说,“这样啊,我还寻思呢,你在哪弄的钱呢!剩下的你经管着留作家里改善伙食吧”。 这些天由于忙着秋收,苏寂然夏梨都瘦了一圈,累得腰酸背痛,每天晚上基本上刚一天黑,就睡觉了。今天两人都感觉好像这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人也精神了许多。想的也就多了,该做决定的事也不能一直拖着不是! 苏寂然坐在炕里,抽着那种用纸卷出来的旱烟,不知在想些什么,夏梨则是端着茶杯,喝着热水,夫妻两人都有些沉默。 在这个年代,电视机还没有普及,苏家唯一一个与社会接轨的收音机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本来双胞胎还想等二哥睡着了找果子呢,结果自己先倒下睡了。苏宴昀拿出了英语书到西屋去练习听力了。当时没有电视,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的,苏宴昕也没什么话,索性拿出了六年级的课本看了起来。 半晌,苏寂然扔掉烟蒂,说道,“夏梨,你说咱还去南隅吗?”本来吧,苏宴昕没醒时等着那扶持的三千块钱治病,也就没什么考虑不考虑一说了。现在儿子好了,就有些犹豫。 夏梨嗞溜喝一口热水,然后才问,“那你是咋想的啊?” 苏寂然想了想说,“说实话要是有希望转正我是说啥也不想去。这你也看到了,都十一年了,我觉得吧,没啥盼头了,所里要转正的小伙子有十多个,都眼巴巴的等着每年的这两个名额,弯门子盗洞的托关系,就为了转正。” “那咱也再找找人咋样?要不我再去县里表姐家去瞧瞧去?” 苏寂然摆摆手,“可别提你那表姐了,咱们这十多年来让他拖得还少么,鸡蛋公鸡搭进去多少?到头来咱这转正的问题还不是没给咱解决!咱也别找那个麻烦了。”言下之意就是不去送礼了。 也是,说起来夏梨的表姐夫也是夏家所有亲属中属于很有身份地位的——县里县长秘书。这位表姐夫也算是奇葩了,胆小、贪婪、爱记仇、小心眼,他害怕出头给苏寂然疏通关系使得他在县长面前丢份,但是又是贪图苏家每年送的礼,因此他就采取了一个战术——拖。要说这位表姐夫为何不出头还不给个准话呢,出去上述原因之外还有记恨夏梨。 原本在夏梨嫁给苏寂然之前,这位表姐夫还不是县长的秘书而只是个下面的小官。他想得到美想要巴结上县长,曾经做媒要把夏梨介绍给县长的兄弟,一位得了小儿麻痹症左脚有点跛的男人,没成想夏梨硬是顶住了全家的压力嫁给了退伍军人苏寂然,这样这位表姐夫能满意他么?答案,当然是不了,这不工作就这样一直在这吊着么!其实吧,要是就是轮也轮到苏寂然了,之所以没转正还得归功于他这个小心眼的表姐夫暗地里下了不少绊子,这在县长那里就变成了大公无私,不谋私利的典型好官员了,这才被县长看上眼。试问,基于这原因种种,这位表姐夫能为你办实事么! 不过夫妻俩不知道呀,一直以为是齐镇长和邵所长的原因呢!所以一年一年的自己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给他家送礼。 虽然苏宴昕手拿书,眼看字,但是耳朵却是竖的直直的——偷听。对于表姨夫所做的一些事苏宴昕在“记忆”里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再联系自家这些年的情况,他可以肯定这些记忆还挺靠谱的!因此,听到爸妈提到他,就想着如果今年自家还去送礼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打消爸妈的念头,还好还好! “那就这么干挺着?”提到这转正夏利是万分的不乐意,“咱就是让齐书记和邵所长给坑了,你说吧要是转正了,将来咱儿子还能接个班。再说了,南隅那个鸟都不打站的憋屈地方,离哪哪远,这孩子上学咋办?” 苏寂然叹气,“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吗?自从小二病了我就在想,就一直等着这没影儿的转正不靠谱,每月就三十块钱,这四个孩子都上学了的话连学费都不够交,别说再有个病灾的了!真的,我算琢磨好了缺啥都不能缺钱,有的时候这钱能买命啊!” 听到爸爸说的最后的一句话时,苏宴昕不仅对苏爸爸刮目相看。爸,您真有远见啊! “而且,邵所长说了,去了肯定能赚钱,除了那三千块钱,还给一车鱼苗,二百斤稻种!” 夏梨也是担心,工作一没,到时再出个一差二错的那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地没地要钱没钱,工作也丢了,这一家人指什么活啊! “我说寂然,这事咱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这回咱得好好合计合计,那时候是咱儿子等钱治病,咱没办法,现在咱也不急用钱,也不能就听齐书记和邵所长那两缺德的人忽悠,说那么好,他们咋不去呢!你说一旦咱去了,工作没了,结果有个灾祸啥的,到时咱怎么活?就指着咱那半晌多的地够干啥的啊?” 苏寂然没有马上接话,显然也有这方面的担忧! 苏宴昕都听在耳里,记忆中苏爸爸因为种种思量,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所以南隅便承包给了好几个人,结果人家头年就赚了不少钱,等第二年苏爸爸申请要去时,还费了翻周折才得了个养猪的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国家的扶持什么的一分都没得到。 头两年养猪倒是赚了点钱,第三年粮食价格飞涨,猪价到掉下来了,赔了不少钱,后来和小姨夫合伙倒卖土特产,差一点把命都搭上,断了一条腿。这个家的噩梦就是从这开始的,然后给大伯打工,大伯就供个吃喝,连说好的每年给八百元工钱一分都没给! 苏宴昕觉得他得做点什么,改变原本的命运。既然要改,就从根上改。那就提前去南隅,要好好劝劝父母,不要丢掉这个机会! 苏宴昕放下书,一本正经的对苏爸爸说,“爸,咱就去南隅吧!养鱼,种稻子,然后赚大钱!咱吃香的喝辣的,想干什么干什么!” 虽说儿子是个十岁的小孩,但是苏爸爸还是心定了些,夏梨则是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别搀和大人的事,事哪有那么简单?去,睡觉去!” 苏宴昕知道爸爸这没问题,主要是妈妈这儿,于是说道,“妈,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咱要是错过了,可是后悔都来不及!” 夏梨不以为意,“你懂啥,要是真能赚钱,到时咱再去呗!”夏梨的这一想法倒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持观望态度。都在暗地里合计,要是赚钱的话再去也一样。 苏宴昕正色地说到,“妈,就是现在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咱才要去呢,要是等别人赚了钱,咱还能抢上了吗?到时人人都抢着去的话,说不定什么优惠政策都没有了。” 夏梨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道理妈懂,可是你爸的工作没了,妈心里不是没底啊吗,还有你们上学咋整?那到学校可有七八里路呢!” 苏宴昕一听有门,“那爸妈就给我和大哥一人买一辆自行车呗!等晓晓和小昭上学我俩还可以带他们这样不就解决了!” “你是不是早想好了,连自行车都想到了,你看看自行车都比你大!” “呵呵!”苏宴昕傻笑,没接话。 嗔瞪了一眼二儿子,夏梨叹口气,“家里还欠了别人一千多块钱呢,这要是你爸工作再没了,想想都慎得慌!” “妈,你不能这么想啊,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那永远也发不了财,南隅有好几个鱼塘呢吧,就是不喂饲料,喂些野草鱼也能活,而且鱼苗还不用咱花钱,那产的鱼不是擎着赚钱吗?!还有那开发的十几亩的水田,就是年头再不好,总会够家里吃了吧!那要是好呢,那咱可就发了!一般年头的话,一个鱼塘就算产五百斤鱼,四个鱼塘可就是二千斤,换成钱的话,就是一千多块,别说还有稻田了!而且还有那一大片没有开荒的土地呢,据我所知,那片慌着的土地最少也得几十晌吧!而我爸一年才挣三百八十四块,一千多块够我爸挣三四年的了!所以我觉得应该去!” 听了儿子的这一番透彻的分析,苏寂然和夏梨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同时也很疑惑,儿子什么时候懂这些事了? 心细的夏梨终于知道心中的不安是什么了,儿子才十岁,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去年的儿子还是爬树掏鸟蛋,抓蛐蛐、逮蜻蜓,没事还下水抓鱼摸虾,怎么一醒来就变得这么乖了呢,乖得让人心疼! “昕昕呐,你和妈说实话,你咋懂这些的?” 苏宴昕听妈妈这么一问,沉默了一会儿,半真半假的说道:“妈,你还记得送我盒子的云大哥吗?”苏宴昕心道,云大哥对不起,拿你当挡箭牌了。 处在某地的云曦不禁摇了笑了笑,对于当挡箭牌这事并没在意,他对于这个小男孩是非常中意的,已经在心中已经默认下这个徒弟了,要不也不能把空间送给他,要不是因为家里的醋坛子,他都想带在身边了! “记得,咋不记得呢,那小伙长得可俊了,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咋的了,他告诉你的?” “他和我说,南隅是好地方,谁先去谁就能发财,后去就不一定,他还让我说给爸妈听,回来后我就忘了!”苏宴昕抬头看了看父母的表情,苏爸爸苏妈妈听的都挺认真,没有什么怀疑,然后接着忽悠道:“云大哥还说我有福气护体,能挣大钱!将来肯定是个富贵命”。反正有空间在手,想不富贵都难。 苏家夫妻已经相信了五分,对于这个能准确算出孩子醒来时间的小伙子,还是比较信任的!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儿子之所以会病倒就是云大哥他们弄得,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苏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他知道挣大钱,他怎么还告诉你呢?一般人都不会把赚钱道道外漏,不是太实在便是有阴谋。 “我帮了云大哥一个小忙,他就告诉我了,而且他是大地方的人,才不会留在这赚这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钱呢!”苏宴昕努力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表情极其真诚,一副“我都交代了”的神情! 半晌后,苏妈妈问苏宴昕:“昕昕,你说去南隅真能赚钱?” 苏宴昕把课本放到窗台上,说道:“当然能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苏妈妈抱着儿子就亲了一口:“成,咱就去了,妈要挣钱供你们四个都上大学!哼,馋死他们!”这个他们是谁,全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爸,你要去签合同时得和他们讲咱家要承包整个南隅,而且还要多包给咱家几年,不然咱家一赚钱,铁定下次就变别人家的了!最好能签个终身合同,一劳永逸,也不怕他们来阴的!”苏宴昕紧握拳头做胜利状,南隅,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遍地都能换钱的宝地啊,他现在都能想到得知他家赚钱后,那些人扭曲的嘴脸,所以他要在前几年努力的赚钱,最好把南隅终身买断,这样就不怕别人惦记了! 苏寂然和夏梨都点头,他们还真没注意到这点。 这一晚,苏爸爸苏妈妈睡的是那个舒坦啊!只是在夜色正浓时,一声惊叫,响彻在苏家的上空。 第十三章 苏妈妈一声高分贝的惊叫令全家第一次集体醒来。因为昨晚上在空间里待的很晚的苏宴昕一个机灵就醒了,紧张的问道:“妈,怎么了?” 而苏妈妈顾不上回答他,捂着肚子就跑出去了。 “爸,我妈……”苏宴昕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打开灯一看,全家就他自己躺在炕上,其余的人都不在。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屋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臭味,而且这臭味还相当熟悉。着急的苏宴昕没有抓住脑中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半晌,苏爸爸苏妈妈苏宴昀和俩小娃娃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只是苏宴昕看着全家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满身满脸油黑的出现在门口时,苏宴昕惊叫:“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啊?”苏寂然有气无力的说道:“能咋地,闹肚子呗,冷不丁吃到好东西肚子享受不了呗!” “爸,不是,你……”苏宴昕指着苏寂然身上黑色的油污,声音都抖了。 顺着儿子的手指低头一看,苏寂然也慌了,“这,这是咋的了?”回头想问问正在往锅里添水的妻子夏梨,结果一看妻子和自己一样也是浑身脏臭臭的,不仅妻子,就连身边的大儿子老儿子老姑娘都是一样。 瞬间就明白缘由的苏宴昕,披了个外套就穿鞋下地,到厨房接替苏妈妈烧热水。在灶膛里填了几块木头,没多久,猛火之下,就烧好一锅热水。 从锅里舀了几瓢热水,再从水缸里舀出几瓢冷水,兑了一大桶温水后,苏宴昕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拎到了厨房的背影处,将这些水一桶一桶的倒进大木盆里。 来回几次,才把木盆装了半盆的水。 苏宴昕喊道:“水烧好了,谁先洗?” 然后继续烧水。 苏妈妈先洗的,然后给双胞胎洗,苏大哥和苏爸爸实在是忍受不了,父子俩一人端个脸盆就奔井边去了,也顾不得井水有多凉了,直到洗得干干净净才回来。 待全家人都洗完时,苏宴昕累的趴在那呼哧呼哧喘着气,完全没力气了。由于身上的油污太脏,每个人都是两大木盆的水。苏宴昕不仅得去井里打凉水,烧开后还得拎着倒进木盆里,然后再把脏水倒掉,来来回回几十次。别说他个半大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得累得够呛,也幸亏最近有空间水的调理。 苏妈妈就这夜色把弄脏的被褥衣服都洗个透彻。 苏宴昕暗怪自己没脑子,做饭时放了空间水,晚上的时候又给全家人喝了不少,没反应就怪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循序渐进。 苏宴昕不知道的是,凡是吃了他的果子的人,都出现了闹肚子的现象,不过出现满身脏污的就只有苏家一家。 后半夜,苏妈妈和苏爸爸是心慌意乱,睡意全无。心中惶恐不安,也不知得的是什么怪病,全身发黑汗,心中合计着早上一定带孩子看看去,别是什么大病。可以说苏寂然和夏梨都被苏宴昕这一病给吓到了,有点风声鹤唳了。 第二天,苏妈妈就发现了好处,眼角的皱纹没有了,雀斑也不见了,肌肤也是白里透红的任谁也看不出他已是四个孩子的妈,苏爸爸也年轻了不少额头的皱纹在一夜之间就化开了,苏宴昀也变白了,两个小包子更是水雕玉琢般可爱。 因此,苏妈妈苏爸爸算是放了心,没病就好。变年轻还不好?又有那个人不希望年华永驻?大多数人总是有一个特点,当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想来不会揪根问底,但是要是坎坷不平时,就会求神拜佛的。苏寂然和夏梨也是者大多中的两个罢了。再说,他们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就是自家小二说不定真是个有来历的孩子,因此,夫妻俩很默契的都没提这事,还暗暗嘱咐了几个孩子不要乱说话,有肉埋在碗里偷偷吃。这以后,苏宴昕简直成了苏家的福星。这也是以后苏宴昕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苏寂然和夏梨都支持的原因。事实证明,信苏宴昕者,得财源! 秋收后没几天,苏寂然就被镇里的领导找了去。过程很简单,当齐书记说的吐沫横飞口干舌燥之际,“左右为难”的苏寂然犹犹豫豫的表示要是去也可以,就是得多让他承包几年,而且他有优先承包权,不然合同过期后他们一家怎么活?然后又问了问要是想长时间承包的话可不可以打欠条?书记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怕苏寂然反悔一样,立刻草拟一式两份五十年合同签字盖章。 同合同一起的还有一张两万五千元的欠条。 合同到手,苏宴昕终于放下了心。他是放了心,可是苏寂然和夏梨可就开始提心吊胆的了,苏寂然签完合同就有点后悔,回到家时拿着合同的手都湿了,紧张的!就是夏梨也好几天的睡不着觉。但签都签了还能怎么着?虽说对两万五的饥荒心里没底,但也豁出去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恼人,积荒多了不愁人! 在父母收拾准备搬家事宜的时他依然往返于车站与家之间,卖他的水果,短短半个多月,就赚的是荷包爆满,试问哪家小孩能在十岁稚龄便在仅仅二十天能赚到四五千?苏宴昕最近人经喜事精神爽,见谁都未语先笑,车站边上摆摊子的人差不多都熟识这个乖巧漂亮的男孩了。 在车站混熟了之后,苏宴昕准备挪窝了。他把目标定在了市里,市里距龙伏镇一百里左右,坐客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家里的农活都做完了,就是玉米秆也在昨天下午都运了回来,这下就彻底的没什么活了,双胞胎也正式可以交给夏梨了。恢复自由的苏宴昕马上就准备去市里卖蔬菜水果,当然了,过程双胞胎眼泪汪汪表示要同去,结果又一次的被糖衣炮弹压制了。终于在签订若干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后,双胞胎终于决定不跟着了。 早早的吃过早饭后就推着倒骑驴走了。在前一天苏宴昕向夏梨报备要出去下屯去收废品去,夏梨虽然不想儿子出去做个收破烂的,但是又经不住苏宴昕的软磨硬泡,想到孩子好不容易有点想做的事出去走走也好,也就不拦着了。什么都没有孩子健康快乐重要,因此嘱咐了又嘱咐的终于放他出门了。 出门后,苏宴昕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倒骑驴收进空间,就直奔车站而去。到市里的车上午两次,下午一次,要是赶不上就只有去县里倒车去市里。第一趟车,是早上五点半的,因此,苏宴昕是打算做七点多的那趟,正好晚上五点多到镇上。苏宴昕是踩着点到的,他刚上车,车就开了。由于秋收去市里的人不是那么多,所以苏宴昕还捞到一个座位。 一路无话,一个小时后,苏宴昕就到了市里。 市里没有“记忆”中那么多高大的建筑,马路是狭窄的,建筑是老式的,颜色是灰暗的。即使这样,也比小镇,不县城强上许多,这是C省的省会城市。 镇里县里不多见的解放牌卡车,偶尔还有几辆私家的小轿车呼啸而过,留下一串飞尘。 无暇去观看浏览这个时代的省城,苏宴昕打听好路,坐上公交车,奔市中心而去。 到达目的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倒骑驴拿了出来,又把空的背篓放到车上,把事先准备好的爸爸做工时的老旧衣服拿出来裹上又用菜叶子在脸上抿了几下,看着虽说大了点,但还是感觉很嫩啊,他真后悔没带点自家的锅底灰。至于苏宴昕易容的原因则是,华夏自古时开始就信封“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苏宴昕一看就是十来岁的小孩,更是没说服力,因此他就想这么一个办法。 不过,一个人的运气好是真么也挡不住的,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就在他推着倒骑驴往往菜市场去的路上,就看到有人在胡同里用炉子做饭,这可不是巧么,能生火就代表着有草木灰或是锅底灰! 苏宴昕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来到生炉子的老头近前套近乎的说道:“伯伯,这是要做早饭么!” 老头抬头一看,是个小孩,还挺讨喜的,就说:“哪能呢,都吃过好一会儿了!这是准备熬点药粥,准备去医院看病人的!娃娃推着车这是做什么?” “我打算去市场去卖菜去,这不是找不到地方么,想打听打听怎么走!”也不能和人家说我想要点锅底灰不是! 老头一听乐了,“怎么走,除了这胡同往前走五十米就是农贸市场了,好找得很!” 苏宴昕笑嘻嘻的从筐里拿出一把蔬菜来,递给老头,说道:“伯伯送你一把菜,都是自家种的,绝对没用化肥,把他切碎放到粥里对身体好的。”然后趁机摸了把旁边的炉灰,又和老头聊了几句问问菜价,就推着车走了。 苏宴昕不知道,他就这一无心之举却给了一个病魔缠身的老人健康的身体,也成全了一个家。 摸好锅底灰的脸瞬间就变了样,看着像大了几岁。 准备工作做好,也就到了农贸市场。 第十四章 C市是省会城市,人口很多,经济条件相对来说也很宽裕。城里的大型农贸市场就有四五个,这时候还没有超级市场的存在呢,居民都在农贸市场里买菜。 苏宴昕来的这个就是个小市场,第一次来卖菜,纯属是来试水的,他打算要是买卖好的话就去那几个大市场。 交了入场费,然后找了个空位就把车上的背篓搬了下来。背篓上都盖着,苏宴昕摆好后,再装作整理框中蔬菜的空当,从空间中把蔬菜取了出来,然后把盖子打开。 盖子一开,一股清新香甜的味道便四散开来,在他还没准备好,便有七八个人上前来询问价格。 苏宴昕按照老头说的价格,自行涨了五毛,笑话,他的菜可是空间出品还带着灵气呢,质量绝对上层。 虽说有点贵,但是卖相实在太好,不一会儿,就卖的七七八八了,苏宴昕还是用的老办法,卖点就往里放点。因此,旁边摆摊的大叔很疑惑,最后看来实在是忍不住了,问:“小伙子,你这背篓咋那么能装呢,这都卖了多少了咋还没卖没呢?” 苏宴昕一听就是一惊:哎呀!忘了这事了,这可比小镇上的人精明多了。嘴上则说,“哪有,问价的多,买的人少,而且每个都是一斤半斤的,看起来人很多,但也没卖多少!” 大叔一听,倒也信了,说道:“可不是,城里人都是天天买!说起来,小伙子,我看你的菜很鲜,这是在哪批的呀!” 苏宴昕半真半假的说道:“这是我家亲戚家种的,种子都是科研所新培育的,吃了对身体好得很,当时科研人员还说呢,要是常吃这菜,常年都不得病呢!” 大叔笑道:“哪有那么神的,不过,这菜到是闻着味道挺好!要是你家亲戚拉到城里来往出批发就好了!” 恩?对呀,还有这办法呢!苏宴昕眼珠一转,便有了打算,于是问大叔:“我家伯伯又不住在城里,基本上都是菜贩子去家里运去!再说,伯伯就连批菜的地儿都不知道!再说他家又是蔬菜又是水果的,没个仓库什么的还真是不好弄!”说完,苏宴昕摇了摇头,一副“这事哪那么简单”的摸样。 大叔一听,连忙说道:“城里就有啊,那几个大市场都带仓库的,是往下走金麟蔬果批发市场就有仓库啊,你回家和你伯伯商量商量,要是能批发就好了,瞧这菜,翠绿翠绿的,连俺看了都想买,怪不得看过你的菜的都不买我们的了!”酸溜溜的语气。 这话说得苏宴昕还挺不好意思的。同行是冤家,虽然这一左一右的摊主都没有什么表示,但是盯着人的眼光火辣辣的,如果这些眼光要是利箭的的话,苏宴昕恐怕都成刺猬了。这也就是现在,要是往后个十几二十年,恐怕同行之间就不会是这样行注目礼了。 一听大叔再问地点,一个个耳朵都竖得老高。苏宴昕也感觉挺不好的,从他来到这,还真么看到几个买别家的。 于是,说道:“我回去琢磨琢磨,也在城里搞个批发。到时还希望大叔能捧个场啊!”他这话一说完,就感觉如芒在背的的视线消失了,苏宴昕松了一口气,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得,这简直不是在卖菜,这是在拉仇恨值呀! 一个多小时,苏宴昕就卖完了,他也没敢再往里添。而是收好东西打算去金麟市场去问问这仓库的租法。 “交五百块押金,一百块钱一天,水电另外算。”管理员一看是个半大孩子,语气挺冲的说道,大有小孩子家家靠边站的架势。 “太贵了,还不如我自己拉着买的了,家里也有货车,听说城西的那家批发市场价格很公道,一会儿我还是去哪看看吧!”苏宴昕心中暗骂着人心太黑,一百块一天,你怎么不去抢去呀!四五十元一天都贵死了,他倒好凑个整! “怎么,你真想租啊!” “大哥你这话说的,不租我问你干什么呀!你租不租给个痛快话,”看手表状“这天也不早了,要是不行我好去别家问问!” “别介别介,咱这是市中心,哪儿都够得上,客源稳定,再说咱这仓库也是去年才修好的,面积最小的还一百多平呢,就城西和城东的那两家,那家也赶不上咱家的仓库啊!” “哪一百块一天也太贵了,你还是给我个准话吧,我好早作打算!”苏宴昕故意做出一副行就行不行我就去别家的样子。 管理员这下急了,看来眼前的孩子确实想要租仓库,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自己这月的奖金别想要了,说道:“这是咱老板说的算,咱说了不算。再说了,咱得先去看看仓库才能谈价钱不是么!” 苏宴昕狐疑的看着他,说道:“那可说好了,我要是看中了的话,要是价格不合适,咱可不答应!” 管理员忙说:“那是那是!”然后领着苏宴昕就奔仓库走,边走管理员心中嘀咕:这黑小子别看人不咋大,心眼可不少,看来也得十七八了,大概是被心眼坠住了,不长了! 苏宴昕是不知道管理员心中所想,要不然准的被气个倒仰,个子小,可是他的痛处。他现在心里捉摸的是,仓库租多少天,然后还得租个三轮车或是四轮车,不然解释不了突然多出来的货啊! 在管理员的带领下去看了看仓库,这是厂房改的仓库。确实挺不错的,看样子都没用过两次,连墙壁都还是白晃晃的,仓库倒是很满意,要是能成月的租就更好了,希望月租一千元能租下这个仓库。 金麟市场的老板是这个工厂原先的老板,这个工厂废弃后,他就承包了下来,把厂房分厂两部分,一部分是作为仓库往外出租,另一部分则是改成市场低价租给原来厂中的下岗工人。当然这是再后来听菜贩说的,对于这个老板,苏宴昕印象倒是不错。 金麟市场的老板出乎意料的爽快,听说他要成月的租,很痛快的把租金定到九百就给苏宴昕一个一百四五十平的仓库,押金五百。苏宴昕拿出一千四百元交给老板,老板很爽快的把钥匙交给了苏宴昕,从这一刻开始,这租约就生效了。 有了仓库事就好办多了,苏宴昕想到的是,要买水果就需要纸箱子,于是就问了问管理员最近哪有批发纸箱子的,得知这厂子原来就是生产纸箱子,纸盒子,本子之类的工厂,因此有很多余货。于是苏宴昕又花了四百块买了一大堆的纸箱子,又赠送了不少大本子小本子草纸。 解决了纸箱子又买了些编织袋,把这准备做好好,就开始准备存货的问题了。 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做做样子,倒骑驴正常装菜也能装个七八百斤,但是以苏宴昕的小身板别说装个七八百斤,就是二三百斤都够呛能推得动。 苏宴昕把倒骑驴装一些纸箱子,弄得高高的,然后上面用苫布遮上,这样谁也看不出来里面是空的了。然后把仓库门一关,把空间里的蔬菜和水果移了一半出来。该装箱的装箱,该装袋的装袋,都弄完之后,就感觉腹内空空! 锁好仓库,苏宴昕到了附近的小吃店里点了两个家常菜,吃了两大碗米饭,才感觉腹内充实感。 吃饱喝足后,回到仓库,打算开门做生意了! 第十五章 苏宴昕规定蔬菜每样一百斤开批,水果每样三百斤开批。就是价格也是和别家的持平。刚开始苏宴昕就在布告牌上写着,今天第一天试卖,打七五折,明天开始价格回升。他都打算好了,第一天就当是打广告了,而且他有信心,只要吃过自家的蔬果,销路绝对不成问题。不过有一点担心就是,现在都十二点多了,怕是菜贩子都批完了。 不过,结果出乎意料的好,不到三小时,一仓库的水果蔬菜就都被瓜分一空,不错就是瓜分,动作快的惊人。以至于苏宴昕数钱数到手软,这可是活到这么大头一次呀!还有几个觉得没买到多少,还在懊恼下手晚了,一劲儿的问还有没有货。 “今天是没有了,明天九点开门!”七点多的客车,八点多就到了市里,收拾收拾,嗯,九点应该足够了! “那你明天可要开门啊!” “一定一定!” 生意出乎意料的火爆,苏宴昕也考虑了之所以这么火爆原因有两个:一是蔬果质量上层,二来也是因为城里需求量大而周边蔬菜货源不足,自己这一出现,可不是弥补了这一点么!毕竟现在蔬菜大棚有没有普及,而现在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蔬菜已没有多少,不过大白菜和土豆卖的人倒是不少。 之前他留意了一下,这一车库的蔬果,赚了将近八千元,这可是纯利润啊!一天就赚了八千,这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就是爸妈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一晃忙忙碌碌的五十多天就过去了。这两个月以来,尽管每天都要来往于市里与小镇之间,每天都累得够呛,苏宴昕还是在坚持着,为了能轻松些,他每天都用加了空间里的潭水来洗澡,本来苏宴昕还打算把浴桶捣腾到空间内,结果出师未捷差点被发现。这之后,苏宴昕就老老实实的在自家泡澡。 苏宴昕没想到空间内的蔬菜和水果如此的受欢迎,本市的、周边省市的菜贩子听说金麟市场的这边的蔬菜既新鲜又能留,一个个像不要钱一样疯狂的进货,苏宴昕的仓库仓库前面每天在开门之前就排了长长的队伍,这在‘以后’也就只有当红的影像明星的演唱会才有这样的待遇吧! 什么时候都有眼红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菜市场人员混杂,在巨大的利益的驱使下,就有一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之人想要浑水摸鱼。自从8号仓库火起来之后,每天都有跟踪打探苏宴昕拿货地点之人,当然还有少数人打算不劳而获,抢些回去呢。不过,苏宴昕自从得到空间之后,五感就比旁人灵敏了许多,要想甩开这些人轻而易举。 饶是如此,苏宴昕也没有放松警惕,什么时候都有铤而走险的人。这不,怕什么来什么,最近不知怎么的还有一些小痞子盯上了苏宴昕。虽然赚钱很重要,但也要有命花才行呀!苏宴昕打算做完这月月底之后就歇歇,腊月时再捞一笔得了。中间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而且这两个月以来,苏宴昕一直都坐最后一班的客车回到小镇上,到家时每天都六点多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白天越来越短,每次回家天都黑了,夏梨和苏寂然也很心疼儿子,劝了很多次。当然了他们一直以为苏宴昕是去周边村子去收废品,每天苏宴昕都会交给夏梨二十到三十元不等,以至于夏梨一直以为收废品是个很赚钱的行业,瞧当家的一个月才三十元的工资,而儿子收废品一天就能赚个二三十,所以夏梨笑着说,等搬家的事弄完以后,他也去做这个去,把苏宴昕吓个够呛,好说歹说的让夏梨打消了这一想法并作出保证做完这几天就不去了。 虽说苏宴昕每天都能赚上二三十元,但是这也不是夏梨和苏寂然放任他的理由。实在是这次儿子病好了以后,变得太乖巧太懂事了,完全没有同龄孩子那么好玩好动!孩子是什么?孩子就是顽皮闯祸,上房揭瓦,招猫逗狗,顺便再打打架,惹了祸让家长拍几顿(喂喂,苏爹爹你是不是打不着孩子手痒痒啊)。再看看自家小二,没有再比他更贴心的了,帮着妈妈做饭,照顾着双胞胎,看着大哥学习,关心爸爸身体,整天琢磨着赚钱,瞧瞧这该是一个十一二岁孩子该做的么!所以苏寂然和夏梨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因此也就一直没让孩子去上学,都一年没去了,也不差这几天。所以,也就放任苏宴昕自己折腾了。 苏宴昕虽然不知道父母心中的担忧,但是他也不打算再弄了,况且这几天就要搬家了,他还是歇歇吧! 虽说还有几天才到期,但是苏宴昕也不想开门了,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打算明后天开始就要搬家了。于是把仓库里的蔬菜水果卖掉之后,连押金那五百元都没找老板去要就离开金麟市场了。谁知道老板是黑是白呀,要是堵人中有老板的人怎么办,那不是羊入虎口因小失大了么。 他做公交车换了三次,才把那些人甩开,到客运站时险些没赶上客车。现在已是十一月中旬了,晚上六点多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下了客车,走到隐蔽处,把倒骑驴拿了出来,推着往家走。 到家时已是将近七点了,今天比那天都累,因为今天卖出去的货是往常的一倍,累得苏宴昕是一步都不想走。在车站回家的这一段路中,苏宴昕甚至想要是把车站到家这一段路建成传送带样地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用走了。 回到家,家里锁头看家钥匙把门。苏寂然和夏梨大哥还有双胞胎都没在家,苏宴昕赶忙把倒骑驴推进仓库里,再把背篓小板凳拿出来归置好没进屋闪身就进了空间里。鞠了一捧潭水喝掉,苏宴昕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他也没再管地里的蔬菜还有那满枝头的果子,也没注意那空间上层日渐浓郁的雾气。 而是紧忙的拿出他收钱用的包,把里面的钞票倒了出来,哗啦啦满地的钞票,有一元两元的也有五十元一百元的,苏宴昕心情那个舒畅啊,每天也就是数钱能让他这么开心。数数钱总共一万五千多,分门别类的把钱整理好,用旧报纸包好,放到小屋中装钱用的纸箱子内,然后才出了空间,进了屋! 家中无人,肯定是去大姑家了,然后也猜得到回来时一定会饿肚子。姑姑家的饭碗自家人很少能端上,对于苏大姑苏宴昕没什么感觉,虽说他经常在苏寂然跟前说些挑拨的话,但是苏寂然和夏梨的感情好也没什么影响,再说姑嫂就如同婆媳一样,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一点苏宴昕不予置评。最让苏宴昕无语的是苏大姑心眼小,他家的饭碗就是亲爹来也是不容易端,别说身为弟弟的苏寂然了。以前苏爷爷总是去大姑姑家帮忙照看孩子,结果到吃饭的时候还得回来吃,亲爹尚且如此,倘论别人了。 所以,苏宴昕赶忙开始做饭。 先把米饭闷上,然后从空间中拿出几个土豆刮了皮洗干净切块儿,又拿出一些豆角来摘净。等大锅饭出锅后,往锅里放些葵花油,待油热放入葱花姜末蒜末酱油爆锅,然后放入豆角炒至脆绿,添汤放土豆块儿放盐。然后放上锅叉,蒸鸡蛋糕,盖锅后又随手往灶里添了口柴火。 又给家禽喂了食,添了水。 带苏寂然和夏梨领着苏宴昀和双胞胎回来时,锅盖已经冒着腾腾的热气,鸡鸭也吃饱了关进了窝里,而苏宴昕则躺在炕头睡的正香。夏梨放下怀里的苏宴晓掀开锅盖一看,窝里的正是土豆炖豆角,还蒸了鸡蛋糕。一股股香喷喷的味儿直往鼻子里窜,让人很不得马上吃几口解解馋。 夏梨把饭菜端上桌,本来还想叫醒苏宴昕,被苏寂然打住了,低声说:“没看见孩子睡的正香呢吗,让他睡吧,看来这几天也累坏了。” 夏梨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送给苏寂然,说道:“我当然知道儿子累了,我不也是想让孩子吃了饭再睡么,看你说的就像我是后妈似的!” 饭桌上,小半锅的土豆炖豆角还有一小盆鸡蛋糕都进了五个人的肚子里,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利索了,一家人坐炕上聊天。 苏寂然感慨:“小宴昕做饭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吃过他做的饭,吃别的都不香了。” 夏梨虽然也这么觉得的,但是被丈夫说出来就不愿意了,“哼,不香你别吃啊,等昕昕上学了,我看你吃什么!”想想也笑了,说道:“你说是不是咱把他生错了,这比闺女还贴心懂事呢!” 苏寂然也附和,“可不是!” 夏梨叹了口气,低声和苏寂然抱怨:“你看这十一二岁的孩子都这么贴心还知道赚钱养家,这怎么老的还不如小的了呢?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捡来的?” 苏寂然也犯愁,这老爹是越来越偏心了。人都说皇上疼长子百姓宠幺儿。结果他们家正相反。老人的心都偏到肋骨上去了,小二病了一年也不见他爷回家看看,结果一听说他辞了工作就回来挡着了。 提到这事,夫妻俩都沉默了。就连苏宴昀回到家除了夸自家二弟做的菜香之外在都没有开口,双胞胎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好,都没像往常那么闹腾。吃过饭之后,就钻进了苏宴昕的被窝,一左一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虽说明天就准备搬家,但是这一天除了已经睡着的苏宴昕之外其余三人都有点失眠。 第十六章 至于昨天在苏大姑家发生的事,苏寂然和夏梨都没告诉苏宴昕。虽说在搬家的前一天被苏爷爷在三个孩子面前骂的狗血淋头,甚至还有动武。但是,这也没有成为打住他们搬家的理由,草草的吃过早饭,雇得小货车也到了。 今天农历十月二十六,天气晴朗,冷暖相宜。就连日历上都言明是适宜搬迁嫁娶的好日子。 这一天,苏家举家搬往南隅。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偏离轨道。 在签下合同后,苏爸爸马上到周边的村子中找了几个泥瓦匠到南隅把房子院墙修整好。急赶忙赶,两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房子院子修整能住人了。 南隅的家,格局简单明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四合院。正方五间砖平房还带着五间仓房,这原是公家修建的,剩下的东西两面的厢房俱是苏寂然花钱雇人建的,索性秋收已经过了,人还是挺好雇的。要说以苏寂然的脑袋是想不到钻国家的这个空子的,相比还是夏梨脑袋比较活泛,她想,正好现在赶上国家政策好,给报销建房子院子的材料费,那就建的敞亮些。于是就建成了这四面都是房子的四合院。夏梨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东西厢房储存粮食和放柴火,前面的那十间可以养些猪,还可以在院子里养些家禽。就是养殖业也能赚一笔。怎么的也不能让那两万五的承包费赔上。 两间卧室,其余是厨房和储藏间。 院墙修建的很漂亮,是红砖和铁筋的结合,目测应该有一米六。 在院子中间修了一眼井。房子的正前方是一堂十间左右的砖平房,与正房相比比较简陋,是用来饲养牲畜家禽还有储存粮食用的。 而鱼塘和水田则距离院子有二百多米,中间隔了一条河和一个小溪,小溪是原本就存在的,而河则是不久前人工挖的,为的就是水田的灌溉和鱼塘的池水来源。 今天是搬到南隅的第七天,天气阴沉沉,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一幅没有尽头水墨画卷。在南隅以外别的地方,十一月份早已霜冻了,气温也已是零度左右,甚至晚上都到了零下,浅一点的河流都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但是南隅还在下着绵绵秋雨。 家里该收拾的已经收拾差不多了,除了苏宴昀要去上课之外,全家总动员。苏爸爸砍柴,苏宴昕带着双胞胎用倒骑驴往家运。本来么苏宴昕是不怎么愿意带着他们俩的,那存属是来帮倒忙的,简直越帮越忙。第一天去砍柴,苏宴昕嫌他们俩碍事,就没带着,结果等苏宴昕和苏寂然回来后,夏梨正收拾他俩呢。 要说这俩小家伙是真能作(二声)!竟然掉河里去了,夏梨发现的时候,河水都没过胸部了,回来之后给他们湿掉的毛衣毛裤脱掉,又给他们喝了姜水,然后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所以等苏宴昕和苏寂然回来的时候,夏梨和双胞胎都哭了,夏梨是被吓的,而双胞胎是被收拾的,露出的屁屁都红红肿肿的。 于是之后苏宴昕往回运柴火的时候,还得运他俩。 原本苏爸爸打算趁着没上冻多砍些柴火,顺便烧些碳出来的,再冷些烧炉子的时候得烧呢!来年一定要把住的这几间都改成地火龙的,今年实在是来不及了,建的这些房子勉强的修完,剩下的就等来年在修正了。虽说已经砍了六天的柴火,但还是不多。北方的冬天,大雪封山零下二三十度是常有的事儿,柴火可不是小事。再说,南隅什么都不多就是树多,要是在这里再缺了柴火那纯粹是因为懒的,得让人笑话死。不过这一下雨,这计划就不得不搁浅了。只有等天晴了之后再继续了, 吃过饭的一家人难得的闲来无事,于是苏爸爸苏妈妈便应一双儿女的要求打起了扑克(纸牌)。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哄着孩子,但夫妻俩还是玩的兴致勃勃。 今天,正好是星期日,苏宴昀没有去上学,但是他也没有和家人一起玩扑克而是拿出了初一下学期的英语去了隔壁,现在的苏宴昀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小两岁的弟弟都自学到六年级了,身为大哥的他自然不能让弟弟跳级跳到自己上边去,那面子往哪搁? 因此,这段时间他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都趴在书本间,他一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仅自学完小学六年级的课程,就是初中课程都已经看到初二的了。别的都不算有难度,英语可是难中之难,没接触过不说,小镇上的初中根本就没有英语课,别说英语老师了。这书还是小白在大姑姑家在县城读初三的大表姐那儿借来的呢。 对于大哥这么努力苏宴昕还是很满意的。每天都给大哥准备两滴空间里的潭水,其余的人则是一天一滴。要是大哥懈怠了,苏宴昕也不做别的,就是到大哥那屋转一圈,然后顺手拿起大哥不擅长的英文书读上两段,然后再叨叨咕咕:初中课蛮简单的么,要不还是直接升初中得了!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徒留苏大哥眼泪汪汪的咬手绢有个聪明的弟弟伤不起啊,然后毅然决然的投入到学习当中了。(要面子的人………………) 偶尔还能听到苏小弟苏小妹耍赖的声音,苏爸爸苏妈妈开心的笑声,以及苏大哥跟着磁带读英语的声音。 其实,幸福真的就这么简单! 苏宴昕横躺在炕里,眼睛看向窗外连绵不绝的细雨发着呆,怀里抱着一白色的毛团,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毛团下颚的茸毛。毛团则是舒服的趴在苏宴昕怀里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毛团的属性一直是个迷,几天过去苏宴昕还是不知道这个长得很像藏獒,但叫声还是“嗷呜嗷呜”是什么,只是当狗养。 因像毛线团而得名。这毛团就是在苏家搬到南隅第二天,苏宴昕在自家院门口捡回来的,现在珠圆玉润毛色雪白的毛团丝毫看不出来刚抱回来时的营养不良样!自从苏宴昕给毛团饮用了空间水后,这毛团是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会看眼色。比如苏家有人要下地时,他一定会把鞋子叼到这人的脚下眨着金色的双眸盯着你顺便狂摇着毛球似的小尾巴讨好你等等卖萌讨人欢心的行为。 苏家人人都喜欢这只毛茸茸的毛团,就是苏爸爸得闲时也愿意逗逗它,可以说毛团短短几天就成功的打入了苏家的内部。但是毛团最喜欢黏着的还是苏宴昕。不过令苏宴昕纠结的是,这毛团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外表是犬科,怎么习性则是猫科呢? 听着家人欢快的笑声,苏宴昕不可自抑的想起那些被他尘封起来的记忆。爸爸的早逝,妈妈病重,大哥的悲怆,小弟的失踪,小妹的学坏……这些记忆像是电影似的一幕幕,虽然他知道这还是没有发生的事,但是他就像魔咒一样紧紧的禁锢着苏宴昕,每一次想起他都会浑身发冷:他怕,他怕他护不住他的家人!他怕…… “嘶!”好疼!苏宴昕回过神来就看到毛团正用他的牙齿叼着自己的手指在磨牙,看向苏宴昕的金色眸子里的是……担忧?没错,是担忧!苏宴昕顿时笑了,这不是一般的狗,大概是狗妖吧!要不,他怎么能读懂一只狗的眼神呢?! 不过心中的那股郁气也消散了!“怎么?毛团这是饿了?”然后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待会给你俩苹果!” 苏宴昕眼中流光闪过,嘴角翘起!不,他不能怕,他要保护他的家人,这一次,他不会给那些人机会伤害他的家人的!他们不来招惹自家还则罢了,不然,他会让他们还自家两辈子的债!他,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苏宴昕终于体会到了古代诗人所说的:自古逢秋悲寂寥!为了不使自己陷入前尘往事的纠葛当中,他还是决定找点事来做! 第十七章 现在做思考状的苏宴昕,只是个假象,他只是在利用精神体打理空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自从一个月前苏宴昕发现自己的精神力通过冥想就能进入空间,并且在空间里凝结成一个精神体,在里面收菜摘果子,他甚至可以水上漂的近距离观看水潭中的不明植物,他就喜欢上了这种方式。只不过每一次过后精神消耗很大,最开始精神体只能维持十几分钟,还是在不做事的情况下,而且每次使用过后精神都会萎靡俩到仨小时。不过,令他高兴的是,每次用过后精神力都会有所增长,现在已经可以维持一个小时了,并且还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摘果子,收菜。 而且随着苏宴昕精神力的增长,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喝过潭水后,他记忆力就比平常人好过许多,但是现在已经达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程度了。目前为止,他把所有小学的课本都看完了,如果不是他刻意的话,说不定初中的都看完大半了呢?!不过他可是纯良的好孩子,为了不给自家大哥太大的压力,他只是拿着六年级的课本做做样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摆弄空间和教两个小的学习。 而且,苏宴昕发现随着他的精神力的增长,空间也在变大。到现在为止,空间扩大了将近二分之一。空间内白云状的气体也浓郁了不少,虽说很疑惑,但是又不懂,苏宴昕也就听之任之了。 苏宴昕把树上的果子都摘下来,放到小木屋前。现在小木屋前的一片空地上,已摆满了水果蔬菜,要是留着自家吃的话,说不定得吃个三五年。 话说他容易吗?每次想要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还得想各种各样的借口。特别是现在,搬到南隅后,离着最近的集市也得七八里路,这一周时间苏宴昕也只是出过两次门,想想就郁闷,家里的倒骑驴虽然被苏爸爸把车座降到了最低,他够着脚踏板却还是费劲。 啊!他一定要养只奶牛,他要长高!!!内心中的小人进入抓狂状态。 把每样水果摆一块。苏宴昕看着这遍地的水果蔬菜犯愁了,这南隅离哪对于小胳膊小腿的苏宴昕来讲都不近,他这水果蔬菜要怎么销售出去呢?纸箱子也用完了,还得柳条编些背篓,装果子。 他这空间啥都好,就是没太阳没声音的。这没太阳吧咱解决不了,其实它也不影响啥,他亮如白昼。关键一没声音吧,总感觉有些死气沉沉的。 苏宴昕决定了等天一晴,就进山去瞧瞧去,顺便抓点野鸡小兔子之类的小动物来丰富丰富他的空间,也让空间有点朝气,唔!最好再弄点鱼苗进去,听说国家扶持的鱼苗已经撒进了鱼塘,趁空得捞点! 苏宴昕正在琢磨他还应该弄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苏妈妈叫自己。 “妈,你刚才说什么?有点走神没听清!”苏宴昕揉了揉眼睛,长时间的睁着,有点干涩。 “对K!啊?哦,我说天放晴了就去上学吧!寂然,别学晓晓耍赖,对A中间怎么还夹一个4呢!你们班主任让你哥捎话,说要是再不去就直接留级!喂,苏小昭你把大王拿手里别以为我没看到啊!”苏妈妈抽空说了一句就又投入到战局中了。苏宴昕答道知道了,也被苏妈妈的大嗓门给压过去了。 苏宴昕嘴角抽了一下,那个和两个四岁半的小娃玩纸牌耍赖的那个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爸爸吗?!是别人假扮的吧!是吧是吧!他总觉得这样的父母和记忆中的相差很远,不过他却觉得很幸福。其实这样挺好的,他会守住这份幸福! 上学,说真的苏宴昕心里很抵触,他还没玩够呢!再说,他可是小孩身大人心了,对于上学总觉得已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如今他都不太记得班级的同学的模样了。想想还是去吧,他可不想再留级。 苏宴昕在这正想他们三年一班同学都有谁的时候,被夏梨一声高和吓了一跳,思绪也被打断了。 “我说苏寂然你当我们娘仨瞎子呢,那小三小四小五一起扔了出来,告诉你,在耍赖,今天的晚饭就你做!” 苏寂然装的一本正经说道:“啊呀,没看见,带出来的,我真么能耍赖呢!” 四个人,两大两小四人在玩最简单的‘打红十’游戏,众人玩的可谓是热火朝天,同时也让苏宴昕意识到耍赖是不分年龄的,也不分尊老爱幼大人小孩的。 看人玩也有些手痒痒的苏宴昕把毛团放下,凑到跟前说:“爸妈我也玩带我一个呗!” 苏妈妈眼睛都没抬,便说道:“昕昕呐,你要没啥事就看会儿书,咱这人够了!”妈妈,其实后一句才是你要说的吧! 苏寂然说,“你去帮帮你小妹吧!” 苏宴昕嘟嘟嘴,挪到小妹苏宴晓身边,说:“小妹,二哥帮你出牌呗?” 哪知苏宴晓也挥挥手,示意不用,“不要,二哥你帮昭昭看吧,我自己玩!” 被嫌弃了的苏宴昕惩罚似的捏捏小妹的脸颊,佯装生气的问道:“小妹是嫌弃二哥了吗?二哥生气了!哼!” 一听二哥生气了的苏宴晓赶紧拿出哄人绝招,回头“吧唧”的亲了苏宴昕一口,说“才不是呢,晓晓最喜欢二哥哥了,昭昭是弟弟,应该让着他!”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回答令众人哈哈大笑。亲完人的苏宴晓马上做好继续看手里的牌去了,苏宴昕被打击的不行。 都说小孩子是最可爱的天使,果然不假。 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弟则奶声奶气可怜兮兮的说:“昭昭也要亲,昭昭最喜欢二哥哥了!”说着就扑过来亲了苏宴昕一脸的口水! 说不让他玩,他还非玩不可了,冲着里屋喊道:“大哥,大哥你在不,听到的话吱一声!” “吱! 苏宴昕满头黑线,大哥变幼稚了,“大哥,休息一会儿吧,学习要劳逸结合,过来咱一起玩扑克吧!苏宴昕也知道最近大哥把自己逼得有点紧,由于一直跑市里就忽略了大哥。 “等一会儿啊,我还有一道题做完了,做完再玩!” 趁着大哥做题的这一段时间,苏宴昕下地做了个水果拼盘端了上来,盘子边上放着三个勺子。 夏梨趁空就挑了一块最大块儿的苹果吃了,“唔,真好吃,昕昕啊,你哪来的钱卖水果还买菜的啊,不过,昕昕真会买东西,买的水果比别的甜,菜也比别人家的味道好!” 苏宴昕顿了一下,说道:“哦,就是在我以前遇到的一个蔬菜水果批发哪买的。”一个谎言势必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最后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圆越多。 “这都啥时候了,咋还有青菜买呢!从南边过来的?”北方的天气过了中秋之后,就一天比一天冷,现在都开始上冻了。 苏宴昕说:“不是,是他家大棚种出来的,妈,要不咱家也开出来一块地弄个蔬菜大棚吧,听说很赚钱!” 这下夏梨来了兴致,问:“怎么说?要是真那么赚钱的话,咱这怎么都没听说有谁家弄呢!别是人家看你是小孩骗你吧!”夏梨现在是一听赚钱那是干劲十足。 苏宴昕撅嘴的说道:“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还跟着卖几天菜呢,真的很赚钱!” 夏梨狐疑,“昕昕你不是和妈妈说是去收废品了么?什么时候又去卖菜了!” 苏宴昕一捂嘴巴,一副完了露馅了的表情。 夏梨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孩子有事瞒着他,回头把纸牌扣下,说道:“你们仨先玩!”然后,继续问苏宴昕:“说吧,什么时候开始卖菜的?” 虽说苏寂然还在那玩,但是耳朵支棱了老高,听得认真着呢。 “一两个月了!” “这么说,每天都回来的很晚是去买菜了?” “嗯!” “我说的呢,收废品一天怎么能赚那么多!你自己留下多少钱?” “三四百吧!” “三四百?” “四五百……” “四五百?” “五六、五百,真的五百,我留着打算买个学习用品什么的!”他可不敢告诉夏梨他已经是好几十个万元户了。 夏梨一听瞪大了双眼,就连苏寂然嘴巴都长得大大的,“儿子真的能赚那么多?” 当家的一年的工资才三百多不到四百,结果儿子两个月批人家的水果卖就赚了一千?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呢,买菜那么能赚钱么? 苏宴昕见夏梨不信,下地趿拉着鞋就把书包拿了出来,在里掏了掏(其实是直接从空间中拿出来的),掏出几张票子递给夏梨,说道:“妈,你看我可没骗你!钱都在这呢!” 夏梨一看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五十元一百元的钱,在小镇上流通的不多,就是自家也就五张一百的八张五十的,这还是苏宴昕上缴的钱,然后到供销社换的呢。数了数,正好五百元。 夏梨最初的呆愣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得意自豪,看,自家孩子两个月就能赚一千多元钱,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搂着儿子狠狠的亲了几口,然后才说:“儿子,你还小,要缺啥妈给你买,这钱就先放妈这,妈给你存着,留着上大学用!” 苏宴昕知道他这一拿出来肯定留不下,只要不贴补姥姥家就行!倒不是他苏宴昕心眼小,则是他们要是盯上就休想甩掉,他们家还没奔小康呢! 心情好的夏梨纸牌也不玩了,去杀鸡了,打算好好庆祝庆祝! 