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他爹是苦逼(包子)上——情知起

作者:情知起  录入:11-30

不知怎么,从那时起,侯占强就开始惦念着季惺,一直到小学毕业的暑假,他才真正认识了季惺。上初中之后,乌烟瘴气的十班让侯占强彻底晓得了许多男女之间的事,而且有一次跟着一些小混混去吹牛打屁抽烟的时候,更是听到他们聊起男人之间也能做那种事,他才晓得原来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他立马就想到了季惺。那堆小混混里有一个老大,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他唾沫横飞地聊起了男号里发生的那些肮脏事情,比如鸡奸、操屁股、互撸……侯占强晕了,当即裤裆里就鼓了起来,想象着季惺的脸蛋,人生第一次射了。

从那以后他就明白自己也是那种人,喜欢男人的人,他喜欢男孩儿叫做季惺。十岁开始就懵懵懂懂的喜欢,到如今六年过去,侯占强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的相思。可惜,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季惺,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侯占强恳求着,“我只想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季惺想骂过去,说自己没兴趣听!可是心软的他,没有说出口。毕竟侯占强今天晚上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悲哀。他的拳头捏了又捏,终于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无名怒火,哑声道:“……你说!”

侯占强顿时复活了,背也挺直了一些。

季惺又防备地后退了一步。

侯占强见状,苦笑了一番,又退后几步,确定季惺可以听见自己声音,便开口了。他念了几遍日思夜想的男孩儿的名字,像在献祭一样,“季惺……季惺……我喜欢你……”

季惺的额头上冒起了三根粗黑的线条,“……你就说这个?”

“我从小就喜欢你。”侯占强从来没试过以这种叙旧和娓娓道来的方式,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我经常在你们班的窗子外面偷看你,我经常躲在你们家楼下等你放学回来看你上楼,我经常尾随你去逛街买东西,我经常把学校宣传栏里贴的你的作文和画偷走……”那是学校把优秀学生的作业展示出来的一种方式,那些东西还保留在侯占强的箱子底。

“你……”季惺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东西总是被人撕了,还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还每次都撕走他的作业,郁闷了好多年。侯占强说的这些“经常”都是季惺不知道的事情,他竟然被人偷窥意银了这样久,季惺除了震惊真的没有别的感受。

“初二那年我跟你表白过,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特别后悔我打了你,但是我更后悔的是,我没有趁着把你压在地上的时候亲你一下。那次回家之后我激动了很多天。”

季惺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亲、亲你吗的头!

“后来你躲着我,我也躲着你,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你从来都看不起我,我成绩差,家里也没钱,将来也没什么出息,不像你,你又好看又聪明,肯定会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以后不一定会回到这个郊区,说不定会到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侯占强的语调很平静,但是听得出他心潮起伏,说出了一句根本不想他会说的、蛮有诗意的话:“但是就算我再怎么想躲你,也躲不过我对你的思念。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季惺怎么知道!

这时,侯占强似乎开始暴露出内心蛰伏的那匹野兽了,他也没指望能得到季惺的回答,自顾自说:“我想把你拦住,把你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你的衣服全部扯掉,然后把你按在地上,操死你!你恐怕不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干吧,嘿嘿,就是用屁眼那个地方,把我的基罢插进你的屁眼,就像男人干女人一样,干得你叫都叫不出来,然后我把我的精子全部射到你的身体里面去,要是你能怀上我的孩子就更好了……”他越说越带劲。

季惺干呕起来,“呕……你……你变态!恶心!滚!”这太可怕了,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之前也忍不住在想,同性恋都是怎么做啊?男人又没有女人那个洞。他压根没想到——屁!眼!不行了,侯占强肯定是疯了,怎么会说这种话?

侯占强往前走了几步。

“你站住!你……你他妈的!”季惺吓坏了,一想到他说的那种事……季惺转身就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侯占强果然追了上来。这次他不打算放过季惺了,在后面没命地追,追得季惺慌不择路,脚下踢到砖头差点摔跤,虽然踉跄了几下没有倒地,可步子却乱了,侯占强猛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季惺。

“滚开!”季惺魂飞魄散,“你这个狗杂种!你休想碰我!”他什么都不管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侯占强对他干那种事!他的书包掉地上,鞋也掉了一只,猛推侯占强,掰他的手,踢他的腿,弄得气喘吁吁。

无论他做什么,侯占强都只有一个反应,就是死命地抱着他,把他压在自己的胸前。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这条道的路灯更暗,有个人走过来,被他们俩吓一跳,以为在打架,赶紧躲开。

