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喜欢都行,只是该讨的老婆得讨,我的重孙你该生得给我生喽。”
“……”温邢远一手搂着爷爷的肩膀,一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沉着眼睛半响没出声,想到了一些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心爱的姑娘和好友的联手背叛。许下的誓言如风吹响雨散在了那个寂静的凌晨。
那时候真的太年轻,经历的太少。感情是稚嫩的,却是真挚而热烈的,爱情和友情几乎就是整个世界的全部,所以失去了会痛彻心扉。
大浪淘沙,时间慢慢让曾经的伤心事变成了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回忆。如今早已云淡风轻了无痕迹。
“爷爷,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到时候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老婆我一定会讨,重孙也一定会有,这两样我都能做到。”想到林宝,温邢远微笑出声。
这次他一定要把心爱的人牢牢握在手心里。
冬日的阳光从大落地窗的玻璃洒进来,生机勃勃地照在地板上。台布桌子上乱起八糟地堆着几个水果,一只大肚子矮瓶里插着一簇水仙。
画室里悄无声息。林宝在专心致志地画静物。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林宝不耐烦地咕哝一声,丢了画笔,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是好朋友高一维。
“前天还一块打球呢,怎么转眼又不在家了啊?”那头不高兴的声音。
“你去我家之前就不能先打个电话问问啊。我在我干爹这呢。”
“我怎么知道你都快过春节了还能不在家啊。你怎么老在你干爹那,不会他才是你亲爹吧。”
“滚你的吧。我干爹还没有那么老。什么事啊?我这正画画呢。”
“哎呀,现在没什么事了。”
林宝听到那头有女孩子大声喊高一维,是高一维女朋友丁苗的声音。似乎是还有别人。
“他不在家。”高一维不知道跟谁说话,对方离得远说了一句什么这边听不到,“真不在家,骗你干什么,不信你自己问好了。”
和丁苗关系要好的,这时候又在一块的,估计是那个叫郭晓的文静女生,长得挺白,永远的年纪第一名。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地拉着丁苗的手,和一大帮叽叽喳喳的女生一起站在操场边上,眼睛时刻追着林宝打球的身影。林宝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被她这样一个成绩优秀的女生喜欢,说真的心里也不会觉得很讨厌。
“……喂?”果然是郭晓,在那头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郭晓,有事?”林宝直奔主题。
“……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是想……高一维说你不在家……”她本来是被丁苗拉着跑过来,是鼓足勇气一定要请林宝一块吃饭的。
“我现在确实是在重庆,真的没有骗你。”林宝望着窗外的阳光,低声应答。
“哦。”女孩子失望了。
“郭晓,生日快乐。”林宝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很想接着跟她说一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女孩因为这一句又开心起来,抿嘴笑着推旁边偷听的丁苗:“那……”
“为什么叹气?郭晓是谁?”温邢远语气不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身后,手从后面伸到他下巴处将他小脸向上抬了起来,直接俯下来亲了一口,耳边听到电话里有个女孩子大笑着说了一句:“哈哈,替我们家郭晓谢谢你了。可惜今天她生日没办法和你一块庆祝了。哈哈,她害羞了。林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有人很想你啊。”
温邢远的目光立即变得有些复杂难明,林宝草草结束了电话。和温邢远对视了一会,皱了皱鼻子,颇不高兴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身去继续画画。
半响身后都没什么动静。林宝左右转了转眼珠子,咬了咬下嘴唇,干爹在不高兴,但是他觉得好像并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就在他忍不住要转身的时候,“啊——”林宝大叫一声,被温邢远从后面一把抱住,画盘差点翻到地上,他转过头来嗔道:“你干嘛啊?我又不喜欢她。唔……”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吻住了。大舌头直接探进了温热的口腔,卷住了滑腻的小舌头就是一阵猛烈的翻搅允吸,温邢远的两只大手一只从毛衣宽大的领子里一只从下面衣摆快速伸了进来,一上一下准确地捏住了胸前两点,手指用力一夹,“嗯——”林宝仰着脑袋,反手攀住温邢远结实的手臂,鼻端溢出呻吟,腿上已经有些软了。很容易就被温邢远放倒在了地板上。
林宝躺在地板上,眼睛望着设进来的光柱,看见里面飞舞着许多细小的微尘。阳光是金色的,照在身上,像涨潮的水,一波接着一波,而他正浮在那浪上,随波高涨,越升越高,越来越激昂,到最后变成了惊涛拍岸,他被颠得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最后终于被一个大浪抛掷到至高点,金光闪耀,目眩神迷。林宝喘息着,呻吟着,扭着小细腿反复蹬在两腿间结实宽阔的肩膀上,忽然蜷紧了十个圆圆润润的脚趾头,长吟一声扬起脖子射在了温邢远的嘴里。