第十八章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不,随着这场秋雨的降临,南隅中的气温也降了下来。 早晨起来后,雨已经停了,四周都是雾气蒙蒙,能见度非常低。这种天气可是采蘑菇的最佳时节。 因此,夏梨雀雀欲试。虽说,小镇离南隅也就七八里的路,但是夏梨来这里却只有两三回,还是在苏寂然在这做工的时候,采蘑菇也就有那么两次,一次因为天公不作美蘑菇一个都没有采到,另一次季节不对。倒是找到了不少野蒜、婆婆丁之类的野菜。虽说也收获不少,但心中还是留有遗憾。因此,早上一见这大雾天气,夏梨兴奋了。 当然同行的还有苏宴昕,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同往的。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空间中除了植物还是植物,连一只活物都没有。苏宴昕想跟着夏梨碰碰运气,要是真碰不到的话,他就只有去附近的集市上去逛逛了。 夏梨则是巴不得儿子跟着呢!作为父母亲的孩子的一言一行都很上心,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感应到,这或许就是母子天性吧。昕昕自从家里搬到这鸟不下蛋的地方,就有些沉闷。或许是这里见不到人的关系吧,就是自己和寂然这样的大人都不太适应呢,何况一个孩子!前两个多月看孩子忙的见头不见影的心里还怪心疼的。现在不忙了,整天窝在家蔫头耷拉脑的,夏梨更担心了。 送他去上学吧,还真是不放心,自从昕昕病了之后她和寂然都恨不得把昕昕放在眼皮底下,天天看着。关键也舍不得,这南隅到小镇上少说也得七八里的路,天越来越冷,来回折腾多遭罪呀!而且,心细的夏梨还是感觉得到儿子对学校隐隐的排斥的,不去就不去吧!等天暖再说吧!(苏宴昀表示自己现在就是来回折腾呢,妈妈真偏心。橙子:这就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要不你也哭哭试试?) 这采蘑菇儿子要求同行夏梨乐不得的,但还是佯装不同意享受着昕昕偶尔的撒娇。 至于苏宴昕的两个小跟屁虫则被苏宴昕用一把水果味的糖块给哄住了,答应和苏寂然老实的在家呆着。 苏宴昕央求着苏爸爸现给他做几个捕猎用的兽夹和套索,兽夹其实也就是老鼠夹的大号版。苏爸爸按要求用粗铁丝拧了几个兽夹,有用绳子做了几个绳套。然后教苏宴昕怎样布置陷阱,怎么伪装。最后又用树枝和胶皮管做了一把弹弓。这把弹弓苏宴昕可喜欢得不得了,这个打个鸟雀什么的最给力了。 吃过早饭,苏宴昕穿着雨衣雨靴带着兽夹套索小弹弓,带着饭盒,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死乞白赖要去的毛团,就随着苏妈妈采蘑菇去了。 这片山脉叫龙伏山,延绵数百里,覆盖了整个C省。南隅附近的这座山没有具体名字,小镇上的人只是称呼他为小山。而苏妈妈要去采蘑菇的地方就是小山下面的树林里。虽说小山与龙伏山相连,小山与终年雾气缭绕的龙伏山不同,小山是人们熟悉的,而龙伏山是神秘的。 苏宴昕感兴趣的不是采蘑菇的树林,也不是小山,而是小山背后的那一片原始山林。他有预感,这座广阔的树海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这可是未被开发的宝藏啊。 他脑海中根本没有这座山林的记忆,据苏寂然讲很少有人去这座山林,里面的物产可想而知的丰富,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危险。里面不仅有大型野兽,还遍布着毒蛇,毒虫,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所以,小镇周围的村民,虽然穷,但也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这座原始森林一样的山林,除非他嫌命长了。 树林位于苏家的正西侧离苏家并不近,走着的话得用差不多两个小时。因此,是苏妈妈骑着人力三轮车载着苏宴昕到树林边。 树林中虽然没有多少动物,但是蘑菇还是比较多的。附近的村民在农闲时,大多都会来树林里采些蘑菇回去晾晒。苏妈妈也和邻居太太来过几次,知道没什么危险,所以他也就放下心带着儿子一起来。 大概得宜于南隅的特殊的地理位置,林中的树木并没有多少枯黄落叶。刚到树林才一会儿,苏妈妈就在一棵树底下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丛黄褐色的菌菇,是茶树菇!苏妈妈赶紧小心的把那一丛茶树菇挖起来。挖完之后,他又在周围仔细的找了一圈,据说蘑菇都喜欢长在一起,如果在哪里找到的话,附近也一定有。果然,不一会儿,苏妈妈就找到了好几丛。 对于采蘑菇,苏宴昕没有什么耐心,他来的最主要目的是抓几只动物。因此,苏宴昕开始忙活开了。虽说苏宴昕知道这林子中没什么动物,但是野鸡野兔什么的小动物还是有些的。本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原则苏宴昕按照苏寂然教过辨别动物痕迹的方法挖了几个陷阱,上面放上枯黄的的植物做伪装,做完这些他就着急地想奔后面的龙伏山进军,因此脱队是个问题。 只是随便捡几样食用蘑菇趁着苏妈妈不注意时放入空间,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弄些活物到空间里暂住。 “妈,我去转转行不?”苏宴昕晃了晃手中的兽夹。 “那行,去吧,别走太远啊,快点回来不然我克不等你了!” 苏宴昕自然答应。“知道了,妈!”先给妈妈打上预防针,“妈妈,不用等我了,我去竹林那边瞧瞧去!”待夏梨挥手撵他时,他就跑远了。 小山的山头并不高,以前山里也有些山鸡野兔类,就是比较少。近二年来,由于对南隅的开发,其实说是开发,也只不过是挖几个鱼塘,开垦十几亩的稻田,又挖掘了一天连接水库的河流,然后又盖了几间屋子罢了。 别看这活不怎么多,但是架不住效率差呀,一百多的工人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完成。吃公粮就这点好,想干活时就拿起工具做做样子,不想工作就在单位喝喝茶水看看报纸。 百十来个的工人对工作并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因此闲来无事的时候居多,因此便瞄上了小山。 当然了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去后面的大山,所以小山上的动物就也遭了秧,不管飞禽还是走兽,只要是能吃的,就大肆的打猎,简直就是雁过拔毛,就连南隅河里的青蛙都没剩下几只。这些工人除了逢年过节哪家能吃上几顿肉?于是他们便到小山上打些野味解解馋,有时候还能剩下些拿回家里给老婆孩子尝尝鲜,就是苏寂然还拿回家过几次呢!要是放在两年前,苏宴昕在小山的树林里是绝对绝对的达不到除了家雀之外的动物,现在还凑合些,不得不说动物的繁衍能力还是挺强悍的。 山上的动物除了被捉到的,其余大部分都跑到深处的龙伏山里去了。得益于这二十多年的记忆,小山就相当于苏宴昕家的后花园,那是相当的了解,因为人家有一个超级作弊的脑袋。再来小山中也没有什么大型危险的动物,就连蛇都找地方冬眠去了,所以很容易的就穿过小山,往他一直想一探究竟的龙伏山进军。 龙伏山山脚下大多是乔灌木,越往里走树木越高大。其实这靠近外围的山路并不好走,加上刚下过雨,地上比较泥泞,再加上地上铺了不知多少年的腐烂落叶,就更不好走了。苏宴昕的背篓已经被伸出的树枝不知道勾住多少回了,放出了背篓里抗议的毛团,毛团四蹄一着地,便在前面颠儿颠儿的跑着,别看腿短,四肢紧捯饬,速度还不慢!苏宴昕可就不行了,地上泥泞又是往山上走,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幸亏脚上穿着雨靴,要是布鞋的话可就遭殃了,裤子上沾满了泥点子,还有几条不知什么时候刮到的的口子,好好的裤子,踢蹬了。此时的苏宴昕是万分的后悔,自己是脑抽了么选了个这么个天气上山,白瞎了一条裤子了。 地势渐渐变高,太阳越升越高,照在山坡上,驱散了林间的雾气。冰凉的手脚也开始有了些温度。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这里树木明显高大粗壮许多,苏宴昕目测一下,这儿的树木直径基本上都得达到一米以上。虽说苏宴昕没有来过龙伏山,但神交已久。再加上空间潭水的滋养,他的五感远甚从前。这条他靠感觉走的路是最捷径的路——位于两山峰的中间带。可以说,若是不走这条路,苏宴昕就是走上一天也不定看到这像原始森林一样的高大粗壮的树木。 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不时踩中枯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山地上的树木长得比较高大,地面上落了许多的枯树枝。可能是因为这地理位置特殊吧,已入深秋,并不是所有的植物都会枯萎落叶,林地上长了许多绿色的植物,还有因为树木的高大蔽日,因此地面上少有阳光的照拂,便长了很多很厚的绿藓,即是是刚下过雨走起来也并不滑腻,相反的是很硬爽。 苏宴昕一路走来看到的树木和植物非常多,但是他认识的却很少,而且还大多都是和吃有关的,苏宴昕发现越往上走蘑菇还越多,他还在枯木上发现了湿木耳。他也没客气碰上的就扔进空间,别的也没特意去寻找。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看到有用的,好吃的便装入空间。 真不愧是原始森林,大自然的宝库,里面的物产真是丰富非常。苏宴昕在树林里发现不少野生的好东西!还遇到了几株薄荷还有多数用来驱逐蚊子的艾草和夜来香,苏宴昕也不客气通通都放入空间里。打算等回到家就把它种在窗前,南隅什么都多,就连讨人厌的蚊子都不少。而且个头还挺大,自从苏宴昕喝过空间水后,这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令人亲切地气场来,就连蚊子都喜欢他不行,苏宴昕每晚上都会被钉满身的包。现在他是对蚊子深恶痛绝。 挖植物上瘾的苏宴昕在途中看到了一片野生的葡萄树,和苏宴昕差不多的高度,上面挂满了紫色的小葡萄。只是这树的表象实在不好,树上挂着的葡萄非常小也就比苏宴昕的拇指大些。 再放入空间之前苏宴昕好信儿的尝了尝,然后眼泪都下来了——太酸了。牙都倒了。怨不得毛团闻闻就一脸嫌弃的跑开了。 是谁说的野果子小是小,但浓梭子是精华的?简直是歪理!就应该让那些说这种话的人常常来。漱了半天口,味道才下去! 苏宴昕望着这一大片的葡萄,心中惋惜:这么一大片的葡萄,可惜了。想想还是继续不放过的原则挖了十几棵放入空间了的角落。不能吃,酿酒也是好的。听说酿酒用酸葡萄正合适呢。想想清新柔软的葡萄酒,酸酸甜甜的葡萄汁,苏宴昕又挖了几棵放入空间。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苏宴昕是越走越慢,毛团已经嫌弃的自己跑开了。最后累得他实在是动不了了,苏宴昕差点忍不住躺倒地上。靠着一棵比较干爽的树干,苏宴昕伸着舌头喘气。从空间内取出碗潭水喝了之后,才觉得力气回复过来了。他决定了,他不往上走了。过几年再说,小孩子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做这些体力活。 就地选了一块地下了几个兽夹,秋天厚厚的落叶盖在兽夹上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苏宴昕又按照苏爸爸教的下了几个绳套,下在低矮的灌木丛边,绳套的另一头系在树干上,这样一来,如果有动物上钩的话,就会直接拴住了。然后在放兽夹和绳套上面做上伪装,最后在上面撒上一把小米。又找了几处,挖了几个深坑,外面放上层草,草上放点小米子,这是他偷偷带的。 搞定!只等着猎物上钩。 在苏家有任何理由都不许浪费粮食。原则宁愿饿着也不撑着的原则做饭,要是做多了的话那就得宁撑死人别占了盆。苏寂然和夏梨都是经历过真正挨饿的日子,听说都吃过野菜拌着糠,所以对粮食是相当珍惜着。苏宴昕趁着没人注意抓的两把小米也都撒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第十九章 刚设好机关,耳边听到“咕咕”的叫声,一抬眼,就看到一抹长长艳丽的尾巴的禽类从眼前窜过,随后一道白影也追去了。一看就是不安于分的毛团,在家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吃货样,没想到,一到这里就撒了欢儿似的疯玩,上窜下跳,左拐右跑的,后来被它折腾的没了脾气的苏宴昕也懒得管它。 眼尖的苏宴昕在一丛茂密的草丛下面发现了一个野鸡窝,窝里还卧着八枚兵乓球大小的野鸡蛋。用手一摸,上面还留有温度呢。 苏宴昕乐了,拿起一个蛋对着太阳一照,嘴里嘀咕的说道:“幸好还没成型,不然都不忍心吃了。”说着麻利的把蛋全掏了放到背篓里,丝毫没有不忍心的样子。 在附近又发现了两个鸡窝,找到了十几个野鸡蛋。丝毫不知客气为何物的苏宴昕,把野鸡蛋全部放到背篓里,然后把背篓放到空间里。 两个字——省事! 刚弄好,便听到一声大叫,是那种即将失控时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音中带着稚嫩的哭腔,明显是个孩子呢!随之而来的就是“啪啪”的响声,还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还有那狠戾阴沉的咒骂声。 “废物”“肉票”“撕票”“卖掉”之类的词语更是频繁出现,间歇中,苏宴昕还隐隐的听到了几声枪响。种种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余音不绝,引得森林中禽兽鸣叫呼应不断。林中飞鸟走兽无数,四散逃开。 苏宴昕被吓得一哆嗦,他那个不爽啊!这才刚弄完陷阱,如果慢点,它这一吼说不定那兽夹上就夹得是他了。而且,这下子这些动物还有那个有闲心来上当啊? 而且让苏宴昕在意的是,在这零星片语间,就可以大致的拼凑出事情的大概。无非就是绑架了有钱人家的小孩,然后要求赎金时不顺利而想要卖掉。可以说这辈子苏宴昕最讨厌的一类人就是绑匪人贩子之流的,特别是能狠下心对女人儿童下手的那类。 你说你个有胳膊有腿的成年人,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这些断子绝孙的勾当,还专挑那些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小孩子?真该抓起来先游街在枪毙!苏宴昕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刚刚的这段话令他想起了些不好的东西。同时也对被绑的小孩动了恻隐之心,拿人心比自心,他都不该见死不救。 虽说那件事只是“记忆”中还没有发生的事,他也绝不会让它发生,但想起来心中还是隐隐作痛,他需要做些什么来使自己好受些。 他希望“记忆”中的小弟也会被别人救起。 “撕票”俩字苏宴昕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虽说心里对于绑匪的行为大为恼恨,也决定要救那个“肉票”,但他也只是个没见过什么生死存活的场面,因此心里有些慌乱,但隐隐有有些兴奋,心跳声越来越大。 苏宴昕闭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努力的压下越来越快快要蹦出来的心跳声,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慢慢的将感觉与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一呼一吸都与周围的环境一致,努力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听声音,感觉离他这里不远就在附近似的。虽然心里还是也有些发憷但被勇气驱使着的苏宴昕还是顺着声音来处走去。听着声音挺大,似乎距离挺近,其实不然,里苏宴昕所在地正经挺远呢,苏宴昕走到事发地点都快用半个小时了。 不过他并没有莽莽撞撞的直接过去,而是找了一件趁手的家伙事——一个有他手臂粗细的木棒,这回他觉得安全了许多。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足可以挡住自己身形的枝蔓然后才往声音源头走去。 苏宴昕尽量的用前脚掌着地,随着他渐渐的接近,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他来的时候非常不凑巧。歹徒正在施暴,而且听他的话,似乎今天不打算放过“肉票”了。苏宴昕越是接近心中越是害怕,兴奋什么的早不知跑到哪去了,虽是如此,他也没有想过要转头跑走。他决定了一会找个空当直接把人带到空间得了,他可不打算和这个人来个面对面。他还没那个胆量可以抹杀一个人,而这个肉票他又不得不救。他又怕引来这个人的报复,毕竟亡命徒么,他家又离这不远要是有什么,可以说他家都跑不掉。他家住的这么孤单,连个帮手都没有。 一念之间,苏宴昕考虑了很多。好的话的,有利的有害的。不过等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剩下了满腔的愤怒。 前方不远处有个小窝棚,只比狗洞高那么一点。而窝棚前正上演着全武行,拳打脚踢的而且还是单方面的。苏宴昕想这凶徒之所以选择在外边行凶,大概是嫌弃这窝棚。 说是窝棚或者称之为“笼子”更为合适。只用几块板子搭建的,中间还留有空隙,一看就住不了人。顶棚是用树枝和茅草简单的覆盖上。这个像笼子一样的小屋并没有门,只是在门的位置用两块稍大些的木板遮挡着,这样的木笼子就是弄家里的牲畜住着都怕冻个好歹,别说是人了。在苏宴昕看来他唯一的用处就是当做柴房,还是在屋顶和四周放上油毡纸或塑料膜挡雨的情况下。 门前放有一个不怎么干净的脸盆一样大小的泥盆,里面装着半盆的水,一看就是接的雨水。只一眼,苏宴昕就把这环境摸得七七八八了。 要是没有听到那一声声的惨叫,看到这木笼一样的小屋,他没准以为是看林人在居住呢?不过他倒是希望是看林人,而刚刚的那些声音都是幻觉才好呢! 只是事与愿违! 只见窝棚前的茅草堆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瘦骨嶙峋的小孩,半长的头发乱糟糟的黏在一起,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衣裤破烂褴褛,并不能蔽体,脏兮兮的脚上也没有穿鞋子,活像个小乞丐。 但这些都不能使得苏宴昕愤怒。 ——小孩的脖颈处竟然带着锁链,锁链的另一处则定在木桩上。真的就像家里养的牲畜一样被拴着。 看那脖颈上明显不同的锃亮锁链,可以知晓,这孩子被囚在这儿时间怕是不短了!!! 最可气的是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殴打这小男孩,便打还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就不能有点用,啊?就因为你家袖手旁观,我冯家胡家都被关起来好几个人了,你那老不死的爷爷说什么都不松口,你也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们家都是冷血,没人要救你!以你们家的权势,张口保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惜了,你只是个不被人看重的弃子!我怎么就抓了你这么个废物呢!啊!你说是不是你在心里也嘲笑我呢!”说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气,干脆蹲下来,拽着男孩的头发把他提拉起来,用着贼讨厌的语调说:“你这个样子可真丑,怪不得荣家都不想救你呢!你知道,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为什么还不弄死你吗?” 男孩紧咬下唇,并不搭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这样虐待。男人似乎也没想听男孩说什么。 “说话呀,装什么哑巴,你还以为你是大院里的太子爷呢,啊!”说着又是一脚。地上的孩子闷哼一声,顺着嘴角流下一丝血丝,看来刚才的一脚踢得不轻。男人看男孩吐血刚开始还很是快意的笑几声,随即想到什么,嘴里嘀咕“不好,不会伤到哪了吧,这可糟了”听起来这话像是心疼地上的孩子受伤。只是旁听的苏宴昕和地上的伤者都不信,果然,男人似是想到了怎样打击人最有效,于是自己嘚吧嘚的说了起来。 继续说道:“一是因为要你家老爷子把我岳父你外公弄出来,二嘛……”说到这,停顿一下,另一只手缓缓地摸到男孩的心脏处,用温柔的语调说着的话异常的残忍,“因为你的这颗心脏过了不久就会成为你同母的弟弟我儿子的,你说我该不该高兴?!哦,对了,还有你的肝脏肾脏也有了去处,是不是觉得很难过,是不是很恨你爷爷和爸爸?恨吧,恨吧!恨不得他们全死了才好呢,是不是?” 看到男孩还是带死不拉活,对于他说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一想就明白了,于是说道: “怎么?再等那个畜生来救你?”男人低笑几声,残忍的说道:“还想像每一次那样,让那个畜生来保护你!做梦去吧!” 男孩听到这微微的睁开了肿胀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艰难地问道:“你……你把它……怎么了?” “怎么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关心一个畜生?!真不愧是荣家养出来的孽种!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畜生已经……”男人摆出了一个开枪的动作,还配了一个音,“啪!” 像是证明男人的话所说不虚一样,远处又响起几声枪声,同时还有动物的嚎叫声! 看到男孩一瞬间血色全无的苍白的脸色,男人有一种残忍的快意,“这回可没谁能救你了,那个畜生已经先你一步了,我呀今天不会杀了你的,今天只要一双耳朵,送去作为谈判的筹码,谁让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到时候看你们家那个死老头还硬不硬的起来!你祈祷你们家最好乖乖的放人,不然说不定明天就是一双眼睛呢!呵呵……哈哈……”像疯了一样的大笑。并开始对着小男孩絮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辛秘。 第二十章 这个男人名为冯作洲,三十六七多岁的年纪,军人的气质,一张正宗的国字脸,一副忠厚老实相,任谁都不相信他会绑架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想把人家的耳朵眼睛心脏挖出来。忘记谁说的了,忠厚老实的面相最是狡猾,防不胜防。往往最后捅了你一刀的都是忠厚老实面相的人。中国人都相信相由心生,一般来讲,一个尖嘴猴腮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相信这个忠厚老实的人,而排斥尖嘴猴腮坏人面相的人。所以说忠厚面相的人坑蒙拐骗,一坑一个嘴儿,谁让人家张了张好人脸呢。 其实冯作洲也挺悲剧的,最爱的人是个有J国血统的女人,名为胡明美这个女人的母亲乃是当时京郊实验室的次要负责人,研究用于作战的细菌和人体解剖。J国战败投降后,花了大量的钱财贿赂当时的执行人员使人顶替,然后改了身份嫁了人。 但是她并没有忘掉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而他的女儿则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十几岁就被送往国外学习先进的医学。当时的华国正是需要这些先进的医学,因此,他刚一回国就被安排在燕京最好的医院。 只是心术不正的胡明美并没有把这技术用到需要的地方,刚刚二十岁的胡明美在荣家当时的接班人荣国栋负伤住院时,利用职权就设计取得了这个军人的精、子,然后利用精、子使自己怀孕。并且以此为筹码要求这个军人休妻再娶,娶她过门。 但是事实并未如他所愿,在怀孕九个月时,她挺着大肚子要求其负责时,足以可见居心叵测。那个军人,也就是荣国栋,华国四大军事家族之首的荣家人。 荣家人也只是用了三天时间,查清了事实。并且由此揪出了J国潜伏在华国的女间谍——宫下裕子,胡明美的母亲。 虽说胡明美聪明,但最后却是自作聪明,他在医学上的天赋确实是毋庸置疑的,虽说没用在正道上,但这个人其他方面却是脑子缺根弦,用现在话来讲就是脑残。哪有挺着大肚子大咧咧的上门去给人添堵的,你以为这是三流古装剧么,母凭子贵! 要说起来她盯上荣国栋倒不是什么真爱一见钟情,他就是相中了荣家的权势。被母亲成功洗脑的胡明美作为J国的间谍,一心为J国打算。他只想打入荣家内部今儿掌控荣家的军权。他选择了最常用的方式——婚姻。但是荣家孙子才十岁,她迫切的想要军权为他所用,而不是等一个奶娃娃长大,然后在等他靠死他爷爷他爸爸之后来掌权,她可没那个耐性。因此,荣家孙子辈的被排除了。而荣家的家主则是一个快七十高龄的老人,对着这么个过了期的老橘皮,胡明美确实下不了嘴,这么大年纪离蹬腿可没有几天了。 因此,最好的人选就是荣国栋,长相年龄都在胡明美的接受范围内。而且荣国栋的妻子家世又不显赫。而他胡明美却是同为燕京四大军事家族的胡家的女儿,他年轻漂亮,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于是脑子一抽就有了这个计划,他母亲宫下裕子脑子更抽,也是极力赞成。这样他就掌握了华国一般的军事实力(?)事情完成之后天皇一定会授予最高级的勋章的,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大肚逼婚记。 虽然最后,胡家一家择清了,没有被处罚,但是胡家老爷子也被从军长下降到军需处变成一个处长。然后,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胡家老爷子没有保住晚节,贪污军需,倒卖军队财产,然后事发被关押等着上军事法庭。这让他们怎能不恨,胡明美更是不顾身子做了引产,然后理所当然的那个婴孩变成了弃婴。孩子是先天性的心脏发育不完全,荣家在医院的垃圾桶里捡回了这个孩子哄着捧着的娇养着,十多年来这孩子一般的时间在医院的病场上度过,另一方面则在疗养院。当然了,这个孩子的病情胡家一概不知,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而胡明美也因为这次的引产留下了病根,怀孕七次才顺利的生下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是先天性的心脏衰竭,医生断言:活不过十岁。 于是,在冯作洲因缘巧合的情况下得知荣家有一个孩子和他儿子是兄弟,便把主意打到了荣家的这个孩子身上,因为他听说有血缘关系的话,换心的手术更容易成功。要是冯作洲知道这个孩子也是个心脏病患者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最爱的女人却是别人穿过的破鞋,能依靠的岳父因为贪污要被送上军事法庭,而唯一慰藉的儿子还有先天性的的心脏病。为什么他这么惨,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没有他,他老婆只属于他,没有他,老婆就不用给别人生孩子坐下了毛病,使得儿子先天的不健康。没有他,他岳父还是军长甚至更高,也不会混到监狱里,他也能再进一步。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所以他恨,恨那个男人——荣国栋,荣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当时因为这个孽种的事没有搬倒他,没想到他竟然把手伸到了他这儿,还把岳父给抓起来了,哼,我就拿你儿子的命换我儿子的命,这是你欠我的! ……这还是人吗? 在旁边偷听的苏宴昕表示压力很大,这已经不是普通罪犯的普通犯罪了,这罪犯已经心理扭曲了,而他犯的罪已经够他死个个十次八次的了。瞧瞧,贪污枉法,绑架军政要人子嗣,挖其心脏,卖其器官,最最重要的一点,他还和别国间谍牵扯不清。在这个时代,无论哪个他都不可能囫囵了,只是该怎么把这个悲催的人质救出来呢?可怜见的,不堪打击已经被打击的昏了过去了。 胡家荣家都是华国的军事世家,胡家倒了,荣家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这可是现成的大腿,现在不抱更待何时? 苏宴昕慢慢地移到冯作洲身后的位置,正处于报仇快感中的冯作洲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盯上了。举起手中的木棒,照其后脑勺就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听“砰”“磅”两声,冯作洲就倒下了,临倒下时还是满眼的不可置信,想回头看看是谁干的!只是晃了两晃,还不待回头就倒了下去。 苏宴昕的这一棒子可没留情,虽然没达到血溅三步的程度,但也见了红。 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个纸箱,现在空间的小竹屋旁有两个纸箱子。一个是用来装钱的另一个就是百宝箱。箱中东西林林种种,小到针线包,大到收录机还有一个目前看来最有用的——笨蛋牌的交卷照相机。这可是苏宴昕买菜后买来的,他还打算多拍些照片以后留念呢,没想到还没自己用上呢,倒是便宜了这么个心理变态,不爽啊不爽。恩,多搓两根绳子! 先是拿出来一捆麻袋绳,然后坐在坏人冯作洲附近开始搓绳子,没错,就是搓绳子,他认为这麻袋绳太细不管用,他要绑的可是个军人,他可怕一个不慎再被反咬一口,看这位这心理扭曲程度,要是一朝被他逃脱,他们老苏家可就真没好了。想想苏宴昕都想大哭一场,明明他在行动之前都决定好了的,抢了人就留,可是刚刚脑中一空,棒子就挥下了,人也被打倒了,他也回过神来了。 就搓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把冯作洲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被塞着从小孩身上扒下来的看不出颜色的袜子。 把危险人物处理完毕,苏宴昕就拿出自买来一次还没有用过的照相机,先把冯作洲拍了个遍,然后把小男孩身上的伤拍个够,这可是直接证据!! 第二十一章 “喂,你让它起开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想给你擦擦身子而已。”此时的苏宴昕是后悔死了,你说自己干嘛吃饱了撑的要帮人家“狼孩”擦身子呀!这下好了进不得退不得的,任谁的大动脉处被一个两米左右狼状生物的獠牙叼着,谁都不会轻举妄动。何况只是一个装了智能芯片的原装的十岁小孩?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事情是这样的! 苏宴昕看见小男孩的现状时,脑中不知不觉间换成了小弟的身影,心中就一阵阵的揪痛。因此,打量着小男孩时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了怜惜与心疼! 于是,从空间内取出一条毛巾,沾着空间水,想给他擦擦身子!男孩的身上遍布交错的鞭痕或者说是藤条痕更为准确,旧伤没好便添新伤,好不可怜!于是苏宴昕便想用点空间水给这孩子擦擦。 结果,这孩子突然睁开了双眼,像被惊倒的小兔子一样,缩到墙角,瑟瑟发抖,并用那种看恐怖生物的眼神看着苏宴昕,苏宴昕到是被吓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心中更是对小男孩心疼得不行,知道这孩子大概吓坏了心里有阴影,需要开导安慰! 于是苏宴昕摆出自认为很温和很和蔼很贴心的笑容,试图用自己真诚的笑容打消对方的恐惧。 结果…… 显而易见是失败的! 因为小男孩非但没有放下心房,接纳苏宴昕。反而是一只白色的狼狗一下子就扑了过来,苏宴昕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当场就被扑倒了。 这只狗睁着绿油油圆溜溜的大眼睛,龇着牙,露出尖利的獠牙,对着苏宴昕的小细脖子口水直流,还呜呜的低声叫着,像是在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苏宴昕就这样被扑倒在地,脖子在人家狼狗的嘴间衔着,一瞬间有些发懵。待看清这只大狼狗时苏宴昕不由得眨眨眼,那狗也跟着眨眨眼。 ……只是那绿幽幽的眼睛实在慎得慌。 这只大狼狗长得可真够雄伟的了,差不多有小马驹高大了,白色的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连一丝杂色都没有,在一双兽眸中间一抹金色火焰状印记漂亮极了,长长的尾巴甚至比身体还长,不知道毛团长大了,会不会有这只狗威风!只是看来这只狗的后腿好像受伤了,大概那个坏人口的“畜生”就是这只狗吧!真想要一个这么威风的宠物呀,带出去多安全啊,就不怕苗圃的那一群狼狗了! 苏宴昕心中百转千回,不过待抬眼睛瞄到那比一般的狗长很多、尖很多的獠牙时终于淡定不了了。 “啊呀!快救我呀,这不是狗,这是狼啊!”苏宴昕哭丧着脸的喊叫起来。虽然他没有在狼眼中看到威胁,但,这是狼,而不是狼狗! 旁边的小孩见苏宴昕被狼压制住,瞬间收起了害怕的神情,来到一狼一人身边,也不说话,也不让狼放开,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苏宴昕,一只手还拍拍这狼的脑袋,似乎是在表扬他做的好,丝毫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苏宴昕心里气得牙痒痒,现在斯毫没有怜惜的心情了,他也想打这个死小子一顿。 敢情是个腹黑娃!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狼和这男孩的关系非同一般——熟稔得很。 哼!白眼狼!知恩不报、恩将仇报、好心被狼咬! 求人不如求自己!脑子一时短路就做了一件贼傻缺的事,以至于未来的几年纠结不已,但悔之晚矣。 自醒来时,苏宴昕便发誓,这辈子他都不会让自己落入别人手里任人宰割,害过他家的那些个人,这辈子要是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做人也就罢了,不然的话就让他们偿还两辈子的债。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他这辈子的信条! 因此,待看到男孩没有帮自己的意思的时候,脑袋一热心念一动,便消失在了这一人一狼面前进入了空间。苏宴昕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先躲到空间,然后过一会儿再出来,这样就脱离狼口了不是! 但事实上,计划是没有变化快滴,太阳也不是围着你转的,幸运的光环也不是一直都眷顾着你的!虽然你是猪脚,但是碰上同是猪脚的腹黑娃就吃亏定了。 在苏宴昕突然消失时不止小狼孩吓一跳,就是狼的那双绿油油的兽眸里也充满了疑惑,保持着苏宴昕消失时的姿势在纠结着。虽说它比一般动物聪明许多,但狼毕竟是狼! 与外面的一人一狼的纠结不同,空间里的苏宴昕,再吃了两个桃子一个苹果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因此,心念一动就出了空间。一出空间苏宴昕就傻了——这只雪狼并没有如他所愿的离开,而是还是保持这原来的姿势没变,也就是苏宴昕的喉咙还在人家的獠牙下呢! 这也是空间的一个最大的弊端:在哪进去的,出来时还是在哪儿,甚至连姿势都变不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都是一样!苏宴昕死心了,“那个,狼同志,你让开一下好不好?”试图和这只狼沟通。 无奈这只狼太不给面子,丝毫没有让开不说,它一龇牙,大嘴一张,苏宴昕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先是一热,然后就感觉湿漉漉的。 唔!完了,这狼大概是饿了,瞧!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我没几两肉的,你要是饿了,我在那边还有几个陷阱呢,要不你先去那里看看?喂喂,那边那个人比我的肉多,去吃他呀!”苏宴昕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一指旁边昏迷的绑匪。他没错过小男孩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笑屁!等小爷自由了第一个收拾你。 狼转了转他那绿幽幽的眼珠,随即突然两只前爪露出了藏在肉垫儿下锋利的犹如钢爪般爪子,“刷刷”几下,苏宴昕的外套就报废了。 这还不算,这只狼还耸动着脑袋在苏宴昕胸前闻来闻去。 苏宴昕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靠!这,这他么的是一只色狼啊,他可不可以叫非礼啊! 苏宴昕拼命地护着自己胸前,无奈这只狼力气忒大,苏宴昕的身板太小不是这狼的对手。只听“刺啦”一声,里面的线衣也被撕坏了,露出了白嫩的胸膛。 这狼看着苏宴昕的肌肤,两眼绿光闪烁,口水更是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仿佛饿了几百年似的。 不管是哪个饿苏宴昕都不想啊! 苏宴昕只听自己脑中那个所谓理智的弦“嘣”的一声——断了。 也忘了自己的处境,(其实狼口早都转移了,只是胡思乱想中的苏宴昕没有注意到而已)抬手就给这色狼一爆栗,边打还边数落,“你个臭色狼,让你打小爷的注意,让你非礼小爷,小爷也是你能非礼的……”打得狼“嗷呜”一声好不委屈,嗖的一下脑袋就躲到小狼孩身后去了,只是可不可以把爪子也放开啊! 苏宴昕满脸黑线,要是知道这狼就这么点本事,他刚才折腾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还把空间给暴漏了。他可不可以再给小狼孩几下子打得他失忆啊!对于空间曝光这事,自认为智商高的苏宴昕倒没怎么在意,虽说刚刚有些欠考虑,但是忽悠一个被关了一年时间的孩子还是简单的小事一桩,说不定幻觉了呢!而且还是在网络文学没有兴起,空间文没有泛滥的时代呢,怕是根本就没有人能想到别处去!再说了,谁也不会相信这玄而又玄的的事! 其实是苏宴昕误会了,这狼也并不是要非礼他,只是因为他会然消失,然后再出现时,嘴角还残留着水果的香气,嗅觉敏感的狼只是馋了而已。 只是这狼也够称职的了,任凭苏宴昕的小拳头打个不停,只是脑袋来回躲,但两只前爪并没有放开苏宴昕。 苏宴昕欲哭无泪,一副败给你了的神情对正在旁边观察他的小孩说道,“喂!你快点让他起开啊……你个臭小孩,好人没好报,狗咬吕洞宾,人家好心好意的帮你处理伤口你不感谢不说,还放你家的色狼来非礼我……”之所以这样说,苏宴昕是看出来了,这个小狼孩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不然,他可不会这么平静的和这一人一狼周旋,直接做掉就是了。荒郊野外的,出了一个昏死过去的没别人!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说着说着苏宴昕是真委屈了。任谁救了人还被倒打一耙心里能好受?! 第二十二章 “喂!你让他起开吧,你也看到了,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对不对?……”苏宴昕是对小狼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小男孩一直都是歪着脑袋打量着苏宴昕,并不出声,像是根本没听到有人正在和他讲话一样。两条浓眉扭得像两条毛毛虫一样,两只因瘦弱显得过分大的眼眸更是不时闪过疑惑与好奇。 在苏宴昕讲得口干舌燥之时,小男孩出声了“你,会法术吗?”声音中带着小小的期待,双眼更是亮晶晶的看着他! “法术?什么法术?咱能不能先让它放开我之后再讨论法术的问题?”苏宴昕是真的无语了,这谁家的孩子呀,能不能再呆点。竟然在别人性命攸关的档口和人家讨论关于法术的问题?!他家大人咋教的他啊。 “而且这只狼的伤也要处理一下,不然说不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虽然这色狼不是好东西,但是苏宴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打也打过了,这仇就算是报了。 只是现在,这只狼受伤了,后爪一瘸一拐,血迹更是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如果不及时的止血苏宴昕相信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流下去,这只狼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的。 小孩先是一愣,然后理解似的点点头,对着雪狼说道:“小雪,放开他吧!” 雪狼听话的放开了苏宴昕,在旁边蹲坐下!呜呜呜的低声叫着,似是在和两人说着他疼。 脱离虎口,哦不,狼口的苏宴昕整了整已经坏了几处的外套衣服生闷气,回家又该被念叨了。席地而坐,瞪了一狼一人一眼,然后把脑袋一撇,重重的“哼”一声。告诉狼孩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小狼孩依旧像是生活在异次元的生物一样,对于苏宴昕的生气表现丝毫不理会。 其实苏宴昕并没有那么担心生命安全,因为他没有感觉到雪狼的恶意,倒是在狼眼中看到了痛楚,所以他才注意到雪狼受伤了! 要是问为什么,苏宴昕也不清楚。自从他有了空间后,对于一些好意的恶意的算计的总会感觉的很清楚。 雪狼的伤不是太重,是枪伤,但是万幸的是子弹穿堂而过并没有留在腿上,因为没有什么管用的消炎药膏之类的东西,苏宴昕也只是用空间水给雪狼洗洗伤口而已,至于包扎就更没有条件了。 处理完雪狼的伤口,苏宴昕看着小狼孩说,“我给你也擦一擦吧,对伤口好,不然发炎的话就糟了!” 小狼孩抿抿嘴,默认了。 “我叫苏宴昕,宴会的宴,日斤昕,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苏宴昕边擦边问。男孩的身体可以说是瘦骨嶙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而且,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一块块的青紫,纵横交错的伤痕,这孩子糟了多大的罪啊!!!苏宴昕只是给他有伤的地方擦洗了,那面积也够大的了。至于全身的,苏宴昕表示无能为力,这小孩这身上说不定多长时间没洗过了,只是擦是不够的,还需要泡,而且是好好的泡一泡。 半晌,小狼孩才开口,“……荣祁,我叫荣祁。”男孩,哦,荣祁回答完就拿怯怯的小眼神看着苏宴昕,那强烈的视线苏宴昕想要忽视都难,知道是装的但也很不下心来,无奈的说:“你要说什么说吧!” “昕昕,你还没告诉我,你会法术吗?”说完还带着希翼的眼神看着苏宴昕。 昕昕?苏宴昕暗中撇撇嘴,真够自来熟的。“不会!” “那……那你是神仙吗?”问得小心翼翼。 “喂,姓齐的,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别拐弯抹角的行不?”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去哪儿了吗?拐来拐去的,真是大家族里培养的孩子,心眼真多! “我姓荣,叫荣祁,不是姓……齐!”荣祁一见苏宴昕眉毛挑起来了,立马噤声了。后面两个字离远一点还真听不见,都快赶上蚊子哼哼了。 苏宴昕也挺后怕的,自己太没防备了,竟然在外人面前漏了底。这幸亏是个小孩子要是成年人就不好糊弄了。不过,苏宴昕是打定主意不承认了,荣祁就是知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救命恩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那真的不是法术!是轻功!” 看到荣祁将信将疑的眼神,苏宴昕加大忽悠力度,“轻功你知道吧!就是武侠小说中的那个!” 看到荣祁终于相信了,苏宴昕放心了,他记得空间中一对武功秘籍呢,应该有一两本轻功吧,自己的快点找寻办法把封印解开。 荣祁眼睛当时就是一亮,急急地问,“真的,就是那种飞天入地飞檐走壁,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那种么?”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还有隐隐的期待。 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那是千里马好不?反正也是忽悠人,撒起慌来无压力,“当然了,那可是绝顶轻功!” “真的么!哪有轻功的存在是不是也有绝世武功啊!有乾坤大挪移还是独孤九剑!” “我那武功秘籍可是天下独一份,可比什么挪移好多了!”咱那是瞬移,而且是穿越空间的。 荣祁这下眼睛都赶上探照灯了,瓦亮瓦亮的,亮得苏宴昕都有些心虚,而且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大扯了。 “我也要学,教教我好不好!” 果然! 苏宴昕真相自打嘴巴一百下,让你胡咧咧,这下上哪去弄轻功和武功秘籍去,空间里的那个还罩着肥皂泡泡呢,不知道斧子能劈开否? 虽然咱拿不出来但咱也不能说出来呀,得!还得接着忽悠,“这呀,学武可不是简单的事,需要毅力、坚持,最重要的是骨骼决定的!我看你这身子骨够呛……” 这还没说完呢,只见荣祁那瓦亮瓦亮的的眼睛逐渐暗淡语气失落的不行,“哦”了一声,就在旁边种蘑菇。 原本还是雀雀欲试现在就变得无精打采的,还真是不习惯苏宴昕似乎看到了耷拉着耳朵像被主人遗弃的某大型犬一样,心就软了,于是改口说道,“看你表现了,你要表现的好的话,说不定我就交给你了,但是你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不许往西,让你打狗不许撵鸡,知道不?”然后他就见某犬状生物双眼中立刻迸发出了光亮,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不禁失笑的摇头,怪不得!怪不得他能和雪狼成为朋友,原来是品种接近呀!!! 就这样,苏宴昕成功的把荣祁少年收到麾下!(是这样咩?) 而荣祁也配合,只见他像小狗一样,耸动着小鼻子凑近苏宴昕,然后盯着苏宴昕那绯色的唇良久,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待苏宴昕察觉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嘴巴被贴住了,然后还被舔了两下。待感觉到自己被吻了,还是被一个比乞丐还乞丐的小狼孩吻了的时候,苏宴昕石化了!他的初吻啊!啊…… 而肇事者添完之后,还吧嗒吧嗒嘴,咕哝道,“唔,真的好甜!”然后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苏宴昕——的嘴,就在小狼孩要再一次尝尝甜甜的味道时,苏宴昕眼角抽搐的挡住小色狼的狼吻,双手捏住小狼孩的两颊。这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 “你干嘛?离我远点!”小人不大色胆不小,连小爷的初吻都敢夺,还惦记上了二吻,是可忍孰不可忍!正要好好教训教训某小等徒浪子时,眼角瞄到白团团的某狼也蠢蠢欲动。得,有保镖的色狼你伤不起啊!特别是那个保镖还是名符其实的色狼,真是物似主人形!臭狼,要不人咋都说白眼狼呢,原来是从这来的呀! “水果味的!甜甜香香的!”某狼孩荣祁锲而不舍,天知道,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吃到过正常的食物水果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每天都是吃小雪带回来的酸涩的野果,但是他不得不吃,他要活下去,要活着像把他打下地狱的人报仇。而且,他知道,他要想出去还得靠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一天又一天像畜生一样被拴着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幸亏从七岁开始就在军队中随着那些士兵一起训练,身体上精神上都坚韧得很,不然早就崩溃了!本来他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一个国家的安危和一个子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是生在军事大院,长在部队当然明白这些,但是还是有着期待家人能够找到他!他在心中发誓,谁第一个找到他,他一定要感激他一辈子。 但是没想到,找打他救了他的竟然是个孩子,很有趣的小孩。打第一眼,荣祁心中就有一棵弦拨动了,他的第一念头不是要回家而是要跟着他。心动不如行动,他决定了,一定要赖着他。 没错,这看似单纯的狼孩,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纯良无害。他原本是燕京一军事大家荣家的孩子,因为某些人狗急跳墙而绑架了他,他就被关在了这里。刚开始的那几天,天天都被虐打,一直到现在身上还有斑驳的痕迹。 一听小狼孩说,苏宴昕就明白了,人家是因为想吃水果才亲的他,因此心中好过了不少。睁眼说瞎话说是在上面摘得,然后就跑到外面,从空间中拿出一个柳条筐来,里面放上苹果和梨。拿出七八个用衣襟兜着,原本苏宴昕是想直接递给小狼孩的,不过再看到他手心和手背差那么多的颜色就放弃了。把要给他擦脸的毛巾递给小狼孩,让他把手和脸擦干净。 擦过之后,荣祁先是拿两个递给雪狼,然后一手拿个苹果,一手拿个梨,左一口又一口的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知道把拿出的水果吃的七七八八的才停下来。 苏宴昕走到绑匪跟前,把他翻过来,从他里怀的兜里翻出了一串的钥匙,然后又重新让脸朝黄土背朝天。按个试,然后把锁链打开! 第二十三章 两人把昏迷的冯作洲用栓荣祁的铁链给锁上了,让他自己也尝尝这个中滋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这样歹毒的事儿苏宴昕还真做不出来,唯一能接受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荣祁则是把雪狼不知在哪叼过来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背在身上。然后苏宴昕挎着一筐的水果带着一人一狼来到做陷阱下套的地方,一看收获还真不错。兽夹上夹着一只灰突突的野鸡样大的鸟类(在苏宴昕印象中,只有尾巴颜色鲜艳而长长的是野鸡)还有两只长尾巴的野鸡,都夹在了脖子上,死的透透的。一只兔子和獐子则夹到了腿上。 绳套中抓住四只野鸡一只野兔还有一只野猪?没错,还真的是只带着俩獠牙的野猪!也亏得是苏宴昕用的绳索比较结实,不然还真困不住这只成年的野猪。 苏宴昕那个乐啊,这回可有肉吃了。这只野猪最低也得有六七百斤,比雪狼还大一圈呢。只是,该怎么把这四肢短小体躯健壮的野猪弄回去呢?苏宴昕有点犯愁。 在他们一出现时,野猪就表现的非常的不友好,四肢猪蹄子不停的刨地,吭哧吭哧的呈进攻状态,一点也不如野鸡和兔子配合。 让你刨地吓唬人,等回家就把你四只蹄子做成卤猪脚,看你还怎么威风?苏宴昕暗中恨恨的想。 正在苏宴昕绞尽他那超级大脑袋想法子的时候,只见雪狼一声低吼。 再一看,嗬!苏宴昕放心了,因为野猪蔫了。 就是苏宴昕解开了绳套野猪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要是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它的后蹄子有点发抖。苏宴昕不厚道yy是不是动物也会被吓尿裤子呢,虽然野猪没穿裤子。 哎!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就是好啊!瞧,雪狼一声低吼就令野猪臣服了,话说动物的世界中很简单,优胜劣汰,强者为尊。不像人类,就是亲兄弟姐妹因为点钱财都会勾心斗角,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欲望永远也没有满足的时候。苏宴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长出一口气:一不小心,心理又阴暗了。 感叹多了这二十年的记忆就是这点不好。 都是这个荣祁的错,苏宴昕不禁狠狠瞪了一眼和雪狼玩的正开心的人。而躺着也中枪的正主则无辜的眨了眨眼。 挫败的苏宴昕任命的把绳子拴在野猪的脖子上,然后坏笑的把另一边则绑在了雪狼的脖子上,正好物尽其用嘛!嘿嘿! 示威性的朝雪狼挑挑眉:小爷可是很记仇的!色狼! 而全程观看了的某人自然没错过苏宴昕的小动作,过长的头发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只是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对此没留意的苏宴昕则是快手快脚的,趁着荣祁没注意迅速的把活着野鸡和兔子放入了空间内,然后把背篓拿了出来。 一抬头不意外的就对上了荣祁那双疑惑的眼睛,苏宴昕抬了抬手中的背篓,笑着说道:“我嫌拿着它碍事儿,就先放到旁边树后了!” 然后把死掉的野鸡和鸟类拴好,放到雪狼的背上,再用绳子把放蘑菇的筐和水果的筐拴好,放到雪狼背上。虽说那雪狼当载物的牛马一样,但是苏宴昕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如果没有这一狼一人的出现他直接就把东西扔进空间了,哪会这么麻烦!