季惺渐渐脱力了,侯占强人高马大,这些年都是打架一把好手,胳膊腿都硬得像铁打的一样,他哪会是侯占强的对手?难道今天真的要被侯占强……插屁股……救命啊!!!季惺快没力气了,侯占强箍着他的腰不放手,压在他身上,把他摁得死死的,季惺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他很想求饶,求侯占强放过自己,可是那么丢人的事,怎么做得出来?他一面还在脚耙手软(耙:方言,软)地抵抗,一面却默默的流着眼泪。

“吸呼……”季惺小幅度地吸了一声鼻子,却咬着牙齿不想再泄露一点声音。

侯占强听到他的声音,低下头查看他的脸,仔细辨认着,忽然轻声问:“……你哭了?”

季惺放弃了挣扎,一扭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

侯占强停了一会儿,还是试探着不断地凑近,热气喷在季惺脸上。

季惺猛一抖,又开始拼命推。却推不动……

侯占强的嘴唇终于落在了季惺的脸上,吸着他的眼泪。

季惺羞愤难当,狂甩头,就是不肯让他碰。侯占强一只手伸过来托出他的后脑勺,固定他的头,亲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季惺脸蛋上。

“混蛋!你他妈的变态!”季惺带着哭腔骂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不能让侯占强碰到自己的嘴唇!他还没有过初吻!绝对不能让这个混蛋把他的初吻夺走!

侯占强疯魔了,口中仅在不停地唤着,“季惺、季惺、季惺……我就是变态,我就是喜欢你……季惺、季惺……”嘴在季惺脸上狂热的亲吻。

季惺全身心都在坚守最后一道防线,死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踢打着,想甩开身上这个杂种。两个人一直在地上滚着移动,撞来撞去。突然间,季惺的肩膀撞到了一个东西,他用手摸索过去,是半块碎砖!他想也没想,摸起碎砖就往侯占强后脑勺狠砸!

“砰”一声,侯占强应声趴下,倒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

季惺这才吸着鼻子挣扎着从他身下钻出来,泪如雨下。狠给了倒在地上的腌臜厮一脚,踢得那家伙“唔”了一声,他才转身捡起自己的书包,穿上鞋急忙跑掉。

进了家门,季家父母都还在外奋斗在各自的岗位上——舞厅、精武馆。被他砸上大门的声音惊动的只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季恪丁凯。

“……惺哥!”

“哥!你怎么了?”

两个小仔都惊呆了,站起来。季惺t恤脏兮兮,后面挂了个大口子,满头乱发,脸上也有灰,眼睛红肿,眼泪都还没擦干,一身狼狈。

季惺猛地抹了一把脸,扭头看了眼后面的衣服,强作镇静,“没什么。”走进房间去换衣服。

“哥你被抢了?你没事吧?你哭了?哥你受伤没有?疼不疼?”季恪虽说人闹腾,可是跟他哥感情是真好。看到季惺这样,他急着跑过去关心他哥。

季惺摇头,“没事,没有。”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恐惧。

“谁把你弄成这样?”季恪担心得要死。

季惺自是不肯说,跑到水池边洗了把脸,狠狠擦了好几下侯占强亲过的地方。

丁凯一直在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手心已经被指甲划破了。谁敢这样伤害他的惺哥!他脑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最后沉稳地问道:“惺哥,是不是那天技校的那个黄兴找你麻烦?”

季惺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好近!但是——“不是,你们两个别猜了。我没事。”

那一丝怔忪被丁凯察觉到了,他一皱眉,又问:“莫非……是那个侯占强?”

季惺猛咬唇,情绪激动起来,不仅否认,还骂了他们两个,“不是!不是!你们两个不要多事!烦死了!”这种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丁凯确认了,眼神阴冷下来。

第二十九章:揍情敌

侯占强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提着一个塑料袋走在路上,里面是他的宵夜。他喜欢吃菜场那家卖的辣鸡粉,再在旁边烧烤摊烤一些鸡翅、香肠和蔬菜带回家吃。仲夏之夜,路灯下面团团地飞着蚊子。侯占强被叮了几下,拍了拍胳膊,嘟囔着地骂了几句。

自那天晚上他堵住季惺之后已经两个星期,中学、技校都考完试放假了。那天他被季惺拍了后脑勺,趴在那里小半个小时才醒过来。坐在地上一摸脑袋,满手的血。季惺是真的下了狠手,拍得忒重。他苦笑一声,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回家。

他不怪季惺,这只能怪他自己。他之前压根没想到会到那样一步,本来只不过是习惯性地跑到季惺家楼下想看看他的影子,谁知道会遇见了晚归的心仪少年?