温邢远跪了起来,盯着地板上的宝贝,慢条斯理地解衬衫的扣子。林宝上身穿着黑色的毛衣,下半身赤裸着,脸色红得像胭脂洗过。此时正软软地看着他。
两条小细腿被干爹抬了起来,慢慢折到胸口上。温邢远将嘴里的液体徐徐吐到那朵小雏菊上。
“坏蛋!你要干嘛啊?我真的没喜欢她。”林宝羞得要哭了,委屈地还要为自己辩解。这种姿势被干爹这样盯着那个地方看,林宝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腔子了,挣着腿想起来。
温邢远慢慢俯下身体,重新将人压制到身下,吻上了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一指探在下面那个可爱的所在逡巡徘徊,温柔至极:“干爹临时改变主意了。宝宝待会可不准哭鼻子。”
这次他一定要把心爱的人牢牢握在手心里,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第十七章
到了饭点的时候,不见人下来吃饭,红姨曾经上过一次二楼,在卧室没找着人,知道林宝在画室呢,便猜想温邢远肯定在那陪着呢。
别墅里的门即使隔音效果再好,到底还是有一丝细微的哭声隐秘地从门缝底下传了出来。红姨没有敲门,不知道先生又哪里招惹了林宝少爷了,她想,把人给惹哭了没有半响怕是哄不回来。她转身就下了楼,跟厨房大师傅交代先生恐怕要晚点开饭。
这一晚就晚到了下午三点。只在中间听到楼上有开门和走动的声音。
温邢远回房间拿来柔软的毛毯将林宝紧紧裹严实了,宝贝一样抱着回了卧室。在大浴缸里放满了水,将林宝抱在怀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多小时。
林宝泡得昏昏欲睡,被温邢远温柔地用手指清洗后面的时候也只是哼哼唧唧地扭了几下就算是作了抗议了。温邢远将人洗干净,擦干了,又用大毛毯将人裹了抱上床。
“饿不饿?”温邢远问得温柔,用手指拨弄林宝被热水浸得红润润的嘴唇。
“嗯。”林宝往被子里缩了缩,躲开干爹的手指头,点了点头,声音懒懒的:“又困得慌,想睡觉。”
“吃过东西再睡。”
“嗯……好吧。”
“想吃点什么?”
“嗯……”林宝歪着脑袋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个结果。
温邢远从房里出来站在楼梯口叫人的时候,头发还没有干透,手上扣着袖口,认真交代红姨要准备哪些吃的:“粥弄得稍微甜一点……让杨师傅再做点小点心,就上次那种很软的里面有椰子味外面还裹一点肉松的那个……”
“肉松椰子糕。”红姨笑着接话。上次杨师傅做了一小碟子,林宝一个晚上就给吃完了。
“对,就是叫这个。还有那种面包圈,小小的那种……”
“还要淋上枫糖。”红姨接着说完。
温邢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先生要吃点什么?”
“就按平时的就行了。”
“哎。”
吃的没用多长时间就弄好了。但是林宝又困又累的几乎就要睡着了,靠在温邢远怀里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温邢远轻轻拍他的脸蛋,手上调羹直碰到他嘴边上,嘴里轻声细语的好歹哄着吃了大半碗。
红姨敲门将做好的点心送进来,虽然知道温邢远是有些宠林宝的,但是见到林宝裹着被子就露着个小脑袋被先生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着饭,还是有些吃惊的。看那模样,林宝小少爷简直就是先生的心头肉,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啊。
红姨放下点心,就退到了门口,请示温邢远在哪用饭。温邢远手里已经捏起了一块糕点送到了林宝嘴边,一边回答待会下楼在餐厅吃。
林宝闻到椰子糕的香气顿时来了点精神伸嘴正要咬上一口的时候,温邢远忽然转手将糕点塞进了自己嘴里。关上门的瞬间,红姨听到了林宝那句气呼呼的“我咬死你”和先生刻意压低的愉悦笑声。
晚些时候,红姨进画室收拾,发现画盘画笔散落一地,林宝小少爷那双维尼熊的大毛绒拖鞋也一前一后地翻在了地板上。
温邢远亲自给林世杰打电话,说林宝在这再住两天,他会和林宝一块回宁。林世杰自然说好,并乘机将重卡试车出了问题的事说了,工程部没有调查清楚呢就怀疑是他们厂的保险丝盒有问题,雾灯不亮说不定是灯有问题呢,并一再保证自己家的东西质量上绝对是不敢有任何问题的。
温邢远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邢远给郭正东打了个电话,问明了详细的情况,让他跟进这件事:一定把问题检查清楚,没查出来之前让工程部不要乱放话出来。查清是哪家的问题,采购员是哪个,货物日期批次,当天的检验人员和库管人员各是什么人。这些人和供应厂商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不称职的人决不能手软一定要严格处理。
花了几年的时间日以继夜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重卡基地,他还没有离开,已经有人要来分享他的胜利果实了。不管是光明正大来窃取的父亲张应枫,还是某一个为了自己利益偷偷谋私的小小采购员。温邢远靠进座椅里,望着已经黑屏了的电脑,凝思半响,从鼻管里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书房的门此时咔哒一声被轻轻地拧开了,林宝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站在门口一手还在揉着眼睛,显然是刚睡醒。林宝迈着小步子挪了进来,小眉头皱着,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我屁股有点疼。”
温邢远脸上瞬间便转暖了,一把将人搂住抱到了腿上,扶着林宝的脑袋歪头就用力啄了一口,心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第一次都有点不舒服,明天就不疼了。以后慢慢习惯了就能好点了。”
