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修真之毒哥,来口锅!(穿越)中——一袭白衣

作者:一袭白衣  录入:11-29

连耀处变不惊,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倒是莫雨桐被惊吓着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退到了连耀身后。

都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前提是那得是个仍有姿色的“徐娘”啊……真是罪过罪过。

阿汉闻言,忍了怒气,反击道:“你们看不起我们这兽车,大可以自己进去知返林,这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你们不做我们的生意,我们自然也不会拦着你们。”

“哼,谅你们拦也拦不住!”那看似贵气的锦衣汉子冷哼一声,说罢便大刀阔斧,头也不回地进了知返林,一身曳地长裙的妇人紧随而去。

莫雨桐望着两人的背影,心道,方才似是有一股清气袭来,这两人显然都是修真者,不知去绿踪城做什么。

“小兄弟,麻烦载我们去绿踪林。”温润的声音响起,莫雨桐移目望去,却是一个儒士般的谦和的青年男子,男子怀里抱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正捞了一块蜜渍的梅子,用舌头舔着,见莫雨桐望过来顿时弯了眉眼,将梅子丢进嘴里,羞涩地躲进了男子的怀里,男子身后还跟了个小厮,手里拎着两个包裹,里面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一行三人上了旁边一辆兽车,正巧能坐下。三人走后,莫雨桐也和连耀一起上了阿汉的车。

默豺体型虽小,但拉动起车辆来却极为平稳,莫雨桐饶有趣味地瞧着周遭的景色,问道:“真人,这个模样奇怪的萤火虫为何是这样的颜色?”他所说的那种萤火虫足有半截手指那样长短,尾部闪烁着红芒。

毒哥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连耀真人出言制止:“当心。”

连耀睁开眼望着他,一双泛着幽紫色的眸子里带着隐隐的戏谑神情:“这个虫子只是碰到皮肤便极为危险。不过,你若是一心好奇也可伸手去摸一下试试。这看似萤火虫的小虫名唤引路虫,食人肉吸人血,往往依附于一种名叫孽虎的妖兽而活,它借以尾部的光芒诱惑人心,将其一路引到孽虎所在的地方,由孽虎将人咬死,它便可随之饱食一顿。”

莫雨桐闻言,忙将手伸了回来,望着那模样温和全然不似有那样凶残天性的虫子,抿了抿唇。

“不过……”连耀顿了顿,蹙眉望向那引路虫,淡淡道,“引路虫一向是昼伏夜出,怎会在此时出没?”

“客官这就有所不知了。”赶车的人手里拎着一只棕色的藤条鞭子,正甩了下车辕,使那默豺一受惊便匆匆往前跑去。

阿汉噫了一声赶动兽车,道:“近些日子,这些引路虫正赶上交。配的时候。它们族群里一向阴阳不调,雌性极少,一群引路虫里难有一只雌性。正因为如此,许多雄性都不顾危险,不分白天黑夜地出来寻找能够交。配的雌性。”

莫雨桐礼貌地颔首回道:“原来如此,获益匪浅。”

“哎,不过说来也怪,先前我赶了几次兽车都被这些引路虫围攻过几次,若不是我带了驱虫的药水定然要被咬得一身是血,可今天,两位坐了我的车,这些引路虫却是一副极为惧怕的样子,只敢在一侧盘旋着,却迟迟不敢靠近,真是奇怪。”

莫雨桐耸了耸肩,他现今已有五十五级,连耀真人更是已经九十级了,这些小虫子不过才三十级,自然会惧怕他们,生物一向趋利避害,欺软怕硬,走到哪里都是真理。

一路行下去,颇为平安,莫雨桐望着洒落一地的斑驳树影,不禁心下疑惑,这处知返林,林木茂盛,呈遮天蔽日之势,林内景色如此骇人,门口又竖着一块足有一人高的石碑,上面还用猩红大字刻了“迷途知返”四个大字,结果一坐上默豺,这一路居然就这么安静?

难不成真如在林子外面遇到的那些人所说的一样,这些故弄玄虚的手段不过是绿踪城人做生意所耍的小伎俩?