弄好后,掉头朝反方向走去。 就这样,雪狼身上挂着猎物,脖子上拴着一条带着野猪的绳子随着两人朝山下走去。 俩人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而是顺着小溪穿过竹林的那条路。要是下山的话,还是走竹林的这边近,起码能省下一半的时间,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再不回家,就完了。 而且,他可不想在途中碰到妈妈,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编造这一人一狼的身份呢!照实说?肯定不行!一辈子都是本分老实的父母,听到一定会吓坏了的!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那个夜不闭户一起劳作一起用餐没有坏人的合作社年代呢。 绑架,恐吓,挖心肝是鬼子才会干的事呢! 一路走走停停的,苏宴昕还好些,因为潭水的馈赠对于这类山路基本没有难度,但是荣祁就不行了,长时间的被圈禁殴打虐待,再加上没有好好的医治和进食,他的身体已经经不住这崎岖的山路的颠簸了。 不多时,就气喘吁吁,越走越慢。要不是苏宴昕发现,这傻孩子还打算忍着呢。 无奈,只好把雪狼身上的背篓整理一下,挪出一块位置让雪狼驮着荣祁走。 荣祁不是个多话的人,再加上这一年多的遭遇更是有些自闭的倾向,为使这一路上不尴尬,苏宴昕是费尽心思的找话题。 这一路上,苏宴昕就把荣祁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荣祁正是燕京那个军事世家的荣家人,父母长辈皆在军中供职。家中人口不多,兄弟姐妹也不少。而且构成还挺复杂的:老大是收养的,父母都在越南战争中牺牲,七岁时被荣家收养。老二是荣父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在文化运动中怕被牵连扔下还没满月的孩子迅速离婚去了美国。老三是个丫头,荣祁的母亲带来的,身世倒是和老二大同小异,因为荣祁母亲的家世怕被牵连而离了婚。老四就是荣祁了。老五就是阴谋下的结晶。听完这些,苏宴昕被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绕的直迷糊,不禁嘀咕,兄弟姐妹五人竟然没有同父同母的,奇了! 谈家庭把咱谈迷糊了,苏宴昕迅速转移话题,“那,这狼你是怎么驯服的啊?还是原来就是你养的啊?”狼可是没心肝的动物,要不怎么叫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为白眼狼呢!再说要是有狼保护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吧!最起码他比狗厉害,通知家里人还是能做得到的……吧! “捡的!” 捡的?没了?!!!!! “怎么捡的在那捡的你就不会说得明明白白的?和你聊天可真不容易!可真够节省你那点口水的!”实在忍不住了的苏宴昕,一股脑的把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刚才谈话就是,问一句答一句的,能用一个字回答绝不用两个字,真正的惜字如金。 其实荣祁之所以这么“矜持”,是因为想给苏宴昕留个好印象。家里的人都喜欢乖巧的孩子,三姐也说过他喜欢话少酷酷的男生。 荣祁不解,他都按照三姐的要求去做的昕昕怎么还生气了呢?都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阴就阴,怎么一个男孩子也这样呢!脾气不好!咱得包容点! 虽然心里想着,但是面上丝毫没带出来,这回回答得很仔细,“去年冬天吧,我记得那天还下着小雪呢,而绑架我的那个人已经七八天没出现了,而食物已经没了三天,在我想着是不是我就会这样死掉的时候小雪出现了,虽然刚开始看到是雪狼的时候也挺害怕的,但是转念一想就这样被狼吃掉也好过这样不死不活的活着,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冲着抓着自己的手已经眼泪汪汪,快要哭出来的苏宴昕的笑了笑,又捏了捏苏宴昕的手心,然后接着说着他与小雪的初遇。素不知那故作坚强的微笑更是令人心疼。于是,再见面几个小时内就成功的让苏宴昕把他归为自己人(自己人为自己罩着的人的简称)。 “于是我就闭上了眼睛等着,耳边是小雪一声接一声的吼叫,但是我等了半天小雪也不吃我,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小雪满嘴的血,原来小雪嘴上扎了一个簪子,被我拿了下来,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然后荣祁在他那包袱里掏了掏,然后把东西递给了苏宴昕。 “要说我能活到现在还是小雪的功劳呢,小雪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用另一只手揉揉小雪银色的毛。 苏宴昕也跟着拍了拍雪狼的头,说道:“小雪看起来很通人性,做得好,回去以后给你奖励,当然你要帮我看家呦!” 去年冬天?苏宴昕刚要问,就被荣祁递过来的东西打断了。 苏宴昕接过来一看,一根比较古典的双杆步摇凤凰图样的金簪,簪花有些发乌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说不定是古董呢!难道这龙伏山还有古墓?嗯,以后有机会再探查探查! 苏宴昕瞧了瞧,然后又还给了荣祁,并嘱咐道,“这东西大概有些年头了,说不准是古董呢,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这说不定可以买一套房子呢,不都说么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么,以后肯定很值钱好好放起来吧!” “给你的!”荣祁不接。 苏宴昕知道这是好东西,但却没有留下的意思,这意外之财他身上已经有了最好的,他不想贪心,不然怕老天报应的。“你放起来吧,这是女人的东西,你看我也用不了,还是留起来吧!” 荣祁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然后苏宴昕想起了刚才要问的问题,“你说去年冬天,不会是去年你就被绑架了吧?” “去年的九月份刚开学,放学时被抓的,然后就被关在哪的儿了!” 苏宴昕气愤了,心疼了,“去年的9月份?那你冬天是怎么过来的?别告诉我你就这一身过的冬?”去年冬天虽说没什么印象,他是睡着过来的,但是他也知道这几年的冬天都是嘎嘎的冷,到寒冬腊月时基本上都大雪封山了,就是山上的活物都冻死不少,别说一个穿着单衣吃不到食物的小孩了! 荣祁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苏宴昕是特别的,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时,就喜欢得紧,白白嫩嫩的像个天使一样。当然他最喜欢的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就令人安心! 当时他是自卑的,和苏宴昕一比,他比乞丐还不如,但是他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蔑视看不起之类的情绪,有的也只是怜惜和心疼! 要说燕京城的荣家三少,那可是个小霸王,脾气秉性像极了杀伐果断去过战场的荣家老爷子,衣食住行忒讲究则是母亲这个前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的影响。除却在部队训练的时间外,从来没穿过带褶的衣服,别说现如今这衣衫褴褛的样子了。自尊面子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不如一个野果子重要。 被狠狠作践的这一年多足以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天之骄子收起一身的傲慢,瞬间成熟起来。 然后苏宴昕再给他擦身上的伤痕时留下的眼泪,更是令他心里暖暖的。然后他就决定了这辈子都要跟着他。在几年后,荣祁是万分的佩服自己,那么小就知道守着媳妇了。 所以他不想看到苏宴昕不高兴。 示意雪狼停下,然后把背在身后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一件墨一般的黑色的类似汉服的古装长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没有见过的花纹,显得尊贵而又神秘。 苏宴昕看着这件棉服,惊讶不已。 这,这怎么和云大哥他男人的衣服那么像啊? 这回没等苏宴昕问,荣祁自己就回答了,“去年冬天,在我快要冻死时,小雪就叼着这个包袱回来了,然后我就把这件衣服穿上了,包袱里还有一个白白的薄玉片呢,我闲来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都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只是摸着他很舒服,这衣服说来也奇怪,摸着感觉很薄但是穿上就感觉热热的,一点都不冷。后来天暖了,我怕衣服被发现被拿走,就让小雪把它藏了起来。” 听荣祁这一说,苏宴昕不由得想象在漫天大雪零下二三十度的森林中一个小孩衣不蔽体的在四处漏风的木板屋中等死……这他妈不是现实版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吗?甚至小女孩都比他过得好,最起码人家没被拴着,还有火柴可以取暖呢。这一想,苏宴昕眼中酸酸涩涩的,胸中也像压个大石头一样,闷闷的。 “以后我罩着你!” “好!”荣祁嘴角微翘! 咦,好像忽略了点什么?是什么呢?冬天……衣服……包袱……玉片,对,就是玉片。 “那玉片在哪?给我看看!”苏宴昕激动地问,这十有八九和云大哥有关! 荣祁点点头,从衣服兜里掏出来递给苏宴昕,然后把衣服包好,背上,然后两人接着赶路。 苏宴昕抚摸着手中的白色的玉片,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真的和云大哥给自己的一样,那是不是说荣祁也有空间呢! “呐,荣祁,那包里除了这个玉片之外还有别的么,戒指手镯之类的?” 荣祁摇摇头,“包袱里就这件衣服还有这个玉片,再就没有了!” 至于衣服的来源,苏宴昕已经确定了云大哥有关系,不是云大哥就是他男人。不过看荣祁混成这个惨样,八成是那个邪肆的男人干的,温润如玉的云大哥是不会眼看着荣祁受这个罪的。罢了,以后见面就知道了。 苏宴昕把玉片揣进自己兜里,并告诉荣祁回去后再教他读里面的信息。 虽然不认为这玉片里面有什么字样,毕竟他可是将近一年拿到手里把玩,但是想想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法术荣祁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 就这样,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倒也不觉得赶路有多累,甚至可以说悠闲得很!待他们经过竹林时,苏宴昕用小铲子挖了几个鲜嫩的秋笋,本来他还想多挖些竹子进空间呢,栽种在小屋的旁边。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再不回家父母该担心了。只是随意挖些竹笋放进了空间里,想着空间保鲜比冰箱都管用,至于竹子只好下次再来了。 苏宴昕他们到家时已经四点多,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正在一家人等得焦急,苏爸爸已经拿着手电准备和苏宴昀上山找他时,苏宴昕回来了,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全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苏宴昕身后的雪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至于在苏宴昕旁边的荣祁则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第二十四章 至于雪狼的来历,苏宴昕只是说这是荣祁家养的,并再三保证绝不会伤人。自己领着荣祁都到了竹林了它才找来,而且还被猎人用枪打伤了。苏爸爸苏妈妈一看可不是,虽说不流血了,但是纯色的白毛上沾着大片的血迹,这可假不了! 虽说接受了雪狼是家养的来历,但是狼毕竟是属于野兽,还是有兽性的存在,因此,苏爸爸就把前院牲畜圈旁的柴房作为了雪狼的临时的窝。不敢放近了,虽说接受了家养的事实,但狼的名头还是让苏家父母噤若寒蝉,毕竟狼的凶名在外。虽说近十多年间很少有听到狼袭击村庄的消息了,但也大意不得。 龙伏镇所处的位置与界外相距不过两三百里。以前,还没有建国的时候,界外是相当的不太平。因为界外多深山老林,便盛产了胡子与狼。可以说这两样皆是当地百姓心中的噩梦:胡子,也就是土匪,打家劫舍。而狼更狠直接威胁人们的生命。至于胡子咱不多说,在建国初期就被清剿的干净了,当地的百姓也以当胡子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狼不一样,直至到十多年前——六、七十年代出的时候狼可是非常常见的。住居在界外的主要是草原狼,据说是从蒙古一带跑过来的。狼是群居动物,动辄成百上千的出动,所到地区犹如蝗虫过境惨不忍睹。十多年前的冬季,大雪封山,山中一片雪白外没有另外的颜色。而在恁大的风雪外,山上很难见到活物。这狼群就接二连三的袭击村落。仅仅一个月之内就被灭了三四十个村子,后来还是出动军队围剿才得到了如今这安稳的环境。 这里离界外又不是很远,苏家夫妻俩当然知道,夏梨的外家就是界外的。当时有一个舅舅和三个姨姨就丧生在狼口。因此,他们就是任别人说出一点花来也不会对雪狼放松警惕的。 苏家有四个柴房,雪狼放在最远的一处。 因为苏家打算买些猪啊鸡鸭鹅之类的禽畜放到前排的圈里来养,怕冻到就在圈里搭的是火墙,建柴房主要的用处就是烧禽畜圈的火墙,顺带的装点干干的柴禾。苏家在院落的外面有大垛的柴禾。一垛的玉米秆和一垛葵花秆(小镇附近开荒的土地所产),一垛树枝柳条。再加上苏寂然又弄了些木炭,这个冬天肯定是冻不着。因此,柴房中并不冷。四合院中就有四个类似功用的柴房,苏寂然把他放在离正房最远的那处了。 虽说让狼住到家里来了,但是苏家一家并没有放松警惕,证据就是苏家两个小娃娃自己玩时身边一定会跟个大人做保镖。对于这,苏宴昕也没有办法,虽说他感觉得到雪狼没有恶意不会伤人,但是千百年的流传在那摆着呢爸妈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的解释就对雪狼毫无戒备,狼毕竟是狼。 至于苏家的另一成员毛团同志,非常不幸的是,由于在山上碰到荣祁这一码子事,苏宴昕就把毛团忘在山上了,直到到家时看到小妹抱着才恍然大悟。他就说嘛,好像忘记点什么事,但怎么也没想起来。 也不知这毛团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本身就缺根线,一看到雪狼就跑跟前凑热闹这嗅嗅那嗅嗅,最后竟然还跳到雪狼的背上。就跟做过许多次一样熟稔、干净利落。 喂!喂!你是狗崽子不是狼崽子,你往跟前凑什么热闹啊,你那一小坨根本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好不好?!苏宴昕是各种无语,但也没能阻止毛团的挑战雪狼的权威。 雪狼对于这个敢于爬到他背上的毛团并没有如他人所想那样采取武力镇压,只是用他那拂尘一样的大尾巴来回扫了扫,就默认了。 对于这结果,苏家人算是放心了,但只限于毛团。对于这两只的互动苏宴昕都忍不住怀疑,这两只长毛动物是不是老早就是相识的?!眼前闪过神秘长袍与玉片苏宴昕总觉得有些别扭,一时之间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没当回事。 野猪并没有马上变成餐桌上的一道菜,夏梨和苏寂然一商量再过半个多月就进腊月了正好到时当做年猪,于是就决定到腊月再宰杀。野鸡则是都被苏妈妈收拾出来了,打算晚上加餐。断腿的野兔和獐子也即将变成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对于荣祁的身世苏宴昕也没有实话实说,只说是贪玩进了龙伏山,然后迷路了,在山上走了好几天也没能走出去,直到遇到了自己才把他领出来。 过于相信自家孩子的苏家父母并没有怀疑苏宴昕的话,轻而易举的就接受了荣祁,看到荣祁身上的穿戴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夏梨烧了一大锅的热水,找出一套苏宴昀的旧衣服给荣祁,虽然有几处补丁但胜在干净保暖。十四岁的荣祁比苏宴昀还大一年多呢,但是个子却只比苏宴昕高那么一点儿。荣祁穿着苏宴昀的衣服更显得单薄,这个样子让苏妈妈想起了二儿子还没醒来的时候,于是,爱屋及乌之下对于荣祁那真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要亲自给荣祁洗澡,弄的苏宴昕在旁边嘟嘴直说“妈,我才是您亲儿子,怎么对他比对我还好啊,我可不愿意了啊!” 苏妈妈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说:“我倒是想关心关心你,你到愿意算哪,那行,今天一会儿荣祁洗过了妈妈也帮你洗洗,咱娘俩也亲相亲相!” “呃!不用了不用了!”苏宴昕赶紧摆手,自己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让妈妈帮着洗澡呢!“我可舍不得累着您,我爸爸该和我急眼了!”苏家夫妻俩自从儿子好了之后,那感情直接媲美恋爱期,好着呢。 苏宴昕无视了荣祁投来的求救眼神,咱也不能剥夺妈妈的乐趣不是?他可不想让妈妈给自己洗,死道友不死贫道。苏宴昕暗想,小爷可不是记仇,小爷是给你机会表现而已,绝对不是对于初吻被夺的报复!哼! 非但没想上前帮忙,还在一边悠哉悠哉的看戏的苏宴昕摩挲着光秃秃的下巴非常不厚道的笑喷了,只见在澡盆旁边热情的苏妈妈夏梨非常有爱心的想亲自给受苦难的小男孩脱衣服洗澡,但受宠若惊的小男孩则是在夏梨的咸猪手下护住胸然后下面失守,紧忙又去护下面,然后上面又失守…… “害啥臊啊,快点脱了,一会水凉了哈,姨给你搓搓背,挡啥挡啊,和姨外道啥呀……”荣祁泪目,他真不是外道啊,好歹自己也是十四,马上十五的人了,怎么能让别人当小孩子一样给洗澡呢!再说,这男女还授受不清呢! “姨,你出去吧,我自己能洗……”对于,夏梨的热情,荣祁很无措,夏妈妈和他妈妈是两种类型的母亲,因此,一时之间,荣祁还真是接受不了。 荣祁还在那纠结,而旁边的苏宴昕看的津津有味,还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这样的对话以及动作—— 简直就像流氓调戏良家女子…… 越看越像,越忍不住,“哈哈哈……”边笑还边想,要是有摄录机就好了,就能把这一经典录下来了。以后还能调侃调侃这家伙多好,可惜了!他完全忘了,当时救荣祁时的“抱大腿”计划了! 擦掉笑出的眼泪,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苏宴昕揉揉笑得有点疼的肚子然后走过去说:“妈,你不说今天晚上要做一顿好菜欢迎荣祁么,再不做吃饭就得半夜了,你去做菜吧我来帮他洗吧!” “那也行,你好好给荣祁洗洗啊,胰皂和手巾都在这,我去做菜去,荣祁啊让昕昕给你好好洗洗,你头发也长了,待会洗完姨给你剪剪,啊!”把手巾搭在一旁的凳子上,就往出走,边走还边嘀咕,“还害臊了,这孩子脸皮忒嫩了。” 听苏妈妈的自言自语苏宴昕又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来来来,脸皮嫩的荣小祁,别害羞,哥帮你洗澡啊!”撩起捧热水就往荣祁身上浇。 而荣祁则脸有点发热,天知道,他上次害羞的是什么时候!如果有的选择,他一定不会以这幅狼狈的样子和昕昕相识,他希望在昕昕面前的他是帅气的英俊的。但发生都发生了,最落魄狼狈的样子都展示在了苏宴昕的面前了,他也就不装了。对着苏宴昕也就破罐子破摔,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看他被调侃的差不多了,苏宴昕也舒坦了。挽起袖子,继续帮他洗澡。 先帮着他把快成抹布条的衣裤帮他脱掉,待他仰躺在澡盆中时,撩着水把荣祁的头发打湿,用了好些胰皂泡泡,细细的搓揉…… 荣祁觉得头上的小手就像一个暖炉一样,虽然洗的是头发,但是确实令他全身都舒爽,心中更是有一股暖流,流向四肢。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到幸福,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认为父母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在母亲关注弟弟比较多的时候,他还在家上房揭瓦。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想了许多,是不是老天让他吃这么些苦就是在惩罚他肆无忌惮的挥霍幸福! 慢慢的荣祁的心平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虽然苏宴昕只认识一天不到,但是荣祁就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平和、温暖。 其实荣祁的长相真不差,相反地很英俊,有棱有角的。虽说年龄小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也有了些许的轮廓,看也看的出来,将来又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大帅哥。 唔!苏宴昕左看又看,都觉得唯一碍眼的就是荣祁那一头半长不短营养不良头发。决定不要等妈妈了,还是自己动手吧。 于是,苏宴昕拿着家里妈妈做鞋用的王麻子剪子就充当起了理发师,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成果有点有碍观仰而已,偏偏本人还自我感觉良好。 这回的嘛!恩!顺眼了许多!苏宴昕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很满意,暗道:他就是天才,不学自通。 可是有人是非常不给面子非要说实话,那就是苏宴昀。话说苏宴昀现在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取笑二弟,岂能轻易放过!看着荣祁脑袋上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就像被XX啃了似的头发,很不厚道的取笑了自诩为理发师的苏宴昕一顿。 就是双胞胎也指着荣祁的脑袋也呵呵的笑个不停。苏宴昕冲着双胞胎一挑弯弯的眉,嘴角含笑的问:“小妹小弟在笑什么呢,告诉二哥呗!” 苏宴晓一看二哥嘴角那笑容,第六感超好的意识到了好像有点危险,自己每次欺负了弟弟的时候,恶作剧的时候,二哥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经验告诉他二哥露出了这个表情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上次他还被打屁股了呢,本能反应的立马捂起小屁股,连连摇头,“没,二哥很厉害,是他脑袋长得不好!” 苏宴昭也赶忙帮腔:“二哥哥最厉害了,昭昭最喜欢二哥哥了!”顺便眨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表示很无辜。 躺着也中枪的荣祁“……”原来头型不好看是自己脑袋每张好看??? 苏宴昕摸了摸两个小的的头发,从兜里掏了两块糖一人一块,然后让他们回屋子里去,别在这碍事。向旁边笑得正欢的大哥则翻了个白眼,他这大哥怎么跟记忆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啊,那沉稳的大哥呢,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哥捏?这猴子一般上串下跳的人那里有一点记忆中的样子!斜了一眼大哥,摆弄摆弄手中的剪子一步一步的走近,坏笑的威胁:“我看大哥的头发也长了,要不小弟给哥哥剪几下?” 苏宴昀嗖的一下就躲到浴桶的另一边,投降状,“小白,好小白大哥错了还不行么,荣祁你的头发在哪剪得呀,真有型!赶明儿我头发长了也要去!现在还太短不够你发挥的呢,饶了我这遭吧!”然后还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回头看二弟,双眼中明晃晃表示:这样行了吧! 苏宴昕被大哥的作怪样子逗乐了,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噗”的一下就笑了,苏宴昀和荣祁也更着笑了起来。 荣祁倒是身心愉悦,要是以前还是荣家的长子嫡孙的话,变成这样的发型自己大概会像时下青少年一样在意形象,一定会嫌丢人俩月不出门的,至于理发师他绝对不会让理发师太舒坦了的。但是自从经历了那地狱似的一年多后,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倒不怎么在意了。 能活着,就好! 而且对于昕昕动手给他剪头这一件事,他一晚上心情都是超好的,虽然他不知道根由,他也没深究,只是顺应本心而行! 晚饭苏妈妈准备的比较丰盛,原本在农闲时晚上夏梨通常会煮些小米粥,配着咸鸭蛋或是咸菜下饭。今天也一样,但是因为荣祁这个小客人的到来,苏妈妈又重新做的饭菜。朴实好客的农村人是非常实在好客的,焉有在有客人时吃稀饭咸菜的道理? 四道荤:一道红烧兔肉,一个爆炒獐子肉,三只野鸡二道菜,小鸡炖蘑菇和辣子鸡虽说听着不少,但是每只野生的野鸡也就最多三四斤的肉,而且南隅的气候较外边的高些,吃不了的容易放坏,况且在八十年代末期电冰箱这一高档的家电还没能普及到这个闭塞的小镇。素菜只有一道是醋溜黑白菜,还有一道凉菜凉拌竹笋豆芽(豆芽是自家用绿豆生的芽)。 夏梨虽说性子比较爽快,但是做饭却有些慢,夏梨是信奉慢工出细活的,因此人家也没着急。苏宴昕一看,要是按照妈妈的速度,两三个小时能吃上饭都是好的了。因此,在苏宴昕帮荣祁洗完澡,自己也洗过了之后,夏梨第一道菜小鸡炖蘑菇还没进锅呢。于是,苏宴昕挽起袖子来开始做上了大厨,趁着大家不注意,往菜里放上几滴空间水。瞬间菜的香味便四溢开来,两个锅来做菜,苏宴昕忙的团团转。不多时饭菜就出锅了,苏妈妈也罢凉菜办好了。 荣祁不愧是大家族里的孩子,虽说是头一次吃上这么好吃的菜,但是也没有乱了规矩,依旧细嚼慢咽,只是筷子下的频了些……不知是热气熏到了还是吃菜辣到了,荣祁的眼睛有些湿润。 挨着他坐的苏宴昕眼角余光一瞄,就看到了某人有些汗湿的眼,于是轻轻放下筷子,右手握住荣祁放在桌下的手,并捏了两下,示意安慰。 冲着荣祁眨了眨眼,然后奉送一个大大的笑脸。 苏宴昕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浸在水里的黑玉,流光溢彩,澄澈清明。看着苏宴昕的微笑,渐渐的荣祁也裂开了嘴角,轻轻的笑了。 苏宴昕到是愣了一下,他第一次看到荣祁的笑容。还,还蛮好看的么! 一家人吃吃喝喝笑笑谈谈,等到都吃的肚子溜圆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也不能马上睡觉啊,不然还不得积食了啊。于是在苏小弟这个小赌徒拿出来扑克时这一情况得到解决。 这回苏家一家除了苏宴昕之外,夏梨也没有凑热闹。每年冬天的御寒的棉衣棉鞋,夏梨都会准备两套,一套薄的一套厚的。薄的在夏天的时候就做完了,由于这一段时间忙着秋收忙着搬家,厚的棉衣棉鞋却还剩下两件没有做完呢。不过今天夏梨到是没接着做家里人的,毕竟家里人还有一套薄的对付穿着,可是荣祁的却还是穿着单衣服呢。 苏宴昕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荣祁聊着天,虽然大多数时都是苏宴昕再说。不一会儿,荣祁就睡着了。本来苏宴昕还打算一会儿教荣祁看云大哥给留的信息呢,一看荣祁睡着了便作罢了! 明天再说吧! 睡着的荣祁眼睛周围清晰的可以看出青色的眼圈。对于这青色眼圈,农村还有一个说法呢,说是收到了惊吓魂魄不稳,这样得做些招魂固魂的把式。 虽说是迷信,但是为了心安的苏宴昕还是拿出一个用过的信封在荣祁的头上烧掉。然后拿着笤帚在荣祁的头上划拉一个圆圈,意为保住魂魄,最后又绕着屋子走了三圈,这场固魂的把式也就结束了。 当然这些荣祁都不知道,他已经沉沉的睡去了,事隔十五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有多幸运遇到了苏宴昕,改变了命运。 第二十五章 原本冬天苏家为了节省烧柴,一家六口睡在了一铺炕上。虽说有点挤,但冬天挤点也暖和。但是荣祁来了这就怎么挤也睡不下了,就得上小屋睡一个人去。按理说,让客人单独睡会更好些,但是问题是荣祁虽说是客人,但还是个孩子呢,而且这孩子还受到点惊吓,更得放在眼前了。于是夏梨发言让苏宴昕和苏宴昀哥俩去小屋了。 为这,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宴昕还抱怨‘换地方睡不着’(其实他是惦记那块玉片)。 这不,早早的就起来了。 由于心里装着事情第二天一早苏宴昕入冬以来第一次没用夏梨三催四催的,而是在苏宴昀起来的时候就醒了,他可不是要和他大哥一样起早贪黑的上学,他是心里还惦记这那块玉片呢! 苏宴昕好奇,抑制不住的想要马上知道答案,于是也不管多招人烦,他睡不着也把荣祁弄醒了!入冬以来,苏宴昕更是爱睡懒觉懒被窝,就是醒了也不愿意起来穿衣服。夏梨每天都会费一番嘴皮子才能把他叫起来,他那个不愿意呀,如今轮到他教别人起床了。 因为苏大哥上的是初中而家里离学校还那么远,所以基本上五点左右就起床了,就是吃过早饭之后天也还没有亮呢。苏宴昕终于把大哥盼走了,然后穿好衣服就跑到大屋去捅咕荣祁了。 苏宴昕也没敢点灯,苏寂然他爸爸还在睡觉呢,夏梨也在把他大哥送走之后回来睡回笼觉了。他可不打算把他爸他妈吵醒了,那样什么事都做不成,不说他爸有没有起床气,就是没有,他接下来的事也不能让他爹在旁围观呐! 虽然他盘算得挺好,但是也没实现。 因为啥呢? 当然是因为苏宴昕把荣祁喝过空间水给忘了。 本来苏宴昕是打算抹黑捏住荣祁的鼻子,逗逗他。 结果,一模一手黏黏腻腻的,把苏宴昕恶心坏了。再加上这特殊的味,想不想起来怎么回事都难。 这下好了,夏梨新换上的被子褥子又变成脏脏的了。 苏宴昕只好蔫头耷拉脑的去烧水了,他也不好声张,毕竟,他爸爸妈妈都不是笨的,上次他们没往心里去,再来一次准得怀疑。 带热水烧好,苏宴昕回屋捅捅咕咕的几下就把荣祁弄醒了,荣祁刚刚醒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苏宴昕可不想给他时间去清醒,拽着他去了厨房。 荣祁刚醒来没注意,结果到了厨房,借着灯光这么一瞧,傻眼了:怎么还留黑泥了?嗅觉都瞬间恢复了,这也太臭了! 到了厨房,苏宴昕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先把门关好,然后压低声音忽悠,“你看到身上这些脏东西没?”看荣祁呆呆的点头,苏宴昕接着说:“你中毒了,我用师门绝技把你逼出来了,这事别和别人说啊!”其实后一句才是重点。 然后也不管荣祁反没反应过来,直接扒吧扒吧,就给推浴桶旁边了。然后,回屋把炕上的被子褥子收入空间后转身就回了小屋,把门一插就进了空间。把被罩和被子、褥子里面都拆下来,扔进河里。苏宴昕前一段发现的,这条河能净化。 空间在手,吃穿不愁。 苏宴昕现在可是犯了愁,空间里能洗,也能快速让被单干,但是任凭苏宴昕意念怎么动他们也不能自己缝上,要是不把被子和褥子做好想不露馅都不可能。先把在空间里弄得板板整整的被子拿出来放在小屋炕上,又找出夏梨的针线筐来——开始做被。 虽然苏宴昕是男孩,但是心灵手巧的,帮了不少夏梨的忙。夏梨做棉袄棉裤的时候帮着缝缝,夏梨做鞋子的时候他帮着纳底子,整个一贴心小棉袄。对于儿子帮着做事做妈妈的当然开心了。 先下终于有开始做被了。 终于大针小线的把被子做好了,想要他做的多出色那真是不太可能。那个时候的棉被,四周缝的严实之后还要在被子上行道道,为的是怕被子不板正。苏宴昕是没多大耐心和能力能做好,只是横下竖下各来那么一道罢了。然后,套上被罩被子就算完成了。大不了到年底的时候,妈妈拆被子他帮忙不就好了!他倒是忘了被子有被罩,一般的情况下只洗被罩。褥子就简单多了,只需要四周缝的严实就好。 弄完被子,找了件哥哥的线衣线裤衣服给荣祁,然后又把苏妈妈给找出来的新做的棉衣棉裤让荣祁穿上。弄得荣祁这么个孩子眼眶都红了。 然后苏宴昕把脏水到掉了。一大早上起来就像个小陀螺一样忙得不停探听秘密的心情也被破坏了,心想既然把锅都烧热了,就顺道做点早饭吧。妈妈也就是每天早上给哥哥煮点面条或是弄点炒饭,家里的人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另做的。 这年代还没有到家家户户都能吃上大米白面呢,也就是过年过节一家称那么三五斤对付对付就得了。苏家也不例外,平时只是吃高粱米、玉米饼子和玉米磨的碴子粥。高粱米是前一天就泡好的不然饭容易夹生。把高粱米放锅里添上适当的水,中火开始煮。 然后拿出几块冻豆腐,又切了棵酸菜来个酸菜豆腐。看看觉得一个菜有点少,又泡了把木耳,放点白菜,做个黑白菜。泡了点干白菜和萝卜干,又炸了点辣椒酱。对于干白菜和萝卜干苏家俩夫妻俩都喜欢吃,基本上入冬开始顿顿都弄。 苏宴昕做饭,荣祁烧火。还别说两人第一次合作配合的还不赖。荣祁也没有早上弄脏被子时的不好意思和拘谨了,放开了许多。 两人边做饭边聊天,聊家里,聊山上,聊上学总之想起什么了什么,最后聊起了关于南隅的土地开荒,鱼塘养殖的问题来。 一直到做好了饭菜,两人还是聊的兴致勃勃。 一看时间还早,还没到家人起床的时间。苏宴昕把厨房以及火灶附近收拾干净,然后拉着荣祁就上了被烧得热乎乎的炕。 现在南隅可是自家的了,一年耽搁下来不少钱呢。一谈到赚钱,苏宴昕早就把玉片的事忘在了脑后,玉片有赚钱来的重要么? 苏宴昕心中有了大致的想法,他想要在南隅弄个蔬菜大棚,然后再弄个果园,一来,最近蔬菜和水果市场大能赚钱,二来当然是能给自己的空间打个遮掩。但是人小言微,父母不一定能赞成。现在也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根本不知道南方已经推广了数年,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而且,十岁之前苏宴昕在上学,家里的事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没怎么沾过手。十岁之后虽说多了多年的记忆,要想说服父母,还是需要帮手的。有些话,自己说了父母不一定当回事,要是荣祁说的话一定能让父母信个大半。 俩人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都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变成了全家的最后的那两个,炕上其余的被子都被叠了起来,连桌子都放好了,苏宴晓和苏宴昭洗脸。 夏梨正往桌上摆碗,一见俩人醒了,说道:“醒啦,起来吧洗洗脸吃饭!” “哦!”两人也不用穿衣什么的,原本就是穿好衣服睡的回笼觉。 荣祁的身体还算可以,没有什么感冒发烧的。头一天晚上,夏梨害怕孩子受了冻再感冒,先给吃了两片药。脸上的冻伤也轻了许多,除了苏宴昕没人注意到。 苏宴昕帮双胞胎擦了脸,自己收拾完毕坐到桌前,没看见爸爸就问:“妈,我爸呢?” “你爸去小镇了,想问问水管所今年还招不招临时工打鱼了,要是招的话,还能赚二十块。”夏梨给孩子盛了高粱米饭,又盛了一碗二米饭(小米和大米掺在一起)放在了荣祁面前。 荣祁也不娇气,道谢之后就说:“阿姨,别给我盛这个,家里天天吃我都够了,我和你们一样就行!”说着把米饭和旁边坐着就差流口水的苏宴昭换了过来。 夏梨哪里肯,在他眼里荣祁是城里来的客人,得招待好了,“你多吃些才行,阿姨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别嫌弃就成。”说着就要去拿被苏宴昭和苏宴晓分了的米饭。 荣祁忙拦着,“阿姨别别,我真挺爱吃这饭菜的,特别是辣酱和干白菜,吃得过瘾。” 夏梨一看这孩子真爱吃也就随他去了,不过心里暗想:城里人就是富裕,这细粮都吃腻了。 荣祁一口米饭一口干白菜沾辣酱,时不时的再夹一口菜,吃的那个香啊。一口气吃了三碗高粱米饭。 苏宴昕在旁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还真是大少爷做派,速度不慢但是丝毫不粗俗,不过你能不能不学四五岁的小孩吃晚饭一抹嘴? “阿姨,你做饭真好吃,我好久没吃过这么想的饭菜了!”放下碗,荣祁就开始拍夏梨的马屁。 夏梨一脸的骄傲,说:“这可不是我做的,是昕昕!昕昕做饭是我们家最好吃的!” 得,拍马腿上了吧!苏宴昕看他一眼,城里人真不是在。明知道饭菜是谁做的,还这么说。 人家荣祁丝毫没不好意思,而是顺杆说,“可不是,我现在连做粥都不会呢,昕昕真是厉害,这也说明是阿姨你教得好啊!我也要和您学学回家给我爸妈做顿饭,让他们也看看我的厉害。” 夏妈妈被他两句话就逗得合不拢嘴,“行,那你在家多住几天啊!想吃啥和阿姨说啊,阿姨给你做!争取让你多张长肉啊!” 荣祁咧嘴笑了,忙点头答应,“哎,那就麻烦阿姨了!你们一家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夏梨摆手,“啥报答不报答的,外道了不是,就拿阿姨家当自家啊,别客气。不过,你再可别自己去龙伏山了啊,谁知道哪里有没有狼……吃人的野兽啊!”刚要说狼,才想起来,人家就带着一匹狼呢。 “哎,哎,我以后一定不乱走了!” 第二十六章 八十年代以及之前,家家基本上都是自己做衣服鞋子,有钱买都买不到现成的。买布什么的都需要拿票,没票有钱都买不到。每家的票都是固定的,苏家到是有不少布票和粮票。人家可没钻国家空子,人家那是换来的。 在八十年代后期对于这些管的相对来说宽松些,允许了小买卖。 小镇上倒是没有几个做小买卖的,即使国家政策已经放宽,但是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消除的了的。在保守封闭的小镇没有谁去尝试,夏梨是第一个。他也是在儿子病的那一年去过县里也去过省城,看到有做小买卖的,也知道国家允许的。他卖过自己做的糖葫芦和麻花还卖过从县里批发的冰棍雪糕!有钱的拿钱买,没钱的拿票换。总之,夏梨手里攒了不少的票。 家里也有余下的,量了量荣祁的身板,就开始下剪子开始做衣服,然后缝纫机突突突的响。 一天的时间,夏梨不禁做好了衣服裤子还做了一身厚的棉衣棉裤,都是新棉花。衣服和裤子都是那个年代的好布料灯芯绒做的。宝蓝色的,穿上正经挺好看的。这布料可是夏梨准备给苏寂然做的,现在给了荣祁。 荣祁拿到新做衣服裤子棉衣棉裤,抿了抿嘴角,穿好,觉得真暖和。又把苏妈妈给苏宴昀做的薄棉鞋找出来给荣祁。 说,“棉鞋你先穿着宴昀的,明天啊姨就给你做双新的。保管你一冬天脚都暖暖的,不会被冻脚!”说起来荣祁的脚面上有两处铜钱大小的冻疤呢。夏梨看到心疼的呀! 荣祁只是低低的应了声。心想,苏阿姨真好。为什么小希的母亲可以这么狠?荣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只差五十五天,他这是代弟受过呢。说起来以前他妈总是很关心荣希他还为这看荣希不顺眼,每次都会弄哭他。经过这一年,他心里很复杂,对荣希同情有之(有那样个妈),心疼有之,唯独没有了嫉妒。而且还庆幸:幸亏自己被抓了。要是那个走路时间稍长一些都会上喘的小弟,说不定真的早就见上帝去了呢。 他不相信,他被绑架,小希的亲生母亲丝毫不知,从当初可以在八九个月时把孩子流掉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狠,不愧流有j国血统。虎毒还不食子呢,他都枉为人母,不,枉为人! 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他想在这里多待些日子,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不太舒服,直觉呆在苏宴昕的身边会好很多,因此他也没想着那么快的联系家里。 荣祁真没在别人家赖着不走过,所以,看着苏家明明自家很穷还每顿都给他吃小灶很不好意思。虽说决定以后报答他家,但是目前还是在白吃白住的,因此他还是决定把那根金簪子送出去。虽说昕昕一直强调这是古董,但是在荣祁眼中这就是一根金子做的,古董他家不少呢,没人当回事。听昕昕的意思这玩意以后会很值钱,嗯,回去了多弄点送给昕昕。 夏梨不要,说,“小祁啊,听姨话,搁起来留着啊。姨可不能要!” “阿姨你就收下吧,这就一见面礼,要不我都不好意思住下了!”荣祁就不信他还送不出去了。 夏梨一听这话一瞪眼,“有啥不好意思的,想住啥时候就住啥时候,你住着姨就高兴,啊,听话,收起来!” 荣祁也坚决,“阿姨,你要不收明天我就回家!” 夏梨推辞不过,接了过来,“那行,姨先给你保管着,到时候娶媳妇了姨再给你媳妇!” 一说到媳妇,荣祁也挺挂不住的,摸着脑袋呵呵的笑,“什么媳妇呀,我现在还小呢!”一说到媳妇,脑中闪过苏宴昕一张漂亮的脸,荣祁暗想昕昕要是女孩就好了,要是他妹妹……荣祁一回头就看到坐在炕头拿着苹果啃的小女娃…… 呃,还是算了。 在吃晚饭之前,苏寂然骑着他那处处响的破二八自行车回来了。也带回来了水库具体的打渔日期——腊月初五。 没剩下多长时间了,每年也是那几天。每年苏寂然在水管所,所以能分到十条八条的,今年就没有了,所以苏寂然挺不是滋味的。 吃过晚饭,天还没有黑。苏寂然买回来几斤水果糖,给几个孩子一人分几块然后放了起来。打算留着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 苏宴昕手里抓着两把橘瓣糖,注意力则完全没在这上面。他在支楞耳朵听着爸爸说的关于打渔的事呢,他还打算搀和一脚呢! 当然这事得瞒着苏爸爸苏妈妈。他们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带让他去的,就是瞧热闹都不行。 说起来这水库虽说名义上是公家所有国家的财产,但实质上却被小镇上的地痞无赖地方官给霸占了。当时小镇上有四句顺口溜:曹家政府,邵家水利;刘家水库,杨家苗圃。 曹家是指小镇政委书记,马上要升到县里的曹保成;最开始也是由水利管理所所长升上去的。 邵家是指曹保成的妻弟邵宗仁,也是因为他苏寂然的转正被压下。邵宗仁现任水利管理所的所长,这回曹保成升到县里的话,镇委书记十有八九是邵宗仁的。 而刘家倒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哥们多,兄弟七个,个个都是地痞子,打仗哥七个一起上,心狠手黑,所以在小镇上没有人敢惹,而且哥七个都是水库管理所的工人,就是邵所长都得给人家些面子呢,而七人更是以水库为私有,水库中每年除了政府打的鱼外,就是刘家哥七个打然后外卖,政府还有水利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每年都是公家的钱买鱼苗往水库里撒,但卖鱼的钱都被瓜分了。) 杨家是哥三个,也是泼皮无赖的那种人。他们所在的苗圃则是在小镇去往县里的中间,也是在云池水库沿岸,可以说这四家中最讨人厌的就是杨家。苗圃因为大多数人家都以栽种果苗树苗为生因此而得名。杨家哥三个则是在苗圃村的两个进村口,谁家要卖或是来买果苗树苗的都必须先到他们兄弟家,把他家的先买完,再轮到别人家。 而且这里面还有说道,就是谁家给他们的抽成大接下来就轮到谁,要不给抽成的话,也许你家的果苗什么的就卖不出去,就是卖出去了,你家的玻璃什么的也会隔三差五的被砸。而且不只这样呢,他们哥三还养了十几条的狼狗,谁家有怨言的话就放狗咬人。而且平时的时候,那些狗很少拴着,害得别人都不敢从那里路过。 在苏宴昕的记忆里,因为家庭原因大哥用自行车驮着鱼到县里去卖,就因为没给他家送礼,大哥还被十几条狗围攻呢,最后还被狼狗咬了两处呢。虽说这时这事还没有发生,但是也够苏宴昕记恨他们的了。所以,对于雪狼的暂住苏宴昕是举双手双脚欢迎。你狼狗再厉害还能和真正的狼叫号吗? 以前杨家再厉害也是在他们苗圃的一亩三分地。 这四家可以说是小镇一代的一霸,而且这四家相互勾结,相互掩护。以前还好些,小镇附近的村民到水库中网个鱼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人来管,顶多警告一下。 然而自从前两年杨家的儿子娶了刘家的女儿后就开始膨胀了,也把手伸到了云池水库上,而且心狠手辣。当时先后有几个村民去水库打鱼,被杨家发现后硬是带着十几条狼狗把人活活咬死,然后抛尸到水库中,以失足落水了事。之后陆陆续续的又发生过几起类似的事。 然后水库是谁都不敢去了。可以说是提水库而色变。 所以,要是明着来苏宴昕是怎么也过不了父母那关的。 苏寂然自然不知道他儿子心里想什么,让两人带着两个小的出去走走消消食。苏宴昕先扯着俩小的先回了小屋,把那两把糖平均分给了两个小不点,首先贿赂好。 开玩笑,带着两个小娃娃怎么踩点儿啊!没错,他就是打算先找个好地方,来个闷声捞大鱼。谁知道等他们二网三网下来还有没有剩啊,他得给自家弄点储备粮食先。 苏宴昕打点好两个小的,然后往兜里揣两把瓜子,装得满满当当的。戴上妈妈织的帽子、围脖和手套,全副武装。荣祁自然得跟着,苏宴昕把苏寂然的狗皮帽子给荣祁戴上,又找出了棉手闷子,得,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拽着荣祁就往出走,苏宴昕那小屋要是想出去必须得经过大屋,于是被盘查也在预料之中了。 首先夏梨开口了,“哟,穿这么厚实,这是打算干啥去呀?” 苏宴昕边走边回头交代,“我们俩四周溜达溜达,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完也不听夏梨说什么就跑出了屋。 要说苏宴昕不怕狼狗那是不可能的,但咱不是有比狼狗还厉害的雪狼在么!他又不是和刘、杨俩家去硬碰硬去。他只是打算在不被他们发现的前提下找一个云池水库的分支处下网。 第二十七章 呼,出了南隅还真冷。虽说水库和南隅只隔着一道山包,但那温差可不是一般的大。虽说早就知道南隅以外的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了,但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前几天,南隅还下着雨呢,他和妈妈还上山去采蘑菇了呢。这仅有一山之隔的云池水库都结了厚厚一层冰了。窝在家里的小孩第一次这么切身的感受温差之大。 “昕昕,咱们这是去做什么?”荣祁对于苏宴昕那套出去溜达的说辞是压根不信,虽说没见面几天谈到完全了解是不可能,但不妨他看到苏宴昕那坏坏的仿佛即将要去偷鱼的小猫咪一样的表情,他就知道昕昕一定要去做点什么‘坏事儿’。(你真相了,还真是偷鱼) 苏宴昕翻了个白眼,心道:没事那么聪明干啥,“还能干什么,就是领你熟悉熟悉四周的环境呗,你还怕我给你卖了啊!” 棉鞋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响起。荣祁看着旁边的小孩,针织围脖上面都是哈气变得白白的霜,连带着眼睫毛上都是白白的,一粒一粒的吃着瓜子的时候,就能瞧见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然后又从兜里翻翻淘淘的抠出来一块橘瓣糖,揭开包装纸递给自己—— “喏,张嘴,啊!”小孩笑呵呵地说,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笑意,连着那白白眼睫毛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可爱极了。 荣祁受蛊惑一样接过那块糖,弯弯的橘瓣糖确实散发着橘子的香味,他接受过的教育告诉他不可以随便吃外面不干不净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普通的糖果,但是昕昕给的糖果好像格外的香甜,甜过以往吃过的那些,让他忍不住细细的品尝。 “挺好吃的”荣祁笑了,用带着手闷子的的手给苏宴昕擦了擦眼睛上的霜。 苏宴昕不乐意了,“都说了不许叫我昕昕!” 荣祁问,“那叫你什么?小白?” 苏宴昕拐了荣祁一下,“也不许叫我小白,叫我宴昕!” 这下荣祁不乐意了,苏妈妈叫昕昕,苏大哥叫小白都行,怎么的他叫就不行了,还说要罩着呢,这都没拿当自己人啊,荣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最终还是苏宴昕妥协了,昕昕比起苏苏宴宴来还是强点,昕昕就昕昕吧。 两人走走看看,最后选了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这是个面积不算小的水洼,能有百十平米左右。云池水库南岸离南隅只有二里多的距离。以一座不算高的山为分界线,南面属于南隅的范围,北面则属于云池水库范畴。而山的北侧一直到水库水岸线这中间一块儿则是栽满了灌木丛品种的柳树。而这处水洼就藏在灌木丛中间处,很少有人能发现这里。 既然地方都选好了,当然往回走了。 既然地方都选好了,得先把空间里的鱼塘挖出来啊。于是苏宴昕连着两天晚上在空间里挖鱼塘,终于在小屋旁挖了一个直径三米深一米半左右的鱼塘。用水桶一桶一桶的把小河里的水倒入鱼塘内,直至还剩二十厘米满为止,然后又提了半桶的水潭内的水。 空间内的鱼塘搞定! 只是鱼塘搞定了,还没有鱼呢! 他决定利用还没开始打渔的这几天先练练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只是他没等他去凿冰捞鱼呢,首先一个“大危机”就到了。 自从苏宴昕醒过来到现在,他已经在家闲了三个多月,还有十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 晚上苏宴昀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苏宴昕班主任最后的通牒:期末考试必须参加,成绩不好?对不起,请留级。 对于苏寂然和夏梨的担心,苏宴昕是万分没注意到。他原本也只想参加期末考试就得了。他可不想和大哥一样天天起五更睡半夜的。 这两天白天带着荣祁还有雪狼漫山遍野的跑,就是麻雀都逮了不老少,晚上就专职挖鱼塘,这鱼塘也挖完了,麻雀也打过瘾了,拎着一串麻雀回来,正赶上大哥苏宴昀到家。一个月前,苏宴昀通过几个初中老师的考验终于如愿以偿的变成了初中一年级的学生,而且一五年级学生答初中一年的其中考试卷只差三分语文卷面分而满分,拉了初中生第二名的二百多分。以绝对的优势升上了初中,成为小镇上第一个跳级的学生,可以说,苏大哥苏宴昀已成为了小镇家喻户晓的模范好学生了。 而身为模范好学生的弟弟竟然休学了一年多,所以苏宴昕的班主任火急火燎的找了苏宴昀好几次,都是让苏宴昕尽快来上学。这一次,竟然发下狠话说,‘如果不去上学的话期末要是考不好就让苏宴昕留级’。 苏宴昕一听就傻了,他是真不想寒冬腊月的去上学,他以为以苏妈妈的宠爱政策他最起码可以逍遥到来年的三月份呢! 苏宴昕眼珠一转,首先发表自己的立场说道,“爸,妈,我也想去上学啊,只是咱家只有一台自行车,还是我爸的。我看大哥每天自己骑都费劲呢,要是再带我的话,肯定不行的。”说完瞪了一眼苏宴昀。 苏宴昀本来刚想插话说他能带动小白的,结果被自己二弟一瞪又咽了回去。转而帮着溜缝说道,“是啊妈,小白身子也不太好,要不再等等吧?”其实,这几天水库已经冻死了足够经得住人过了,苏宴昀都连走三天了。而且这么走,近多了,半个小时就到小镇边上了。从大路走就是骑自行车的话也得一个小时多。 苏妈妈白了两个儿子一眼,说道,“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而且,昕昕的身子老早就好了,就是我这当妈的心里舍不得,让他在家多陪陪我罢了!再说了,你爸也说了,等正月时去你们表姑家走亲戚时给你们哥俩一人买一辆凤凰牌的新车!” 俩人一听有新自行车,高兴坏了,不过苏宴昕理智尚存,他还没解决上学的问题呢。 “妈,那我下学期再去吧!”苏宴昕抱着苏妈妈胳膊撒娇。“你也说了,得正月才给买自行车呢!不骑新自行车我就不去,妈!”最后一声拉得长长的。 苏妈妈用食指点了点苏宴昕的脑门,“多大了,还和妈撒娇,也不怕你弟弟妹妹笑话你,你看荣祁还在旁边笑你呢!”夏梨语气含笑的揶揄到。 苏宴昕转头瞧瞧正在看小人书的两个包子看俩孩子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几人,然后看着荣祁一挑眉,问:“你还笑?”苏宴昕自己以为挺有气势,但看在荣祁眼里则是昕昕在想自己撒娇呢!于是赶紧摇头,尽力的往下拉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得到满意答案,苏宴昕对夏梨说:“看吧,妈没人笑话我,你就别让我去了吧!我想在家多陪陪你和爸呢!我保证期末给你们拿回来双百!”说完踮起脚尖“叭唧”就在夏梨脸上亲一口,还摇了摇夏梨的胳膊,娇嗲着问“好不好么,好不好么,妈——”妈字叫的一波三折。苏宴昕为了能晚些去上学可谓是不择手段了,把老脸都舍出去了。 “爸,你也帮我劝劝我妈!” 苏寂然被儿子逗得笑个不停,一听儿子要自己帮忙,刚要吱声,就看到老婆大人瞪了自己一眼,于是改口说道:“自行车爸爸都给你借好了!车胎打气就能骑!” 苏妈妈乐了。 苏宴昕蔫了。 最后无计可施的苏宴昕往炕上一趟,说,“明天我就不去,看你们能怎么着,一个一个的都狠心,外面那么冷,就让我去上学,那些个东西我自己都学完了,我都看到六年的了,反正我就是不去。” 看苏宴昕耍无赖还真是蛮新鲜的,夫妻两人看得津津有味。最后,荣祁忍不住也跟着劝道:“阿姨叔叔,要不就听昕昕的得了,昕昕真的很聪明,去了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陪陪你们呢!