“讨厌。”林宝靠着干爹的肩膀,撒娇似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屁股疼还是骂让他不舒服的温邢远还是骂以后要慢慢习惯这件事。
“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过两天等你能跑能跳了,干爹和你一起回去。”
“我还没和你一起坐过飞机呢。”林宝眼神有点呆呆的,看着温邢远衬衫上的一粒透明的纽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手伸到后面搂在了温邢远的腰上,一手翘起一根手指头戳弄他的胸口。被温邢远一把将手攥住。
“……温邢远?”半响,林宝仰起头叫了一声干爹的名字。
“……嗯?”温邢远低下头,和小宝贝对视。目光里带了一点点疑惑。
林宝抽出手来,一指头点在了温邢远的鼻尖上,是用了力气的,“温邢远。”林宝小声地张着嘴一字一顿,一对大眼睛里带上了一些引而不发的笑意。
林宝似乎是在睡了一觉以后,直到此刻,才真正回过味来,他和他下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样亲密的行为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和他在金色的阳光里赤身裸体,他那时侯是在他的里面的。他的力量和激情,他的呻吟,泪水和欲迎还拒。醒过来就要找他,此时身后隐隐的疼,靠在他怀里莫名的安稳,自然的亲吻,温柔的宠溺。他就是想叫他的名字。以后也要这么叫。
温邢远慢慢把头低下去,含住林宝的两片嘴唇,探入舌头,允住了,深吻。
第十八章
刘存明回国以后没有回家直接飞的重庆。他和林世杰办公司就是为了能跟家里头老爷子交差,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但是过春节不能不回家,因而他要先飞重庆,一是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免得到时候被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就算是让他胡诌他对于汽配这一行也完全是诌不上来的。二是家里头正催着他结婚,正好先避一避。三自然是为了温邢远的林宝贝,他的小徒儿了。
只是没想到在机上竟能遇到了宋筠。
刘存明看到她的第一眼差点没敢认,还是宋筠先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这么多年没有见,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看上去她已经完全是个成熟淑女的模样,人也稍稍丰满了一点,哪还有一点半星当年疯疯癫癫的影子。
下了飞机,刘存明是有温邢远派车来接的,他还一度担心要是温邢远亲自来接机两人碰上了该怎么办。他不知道现在的温邢远对宋筠是否还怀有怎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当年的温邢远曾为了她和张池阳的联手背叛而伤心欲绝,他和侯元生曾整夜地陪在温邢远身边,三个人两两之间都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坐在露天的广场上,一晚上每人抽掉了一包烟,一直坐到了凌晨四点多,到最后抽得嗓子眼都直往外冒烟。那一晚,温邢远好像是哭了,刘存明坐在他后面,只看见了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指曾一度微微颤抖过。
结果刘存明担心的没有发生,让他意外的事倒是有一件。宋筠也是有人接的,来人竟就是侯元生。
侯元生平时活宝一样的人,此时在兄弟面前竟有些抓头挠耳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刘存明皱眉,然后恍然了悟。
“晚上在大美人的小别墅聚,你还要不要来?”刘存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问侯元生。本来当着宋筠的面刘存明觉得提温邢远还是要有些忌讳的,毕竟当年大家也是朋友来着。这时候便大喇喇地询问侯元生。
“不是早说好了的。”干嘛还故意问。侯元生像小孩子生气一样鼓起了嘴。见刘存明根本不甩他,气恼地大声“哎”了一声,刘存明顿了一下摇晃着转过身来,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见他顾忌着宋筠什么又不说,只冲自己挤眼睛,于是拉着脸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机场。
不用侯元生挤眉弄眼的,刘存明岂会在温邢远面前提不该提的人,他又不是木头刻多了累坏了脑袋。
中饭的时候,林世杰也从公司赶了过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公司的事都聊完了,刘存明酒足饭饱的非让林宝斟酒拜师不可。林世杰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在他看来刘存明虽然是有那么点不务正业,但是他家里是有背景的,林宝认了温邢远作干爹,再能认个刘存明做师傅,以后儿子万事都不用愁了。
林宝看了看温邢远,笑着站起来斟了酒,鞠了躬,喊了声老师。这礼就算是成了。听说别墅里还有林宝的画室,刘存明当然要上去看看。他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倒并不是觉得林宝的画画得有多好,而是看出了温邢远对林宝的用心。房间宽敞,采光也极好,关键是林宝只不过是偶尔在这里小住而已,费心布置成这样大部分时间其实是闲置着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间宽敞的画室曾是温邢远的健身房。冷美人对林宝贝好像是来真的。这样他倒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