正如此想着,却听阿汉略带不屑的声音响起,他一脚搭上了车前的木板,一脚悬空随性晃荡着,瞥了莫雨桐一眼,傲然道:“你可否信了方才那愚蠢的北域人所说的话?”

莫雨桐一怔,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心里默默念叨着,怎么这就被看穿了呢……

阿汉见他不答,又是一声冷哼,道:“那块石碑是早些城主立下的,彼时还没有这默豺,进出知返林十分危险,只有城中要员知晓的一条暗路可供来回日常贸易供给。妄自进出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且不是我阿汉吹嘘,我们这绿踪城虽位于极南处,不仅景色绝佳,更吸引人的便是城中的诸多天材地宝,多少人想进来城里看看。我阿汉也看得出来,方才那看着阔气实则小气巴拉不肯出银钱的两人,同你二人一样也是修者,既舍不得出这一金,别说是天材地宝,就是命,也得送断在这知返林里……”

话音方落,阿汉猛地勒住了缰绳,温厚的默豺被勒得止住了步子,甩了甩脑袋,片刻便稳定下来,安静地立在那里。

阿汉将手搭在额头上,眺望过去,先是蹙了蹙眉,随即习以为常地指着前方道:“你瞧,前脚方说起他二人,后脚便碰上尸体了吧?真是,还敢那样嘲笑我们,说我们不过是一群骗子,谁稀罕骗他们这些愚蠢的北域人?!”

莫雨桐定睛望去,果然见树干上两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正被树藤缠绞着,一指粗的树藤尽数没入了皮肤当中,鲜血将残留的华贵布料染了个通透,妇人的半截手臂被绞断掉落在地,唯有脸庞还算完整,能凭此辨认出两人的身份。

正是先前满口嚷嚷着阿汉他们骗人的两个修者。

莫雨桐疑惑地道:“这两人虽然走得比我们早,但毕竟是步行,如何会在我们前面?”

“这知返林又不是一条路通到底,其间多少危险的地方都要绕路过去,你以为我跟你们要这一金是要幌子的么?”阿汉擦了把额头上被太阳晒出来的细小汗水,道:“这天可真热,赶紧回去喝阿妈煮的绿豆粥。”他又一扬藤编,打在车辕上,默豺听了声音便又乖乖地迈动起步子,兽车平稳地继续前进。

行了约莫一炷香,阿汉见两人都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以为他们二人是见了那妖树害怕了便安抚道:“别怕,默豺一向认路认得仔细,这又是头老默豺,这条路没走过千次,也有上百次了,是半点危险也没有……啊!”

车子忽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阿汉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从车上跌下去,不知怎么,只感觉一阵燥热,火气蹭得一下子就冒了上来,阿汉毫不客气地甩了默豺一鞭子,骂道:“稳着些!走,走!”

阿汉正值壮年,这一鞭子力气倒不小,默豺吃了鞭子只瑟缩了一下却并未嚎叫,反而是在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迟迟不肯再往前走。

阿汉瞅着这路是以前走过的老路,不知道这老默豺闹得什么脾气,本来还夸它来着,这一下子就变成自己打自己的脸。

正要一鞭子再甩下去,忽的手腕一紧,阿汉挑了眉怒瞪回去却见识莫雨桐正蹙着眉不悦地望着他,“不要再打了。你既然说默豺认识路又分得清楚哪里危险哪里不危险,它惧怕成这副样子,显然是这附近有什么危险。”

被莫雨桐清冷如水的眸子一望,阿汉骤然冷静了下来,他望着瑟瑟发抖的默豺,一怔,随即看到老默豺背上的鞭痕时心里一软,顿时懊恼地捶了下大腿,默叹,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老默豺跟了他家十几年,从来老实本分,家里人都舍不得打它,今日自己怎么这样冲动!