就听他的吧,期末要是考不好在惩罚他不许旷课,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夏梨和苏寂然就坡下驴,“那就这样吧,儿子期末可得加油啊!” 苏宴昕一听爸爸妈妈答应了,立马骨碌起来,一人亲一口,“爸妈你们真好,我最喜欢你们了!” “你这孩子啊!”看在孩子这么高兴,夏梨和苏寂然彼此对视一眼,意味相同,孩子高兴就好。 其实夏梨和苏寂然真不是真的逼迫孩子去做不愿做的事,家里来了个同龄孩子在,孩子玩得挺自在的,也就别打扰孩子了。(啊喂!) 可以说夫妻俩也乐见其成,主要是这两三个月以来苏宴昕太乖巧太听话以至于夫妻俩都有种错觉是女儿,使得夫妻二人很担心。 之后每天早上吃过早饭,两人全副武装带着雪狼以出去溜达为藉口来到这里勘探下网的最佳地点。下网,哦不,应该是抓鱼才对。最近几天天气骤然变冷,气温急剧下降,已经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大雪,就是南隅也受到了影响,开始飘着雪花了。 云池水库也结了有十厘米厚的冰层。 而小水洼处甚至结了快一尺左右的冰层,两人刚开始的第一天由于没有带凿冰层的冰钏,只用一个劈材用的斧子。可想而知了,累了大半天,也没凿出一个冰窟窿。第一天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天,苏宴昕遮遮掩掩的把家里新买的冰钏拿了出来,这下好用多了。只凿了几下,就凿出一个足球大小的冰窟窿。 意外之喜是,都没有用两人下网,刚把冰凿开,就刷刷的蹦出来好几条,大的小的都有。 荣祁按照苏宴昕说的隔了几米又凿了一个冰窟窿,两个距离相隔挺远也防止俩人不小心再掉里去,可知政府打渔可是在晚上。不过,今天收获也不少可谓是收获颇丰。白鲢鱼、花鲢鱼、草鱼、鲤鱼、鲫鱼、鲶鱼还有不少小丁鱼。都是自己蹦上来的,只要动手捡就可以。 而且两人带的长杆子的网兜也没白拿,把网兜顺着冰窟窿放进水里,捞了几回收获也不小,除了一些大鱼小鱼外,还捞上来不少小虾米还有几个小河蚌统统都被苏宴昕偷偷摸摸的收入空间内的鱼塘里。把带来的渔网下到冰窟窿下,把绳子绑在岸上一个粗粗的柳树下,然后就回家了。 郁闷的是回家也不能马上把鱼拿回去,两人在山北侧找了一处雪比较多的地方埋了起来,等政府打完鱼之后在找借口运回家去。 每天苏宴昕和荣祁都来,哪天都不少收获。 他美滋滋的就等政府打渔了,真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哦不,是打渔开始。 第二十八章 在苏宴昕期待打冬网早点来临的时候,夏梨也在做着准备。她这准备可不是帮着丈夫准备衣物鞋帽,这些家里老早就有,过去的十一年里每年都得打几天的冬网不准备好了怎么行。夏梨的准备可是打算去做点小买卖,当然了这也是他儿子的启发。 就是去拉冬网的地方卖粥还有包子馒头去。要不是真的忙不过来他还要炸点油条和麻花,磨点豆浆来卖呢。 馒头所需要的发面在前一天就开始准备了,包子所需要的肉馅也在前一天剁好拌匀。就连咸菜在前一天也都切好,放里点调料简单的调调味儿。半夜一点多左右,苏家人出了两个小的就都起来了忙了。 哦,苏寂然还在睡,毕竟他一会还要上工呢。 帮忙烧火的烧火,包包子馒头的也在忙,总之一家人忙的是热火朝天,总算在两点多都准备好了,包子和馒头也上锅开始蒸了。夏梨把三个孩子赶去屋里去睡会,自己在厨房看着烧火。毕竟两个多小时还得让孩子跟着去卖东西呢。其实夏梨是不舍得孩子跟着挨冷受冻的,但是也知道自己忙不过来,狠狠心就让大儿子跟着了。大概在家长眼中,最大的那个孩子就应该护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夏梨也一样,明明两个孩子只差了十七八个月,他也明显宠着二儿子,当然了这也有苏宴昕病了一年的原因。荣祁是客人不好意思支使,两个小孩还太小。 于是就是老大跟着去了,这也样心怀鬼胎的两人着实松了口气。 这些打算卖的东西准备妥当了 干燥的空气,极低的气温使得位处北方的云池水库早早的就封冻了 凌晨三点不到,苏家的灯又亮了。这回是因为苏寂然要起来做工了,夏梨把第一锅熟的包子还给做了两道热乎乎的菜,都说一个幸福的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疼你的老婆,这话真不假,夏梨想得简单,吃的热乎才有力气工作么。 饭菜好了的时候,苏寂然也收拾好了自己,吃过饭,也差不多要到集合的时间了,脚穿棉袜子,棉捂鲁(以前的那种买的棉鞋),身穿自家老婆做的翻皮羊毛袄,头戴狗皮帽子,趁夜色出发到水库中心下网地点集合。 临走时对夏梨说,“你们不用着急,五六点钟来就行,那个时候大家伙都冷透了,有点热乎的东西暖和暖和挺好的,”让夏梨多穿点,别冻着。 夏梨也不放心,“凌晨本来就冷,多穿点,冰面上肯定很滑,一定要慢点走,咱不差那么一会儿功夫啊!着眼看来到年了!” 那厢苏寂然已经出门了,夏梨也已经收拾收拾和衣躺下打个盹。这厢原本该睡得香甜的两人也随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窝里的两个枕头。 苏宴昕和荣祁还先苏寂然一步出的家门,没办法家里的格局摆在那的,怎么走都得经过大屋,说不定没走出屋子呢先被夏梨扣住了。要是等苏寂然出门后再走还不定什么时候呢,于是两人在夏梨起来给苏寂然准备饭菜的时候就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门。 原本还有些迷糊没睡醒的苏宴昕,一出门就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就清醒了。 俩人推着倒骑驴,车上装着冰钏还有渔网,渔网是苏寂然以前在南隅工作的时候自己编的,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和同事几个人网网鱼。俩人走得有些急,不急也不行,一会还得在他妈妈醒来的时候把倒骑驴送回来,他妈妈还要推着车子卖包子馒头去呢。 凌晨三点多的云池书库格外的冷,白白的雪映衬着更显得清寂阴冷,他头上戴的是他爷爷的棉帽子,大大的棉帽子把他的眼睛都盖住了,长长的围脖也一直拉到鼻子上边,荣祁都怀疑他眼睛能不能看到路。 看到这样辛苦为自己家的苏宴昕荣祁有点不是滋味,荣祁在过去的十四年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去赚钱去养家,他那时一心的惹祸反抗他爸的管教和他妈的偏心。他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孩子领着出来打渔,尤其是看到苏宴昕踉踉跄跄的在寒风里坚持的往前走,心里更不是滋味。苏宴昕脚上的厚底棉毡鞋上都被雪沾了一大片,他们是一路上趟雪过来,倒骑驴上面放着工具人推着走的,由于下雪,脚下又不是现成的路,因此走得跌跌撞撞的,这会儿脚底板肯定凉凉的。 荣祁心疼了,他活动一下身体,他觉得他比苏宴昕又高又大(雾)的都有些挺不住了呢,别说瘦小的昕昕了。他不知道,虽说外表上看荣祁比苏宴昕结实,其实不然,由于潭水的馈赠,苏宴昕可以说身体健康的不行,比荣祁这个外忧内患的强多了。也没有向家人和荣祁以为的那样瘦小,他只是小骨架偷着长肉的。 到了选定的水洼,荣祁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就推着车子回去送倒骑驴了。 虽说身体健康但也经不住冻,苏宴昕在水洼旁来回的走,免得自己冻僵。他这里离水库中心打冬网的地方至少也得七八百米,但那边已传来了人们的说话声,加油声,冰钏凿冰的哗哗的响声。 北方一年四季都是可以捕鱼的,但一般多在春秋两季。春天的鱼十分香嫩。春季水库一开化,在冰下生活了一冬的鱼,由于没有受到外界的打扰,所以“开化”的鱼味道最好。但是农家人倒是没那么多说道,这里的春季倒是很少捕鱼,在春季里政府会往水库里撒入几万斤的鱼苗,所以,在当地人眼里春季的鱼苗才撒入是不会去捕鱼的。 北方的夏天就开始了捕鱼,但政府一般不支持在这个季节大规模的打渔捞鱼,只是设那么一个点,每天卖的都是固定的。一是因为夏天空气炎热打回来的鱼也放不住,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个念头把公家的财产往外面卖的那种念头呢。二是因为鱼的繁殖期多在夏天,所以夏季自然不让捕。 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季,北方捕鱼的黄金季节到来了。历代冬季北方民间捕鱼都十分兴旺。 北方的冬季捕鱼有自己的方法,已经延续了千百年。在更北的地方——查干湖更是闻名。云池水库虽然比不得查干湖的规模,但是程序大体都是一样的。也可以说浴池水库这的打渔方法还是从查干湖那的渔民学的呢。 他听了一会儿那边的响声,自己也开始准备工作了。其实,前一天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把水洼上面的雪都扫干净了,要打窟窿的地方也已经选好了。 荣祁很快就回来了,还把雪狼也带了过来。苏宴昕到没想这两天带着他,怕它吓到旁人,他是打算打渔这几天过去了,过几天杨家和刘家那伙人打鱼的时候再带着当保镖,毕竟,老杨家可是带着好几十条的狼狗呢。 两人先是把已有的那个冰窟窿凿开,这回弄的面积大了点,长方形的。然后顺着水洼走向靠着水库的那一方隔着四五米就凿一个冰窟窿,一连凿了十几个,就是天太冷了,不然苏宴昕还打算再凿几个,就是不用送网也可以等着鱼自己蹦出来啊! 窟窿凿好了,就等着下网了,苏宴昕让荣祁把渔网另一头的绳子栓到事先找好的结实的柳树上,然后把渔网一点一点的送进水里,总共渔网也就三十米左右,到第六个冰窟窿的时候网也到头了。 网也下好了,苏宴昕一看这也没事了,往出拉网的时候怎么的也得等那伙人先开始,不然怎么能有鱼跑这来呢。于是果断的决定——回家。留下雪狼帮忙看着,别忙了这么些天为他人做了嫁衣,那样苏宴昕能气死。 其实是他受不了冷了,脚上的棉鞋已经湿了一半,又湿又冷。 回到家,轻手轻脚的回屋,把冰冷的棉袄和湿掉的棉鞋一拖就钻进了被窝,唔还是被窝暖和。 待身体暖和过来后,趁着荣祁没注意,从炕上把半个身子出来装着弯腰在地上找东西,然后把自己的棉鞋和荣祁的棉鞋一起收进了空间,默念:甩干。然后消失了的鞋又出现在了原地。当然没有人注意这一点。做完这些的苏宴昕连忙又回了被窝。 第二十九章 到水库打网点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天已经大亮了。这也是夏梨选择晚点出发的原因,毕竟黑灯瞎火的要是掉入冰窟窿中就不合算了。 还别说人还真是挺多的,比预期的要多些。这个小镇上的常住人口将有三千多人,加上周边人口怎么的也得有个三四万人。每当有点什么热闹可看,基本上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原谅这些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吧,这时候可没什么娱乐可打发时间的,收音机都算稀罕物,电视的话镇上的能有一两台算富裕的了,村子里一个村也没有一台,这些个大人孩子精力旺盛可不就哪有热闹哪里到!到每年要放电影的时候那才叫人山人海了呢,大人小孩齐上阵,可真是座无虚席。 不过一年一度的打冬网的热闹程度比之放电影也不遑多让了,幸亏是晚上开始的,不然说不定人更多了呢。就是这样也有二百多人,水库管理所就有员工一百多人,再加上雇的临时工怎么也得将近二百人,再加上看热闹的,冰上竟然聚集了四五百人,远远地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其实村民也不只是看热闹,每年打冬网的时候都是能买到比市面低的鱼,而且还不要票,要是一网下去打捞上来得多帮帮忙的话还能给分上两条,这过年不就有鱼了么!因此,这寒冬腊月的也来围观。 选了离人群不远的地方停住,把粥桶还有装馒头包子的泡沫箱子拿下来放到冰面上,又让他爸苏寂然舀了点冰水备用,准备就绪苏宴昕扯着大嗓门就吆喝了起来:“买早饭了,新出锅的馒头,香喷喷的包子还有那热乎乎的二米粥啦!” 苏宴昕是不会顾及面子不面子的事,在小镇省城卖菜不是一样的叫卖么!唯一的不同就是在家人面前而已,对于这他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至于会不会发生哄抢或是吃饭不给钱的他倒不会担心,一来这里人大多数都是他爸以前一单位的同事,都熟悉,就是那些临时工也犯不上为了块八毛钱的让人指脊梁骨。二来呢,现在还没有人敢这么干,严打的时候枪毙那些可还没过多少天呢。 所以放心大胆的就喊开了,这苏宴昕一喊,荣祁也跟着喊上了。这孩子这两天被刺激的有点发狠心似的要和苏宴昕看齐,没道理十五岁的孩子还赶不上十一岁的,超不过也别让人落下太多。于是,愈加卖力气,好像是他们家的买卖是的。 “包子啦,大馅肉包子了,白面馒头了,来来来大家伙是不是都冻透了,来喝点热乎乎的粥吧,咱家绝对物美价廉,大叔来点不?” 夏梨有些无措,从没被这么多人当稀罕物一般的围观过,难免有些怯场。以前虽也是卖过糖葫芦雪糕一类的吃食,但那时打交道的大多数都是女人和孩子,轻松很多。这冷不丁的换成老爷们使得夏梨真有些放不开。但见两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大声吆喝,一点也没在意,还吆喝得似模似样的。便定了定神,也跟着张口介绍,所说前两声连旁边的俩孩子听没听到都是回事呢,但好歹开口了不是!想想自家儿子十多岁都能随人家倒腾水果挣钱,这还在家门口呢,当妈的怎么能让孩子比下去呢? 吆喝叫卖声,以及食物的阵阵香气,让这群在冰上冻了三四个小时的男人们受不住了。所幸现在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也不用在做什么了便呼啦啦的都围了上来。 可知道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寒冷的气温下,就是穿着再厚也是徒然,照样被冻透了。这好不容易来了个买热乎乎饭菜的,谁还会在意别的去,都想快点吃到嘴里,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开始问了起来。 几百号人这么一开口,别的苏宴昕没听到,就听到哇啦哇啦声,根本听不出个数来。 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各位叔伯大哥们,大家都别挤啊,现在都先别说话,听我来说,咱们一个一个来,家里还有呢,足够大家伙都吃到啊,前面的先来!” 苏宴昕话音一落,倒是见了效,声音果真降了下来,人群也不再往前了。 一个最前排的三十多岁的大叔小心翼翼的问:“孩子,那都怎么卖啊!” 没等苏宴昕开口,荣祁就开口回答:“粥一毛钱一碗,馒头两毛一个,肉馅包子是三毛,大叔您都来些什么?” 大叔一听,咂么咂么嘴,说实话真不便宜,有心讲讲价,磨磨牙,这么一犹豫,另一边都开始吃上了,他后边的人也在催促,而且开始翻衣兜找钱了,于是一咬牙,买了。从衣兜掏出一块钱来,说:“小伙子,给我拿仨馒头一碗粥一个包子。” 但是这么多人买一时间也把几人弄得手忙脚乱的,苏寂然也上手了,帮着盛粥。苏宴昕怕他爸太重面子不好意思收他同事的钱,就把收钱这一活揽了过来,他收一份钱,然后第一份货,果然这么一来好多了,也阻止了几个想要浑水摸鱼占便宜的,但他也没声张,那几人一看没便宜可占,人小孩还给他们留面子也就掏钱买了。 开头打好了,后面的就轻松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抹了把汗,接过来八毛钱,这人就要四个馒头,苏宴昕准备递给人家时候,结果发现,卖空了,就是包子还有十多个。 众人一看就剩包子了,也不管他价钱高了,眨眼之时包子也告罄了。 一听说没有了,剩下还没买到的不愿意了,一个个的抱怨说拍了这么半天东西还没了云云。 苏宴昕擦汗,生意太好也愁人啊!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脑袋,苏宴昕安抚的说道:“各位真的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但是还得请你们在等十分八分的,我们这就回家去拿!”然后把刚才结果的八毛钱还给那人,说:“这钱叔你先收着,等东西来了咱再付钱!” 然后苏宴昕再三保证,十分八分的肯定来,这帮人才算消停。 眼看着这么一会儿就把东西卖完了,夏梨几人收拾收拾推着倒骑驴小跑着就往家赶。 苏宴昕没跟着回去,这三十多个碗还得洗呢,来回运太麻烦。事先让苏寂然打的水就是苏宴昕打算洗碗的,又从家里带了一暖壶的热水,掺着用。由于粥也买的不少,所以热水已经被夏梨用完了。苏宴昕不想委屈自己,于是背对着他们做用凉水洗玩状,其实是用空间中河水洗,瞬间就完事。 苏宴昕这边不表,单说夏梨和荣祁,一到家是马不停歇的开始往箱子里捡馒头包子,苏宴昀往桶里盛粥,然后,荣祁和夏梨还有要跟来的苏宴昀就急急忙忙的往水库那赶。 来回两趟,把粥和馒头卖了个干净,就是包子生下了二十来个,娘几个一人吃两个,其余的都被苏寂然吃掉了。 人人都吃到了,当然想要吃饱那是不可能,也就是垫垫胃暖暖身子罢了。这只是吃一点还得块八角的呢,要是吃饱了怎么的也得好几块,因此有那精打细算的也不买包子和馒头只要两碗粥就得,两碗粥也能吃的差不离。苏宴昕家的碗不是那种只能装二两饭的小碗,都是大碗,绝对的实惠。当然了,大多数还是买了包子馒头的,这也能抗点饿,第一网鱼打出来怎么也得快中午了,就喝粥可干不动活。 几人回到家中已是又冷又累,都忙钻进被窝里。苏宴昕也没回自己的小屋,小屋的炕哪有大屋的热啊,大屋的炕是和厨房的锅灶相连的,这又是蒸馒头又是蒸包子煮粥的想不热都难。有着热乎地谁想回去啊! 待缓过劲儿来的夏梨,明显觉得装钱的兜子更有吸引力,开始数起了钱。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和一块的都有,花花绿绿的票子真不少。 数好了钱,夏梨笑得合不拢嘴。总共二百八十九快七毛,刨去本钱怎么的也能剩个五六十块,这一宿这么辛苦值了。 打发几个孩子也休息休息,然后拿着钱去了小屋。 苏宴昕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藏个钱,至于么! 睡觉,他倒是想,但是他还得守着他的网呢!也不知有多少鱼! 第三十章 苏宴昕的运气很不错,用那个不算太专业的网还真就打上了不少的鱼,少说也有几百斤。然后也就像他预料的那般,待那群人开始往上拉网后不过十分钟,鱼群开始密集起来,自己就从水里往外边跳,一个接一个的。不一会儿,冰面上就聚集了满了鱼,而那几个冰窟窿还在不断的往外蹦。 愣了一下,随后苏宴昕让荣祁赶紧把筐拿过来往筐里装鱼,不然一会儿鱼多了再掉回水里不就亏大了么! 同样的,苏宴昕和荣祁两人把装满了鱼的柳条筐抬到前些天藏鱼的地方。一来这地方是个雪厚活鱼放在这里防止他乱蹦,不一会儿就会被冻僵,二来么,也是为了不被那些人发现,暂时放在这。苏宴昕都打算好了,等到天刚黑的时候就偷偷把鱼运家里去,正好这几天没有月亮。 苏宴昕和荣祁两人在水洼和藏鱼的两地之间来回。在水洼那装鱼,然后抬到藏鱼那。 鱼一条一条的往冰上蹦,带到冰面上不少的水。到后来,冰面上的水已经没过了鞋底,整个棉鞋都湿透了,脚底板更像是直接踩在了冰水里,冰凉刺骨。 而一遍一遍的往返于两处,未化的雪粘在棉鞋上更是雪上加霜。 他们在零下三十来度的三九天里一刻都没离开,身上的那点热乎气早已被一阵阵寒风吸走,连个背风的地方都没有,那个小风吹到身上刺骨的冷。 苏宴昕被冻的只想撂挑子不干了,然后回家坐在热炕头好好哭一顿,这太他妈的不是人干的活了。就是思维在成熟,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身体,能忍受得了就怪了。 不过此时就能看出两个人的身体差距来。 荣祁由于长时间吃不上饭菜营养不良,再加上上个冬季被冻了几天。所以身子骨不是像以前那么结实。不被冻还看不出来,这被这小冷风一吹,得,高烧了。荣祁只感觉全身就像掉进冰水里一样,冷的哆哆嗦嗦的,眼睛感觉热热的,头昏昏的,心想坏了,好像生病了。 苏宴昕一开始没有注意荣祁的不对劲,他也冷得厉害呢,还在跟荣祁得意呢,“喂,你说咱们弄这么多鱼,要是去城里卖的话,是不是能卖不少钱啊?”这钱眼子都冻着样了,转移注意力也得和钱挂钩。 荣祁蹲靠在一柳树上一声不吭,对苏宴昕的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苏宴昕也没在意,看着还在往出蹦鱼的冰面,把荣祁的手抓过来,把自己的手闷子给他戴上,自己则双手插在袖子里取暖。 “荣祁,你冷不冷,咱先回家暖和一会儿再来吧!荣祁?”苏宴昕开始觉出不对劲了,怎么说了半天这人还是没反应呢? 苏宴昕直接把荣祁的脑袋挪着朝向自己,伸手一摸,额头上滚烫,苏宴昕慌了,“荣祁,荣祁,你醒醒,你醒醒啊,咱先回家啊!” “……昕昕……” 荣祁嘟囔的声音很小,苏宴昕不得不爬近了去听,荣祁就连脸上都是滚烫。 “没事,鱼还没运完……” 苏宴昕听完气得够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事儿!怎么比自己还财迷?也不和废话,扶着他就打算往家走。至于那些鱼还有工具,哪还有功夫管那些! 苏宴昕慌神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到了家里,荣祁已是高烧不醒浑身发烫。 夏梨一见也慌了神,他们家这荒郊野外的,连看个大夫都得去小镇上,而这孩子都烧成这样自行车也带不了啊,哟,这可怎么整? “妈,你去拿两片安乃近来,然后烧一锅热水去……”说着的时候苏宴昕已经扒掉了荣祁的的衣服,光秃秃的就给盖上了两双被子。 夏梨找来了药,手上端了一杯水,焦急地说,“儿子,光吃安乃近能当事么?要不我去找你爸,让你爸送他去卫生所吧!” 苏宴昕想了想,确实为今之计,就是要把荣祁的高烧退下来,晚一点有可能就变成傻子了,点点头:“妈,那你在家守着他,我去吧,我跑得快!” 夏梨一瞪眼,“你觉得自己身体好了是吧,还不脱了鞋上炕暖和暖和,别小祁还没好你就病了!这孩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在家呆着,我去!” 穿好大衣,推醒还在睡的苏宴昀说:“大儿子,醒醒,快起来烧点热水,啊!” “妈,锅里的水就是热的,你忘了!”荣祁迷瞪瞪的说,“这是咋的了!”抬头一看自己是弟弟眼圈红红的,吓了一跳,他这弟弟可是厉害着呢,除了刚醒哭那么一回,再可没掉过眼泪。 “帮弟弟照顾小祁啊,小祁发烧了!”然后夏梨就小跑着出门了。、 苏宴昀把水和要接过来,直接就把安乃近给荣祁塞嘴里了,然后给他喂水。但是荣祁就是不往肚里咽,一喂顺着嘴角就往下淌,然后大概是药苦,荣祁舌头就往外推,苏宴昀给往回推。 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苏宴昕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俯身嘴对嘴的就给荣祁喂下去了,然后一抹嘴,说:“我去弄洗澡水。”苏宴昕利落的去厨房把浴桶搬屋里来了,然后一桶一桶的往浴桶里到热水。、 苏宴昀则是有些被震住了,自家弟弟是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那是全家公认的小特性,和他在一个屋睡觉中间都得留出一块,人家嫌他哥喘气儿有味。他知道,他每天都刷牙,早晚各一次。就是洗脸都不用别人用过的水,杯子都是只能自己用。什么时候弟弟这个怪癖没有了,竟然嘴对嘴了? 不过震惊之余还有点小别扭,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当是被弟弟行为给吓住了,没往深究,以至于后来是后悔晚矣,要是早知道一定要把这事消灭在萌芽里。 “大哥,帮我把他放浴桶里!” 苏宴昀还在走神当中,“啊?哦哦,小白,这高烧洗澡行么,不会越洗越大发吧!” 苏宴昕横了他哥一眼,“乌鸦嘴!” 他哥虽然怀疑他的小白弟弟的正确性,但也没阻止,帮着把荣祁塞进与桶里。 “哇,小白,这水怎么这么烫,他在理能行么!” “没事,就是撵撵寒气,烫不坏啊!”苏宴昕特意弄得比平时洗澡的要热些。 苏宴昕在旁边看着,大约四五分钟就往里倒点热水,还怕屋子里冷,又让大哥把炉子烧得旺旺的。 看荣祁身上的皮肤都泡得发白了,两人把他弄出来给擦干了水,就给塞被窝里了,那两双大厚被又给盖上了。瞧荣祁的头发还滴水,苏宴昕拿过毛巾就给擦干净。 然后又手脚麻利的去烧炕,苏宴昀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说:“小白,你也去暖暖,大哥来烧炕啊,听话!”连推带拉的把弟弟弄上炕。 荣祁的脸红扑扑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小声呓语着冷冷。 苏宴昕内疚的不行,要不是自己想要多弄点鱼也不会把人家弄感冒了,这会子冷静下来,也想起来空间水了,往被子里放了两滴,然后喂给荣祁,当然了还是用嘴。 喂完之后,苏宴昕把手贴在荣祁的脑袋上摸了摸,还是很烫。 似是感到了苏宴昕手中的暖和,不想让其离开,整个身子都往这凑。 苏宴昕犹豫了下,然后就脱了衣服钻进了荣祁的被窝里。一进被窝荣祁就八角鱼似得缠了上来,嘴巴就贴在苏宴昕的颈部,弄得苏宴昕脖子痒痒的。 对于这种亲密的接触,苏宴昕很不习惯,非常想把那箍得他紧紧的双手双脚都扒掉,还有那往出呼热气的脑袋。不过一想到,这人还在生病,而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就忍下了。 僵硬了一会儿,也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他刚睡着,苏寂然和夏梨就回家了。本来火急火燎的回家,以为孩子怎么了的苏寂然进屋一看,俩孩子都睡着了,一模荣祁脑袋也不是那么热了,这烧降下来了? 两人都有些愣,同时也放心了。也不用往小镇上折腾了,苏寂然在家暖和暖和就又去上工了。 第三十一章 苏宴昕觉得一觉睡得很舒服,睡到自然醒的滋味就是好啊!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自家老爸黑着脸的看着自己,而自家妈妈也是一脸严肃,没有了平时的笑摸样,而一旁的大哥则是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没有来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的那颗小心脏竟然有些惴惴不安来。 再回头一看,荣祁已经醒了,脸上已没有发烧时的潮红,眼神也不涣散了。正眨巴着眼睛低头看自己呢。 苏宴昕此时才觉出不对来,他整个人都被荣祁抱在怀里呢,脸不禁一红,心说爸妈不会都看到了吧!连忙找衣服穿好,偷瞄一眼,得,老爸和老妈俱是一黑脸一严肃。 看苏宴昕穿好衣服,苏寂然快有墨黑的脸一指小屋,“跟我来!” 说真的苏宴昕真不想去,这半年来家人纵着他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家老爸是会大人的,苏宴昕吱吱扭扭的不想过去,想要找妈妈求救,一看老妈正眼神幽幽的看着自己,立刻心虚的把还没出口的求救声咽进去了。还不等他整理好语言怎么办,已经被大力的从炕上拉到了地上,踉跄了几下才站住,脚碰到炉子上一阵剧痛,咬着牙也没敢出声。 这爸爸怒了,他敢么! “苏宴昕!”苏寂然一声厉喝。 苏宴昕抖了两抖,没敢吱声,“……” “你是去那屋还是就在这?”苏寂然忍着怒火问。 苏宴昕一看真的不能躲过去了,反正都是挨打,还是背着人点好。要不多丢人啊! 进了小屋,苏宴昕想好了一会先认错,爸爸一定会从轻发落。以前苏宴昕小嘴也甜会哄人,惹了祸,棍子还没有上身呢他先认错,什么“爸爸,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爸爸这次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怎么办”等等。就在苏宴昕打算旧计重施的时候,苏寂然一声怒喝就打断了。 “你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说么这些天你和荣祁满天的不见人影,你要是说谎,那你就试试!”苏寂然颠了颠手中的皮带。 苏宴昕咽了咽口水,这都多长时间没挨打了,不过看那皮带他就觉得屁股疼上了,以前爸爸就用这玩意抽的他,掂量掂量还真没敢说谎,就一五一十的怎么捉摸打渔赚钱的说了一遍。 “谁让你去凿冰窟窿捞鱼的?啊!爸爸说没说不让你去做危险事?”这回苏寂然真是气着了,眼圈都红了。 “爸、爸爸,我我……”嘴巴嘎巴两下,也不知道说什么,道歉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苏宴昕你个混球!是不是给你一个梯子你能上天,啊!我今天要不教训你,你哪天还不得去惹滔天大祸来!自己趴那!”苏寂然一指炕沿。 苏宴昕也赌气的就趴那了,倔脾气也上来了:你想打,那就打吧! 苏寂然看着苏宴昕这样,咬咬牙,抡起皮带照着苏宴昕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抽。 苏宴昕咬牙忍着,不叫也不哭! “你这个臭小子,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再不听话就打死你得了……省得让人担心……” 苏寂然越打越生气,最后手中的皮带也扔了,气喘吁吁的,一把把他捞过来用手打。 “碰”的一下门被从外面撞开,苏宴昀荣祁双胞胎还有夏梨都闯了进来。荣祁棉袄连扣都没记,一看就是着急穿上的,他一把把苏宴昕抢过来护在身后,冲苏寂然道:“叔叔,你这是做什么!昕昕这么瘦打坏了怎么办,他也是想帮帮你们!”看着苏寂然眼睛通红,话说不下去了。 夏梨眼睛里含着泪水,从后边把苏宴昕提出来放到苏寂然面前:“小祁你别管,让他爸爸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不然还不定能惹出什么祸来呢,这么点没三块豆腐高就赶自己凿冰窟窿,明天是不是就得把这房子点着啊!有你这么样的孩子么,这是小祁高烧退了,要是不退烧傻了怎么办,下次惹祸自己去别连累别人……”说着说着捂着脸,坐倒在炕边上,眼泪从手掌中间流出来。 苏宴昕早就被那十几个皮带打蒙了晕晕乎乎的,也没注意妈妈什么时候进来的,脑袋晕厉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看见妈妈哭的泪眼模糊,爸爸眼圈也红红的。心里疼的像针扎一样,拉开扶着自己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到夏梨身边,垂头跪了下去,抱着夏梨的腿就哭了出来,“妈妈,呜呜,爸爸,我错了,我不对,妈妈别哭了!爸爸别生气,呜呜……” 抱着夏梨的腿不停的道歉。夏梨抹了抹眼泪,看着满脸泪痕的儿子,心疼的把人拽了起来,“儿子不哭了,不哭了妈也不哭了!” 夏梨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伸手把苏宴昕紧紧的抱紧了怀里,哄着,“妈知道我儿子是想帮我和你爸分担些,我儿子懂事我高兴,可是这是我和你爸的事,你个孩子就学学习玩玩就行啊,在可别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妈都后怕死了!”说着伸手揉起儿子的屁股,“还疼不?你爸也真下得去手,打得这么狠!”话说,那个添油加醋的是谁? 苏宴昕摇摇头,他屁股都没知觉了那还知道疼不疼,伸手去擦妈妈脸上的泪,“妈妈不哭,我不疼!我以后一定听你和爸爸的话!再也不惹祸了,不惹你们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回头拉拉还在生气的爸爸,说:“爸,别生气了,你打的对,我不该瞒着你们,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实现和你们商量的!” 苏寂然把儿子拽自己怀里说:“还疼不疼,以后你可千万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今天后屯有一个新雇的临时工就从冰窟窿里掉进去了,幸亏捞的及时,不然就坏了。”揉揉儿子屁股,接着说:“网拉上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一个半大孩子呢!我都后怕,你说你和小祁两个这么点,要是真有个一差二错的你让我和你妈还有小祁他爸妈怎么办,啊!以后要听话,你是哥哥,下面还有弟妹呢,的做个榜样啊!过几天跟着你大哥上学去吧!” 苏宴昕连连点头,一副我听话的小模样。去就去吧,就是让他现在去他都不敢反对,屁股还肿着呢! 荣祁一看人一家和好什么也没说就退出了屋子,临走还把苏宴晓给抱走了,苏宴昀则抱着苏宴昭,都回大屋了。 荣祁听着那屋想起来啪啪声就着急,很怕苏宴昕被打坏了,因此连忙套上棉裤又穿上棉袄,直接就往小屋走,夏梨拦着不让,因此才那么晚。 苏寂然想要看看儿子的屁股,苏宴昕可不想这么大了还被看,于是死活不肯。苏寂然也不管儿子反对,还以为儿子闹别扭呢,这更得看看了。 一看就连苏寂然也心疼了,直后悔不该打那么狠。只见苏宴昕的屁股都肿起老高了,黑紫黑紫的。 这家里也没什么去肿的药,只是用毛巾冷敷。这苏宴昕是儿子也就不管留不留疤的事了,就是苏宴昕娇气些,这伤放到他哥身上,保准他爸都不带皱一下眉的。 苏宴昕趁着他爸妈不注意就用了点空间水敷,不然不定疼几天呢,就是现在痛觉恢复了,屁股一抽一抽的疼,只能趴在那。坐,坐不下;躺,躺不下的,别提多遭罪了。 就是荣祁也被苏家夫妻给批评了,让他不要事事顺着苏宴昕,危险的要阻止,阻止不成要告密,咱三叮嘱才放了他。弄得荣祁哭笑不得,他知道危险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冻出病来了,所以才使得他们如此生气。 那家的父母不心疼自家孩子呢,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也是担心着自己的吧。哪天有时间给家里去份电报吧,报一下平安什么的! 这打也打了,得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啊? 苏宴昕的观点就是,这力气都出了怎么能不要呢!颇有一副你们要是不敢,那还是我去。我屁股都被打烂了这鱼要进不了自家仓库要我情何以堪啊! 气的苏寂然还要抽他。 苏宴昕明明白白的说:“这就是白送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刘家那个几个就算了,他们都是水管所的,那苗圃的杨家那哥仨可和咱家一样平头老百姓,人家能大张旗鼓的下冬网打渔,咱们偷着喝喝汤还不行!” 苏寂然沉默不语,他是不愿意惹苗圃那仨疯狗的,那是小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报复你了。可是儿子说的也对,确实,这水库本来就是两岸百姓的。 荣祁也说:“只是弄点自己吃的,没那么多说到吧,再说雪狼还在呢,让他跟着去放风!保准五里地之外都能听到有没有人。” 苏宴昀也同意,“我觉得应该去,为了这小白和荣祁都冻病了,不然这冻不白挨了么!” 苏宴昕急急地给他哥是眼神,让他哥别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他和他哥是一点灵犀也没有,果然他爸爸横了他一眼。 直到说完才看见他弟弟在哪眨眼睛,他傻呵呵的就问:“小白怎么了,眼睛不舒服,没事大概哭的一会儿洗洗眼睛就行!” “你才该去洗洗眼睛呢,哼!” 他一句话弄得大家都笑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呢,摸着头也跟着笑,那傻乎乎的样,最后使得苏宴昕也破功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而且雪狼去,苏寂然也就答应了。一家人现在都接受了雪狼,这哪是狼啊整个一家养的狗。平时帮着打猎,又不用自己家喂养,然后还颇通灵性。所以,苏家又惧怕到接受只用了二十天不到。 最后还是决定去捞鱼,当然只有苏寂然还有夏梨。这几个孩子谁也不许去,把苏宴昕和荣祁弄得那些鱼运回来则是小孩子去可以。 冬网今天中午第一网上来后,收益还不错。家里出现了这么个事苏寂然也不想干了,辛苦不说也没多少钱。但是这两天早点什么的还可以买。因此,苏寂然今晚上没事。 一晚上打的鱼加上苏宴昕弄得那些,整整装了两间仓房。 然后,早上四点多。 被第三次推醒的苏宴昕打了个哈欠无奈的看着他妈,说:“妈,真没事。咱家仓库门都锁好了,没谁能知道,你就放心吧,”由于昨晚夏梨和苏寂然有事,这早上买的东西就都被苏宴昕揽在了身上,包子包完都两点多了。他就睡着一个多小时就被他妈吵醒三次,还每次都是一个问题,你说他能不郁闷么! “不过这事你可别和我姥家那些人说,不然可说不定,就是我大姑他们也别说,啊!” 夏梨白了她儿子一眼:“我告诉他们干啥,让他们来咱家白吃白拿啊!”他儿子也太小瞧他了,“我这不不踏实么!” “真么事,谁知道咱捞鱼了,我选哪个地方多隐蔽,就是白天站在小山上都看不见,别说黑灯瞎火的晚上了!我先睡会儿,一会儿我还得跟你去卖早饭呢,我睡了,困死了!” 夏梨一琢磨也是那回事,也就放心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第三十二章 紧张忙碌的冬网很快就过去了,苏宴昕的上学问题再一次被提上了日程。 这不一大早,苏宴昕就被苏妈妈从热乎乎的被窝给拎起来了,由于前一天晚上终于闲下来的苏宴昕拿些苏寂然领回来的稻种在空间内给稻种育苗,然后又松土又建稻田池子,又拎水润地的,折腾了大半夜。最后又用精神力收果子蔬菜,精神肉体双重疲惫,都怪自己习惯使然,竟然忘了今天要上学的事了,苏宴昕欲哭无泪。 苏妈妈给儿子装好盒饭,然后又给儿子整理整理棉服。这件棉服是苏妈妈用苏爸爸在部队时的军大衣改小了的,但是还是有点大,苏宴昕一穿上就感觉这大衣大约得有个十斤八斤的,不过挺暖和就是了。 看看大儿子又看看二儿子苏妈妈的眼里是止不住的自豪,自家儿子比哪家的都好看懂事,想到二儿子一年多都没上学了,忍不住嘱咐道,“上课好好听老师讲课,不要上课总和同学说话知道不?认真听课啊!” 然后怕儿子上火,搂着儿子又说:“就是跟不上也没事,大不了咱再从二年开始念啊!” 妈,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过年虚岁就十二岁了,再读二年级你让儿子我情何以堪啊! 努力的从苏妈妈的怀里钻出来,深吸几口气,苏妈妈搂得太紧了,苏宴昕有点喘不过气来,“妈,你放心吧,你儿子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早日跳级,早日考大学,为你和爸增光!”苏宴昕握着小拳头作坚定状。 “那你可好好听老师的话啊!”苏妈妈对于自家二儿子的保正压根没往心里去,一年多没上课能跟上就不错了,还想跳级,怎么可能呢? “知道了,那我走了!” 带着苏妈妈做的棉手套棉帽子,背着苏妈妈牌的斜挎的书包,推着带横梁的苏爸爸借来的除了车铃哪里都嘎吱嘎吱响的破旧自行车走出家门。 上了砂石路,苏宴昕把书包放在后车架上,登上脚蹬,打算从前面大梁处迈过,结果——车梁太高。然后苏宴昕退而求其次又打算从后面车座处着手,车座还在那挡着。 全程观看了苏宴昕的囧样的苏宴昀笑的是前仰后合,他还第一次看到小白这狼狈样呢! 苏妈妈苏爸爸也是笑弯了腰,唯一正常些的就是荣祁了,只是要忽略他那颤抖的肩膀和憋红了的脸。 “不许笑,你们再笑我就不去了!”苏宴昕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光棍了,我还不骑了呢! 不过最后苏宴昕还是去上学了,是苏爸爸骑自行车送他去学校的,正好去和老师打个招呼。 从南隅到学校的这一条路都是砂石路,很平坦,苏宴昕坐在后面的车架上,双臂搂着苏爸爸的腰,听着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响声,心里一片宁静,要是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就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闲暇时间苏宴昕一直在看小学的课本,课本上的知识他都记住了,况且他还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呢,对于这些小学的知识根本就不在话下。自从喝了空间水之后,苏宴昕明显的感觉得到他的记忆里和理解能力比以前强了许多。而且随着精神力的增长,苏宴昕已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了。 学校位于小镇的西面边缘处,离苏宴昕在小镇时的家很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学校占地还不小,毕竟是小学和初中和在一起的。小学的校门是开南门,初中是开北门。 红砖围起来的围墙,长长的墙上喷着“计划生育好”、“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优生优育优教,利国利民利家”、“ 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等标语。 进入大门,就是一条砖道,砖道的两边是花坛,花坛内堆满了清扫的雪,南边是小学的操场,操场上一处水泥台中间竖着一旗杆,旗杆上的红旗耷拉着。左边的一排平房就是小学教师们的办公室,校长室靠在最东边。 和教师办公室一排的是一到三年级的教室,第二排的是四到六年级的教室。初中部和小学部是用栅栏隔起来的。基本上和小学部的构成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操场在北边。 苏宴昕的班主任姚永平和苏爸爸同龄,是接他父亲的班。对苏寂然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苏爸爸在给孩子办理休学的时候,给他送了两只大公鸡两条鲤鱼。没说什么就把苏宴昕领到三年一班,按大小个把苏宴昕安排在中间第三排的位置。由于苏宴昕来的比较早,他的同桌还没来,不知是哪个小姑娘呢(那时候的小学都是男女生一张桌,这样方便老师管理),苏宴昕有些期待。当然不要想歪了,苏宴昕绝对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只是他希望能和同桌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处罢了。 虽说只有一年没来上学,但却感觉是上辈子的事了,在座上的同学熟悉却又陌生。哦,有一个熟悉人,是大姑姑家的二女儿孙思明,苏宴昕得叫姐姐,是班级里的副班长。不过一直和苏宴昕不亲,甚至还不如普通同学呢! 书包里只有两本书加两个16K的小本子,一个瘪瘪的铁质文具盒,盒内一支钢笔,一支半截铅笔,一个小刀一个圆形的橡皮。拿出来数学语文课本,他的书本是今天新领的,崭新的,他连名字都没有写,他打算留给小弟小妹用,反正他‘记得’十年之内是没改过课本。 看看还有一会才会上第一节课,然后把书往旁边一放往书桌上一趴,闭目养神中。 没等来同桌,到是等来了邻居——前桌的女生。 对于女生这种生物,无论是这个女生是三岁还是三十岁或是六十岁,苏宴昕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一样。 “喂喂,你是新转来的同学吗?你叫啥啊!”某自来熟小姑娘。 苏宴昕并没有睡着,只是趴在那利用精神体在空间内种稻子呢,一晚上不到的时间,育的稻苗已经长有一尺来高了。 感觉到有人碰自己的胳膊有些不高兴,他还剩点儿没种完呢! “有事?”声音有点冷。 “你叫啥名啊?从哪转来的啊!”小姑娘梳着两个辫,戴着粉色的头花,正双手拄在自己的说桌上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般人看到绝对会觉得好可爱,但是在苏宴昕看来只有麻烦。古人都说了么:唯有女子小人难养也! “苏宴昕,就这个班的!”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你不是骗我吧!”小姑娘表示怀疑。 “那可能是你贵人多忘事吧!”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 “哦!”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叫一声,说道,“呀,苏宴昕你的书好干净呀,好像新的一样!”末了还用手摸了摸。 本来就是新的好不好。 “那咱俩换行不?语文数学都要换!”小姑娘一看苏宴昕的新书,然后再看一眼自己那脏兮兮的课本,立刻就眼馋了。 不过他打错算盘了,苏宴昕可不是原装的了以前表姐表妹看中什么就直接要就行。 苏宴昕抬头就看见小姑娘的课本了,他真怀疑这课本是不是直接从废品收购站拿回来的,一个女生在一学期还没结束就把课本用的少了二分之一,这得多‘用功’啊 苏宴昕不乐意了,原本自己做事被打断就不太高兴,然后还这么蛮横的想要要他东西,语气也强硬了“不换!”在他看来用那两本脏脏破破的书来换他的新书就是强要,不是换。那样的书就是仍在路上都没人捡的。 小姑娘没想到能被拒绝,眼睛一瞪,骄慢任性劲儿就上来了,“你不换,我给你告老师去!”在小学生心中,老师是个伟大而神圣的,说话堪比圣旨!要不怎么说,小学时涉及到理想的作文题目十有八、九都是想做一名老师呢。 “那你就告去吧,祝你成功!” “你等着,老师来了我就告老师去哼!”小姑娘不满的哼一声,打定主意让姚老师批评他,一直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瞪着苏宴昕。 嘿!好吗,颠倒黑白,强词夺理都不带打草稿的! 他想他知道这个女生是谁了。是镇委书记曹保成的女儿,名叫曹盈盈。没想到一年半的时间里这孩子胖了一圈,也不怪他没认出来! 不管是这女孩的性格、性别还是家庭背景苏宴昕都不想和她有牵扯,特别是他还有一个彪悍的妈。 他可忘不了去年春天和同学玩沙包不小心打到了她,他妈妈硬是找到了他家去撒泼。 这回苏宴昕都懒得搭理他了,把他手里的两本书抢了回来放到了书桌堂里,然后往凳子背上一靠,往四处看。这时离上课时间也没多长时间了,全班同学陆陆续续的差不多都到了,打量这些学生。 看着全班的同学这群熟悉又陌生的脸。因为多了二十年的记忆,所以对一年多以前的同学却是感觉印象朦胧了,似乎已是相隔多年一样没多少实感。到是对‘记忆’里的初中呀高中的同学记忆却是很鲜明。苏宴昕有时也在想,是不是“记忆”里的小学没有什么让他刻骨铭心的,以至于他回到现实中,对于这一切反而模糊了。 那时周围的同学虽说穿着还是很旧,但是胜在整洁干净,毕竟十四五岁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异性的看法也在意了起来,即使家庭比较困难的同学衣服上有补丁但也是整整齐齐的,领口和袖口也是干干净净的,当然了也有几个特别的存在,但是印象不深。即使有感冒流鼻涕的也带着手绢,趁着无人注意时清理掉。 而现在再看看全班三十几个同学,压根找不出几个领口和袖口干净的,虽说天越来越冷了吧,但你们也不能把前衣襟穿的黑得发亮啊,还有坐在旁边的同学,你脖子怎么和大地一个颜色啊,这得多少天不洗啊?现在就提倡节约用水了吗,难道? 一年以前,苏宴昕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了一年多的,当时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现在这一看倒是有点感觉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苏宴昕正在观察呢,他的同桌来了,是个小子,这多少让苏宴昕放下了心。不过再一细看,苏宴昕觉得还是给他换一小姑娘吧!这位同学更甚,脖子已经上升到和车轴一个颜色了,衣领、前衣襟、袖子都是黑的发亮了。而且那袖子上一道一道的土黄色的东东是什么? 苏宴昕突然觉得,他即使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他的忍耐力也还是不够。他的同桌,正拿鼻涕当玩具呢。当鼻涕流出来很长时,他就直接大力的一吸,突噜一声——解决了。如此往复,就这么的苏宴昕忍了他三个多小时。 苏爸爸和苏妈妈都是很干净的类型,大概因为苏寂然当过兵的缘故吧,家里摆放的东西很整齐,就是干活再累回来之前,都会进河里简单的洗洗,就是冬天也是一周差不多洗一次。苏妈妈平时也是把他们哥四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是小弟小妹刚四岁半的小娃娃都不流鼻涕了! 忍,我忍,不就是旁边坐个鼻涕虫吗!多大的事呀,我听不到,我也看不到。听不到那隔个两三分钟就有的突噜声,也看不到手上和袖子上一条条的不明物的残留。真的,苏宴昕不停地在安慰自己,只是胃怎么有点翻腾呢!苏宴昕正郁闷呢,他的麻烦来了。 前桌小姑娘说到做到,真向老师告状了。只是理由是苏宴昕无缘无故横她,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挤出几滴眼泪。 得,照这姑娘这演技小爷冤枉大了。 果然,被老师瞪一眼,说下课处理,然后开始上课了。 对于怎么处理苏宴昕没往心里去,老师的手段无外乎批评教育和体罚,他这事也就是没说几句的事。他没往心里去,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摊上一个鼻涕虫同桌。 直到午休的铃声响起,他才舒了口气。待班主任老师一声令下——下课!苏宴昕嗖的就奔自己饭盒所在处——班级正中央的火炉(也就是他的身后)走去。 真好,自己的饭盒在最下层,饭菜一定热乎乎的。苏宴昕打开饭盒,同时不住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有些遗憾的想,要是耳朵有自动关闭功能就好了。苏宴昕努力的忽视外界的一切声音,也在试图忘掉一上午的噩梦。 只是苏宴昕胃里舒服了许多之际,就听到:“哇,苏宴昕你家伙食真好,还有鱼呢!” 苏宴昕一抬头就对上了某人鼻子下两陀黄呼呼的不明物随着主人的呼吸上下滑动,而且这两坨所在的位置正是苏宴昕的饭盒的正上方。啪的一下,苏宴昕就把饭盒盖儿盖上,然后放到书桌堂里,桌上那个位置也不安全! 苏宴昕觉得他的胃又开始抽了,紧忙捂嘴,他怕他一张嘴就吐出来。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小子还火上浇油,“苏宴昕我又不抢你的,干嘛放起来呀,真小心眼,我妈说小心眼的男人最要不得,只有女生才小心眼呢,男生……” 你妈?你妈怎么不帮你把卫生搞搞呢! “喂!闭嘴!”这小子叫什么名来着?他倒是自我介绍了,只是苏宴昕当时被他那霸道的‘突噜’声和那两坨不明物镇住了,以至于名字倒是没记住。 不管了,“你先坐下,一会儿我把鱼分你一半!” 听到苏宴昕这么一说,同桌住了嘴,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能占人便宜,就说,“我的也分你一半!” 苏宴昕看看他脸上,又看看他拿勺子的手,觉得自己一点都吃不下的,“不,不用了,你自己吃就好!” 不过再看那堪堪要过界的两陀时,苏宴昕的理智告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摸自己衣兜,才想起来他的东西大多都放在空间的百宝箱里,手绢也在。(八十年代末期纸巾还不没流通到这个闭塞的小镇) 眼角一扫就瞄到了一熟人,站起身,来到孙思明——大姑家表姐面前说道,“手帕借我用用!” 奈何苏宴昕的气场太过强大,小表姐愣愣的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把自己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递过去了。 苏宴昕拿过手帕,回到座位,往同桌面前一递,只说了四个字:“鼻、涕、擦、掉!” 同桌同学傻愣愣的接过手帕,本能的放在鼻子下……擦掉! 看到困扰自己一上午的问题得到解决,苏宴昕放心的拿出饭盒准备吃中午饭。 同桌名为刘远军,家住在离龙伏镇不远的刘家屯,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因为家里有比他小的弟弟还有老人,因此,刘远军的母亲也就顾不过来,再加上刘远军这孩子在村子里也是个孩子中的头头,爬树,打架,总之不管给收拾得多干净一会也就变得灰突突,因此,家里也就放羊了! 因为刘远军比较爱惹事,所以,同学大都不愿意和他一张桌,因此,他就自己一张桌。所以当他今天一到教室看到有了同桌时,心里高兴地不得了。 他还想呢,放学一定要和村子里的同伴显摆显摆,看,咱也有同桌了!而且,咱同桌比你们谁的都好看。 苏宴昕长相随了苏妈妈,可以说就是年轻时的夏梨都比不过苏宴昕,再加上饮了潭水之后更是变得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了。再加上少年老成,比起一般只会淘气惹事的孩子来讲,更显得独特。 这是我同桌,比谁都近。而且,还要分一半鱼给我,有同桌真好!正当刘远军沉浸在交了好朋友铁哥们的时候,就见现在的同桌以后的好哥们正举着一物递给自己时,他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接过来,听好听的声音说‘鼻涕擦掉’也傻乎乎的执行。 等擦完反应过来了,手中的手帕是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正在这档口,只听“哇”的一声,小表姐哭了,边哭边说:“我的手绢!” 刘远军面子上过不去,再一看孙思明因为自己用了他手绢哭个不停,刘远军还委屈了呢,眼睛红红的,回手就给了苏宴昕一拳。 由于两人同桌,躲也躲不开了,苏宴昕生生接下了第一拳,挡住了第二拳。 自持是成年人的苏宴昕不可能和一小屁孩计较。因此,也只是站起来,离他远点。 而刘远军还是不依不饶的想要继续打人时,班主任姚永平出现了。 当苏宴昕听到小表姐哭声时就知道今天少不了一顿训,可知道,曹盈盈和孙思明可是姚永平最得意的俩学生了,一个是镇委书记的女儿,一个是大夫(医生)家的千金。