“绕路走吧。”莫雨桐又坐回车里,淡淡地道。

“哎!”阿汉应了一声,拢了拢不知何时被汗湿透了的衣裳,嘀咕了句,这天怎么这么热,随即将鞭子甩在车辕上,此时却是换了一个指令,谁料到这默豺居然匍匐在地上,任由缰绳勒住脖子也不肯再动弹一下,正不停地瑟瑟发抖着。

莫雨桐沉了眸子,四下望着周遭的引路虫,这些小虫子竟是越来越多。

“下去看看。”连耀忽然开口道,他提气一跃便跃至默豺身前,弯下身抚了抚默豺光洁的皮毛,只见默豺在连耀的抚慰下渐渐安静了下来,只趴在那里喘着气,闪烁着恐惧的眼神。

莫雨桐见状也跳下车跟上连耀,在越过默豺时,骤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如同五十余岁的老人一般,带着深深的恐惧瑟瑟道:“别去……危险……会送命的……”

莫雨桐惊讶地望着匍匐在地的默豺,怔了怔,随即也学着连耀的样子摸了摸默豺的头颅,微笑道:“没事的。”

默豺抖了抖身子,眼中的惧意消去一些,却仍是不敢前进,缩了身子恨不得钻入土中。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并肩前行了百余步便闻一阵恶臭,走得越发往前,恶臭就越来越明显。

莫雨桐拨开一枝密布叶子的树枝,望着眼前的惨状,忍不住惊叫出声:“老天!”

就连连耀也禁不住皱了眉毛。

眼前,正是他们在知返林入口遇到的另一批人。

此刻三人的尸体正躺在地上,周身密布大大小小的孔洞,无数的引路虫正扑在尸体上面,大肆啮咬着三人的皮肉。

那不过才十岁大的小女孩正瞪着一双惊惧的双眼,原本清澈灵动的双眸此刻已然全失了色彩,一只引路虫正从她的右眼眶中蠕动着肥硕的身子钻了出来。

57、无XXOO,不OOXX。

见此情形,莫雨桐忍受不住地扶在一侧的树干上,一股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强忍着才没有将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连耀在他背后拍了拍,莫雨桐才微微好转,蹙了眉道:“怎么会这样?”他看着三人的尸体,发现那青年男子虽然稍有修为,但着实不高,甚至还未筑基,身边带着的小姑娘和小厮俱是普通人。

再一想起那老迈的声音,莫雨桐心中一紧,抬眸望向密林深处,倒是不知其中究竟埋伏着什么样的凶险。

“走罢。”连耀却并不前行,淡淡说道。莫雨桐只觉着连耀周身的清气之光暴涨,逼得那些发现他们气息的引路虫后退了几步,抖动着透明的双翅不敢靠近二人。

莫雨桐点头应是,又重新回了兽车上。

阿汉正心疼地抚摸着老默豺的后背,同他絮絮叨叨地道着歉,见两人回来了,忙问道:“前面怎么了?”

“没什么。”连耀拦住要开口的莫雨桐,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免得惊吓了这个普通人,等到进了绿踪林再说不迟,“有一群引路虫堵住了去路,你拉着默豺让它回头寻一下别的路罢。”

“哎!”阿汉应道,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怎地今天这么热,照理说不应当才是啊。”此时刚刚入夏,虽然南域一向天热,但也不该是这样热的,穿着薄衫都被闷出了一身热汗。

这闷热的天气让他心生烦躁,若不是有心压制着,早不晓得暴躁成什么样子了。

这么想着,阿汉正要去解挂在腰间的葫芦,想要喝一口水,晃了晃却发现葫芦空了,他不满的啧了一声,就看着一个精致的瓶子递到了眼前。

“给。”莫雨桐见阿汉没了水便拿出一壶五莲泉递给他。

“啊……多谢。”阿汉口确实极渴,当下接过,却没想在与毒哥视线交汇的一瞬间,见到对方脸上的淡淡微笑时竟是全身滑过一道电流一般,电得他浑身发麻,一个激灵,险些弄掉了手里的泉水。

怎么突然看这域外人竟是长得这样好看……

红着脸,阿汉匆匆忙忙地将视线移开,却迎上了连耀冷淡的眼神,当下一怔,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醒了个透彻。

他忙拧开泉水的壶盖,闷头灌了一大口,可脸上仍然残留着恼人的燥热,那外域人淡笑着的面容居然魔障了一般扎根在他脑海里,而自己居然……居然对这个见面只有一个多时辰的男子起了兽。欲。

呸,人渣!

阿汉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脸都偏了过去,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可浑身的燥热仍是未曾消退。

连耀见状,沉了眸子,不晓得在想什么,只对阿汉冷声道:“走。”

阿汉闷头不吭地拉了拉缰绳,引得情绪冷静下来的默豺掉头走,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虫鸣声响起,莫雨桐一惊,顿时在车上站起了身,遥遥望着声源处,疑道:“什么声音?”

连耀道:“与我们无关,照走便是。”

“救命啊!!!”惨叫声响起,骇得阿汉浑身一个哆嗦,再反应过来时,忙下了车,慌慌张张地道,“这是阿槐,是阿槐!”

莫雨桐见他面色慌张,忙问道:“阿槐?”

阿汉着急地往前冲了几步又走回来,忽然双手摁住车辕,眼巴巴地瞅着莫雨桐与连耀道:“阿槐便是方才载着那主仆三人的车夫,这声惨叫定然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与他从小交好,希望两位真人能够帮帮忙,救救阿槐!”

连耀坐在车上,动也未动,定定地道:“你可知前方是什么东西?”

阿汉一怔,迷茫地摇了摇头。

连耀道:“你既知引路虫阴阳失调,一到交。配的季节雄性便会不分昼夜地寻找雌性,那也应当知道,一旦有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雌性,那些雄性引路虫为了争抢交。配的机会又会发生什么。”

阿汉先是露出了迷惑的神色,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忙惊叫道:“难怪我今日一直觉得竟然如此燥热,居然、居然是因为雌性引路虫发情的气息!”害的他差点儿在客人面前丢了脸面。

连耀见他已经明白了过来,而莫雨桐仍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样子,便多解释了几句:“雌性引路虫一到发情期便会散发出具有催。情作用的气息,引得周遭雄性引路虫前去交。配,然而因雄性数量过多,而雌性引路虫又体型硕大,天生蛮力,能活生生地将雄性引路虫咬死,在交。媾期间处于强势地位,为了抢夺交。配的机会,这些雄性引路虫便会先残杀一番,剩下的那几只便可在雌性餍足之前完成交。配。”

莫雨桐知道连耀是在为自己解释便点了点头,道:“与我知晓的一些生物习性相似。”

连耀复又说道:“林子里的那只自然便是发情期的雌性引路虫,但是,依我看来,它并不只是一只普通的雌性引路虫,应当也经过了几年的修炼,有了一定的修为。”

连耀顿了顿,看向阿汉,见他仍是一副慌张担忧的模样,沉了沉眸子,又道:“你不必惊惶,它若是真有些修为,定然会避开我们。”

阿汉咬牙,越发着急地看向连耀:“既然如此那真人便就救一救我的好友吧!”

连耀却不说话,只唇边多了丝冷笑。

阿汉见状便明白连耀竟是不愿救阿槐,他指着莫雨桐,道:“我好友危难当头,我心急如焚,若是真人身边这位友人深陷危机,真人又如何能如此淡定?既然真人不愿去救,那阿汉便自己前去。”

阿汉抽出腰间的匕首,又在褡裢里数出两枚金币交给连耀,梗着脖子恨声道:“怪阿汉招待不周,麻烦两位自己走去城里吧!”

连耀淡淡地瞟了一眼那两枚金币,一想起阿汉方才的比喻,眸中便划过一丝冷意,“你的朋友与他全然不一样。”

阿汉忍着怒火,反问道:“如何不一样?”

连耀再也不看阿汉,道:“人心不一样。”

阿汉觉得极为可笑,又道:“人心如何就不一样?”

连耀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一笑,他扬了唇角,眸中紫光流转,轻声道:“无知小儿,既然你想知道如何不一样我便带你去见识见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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