而苏宴昕恰恰是两个都得罪了。上午的事老师还没来得及找他呢,他又撞手里了。 待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姚永平的脸就黑了。本来上午上第一节课时曹盈盈就向他告状时,姚永平也想倒出时间来说和说和得了,结果这才中午就又弄哭俩!这性质也太恶劣了,这是思想品德的问题,这可不能姑息。于是上学的第一天苏宴昕就被老师弄到办公室供十几个老师围观,忍耐了班主任长达四十分钟的口水,然后回到班级又罚站了一节课,这才算完! 苏宴昕回到班级后,在书包里拿出一条丝质的手帕给小表姐送去。本来苏宴昕也打算送给姑姑家两个姐姐一人一个丝质的手帕,这是他在省城卖菜的时候买来的,因为价钱便宜一次买了不少。 他当时也是忘了他的就在空间里放着了。 不管怎么说,把人惹哭了就是自己的不对了。于是,给小表姐一条丝质手帕赔罪。 “呐,姐这条是我送给你赔理的,不要哭了啊!”苏宴昕赶忙递过去,“我忘了自己带了么,再说我同桌是咱同学也该互相帮助么!” 小表姐委屈的撇撇嘴,接过了手绢,擦擦眼泪,说:“那你直接说啊!” 苏宴昕暗中翻了个白眼,我不就是直接借用的么!嘴里说道:“嗯,下次我直接和你说啊,咱姐弟谁跟谁啊,这个是送给你和大姐姐的,你一起拿回去吧!晚上我就直接回家了!” “嗯!” 终于哄得小表姐破涕为笑,苏宴昕也赶忙回座了。 第三十三章 按照姚老师的说法,苏宴昕就是十恶不赦社会败类的将来肯定要吃枪子儿的那种人了,苏宴昕不仅嘲讽的一笑,不就是爸爸这回没有给你送礼吗? 上学的第一天,苏宴昕就成为了全班同学眼中思想品德败坏的那一类人。隔了一年多上学的第一天苏宴昕就在云池小学出名了,更是在所有的老师心中挂号了。苏宴昕比较头疼的是他还想要跳级念书呢,这下谁还敢要他啊?! 鉴于刘远军同学撒泼打滚的要求老师换座。因此,姚永平就在课上直接问:“同学们,有谁想和苏宴昕一张桌的请举手!” 结果,全班三十几个竟然没有一人举手,他们看着苏宴昕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嫌弃,毕竟在那个年代的小孩的心目中,思想品德有问题再小孩子心中就像病毒一样可怕。由于苏宴昕的那块手帕的作用,小表姐倒是没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是一听老师问谁愿意和苏宴昕同桌就把脑袋低下了,很怕老师选她。 最后还是姚老师以班干部起带头作用,从大队长开始轮流来,每人一周。 因此,上学第一天,苏宴昕有了第二个同桌,是他最不想有牵扯的一个人,大队长兼班长——曹盈盈。 曹盈盈吱吱扭扭的和苏宴昕同桌刘远军换桌,她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钢笔墨水在书桌的中间画了一条长长的分界线,名曰——三八线。过了这道线,是会被收拾的。上午的时候苏宴昕就看到这小姑娘拿圆规扎过了这条线的同桌。看了看旁边一副盛气凌人摸样的新同桌,苏宴昕开始怀念鼻涕虫同桌了。 和一个时不时的就会哼一声,你看过去就瞪你一眼的女生同桌,就是圣人也高兴不起来啊,好不容易到了三点十五——放学的时间。下课铃声一响,苏宴昕就收拾好书包,伴随老师一声下课,黑着一张脸就出门了。 也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来接自己,不过就是来,大概也得在大哥放学的时间吧!不管了,先去初中部等大哥吧,然后一起回家。 苏宴昀自从转去了初中部,每天回家时天都完全的黑了。初中部放学时间比小学晚了一个半小时,四点四十五放学,还得是在老师不拖堂的情况下。但是初中部的老师大多都拖个十分二十分的,特别是初中三年级,老师们恨不得把学生们的脑袋扒开把自己的脑子塞进去。整体的来说,这个时候的老师大多数都是极好的,学生功课不好有的甚至占用自己的休息时间给学生无偿补课。 刚出校门,就看到一熟悉的身影不停的往校园里望。在这样寒风呼啸的冬天里没有穿大衣的身影显得过分的单薄,大概是等了很长时间,棉鞋的厚度也挡不住寒冷的侵袭,正在原地不停地踏步走的不是荣祁是哪个? 这个傻子,不知道去附近的人家暖和暖和吗? 苏宴昕的脸更黑,快步的走到荣祁跟前,推着自行车就走,也不搭理旁边的荣祁。 荣祁接过苏宴昕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跟在苏宴昕的身后走着,看着苏宴昕自从出了校门开始就满脸不高兴,就知道昕昕肯定是在学校受委屈了。 苏宴昕直接走到位于镇子中心的供销社,拉门就进去了。 苏宴昕进了门直接往火炉子跟前走去。 荣祁也跟进去,知道烤了火,苏宴昕的脸色才舒缓了些,用手肘碰碰旁边的苏宴昕,小声问道:“昕昕你怎么了?”语气里颇有些小心翼翼。 听着这语气苏宴昕更是不愿意,怎么的好像自己真的很难相处一样,瞪了荣祁一眼,嘟嘟囔囔的回答:“没事!能有什么事啊!”语气里有一种赌气的味道。 当然没事了,不就是上学的第一天就被老师说成是人品有问题,还被罚站了两节课,别同学当成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病原体么!出了校门还看到一傻子在哪等自己。这一天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苏宴昕也知道自己在闹别扭,把气都撒在荣祁的身上了,但是他就是止不住么!这会儿心里好受了不少,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烦躁,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静不下来,今天发生的事就算是个导火线。要是平常,他不会那样语气去让同桌擦鼻子,更不会一天得罪三个人。 叹了一口气,他记得一年之前还和全班学生打成一片,火热得很。怎么只是过了一年的时间,就混成这样了呢,连同桌都没人愿意!他记得他挺有小孩缘的呀,你看家里的小弟小妹,那个不是围着他转?!怎么一上学就混成这样了呢? “昕昕,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去。”荣祁好声好气的劝解:“不要生气了,要不然就会成为小老头的!要不然像这样可怎么办呀!”摘掉手上的棉手套,然后用食指把眉梢往下一拉,拇指把嘴巴撑开。 还别说,经常一脸严肃有向冰山发展的荣祁做出鬼脸还真挺喜感的。苏宴昕“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荣祁一看苏宴昕笑了,松了一口气,话说他是真的没有哄人的经验,不过从双胞胎那学来的经验还真挺管用。握住苏宴昕的手,看看苏宴昕没有反应,于是得寸进尺的十指相扣。 苏宴昕瞄瞄荣祁,看他脸色如常,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苏宴昕难得的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思想太不纯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才十几岁的小孩能懂啥啊!(喂喂,你还比人家小三岁呢!) “谁用你给出气去了?再说真么什么事,是我的原因。”苏宴昕看着荣祁被冻的泛红的脸,说:“我还没说你呢,你不知道冷啊?也不穿个大衣就出来,感冒了怎么办?这才好几天啊,你就开始得瑟了你大衣呢?” 荣祁虽然挨训,但是心里还挺舒坦,笑着回答道:“穿了,只是到了镇里我就脱下来了,你不是说轻易不要拿出来么!”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到昕昕的眼眉跳起来了! 苏宴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这人是木头脑袋吗?他从哪理解成我不让他穿了!! 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穿都穿了,还怕什么,再说我只是说要你好好保存,那是个稀罕物,我哪时说不让你穿了,就那黑了吧唧的大衣你不说有谁知道他是个宝贝啊!” 苏宴昕一看昕昕又要生气,于是麻溜的去外面把车框里的大衣穿上回来赶忙认错加若干保证,下不为例云云,苏宴昕火气才小点。 “对了你怎么来了,我爸呢?他今天早上还说要接我回去呢!”也不怪苏宴昕这么说,荣祁现在也就比苏宴昕高点,甚至还没有苏宴昕胖呢,一阵风过来苏宴昕都怕他被吹跑了,要他带着自己回去,还不如坐回去安全点。 “家里来人了,好像是你舅舅!叔叔还让我买回点儿酒呢!你要不问我都给忘了!” “哦!那就现在买吧,正好买完去初中等大哥,然后就直接回家!” 苏宴昕买了两斤散装白酒,两斤花生米,又给两个小的买了一斤糖块儿。然后一直在供销社里靠时间,供销社中人还真不少,大多数都是在屋里暖和暖和。苏宴昕会来事,主动帮着往炉子中放柴火。就这样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和荣祁去初中大门口等苏宴昀。 舅舅?大概是大舅舅吧!自己家和二舅舅家不对付想来二舅舅也不会来的!说来自己家和二舅舅家不对付还是有缘由的,这还是苏宴昕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从他爸爸那打听出来的呢。 因为夏家三女儿也就是夏梨当时乃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长得俊俏不说,家里地里的活更是让人挑不出来,说亲的人是络绎不绝。当中就有刚过门不久的二妗母,二妗母要介绍的是她在县里做个小官的远方表弟,一表三千里的那种。不过夏梨没有同意,甚至连面都没见,因为就在这之前夏梨认识了苏寂然。 不过,就这也够打二妗母的脸的了,要是一般人的话这原也没什么,不成就不成呗,不成婚仁义还在呢。再说这嫂子和小姑子还不是一家人,哪近哪远不知道么!不过二妗母可不是一般人,真是不分远近,就因为这就把夏梨和苏寂然给记恨上了。二妗母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厉害人物,刚进门的第三天就把两个最小的小姑打了,对着公公婆婆更是指桑骂槐。更是在一个月后,以绝对的优势分家另起炉灶。可以说,在夏家是绝对没有敢惹她的。因为这事,他姥姥和姥爷在二舅母那也没得好,他们对自家老爸也是不待见的很。 而夏梨在怀着苏宴昕的时候,因为苏爸爸工作的原因在娘家住了三个月。二妗母姐借着这个理由,很是给婆婆公公添了一回堵,更是指着夏梨的鼻子让其滚回婆家,然后还指使她娘家弟弟把苏爸爸打了。因为这两家十来年不曾走动,甚至见了面连话也不说。 所以不可能是二舅舅家来人,那就只能是大舅舅,想来大舅舅家的大表哥今年也快要二十了,是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大概是来借钱来了。 对于大舅舅苏宴昕还是比较喜欢的,虽说在‘记忆’里苏家落难时他没有伸出手,但是也情有可原,毕竟还是太穷了。家里三个男孩需要娶媳妇,而这财礼一年比一年的多。现在娶一个媳妇就需要五千了,而农家一年都不一定能攒上五百块,而他还有俩儿子呢! 再说就只有一样就够苏宴昕感恩他一辈子的了,也就是三年后要发生的事,由于邓爷爷的南巡讲话,鼓励支持个体经济的发展,脑子活络的小姨夫撺掇苏寂然和他一起收购农产品比如粉条土豆之类的到临近的中俄边境小镇上贩卖,赚取其中的差价。只是想法是好的,确实赚钱,只是赚的钱被不安于室的小姨夫给败了(大家都说他是因为做了俄国小姐的入幕之宾了),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管钱的苏爸爸身上,他和他爹就想杀人夺财,还是大舅舅连夜坐火车把苏爸爸给救回来的呢,命是救回来了,苏爸爸的腿确是废了。 即是这辈子还没有发生的事,苏宴昕对于大舅舅的救命之恩也是铭记在心的。 …… 太阳已经落山了,没有太阳,更显得阴冷。 “小白,我听老师说你今天把你班仨同学都打哭了?”这是放学后苏宴昀见到苏宴昕说的第一句话。今天在学校,所有的老师都在讨论苏宴昕的人品的问题,天知道隔了一个院墙的苏宴昕是如何传到初中那帮老师的耳朵里的。 以至于作为哥哥的苏宴昀又一次成为了红人,教他课的老师都来问他弟弟如何!就连班上的同学也拐弯抹角的打听。苏宴昀当时就觉得这些老师同学怎么都那么烦人呢,我弟怎么了?我弟好着呢!在苏宴昀眼里,应该说在整个苏家人眼里苏宴昕都是那种乖巧听话懂事聪明的好孩子,因此老师同学的说法苏宴昀是一个字都不信。 “大哥,只哭两个,其中一个是孙思明!”苏宴昕黑着脸解释,初中老师都知道了,那他还怎么跳级啊!他现在是万分后悔啊,为啥要一时冲动啊,他那一下跳个两三年的目标啊。 “小白,这回你可惨了,孙思明最爱告状了,大姑肯定会让爸削你的!”苏宴昀冲二弟挤眉弄眼。 白了大哥一眼,“大哥,你不要幸灾乐祸的好不好!还有不要小白小白的叫了,像是叫小狗一样!” “那可不行,谁让你小时候像个白面馒头一样,白白胖胖的,不知道多可爱,总是跟在我后面‘得得,得得’的叫!”说完有上下打量一下弟弟,说,“还是小时候可爱!” 看着大哥眼里的幸灾乐祸,苏宴昕说:“孙思明应该不会告诉大姑,我都给他手帕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苏宴昀还是很担心自家这个体弱的弟弟的。 苏宴昕就从头到尾的学了一遍。苏宴昕和荣祁一脸的奇怪,问:“还有呢?” 苏宴昕真怀疑这俩人的智商“没了,就这么回事!” 俩人齐声说:“你也没错啊!” 荣祁是城里的孩子,干净卫生是基本的所以没觉出错来。而苏宴昀也已经习惯了自家弟弟的干净整洁,因此也觉得理所应当。 苏宴昀愤愤地说,“你们老师怎么这样啊,不能向着女生就打压你啊,再说你还被你班的鼻涕孩打了呢,他怎么也不帮帮你啊还说话那么难听,明天我去找他说理去。” 荣祁也是眉头紧皱,“这个老师有些势利眼啊,不能因为谁家有用就靠着谁家啊!”瞧瞧人家一句话就直达核心,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 两人对于老师的不称职进行批评,然后又开始对于事件的另外三人进行抨击。 三人说说笑笑的一起从学校往家走,苏宴昀驮着弟弟,荣祁自己骑一辆自行车。 第三十四章 到了家一看,果真是大舅舅。苏宴昕还是比较喜欢大舅舅的,当然夏江也很喜欢他。老夏家六个姑娘每家都至少两个娃,夏江的外甥和外甥女十四五个。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三妹子家的这几个。大的那个虎头虎脑的,二子儿长得最像三妹子,聪明乖巧,两个小娃娃也是机灵可爱。试问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他常和他老爹老娘说:三妹子家的几个孩子都很好,三妹子把他们教育的很好。以后这几个孩子肯定会有出息的,三妹子是个有福气的人。 虽然每次老娘都会不以为然,但是夏江还是每次都说。他偏心的爹娘一直都不怎么在意他这个傻妹子,因为婚事的原因,就连几个孩子都吃挂落。明明只有几十里的路,孩子们硬是连姥家门都没登过。 他一直觉得苏家的几个孩子一定有大出息,特别是那个比丫头还俊俏的二外甥。苏宴昕病倒了,夏江也跟着上了不少火。无奈家里实在没钱帮不上什么忙。前阶段,三妹子捎信儿说外甥的病好了,听到后,他高兴的晚上多喝了二两白酒。 一年前,苏宴昕生病,夏江是赶着马车过来的,同来的还有苏宴昕的前大姨夫,带了不少土豆糯米等家里产的东西。虽说不值几个钱,但是就是这个情也够苏家触动的了。更别说两人临走钱还偷偷塞给苏妈妈五十元呢!虽说这一百元对于到城里给孩子看病的话费差得远,但是夏梨还是觉得心里熨帖。 苏宴昕和大舅舅打了招呼后,又和大舅舅腻歪一会儿。问问家里的姥爷姥姥身体怎么样啊,问问妗母和几个表哥,然后又打听打听家里的收成如何。小大人的样子和夏江在哪聊天,让夏江心里着实高兴,也同样乐呵呵的和外甥叨叨家里的一些事。甥舅俩人聊得还挺开心。夏梨做饭的空档一进屋就听到自家儿子和大哥在唠些大人话题,不禁暗自偷笑。 就是荣祁也感觉很新鲜,这孩子到底有多少面呢?救人时的善良,打渔时的财迷,帮父母做家务时的乖巧,第一天上学就和老师同学发脾气,明明是年龄比自己还要小却每每都能和成年人找到话题,亦或是怂恿家里包下这个地方的果敢还有那神秘的术法。到底哪个才是他呢? 苏宴昕倒是不知道旁边还有人在观察他,待身上暖和得差不多了,对大舅舅说:“大舅舅今天我下厨,让您尝尝我的手艺,保准您满意!” 夏江倒是没当真,他们家的那三个混小子哪个不比而外甥大,这么多年也没说帮他妈烧过火啊,不过孩子有这个心意他就满足了,于是笑着说道:“那我就等着尝尝我二外甥的手艺了啊!大舅没太高的要求啊,有县招待所的水平就行啦啊,可别弄太好啦!哈哈哈!” 苏宴昕一听大舅舅的话就知道人家压根就没信他,还打趣他,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大舅舅您不信我啊,那咱们要不要打个赌啊?” 苏家然哪能不知道自家孩子是黑馅儿的啊,于是眼睛一瞪:“哪那么多废话啊,要去做饭还不快去!” 夏江一听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来了兴致,拦着苏寂然说道:“你干啥呢,我们甥舅说话呢啊,寂然啊你别横孩子!”然后对苏宴昕说:“宴昕啊,别听你爸的,说说怎么个赌法?” 苏宴昀一看自家弟弟的那个表情就知道小白又要使坏了!一听内容,果然!现在他是非常同情大舅舅:家里谁不知道小白做出来的饭菜那是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啊! 苏宴昕嘿嘿一笑,说“很简单啊,我要是做出来非常好吃的饭菜的话,您要给我捉家雀,怎么样不难吧?” 夏江一听还真是挺简单的,于是一拍大腿,豪气万丈:“行啊,就这么说定了啊!” 旁边的苏寂然和苏宴昀父子俩不禁做出同一个动作就是撇过头不忍心看了,大哥(舅舅)您这老实怎么斗得过宴昕(小白)啊!人家稳赢不说,就是这个赌约也是大大的问题啊,不管输赢宴昕(小白)人家一点损失都没有啊! 荣祁看着苏宴昕嘴角那一点狡诈的笑容也忍俊不禁,他又发现了这孩子还有些狡诈。 苏宴昕可没打算让他舅舅做危险的事,那他的屁、股又要遭殃了,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招。他空间里还缺活物呢,现在里面也就几只野鸡和兔子。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幸运,放到空间里的那几只野鸡和兔子怎么都是一样的性别,野鸡都是母的而兔子都是公的。他想要幼崽除非它们来个跨种族恋爱来! 苏宴昕带着愉悦的笑容去了厨房。不一会儿,荣祁也跟进来了,给苏宴昕打下手——烧火。这么些天,在苏家荣祁是特有眼力见儿。烧火劈柴打水,力所能及的活儿那是抢着干。苏寂然和夏梨哪能让他做这些呀,来者皆是客。于是刚开始那两天,荣祁打水夏梨往下抢水桶,荣祁烧火苏宴昀也抢着做,劈柴苏寂然往下抢斧子。但是荣祁非常坚持,最后苏爸爸和苏妈妈也就顺其自然了。但是对荣祁那是又好了不少,都超过这兄妹四个了,有什么好吃的荣祁保管和双胞胎一个待遇,就是煮鸡蛋都比别人多一个。弄得哥几个都怀疑是不是荣祁是爸妈的另一个孩子。 厨房里,米饭已经焖好了。苏妈妈已经在拔鹅毛了。这只鹅是苏家最肥的了,苏宴昕非常喜欢吃鹅蛋,因为个大,吃一个就顶饿了,就是腌咸蛋,也是顶好吃的。不过鹅肉也很好吃……光是想想苏宴昕就觉得快要流口水了。 他都好多天没有吃到肉了,竟是些土豆白菜还有鱼的。虽说鱼也好吃,但是山珍海味连着吃好多顿也会腻了的。 今天可是借到大舅舅的光了。 这个年代,特别还是冬天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的,大都是杀鸡宰鸭的。苏家也不例外,虽然苏宴昕空间里有很多的新鲜蔬菜,但是却不敢往外拿。前阶段还有借口,毕竟自家菜园子也种了些应季蔬菜,就是家里没有集市上也还是有的。至于水果,苏宴昕现在就更不敢往外拿了,虽然空间里堆了很多,只是偷偷的拿给双胞胎吃而已,毕竟小孩子好糊弄,随便撒个谎就可以了。 苏宴昕心里不太好受,他空间里蔬菜水果成堆,家里却是只能吃白菜土豆。他很想拿出来和家人一起分享,但是却没有个遮掩,不好解释哪里来的。 毕竟现在还没有蔬菜大棚,就是有也没推广到这个小镇。虽然苏宴昕不打算一直瞒着家人,但是并不是现在。他的给家人一个适应的过程,要不然也太惊世骇俗了些。 而且苏宴昕也不太想拿空间里的东西出来赚钱,要不是他想弄些本钱以防万一的话他也不会去卖水果。事有反常即为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时间久了,难保没有人怀疑。再说他还是知道有肉要埋在碗里吃的道理的。 所以,苏宴昕觉得弄个蔬菜暖棚和果园势在必行。 苏宴昕已经和苏妈妈说好了晚饭他来做,苏妈妈打下手。夏梨自是相信儿子的手艺,听了后立即就答应了。 其实,倒不是苏宴昕的手艺有多好,主要是他够败家,比苏妈妈大方,油不要钱的放。他做一个菜差不多是苏妈妈做四五个菜的用量。 苏家吃的是荤油,也就是猪油,这时候差不多家家都是吃猪油,一来便宜,二来荤油做菜比用豆油植物油香,三来猪都是散养的,吃多了也不会出现后来的高血压高血脂等病症。 苏宴昕打算做四个菜,怎么着第一顿饭也得弄得像样些不是!一个粉条土豆炖鹅,一个鸡蛋羹,一个油炸花生米,一个白菜炖冻豆腐。这样多好,有荤有素,有菜有汤的。 苏宴昕先把土豆削皮切块,花生米放到盘子里,然后把白菜切条,冻豆腐切成大小均匀的块儿,鸡蛋打碎,边搅拌边往里放温水。准备工作刚做好,苏妈妈也把退了毛的大鹅剁成肉块了。 用菜勺挖了一块儿荤油块,苏宴昕并没有错过苏妈妈那一闪而过的心疼。苏妈妈是真的心疼,那一块油都够做好几顿饭的了,不过再一想大哥也不是常来,就把要苏宴昕再放回去点的话咽回去了。看着心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于是把厨房交给苏宴昕和荣祁俩,苏妈妈就回屋里陪着大舅舅说话去了。 待油六七分熟时,苏宴昕就把花生米放锅里了。这油还是有说道的,不能过热也不能过凉。过热花生米会糊掉,而过凉油会浸到花生米里,那样就会很腻。花生米炸好后出锅,苏宴昕直接就把沥干水分的鹅肉下锅了,待炒至肉色变浅完全看不到血沫时盛出放盆里,把多余的油盛出放入备好的碗里,锅里只余下三分之一的油,把切好的葱、姜、蒜还有花椒粒八角放入油锅内爆香,放入大半菜勺的酱油,又放了些自家做的大酱,然后把鹅肉倒进去翻炒两下,加水放土豆块粉条。放上锅叉,把鸡蛋羹放好盖锅。 让荣祁大火烧开。 把鹅肉炖上后,苏宴昕又用另一个小锅做白菜炖豆腐。 待都下锅后,荣祁在烧火,苏宴昕就拿个小板凳放到灶门附近和荣祁聊天。有一个问题,苏宴昕憋了很久了,应该说自从救了荣祁的哪一天开始他就想问了。 看着被灶坑里的火烤的红红的脸的荣祁说: “呐,荣祁你又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家啊?”刚开始的那几天,他是不好意思问怕荣祁多想。后来时间拖得有点长,苏宴昕却又有点舍不得荣祁了。倒不是别的,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能陪他玩,让做什么做什么。 其实苏宴昕也知道荣祁是早晚得回城里的,他想要留下荣祁一直住在这里,留在这里上学。俩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去山上打野味,一起去水库里抓鱼。只是他也知道,他不能那么自私。眼看要过年了,荣祁的家人现在肯定很担心荣祁的安危。 荣祁听了苏宴昕的话,正要往灶门填柴火的手停顿了一下,淡淡的“哦”了一声就在没说什么。 听出荣祁语气里有些闷闷的,苏宴昕脑中灵光一闪,张口说道:“你不会是还怪家里呢吧!” 荣祁往灶坑里放木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 苏宴昕撇嘴:“骗人,口是心非,我都看到你手抖了!” 荣祁若无其事的把木材放到灶坑里,说:“你看错了!” “我视力2.0呢!才不会看错呢!” “火太热有点烤的原因!” 苏宴昕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说道:“我觉得吧你还是应该给家里打个电报报平安,要是那个坏蛋那你威胁家人怎么办?” 荣祁嗤笑,“他们才不会受威胁呢!”不然他也不会失踪一年多也没人找到他。 苏宴昕也觉得这事挺憋屈的,这就是军政要人的无奈吧!他们要对整个国家负责,国家国家,先是国,然后才是家。国家的利益高过一切,即使是他们亲人也要硬的下心肠。 以前听爸爸讲抗日战争解放故事时候觉得那些为了解放事业牺牲家人牺牲自己时候,那个崇拜啊!如今发生在身边才发现这是多么的残忍。可是谁也不能去指责他们,如果选家人而放弃国家利益才是叛国叛民的行为。 苏宴昕知道国家利益个人利益这些荣祁比他还明白,只是明白是明白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吧。 苏宴昕也没在往下说。这时候菜锅里已是腾腾的开始冒热气,不一会儿整个厨房里都是白茫茫的热气,把窗户开个小缝,才能看清锅碗瓢盆的位置。 把菜都盛出来,用盘子装好。 然后放桌子,冬天一般的情况下都是放炕桌,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吃饭,心里也热乎。 放了两个炕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这是苏宴昕擅自决定的。 苏家有项规矩让苏宴昕不爽了很久,那就是:家里来客人了小孩就不能上桌,得等大人吃过后小孩才能吃饭。苏宴昕觉得这不合乎情理:哦,你们大人先吃,到我们的时候饭菜都凉了不说,爸爸和大舅舅肯定的喝酒,喝酒的人两三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完事。等你们大人吃完了,我们这些小孩都得饿扁了。以前很多次都是这样,小弟小妹这个年纪可以在厨房偷偷的垫巴垫巴,他和大哥就不行了,非得等到爸爸他们吃过后才可以,对此,苏宴昕是万分的怨念。 不能上桌,咱就另放一张桌子呗,反正不和大人同席就是了。刚才和荣祁谈话内容使得苏宴昕心情很不舒畅,就决定要叛逆一回。 不过,看到苏宴昕放上两个桌子后,苏爸爸瞪了苏宴昕一眼,刚要训斥。不过再看原本要给他们桌的肉,被苏宴昕端到另一张桌子上时,聪明的咽回去了。他可是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气自从醒来后见长,比谁都要乖巧听话,可就是这么懂事的儿子苏寂然却不敢过多的责备他,甚至连重话都不曾说过。苏寂然思考了良久,最后归结于儿子好不容易好了,大概是舍不得吧! 待四个菜都上桌时也不过一个小时多一些。待四个菜上桌后,那香味勾得人馋虫都快跑出来了。 苏爸爸和大舅舅因为这菜色实在是太好吃了,以至于连一杯的酒都没有喝完,到是米饭一碗接一碗的。特别是鹅肉炖土豆是大受欢迎,大舅舅吃的特过瘾。虽说农家家家都会养些家禽,但是又有哪家不是过年过节的能舍得吃肉呢,都盼着能多下几个蛋,然后换些钱贴补家用。 吃过饭后,个个都撑得不想动了,苏宴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的起身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又把碗筷都刷了。 夏梨炒了些瓜子,大家边吃边说些家常。苏宴昕不甘寂寞,也凑上去和大舅舅说话。 “大舅舅这顿饭怎么样啊,好吃不!” 夏江张口就说:“好吃,怎么不好吃,大舅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呢!我这算是借我外甥的光了!” 苏宴昕嘿嘿一笑,“那大舅舅可要多给我抓点家雀啊!” 夏江也乐了:“行,包在大舅身上!” 苏宴昕得寸进尺“我可要活的啊!” “要活的干啥?” “我要养着玩呢!” “行,咱就抓活的!” 苏宴昕听到想听的话也就不打扰大人说话了拿着书包去大哥屋,打算写作业。他可不想再让老师抓到小尾巴,再被喷一脸的口水了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无论苏宴昕多么想做个跟屁虫和大舅舅一起去打家雀都没被批准,只好期期艾艾的拿上书包去上学。 由于雪下的有点大所以不能骑自行车去学校了。刚起来看到外面足可以没过小腿的大雪时,苏宴昕可是非常非常高兴的。他还以为这样大的雪以他妈妈那样护崽的属性一定能同意他逃课呢!现在苏宴昕早上那恨不得飞起来的高兴心情早已消失了,不能骑自行车也不能从冰面上走(刚打完冬网,安全系数太低)。 因此,苏宴昕和苏宴昀这小哥俩还有要去学校玩玩的荣祁是走着来学校的。十二里的路三人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苏宴昀还好些,进入冬季以来已经经历了好几次这样大的雪了,也不是第一天这样走十多里的路了,因此走得很轻松。 荣祁的身体这些天下来也好了差不多,而且每天早上还起得挺早绕着南隅跑圈锻炼,因此这十多里路也是斯毫不在话下。 苏宴昕这一路走的歪歪斜斜跟头把式的,穿得本来就厚像个棉球一样圆滚滚的,再加上雪大迈不开步,基本上走几步就得跌一跤,而且摔倒还爬不起来。不然也用不上两个小时才能走到学校,苏宴昀一直给自家弟弟送到班级门口才回初中部。 由于天气的原因,班里不少的同学都迟到了,还有几个没来的。 苏宴昕也来晚了但是没有挨训,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班主任也没来呢。听说是因为早上摔了一跤,脚扭了。他们班是自习课没有老师代班,不然啊苏宴昕是少不了一顿训的。要知道这两天班主任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苏宴昕已经被批评过好几次了。弄的苏宴昕更是坚定了下学期跳级的决心。 班里三十多个同学来了二十多个,空座位十来个看起来很空苏宴昕让荣祁坐在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上。虽说班主任没来,但是晚了就是晚了,他还要把荣祁留在班级里。 班级里有个超负责人的班长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宴昕还是拿出了两块水果糖来贿赂同桌班长曹盈盈。苏宴昕有预感他要是不这么做,曹盈盈保准会把他迟到一节课的事还有领外班同学来班级的事都会上报给老师的。 目前来讲苏宴昕可不想再在班主任那挂上不良的称号,他还想尽快去初中部哪里考试跳级呢。 昨天放学回去的这一路上苏宴昕已经想好了和曹盈盈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他是懒得和那些视他为毒蛇猛兽的小孩打交道,他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学期。然后,下学期开学就跳级上初中。曹盈盈则是身为班干部不得不跟苏宴昕这个坏学生一张桌,更不会搭理苏宴昕了。 只是所有小学女生都热衷的一条线,苏宴昕也被迫经历了一回又一回。昨天,苏宴昕和曹盈盈两人相处的挺太平自然,那一条线虽然在那挂着但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无压力的只有苏宴昕自己而已,曹盈盈可是担惊受怕了两天。就是书桌也是能少占点是点,离苏宴昕远远的。就是苏宴昕胳膊过界了曹盈盈也没做什么。在小姑凉心里,苏宴昕已经和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划等号了,焉有不怕之理? 不过今天早上苏宴昕送给她两块糖之后,小姑娘的胆子又大了起来。这不,拿着钢笔水在书桌中间又重重的把那条三八线描了一遍。 还提挺嚣张的警告苏宴昕:“不行过这条线!” 苏宴昕无语这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么,刚才那个像是躲瘟疫躲他的是谁?呸呸,我才不是瘟疫。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过界的。” 小姑娘自以为扳回一城,得意的嘀咕:“这还差不多!”然后手一伸,“先把作业交上来!” 苏宴昕把语文和数学作业拿出来递给小姑娘。 曹盈盈还以为他这个坏同桌不会写作业呢,没想到还真写了,而且自己非常好看,数学也是题题正确。 “苏宴昕,你字还真好看!而且数学题还都做上了。”曹盈盈歪头不解:“那么聪明怎么还做坏学生呢!” 苏宴昕听得嘴角抽了抽,心说这还不都是你引起来的,你要是不来抢我的课本我至于惹事么。 曹盈盈倒是拿着苏宴昕的数学作业,问苏宴昕:“这道题你怎么做上的,你给我讲讲呗!” “哪道?哦,这题啊”苏宴昕一看是一道数列题,于是拿出习题本上把刚才的一组数列抄到本子上,讲道:“你看第一项数字是三第二项是七,第四项是十一第五项是十五,你看第一项和第二项之差是四,第四项和第五项之差也是四,那……懂了么?” 曹盈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懂了!” …… “苏宴昕,你看我的鞋好看吗?”曹盈盈得意的显摆新买的白色小皮靴,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而且曹盈盈的一身罕见的红色羽绒服就不是以他父亲一个镇委书记的薪水可以买的起的。而且小姑娘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高人一等的架势。 “好看!”苏宴昕懒得搭理曹盈盈,翻脸比翻书还快。上节课他只是稍稍过一点线,还挨掐一下,现在还疼呢,怕是已经紫了。要不圣人怎么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呢。 “那你爸爸不给你买新衣服和新鞋吗?你看你穿的那么破!” “我又没有你漂亮,穿上也不好看!”随口说道。 苏宴昕这么随口一说,显然小姑娘当真了。听了苏宴昕的话小姑娘下巴一抬,“那当然,我妈说我最最漂亮,将来要当明星的,我妈说就是我还小,不然我就去演林黛玉去了!”小姑娘还挺自我感觉良好。 林黛玉?苏宴昕飞快的瞟了一眼这姑娘的双下巴,心想,就是导演再瞎也不能找这样圆润的演林黛玉吧?要是薛宝钗还差不多。不过,看这小姑娘的体型与穿着,就知道他爹的手脚干净不到哪去。在这个刚刚能够温饱的年代,能把女儿养这么胖乎,还穿的这么好,说他不贪谁信呢! 不过,苏宴昕也在努力的回想,在‘记忆’中这小丫头将来是做什么!无奈,脑中没有存储! 因为天气不太好,雪下的挺大,所以,学校上了一上午课就放学了。 苏宴昕穿好大衣,带上棉帽子棉手套,围了一条苏妈妈亲手织的毛围脖。捂得严严实实就走出了班级,去大哥苏宴昀那边报告一声。他可不想等一下午的时间,他要先回家。 荣祁拎着苏宴昕的书包,拿着装饭盒的手拎兜跟在苏宴昕后面出了教室,看着前面捂的就跟一个棉花球一样,和旁人比厚了一大圈的苏宴昕就笑他:“昕昕你穿成这样,一会儿走不动的时候,是打算变成球轱辘回去吗?” 早上的时候之所以走了两个多小时,就是因为苏宴昕走走停停的,后来由于路滑,苏大哥和荣祁硬是一人一只胳膊拉着他一只胳膊拖着走,这才勉勉强强的到了学校。 棉球一样的苏宴昕一听被打趣也不恼,呵呵一乐,说道:“我走不动了,就让你背我回去!你要是不管我就不理你了,我还让小弟小妹都讨伐你!怎么样?”说完一龇牙做威胁状,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咬你的意思。 荣祁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嘟囔:“每次就会用这一招威胁我,都不带换换的! 苏宴昕一挑眉,:“换换?嗯也行,那就换成你要是不背我,以后我做饭你不许吃怎么样?嘿嘿!” “知道了,知道了,我背就是了!要不,现在就背?”说着还真蹲在地上了。 苏宴昕笑呵呵的也没客气,退后两步猛地往前一趴。弄得荣祁一个趔趄,拍了拍苏宴昕屁股以作惩罚,说“不要乱动”就起来准备往前走。 “苏宴昕,你还要不要脸啊,你都多大了还让人背你,你还比人家胖那么多!”曹盈盈一脸的怒意,高声的呵斥。 苏宴昕翻了个白眼,暗道:我愿意!没有搭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是搂着荣祁脖子的手紧了紧,催促着他快走。 俩人到了初中部找苏宴昀,小学放学了,可不代表初中就能放的。 苏宴昀不想俩人先走,就说:“小白,要不你和荣祁去大姑家等我去?我们下午只上两节课就放学了,就等俩小时就行!” “我才不去呢,前天刚给孙思明惹哭了,我今个去大姑不得收拾我一顿啊!”苏宴昕给苏大哥出招,“大哥,你去和你们班主任请假吧!反正初中一年级的课你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放心吧一两节不听,不会影响你考大学的!” “你说的倒容易,今天有两个女生请假想先走,老师都没同意呢,我虽说年龄小点,但好歹也是男生啊。不行不行!”苏宴昀脑袋像波浪鼓一样摇个不停。即使是再好的学生,对于老师也是敬畏的,苏宴昀也不例外。 苏宴昕想了想,点头,“我去也成,正好我找初中部的老师有事呢!原本是打算等你们期末考试后再说的,现在说也一样!” 苏宴昀疑惑的问到:“小白,你找初中部的老师有什么事啊?” 苏宴昕眉眼弯弯,透着一丝狡黠,说道:“不告诉你!”说着,就往初中部教师办公室走去。 苏宴昀和荣祁跟在后面。 苏宴昀问了几次,苏宴昕都保密的没有说。 荣祁到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看就是个知道内情的。于是苏宴昀转而问荣祁。只是荣祁有像面瘫发展的趋势,只对苏宴昕言听计从。苏宴昀郁闷了,要说年龄他才是应该和荣祁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怎么的就跟小白这么铁呢?难道,这么大了也有雏鸟情怀? 苏大哥猜了一路,也没才明白自家弟弟要做什么,只是当他从自我的世界回过神来时,脸顿时扭成了苦瓜样。 原因无他,自家小弟找老师竟然是要下学期跳级升初中,而且还要和他一个班。 苏宴昀默默无语两眼泪。他觉得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弟弟真的不是很好。 不管苏大哥怎么纠结,那厢苏宴昕已和苏宴昀的班主任许老师谈好了,此时,苏宴昕已经坐到许老师的书桌上开始答初中一年级的考试卷,当然了许老师已经准许苏宴昀早退了,于是苏宴昀回去收拾收拾书包就和荣祁做到离弟弟很远的一处坐下了。至于许老师,当然是坐在苏宴昕对面监考了。 一个午休的时间,一个小时,苏宴昕就把语文、数学、英语三张卷子都答完了,然后就带着自己大哥和荣祁回家了。 第三十六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小学和初中的期末考试都已结束。 夏江没有向往次那样着急回家,而是在苏宴昕家住了七八天。在这住的这几天夏江可没闲着。来的第二天,就为了给外甥捉家雀撺掇苏寂然一起进了山,当然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夏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那个时代的农村生活很是艰苦,地里粮食产量不高,去了上缴的农业税还有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基本上攒不下什么,有时候粮食还不足时还要东家借西家借的! 自家养猪更是不可能,为什么?!舍不得粮食呗! 所以看到苏家猪圈里唯一的住户——野猪先生时,心思就活泛起来了。野猪肉香筋道还不用喂粮食这多划算呐!反正冬天家里也没什么事,回去晚些也耽搁不了什么。运气好的话打个野猪回去也可以给老爹老娘老婆孩子改善改善伙食。 夏江家与龙伏镇隔了两个镇子的永宁镇下的一村子。有句老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永宁镇既不靠山也不靠水,就是土壤也不肥沃,全镇百分之八九十的碱土地(差不多这个镇子上所有人的牙齿都是黄的),粮食产量也不高。因此差不多是县里最穷的地方了。 因为近几年夏江要攒钱给儿子娶媳妇,全家都勒紧裤腰带。就是过年也就是买二斤肉包个饺子就算完事了。 所以知道能上山打猎后,夏江眼睛都绿了。苏寂然也打算在大舅哥在这的这几天里把猪杀了,一来天气越来越冷了,肉也不会坏掉;二来也可以有个帮手,七八百斤的野猪就他自己的话也制不住,三来也可以给孩子姥姥家捎过去一些他们那会一些去,好好过个年。至于他们会不会去走亲戚?苏寂然表示今年一直都很忙! 连着上山三天,也没有碰到夏江希望的野猪类的大动物,只是捉些山鸡和野兔,外带一些麻雀(这是给外甥的)。 七只野鸡,十六只兔子。苏家只留下四只兔子,其余的野鸡还有兔子都宰掉收拾好然后冻起来,准备等夏江走的时候带上。 这两天下的雪挺大,上山的路很不好走。因此夏江和苏寂然也没有再往山上去,这么大的雪要是真摔了可就不值当了。 虽说不能上山就不能捉到心心念念的野猪夏江觉得挺遗憾的,不过又一想外面的那些兔肉和野鸡,还有妹妹妹夫答应给的猪肉,夏江很满意。 早上天还没亮苏家大大小小的就都被苏妈妈给叫了起来。因为要杀猪,所以一家人早饭只是草草的吃了些。 苏爸爸吃过饭就去院子里去扫雪了,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就是边下边扫,现在还有苏寂然的小腿深呢。夏江也出来帮忙,扫出来整整半个院子。然后把灶膛里的柴灰撒了中间院子了,杀猪时满地都是血,这样用柴灰垫垫的话,也不怕弄得像凶杀现场似的。 苏妈妈从渍酸菜的缸里捞出四五颗酸菜,切成酸菜丝。苏宴昕苏宴昀荣祁也去帮忙,苏宴昀去井边打水,苏宴昕帮着烧热水,荣祁帮着添柴禾。烧了整整一大锅的热水备用。 因为家里没有很结实的宽木凳来绑猪,苏爸爸就把家里那个大炕桌搬了出来。要说这个炕桌可是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是正经的纯红木的。一米半的长宽,平时苏家也没怎么拿出来用,除非是来客人了,小炕桌坐不下才会拿出来。拿出一块塑料布把桌子严严实实的包裹住,然后上面又铺了一层稻草秆。 原本俩人打算在圈里就把猪绑上,然后抬出来放到桌子上就行了。可是他们忽视了一点——那就是野猪很重,比两人的体重加起来还重的多。原本捉回来的时候野猪就很大只,再加上这么多天夏梨天天喂好饲料,就是想不长肉都难。刚开始的两天,这野猪还挺有骨气的:不吃嗟来之食,准备绝食来抗议被圈养起来即将被当做一盘菜的命运。但是猪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于是在坚持了两天之后,野猪表示: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绝食抗议。于是乎,长得更加肥壮的野猪终于要完成它的使命了。 猪太沉也不太好,两人对抗不了。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不知怎么办时,雪狼帮了大忙。只见雪狼咬住绑猪的绳子往外就拖,轻轻松松就把猪拖到了院子中的木桌前。 要说这些天,苏家过的最惬意的是哪个?答曰:雪狼和毛团。基本上除了吃饭外很少能看到这两只。 那野猪一见架势不对,就尖声的嚎叫,那惨不忍睹的卖命嚎叫听得苏宴昕都有些不忍了。 苏妈妈见已经把猪捆绑放好了,就拿出一个大盆来,准备接猪血。 苏爸爸鸡鸭鹅到是杀过不少,只是猪到是头一遭。拿着刀比量了几下还是没下得去手,还是夏江动的手。只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猪血像一道水柱一样顺着刀口就喷了出来。顿时,一股浓浓的甜腻的血腥味传了过来,那鲜红鲜红的血液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苏寂然眼疾手快的端盆就接,倒也没浪费多少。 苏宴昕第一次看到杀猪,腿有些软,这可和杀鸡宰鸭的不是一个水平的。就是苏宴昀脸上也有些白,到是荣祁比较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至于双胞胎猪嚎叫时就害怕了,躲在屋里并没有出来。也幸亏没有出来,就是苏宴昀苏宴昕这么大的孩子看了都害怕,别说是小孩子了。 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随着血水越流越慢,猪也渐渐没了声音。 看接血的盆子快要满了,苏妈妈就又拿了一个出来,把装满的这盆端回了屋里。这是准备一会儿灌血肠的,不能在外面放久了,否则血会凝了的。 这野猪身上的气味可真是不大好,平时 到时差一些,被开水泼过后,就冒出了一股难闻的味来。苏宴昕实在忍不住了,反正杀猪也看过了,就回厨房帮苏妈妈的忙去了 夏江和苏寂然两人紧忙活,很快就把猪毛收拾个干净。接下来就要肢解,哦不,是要分肉了。对于这,苏寂然显然是个外行。结婚以前,家里就是养了猪也是要上缴的,结婚以后,因为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更是没有杀猪的实力了。所以,这活儿理所当然的落到夏江头上,夏江也不推辞,拿起刀来就慢慢的开始分肉。 这个民生用品大多是凭票购买的年代,猪肉还是比较好卖的。据夏江估计就是去了下水之类的净肉也得超过五百斤,所以这些去了走亲戚的自家也吃不了那么多,而且也舍不得吃这么多。自家留的加上走亲戚的差不多得一百五十斤,那剩下的三百五十斤差不多能卖五六百块呢。所以排骨里脊之类精肉的部分被仔细的分了出来,这些都是要卖掉的。 经苏宴昕的要求夏江把脊骨、肋骨、尾巴骨等猪骨头都剔了出来。这东西冬天熬成骨头汤,美味极了。然后把二指厚的板油也分割了出来,这些等闲暇时候是要熬成荤油的,这些荤油够苏家一年的用量了。 然后蹄子和猪头也被夏江细细的收拾干净了,这东西要放起来留到年后二月二的,然后蹄髈排骨…… 至于卖掉,苏宴昕一点这个想法都没有。他坚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他爸爸妈妈也会同意的,就是不同意他也会自己卖给自己的,野猪的猪肉可是营养的很,以后就是想买都买不到呢。 苏寂然也没有闲着,拿着斧头开始收拾猪场猪肚,这一会儿还等着灌血肠呢! 屋外两人忙着,屋里的人也没闲着。开始准备下午的这顿猪肉烩菜饭。大锅炖的烩菜是北方农村的传统,里面放着切成大块的五花肉,新灌的血肠,酸菜等下锅,基本上杀猪菜一煮都是一大锅,然后要吃的时候热一热,那真是肉嫩汤鲜肥而不腻,而且又滑又嫩的绝对的开胃解馋。(唔,橙子都想吃了,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笨猪的杀猪菜了,现在的猪大多都是饲料催起来的,没有笨猪的那种纯天然的肉香。)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苏寂然和夏江早已经把要做的活计做完了,把要给亲戚的猪肉也分完了,此刻正坐在屋里的炕上聊着家常。而夏梨也把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开饭了。之所以没有开饭是因为苏大姑苏二姑苏大伯他们一家都没有到,昨天就通知了的。苏大姑家是苏家离得最近的亲戚,是昨天苏宴昀上学的时候直接告诉的,就是苏大伯家和苏二姑家苏宴昀也按照苏爸爸的指示拜托苏大姑通知了的。 快到一点的时候开着新买的吉普车的苏大伯才姗姗来迟,车上拉着苏爷爷还有大伯家的堂哥大姑家的表姐和表弟还有苏二姑家的小表弟,等车上人下来后苏大伯只是和苏寂然打了个招呼后就挑头去接剩下的人了,足足跑了三回,人才终于到齐了。 苏家的两方面的亲戚都不是好相与的,但是两家子还是有所不同。苏家这方面是普遍的冷漠,而夏梨的娘家普遍的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 苏大伯家是姐妹四人中过的最好的的了,二年前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建材商店,去年就买了一辆吉普车。苏大伯家里三个女孩一个男孩。大女儿名为苏姗,聪明伶俐,而且也极为幸运,过几年考大学的时候因为没发挥好只考了一个专科学校,然后在他毕业的那一年,这个学校和一个国家重点大学合并了。不过苏宴昕不喜欢她,‘记忆’里苏爸爸腿废了之后,就去苏大伯承包的农场做起了管事,只是做了两年最后一分钱都没有发给苏寂然,而这个主意就是苏姗出的。二女儿苏婧比较忠厚,也是苏家唯一一个心肠好的孩子。三女儿名为苏媚,是三姐妹中长得最漂亮的,像极了苏伯娘,极为泼辣狡猾。至于苏大伯家的唯一的男孩苏宴扬,大概是好的部分都被三个姐姐抢走了,苏宴扬有点呆。 苏大姑家过得也不错,大姑父是龙伏镇上的大夫(医生),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大夫都是最安全的职业。 苏大姑家二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比苏宴昀大了五岁,比较沉默寡言,是典型的书呆子。二女儿就是和苏宴昕一个班的孙思明,因为和苏宴昕同龄同班,免不了被来回比较,因此,此人和苏宴昕是互看不顺眼型的,因为前些天手帕事件到现在还记着仇呢,虽说苏宴昕已经送给他新的了,但是下车的时候还是重重的踩了苏宴昕一脚。苏宴昕有心踩回去,但被眼尖的苏寂然未卜先知,到是他自己被拍了一巴掌,苏宴昕那个气呀,心说,你等着一会儿爷在收拾你。至于苏大姑家和双胞胎一样大的小表弟小屁孩一个。 至于苏二姑么是正儿八经的庄稼人。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还是比苏寂然家好,虽然苏二姑比较愣,属于没心眼但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但是不得不说,人家把孩子教育的很好,两个儿子都是懂事听话的那种。 至于一行人中的苏爷爷,苏宴昕实在喜欢不起来他这个爷爷。在苏宴昕醒来后见过一次爷爷,那还是在苏家要搬往南隅的时候,到家里大闹了一通,甚至连关心关心他这个久病痊愈的孙子都没有。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对我好,我肯定会对你好,但是你对我不好我也不至于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就这么简单,无论你是爷爷还是谁。 血缘是斩不断的,但是一次次的伤害也会让彼此的关系只剩下那么一点血缘关系而已。 苏爷爷名为苏海泉,今年虽然六十二岁,但已儿孙满堂!而且依然健朗,红光满面,须发乌黑,手脚麻利,一点毛病在没有,身体倍儿棒。目前来讲,苏海泉是和小儿子苏寂然一起生活。按道理来讲,苏寂然和儿媳妇夏梨都是极其孝顺之人,苏家的四个孩子也个个都是孝顺懂事,他应该消消停停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帮着看看家,照看照看孙子孙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但是,这老爷子心长偏了。偏心大儿子,惦记两个姑娘。唯独漏下了小儿子苏寂然。 这个老人很极品。在自家孙子有病时,他在大儿子家帮着打更。在家里忙着秋收时,他在二女儿那帮着做饭。在孙子治病用钱时,这老爷子竟然通过别人把钱高额利息借给儿子。而在夏梨生孩子坐月子时,更是回来和儿媳妇抢着吃鸡蛋,等家里的鸡蛋没了之后,这老爷子又包袱款款的投奔其他儿女那儿了。而他之所以能肆无忌惮的做出这些事所依仗就是他儿子是工人(待转正),儿媳妇不敢吱声。 所以,当他听说儿子工作不要了的时候的愤怒可想而知。 苏爷爷很顽固,认准了工人的地位高。所以拿着菜刀横着脖子那,要苏寂然找领导把合同毁掉。 对于父亲的种种作为,苏寂然说不伤心是假的。不过这一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气愤不已的苏爷爷当天便坐车去了县里——他大儿子那。 要说为什么苏海泉整天这么作妖,苏寂然还这么孝顺呢!苏海泉认为这是做儿子的对不起他在先。 其实,这事真的没有苏寂然什么事,完全是被迁怒了。 苏奶奶原本身子就不好,再生苏寂然时又难产坐下了毛病,一直是病病殃殃的拖到苏寂然十多岁时终于离开了。 就为这,苏海泉就怨上了儿子。 第三十七章 在北方的农村的有个习惯是一家杀猪全村都来吃。所以到了杀猪的时节,往往有好信儿的村官要给村民排号,指定哪家那天开始,这样就不会今天有好几家,明天没有的情况出现了。 其实幸亏苏家早早的搬到了南隅,要是还在小镇上的话,就不说全村子的人,就是苏寂然原先单位上的就有好几十口,不管关系好坏这是一定要请的,再加上左邻右舍的,起码一个猪得吃去大半个。而且现下的这个刚及温饱的水平,又有哪家能舍得自己杀猪呢?苏宴昕还暗自庆幸不已,也不是苏宴昕小气,毕竟谁家杀猪谁家就亏了。 等人来齐后,众人落座。大人们则是坐在了地桌处,炕上的两个饭桌自然是这些孩子的了,亲戚家的九个小孩再加上自家四个还有荣祁,十四五个坐两个桌子虽说有些挤,但也勉强坐得下。 苏宴昕暗中擦汗,果然还是计划生育好啊,这要是一家一个的话一桌都宽松,幸亏有这个上了年头的大桌子,不然岂不是像那些摆喜酒的得分拨? 因为饭菜着实的好了很长时间,这下人一到齐,碗筷儿就摆上了。 杀猪菜讲究的是从头吃到尾,从里吃到外。虽说主菜是酸菜血肠五花肉,但是苦肠、肥肠、拆骨肉、护心肉、口条、猪耳朵、猪尾巴、猪拱嘴儿、猪肝、腰花、猪肚、猪脑、猪肺、排骨、猪蹄、猪脸儿等十八样。虽说夏梨很心疼,但是想到儿子醒来后一家人身体健康,日子也会越过越好,也就狠下心来奢侈了一回,做了正正好好的十八样,十八谐音实发,讨的就是个吉利! 护心肉炒红椒,原本护心肉应与尖椒炒,但是时节不对,即使苏宴昕空间里有尖椒也不敢拿出来,不过红椒护心肉也别有一番滋味。溜肥肠、爆炒腰花、红椒猪肺,猪肚、口条、猪耳朵、猪尾巴、猪拱嘴、猪脑,猪脸儿、猪蹄等则是煮,简单的放些调料,蘸着蒜泥吃。 其实,这次的杀猪最辛苦的莫过于夏梨了,忙的简直是脚打后脑勺了。就是一样切酸菜就累的夏梨胳膊发酸虎口发麻,且酸菜这既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一片酸菜帮少不得先片个三四片,切的酸菜丝比棉线也粗不了多少。 而且,夏梨还是特要强,特别是在夫家的人面前。不愿给妯娌和大姑小姑留下话柄,就更是要求尽善尽美的完成了。想想两大盆子的酸菜,夏梨得累成什么样!要是没有苏宴昕苏宴昀荣祁的帮忙,夏梨真不知得忙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于情于理,苏伯娘苏大姑苏二姑都应该早早的过来帮忙,哪家杀猪亲戚朋友不应该早些来帮帮忙? 哪成想这三家人打得好算盘,都赶在开饭的时间才过来的。要说夏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再心里如何的不满也不能面上带出来。只是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和三个孩子叨咕叨咕罢了,然后把本来要端上桌的血肠,精肉等减半了而已。原本打算多煮些瘦肉也改成肥肉了。原本打算的十八样菜也改成了八样,八的谐音是发,也是吉利的很。 要不怎么说呢,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就是得罪也别得罪掌厨的女人。 夏梨把锅盖上热着的猪肚、口条、猪耳朵、猪尾巴、猪拱嘴、猪脑猪脸儿切成片成段混着装了三个盘子。按说,一口猪能有多少口条,一根尾巴能切出多少段儿,就是护心肉吧,一个猪心多大点儿,有二、三斤肉就能护的严严实实。够多少人吃的?而且,夏梨又没有都煮上,每样还留了一半,所以这几样也就将将的装了三个盘子。 又开锅把大块儿的白肉捞出来,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大块儿,码了三盘,这表面上看:肉随便吃挺大方,其实暗地里到是省了不少,块儿大了一人一块儿也就够了。再说了白肉肥腻,着实吃不了多少,这主意还是苏宴昕出的呢。其实他也不爽大伯大姑二姑的作法,再加上他也算了解这三家的凉薄的做派,因此也就小心眼了一回。 就是在厨子抽条的情况下,盘子也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地桌上的大人们端小酒盅,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的见牙不见眼的,就是苏伯娘苏大姑苏二姑这样的女眷也是吃得狼吞虎咽,炕上的半大孩子们也是埋头苦吃个个都吃得满嘴流油。 毕竟在这平时连肉味都很难闻到时节,吃上一顿杀猪菜是多么的难得。就是苏爷爷也忘了挑老儿子老儿媳的理,吃的很开心满足,心下则是决定这个年还是留在老儿子这。 虽说苏宴昕也馋肉,但是看着满桌子的肉菜,他是真的下不去筷子。想想还是决定别委屈了自己,下地到厨房想做点素菜,便想到了酸辣土豆丝。 酸辣土豆丝吃起来又爽又脆又酸又辣的十分开胃,而且十分容易做,苏宴昕决定炒两盘子。削皮的和烧火的自然是荣祁了,苏宴昕只是用插板把土豆弄成丝,然后下锅翻炒。 站在灶台旁荣祁一边添柴火一边看着苏宴昕炒,不知不觉间,边看着苏宴昕的侧脸看呆了。要不怎么说呢认真的男孩最迷人呢。 待他回过神来时,菜已经快要好了,只见苏宴昕倒些醋再翻炒两下,那味道实在是太诱人,荣祁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苏宴昕端着菜刚进屋就发现氛围有些不对。爸爸大伯他们这些男同志都在默默地吃菜喝酒,二妈妈和伯母姑姑就有些热闹过了。 在中国古往今来所谓的“吃饭”“吃酒”吃的可不仅仅是那几道菜、几盅酒,更重要的是——气氛。 这不,除了伯伯姑父们举着筷子上下翻飞挑肉菜,伯娘姑姑们刚开始还比较收敛,以说话为开头。当然了伯伯他们也是推杯换盏的同时说些国家的政策什么的。 女人们则是说些家长里短,互相变着法的夸赞自家孩子有多乖巧学习上有多好。 苏宴昕觉得听妈妈和伯娘他们之间的对话很有可能没胃口,因此,尽量屏蔽不断钻进耳朵的内容,但是有时你越不想听听得越清晰。 我家孩子成绩如何,他家孩子得了几个小红花的,你来我往的还挺有意思。 他也听明白姑姑与伯娘话中含义了,无非是拿自己为引子想要压下妈妈一头。 要说苏宴昕的两个姑姑是一个赛一个的泼辣,还总想着压下彼此一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大姑二姑一个阵营,听爸爸说自从伯娘嫁过来与大姑二姑的战役就打响了,这么多年只要凑到一起就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就开始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分出个胜负输赢来。夏梨嫁过来之后,也被迫拉入过他们之间的纷争,但是夏梨多聪明啊,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装聋卖哑的,因此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这回也不知怎么了,这三个女人把矛头都对准了夏梨。 这不,姑嫂三人互相夸奖自家孩子,话里话外的挤兑夏梨呢。 唯一一个在家休学一年半的可不就是夏梨的儿子怎么的。所幸他们还知道吃人嘴软。端人饭碗不借人短,所以都是拐着弯的说。 对于三人的心思,夏梨是心知肚明。以前吧,夏梨是不喜的搭理他们。但是他们话里话外的拿自家昕昕说事,就不行了。但是一家人一年也就凑在一次这么一两天,夏梨也就让这些,总不好扰了大家的兴致吧!但是一味的退让是行不通的。 因此,夏梨笑眯眯的在一边听着,时不时的回上一两句:“宴昀这次考得挺好,又是年级第一名呢,宴昀这孩子还说呢,下学期打算再跳一级呢!对于学习上的事,我和他爸也不懂只凭孩子自己做主!”夏梨给苏大姑夹一块肉,问道:“大姐,你做过老师,你说宴昀这孩子跳级跳的这么勤怎么样?”说着换上一副担心的摸样。 苏大姑头连头都没抬,语气有些硬,说道:“这孩子随小然了,脑袋好使!”没你什么事,聪明也是苏家的遗传好。 大伯娘也跟着说:“可不是,要我说啊弟妹就是会养孩子啊,老大是随苏家了,这老二啊就随了你们夏家,虽说休学一年也没啥,跟不上就在读一年呗!这两个小的还太小看不出来呢!” 苏二姑也帮腔:“我看这老二啊,跟不上就留一级算了。” 夏梨暗里翻了个白眼,这还算姑姑和伯娘么,有这么咒人的么!语气还是一样平和的说道:“昕昕虽说贪玩些,好在也是个聪明的,虽说一年多没上学了,但是自学了俩月,这不昨天刚拿回的成绩单,得了双百呢!昕昕的字啊写的那就一个板整啊,连他们老师都谢了评语夸奖了他呢!”夏梨说到几个孩子是笑的越发的幸福,“就是两个小的现在也认识了几百个字了,我和寂然还商量呢要不让这两孩子也提前上学算了,明年忙起来也没空看着他们两个!” 姑嫂三人表情都有些僵硬,无奈夏梨说道兴奋处也顾不上看他们什么表情,愿不愿意。 “这不也没办法么,家里养猪,还有四个鱼塘,还想着开点荒种点粮食。就指着寂然可不行,爹在大嫂那帮着看家望门的,要是在家我也就不愁把孩子送学校去了!”说完夏梨给苗杰倒了杯酒说:“这说明大嫂做的比我好,爹对你满意非得归你那,妹妹只有羡慕的份呢,来嫂子妹妹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为敬。 苗杰这回是有苦也说不出。说什么,我不要老爷子,现在只是有用处才留他的?那他可是找不自在呢!虽说她自认厉害,但碰上两个厉害的小姑子,他也不敢公然说个“不”字来。 苏宴昕暗笑,妈妈的战斗力也挺强悍的么! 夏梨这回是真的挺不满意公爹的,从来到现在连自家昕昕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同样是孙子,苏宴昕他堂哥苏宴扬的碗里都是苏爷爷给挑的瘦肉,满满一大碗。自家两个不到五岁的娃娃一口肉都没给不说,苏宴扬和苏宴晓两人夹一块肉,做爷爷的竟然拿筷子去打五岁的小娃娃帮着大的。有这么当爷爷的么?既然你喜欢大哥家孩子,偏心大哥家,你就别在这了。 第三十八章 大人那里表面和谐,暗地里你来我往的,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些胃口奇好的孩子们。 这土豆丝一上桌几位小姑娘就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没两下就吃光了,这醋溜土豆丝吃起来爽口又开胃,实在比满桌子的肉吸引人多了,而且苏宴昕端土豆丝上来时,几个小姑娘吃肉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上来一份酸辣可口的土豆丝,因此,就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可把苏宴昕郁闷够呛,还没等他伸了几下筷子,菜就没了,最后还是荣祁把藏在桌下的一碗酸辣土豆丝拿出来苏宴昕才高兴的吃了起来。 炕上的这两个桌子的孩子都看见了,有些人不满的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虽然大家都好奇荣祁的身份,苏宴昕坏心眼的也不去介绍,只是两人嘀嘀咕咕的,把桌子上的一行人倒是叨咕了个遍。 在地桌上的大人们还在喝着小酒的时候,炕上的两桌孩子已经吃饱了。当然桌子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了。 吃饱喝足了的表姐表弟堂兄堂妹此时也不复来时的那般沉默拘谨。此时,纷纷的说起了话聊起了天。当然了,内容也是今天的饭菜。 “婶子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苏大伯家的大堂姐苏姗先开了口,余下的弟弟妹妹也都纷纷赞不绝口。大堂姐什么时候都是一派长姐的架势。 “就是就是,比咱妈做的都好。”这是三堂姐苏媚。 “小妗母做的确实好吃,我倒头一次吃到杀猪菜,真真是好吃。”大表姐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也开了口。 “要是一直都能吃到就好了!”这是大堂哥。 “……”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着,都是说吃的,苏宴昕也吃得很饱,摊在炕上就不想动。但是一看这两桌子的碗碟,想想还是收拾了吧,不然也是的他妈妈来做,本来妈妈就够累的了。 虽说不好指使客人来帮忙,可是对于荣祁苏宴昕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两人下地打算收拾桌子,对于大哥苏宴昕只想好吃好喝的宠着,要不有时候荣祁打趣的说他真不知两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 不过苏宴昀到是自动下了炕,帮着弟弟收拾。 炕上的几位堂姐表姐也只有大姑家的大表姐来帮忙了,其他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聊着这次的菜饭,然后在看到苏宴昕进屋后,大堂姐苏姗便将话头引到了苏宴昕身上。 “宴昕做的酸辣土豆丝也很好吃,没想到我们宴昕小小年纪手艺这么好。我们都还没吃够呢!以后有时间宴昕可得多做几回让我们尝尝!” “大姐喜欢吃就好。”苏宴昕微微一笑提议道,“看样子大伯他们得等一会儿才能吃完,那咱们就出去打雪仗吧!” “好啊好啊!”众人纷纷点头。 这次打雪仗,十几个大孩小孩都玩得十分尽兴。苏宴昕也玩得很开心,顺便还趁乱多扔几个雪球给孙思明,心里痛快的不行。终于报了下车被踩的那一脚之仇了,苏宴昕乐得眉眼弯弯的,可爱极了。 荣祁看着苏宴昕乐得见牙不见眼那像是占了极大的便宜的样子,手里痒痒的,颇有一种想要戳戳那红扑扑小脸蛋的冲动,心里想着也这么做了。戳了一下,嗯,手感不错,要不再来一下? 苏宴昕拦下还想作乱的手指,瞪他:“你丫的上瘾了是不?一下就行了呗,还没完没了了,我又不是棉花做的!” 荣祁笑:“手感不错!早知道就好了!”语气里颇有一种遗憾的味道。 苏宴昕牙痒痒的狞笑:“呵呵呵,既然荣少爷这么喜欢被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就扑过去戳荣祁的脸颊。 荣祁在苏宴昕开口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一见他扑过来,双臂接住他扑过来的身子,脑袋往旁边一歪躲过了戳过来的手指。苏宴昕当然不服输的想要继续,荣祁左挡右闪,两人你来我往的玩的还挺happy的。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是仨一伙俩一串的滚在一起,呵呵呵的小声在雪地里传出去很远。 直到伯父姑父他们吃完饭要往回走时,表姐堂姐表兄表弟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堂哥苏宴扬更是央得伯娘的同意以后还带他来才罢休。 在临走时,夏梨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每家五斤瘦肉换成了同样大小的五花肉,给苏大伯苏大姑苏二姑带上了,总之三家六个人都很满意。要是他们知道原本是打算给他们瘦肉的话不知道还高不高兴的起来。 第二天一早,夏江也带着东西打算离开。走时除了自己在山上打到的,夏梨又给割了将近二十斤的肉,还有一根血肠,小半扇排骨,之所以给这么多是因为还有两位老人的份儿呢。 给大姐二姐四妹子五妹子老妹子美人都是两斤瘦肉三斤肥肉,不偏不倚。对于夏海——苏宴昕二舅,夏梨则是咬了咬牙,没给。夏梨是真恼了他,不为别的做舅舅的哪有咒亲外甥死的?要是二嫂说说闲话倒也罢了,夏梨还能找到理由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是万万没想到,亲哥哥竟然笑嘻嘻的与屯里人讲,三妹子家的外甥是早晚的事。 虽说以前两家关系一直不好,但是夏梨还是挺惦念她这个二哥的,毕竟是一母同胞。觉得二嫂管得严,二哥受气,哪回回家都会偷偷的给个买烟钱。 对于妹子的做法,夏江没说什么,原因他也知道,夏梨听到后和夏江哭了好久。只是暗中想回去给他送去两兔子吧!弟弟虽然傻但那也是弟弟呀! 苏海泉这次并没有随大儿子一起走。 苏爷爷为什么留下了咱就不多做介绍了,好歹得给老人家留点面子不是?要是让人知道了因为家里的伙食好回来的,不叫人笑话么! 只是,苏爷爷回家的第二天就成功地闹了个鸡飞狗跳。 事情起因是夏江走的时候,身上背着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正经不少东西呢,而这正好被苏爷爷看见了。给他自己儿女送东西他只会嫌少,要是送给苏宴昕姥姥家那边,这老头扣着呢。 要是搁在一般人看见了也绝不会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也得等客人走了以后咱关起门来自己悄悄解决。毕竟亲戚亲家,这个脸面还是要给的。但是苏爷爷不是一般人啊,脸子马上就掉下来了。 对儿子媳妇就是一顿疾言厉色,“小夏你嫁到我苏家也十多年了,咋还这么往娘家划拉东西呢!那兔子鸡啥的咋没看到你给他大伯大姑家拿呢,紧着给你大哥拿,你嫁进苏家的门是苏家的人,就是要送东西也得可姓苏的来,别不分里外的。看看这都拿不过来了还得小然子去送……” 苏爷爷说的脸红脖子粗的还越说越来劲,还想继续说就被苏寂然打断了:“爹,你少说两句吧,这事儿有夏梨什么事啊,这兔子和野鸡都是大哥自己去山上猎来的!真不是家里的。” 苏寂然脸色也不好看,对于岳父那边人苏寂然憋了一口气。每次正月的时候去夏家他们都是待搭不理的,为什么?不还是因为他们觉得他苏寂然配不上夏梨吗?没能力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他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他们瞧瞧:我苏寂然能给你家姑娘幸福,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是,自己的亲爹却在大舅子的面前拆台!换做是谁脸色都不会好。 被说成外人的夏江是气的只喘粗气,他一直不知道妹子在婆家过的这样。每回爹娘问,妹子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妹夫也是实在人,对妹妹又是一心一意的。因此,家里人对三妹子是最放心的,哪知…… 不过夏江也没搀和,他知道他要搀和的话就是他的不是了,毕竟那也算是他的长辈了。 苏爷爷一听自己的儿子也向着媳妇,立马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也就连儿子也一起骂上了“你咋不给你大哥家多拿些肉呢,你大侄子前些天病了!你大姐家的小崽儿也瘦瘦小小的,你二姐家的俩孩子也常年的吃不到好东西。你怎么就不惦记惦记自己家这一窝子呢,咋不说多给他们拿点肉呢,紧着给老丈人家送!你还知不知道你姓啥,啊?你姓苏不姓夏,你是我苏海泉的儿子不是他夏守业的儿子,你看看你自己个都成什么样了,啊?!拿他们老夏家当亲爹亲妈,败家媳妇管不了,就知道和亲爹叫号!” 夏梨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尽力的做到最好,没想到公公却这样句句诛心,她委屈,嫁到苏家十多年来,即使公公不帮着家里倒还把家里的东西给大伯家还有两个小姑家送她都忍了,没想到却还是入不了他的眼。 苏宴昕本来想把妈妈拉到别的屋,但是一想,这样的话爷爷肯定又有话说了,于是就拉着妈妈坐到炕里,劝道:“妈,别哭了!别和我爷一般见识,咱就当没听见他说啥,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啊!不哭了,再哭就长皱纹了,那样就不美了!”说着还扒拉眼角做怪脸。 “噗嗤!”夏梨没忍住就被儿子逗乐了。双胞胎也是一枚枚口水吻的往夏梨的脸上涂。夏梨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一边一个搂着双胞胎,也回亲着,母子三人闹个不停,真当地上的人啊声啊的为空气了。 看着妈妈终于破涕为笑了,苏宴昕也松了一口气,和荣祁对视一眼,看得出荣祁眼里的担忧,苏宴昕摇摇头,示意没事! 本来就没事,有事也是爷爷自己没事找事! 苏宴昕听到苏爷爷还在那肉啊兔子野鸡上转悠,不禁暗中翻了个白眼,他爸妈还没看出来呢,他爷爷之所以这么闹个不停还不是想让大舅舅识相的把肉什么的都留下?简而言之就是这老头小心眼、眼馋了。他敢说现在大舅舅要是空着手走的话,爷爷的气马上就能消。 不过,他可不想要爷爷顺心然后全家跟着闹心,他可是知道在父亲双腿被打折的时候原本还能接上的,就是因为缺钱当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父亲才会残了的。当时爷爷是有钱的,不过却不打算拿出来,还是被姨奶奶说和的才通过别人高息的借给自家。可是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治疗时机,爸爸的一双腿就那么废了。虎毒还不食子呢,爷爷的心狠着呢。 在爸爸走后还被撺掇的分家,在自家最难的时候,他也没说帮衬着点。然后在母亲没了之后还和别人说他们哥四个克父克母。 恨到不至于,但是心里还是有疙瘩,不想亲近倒是真的。不过苏宴昕想就是自己不多那二十多年的记忆,按照现在爷爷的这种做派怕是也喜欢不来。瞧四岁半的小弟小妹紧着往自己和妈妈身后躲就知道了。 “爹,您就好好地在家呆着行不?别的事就甭管了成不?您没事了就哄哄晓晓和小昭他们,别的事真的不用你操心,要是呆闷了再去大哥大姐二姐家走走不挺好的吗!别没事找气生!” “我我没事找气生?你要是个省心点,还用我操心吗?啊!你说说你都把媳妇孩子惯成啥样了?孩子带回来个野孩子你不管,还帮养着。媳妇都快把家搬空了你还顺着!你咋这么废物呢?啊!你看强子把媳妇管的服服帖帖的,你看人家强子那才叫爷们呢,孩子老婆不听话一顿皮带就老实了,哪像你这窝囊的,强子管媳妇都领到地里往死里打,打两次就老实了,你看强子媳妇现在多听话,你再看看你!没用。” 强子,苏宴昕家的邻居。喜欢喝酒,醉了之后就打老婆孩子。苏寂然是顶讨厌这样的人了,没本事的人才会打老婆孩子呢! 苏爷爷的这番话直把苏寂然气的脑门上的青筋鼓出多高,心说你是不是我亲爹啊,就是后爹也说不出来这话啊!这也不盼着我好啊! 夏梨更是气的心里直翻个,瞧瞧这话让他说的,有这么当老人的么?!夏梨现在是铁了心了,说什么也不和这老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他不是偏心么,偏着谁去找谁去,她夏梨不伺候了!原本饭桌上时和苗杰说的老爷子归他那也是打算着给苗杰添添堵,虽然对苏海泉不满,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说什么都不想生活在一起。 夏江气的够呛,心想这要不是长辈他非得削他一顿不可,这就是欠抽呢! 苏寂然索性也不搭理他爹了,长出一口气了,情绪平静下来才对夏江说:“大哥,走,我送你去车站,再耽误一会儿到家都黑了!”说着把地上的东西扛起来就往外边走,夏江也没看苏爷爷随着苏寂然出了屋。 苏宴昕一看大舅舅要走,碰了碰妈妈,苏妈妈紧忙下地穿鞋也出去了。 第三十九章 屋里就剩下苏宴昕荣祁苏爷爷还有双胞胎。 苏宴昕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状似无意的‘自言自语’,“我以为做父母的都盼着儿女好,都盼着家里和睦。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盼着打架的呢!这是说不拿儿媳妇当一家人呢?还是说看不得儿子过的好呢?哦,对了,我还有两个姑姑呢!荣祁你说,要是我的两个姑姑遇到了撺掇儿子打媳妇的这样的公公婆婆了怎么办呢?这人呐还真是怪呢,对你孝顺的当成是根草,对你不冷不热的到是当成了宝。轻易得来的总是不知道珍惜!荣祁,要是将来你变成这样的人的话,我是不介意把你打醒的!” “昕昕放心,我不会变成这么不知好歹的!”荣祁配合着。 “那你可记得了,不然到时我可不会饶了你的!不过,荣祁还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你帮我分析分析好不好?” “好!” 依旧是那么的漫不尽心,“你说本来是和小儿子生活在一起的一个老人家,平日里却事事都惦记着其他的孩子,家里秋忙的时候呢,他去女儿家帮着做饭看孩子,春忙的时候呢,他在大儿子那帮着打更。哦,对了,他小儿子家的孙子病了的时候他还嫌家里烦一年多没回来,回来了还一顿的耍威风,竟然一句都没有关心一下他这个孙子!他记得他大儿子家的孙子感冒了,惦记大女儿家的外孙子瘦了,还惦记二女儿家的两个孩子吃不到好吃的。但是他咋没想想他还有个孙子刚刚病了一年醒过来呢,连一句话都没有哦!荣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荣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苏宴昕靠着自己,然后说道:“要我说啊,这老爷子就是偏心!” “可不就是偏心,这世上什么病都好治,就唯有老人偏心治不了!不过,我倒是要奉劝一下这位老爷子,不要倚老卖老。他要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呆着的话,一家人都会恭敬孝顺他的,要是他还想今天那样说些挑拨的胡话的话,那就得让他去他看着顺眼的别的儿女那了!咱这小庙可装不了您这尊大佛!” “孽畜,真是孽畜,我还没吃到你的呢,你就往出撵我,像你那泼妇妈一样一样的,我……”苏爷爷还想接着骂的时候,荣祁轻轻地一瞄,那凌厉的眼神吓得苏爷爷背后一凉,愣是没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最后,恶声恶气的说“我一定要把你刚才说的告诉你爸,看你爸回来不削你!”然后狠狠地瞪了荣祁一眼嘴里嘟囔:“不知哪来的野孩子,没家教!”一甩手就要往里屋去。 在苏爷爷要踏出门口之际,苏宴昕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刚才,刚才我有说什么了吗?荣祁我说了吗?” 荣祁摇头,“没,我没听见!” “晓晓小昭刚才听见二哥哥说什么惹爷爷生气的话了吗?” 苏宴晓苏宴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而且,二哥哥的语气虽然很温柔但是好怕怕哦!别的俩孩子不知道,但是知道让二哥哥变得好怕怕的是陌生的爷爷。只是,爷爷是什么? 苏宴昕一摊手,“爷爷,看吧,咱们五个在屋,四个都没听见,就您自己听见了,爸爸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苏宴昕看苏爷爷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气的花白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笑呵呵的接着说:“说不定爸爸会以为爷爷撒谎呢!不喜欢我这个孙子所以告假状呢!毕竟爷爷毕竟有前科的呢” 成功的把苏爷爷气到了,苏宴昕觉得自己真是不孝。竟然没忍住,本来他还打算和爷爷进水不犯河水呢,没想到听到爷爷的怂恿之言竟然没忍住。 苏寂然推着倒骑驴送夏江往小镇的方向走,等走出家门口后,苏寂然像大舅子保证了又保证,道歉了又道歉,才让夏江露出笑脸来。 夏江走后苏家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苏宴昀依旧是每天的学习,预习初中二年的课程,二弟跳级到初中这件事对他打击还挺大的。苏宴昕期末考完试也没什么事了,整天的窝在炕上长膘。虽然自从放假,每天早上都会被荣祁早早的挖起来晨练,但是结束后苏宴昕马上就又窝到炕上。 苏家的两个编外人员雪狼和毛团依旧是时不时的闹失踪。 苏爸爸苏妈妈也是时不时的到水库里凿个冰捞个鱼什么的,苏家的一对宝贝双胞胎也忙得很,忙着和两个编外人员捉迷藏,忙着和陌生的爷爷斗智斗勇。没错,就是斗智斗勇。 大家都有事做,家里基本上一片和谐。不过大概唯一不和谐的就属苏家的老爷子了。每天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但是大家也都不搭理他。 都说血浓于水! 都说抱孙不抱子! 可是苏爷爷却是连着孙子孙女都不喜欢。现在每天要做的无非就是找找儿子媳妇的别扭,顺便教育教育小孙子孙女。对于苏宴昕苏爷爷到是没再说什么。好像那天被吓到了。 小孩子虽说小不懂得大人们的弯弯绕绕的,但是他们却很敏感,知道谁对她们好或是不好。两个孩子在亲戚们家的小孩在的时候都很乖巧,丝毫没有刚见到荣祁时的那样凑上前撒娇,是因为他们知道表哥表姐堂哥堂姐他们并不好亲近。他们可以骑在大舅舅夏江的背上骑大马,是因为舅舅宠着他们。但是,对于总是对两人吹胡子瞪眼睛的苏爷爷,俩小孩却是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苏宴昀更是对他各种不满意,原因无他,就是在向苏寂然告刁状的时候被苏宴昀听了个正着,这下苏宴昀不满了,哪有做爷爷污蔑孙子的?自家小白那么乖那么好,他还不满意让爸爸收拾小白,于是隐形弟控的苏宴昀记仇了。 在苏宴昕答过初中试卷的第三天,初中部的老师就正式的通知他跳级考试合格了,并且是以语文、数学、政治、历史、物理、化学全部满分这样优异的成绩成功的成为云池小学有史以来的第二个跳级学生。 第一个当然是前阶段跳级的苏大哥苏宴昀了。 (至于八十年代末初中有几科没查明白,所以橙子就架空了) 苏宴昕跳级到初中的消息因他自己的要求而没有引来多少目光,不然苏大姑他们也不能以苏宴昕做引子来挤兑夏梨。就是苏家除了苏宴昀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事。苏宴昕倒不是想要神秘感,说真的,以苏宴昕现在的心理年龄他是真的做不出来那这消息来炫耀!他之所以要低调只是因为不好意思了。至于三年级的期末考试更是不在话下,以双百的成绩结束了小学的生涯。 对于这个时代的小学生来讲是幸福的,他们没有各科做不完的试卷,没有各种巧立名目的补习班,也不用奔着德智体美劳全面的发展。 考试过后就意味着真的放假了,两个月的超长假期。而闲暇下来的苏宴昕终于想试试看那枚玉片了。 第四十章 苏宴昕终于有时间摆弄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玉片了。 苏海泉回来了,小屋也不可能只住他们俩了。所以他们是等苏海泉特有的呼噜声响起才蹑手蹑脚的把装有玉片的小盒子找出来,俩人也不敢开灯,拿着手电筒照亮。 苏宴昕找到玉片后立刻就钻回被窝里,就这么一会儿就冻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进入腊月,南隅的气温下降特别快。小屋又没有炉子可以取暖比大屋冷多了,怪不得荣祁今天白天一和大哥说换地方,大哥答应的那么迅速呢。 苏宴昕兴奋地直乐,感受玉片特有的细腻,递给荣祁小声的催促道:“喏,给你,快看看里面说的是什么?” 荣祁接过来借着手电筒小心仔细的查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特能让昕昕这么兴奋的,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玉片么,家里好几块比这个大多了的玉佩呢。荣祁暗自决定既然昕昕喜欢,回家后找找看拿几个送给昕昕。 苏宴昕一看荣祁刚开始一副小心谨慎研究然后没发现什么之后不以为然的样子,呵呵笑道:“我想这应该是修真之人储存信息的东西,”看荣祁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苏宴昕犯愁这怎么解释呢,我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半神仙用的吧? 想了想还是先看到里面的信息重要于是接着说:“你就把它想象成一封信,但是这封信得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打开看到就行了。” 见荣祁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苏宴昕做起来,把被子披好,确定冷不到才说:“和我一样坐好,对,就这样,然后精神集中探入玉片当中,你就会看到玉片中的内容了!”又补充道:“这也许是个考验,你一定要加油!” 荣祁收起刚才的漫不经心,慎重起来。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他就会揭开昕昕神秘的一角,于是平定心绪,集中精神向玉片探去,突然脑中“嗡”的一下,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是玉片里么? “臭小子,你终于来了!没见你们这么拖拉的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眼前出现一道虚影,年龄上很年轻,但是给人的感觉又很沉稳,不怒自威,那双眸子深邃悠远,让人有一股想要不知不觉就要臣服于他的错觉。 荣祁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就有一股想要大礼参拜的臣服于他的感觉,第一次,那种像是刻上烙印一样,他没有对被称为臭小子而心生不满,他直觉这个男人应该很大? 即使是一道虚影,给人的感觉也是非常强大。自己的家世,自己的骄傲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值一提,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沙尘一般! 双膝不由慢慢下弯。 猛然,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生出这样的想法呢,他不是下定决心了么,他要变强,他要自己掌控命运,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认输呢?! 我要成为一名强者,我要变强,我要跟上昕昕的脚步……一瞬间心头的想法冒出来使得荣祁自己也吓一跳,但是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感。 一瞬间的念头过去,更加坚定了他的念头。他要变强,他要变得要昕昕依靠他。所以不能在此时认输。 随着不肯认输的念头,爆发出一股不服输的力量,顶住了压力,慢慢地站了起来。 荣祁站稳了,这时他感觉身上那种要压垮他的力量却陡然消失了。 “还不错,看来我并没有看走眼,能抗住我一丝灵识的百万分之一的威压,你的意志力很强,这是对你的考验,现在你通过了,不知你愿否拜我为师?” 荣祁震惊,那本体会有多强的力量?灵识?意志力?拜师? 荣祁跪下行礼:“我愿意拜师,徒儿荣祁拜见师傅!” 男人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说道:“起身吧!” 虽然荣祁心动,拜师就意味着他在未来的一天也会拥有这么大的力量。但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科技时代的他还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师傅,徒儿对师傅的事情完全不懂,不知师父可不可以为徒儿解惑?” 男人一顿,他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前阶段亲亲好像要给他那个准弟子普及修真知识的,被他忘记了。瞬间男人有些心虚,这可千万不能被亲亲知道,不然又要被赶下床了。 虽然男人心理活动挺多但是表面还是一丝不漏,开始给新收的徒弟解惑:“在这浩瀚的天地间有许多不同的宇宙空间,你所处的地球只是其中一个空间中的某一个星球而已。在别的宇宙空间中有许多星球上的人在修行并且修炼有成,人们把它称为修真界,修真界的人修炼到一定程度会接受天地规则的考验,通过则会长生不老,成为仙界的一员。” 荣祁处于震撼中,他知道地球外有月球火星什么的,但那也只在银河系。原来天地是如此广阔,还有修真界?那地球属不属于修真界呢?荣祁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地球啊,几千年前这个星球还是修真文化繁荣期,你也看到了如今这个星球已经没落了,前往修真界的通道已经被关闭很久了!”男人说:“希望你好好修炼,至于修炼功法,我会交给外面的小家伙,功法中我会设下封印,随着你修为的提升慢慢的解封,至于其他的修真知识,我会一并交给外面的小家伙。”随后脸一板,严肃的说道:“不管你二人将来什么关系,你必要护好他,否则为师要不了你!” 虽然很疑惑师傅为何知道昕昕,但是还是开口答道:“是,师傅!” “修行之路枯燥无味,但也有许多诱惑,要守住本心!咱修行之人不必过于拘泥于世俗偏见,一切只需依本心行事。”随着声音的消失,男人的身影也渐渐消散,荣祁的意识又回到了身体里。 苏宴昕焦急的等着,还不敢打扰到荣祁,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荣祁意识回归身体里,睁开眼睛,苏宴昕惊喜的欢呼一声,然后想到什么忙捂住嘴巴,压低声音急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里面有说什么?” 荣祁看苏宴昕一脸紧张,反问道:“那昕昕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苏宴昕嘿嘿一乐,傻笑道:“我怎么猜得到么!” 荣祁也不计较他的隐瞒,极力的使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但还是透漏出了一丝飘的感觉说道:“我见到了我师傅!” 苏宴昕那里还能听出他声音的异常,现在的他都被荣祁话里的内容震惊了,问“你拜师了?” 荣祁点头:“我拜师了,刚刚拜的!” 苏宴昕小心眼的不愿意了,不想看他拿第一的样子,于是把手电筒一关,说道:“睡觉!” 心情很是复杂,他瞄了荣祁那边一眼,人家已经麻溜儿的整理好了爬进被窝了,还在那往他这边招手呢! “昕昕,来往这边的,别挤到苏爷爷哈!” 苏宴昕更不想过去了,白了他一眼,羡慕嫉妒恨神马的他才没有,只是不想看他那得意洋洋的脸而已。 简单来讲就是苏宴昕羡慕了,他还没有师傅呢,这家伙就有了,还笑的那么灿烂!哼! 苏宴昕没搭理荣祁,虽然他也不想离爷爷这么近,堪比雷声的呼噜声什么的太折磨人了有木有? 这边雷声大的呼噜声还有时不时的磨牙声,那边荣祁还一劲儿的拉他的被子。苏宴昕呼的一下坐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果断的拿起枕头……掉过头睡。 把枕头放好,钻进被窝,觉得这回清静不少,并暗暗决定,明天说什么都不和爷爷在一个屋睡了。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于是荣祁也把枕头放在脚底下,反过来睡了。 荣祁这回不嘴上说让苏宴昕过来点了,人家直接动手了。 拽着褥子中间部位,往自己这边一拽,然后苏宴昕就离他爷爷有二尺远了。 这回荣祁也不折腾了,自己掀开苏宴昕的被角进去,然后把自己的被子压在两人身上。说:“这屋今天这么冷,别冻到啊!”说完那长手长脚的就把苏宴昕给缠住了,那不老实的手还在苏宴昕的腰处来回摸了摸,说道:“哎呀,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呢,我给你捂捂啊,你身上这么冷我也会睡不好的……” 能不冷么,刚才一心担心荣祁,被子掉了都不知道。 苏宴昕知道荣祁在用取暖的方式都自己开心呢。可是这样贴烧饼的姿势实在让他开心不起来啊!“别,我钻褥子底下就行了。”他想躲开点,一个被窝里里空间有限,正常两人睡的话还得接触呢,别说荣祁还往上凑呢于是两人的距离已经变负了,并将数值变得更大,几乎要被嵌在身体里了。 “没事,我帮你咱俩谁跟谁啊!”荣祁很喜欢和苏宴昕挨挨碰碰的,以前还能收敛点,这回一拜了师,行为就放开了。师傅都说依本心行事呢,咱只是尊师谕而已。 苏宴昕闭紧双眼装睡,紧抿嘴唇,也不只是气的还是羞的,那脸蛋红扑扑的。苏宴昕只盼望荣祁早点睡了,自己没他力气大,挣扎又挣不出来。 果然,不一会儿,荣祁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搂住那个被他暖热了的小身体,像是抱着一个抱枕似的,抱着苏宴昕沉沉睡去。 他也是真的有些疲惫,刚刚进入玉片中消耗了不少精神,因此睡得格外的沉。 苏宴昕等差不多时睁开了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眼中哪有一点睡意! 小声的叫了两声:“荣祁,荣祁!”荣祁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放心的又巴拉他两下,荣祁似有所感只是抱得更紧了,蹭蹭苏宴昕有睡过去了。 这回苏宴昕放心了,眼睛一闭默念,然后就出现在空间中了。 第四十一章 进入空间中苏宴昕一接触空间中的灵气,不禁舒服的眯起了眼,享受似的深呼吸。空间中的灵雾越来越浓,他一进来就感受到了灵气围绕着他,肌肤贪婪的吸收周围的灵气,如果现在有人的话就会发现浓郁的灵气像是有生命一样围绕着苏宴昕。 苏宴昕不禁舒服的呻、吟一声,身体和精神都好受了许多。他也有时间来规整他的收获来了。 自从荣祁的到来,苏宴昕很少照料空间。因为他不敢冒险,空间中的食物更是很少能拿得出来,秋末时还有理由。先下想找理由都不可能,大棚还没有在北方时兴起来。所以空间中堆积着大量的蔬菜和水果,就是没脱壳的水稻也有一大垛呢。 现在苏宴昕对精神力的掌控更加精准,空间里该收获的收好储存,然后该播种的播种,不到二十分钟就被他搞定了。 可以说自从得到空间以来,对于空间内小竹屋内储物架上的封印苏宴昕一直没有放弃探索。试过多种方法,唯一奏效的就是多多在空间内种植。 苏宴昕站在装有修真典籍的储物架前,默默运气,拿手指不停的戳那一层薄薄的肥皂泡泡,不管用多大力气来戳,都不能对这个看似简陋的结界造成一点破坏。 苏宴昕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揣着巨额支票的婴孩,因为没有身份证所以对这个支票只有看着的份没有使用的权利。 丧气不到两分钟,苏宴昕又是一副斗志昂扬的劲头。咱没身份证,但是现在有办法了啊,只要自己再勤奋一点,早晚有一天是可以把这个结界打开的,到那时嘿嘿咱也是修行之人了。 苏宴昕真在那幻想今后如何得意呢就感觉自己在慢慢飘起来,而且还是顺着小竹屋的门向外飘…… 苏宴昕一时之间有点蒙,这、这是他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了? 飘得越来越高,看着越来越远的黑色土地,苏宴昕头一次知道自己还有恐高这一毛病。 就在苏宴昕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脚上传来了坚硬的触感。 这是……他落地了? 于是慢慢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 只见入眼的是整个巨大的宫殿群,完全是用上等白玉依山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掩映于花木之间,奢华如同天宫一般,那比空间中还浓郁上百倍前辈的灵气的衬托下,比天宫更加飘渺。 苏宴昕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哪还有心思思考这是何地,他又是怎么来到这的!他的一双漂亮的眸子此时晶亮晶亮的在四周流连。 这样华美的宫殿大概只有神邸才有资格吧!这些白玉细腻如脂,浅浅光晕中竟有淡淡的灵气流转。 正在苏宴昕被眼前华美的宫殿吸引四周张望时耳边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欢迎来到苍云殿” 随着声音的响起苏宴昕眼前出现了一位容貌绝顶、气质温和的谪仙般的男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全身沐浴在灵气之中,身着白衣,此人正是苏宴昕一年前所见到的云曦。这时却是比那时还要让人震撼。 “呵呵,我怎么请了个呆瓜来做客!”一句话说的苏宴昕面脸腾地一下就全红了,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呆了! “云、云大哥?”苏宴昕小声地叫了一声,一不小心在结尾还加了点疑问。刚一说完,热度还没消退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 云曦笑着点点头,“是我!自从一年前一来咱们还是第一次见呢!” 苏宴昕一直都想要向云大哥道谢,于是刚想要伸手,想起来好像修真人不流行握手。于是怪模怪样的冲云曦做了个揖,郑重的说道:“云大哥,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宝贵的“记忆”,谢谢你送给我的空间,谢谢你给了我可以改变家人生活的智慧,谢谢! 云曦等他平静心情,欣慰地暗自点头,心知原本善良不谙世事的苏宴昕经过这次记忆之后在以后的修行之路上心志会更加坚定成熟,“我这次星际旅行原本就是打算收徒来着,只是途中遇到意外,流落到这个修真没落的星球。要是没有这次意外我可能即使经过也不会停留。既然相遇就说明有缘,修真之人讲究随缘随心,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近日来我一直在观察着你,观察的结果我很满意,你呢,你可愿拜我师?” 苏宴昕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这真是瞌睡了给送枕头,云大哥那么厉害哪有不拜之理? 何况自己的一切皆为他所赠,别说是拜师这么好的事,就是让苏宴昕做仆从他都不会反对。 “我愿意,我愿意。” “砰砰砰”连忙跪下连磕了九个响头,“宴昕见过师傅。” 云曦笑呵呵的接受了苏宴昕的跪拜之礼,笑得很开心颇有一丝狐狸的味道:终于找到一个好徒儿。 待苏宴昕站起又恢复成刚刚的谪仙之姿,“宴昕,师傅我可只收了你这一个乖徒儿,可不要给师傅丢脸啊。” 苏宴昕赶紧保证:“师傅,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云曦不赞同的说:“欲速则不达,修为的增长还要渐行渐稳,不要只求速度。我派的功法并非那种闭门闭关的修炼,而是需要到世俗中历练,品尝人间七情六欲,不要沉积于功法的修炼,好好的体验人生。” “是,师傅,我明白了!” “你手中的空间戒指是一枚远古时期传下来的成长空间,里面有你修炼所需物品,但为防你过于依赖它,已被我封印,只能随着你实力的提高一步步解开。至于小竹屋,既然你已拜我为师,为师帮你把封印打开,再送你些礼物。” 是,宴昕记住了,师傅放心吧。” “现在你闭上眼睛,思维放空!” 虽不知师傅意欲何为,苏宴昕还是乖乖的听话照做。只感觉头有一刹那的晕乎然后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云曦为苏宴昕解惑:“我刚刚帮你把空间帮你炼化了,现在这枚空间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你了!” 苏宴昕一脸疑惑,这空间不是早就是他的了么? 云曦敲了下苏宴昕的脑门,忍笑说道“真是个小呆瓜!” “虽然之前你能使用空间,但他还不完全属于你,要是有比你强大的人强行的抹除血契,这没空间就易主了,现在空间被你炼化是直接作用与灵魂,就是成仙成神的人也没有办法从你手中夺得,明白了么?” 苏宴昕点点头,表示这回真明白了。 “和你师兄相互扶持,在这个星球里就靠你们两人将师门发扬光大了!你和你师兄的两部功法不能传给别人,其余的功法典籍随你处置。好了就这样吧,为师送你回去!” “……师傅再见!”苏宴昕真心舍不得,刚拜师就分别。 “好好体验属于你的人生吧!愿咱师徒早日相见!”说完苏宴昕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一眨眼见,苏宴昕以回到了空间内。 此时的空间倒是没什么变化,倒是小竹屋变化最大。此时应该叫竹楼更合适。这里的竹楼不是那种几十坪的那种,而是几百坪的面积。 而竹楼的门前放着个一个灰突突的小布袋,和夏梨给苏宴昕做的那个斜跨书包差不多大小。要是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袋子苏宴昕一定注意不到它,之间灰突突的袋子中间贴着一张纸上写——礼物二字。 这就不能不让苏宴昕注意了,礼物啊,刚刚师傅可是说了还有礼物送呢。 苏宴昕此时心里满是期待,今天可是他的幸运日啊,说不定师傅又给了他惊喜呢! 苏宴昕咧着嘴角拿着灰袋子傻笑,猜测这袋子大概就是修真小说中的储物袋。他不仅嘴角咧得更大,先是得了枚空间,然后搬到南隅,再然后拜的师傅,师傅还送礼物,他觉得师傅就送这一个小袋子都够他高兴好久的了,别说里面还有可能有东西呢! 傻笑了一阵后苏宴昕乐颠颠迫不及待的开始查看里面的宝贝来。 苏宴昕满怀期待地向储物袋内看去。 一看不禁又无奈又高兴。无奈的是“师傅一副仙风道骨飘飘欲仙的模样,怎么私下里却这么?”苏宴昕没有大逆不道的说出邋遢两字。他是真被储物袋里堆得那堆破烂儿森森地刺激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傅竟这样乱丢东西,您最起码分分类也好哇,这样啥东西都扔在一起很难收拾好不好?而且还不好查看。 开心的是虽然储物袋内非常之乱,但是好东西非常之多。看到这些乱乱的好东西苏宴昕瞬间就把刚刚的无奈之情摒弃了,而是一股脑的把储物袋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开始分类整理。 古籍字画放在一处,没钱还可以拍卖去;这些大坛小坛的酒水酒壶酒杯是一堆,以后找机会拿出来给爸爸喝;摸上去十分柔软极佳手感颜色也漂亮好看的不知名动物的皮毛留起来以后家人一家一个“貂皮大衣”,唔,也给荣祁做一件;还有笔墨纸砚上好宣纸笔筒字画折扇等放在一堆,没准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料子柔软样式飘逸颜色素雅的几件长袍还有几扇刺绣屏风也归置好,现在这么古色古香的东西可不怎么好找;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不知名的矿石材料什么的。 最后令苏宴昕最开心的是,他看到了一大堆金锭子银锭子碎金子碎银子及材质上好的玉佩玉箫! 嘿嘿,这下发财了! 财迷的苏宴昕即使拜了师也改变不了钱眼子,见钱两眼发光的事实。要是换一个人看到他这样把最珍贵的炼器炼丹的上好材料当做‘破烂’,而最不值钱的金银他却如获珍宝,说不定就是他师傅都得哭笑不得。 苏宴昕流着口水傻呵呵的摸摸这摸摸那的,看着面前的一堆堆东西就开心得不行。 有师傅疼就是好啊。 看看手表一看都已凌晨四点多快五点了,本来还想去探探竹楼里面有什么变化呢。现在看来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只能今天晚上再来了。 苏宴昕连忙出了空间,再过一会儿妈妈就会起来做饭了,爸爸也会起来帮忙。他可不想爸爸妈妈一觉起来发现儿子丢了,那他的小屁股肯定又得遭殃。捕鱼的那次巴掌炒肉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出了空间,不出意料的又出现在了荣祁怀里。原本苏宴昕还以为他这一夜过的高、潮不断,精彩连连的他不会这么快睡着的。结果沾枕头不到五分钟,呼吸就变得绵长深沉。他,睡着了。 荣祁在苏家呆的这些天一直都挺舒坦,两人一被窝比自己睡早上醒来被窝里比平时都暖了许多,就连心情都好上好几个台阶。昨天做梦一样拜了神仙师傅,他早上比往常醒得更早,以为是梦一场呢。结果就看到昨天拿玉片的那个盒子了。 心情好好地他瞧见自己旁边还在熟睡的小孩。由于和荣祁纠缠着入睡的,所以现在的苏宴昕是头朝着荣祁的方向侧着睡的,荣祁看着睡着了一脸孩童般老实的苏宴昕,就感觉心里有些痒痒的,想要干些什么。 于是做贼般的看了一眼还在打呼噜的苏海泉,快速的在苏宴昕粉嫩嫩的唇上贴了一下,然后离开。顿时心跳如鼓,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但是 肉肉的,感觉超好! 还想来一下。 第四十二章 荣祁在苏家的这些天,除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往家里发一封电报也没打一通电话,其他的过得着实不错。目前的荣三少早已不是以前燕京城内的小霸王了,也不是刚到苏家时沉默拘谨了。 他是个随性的人,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在苏家的生活比当他的少爷还要要他来得舒心。当时他被绑架时就知道九死一生,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怨怼不可能,但他选择的是坚强,坚强的活着。 因为他知道,家里的人是这个国家的高层,他们不可能妥协,要是不涉及国际争端国家利益一切都有转机。但是自从他知道绑架他的人和J国有牵扯就知道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他才十四岁,但他可不是那些尚在校园中,父母羽翼下护着的温室幼苗,他是九岁就被扔入少年军校,成为第一批少年军校生,而他的年纪又是最小的,其余的孩子大都在十二三岁,但是他凭借着出色成绩十三岁就完成了学业。此军校可不是那种只教授那种普通的国防知识的少年军校。而是实打实的为了从小培养军官将领的地方,这里的孩子无一不是身体素质过硬,经过四年的专业培养,无一不是猛将。 可以说,荣祁的骄傲不只是他高人一等的家庭背景上,就是他自己也有骄傲的本钱。但就是十三岁军校生优异成绩毕业,十四岁就被绑架了。这对他的打击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更多的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在哪一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变强,渴求着力量。 就是他刚被苏宴昕救出来的那一刻,苍冥就知道了。虽然苍冥很满意他的根骨,但是就凭那时他的心境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收这个徒弟的。 对于荣祁这一年多的劫难,即使知道苍冥也没有贸然出手。因为修真之人讲究因果,讲究缘法。他们不会贸然的插手凡尘之间的事,在他们看来事出有因必然要承担这个果。 要不是苏宴昕偶然之间救了云曦还有孩子,修下缘法,有了因果,苏宴昕也不会得到空间还有被赠送的记忆,当然也就没了现在的师徒之谊了。 至于荣祁,一年多的他虽然苍冥看中了他的资质,但还是要考察一番。而他在南隅苏家的一切变化都落入了苍冥之眼。 如今拜了师,荣祁对于力量的追求是坚决的。 刚刚拜了师,就体现出了好处。再被管在山上的一年间几乎夜夜噩梦不断,梦里都是血淋淋一片。就是在昨天以前虽说状况好了很多,但是也时常梦到又被抓住了,各种鞭打什么的。昨天他可是一觉睡到天亮的,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了,而且早上还……亲了那谁一下,心情就更好了,虽然心跳有点过快。 (孩子睡好觉是因为那个小玉片的功劳,那可都化为最纯净的灵气滋养了你的身体灵魂了) 但是这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打散了。 荣祁因为做了坏事,所以看苏宴昕的眼神就有些怪异。而且还总想瞄一眼,眼神不受控制的往那粉粉的唇上瞄…… 幸亏屋里除了还在睡的苏宴昕就是苏海泉了。苏海泉原本就不待见苏宴昕,因为前天被这个不受他待见的孙子出言不逊令他没了面子,所以总是时不时的剜他几眼,苏宴昕也当没看见似的,该怎样还怎样。荣祁这老头更是待答不理的,要不就是哼一声,小心眼的老头心疼人家吃东西了。 全家虽然都不得意他,但是毕竟是长辈。大家也就是各做各的都不搭理他罢了,除了苏宴昕还真没人在言语上对他不敬。 但这老头还不是那种会看人眼色的呢,他是不明面上骂苏宴昕孽畜、荣祁是野孩子了。但是他暗地里跟儿子嘀咕,不只是嘀咕苏宴昕多不听话多不孝顺,还怂恿苏寂然和夏梨打架,挑拨俩人夫妻关系。 你说这样的老人谁愿意大理呢,就是苏寂然自己都觉得心凉,这么些年来老爷子没为家里做过什么,但是调理训斥夏梨倒是常有的事。夏梨也是能过去就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就晚上的时候多掐几下苏寂然而已,但是从来没说对老爷子说过一句重话,就这样,老爷子还捅咕呢。苏寂然现在万分怀疑他是否是老爷子亲生的? 所以和苏宴昕和荣祁睡一屋炕上,这老头也是心里老大不愿意了。但又说不出什么,外屋炕上又装不下,他没法子反驳。但明面上说不出什么背地里可不想看到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孙子孩子舒坦的睡觉。 这是个懒的,这全家都起了,就他还在睡,像他们老夏家一样一样的。 还有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就给往家里领,而且还那么能吃,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都得被这些个败家的玩意儿败没它。我还是趁着现在分家吧,还能多要出点东西给我大孙子攒点宝贝。 这当然是他心里话,不过那眼睛像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剜还在睡的苏宴昕和在那走神的荣祁。 而苏宴昕还是以无所觉得在深深的睡着。 荣祁还在回味那一下,想要再来一下还有点心虚,也是没注意苏海泉。 苏海泉穿个衣服,弄得霹雳普隆的,也可以说枕头飞被子跑的。 苏海泉故意动作贼大的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而那被子好巧不巧的正好把苏宴昕整个脑袋都捂住了,同时被捂住的还有荣祁,因为他完全没注意苏海泉已经醒了,他终于打算再来一下的时候,被冷不丁扑过来的被子捂个留严,别的没什么,但是可给他吓了一跳,心碰碰碰的开始跳。 刚把被子拿开,一个枕头又飞了过来,正好砸在了苏宴昕脑袋上。 草籽儿的枕头砸在脑袋上,只要不是植物人都会醒过来的。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别说苏宴昕的脾气还是不怎么好的呢,以前在家时也是上房揭瓦的主,即使这半年来修身养性,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恐怖的。 半睡半醒间,苏宴昕连看都没看清砸在脸上的是个什么东西回手拿起来就往身后一扔。 这咱就不得不说说苏宴昕睡觉姿势了。他是背对着苏海泉的,这么一回手扔枕头好巧不巧的就正好砸在罪魁祸首的脸上,而且由于力气有点大,就听“砰”的一声响。 正是那种什么东西撞到墙时发出的响声,而从那抽气声和那骂咧咧的声就知道了是谁脑袋撞上了墙。 苏海泉可下找到点事来闹了,之前被孙子威胁的仇再加上这都动上手了,看然子还管不管? 于是更是‘得理不饶人’的开骂,什么“瘪犊子”什么“爹长妈短”都出来了,更是用力的拍炕,把炕沿拍的啪啪的响:“你个王八犊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跟长辈动手了是不?是想要我早点死你就吱声,你个瘪犊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苏宴昕在他爷爷骂他的第一声就彻底的清醒了,现在那股子起床气也挥发不见了。呆呆的揉鼻子,现在还有点痛呢! 和长辈动手,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错的都是苏宴昕。 苏宴昕就是个棒槌脑袋也不会直接和他爷爷动手啊,就实在不好也是他爸爸的亲爹呀。 苏宴昕可不想要他爷爷一直骂下去,他爷爷骂的出口他还挺不进去呢,他家还有两只五岁的包子呢,可别教坏了小孩子。 于是道:“爷爷您长命百岁,您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海泉哪能被他这几句好就哄住了呢,他可是想好了要借这个事分家呢,这可得往大了闹。 于是顺手抄起烟笸箩就冲着苏宴昕砸了过去:“你个瘪犊子,牲畜,不是故意的就能打长辈是吧,那你要是不是故意杀了人,你看枪毙不毙你。还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没准还是谁告诉的呢!” 说着就开始干嚎了起来:“哎呦喂,天杀的没活路了啊,老伴啊我跟你去了的啦,你那儿子孙子这是要我的命啊,要逼死我啊,动不动就动手打啊……” 苏宴昕知道,和他爷爷是没有办法沟通的,今天要是换做是苏宴扬的话,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别说道歉了,他爷爷还得安慰苏宴扬呢。 这又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去年苏宴扬和县里的小孩打仗把人家的脑袋打破了还把人家的玻璃用砖头都打碎了,人家家长不依不饶的要找学校去。这个时候的学校还是很神圣的,要是在学校挂了号那可就是不良小痞子了。 苏爷爷怕这事影响了孙子,于是就和那家长还有老师承认说是自己打破的,为此赔偿医药费窗子修理费外还被老师和家长好顿训斥呢。 瞧瞧这一对比! 苏宴昕明白就是再如何道歉,今天这事也不会善了了的。 苏爷爷动不动就撒泼放赖,苏寂然一有不顺着他的了他就用这一招。苏爷爷在他老儿子面前可是放得下脸面,苏寂然不行啊,他是军人出身,实在是看不下去眼。因此,每每都是苏海泉获胜,就连苏寂然退伍都是因为苏海泉去部队领导办公室去撒泼打滚闹的。但凡是有点羞耻的人,都会败下阵来。 唯一一次没顺他意的就是辞职搬到南隅来这一件事,但是事后也被苏海泉闹腾的鸡飞狗跳,连拿刀抹脖子这样的把戏都出来了。 “爷爷,您可不能这么想啊,您可别误会啊,咱家这六口人都很孝顺你的,刚刚我真的是在梦游,你也知道我睡觉不老实么,所以,您就别生气了啊,气大伤身啊!”苏宴昕一看他爸和他、妈妈推门进来,赶忙凑过去给他爷爷边揉肩膀边开口。(喂,人家撞墙的是后脑勺啊喂!) 他可不能由着他爷爷胡说八道,要不然他爸爸就是为了让他爷爷消气也会再一次打他的小屁股的。 他爷爷一挥手,推了他个趔趄,骂道:“滚犊子,你个黑心肝的小犊子,是不是还想对我动手,啊?没教养的东西!” 爷爷,你真厉害还知道有教养这一词呐,真不容易。 苏宴昕委屈的眼泪在眼圈含着,哽咽地说着:“爷爷您别生气,明天我睡觉就让荣祁把我绑上,这样我就不会碰到您了,爷爷您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今天晚上就绑起来,你就原谅我吧!”说完还用袖子抹了两下眼泪,万分委屈状。 荣祁早就呆住了,在苏爷爷一套套国骂开始就呆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原谅呢,不就是睡迷糊的时候被枕头挨一下么,他爷爷他还揪过胡子呢,他爷爷也没生气啊! 这还没缓过来这,苏叔叔和阿姨就进屋了苏宴昕就开始演上了。 苏寂然和夏梨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非但没有因为苏爷爷鸡头白脸的告状而责怪苏宴昕,相反夏梨脸色当时就变了。 “昕昕啊,咋还没穿衣服么,早上气温这么低可别冻着!”夏梨拿过儿子的棉袄就给儿子穿。 苏宴昕也恰到好处的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苏爷爷,那意思不言而喻。 苏爷爷在那头言辞激烈语气高昂,言语激烈的在哪说苏宴昕怎么怎么动手打他,又是苏寂然怎么怎么不拿他老子当回事什么的。 苏寂然脸色也不太好的在和他爹说:“昕昕真是个好孩子,爹,快过年了咱消停的过一个年不行么! 然后换来的当然是苏爷爷的暴跳如雷,甚至想伸手打苏寂然。 那边爷俩上演全武行,只是一个一味进攻另一个就只防守,完全是单方面的殴打。 这边夏梨帮儿子穿上棉衣棉裤,领着苏宴昕和荣祁去大屋了。 爱咋咋地,我儿子谁也别想动。 说真的,苏宴昕还真挺心疼他爸爸的!心里也有点虚,很怕他爸爸以后会怀疑他, 趁着夏梨去厨房,苏宴昕捅咕荣祁,口型微动:“保密!” 荣祁倒是没注意他说什么内容,那双眼睛只看到那粉嫩嫩,肉软软的唇一开一合,一开一合…… 第四十三章 苏海泉的侥幸苏宴昕一直不明白,都是一个爹娘的怎么还厚此薄彼呢。现在有了一丝了悟,这不过是一个人的自私罢了。父亲的出生并没有达到一家人的期望,那时候奶奶的身体就落了病。当时有一种说法生男孩是减病的生女孩是添病的。虽说爸爸是男孩,但是奶奶的身体是因为爸爸出生而变好,相反越来越虚弱了。 因此,苏海泉固执地认为这是苏寂然克母给克的。这么些年下来,苏海泉一直都对苏寂然有一种理直气壮在内就是此原因。 苏海泉小算盘打得精精的。 他早就想把家分了,他俩儿子呢,又不是没得选择。他可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早早的就被克死。 再说了大儿子家三个女儿一个小子,而小儿子家三个小子一个女儿。有小子不就得准备彩礼钱啊,老大家就准备一份就好了,再说还有三个丫头帮衬着轻松得很。老儿子家里则不同了,就是给三个小子都娶上了媳妇,那也是勒紧腰带,累死累活的。 看平时的伙食就知道了—— 大儿子在县里,吃喝大都是细粮,时不常的还能吃上一顿荤食,而老儿子家差不多上顿下顿都是粗粮,整天的白菜土豆,弄两块豆腐就算改善伙食了。 跟着哪个儿子能享着福啥子都知道,于是不是傻子的苏海泉是一门心思想分家。 这一次可下让他找到了机会,他就决定要使劲的大闹上一场。这老头没有察言观色那个本事,因此他以为他要是不闹腾出点事他这老儿子媳妇是绝对不能让轻易分家的。要知道他每年就是出去给人打更也能赚个千八百的呢。 这老头他就忘了,他是打更赚了不少的钱,但是他老儿子媳妇是一分钱都没见到啊。就连孩子他也没给买过一块儿糖块儿。就是苏宴昕病了急用钱的时候,这老头也没拿给一分钱来。 夏梨把里屋的门关得紧紧的,然后就去做饭了,让做大哥的苏宴昀看好门别让弟弟妹妹被误伤了。 外屋的大人和孩子只能听到苏海泉那与年龄不相符的高嗓门骂人声还有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几个孩子都很沉默,连最爱闹腾的双胞胎都老老实实的躲在二哥哥身后。对于爷爷他们真的不是很熟,但是不妨碍这个家没人喜欢他的事实。 苏宴昀坐在炕头愤愤不平,那意思要是里屋那个打他爸的不是他爷爷的话他一定会去帮忙去。 苏宴昕更是不舒服,耷拉个脑袋咬着嘴唇,心里懊悔不已:都怪自己冲动,不然爸爸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还被打了…… 荣祁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这么不讲理蛮横粗鲁的人呢,句句不离脏话,真是,但是看着苏宴昕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清楚这是小孩心疼他爸了。之前荣祁就亲近苏宴昕看不得苏宴昕有一点的委屈,今天早上一来就更是看不了苏宴昕自虐了,虽然他并没有深究——师傅都说了要顺其自然随心而行。 于是跟着苏宴昕嘀嘀咕咕的保证不会泄密云云,看苏宴昕并没有多少宽慰之色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给家里报个平安的想法来,果然苏宴昕的注意力成功地被转移了。 要说这屋里最讨厌苏海泉的是谁?非双胞胎莫属。起因是苏宴昭,苏宴晓纯属是帮着弟弟记仇。 其实小孩子最爱记仇。苏宴晓和苏宴昭别看只有五岁,但是他们智商可是超高的,对于本来就不是很熟的爷爷他们本来就喜欢,而且聪明的孩子也感觉到爷爷很不喜欢二哥哥。那怎么行呢?于是讲义气的两个小娃娃决定一致对外,同仇敌忾。 因此基本上不怎么往苏海泉跟前凑。 苏宴昭除了给小姐姐背黑锅之外他还是很精明的,但是就有一个时间他有点呆——早上刚醒来的时候。 小天使一样可爱的宝宝,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胖嘟嘟的脸蛋红扑扑的,软腻腻的声音撒娇的说:“要抱抱” 谁会拒绝呢?大家都恨不得守在萌翻了的小包子旁边,就连家里平时感情比较内敛不外漏的苏寂然都是一遇到他老儿子,那是嘴都要裂到耳丫了,抛高高,骑在脖子上,骑大马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那是标准的一儿控。 就在苏爷爷回来的第二天,在苏宴昕那受了气,一直都觉得不顺心。大家起得都很早,因为苏宴昕他大舅要早早的去镇上等车。起得太早的双胞胎吃过饭后困得不行,于是苏宴昕就拿过枕头把他们俩哄睡了。 因为,夏江被苏寂然给送到镇上去了,夏梨也是准备喂鸡喂鸭什么的,三个半大孩子当然的帮帮忙了。 屋里就剩下苏海泉和两个还在睡的孩子了。 这苏宴晓睡到一半被憋醒了,想要尿尿。咕噜一下爬起来,揉着还挣不到开的眼睛看到炕沿边上有个人——正是爷爷,这时他还不清醒,再加上他都憋不住了,于是就像往常那样两手张开,说:“爷爷抱抱,昭昭要尿尿!”就扑到苏海泉身上了。 这苏海泉也够绝的,他看孩子扑过来了,一闪身,躲了。 苏宴昭一下子就扑地上了,那可是水泥地,当时苏宴昭都摔的额头脸都蹭坏了,鼻子也冒血。 当时就趴在地上大哭。 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遭这罪呢。 可把苏家的一家人心疼坏了,因此也就更不待见苏海泉了。有这么当爷爷的么? 最终还是分家了。 当然这场分家的戏码也是挺隆重的,苏寂然的姐妹四个分别了刚几天又都聚到了一起,还有两位据说是在苏家能说得上话的苏寂然的长辈。一位是苏宴昕奶奶的妹妹,他的姨奶奶;另一位是苏宴昕的族里的大爷爷。 都是大老远的被苏寂刚也就是苏大伯给接了来。 姨奶奶一向是向着苏爷爷苏海泉的,就是现在苏海泉的钱还存在姨奶奶那呢。而且姨奶奶退休前是市里中学的老师,有着城里人的高傲,想来都是抬着下巴说话。苏宴昕可不太喜欢她。 大爷爷苏海川是苏家海字辈排行最长的一个,也是海字辈里最有出息的一个,老爷子八十多眼看着就要九十了,生于晚清族里的嫡支,年轻的时候上过学堂,当过八路杀过鬼子参加过解放战争上过朝鲜。解放后连县里的一把手都没做回到了乡下,但是没看老爷子没做官但一身的气势就连苏海泉都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老大哥,从不敢在老人家面前犯浑抽风。 “记忆”里,这位大爷爷就很喜欢军队里出来的苏爸爸,苏继刚坑弟弟的钱,最后还不孝顺老爹,这位族爷爷就拿着拐棍敲打苏继刚,就是苏海泉一毛不拔的不帮苏寂然看腿也被大爷爷拿着拐棍打过。 苏宴昕挠头,虽说分家实在太符合他心意了,但是弄来这么多人,他实在担心他那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爸爸被这些人“吃了”。 ‘记忆’里爷爷和大伯绝情在前,苏寂然断义在后,就是分家也是苏爷爷擅自包袱款款的投奔大伯那去的,任谁都说不出苏家的错来。这次虽说也是苏爷爷折腾开的,但总归是他这个孙子的错来,就是他爸都落不着好啊。 爷爷还没有来得及来做那些个‘过分的事’呢,他家就这么答应分家似乎不太好啊。要先下手却又不能落人口实,难啊!果然阴谋诡计什么的不适合他这样心思单纯的孩子,哎! 罢了,谁让咱是纯良的娃呢,一会儿提点提点爸爸妈妈一声,这个家咱可不能同意分。 苏宴昕先是在厨房和妈妈夏梨悄声嘀咕了一下大致意思,夏梨可是精明的紧,一合计就想明白了,然后夏梨又和苏寂然咬了一会耳朵。 当然了这些可就不是苏宴昕该掺合的事了,至少明面上不行。他现在可是乖巧纯良的孩子。于是烫了一壶茶,挨个给倒茶。这时候家里的基本上都是那种铁的刷了一层白漆的那种茶缸,但来的人有点多连家里吃饭用的小碗都拿出来装茶水了。 今天这人来的还挺齐:大爷爷、姨奶奶、大伯、伯娘、大姑、大姑父、二姑、二姑夫,该来的都来了。 先给的当然是他最喜欢的大爷爷倒茶了,姨奶奶,然后顿了一下才给他亲爷爷倒茶,依次倒完茶,刚要走就被大爷爷给叫住了。 “来来娃娃来陪大爷爷说说话!” 苏宴昕乖巧的上前乖乖地叫人:“大爷爷好!” 苏海川乐呵呵的捋了一把他那长长的白胡子,说:“好好,来告诉爷爷你是排行老几啊,大号叫啥啊!” “大爷爷我叫苏宴昕,我还有一个哥哥叫苏宴昀。”苏宴昕可是真的喜欢他这个大爷爷,于是乖巧的伸手给他大爷爷按摩肩膀。 苏海川被按的还挺舒服,眼睛都眯起来了,和苏海泉说:“小九啊,你可有个好孙子啊瞧这懂事孝顺劲儿,这孩子心眼好像他爸!” 他这话一说完苏海泉脸色就难看起来了,这个不敬长辈的王八犊子哪儿好了?就能装象! 苏海川也没指望他回答接着说:“我说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分什么家啊,让人笑话不笑话啊,这么好的儿子孙子上哪找去啊!你呀真是的,早晚有一天有你后悔的!” 最后苏爷爷还是坚持分家,苏海川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对苏寂然说:“寂然啊,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看!” “大伯,今天趁着大家伙都在我就说了,”苏寂然也没坐,就站在炕梢处挨着墙,略微有些局促的说:“这个家呢我和夏梨都不同意分,我们不是图老人的那一点东西,我爹养了我一回,我怎么的也不能不养我爹啊!”虽然这些意思和夏梨和他说的差不多,但是苏寂然是真的不想他爹去他大哥那,他大嫂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他爹要是归那去了,别指望享福了。 “嗯,还是你孝顺啊!”苏海泉扫了一眼苏继刚和苗杰一眼 苏继刚咳嗽一声,也是赶紧表态:“小然这话说的,咱爹不是也养我了么,我养咱爹不是也正常么!是吧,爹!嘶”的小声抽了一口气,苏宴昕看的分明:被伯娘拧了一下,还正是在腰眼处。 “既然都想养老人,那就听听老人的想法吧!”苏海川暗道:小九糊涂啊!那老大媳妇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哎! 苏海泉可没犹豫,直接说:“我归老大那,跟他过!” 苏海川点了点头:“既然决定归老大那了,我也就不说啥了,小九说说想怎么分吧!” 苏海泉把早就想好了的话一说,苏海川直接就给了他一拐杖,就连一直装哑巴没吱声的姨奶奶都说话了:“这有点太过了!” 苏海泉狮子大开口:要了粮食三千斤,听说水库给了扶植金又要了两千块的钱,家里的大柜他要拿着,竟然连锅碗瓢盆都有算在内,这还不算,要家里的家禽一半儿,就连苏寂然做临时工时的来的一坛子古钱还要一半儿。 这哪是分家这不是来抢劫来了么。 苏寂然和夏梨都听傻了有这么办事的么,这不是亲爹吧。 倒真有还嫌少的,那就是伯娘苗杰开口了:“说既然是分家了,我这做嫂子的也不为难你们,别的我不要那就把老爷子自从你们结婚后挣的钱给老爷子就行。”苗杰可是知道这十二三年来老爷子怎么的也得攒上个五六千块,那两千块太少了,那些破东烂西的能值几个钱? 苗杰以为他这一说,苏寂然和夏梨怎么的也不能答应,即使答应也不是那么痛快的,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的钱可不是少数,谁不想要这些钱?就是因为老爷子的这些钱她才勉强同意养的,他还缺一些钱进木材呢! 没想到夏梨倒是很痛快的点头:“行,既然是归在嫂子那,那钱我们自然是不会花的!”从来就没花过也就不图那个。 夏梨接着说道:“我们不会花老爷子一分钱,这眼看着快过年了再给老爷子一袋米一袋面,一坛子荤油,两块肉,四条鱼,两只鸡!就当我们给的年货了,以后每年我都会给老爷子送年货的!” 苗杰又问了一遍“老爷子的钱什么时候能给上?” 夏梨微微一笑,说:“这嫂子可就问错人了,老爷子的钱我和寂然可从来没看见过。”话锋一转,“听说都被存起来了!” 苗杰当然不信啊,回头问苏海泉,苏海泉脸色非常难看的点了点头,苗杰就不说什么了! 苏大姑和苏二姑他们没什么意见,觉得这样挺好的,至于两个女婿当然更不会说什么了。 苏海川觉得这大媳妇的要求还不算过分,于是点头:“就这样吧!”心里还在惋惜,小九真是没眼光,这老幺的媳妇多好多孝顺啊,这人啊一偏心啊眼睛都是歪的啊! 但是苏海泉不舒坦啊,他还想多要点东西呢,这一下都完了!但他也不敢想平常那样撒泼打赖。 于是家就这么的分完了。 第四十四章 苏宴昕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得过且过,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在得到空间之前苏宴昕没有想过将来的生活,那时候他最多只会想想明天会得到几毛钱的零花钱或者是和邻居家的小孩去哪里捣捣蛋而已。 得到空间之后,自己多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一来,到时考虑的多了些。但是也就是多多的赚钱,改变家里的生活,好好护着家人。 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应该这样渡过,好好学习然后考上一个全国排名的大学,最好是燕京那两所最好的。要是不行的话就选个一本的就业好点的专业,那他要在家附近选个学校,然后大学四年之后找个工作稳定的生活,最好能有退休金的那种。然后生活稳定后在领养两个孩子,大一点的是男孩,小一点的是女孩。这样做哥哥的就能保护妹妹了。 这是苏宴昕的理想生活,平凡的过一生!他的空间在他家小康以后他就会自产自销。以后网络越来越发达,人们想象力也会越来越强,信息的传播也会越来越快。他这种逆天的宝贝还是藏起来比较好,不然他就会变成科学家刀下的小白鼠了。 随着在空间里的辛勤劳作,看着空间在自己的精心的照顾下越来越好,他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满足感。 当然了在空间里的呼风唤雨他也很是享受的,每次看到自己随手撒下去的种子破土发芽,几天就成熟,吃到嘴里美味可口,苏宴昕就特别的有成就感。 但是他并不贪婪,他觉得他一定是修了八百辈子的福气才回有这么好的际遇。虽说现在他一直在那空间里的东西来赚钱,但是他从来没有将空间作为他敛财的工具的打算,钱嘛虽然越多越好,但是在来年一切上正轨之后,他就不打算拿来赚钱了。 也许是基于苏宴昕的这种心境,云曦收了他做徒弟。 拜了修真者为师踏入修真的世界对于苏宴昕来说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雀跃,有了力量就更能守护他的家人了。 但是他的喜悦心情被爷爷给打破了。直到他爷爷成功的从从他们家分出去他们家才又恢复到了恬淡平静的生活。 苏宴昕也终于有心情来他的空间里来探险寻宝了。 距离上一次来空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使得苏宴昕一直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的空间,三天前光整理师傅赠送的储物袋就花了他全部的精力,他能感觉到空间的大体变化,但是他也一直忍着没用精神力查看。 一进空间—— 果然! 空间比以往大了许多,空间是以水潭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水潭似乎是空间的中心。 就是那条原先不过两三米的小河现在也变成了直径达四五米了。清澈的河水比他见过的所有水都干净清澈,在主楼的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座木制的非常精致的小桥坐落在上面,非常有意境。小桥,流水,人家! 那个圆形的水潭也发生了变化,大小上倒是没有变化,只是给苏宴昕的感觉更加的亲切舒服。里面的潭水也变得粘稠了一些,青绿色古玉一般的颜色,却又比古玉多了份鲜活之感,苏宴昕有种感觉这潭水似乎是活着的? 怎么可能!苏宴昕甩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出体内,继续查看水潭中间的那株让他敬畏的植物来。 咦? 怎么是两株呢? 而为什么说是两株植株呢?因为太明显了,白色的花球和绿色的植株是分开的。 那巨大的白色花球下面的已不是原先他看到时的镶嵌在藤蔓上,而是直接的漂浮在水面上,若是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连接花球的是一根极细的像是那种根茎一样的东西一直没入到水下知己看不见。 绿色的植株此时看来完全不似苏宴昕刚见到时的摸样,此时它的长得又粗壮又高大。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粗壮高大,而是它的高度已经有十几米的高度,粗也有一米左右,在直径五六米的水潭内似乎有点挤的感觉。而且整个植株变得似玉一般翠绿翠绿,精透精透的,看着就觉得心旷神怡。而且那藤枝还是似竹子一般一节一节的,叶子也像小玉扇子一样。 真是震撼极了。而且他发现虽然缓慢但是水潭中的水缓缓地往绿树方向聚集。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凡人都能修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苏宴昕不再纠结这株奇特的漂亮的植物,他又往别处看了。 这一看,可是高兴不少,因为啥啊!因为他的空间整体上来说整齐了不少。大概是师傅看我这太乱帮的忙吧!嘿嘿,有师傅真好!(孩子你猜错了!给你的储物袋都那么乱怎么可能会帮你收拾呢!) 以前东一块西一块的收进空间的植物,比如说竹子,果树蔬菜,稻米之类的东西也不再是他原来的那样乱七八糟了,都被很好的归纳好了。 以竹楼为中心,河以南西边种的是各种果树,河流对岸种植的是稻米;河以北,竹楼的一侧,西面种的是竹子(苏宴昕收进来的时候只是做菜已经老了的竹笋,被遗忘,然后就以几根的竹笋发展成的竹林),主楼东边种植着各种蔬菜。而主楼后面则是被苏宴昕扔进空间的野鸡兔子等动物占领了。 苏宴昕又乐颠颠地在小桥上转悠了起来。问为啥他不去竹楼?好东西最后看才有更大的惊喜么。 像第一次进来时一般转悠了半天,巡视了个遍。肚子有点饿的苏宴昕转悠到果树的那边时看着红红的苹果肚子更饿了,于是拿出来以前上房揭瓦爬树抓小鸟的淘气来爬到苹果树上摘了个大苹果后,乐呵呵地就抱着苹果开吃。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斤多的苹果给灭掉了,又吃了一个桃子。苏宴昕才继续转悠,他转悠的地点就是那几处,再远一点虽然空间扩大了,原来的那些泡泡隔着的原始树林已经露出来一角了,但是 他现在还不敢轻易往那枝繁叶茂的森林里钻,毕竟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野兽什么的,自己的话还是别去了,他可不想因粗心大意而丢了小命。 其实,苏宴昕是想多了。他还没有完全领悟到他是这个空间的主人,着主人可不是只有种种地,收一收果而已,而是空间内所有的动物植物都归他所有,即使真的有大型野兽的话那也是他管着的。他是这个空间的主宰,人和动物植物都会任他驱使! 最后苏宴昕终于决定去竹楼里瞧瞧去了。 几百坪的竹楼,竹楼的竹子可是比苏宴昕从外面捣腾进来的好上太多了。这座主楼如果用他弄回的那些竹子,顶多也就让人说这座主楼蛮大的,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雅致高贵神秘,就连门都变成能够共七八人同时出入了,很气派。 那三个书架还是一面墙一个,而且墙变大了书架也随之变打了就那种学校的图书馆还要气派。书架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以前那样普通。 书架做工非常精美,在柜面和支架上刻画了不少奇特的花草树木,并镶嵌着各种颜色的珍稀金属,使得这些花草树木活灵活现,和真的一样。 三个书架上其中一个上面摆满了晶莹剔透的四方形的盒子,盒子里面能清楚地看到正是耕种各样的种子,在盒子的下方相对应的书架横栏上标着各种种子的名称。而这书架上也分了几个区域,标有地球的区域,上面摆的是随处可见的水果、蔬菜、药材;还有标有灵果灵疏灵药的那些名字苏宴昕是一个都没听过。 还有一个书架上一边摆放着丹药的还有成品的药材,另一边则是各种稀有矿石,苏宴昕还看到了一种叫太乙精铁的矿石,之所以记住这个是因为在种子区域那一书架有一栏是神木就有一个是太乙木精当然还有太甲木精了。 最后这个书架苏宴昕可是眼馋了好久了,修真典籍!就为了早点把结界弄开他不知道有多努力的种地呢。 有玉片当然也有书了。玉片的就是一些翻录的,至于里面的内容就看不到了,苏宴昕就把这些先放一边,先看起了书。 这些书的材料也非常有意思,竟然是用玉片做成的,一本书只有十几页,还可以翻动。不过,苏宴昕心中疑惑:“这么几页书,能记录多少东西?” 在书的侧面上,刻画着这书的名字,内容很杂,有介绍花草这类植物的。有丹修的丹诀,器修的器诀,还有佛修剑修以及各种功法。很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苏宴昕发现了一本玉书。 与之前看过的那些一样,也是用玉片做成的,在侧面上,用篆书提了三个大字:“万木诀。” 可见这是一部修真功法了,苏宴昕一看这书名就有种怪异的亲切感,那种手中,果然书中沿着一枚黄色的纸张,苏宴昕一碰书那张纸竟然自己飘到了苏宴昕跟前,里面出现了他师傅特有的温和声音:“宴昕,这本功法就是为师传给你的,希望你好好的领悟,至于给你师兄的那本功法就放在这本书旁边,你拿给他,至于一些修真常识,师傅也给你们准备好了,也在书架上,修炼之前要先研读明白那本修真常识,好了,就这样吧!”声音消失,那张黄黄的纸也自燃了。 苏宴昕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传说中的符纸吧!他突然有种感觉,不会以后师傅就用符纸来教他们吧!貌似有点不靠谱…… 苏宴昕依师傅之言找出一本荣祁的功法一本修真常识大全,看着这本书上面六个大字苏宴昕更确定了,他和荣祁这是被放养了—— 随后苏宴昕又挑了一本美容驻颜的功法,一本强身健体改变体质的功法是给父母准备的,这些苏宴昕打算坦白之后在交给他们,这段时间先给他们调理身体。再说他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怎么叫别人啊,怎么自己也得摸出点门道来才能让家人练。 至于他哥和双胞胎苏宴昕想慢慢的选,目前么还是拿出两本武功来,让他们先练练吧! 第四十五章 苏宴昕挑完武功典籍什么的觉得目前来讲尽够了,于是就抱着几本玉质的书籍打算出了竹楼。反正离天亮早着呢来得及,还可以先看点修真常识,以免出点什么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他倒是想去二楼看看去,倒是并没有发现有楼梯这一便利的工具,于是就想到了可能是师傅下的禁制。 “算了,那就先不看了!反正早晚都是我的!还是先研究研究常识吧!” 只是一抬头,苏宴昕就是一愣——好大的衣柜?书柜?只是怎么是抽屉的?而且还是像中医的药柜一样,都是小小的抽屉。 之间在门的一侧右边是一个很大型的抽屉式的柜子。墨绿色的柜子并没有过多的点缀,要是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将他看成竹楼的墙。苏宴昕就是因为看惯了竹楼的绿色而忽略了这个墨绿色的大柜,反正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见到那些个武功秘籍两眼放光以至于除了目标之外都是自动忽略了的。 把手里的书往地上一放,苏宴昕就摩拳擦掌的准备看看里面是什么。只不过这个大柜看上去并不像木头做成的,光泽柔和、内敛。凑近再一摸,触手冰凉光滑!好家伙,是天然翡翠! 凉的玉苏宴昕可是知道只有天然翡翠才会沁凉光滑的,墨绿色的翡翠……帝王绿? 天啊!要不要这么财大气粗啊!动作是与语气完全不符,上摸摸,下敲敲,左擦擦,又蹭蹭,要不是这个大柜太大件他都想用牙咬咬了(那是玉不是金子)。经过鉴定,这大柜是由一整块帝王绿雕刻而成的。 坐拥无价之宝的苏宴昕面部表情十分纠结,一边得到这么大的无价之宝开心极了,另一方面是这么大的东西又不能拿去卖掉好浪费啊!不过,苏宴昕只纠结了那么一两秒钟然后就开始查看这么多抽屉都装有什么宝贝了。 苏宴昕拉开离自己最近的最下方的一个抽屉一看,嘴一嘟,“苹果!”我说怎么都没发现他在原来小竹屋前面堆的各种水果山和蔬菜垛呢!苏宴昕有种预感只有当他把所有被储存起来的水果蔬菜都看过之后他才会找到别的东西。 预感这东西当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把这个苹果的储存抽屉关上,然后拉开下一个,再关上,再下一个……果然…… 苏宴昕后来都是很平静很淡定的在查看。最后还有心思找到他那个被放在犄角旮旯处的百宝箱来,从里面拿出纸笔来,然后从第一个开始贴标签。这个储藏柜还是蛮适用的,水果之后才是蔬菜,蔬菜之后是稻米,最后的才是苏宴昕前些天整理的那些宝贝,不过哪些宝贝都分着放着的。 这些个收藏柜外面看着也就十厘米宽十厘米高的小抽屉,但是打开你就会发现里面也是个储藏空间,至于他是用的空间符箓还是用的须弥芥子以苏宴昕目前的眼力是不得而知了。 当然了苏宴昕的注意力也完全没在这儿,他高兴的是以后他都不用担心水果蔬菜不能马上卖掉没地方放的问题了。 然后他又不禁想到要是这些水果蔬菜什么的熟了自动被收进这储存抽屉里,稻米也是除了种子外都自动脱壳然后也自己跑到抽屉里就好了。 “呵呵,真是贪心啊!”想想自己都笑了,他终究只是个脱不了凡俗的人类,人类则是贪婪的代言人。即使拜师了,思想上已经有了觉悟但还是做不到。(云曦表示你就是修到了神仙贪欲一样有) 苏宴昕咪咪笑的打量这下一个即将被打开的抽屉:希望里面是宝贝。 这个抽屉的高度不是很高,苏宴昕踮起脚尖就能够到。握着那个迷你的把手,一拉——拉不开,咦!怎么的难道是有宝贝然后就傲娇了? 还是说还得来一次滴血认主?说干就干,苏宴昕颠颠的跑回他的百宝箱,拿出一根妈妈用的绣花针来。心一横照着食指就扎了一下,然后把冒出来的血珠抹到抽屉上,结果血珠直往下淌。这让苏宴昕知道了原来空间里也存在着万有引力,不是说空间里都是随着主人的意愿么,怎么他的空间这么不给面子呢? 苏宴昕裹着手指和抽屉较劲:“停,不许往下流,你厉害往上去啊!真是的,到底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啊,我白挨那一下子了,你要不用滴血认主你倒是吱一声啊!”苏宴昕委屈,针扎手指神马的太疼了,真是十指连心啊,他觉得刚才那一下心都揪揪了!然后这个古怪的抽屉也没打开。 这要是墨玉收纳柜有生命的话也得被苏宴昕气得跳起来,不懂还这么理直气壮蛮横无理,滴血认主这主意又不是它的主意。墨玉收纳柜没有生命不会说话所以这个黑锅他就背定了。 苏宴昕看看手指不再出血了!正想用什么办法打开这个抽屉呢,眼角余光一瞄那个被他滴了血的抽屉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为啥?要是你看到原本往下滴的血珠正在往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向上流淌时,你也会吓一跳的。 苏宴昕立即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尼玛的太渗人了有没有! 有些惊慌的向四周看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空间,完完全全的。因此空间里除了他应该再也没有别人,想到这苏宴昕有些害怕的心稍稍的平静了些。 然后看那刚才还往上流的血珠自从他发现后就没有挪动地方,苏宴昕心里隐隐的有些想法。 咽了口口水,苏宴昕说道:“往上流!”然后他瞪的大大的眼睛的注视下,那血珠真的向上方缓缓流淌。 苏宴昕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于是又开口:“往下流!”那血珠就听话的往下流。 “向左流!”血珠向左。 “向右流!”血珠向右。 “先向上然后左拐!”血珠照做。 “先向右然后向上再向左。”血珠依然照做。 真的是指哪打哪!百发百中,哦,不,是百分百的尊令。(你以为上体育课整理队形呢是吧) 苏宴昕一副你赢了的摸样,说道:“你赶紧挥发了吧,啊,生的在这碍眼!这要是胆小的非得被吓死不可!”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那血珠有问题呢。 然后血珠在苏宴昕的注视下慢慢的颜色变淡最终和灵气变为一体消失了。苏宴昕擦了擦刚才下出来的冷汗,直到血珠真的听话的消失了苏宴昕知道他的猜测是真的:这个空间真的是可以随他的意念而动的。 现在的他不想直接研究抽屉的事了,谁知道一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他这小心脏可接受不了。咱还是先学理论再去实践吧!总比连理论都不知道的瞎摸索的强。 于是席地而坐,把修真常识大全从地上拿起来开始看。对于这玉质的书苏宴昕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对于修真界常用的玉瞳简他可是万分熟悉的。 在苏宴昕看来这本玉质的书他就是多个玉瞳简做成的。于是阅读方法理应一样。 于是苏宴昕非常自信的握着书,然后集中精神探入其中,结果……不行! 诶? 苏宴昕发现他今天受打击的时候还真不少。 于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拿着整本书放到自己的眉心处,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然后他就感觉一条条的文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般往他脑海深处飘去。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苏宴昕才慢慢的放下手中已经薄了一半儿的修真常识大全来。 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来:“师傅真是的……这也太……”谨慎了!这三个字苏宴昕没有说出口,摇摇头,这修真常识大全确实是像他想的那样,是多个玉瞳简组成的。说谨慎是因为这本玉瞳简只能“读”两次,他自己已经读了一次,剩下的就应该是比他早一点拜师的师兄荣祁了。 这海量的修真常识要想一时间就消化那是不可能,但是苏宴昕已经从脑海中找到了他想要的有用的信息——关于怎么打开这种储物空间。 知道的那一刻,苏宴昕嘴角就抽了抽,尼玛有这么玩人的么! 只需要手心抵住抽屉,然后集中精神就可以了。 …… 苏宴昕这回一下就拉开了储物空间,不过往里面这么一看苏宴昕嘴角就止不住的抽搐。因为储物空间内是一堆的灰色的前几天他就已经见识到了的——储物袋,而且还是一堆!难道修真界这样的储物袋就和超市的手拎兜一样泛滥么?! 不是吧!前几天的那个储物袋他规整就用了好半天呢,虽说里面的东西他都很满意,但是他还是希望这次能好一点。 不过他还是拿起了一个准备先看看,虽然希望储物袋里不要太乱,要不然又要花好长时间整理了,这里这么多储物袋他得整理到什么时候啊! “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苏宴昕傻眼了,之间里面满满的堆得都是石头。这个?是什么情况?再看看,这东西怎么看怎么是石头!师傅给这个东西做什么,难道让我们每天表演空手劈石头么! “要不这是炼器的一种材料?”修真常识中可是说了炼器的话就是各种矿石都能用到的,这么想来也有可能。 不过他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是什么来着?想想,再想想! 苏宴昕一拍手:“对了!是原石,这石头就是翡翠原石,师傅他竟然还送这么多原石来!” 苏宴昕突然想到刚刚修真常识中讲道一种利用精神力对灵气的感知可以探探里面到底有没有灵气。于是就像看玉瞳简一样试了一下,结果入目的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绿色,这竟然第一块就有翡翠!一连查看了好多块都是里面有水色上好的翡翠。 虽然现在赌石之风还没有盛行,翡翠还有和田玉之类的暖玉没有以后的那样有价无市。但是他可是知道的,也许用不了十年八年的,这些原石就是价值不菲的首饰原料。真是意外之财啊!苏宴昕不禁感叹有师傅的孩子是个宝啊! 苏宴昕激动了,立刻开始看其他的储物袋,果然,都是些原石,有钻石,水晶,宝石,各式各样的,很是丰富。 其他的储物袋里装的东西就没有前面的那么规整。 但是苏宴昕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了,他正看着那些东西流口水呢。 紫色镂空玉珠一对儿,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改变身体体质。 玉佩一对一个内藏可升级药园一个,一个内设藏书楼和丹房各一座。这东西苏宴昕已经有了一个成长空间这个真的可有可无。 白色飘飘欲仙的古式长袍苏宴昕一打眼就看出来了,这和荣祁的那一件一模一样,不一样的也只是颜色而已,不过功能倒是挺全,他很满意:可随身变换大小,能防尘,还可防御,而且更妙的是冬暖夏凉,这就是可带走的空调啊! 还有一些玉质的首饰,当然了这可不是仅仅带着好看的普通饰品,他们都是一些灵器,基本上都是用来防御的。 看来师傅还是蛮担心他们是兄弟的安危的。 金丝祖母绿戒指一枚,看着比苏宴昕的那枚花哨了些,苏宴昕的可是没有镶金边的,这是一枚储物空间,但也是仅仅能存放东西而已,活物什么的可带不进来,这个储物空间能装五百立方米左右的物品,也算一个难得一见的宝贝了。 还有几个样式不同的银丝镂空的玉质的戒指,这也是储物的戒指,只是空间较金丝祖母绿的小了很多,只有一百立方米而已。 还有捆仙绳,驭水珠,避毒珠,另外还有一些符箓阵法炼器炼丹的修真杂学。 还有像千里传音符,中心符,神行符,飞行符等各种各样的符箓正正的一储物袋,另外苏宴昕还找到了一套符笔。 还有像洗髓丹、筑基丹、培元丹、玲珑丹、清心丹、解毒丹等,还有各种先兽神兽的血液各种瓶瓶罐罐的又装了一个储物袋。 一些苏宴昕根本不知道没见过的各种炼器材料比如太乙精铁还有天河沙之类的矿石装了好几储物袋。 还有几个储物袋子里面装的是灵石,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以及极品灵石又是装了几个储物袋。 还有一储物袋的金子一储物袋的银子,还有各种级别的珍珠,玉器摆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还有一个装有各种布料,都泛着荧荧的光晕,煞是好看。 苏宴昕那个高兴啊,都快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好在最后的一丝理智提醒他,这些东西还有荣祁的一半呢。 原来前几天的那个乱乱的储物袋只是赠品啊,今天的才是主角! 嘿嘿!真好! 挑挑拣拣的选了一些东西放在要给荣祁的那枚金丝镂空戒指内,当然了苏宴昕可是选了又选的,很怕太逆天的东西被荣祁暴漏的话,会引来麻烦(是么,不是你小气?),所以都是选择一些玉器首饰,各种玉器摆件,还有一些珍珠,几颗千年野山参让他回家送给他们家的人。 苏宴昕倒不是想贪污了这些东西,这是师傅给他们是兄弟的。荣祁是师兄理应送点见面礼吧?! 由于这次送来的礼物大都是一样放一储物袋,好整理得很。于是苏宴昕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了,然后拿着那些书还有给荣祁的戒指出了空间。 第四十六章 苏宴昕这两天由于又拜了师又得了那么多的礼物,实在高兴的紧,心里痒痒的,但是又没有人可以分享,把他憋的够呛。 他这是纯属自找的。本来他都把那些玉质的书拿出了空间还有那枚五百坪的储物戒,但是吧他还有些心虚。这有些人吧就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吧他就心里有事睡不着觉。左翻腾又翻腾的,最后还是在天亮之前鬼使神差的又把东西放回空间里了。 要说他痛快的把东西给了荣祁也就没啥事了,但是呢偏偏苏宴昕心里有鬼,总是觉得不是好时机,但是呢,得了那么些宝贝还想找人嘚啵嘚啵,于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他的睡眠质量也跟着下降。 于是这几天早上苏家难得苏宴昕没有被夏梨拽着或是荣祁哄着起床了,甚至比他们起的都早,然后出去溜达溜达。 荣祁在苏宴昕起来后也跟着起来了,于是晨跑的两个人这两天都是天才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锻炼晨跑了,为此苏寂然还和夏梨说呢,看咱儿子多好,多有毅力啊,这三九的大寒天还起得这么早! 夏梨也得意,他的儿子能不好么! 自从苏宴昕看过那个储存柜之后虽然觉得有些心虚,但是总体上来讲他还是非常非常开心的,就是睡觉嘴角都是翘起来的。但是还没等他了多久就体会到什么是乐极生悲了。 能让苏宴昕这个钱眼子能从满心满眼都是赚大了的状态中一下子打击的瞬间蔫了的就只剩下和钱有关的了。他爷爷在他家时虽然也会时常的让他郁闷郁闷,但是和现在霜打了茄子一样没有精神的那简直差远了。 苏宴昕能不郁闷吗!能不蔫么! 前一天夜里刚刚得到的宝贝,只是短短一天时间除了苏宴昕自己中的的东西还有在竹楼外面的那个储物袋里的东西外都打不开了。苏宴昕还想呢,难道是他打开的方式又不对了?这玩意还是像网上银行的优盾一样来个动态密码不成?那关键你得给我一个提示啊! 不过,苏宴昕也没像刚开始那样虎了吧唧的什么不懂硬来,他也没着急。他想“反正东西在我这,他又跑不了。” 然后第二天苏宴昕就淡定不能了,有这么干事的么! 因为他接到了一个会飞的纸鹤,那个纸鹤还能口吐人言,而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苏宴昕又喜欢又崇拜的的师傅大人。 本来听到他师父的声音他还挺高兴的,心想师傅难道是想来个超前的远程教学?结果一听他师傅说的内容,苏宴昕一小子小心肝就冰凉冰凉的了,顿时也不觉得他那谪仙范的师傅那温蕴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好听了。 人家他师傅说了:“由于前几天的失误多给了你不少东西,那些东西与你现在无用,相反还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东西既然给你了就先放你那吧。” 听到这苏宴昕一直提着的心脏刚刚要放下来,他师傅又说了:“但是我先弄个进制,这些东西就留着回馈天地吧啊,再说了那些个东西乃是身外之物,想来你也是不介意的。” 苏宴昕内心宽面条泪:我介意,师傅。可不可以给我留点啊! 他师傅跟他可没有灵犀相通,没听到他的希望,说完最后一句:“你和这小子目前需要的东西师傅都给你们留出来了,还给你们留了说明。”那个纸鹤完成了他的使命化为一股淡淡灵气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苏宴昕站在冰天雪地间,觉得自己的心也是零度以下了。正在苏宴昕欲哭无泪心疼的够呛的时候,旁边的荣祁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走了过来。这小子最近尤其热爱一大早的起来晨跑,跑完之后还打个把小时的拳。 苏宴昕心情瞬间就又降了几度,原本他对于打算密下他的东西他还不好意思好几天,就连那功法他都没找到机会给他。这会子直接被抓了个现行,苏宴昕恼火了,于是他就光明正大的迁怒了。 原本这几天心情就不好,然后那些礼物又被强制收回了,然后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悬着,总觉得于心不安,然后还心虚愧疚。弄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他不是白纠结了么! 他心情好的了么?于是果断的在荣祁凑过来的时候瞪了荣祁一眼,跑了。 苏宴昕,他恼羞成怒了。 苏宴昕的一反常态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被看出来了,就是连最小的双胞胎都觉察出不对劲来了,都不缠着他二哥哥要好吃的了。 以前这两人同进同出同宿同食的一家人都习惯了,这冷不丁的大屋一个小屋一个,吃饭的时候也是隔了两个人。 最最明显的是,自家儿子搬着一张冷脸,一点了模样都没有。就连家里别的人和他说话这孩子都是冷言冷语的。然后对于主动和他说话的荣祁他更是直接把头扭过去,不搭理人家。 刚开始这当爹当妈的看见孩子不高兴也没当回事,寻思一会儿就好了。寻常的打打闹闹的他们也都乐见其成,男孩子哪有不打架的,友谊都是大家打出来的。 结果都大半天了一点缓和的劲头都没有。这下俩人坐不住了,这要是在不插手的话可是容易影响感情的。任凭人家荣祁怎么哄他,做小伏低。这孩子都是一副冷脸。 于是俩大人轮流出马也没使俩人和好,相反还被苏宴昕惹了一肚子气。 苏寂然都想拿笤帚拍自家孩子几下子,好让他懂懂事。人荣祁是客人懂不懂?这破孩子!你的待客之道呢,翻脸比翻书还快!跟谁学的呢,他们家也没这样的根啊! 夏梨也觉得自家昕昕做的过了,委屈着人家孩子了。于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直给荣祁夹菜,恨不能连满盘子的菜都直接拨到荣祁碗里去。 苏宴昕一直到晚上都没搭理荣祁,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宴昕都是早早的拉着他大哥就进了小屋,然后把门一插。 大大咧咧的苏宴昀这会儿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铺好了被褥,问:“小白你和荣祁怎么了啊?” 苏宴昕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俩字就是‘荣祁’,听他哥一问当时就炸毛了:“荣祁荣祁的,荣祁就在那屋,不乐意和我在这屋睡就去大屋!要不我去打地铺!”说着还真想起来。 苏宴昀哪能让啊,赶紧拦着他,说道:“没没没,我就好奇问一句,你别生气啊,就当哥啥也没说啊,咱脱衣服睡觉……看哥都帮你把被窝捂热了……”苏宴昀赶忙帮他弟弟脱衣服,然后把他塞进刚刚自己捂热了的被窝,这才让那只闹别扭的猫儿顺了气儿,不再闹腾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里。 苏宴昀看着他二弟盯着顶棚也不说话,想知道又是不敢问怕把刚刚哄好了的人再弄毛了。 看着苏宴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苏宴昕终于把脑袋转向他大哥了,说道:“我说你是不是今天我要不告诉你的话你就打算一宿就这么看着我啊!” 苏宴昀刚要点头,瞧着他弟弟脸色不好半路赶紧改成摇头,连说:“不是不是!” 苏宴昕乐了,“我就知道今天我要是不说的话,大哥是不带消停的!” 苏宴昀看他弟弟乐了,就知道心情好了,支楞着两只耳朵,双眼慢慢是期待,就等着他家小白和他谈心了。 “这事怪我!”苏宴昕说道。 “嗯嗯,然后呢!”苏宴昀问。 “没了!” 苏宴昀不依不饶,“不带这样的,小白你不和哥好了,以前你可是什么都和哥说的,哥伤心了都,你要吃杏子哥就去老孙家给你摘去,被他们家的疯狗追了两条街,你被东院家的胖小子欺负,也是哥帮你出得气,你……” 忍无可忍的苏宴昕把他哥哥从被窝里拽出来,然后打开门推出去,然后把还在炕梢沉默的坐着荣祁拉回屋关门。 屋里的人让苏宴昕弄得呆愣愣的,还没等缓过来呢,门又一次开了,这回被扔出来的是棉袄棉裤。苏宴昀一看“嗷”一声把衣服拿过来,向他爸妈控诉:“爸妈你看小白了,有了荣祁就把哥哥扔过墙了,真是弟大不由哥啊!” 夏梨笑骂:“胡说八道!赶紧进被窝吧,也不嫌冷!” 看样子这是要和好啊,于是大人们放心了。 而里屋的两位—— 里屋和外屋只隔了一道墙,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何况苏宴昀这个大嗓门说的那么大声呢!两人自然都听到了! 苏宴昕的耳尖有些红:扔过墙神马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好不好! 荣祁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可以说苏宴昀你真相了! 本来还挺紧张的气氛让苏宴昀这么一喊瞬间缓和了许多。 于是两人同时开口:“对不起!” 然后苏宴昕和荣祁都是一愣,然后又是同时开口:“你先说!”说白两人都笑了。 这单方面的冷战彻底的结束了。 然后躺在被窝里,苏宴昕问荣祁:“你刚刚为什么说‘对不起’啊?” 荣祁面上坦然道:“你生气了自然是我做错了!”心里则是想:昕昕都已经不生气了,而且看来不像是知道了自己做的事了。他才不会承认他以为是总偷亲昕昕被知道了呢。 荣祁的回答使得苏宴昕更不得劲了,这可是完完全全的自己的错。于是就和荣祁坦白如何之前师傅送了礼物还有功法,但是他舍不得拿出来然后被师傅下了禁制的事都说了,但是他的空间的事苏宴昕有所保留的没有说。 荣祁听了低低的笑出声来。 苏宴昕搡他一下,赌气地说:“你想笑话就笑吧,我也知道我办的不地道。哼!” 荣祁带着笑意的说道:“这事啊,我都知道了啊!” 苏宴昕一听就是一愣:“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某个笨蛋说梦话说的啊!然后我一猜就知道了!” 苏宴昕觉得他自己就是个笨蛋,天下第一的大笨蛋。 第四十七章 还有比想要占人点小便宜,但是一点好处没得到,但最终还被对方知晓还悲催的么! 答案是:有! 那就是那个泄密的人还是睡着了的自己! 苏宴昕看着眼前笑的灿烂的脸真想一爪子把他拍烂,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出两只手指掐住眼睛都是笑意的家伙的脸颊上的肉往两边一拉—— 看着那讨厌的笑脸变成了龇牙咧嘴的鬼脸苏宴昕觉得心情好多了,现在他是多么的怀念刚到他家时那个老实的荣祁啊,怎么才这么短时间内这家伙馅就有黑化的趋势了呢!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他睡着后原本是单人的被窝多了一个人,还时不时的亲亲,亲的不亦乐乎。 荣祁就是觉得他想亲亲他抱抱他,他觉得这样很舒坦,而且每次这么做了之后心里都会高兴好久。 既然舒服他当然不想委屈着自己了,他有一种直觉这事吧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既不能被昕昕知道,也不能被这个家里的任何人看见。 荣祁觉得自己最近挺奇怪的,总想和昕昕来个身体接触。就像现在这样,大概是今天的炕烧得有些热了,睡着的苏宴昕连蹬带踹的把被子蹬掉,整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荣祁非常想摸一摸苏宴昕由于线衣掀开而露出来的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小肚子。 荣祁心里也觉得奇怪,他这是怎么了?以前和他那帮玩伴也没想摸摸哪儿啊?就是大哥二哥他们也经常一起洗澡什么的,他也从来没想去摸摸他们亲亲他们。 脑中演练把昕昕的脸换成严肃的大哥的脸或是他二哥那张笑面虎的脸,荣祁立马打了个寒战,立马摇头,太恶心了!就是换成他的那些个哥们,也是忍受不了! 荣祁连忙把那些人赶出脑袋,看了苏宴昕好一会儿,最终他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炕确实有些热,昕昕连被子都不盖了,他想抱抱都不行。 那哪成啊,他果断的起来拽着褥子挪到炕梢,然后进被窝。 别说这个真有效果,不一会儿昕昕就拱到他怀里了,于是达成目的的荣祁美滋滋的睡觉了。 苏宴昕是做恶梦吓醒的,他梦见他被一条狼狗追,可是他身上想被上吨的石头压住了似的,可是任凭他怎样卖力的跑就是跑不快,眼看着那条大狗离自己原来越近…… 一瞬间绝望感涌上来,他左右看着,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马上就要咬伤他的大狗,一阵慌乱……苏宴昕使劲的往前跑,但是却身上越来越沉……瞬间,窒息之感涌上来跑也跑不动……苏宴昕一下子就吓醒了。 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害他被惊醒的罪魁祸首睡得还挺好,而自己则被他抱的紧紧的,推不开,起不来的,越挣扎还抱得越紧。 苏宴昕叹气,这孩子都多大了还有抱东西的习惯呢!就这么被缠着他也睡不着啊,耳边的呼吸热乎乎的,弄得他耳朵痒痒的。 得了,去空间看看吧! 一进空间他就看到了竹楼前面多出的东西来。一张木桌,桌上摆着的前些天他一直没能拿出去的玉书、两个白玉瓶还有一张纸。 此时苏宴昕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些被封印了的礼物了,所以看到桌面上如此少的东西他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他的意外之财已经很多了,这些足够他达成他的愿望了,这就够了。 在他进来的那一刻,这张纸就飘了过来。苏宴昕已经见怪不怪了,拿过来一看,原来这就是说明,真简洁。 只见纸上写着:伐经洗髓清灵丹洗髓丹各一颗。 不用看桌上摆的两个白玉瓶就是清灵丹和洗髓丹了,只要各吃一颗就能清除体内多余的杂质,使身体便于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引气入体,也就意味着踏入了修真的大门,以后的成就就要看个人的资质与努力程度了。 如此简单的留言说明这没什么危险,苏宴昕从脑袋中找出关于洗精伐髓的介绍来,上面也是只言片语的,倒是引气入体的介绍多些,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苏宴昕拿起药瓶一个药瓶倒出一颗两颗丹药一起放入口中,入口即化,还没等苏宴昕品出什么味道来呢,丹药就没了。 只是不待苏宴昕反应,一股浑身撕裂般的痛就席卷而来。 “啊……” 洗髓丹不断的锤炼着他的身体,让身体的经脉变得更宽,而清灵丹则不断的修复着因强行扩展经脉而带来的剧痛。 苏宴昕不知道这些,他此时已痛的没有旁的心思了。他觉得他现在的身体就想那铁匠炉中高温煅烧的精铁,烧一会,浇点水,再烧会在浇水,如此往复。他这是剧痛之后有一瞬间的舒缓,然后再是剧痛……可真所谓是千锤百炼。 苏宴昕恢复神智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还活着?第二反应就是这洗精伐髓的罪真不是人糟的,原本他还想让家人都修真呢,现在看来还是再缓缓吧! 躺在空间的土地上不想动的苏宴昕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臭臭的,而且还腻腻的。 在起来洗澡和被自己熏死这两个选择中苏宴昕果断的选择了前者,脱掉线衣线裤,跳进河里。洗去从皮肤里渗出的污垢皮肤比以前更加水嫩,更加有光泽了。 “好轻松啊!”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一种轻松感,就像是骨头都清了许多。 整理好后,把脏掉的线衣线裤扔到河里跑了几分钟,然后捞出意念烘干,然后眨眼之时衣服已经干了。 静心打坐,闭目观想,引气入体,直通丹田,以孕养之。脑海中忽然多出来这二十个字。 苏宴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与兴奋,努力的调整心情,摆正姿态,然后阖眼,静心体会。 努力的使思维放空,将精力集中在双眼之间的眉心处,就能见到眼前那乳白色的气体呈彩带是围着他。然后那些浓郁的灵气像是受到召唤了一样慢慢的进入到他的丹田处,随着灵气的渐渐增多苏宴昕的整个心境都变得空灵平和。 吸收灵气的过程是非常舒服的,整个人都好似被某个温柔的大掌不停抚慰,又像是有温润的水流在肉体中轻轻冲刷,享受得好似要呻吟出来,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修真呢,原来这么舒服啊!不提长生不老、实力增强,单单就是这么舒服的感觉,就足以使得苏宴昕继续下去了。 苏宴昕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非常舒适,就连心境都很平和。 没有感受一下引气成功的喜悦,苏宴昕迫不及待的拿起木桌上师傅给准备的《万木诀》功法贴到眉心处,瞬间脑袋里多了许多玄奥的文字。 而苏宴昕还在闭目“观看”那些玄奥的文字的时候,他的丹田处储存的那点灵气开始自动的顺着经脉四处游走,游走全身后又回到丹田处,周而复始…… 半晌,苏宴昕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很是高兴,他已经是练气一层了。 然后他乐颠颠的就出了空间。 早上吃过早饭,苏宴昕就拉着荣祁出去了。夏梨和苏寂然看着他们俩急匆匆的背影很高兴孩子们终于和好了。 再说苏宴昕拉着荣祁出了门就奔前院雪狼和毛球所在的柴房,所说苏家早就拿雪狼当一般的家养狗了,但是雪狼还是一直的居住在前院,而毛球这个小跟班自从雪狼来了之后也跟着搬了进来。 一般的情况下,雪狼和毛球都是自己解决食物的问题,但是毛球却是每天都会缠着苏宴昕要一个水果,然后苏宴昕公平的原则也会给雪狼两个水果。而雪狼有时候也会带回来只小动物给苏宴昕他们解解馋。 除却睡觉的时间外,它们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苏宴昕他们住的屋里,雪狼不是一般的聪明,在苏家来客人的时候它们就只呆在柴房里,要不就是去森林里去玩,没有在外人面前被看到过。 一大早,雪狼醒了但是毛球还团着身子继续睡着,苏宴昕和荣祁就来了。两只被打扰了睡眠的动物很不满,于是苏宴昕签订了若干赔款割地条约才使得毛球心甘情愿的随着雪狼把家倒出来借给他们用。 苏宴昕和荣祁这么神神秘秘的出来不为别的因为荣祁也需要洗精伐髓啊。苏宴昕就把丹药还有那张用法说明拿出来给荣祁看。 “那行,我试试!”说着荣祁就把那两颗药丸给吃进去了,然后还吧嗒吧嗒嘴说: “味道还不……啊……”话还没说完,荣祁就浑身颤抖起来,完了完了,忘了和他说了,这东西有副作用而且还挺大的,就是疼痛啊! 帮着把荣祁的身体靠墙做好,然后他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苏宴昕看着荣祁身上冒出的黑黝黝的污渍,赶忙把刚刚出门前偷偷放入空间的大盆子,那是夏梨洗衣服用的。 等荣祁终于不再抖了,面色渐渐地平静下来,苏宴昕赶忙把洗衣盆内装满了空间内的河水,这河水可是有净化的作用啊。把事先准备好的替换衣服都拿了出来,放到旁边的柴禾上。 “荣祁,你先洗洗啊!我回屋再烧点热水去!”某人遁了,那个味道实在太难闻了,而且他还真的烧点水呢,现在荣祁醒了他也不能再从空间往出弄水了,而且该净化的也差不多净化了,用家里的热水也没差。 苏宴昕拎着水回来时,荣祁已经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洗净了,衣服也换好了,正要把他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一团黑黢黢的东西的衣服放到洗衣盆里。 此时的荣祁气色红润,没有了原本的苍白,不过瘦弱依旧,这也没办法,但要有不是万能的,这还得靠慢慢的调养。 铁还得趁热打,于是荣祁又要开始引气入体呢。苏宴昕赶忙让他坐在他刚刚拿过来的一块席子上,打坐。 荣祁非常听话,苏宴昕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等荣祁闭目开始观想苏宴昕就把他弄到了空间里,他不想暴漏空间,这种办法最合适。 苏宴昕眼睛不错神的盯着荣祁,看他马上要睁开眼睛了,苏宴昕就把他带出去了,荣祁一睁眼就看见昕昕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他还以为苏宴昕是担心他呢,于是笑呵呵的开口:“不用担心!” 苏宴昕翻了个白眼,他不是担心这个好不好! 第四十八章 很快到了农历的十二月下旬了。 南隅的天越来越冷,苏宴昕哥几个还有荣祁都穿上了新的棉鞋。这棉鞋的样式还是苏宴昕出的主意,夏梨给改良的呢,是雪地棉样式的,把脚脖子都盖住了,又新颖又暖和还丝毫不女气。 这棉鞋用的是羊毛又轻又软,暖和的很,而鞋底也是纳的厚厚的,现在还没有泡沫鞋底,村里镇上家家做鞋都是用旧布麻线纳的鞋底。当然纳鞋底的可不是夏梨而是闲的没事干的几个半大孩子,以前的夏梨是绝对不会支使男孩子帮着做针线上的活计的。可是谁让他家小孩这么懂事呢,做棉衣棉裤都能帮忙,做棉鞋也能插上手,所以夏梨心里毫无压力的让三个半大孩子纳鞋底。想穿厚底的?那就自己动手啊。 这还有两天就要过小年了,荣祁也终于想通了回家了。而苏家也开始准备了,大扫除,祭灶王爷,蒸馍馍,撒年糕等,一直到年三十天天都忙忙碌碌的。 今年过年苏家过的很简单,肉是野猪肉还有自家的笨鸡,院子里有一个小地窖,是秋后苏寂然现挖的。里面放的都是白菜萝卜土豆什么的,两筐地瓜。青菜什么的是一点也没有,北方天气这么冷就是放地窖里也存不住。鱼家里也是有现成的。基本上家里也不需要再买些什么了,也就是还缺水果。 腊月二十四苏寂然打算去镇里再置办点水果年画什么的。苏宴昕之前看家里过年就吃个萝卜白菜而自己空间里还堆那么多呢,怎么能找个借口出去一趟呢?他正愁呢就听他爸要去镇里去办年货去,正好! 于是软磨硬泡:“爸,我和你一起去呗!” 苏爸爸不答应,“你去干啥,还得经管你!” “我能帮你看个东西什么的,过年人那么多东西看不住说不定就被拿顺走了呢!” 苏爸爸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家里没车没马的,于是还是摇头,“我骑自行车去,买袋子苹果就带回来了,你去了还得带着你苹果往哪放?不行!” 对呀,自家来年还没有车马呢,苏宴昕敲脑袋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不管反正我就跟着去,妈,你看看我爸了让他带我去看看都不行!!”苏宴昕看他爸爸这行不通,果断的转向夏梨,只要夏梨答应了他爸爸就不会反对。 夏梨开口:“你就带着昕昕去呗,都在家闷着么多天了。” 果然,他爸爸只有点头的份。 原本只是想在小镇上置办点的了,结果到供销社一看,锁头看家钥匙把门——供销社关门了。附近的人都明白,这关门了也就证明年货的东西也就卖的差不多了。还要买,那好来年请早。 苏寂然把自行车直接放到车站了,然后就和苏宴昕坐客车去县里了。 到县里一下车苏宴昕就欢了起来,和他爸说好完事在车站会合就没影了。不分开他上哪去弄水果蔬菜去啊!至于在家做的看东西的承诺谁还记得? 苏寂然买的很快,就买了点年画春联还有一袋苹果,然后就在车站等他儿子。左等不回来,右等也没踪影,这回镇里的客车还有二十分钟就开车了,他儿子还没人影呢!把苏寂然急得够呛马上要去找人的时候,他儿子回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个马车,马车上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上面用草帘子盖着,嗯,看来是怕冻的。 苏宴昕老远的看到他爸在客车下边来回踱步了,紧跑几步就跑到他爸爸跟前了,看他爸爸脸色有点黑,讨好道:“爸,帮我搬搬东西呗,”然后可怜兮兮的说:“然后咱上车暖和暖和,我脚现在要痛死了!” 果然,苦肉计对爸爸是有用的,苏寂然说了一句“等回家在收拾你”就和马车主人往可车上搬东西。 苏宴昕嘿嘿暗笑,这一关他是过了。不过搬完东西做好后还是被骂了一顿,看的旁边的六十多岁的老伯直说:“这孩子一看就懂事说两句就行了。” 苏寂然说:“这孩子主意正着呢!”然后和老伯开始聊天,“老哥,你这是干啥来了!” 老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袋来,点着火抽一口才说:“在医院照顾我孙子了,那孩子才十一岁就得开刀,造孽啊。” 苏寂然问:“咋了,咋还得开刀呢?” 老头叹气:“说是啥肠子坏了,割掉就好了!咱也不懂,这都要开刀了还是小事呢,我看他爹妈也不着急啊,给我急得满嘴泡!” 苏寂然深有体会,也跟着点头:“可不是,我家这孩子去年病了一年呢,我和他妈带着这孩子走多少家医院都没看好,那时候心里难受的就别提了!” 老伯拍拍苏寂然说:“大兄弟,啥也别说了,孩子好好地就比啥都好啊!” “可不是,现在这孩子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苏寂然问:“老哥这回来,你孙子出院啦?” 老伯摇头:“没有,还没开刀呢,我看他爹妈也不上心啊,我寻思着回来看看把马卖了,凑点钱,用钱时这不也不用急么!” 苏宴昕问:“老伯,您孙子是不是阑尾炎啊?”阑尾炎确实是只要割掉一小节盲肠就可以,真的不需要这样担心。 老伯点头:“对的对的,就叫这个病。” 苏宴昕说:“那老伯你就真不用担心了,阑尾炎不是大病,割掉回家来养上十来天就能好了!” 老伯担心的说:“那大夫也这么和我说的,但我心里没底啊,动刀子的话怎么也放不了心。” 苏寂然跟老头说:“老哥你别听他的,他是不当爹不知父母心,就是感个冒发个烧咱都担心,别说还得动刀子了。” 老伯也点头:“可不是,我这些天吃不下睡不下的。也不知道这都到年了,还有没有买马的了!” 苏宴昕又插了一句:“老伯,把马卖了您种地的时候怎么办在?” “我家还有一头牛呢,这老牛虽然慢了点但也抗折腾。种地用牛就行。” “老伯,现在卖能卖上价么?要是来年春天可能好买点呢!” 老伯笑着和苏寂然说:“你家小子懂得真不少,”然后说:“买不上价就少卖点,现在急用钱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宴昕用胳膊碰碰他爸,苏寂然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他儿子问人家马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说实话他也有这想法。他们家没有车马在春天时候可得耽搁不少事,需要开荒的地太多了。 但是被儿子提醒怎么有种又郁闷又高兴的感觉呢。 在这一路四十多里路的路程快要结束的时候,苏寂然和老伯已经谈妥了价钱。 苏寂然没有顺着苏宴昕的压价而是按照市场价给的,都是为了孩子治病,苏寂然总能响起自家儿子躺在床上无知无觉时,而自己还没处弄钱时的绝望,真是一分钱憋到男子汉。 老伯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直说苏寂然是好人。说好让苏寂然就在镇上等着他回家就把马车赶过来,没错是车和马一起都被买了下来。 不多时老伯就赶着马车来了,很怕苏寂然反悔一样。苏寂然兜里没带那么多的钱,于是老伯表示他可以随着苏寂然爷俩去拿去。 就这样去的时候父子俩骑着自行车,回来时则赶着马车。 夏梨把钱给了老伯,老伯喝了两口热水然后就找急忙慌的往回赶,听说还要明天早上去县里陪孙子去,就是苏寂然夫妇留着吃了晚饭再走,老伯都没应。他觉得这本来就是苏家帮了大忙了,咋还好意思在人家吃饭呢。 有客人在,夏梨什么都没说。等客人走后,夏梨就问起了这一堆水果蔬菜什么的怎么回事了。 苏寂然说:“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你儿子买的!在车上也没来得及问。” 苏宴昕赶紧说:“我就是去溜溜,看能不能看到我以前帮忙卖菜的那家,没想到我运气还不错,呵呵!” 夏梨瞪眼:“你哪那么多钱,这些东西没有个二百下不来吧!” 苏宴昕撒谎不打草稿:“那钱我之前留了二百,想买个自行车么!”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自行车妈给你买么!这孩子,拿那么多钱也不怕丢了,你那还有没有钱啦,来放妈这,妈给你存着!” 苏宴昕摇头,“没了没了,这回真没了,妈你打算啥时候给我和大哥买自行车啊!”转移话题。 夏梨有点心虚,他真没打算今年给他儿子买自行车,今年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于是哄着说:“过阶段的,家里这自行车先骑着啊,听话!” 苏宴昕噘嘴,大眼睛充满了控诉:“说话不算!” 夏梨瞪眼:“让你等着就等着,哪那么多事呢!” 苏宴昕倒是没想从夏梨手里往出拿钱,但是也得说说,不然妈妈就愿意往姥姥家贴钱。 话说他那老姨来年七月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可是宰了他家不少东西呢。别人都好说,就是老姨家不行! 第四十九章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除夕,一年的最后一天。 早早的全家人就都起来了,拿出干净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换成最喜欢的那件。早饭只是随意的吃了几口,接下来就开始忙活开了。 不能帮忙的或是只能帮倒忙的双胞胎一人装点葵花籽和糖块找雪狼玩去了;苏宴昀端着夏梨刚做好的浆糊和苏寂然两个人开始贴春联,苏家正房还有前院的鸡舍、猪舍、柴房还有院门都得贴上春联;夏梨和夏梨则是准备中午的那顿丰盛的年宴……一家人都忙得团团转。 今年苏家不用供家谱,夏梨轻松不少。家谱分家的那天被苏宴昕的大伯要走了。不然每年年三十的正午还得给先人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的,而且一直到大年初六都是每天三次上香磕头。 忙活一上午的大餐终于在下午一点多吃上了。荤素凉热都有,整整十样,取十全十美之意。炖鱼、炖鸡、炖肉、排骨炖土豆、红烧肉、蒜泥白肉、渍菜粉、黄瓜拌豆腐丝、花生米,还有一个黑白菜,这是全桌热菜中唯一一个没放肉的素菜了。 今年的年宴是苏宴昕记事以来最豪华的一次了,以前虽然也有六个菜,但是基本上都是肥肉,只是午夜的那顿饺子能点五花肉。 苏寂然拿出了他一直都没舍得喝的散装白酒,给夏梨和自己一人到了一小碗,然后端起碗敬夏梨:感谢你带给他四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感谢你带给他一个幸福的家,也感谢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辛苦。同时对于这么多年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还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歉意。 虽说没有说出来,但是夫妻那么久不用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其中含义。夏梨懂,他很幸福,有体贴的爱人,聪明可爱的孩子们…… 这夫妻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白酒喝着,你给我加一块肉,我换给你一块鱼,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宴昕埋头吃饭,时不时的给弟弟妹妹夹点他们够不到的菜。他刚夹起一块排骨还没放到嘴里的时候,胳膊肘就被碰了两下,同时还有他大哥压低的声音:“小白小白!” 由于力气有点大,以至于苏宴昕都到嘴边的排骨嗖的一下就掉桌子上了。 苏宴昕无语的看着他大哥一脸八卦的表情,问:“干啥?”夹起掉了的排骨,扔嘴里吃掉。 苏宴昀挤眉弄眼的示意苏宴昕看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喝着白酒过二人世界的父母,苏宴昕不禁满头黑线,大哥你是八卦不分对象纯属找抽呢么! 苏宴昀完全没看出二弟表情还在那说呢:“你看咱爸咱妈年纪那么大了还眉目传情呢!”幸好他还知道压低声音。不然他夏梨妈妈非得家暴他不可,是不能说女人年纪大或是老什么的不然就等着被收拾吧! 这可是苏宴昕的经验之谈,在刚搬到南隅的时候苏宴昕就叫了一声“老妈”,然后夏梨就不满了,还教育了他一顿呢。要是让她听见说他年纪大,喝了酒的妈妈战斗力那是直线上升啊! 苏宴昕夹给他哥一个鸡心眼,幽幽的说:“喏,吃这个补补吧!”都说吃啥补啥。 他哥笑嘻嘻的说:“小白你怎么知道哥爱吃这个呢!” 我不知道你爱吃,但是你需要这个,苏宴昕装的很认真的说:“哥,以后凡是心眼我都给你留着……” 苏宴昀完全没明白他弟弟的未尽之语,还在兴致不减的在哪八卦呢,“小白,你说爸妈现在是不是都忘了咱几个还在呢啊!” “……” 苏宴昕挺挫败的,他哥注意力都用来八卦了,瞪他哥哥一眼说:“那你就快点吃别在这做电灯泡了,咱们吃完饭去放鞭炮玩去!” 只是他俩快点吃这一目标没有达成,因为双胞胎在哪抹眼泪呢。 话说苏宴晓和苏宴昭两个刚开始还好好的吃饭,自己能夹到的自己动手,夹不到的在大哥附近让他哥夹,在二哥哥附近的让二哥夹。俩小孩子筷子用的不利索,一般都是用勺子吃饭,但是勺子吃排骨和鸡肉的时候非常不方便,于是吃的起劲的苏宴晓首先的上手拿了,苏宴昭一看姐姐都拿了咱也不矫情了,于是俩孩子都吃的两手都是油。苏宴昕还的时不时的给俩孩子擦擦手。 俩孩子吃的差不多了,苏宴晓那大眼睛记录咕噜的来回转,她早就想尝尝爸爸妈妈喝的东西了:大人真讨厌,好东西自己喝,也不想分点给晓晓。 看俩哥哥正在说话没注意他们,苏宴晓就凑到弟弟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无外乎是说爸爸跟前那瓶子里的东西多好多好喝,然后苏宴晓就撺掇也想喝的弟弟去偷瓶子去。 向来是姐姐的小跟屁虫的苏宴昭立马点头,蹑手蹑脚的就把瓶子偷过来,苏宴晓自己倒了一碗,然后发现瓶子里没有多少了不够给弟弟的了,于是又肉疼的给弟弟分了点。两包子弄得挺像回事的,也学着爸爸妈妈那样捧着碗碰了一下,然后喝…… 随即俩包子动作一致的就开始掉眼泪,好难喝。 这回苏宴昀也顾不上别的了,和苏宴昕一人一个抱着两个宝宝开始哄。 小孩子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就又开始嘻嘻哈哈的满炕上乱窜了。 不过两个小家伙算是对酒有了阴影,同时还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夏梨和苏寂然:大人好可怜还要喝那么难喝的水,以后都不要长大了。 以至于苏宴昕弄出来水果酒想要两个小家伙尝尝的时候还得说是水果汁他们才喝。 吃好的几个孩子非常有眼色的把空间留给夫妻俩,没眼色的也被抱走去放鞭炮去了,至于被双胞胎偷喝的两碗酒也被夏梨和苏寂然给喝了。 喝了两碗酒的后果就是夫妻两人都醉了,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 哥四个放了会儿鞭炮,回屋又玩了半天的扑克。苏家没有电视机,看不了春晚。家里那唯一一台收音机也被苏爷爷带走了,因此几个孩子只能打打扑克,吃水果糖块什么的。 除夕夜的饺子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吃上了,夏梨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醒过来。幸亏是苏宴昕和苏宴昀哥俩把饺馅都拌好了,就差和面了。这和面苏宴昕是真心不会,要不然他就自己做了。 酸菜五花肉的饺馅,酸菜馅前两天就剁了好多,五花猪肉是他哥剁的,苏宴昕只是调了调味而已。 晚上守夜,其实过了十二点也就守夜了,大家象征性的吃了几个饺子,就都睡了,但是电灯在今天夜里是不能关的。 今天一家人都睡在一铺炕上,夏梨说:过年就是要团圆,就是隔了一道墙也不行。双胞胎早就困得真不开眼了,沾枕头就睡着了,苏宴昀和苏宴昕不久也都睡了。 在被他哥第三次打醒后,苏宴昕果断的自己又拿一个被子,然后把他哥卷吧卷吧成了一个大蚕蛹,看这回还怎么往出那拳头。 已经精神了的苏宴昕,索性进了空间,当然是精神体,他可不敢在亮灯的时候给他爸妈来个大变活人来。 今天双胞胎偷喝酒给苏宴昕一个想法,他可以酿点水果酒啊。他还记得竹楼里面就有酿酒的方子呢。 有方子但是还没有装酒的木桶呢。要说坛子类的玻璃器具空间里没有几个,要说木桶就是现做都来得及。飘过小桥,精神体就这点好,随着他的意识而动,现在空间这样大如果不是有精神体,他也会很累的。 飘过稻米翻过果园,苏宴昕飘到了森林的边上。这个森林很奇特,各种季节气候的树木都长到一块,而且每种树木都是一片一片的,过渡得很自然。 虽说这个森林才露出一个小角,但是也是不小了。苏宴昕知道做葡萄酒一般都用夏栎或是白橡木,但是苏宴昕真的不认识。他认识的只有那么几种,像是南隅就有的:杨树、柳树、松树、榆树,还有就是那些就是果树了。 苏宴昕在森林上方飘了一会儿,表示他真的是不认识这些个树木。而且这些树木看起来年头都不小,大多数他都无法环抱,而隔着一层薄膜那一侧还有望不到边际灰蒙蒙的一大片树木呢,他也不怕不够用。苏宴昕摸了摸下巴,他是不是该想个法子,要不他也在县里弄个建材店? 还是不了,被大伯和伯娘嫉恨不要紧,他家爷爷一个就全家人受的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是选一棵树做桶! 选来选去苏宴昕选了一棵直径一米左右,高有三四十米的树木。运用精神力砍下来,然后树皮枝蔓统统收拾好。然后搬到小屋前,分成一米三高的几十等份,然后直接把中间部分去掉。 都说熟能生巧,这话一点不错。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不熟练几个没做成之外,其余的都做成了。 照着方子上的步骤把做好的木桶封上,然后放入竹楼中,由于第一次做,成与不成还不知道,因此苏宴昕就做了一桶。把其余的木桶放起来,连着剩余的木料一起。以后还能做小一点的木桶来装做好的葡萄酒呢。 水潭东侧的蔬菜大多已成熟,大白菜和萝卜也都好了,黄瓜也长的大小适中,正好摘下来一些做一些泡菜。 泡菜的方法还是和小镇时的邻居学的呢,那个邻居是个朝族人,做的泡菜很好吃。两家相处的很好,苏妈妈当时也跟着学了怎么做泡菜,苏宴昕当然也会了。因为步骤繁琐,夏梨一年也只是会做一两样而已。 把黄瓜洗净后切成小指粗细的长条,放入少许盐腌渍入味,从河中捞出虾捣碎成虾酱,把蒜末、葱末、姜末、辣椒粉、白糖放在一起搅拌。然后把腌渍过的黄瓜条挤出水分在切口处抹上调料糊糊,再把涂抹好的黄瓜条密实的码进坛子里,把余下的调料糊糊和腌渍黄瓜条的盐水泼在上方,找来几片大白菜叶把盖裹住,用水潭边的泥土封好,挨着葡萄酒的大桶放好,这样十几天差不多就能吃了。 萝卜已发炮制又做了一坛子,苏宴昕倒是还想做点辣白菜什么的,但是他空间里就两个坛子! 第五十章 差不多整个正月苏寂然和夏梨都在走亲戚串门子,由于去年的正月苏宴昕生病苏寂然和夏梨都没有去拜年,一来家里有病人也不适合走亲戚怕人家忌讳,二来没有钱买礼品。 这年头走亲戚的礼品也就是两斤蛋糕、两瓶白酒还有两瓶罐头,要是家里稍稍富裕一点的还可以罐麦乳精。但是别看这礼品看起来没多少,但是架不住需要串门的人家多啊! 苏家那边的苏家祖籍老家有很多族人,长辈叔伯还有平辈的老哥哥老姐姐、还有苏寂然舅舅姨妈那边都得去看看。夏梨这边也有不少需要走礼的:爹娘,两个哥哥俩姐姐,还有两个伯伯四个姑姑,幸而夏梨这些亲戚大多都在一个村,就是不在一个村也就住在附近的村子,一次也就都能走遍了。 苏宴昕记得以前他妈妈要去他姥姥家或是别的亲戚家的时候,他和大哥总是又哭又嚎的强烈表示想要同去。那时候小弟和小妹还没有出生呢,他和大哥也就是五、六岁。 每每他妈妈要是想出门的时候,他和大哥都会一左一右的拽着夏梨的袖子想要跟着去。那时候也不懂事不会看人眼色,看不到姥姥眼里的不喜欢,也不理解夏梨为啥每次都不带他们。 所以苏宴昕和苏宴昀小哥俩就躺地上打滚又哭又嚎的要求同去,每次都会被揍一顿,然后也没去成,但是下一次还是会这样。 直到去过了姥姥家,然后从那以后再也没提过要去。 有一次,苏宴昕他姥爷过生日。苏寂然单位还有事,不能在家照顾苏宴昕和苏宴昀哥俩。而苏爷爷又在苏宴昕大姑姑家帮忙,那时候苏大姑因为有高中文化而在镇上小学做民办教师,苏大姑父又是名大夫在诊所里坐诊,有时还要出诊,他家的大女儿孙思月和小女儿孙思明就看管不过来了,于是苏爷爷就乐颠颠的去帮忙了。于是不得已夏梨就把兄弟俩人带去姥姥家了。 第一次去姥姥家的兴奋劲很快的就打消了,到夏家村还不到两个小时,就和二舅家的小表哥打起来了。还真不是因为多大的事—,就因为一个彩色玻璃弹珠,就因为这颗弹珠使得小哥俩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喊过要去姥姥家。 话说苏宴昕苏宴昀小哥俩头一次去姥姥家当然得拿着他们最喜欢的玩具——彩色玻璃弹珠。那时候乡村小男孩的玩具无非就是纸板、纸飞机、还有玻璃球、弹弓这么四样,除了玻璃球需要用钱买,其余的都是自己动手做。就这几个玻璃球可是兄弟俩人把买冰棍的钱省下来买的,因此哥俩宝贝着呢。 结果和二舅家的小表哥玩的时候,小表哥拿到手里就不给了,这还不算还想把苏宴昕手里的那几颗抢过来。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小表哥把苏宴昀推了个屁股墩,随手拣起个碗碴就把苏宴昕脑袋弄出血了。 苏宴昀一看弟弟出血了那还了得?妈妈可是说过哥哥要护着弟弟的。做地上的孩子突然一个骨碌就从地上翻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表哥扑倒,骑在他身上,抡起小拳头就不管脑袋屁股一顿捶,揍得小表哥哭爹喊娘的,苏宴昀也不撒手。 被打的小表哥在地上打着滚嚎,苏宴昕头上的血都留下来了,再加上掉眼泪在一擦,满脸血看着就吓人。而打人的苏宴昀也眼泪直掉,好么,整个院子都是小孩子的哭叫声。 把大人都引出来了,一看这都打起来了,赶忙给拉开。 “妈,小白脑袋被他大出血了,他还抢我弹珠呜呜呜……”苏宴昀眼泪噼里啪啦的。 苏宴昕一手攥着玻璃珠一手在那抹眼泪,再加上那满脸的血,嘴里还哽咽着说:“妈,咱回家……” 夏杏一看赶忙把苏宴昕抱起来给洗脸,把脑袋被打坏的那用白酒给消消毒,其实,脑袋上的伤就破了点皮,就是血出的有点多看着像是伤的不轻。 那时候农村的小孩子打架,明事理的的家长不管谁对谁错都会先拍自家孩子几下,有那不讲理胡搅蛮缠的家长就会直接找到小孩子家里去找家长撒泼,但这样的一个村子也没几个。 一般自家亲戚小孩子打架,大人都不会往心里去。夏梨可不是那护犊子的家长,看到自家侄子和儿子打架,就直接拉过苏宴昀打了几下屁股。 但是摊上小表哥他妈妈——苏宴昕他二舅妈就坏事了,那可是没理还想搅上三分的主。再说了本来和夏梨就不对付,这回儿子又被这个小姑子家的孩子打了,于是拉着自家孩子就开始不顾公公婆婆大伯子几个小姑子在场就指着夏梨鼻子尖开口闭口的往出骂脏话,无外乎这都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还回来耍威风,欺负人,不把这个哥哥当回事神马的。 在娘家,爹娘跟前和娘家嫂子骂架夏梨可做不出来,再说那泼妇骂街的架势夏梨都懒得和他计较。他一年到头也就是回来那么两三次,他可不想惹到这个嫂子,让爹娘不好受。 他想息事宁人,并不代表苏宴昕极品二舅妈也想啊!旁边的姐妹都上来劝,可是二舅妈就是骂骂咧咧的不停口。看着又有些往下流血的小儿子,夏梨也恼了:“二嫂,这多大个事啊,不就是五六岁小孩子么,怎么的你还想帮着打啊?我们家统共就这俩孩子,都让你儿子大哭了,昕昕脑袋都出血了!我说啥了?我说让二嫂子你给我家孩子打血清了么?我这是会我妈家来了,又不是去你家,你在哪唧唧歪歪啥啊,我吃到你的了还是喝到你的了!” 本来苏宴昕二舅妈就是泼辣的主,不跟他吵他还得骂个够本呢,这夏梨一张嘴,他就更来劲了。 这眼看着仗就要打起来,苏宴昕他姥爷拿着拐棍一人给了一下子,这才消停。然后苏宴昕他姥姥还训斥了夏梨一顿,并说,再来别带这俩孩子来,老苏家的根心狠手黑云云。亲孙子和外孙子比起来,老太太当然更心疼孙子了。 但是那可是夏梨身上掉下的肉,夏梨不愿意了。本来还打算像往次那样住一夜第二天回家,这才刚到娘家水米没打牙,大人孩子就都受委屈了。于是夏梨没吃饭,带着孩子走了十来里路的土路,然后坐车回家了。 在夏梨被他姥姥训斥的时候被没有背着人,苏宴昕和苏宴昀都听到了。小孩子是敏感的,同时也是记仇的。 从那以后,苏宴昕和苏宴昀一次都没有提过要去姥姥家。就是双胞胎自从断奶之后都没去过。 因此,这个正月他们哥四个在家闲着,对于这次夏梨说他姥姥姥爷想他们的话,苏宴昕哥几个并没有往心里去。不懂事的时候尚且能看出来眼里的厌烦,语气里的不耐,现在的他更是多了“多年记忆”更清楚姥姥家不欢迎他们的事实。 等苏家走完亲戚消停下来,正月也就差不多要结束了。在苏宴昕开学的前几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自行车终于被他念到手了,唯一一点不合心意的就是它是二手的。 苏宴昕和苏宴昀两人一人一个,都是苏寂然去市里用家里的土鸡蛋换的,一辆自行车一百个鸡蛋。 虽说是二手的,但也是八成新的。苏宴昀的那辆是“凤凰”26型的,正常男士款,苏宴昀用着正好。苏宴昕的那个是“永久”牌24型女式样式的,没有横梁他也就不担心会上不去的状况发生了,无语的是后面多了两个辅助轮。 对于直接跳到初中来念书,苏宴昕对于初中生活还是蛮期待的,要是他哥和他一个班就好了。苏宴昕的班级就是苏宴昀的那个班,但是苏宴昀自从知道他弟弟即将要和他成为一班学生后,就有了危机感,于是他又跳级了。 苏宴昕目前的班级,初一一班,全班四十五人,一个不缺。 开学第一天,点名、排座、发书,然后苏宴昕来个自我介绍,然后第一天就放学了。 一上午下来,苏宴昕被全班四十四双眼睛就像看稀有动物似的把他看了个遍,由于个子矮被分在南边靠窗户的第一桌,而他们班的门是在北边,他们班的学生基本上从他身边走了个遍,除了他同桌。 总体来讲初中的同学对于苏宴昕还是好奇占多数,中间休息的时候就有同学问苏宴昕:“你和你哥怎么都那么聪明呢?是不是你家给你们买小聪聪了?”小聪聪母液在那时候可是算得上比较贵的营养品了,据说喝了提升智力的。 苏宴昕摇头,别说这样的营养品了,就是奶粉都有问题,他家给他买他都不会喝的。 总之一上午的时间苏宴昕都在回答他的新同学的各种问题,也是这样他和同学们大多都混个脸熟的原因。 第五十一章 时间似流水般悄然而逝,似是眨眼之间已是冬去春来。在苏宴昕每日晨起上学日暮归来的日子里,春天已经悄悄的来到了。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此时的苏宴昕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上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呢,到了下午就阴云密布,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雨,也就是春雨。 乡村长大的小孩都会时常的听家长或是老一辈的说的一句话:“春雨贵如油”。的确如此,春雨带给大地的是气息,也给那些农民的是希望。 苏宴昕前两天还听爸爸妈妈念叨着什么时候下雨呢,不然还得买水泵浇水呢。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要是当真入夜在下雨就好了!此时坐在教室里的苏宴昕完全不知道讲台上老师讲的是什么,他正看着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的雨滴犯愁呢,他没带雨衣也没有雨伞,怎么回家啊?他不想被淋湿啊!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雨下的并不大,就是天空阴的厉害。两点钟刚过,此时坐在教室中已看不清黑板上的粉笔字了。小镇上的中学虽然有电灯,但是就一盏十五瓦的点灯在偌大个教室里和鬼火也差不多,就是开了灯也是连老师的脸都看不清。 所以,就提前放学了。 苏宴昕暗中把课本全放进了空间里,书包中只装了一个铝制饭盒。然后拿着书包去取自行车,苏宴昕的自行车和他大哥的放在了一起,都在他大哥的班级门前。苏宴昀的班级离校门口比较近,每次哥俩的自行车都放在一起。 原本对于被雨水淋还抱怨连连,哪知一出班门口雨后特有的混着泥土的清香就扑面而来,这一场雨洗去了大地的干燥,空气很是新鲜,深吸两口气,就连心情都好上许多。 原本还想跑快一点呢,现在的苏宴昕收住了要跑的脚步,慢悠悠的往苏宴昀那走。 苏宴昀老远就在众多学生中看到了他家小白了,看不到也不行啊,大多数脚步匆匆的学生中唯一一个慢悠悠犹如在散步,想不注意都难。 待苏宴昕走到近前,苏宴昀虎着脸,对着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的弟弟说道:“傻笑什么,还不快走两步!” 看着还是不紧不慢的弟弟,苏宴昀瞪了一眼,往上指了指,“那么厚的乌云,肯定有大雨,要是一会雨下大了就得自行车骑咱俩了!” 苏宴昕顺着苏宴昀的手指看,一看,可不是,乌云越来越黑越来越低,怕是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下雨。 嘴上没说甚么,手上开锁的动作快了不少。那十多里的路就是走回去都会累个好歹,别说再弄个自行车扛着了,他俩绝对会累死的。 兄弟二人出了校门,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家走。幸亏在出了小镇往南走的路是段下坡路,而且今天还是顺风,因此二人比往常快了一半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清脆的叮当声从距离家还有二里路就一直在响,苏宴昕黑线:大哥,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个车铃铛啊,要不要每天都来这么一次啊! 一直到家,这个大雨也没有下,但是小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一直在下,他们哥俩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苏宴昕回到家进屋一看,家里来客人了,虽然和记忆里有差别,但还是很熟悉:“伯娘!” “二哥哥,你回来了!”两声稚嫩的童音一起响起,是在炕里趴着写字玩的小弟和小妹。 这会看到哥哥们回来了,立马爬起来就往炕沿边来。 “停!二哥身上湿!二哥看你俩刚才在写字了,接着写啊,一会二哥看!”苏宴昕赶紧阻止要往他身上扑来的小弟和小妹。 双胞胎看哥哥身上确实是湿的,立马就停下了,再一听二哥要检查他们写字,更是听话的趴那一笔一划的写字了。要是写得好就代表有好吃的,这可是二哥哥和他们的秘密。 搞定了小弟和小妹,苏宴昕才倒出空来和客人打招呼:“伯娘,什么时候到的啊?” “头晌就到了,哎呦,这就是你家小二吧,”冯兰放下手里的茶碗和夏梨说,“越来越俊了,这是下学了?你看看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换,可别感冒了!”后一句是对苏宴昕说的。 这时苏宴昀也进屋了,也看到了家里的客人了,“哎呀,伯娘来了,我老想你和大伯了!” 冯兰笑的合不拢嘴,说道:“我看看,呦我大侄子都比我高了?快去换衣服去吧,伯娘今天不走,一会咱娘俩再唠!” 苏宴昀说:“那大伯,伯娘你们先坐着!”然后就和苏宴昕一起到小屋换衣服了。 俩人从小屋出来就听冯兰还在说呢: “你说这几孩子放假时候也不去我们家溜达溜达,他大伯在家总是说起他们哥几个!” 夏梨说道:“嫂子你也看到了,这会搬到这了,去哪也不方便啊!哪像在镇上,想去哪抬腿就走!” 冯兰点头:“也是!” “等以后放假了有时间的,我还想吃伯娘给我做小鱼酱呢!”苏宴昕笑眯眯地说。 苏宴昀也说:“我还想大伯给我弄的蛤蟆腿了呢!” “那等你们哥俩去伯娘家,伯娘给你做啊!”冯兰一听俩孩子都记得自家的更是眉开眼笑的。 苏寂然和苏寂才是堂兄弟,两人的父亲是亲兄弟,而两人又是一起长大的,情谊自是不比寻常。 听他爸爸说以前家里没有饭的时候,就去这个大伯家去吃,那时候大伯和伯娘都结婚了,而苏寂然结婚之后也是每年正月都回去看看堂哥和堂嫂,因此两家的关系很好。 苏宴昕记得,小时候苏寂然带他去老家,这个伯伯还有伯娘很是疼他,还给他买蜂蜜冲水喝呢! 苏宴昕小时候总生病,夏梨怀他的时候营养没跟上,使得他在妈妈肚子里就营养不良,再加上早产,身体一直不好。每年夏天的时候就不爱吃饭,都会瘦一大圈。 虽说两家住得有点远,但是每年农忙时都会起早趟黑的早点把家里的地种完,然后赶着马车来给他们家种地。就去年秋天没来,因为有事实在来不了。 “嫂子你在屋坐着,我做饭去,这和嫂子唠嗑都忘了到点该吃饭了,一会大哥和寂然就快回来了!” 冯兰摆手:“坐啥坐着,走,我跟你一块做去!” “妈,我爸和大伯去哪了呀!”苏宴昕担心外面要下雨了,也不知道爸爸带没带雨衣。 “你爸说要带你大伯逛逛南隅,研究研究都适合干点啥!” “我爸他们带雨衣了么,着眼看着要下雨了?”苏宴昕担心。 “你爸和你大伯说一会儿就回来,应该浇不到吧!”夏梨也不确定。 苏宴昕赶忙找出雨衣说:“妈,我去给我爸和大伯送雨衣去!” “那行,你去吧,看着点路啊!” 结果出门一看,苏宴昕又把雨衣放回去了。 先下,那厚厚的乌云都飘散了,虽说天还是没有放晴,但是那种天要掉下来的压迫感没有了,就连小雨都不下了。 老天爷真是喜怒无常,为了不被大雨淋着,这哥俩死命的往家赶,十多里路他们就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到家都累得像死狗一样了。 结果刚到家不一会儿,天晴了,雨没了! 虽说不用给送雨衣了,但是苏宴昕还是决定出去走走,视察一番自家的地盘。 他心里有个隐隐的想法,所以,出了家门直奔小山。 小山,这是苏家人自家的叫法。小山只是个不高的小山包,在巍峨连绵的龙伏山的衬托下更是提不起来。 小山就像是龙伏山的守门员一样,坐落在龙伏山的脚下。 苏宴昕一路慢慢爬上了小山,站在不算高的山顶,将整个南隅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自家烟囱袅袅升起的炊烟,还有他家的大院。他还看到了他爸爸和一个人在往家里走,都经过了小桥,马上就要进院了。 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刚刚下过雨,也许是心理作用,苏宴昕就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小镇上的清新。 虽然没有感受到古诗中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是站在小山上,心境却是异常的开阔,颇有种天高任我闯的豪迈来。 南隅虽然看着不大,但是实际面积可不小。 就是小山的面积也不小,苏宴昕大致看了一下,就这么远看一小点的小山没有十顷也有八顷了。而且小山上并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矮矮的灌木丛。 转过头,看着小山的后面,后面是是连绵不绝的龙伏山,从小山前还有流过的溪流,离小山不远处还有竹林,虽说竹子稀稀拉拉的,细细的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但那也是竹子不是。 在放眼看去整个南隅,有池塘,还有那么多尚未开垦的土地,就和自己想的一样,南隅是个宝,而且还是属于自家的宝贝。 幸亏自家先下手为强。 只是要想一下子就把南隅开荒的话,就只靠自家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的话,是绝对绝对的忙不过来的。 第五十二章 苏宴昕刚一进屋,就看到苏寂然和苏继才坐在炕上聊天呢。 兄弟两人聊天有点投入,都没有注意刚进屋的苏宴昕,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呢,大体内容就是南隅的那些没开荒的土地种些什么能赚钱多。 苏寂然觉得应该种水稻,南隅就有一条河流,灌溉不成问题,但是育苗插秧的话人力忙不过来。苏继才是觉得种玉米和高粱最是省时省力,但是这样有赚的不多。 苏宴昕想明白了该如何规划南隅,心情有点激动因此是跑回来的。但是一看炕上的两人聊得挺热乎的,也插不上话。 苏宴昕一看两人跟前摆的茶碗还冒着滚滚热气,拿起一个茶碗就冲进厨房,拿着茶碗直接在水缸里舀了一碗凉水,咕嘟咕嘟的就喝了一茶碗,等他要舀第二碗的时候,被他妈妈夏梨拦住了。 夏梨很少让孩子喝冷水,就是冷水也得是凉白开。 苏宴昕忙颠颠的冲进厨房,让夏梨和冯兰停下了说话,看着微微有些喘的苏宴昕,有些不明所以。待看到苏宴昕喝凉水,而且还要喝第二碗,夏梨赶紧拦住,小孩子喝生水是要闹肚子的。 “这是咋了,慌里慌张的?”苏宴昕很少有这样活泼的时候,夏梨很好奇。 夏梨不让喝,苏宴昕也就没坚持,他已经不渴了,抹了一下嘴,苏宴昕蹲下和夏梨还有冯兰说:“妈,伯娘,我有一个想法!”语气还有些喘,还有些出汗。 见到他这个样子,夏梨伸手帮着儿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嗔怪的说:“有啥着急的事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喝那么多凉水,看你晚上肚子疼怎么办?” 苏宴昕傻笑:“嘿嘿,我哪有那么娇气啊!再说这不是想起点事来么!” 冯兰也不插嘴,只是乐呵呵看着这娘俩在这腻歪!时不时的往灶膛里添点柴禾。饭菜差不多好了,只要把锅烧开焖一会儿就行了。 夏梨用食指点了点苏宴昕的额头,说:“来儿子给妈妈说说,想起啥来了,这么高兴!” 苏宴昕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夏梨:“妈,你和我爸是咋想的啊!” 夏梨听得一头雾水,“啥咋想的啊,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就是你俩今年是打算开荒啊,还是养鱼啊还是打算养猪啊,想做那样啊!” 夏梨一听儿子问的是这个,这也正是这些天夫妻俩犯愁的的事,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爸当然想多干点,这早点挣钱好还饥荒啊,这好几万饥荒搁那,我睡觉都不踏实!现在还没想好该整啥呢!” “妈,我倒是想到要怎么弄咱家这块地方了。”苏宴昕深深吸口气,激动的抓着夏梨给他擦汗的手说:“就是咱家自己人肯定忙不过来,咱们得雇人!” “雇人,雇人干啥?”夏梨皱着眉头问。 “妈,要想弄的样数多点的话,就凭你和我爸肯定忙不过来,咱们得花钱雇人帮忙。”苏宴昕和夏梨解释。这么大的工程要是就指着他妈和他爸的话,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做的话也做不完。 夏梨瞪他:“这还一个钱没进呢,就要往出花钱,就知道你个小孩子没啥办法。” “妈,你听我说完啊!”他的妈妈现在对钱特敏感,特别是要往出拿钱,就更是不愿意。 “那你说!说清楚点!”夏梨一脸的你要提钱就没门。 冯兰也说:“小二啊,你仔细说道说道,伯娘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 “哦!”苏宴昕这才注意到,他说了半天,并没有把他想的那些告诉他妈妈,怪不得他妈妈怀疑呢,暗骂自己笨蛋说话不说重点。 于是和夏梨还有冯兰说道:“妈,伯娘,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咱家合同上是说只要是南隅就都归咱家是吧!” 夏梨点头。 “南隅包括那些还没开荒的的土地,还有鱼塘,还有那个小山是吧!” 夏梨再次点头,就是因为地方大,租金才那么贵呢。两万五啊,想想脑袋都疼! “我想那个小山,咱家要是弄成果园就挺好的,现在水果还挺有销路的,但是山上得规整规整,把那些矮的灌木丛得刨除来,然后还得挖坑!我刚才大致的看了下,小山上最起码也有个七八顷,那真是做起来你和我爸肯定做不过来。” “还有那些没开荒的土地面积也不小,不管是水田还是旱田,就是先打垄什么的工作量就很大。我是比较倾向种水田,要是水田的话,还可以在水田里放点鱼苗。这样不用农药,稻子也不会长虫子的,还有鱼可以收获这不挺好的么!” “至于鱼塘,咱们有时间的话就喂食,没时间的话就散养着呗,往里割点水草草根什么的与也能长,就是慢点,还有就是咱还可以往鱼塘里撒点莲藕什么的,莲藕也能卖钱,这样还可以两样赚钱呢么!” “还有,到秋收之后还可以弄个蔬菜大棚,听说,燕京郊区那边就有弄这个蔬菜大棚的,不少挣钱呢!而且,冬天青菜什么的还是老贵了,当然了,这都是秋天以后的活了。” 最后苏宴昕说:“咱家还盖那么多鸡舍猪舍什么的,要想都利用起来,你和我爸能忙过来么?要是舍不得花钱请人的话,你们也做不了这么多工作啊,也就是头一年活多累点儿,第二年应该就好多了!” 夏梨听完苏宴昕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一点就通,他又不是个笨人,一想就知道儿子的想法是对的。 冯兰也是一拍大腿:“我听了这么半天,小二这想法不错。咱们怎么就没往古人的那块想呢!”冯兰和苏继才在家就影影焯焯的听说苏寂然花了不少钱包地,还把工作弄丢了。正月时,苏寂然去串门又没说,所以这夫妻俩有点担心就急忙忙的赶来了。 到这一听,欠了国家好几万,当时冯兰和苏继才就都跟着上火,也帮着想想怎么的才能正回来,但是几个人想的也就是多开荒多种地多打粮多卖钱,别的最多是想多养几头猪,至于果树蔬菜大棚什么的完全没想到。 冯兰感慨:“还是念书人脑袋好使,我和你大伯还有你爸妈都没想到这些!” 苏宴昕挠头:别夸咱,咱也会不好意思的。 夏梨拉过来自家儿子搂住了,“MUA”“MUA”的亲了好几口,说:“我儿子真聪明!妈最喜欢了!” 苏宴昕赶忙挣脱他妈妈的怀抱,他已经过了索吻的年龄了好不。不过看到妈妈总算开心了许多,也高兴地弯了嘴角。 夏梨站起来,精神百倍的说:“走,咱先吃饭,吃晚饭我跟你爸商量商量,要是可行的话,就是花钱雇人我也认了。” 吃过晚饭,夏梨就把苏宴昕给他说的那些跟苏寂然说了。 不出意料,苏寂然听了这事之后就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夏梨,咱就按昕昕说的做吧!” 夏梨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咱也别花那么些钱去雇人了,过几天我去趟他姥姥家,我大哥他们家年年种地种的早,而且家里面劳力也多,我就舍把脸,喊他们过来给咱家搭把手,这样咱家也就是供几顿饭罢了。咱家都是亲戚,他们也不会和咱家计较这些的!再说,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不还是你和我哥一起搭的么!” 说来说去夏梨还是不想出钱去雇人。 苏宴昕并不赞同他妈妈的这种做法,要知道这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能用钱解决的向来都不算事儿。而且,大舅舅家那几个儿子并不是勤快人。 苏宴昕知道他爸爸是不会同意的,他爸爸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 果然! 想了想,苏寂然摇头:“这事不妥,咱家这工程量太大,一时半会的干不完,三天两天的帮工还行,时间长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大哥咱也不好总是麻烦人!” 夏梨说:“大哥又不是别人,咱家也帮他忙了,现在让他帮帮我他还能说出啥来!” 苏寂然还是不答应:“大哥家里活也不少,你就别去麻烦大哥了!” 苏继才说:“要不,我回咱们村找吧,都是一家大户的,搭把手帮个忙没啥!” 苏寂然还是觉得不妥:“大哥,老家那边离这里可不近乎,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不起,我看就在这附近找几个壮劳力得了!地我都包起了,不能差到这块!” 苏继才说:“那也行,我就先不回去了,我和你嫂子现在这帮你几天,我俩回家也没啥事!” 苏寂然哈哈一笑:“大哥,我还想呢,待会子和你说要你帮我呢!” 苏继才拍了拍苏寂然肩膀,说道:“我不帮你帮谁啊,谁让你是我傻兄弟了呢!” 是啊,堂兄弟都能主动来帮忙,自己那些亲兄弟姐妹连一个问的都没有,甚至连爹都没有问。说苏寂然不寒心是假的,但是心里总有一点念头。
推书 20234-10-19 :天生媚骨(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