路灯下的季惺眼睛睁得大大的,向四周警惕的张望着,那样子就像充满了戒备的小松鼠或者小白兔,仿佛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跳起来,可爱极了。他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才会现身跟季惺说话。

少年很防备,随时想要逃跑。侯占强满心只有对他的喜爱,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恳求季惺给一次听他说话的机会。少年心软答应的时候,他简直要兴奋得大喊一声。

机遇难得,他表达能力并不强,只能把那些深埋在他心底很久的往事说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说那些有什么用,只是希望季惺能够了解,他是真的很喜欢他、爱他爱了很久很久。他多么希望他说完之后能够打动季惺的心,能够让季惺接受他的情意。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季惺的脸上依旧是惊讶、反感和厌恶。

他失望了、难过了,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自己,因爱生怒,把内心深处最肮脏的欲望吐露出来,污染季惺的耳朵。

纯洁的少年果然闻之欲呕,害怕地转身逃走。

侯占强情不自禁要追,又一次抱住了那个柔韧的腰身。上次在灯光球场抱了少年一次,回家之后他的手都是颤抖的,上面残留着季惺身上好闻的体味。他用那双手撸着自己的性器,喷射了无数回。

再次拥抱,他死也不愿意放手,少年的拳头和脚都很用力,踢打在他身上也非常疼痛,但他就是不放开。渐渐的,少年没力气了,哭了,吸着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脸颊,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窒息,又让人想凌虐。

侯占强的理智早已消失,他狂热地吻着季惺的脸蛋,他想要品尝他的唇瓣,想吸吮他的小舌,想打开少年的身体,想疯狂地占有他,想做那种肮脏又舒服到极致的事。

可惜没有接吻到。还被狠拍了一砖头,脑袋昏昏沉沉,估计有些脑震荡。

这是他应得的教训!觊觎不该觊觎的人,还猥亵人家半天。活该被砸!

侯占强到现在也不恨季惺,一点也不。哪怕他不喜欢自己,哪怕他下那么重的手,他也无法对他有一丝恨意。

而且他依旧不后悔,即便一脑袋血,他还是喘着粗气用拥抱季惺的手再一次自慰,高朝的那一刻大声喊着朝思暮想的少年的名字,晕厥在自家的房间里。

直到现在,回想狂吻少年脸颊的那一幕,他下腹仍然骚动不已,余韵悠长。

想到这里,侯占强禁不住哼起五音不全的歌来,“……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经过家属区的煤棚,侯占强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侯占强。”刚想回头,脑袋上却挨了一棍子,正打在还没复原的伤口上,他一下往前扑去,晕倒在地,手上的宵夜撒了一片。

侯占强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下有许多小石子,他挣扎着摸了一下,感觉像是碎煤块,似乎被拖到了煤棚后面的煤堆上。他用力抬起头想看一看四周,突然又是一棒子打在他的胸口!原来那人还没走。

“啊!……你是谁!”那人力道不轻,侯占强被打得又躺在地上,他甚至能感觉到脑袋上的绷带上沁血了。

那人不答,劈头盖脸一顿棍子砸在侯占强身上,打得他苦不堪言,抱着脑袋滚来滚去,“……你是谁?啊!!……有什么仇先把名字报上来!……别打别打!……要死人了!我受伤了!……你到底是谁……”喊到后面,他心知无用,也不喊了,呼哧呼哧喘着气蜷成一团,护着后脑勺,闭着嘴一声不吭。

不就是打闷棍么!认了。想他侯占强十六年来惹到的人不在少数,这会儿来寻仇,活该他倒霉,有什么办法!

不知打了多久,那人终于累了,停下手来,也呼呼喘着,听声音是个小少年。

是不是被自己抢过钱的?侯占强想着。他浑身疼痛,咬紧牙关保持神智,否则晕过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躺在这里明天才被发现。

终于打完了?

“乓”一声,那人确认侯占强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把棍子丢弃在煤堆后面。站在那里,好像还没走。

侯占强试探着把手拿下来,抬眼看去。

“!!!”他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

“……你……你是!”侯占强认了出来,这不是经常在季惺的身边那个小孩儿?他弟的同学?叫丁什么来着?侯占强记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你是来给季惺报仇的?”

丁凯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侯占强讪笑片刻,费力地翻过来肚皮朝天,靠在煤堆上,仰视着丁凯,“是季惺叫你来的?”

丁凯“呸”了他一口,“惺哥才不会理你这种人。”

“也是,他那么讨厌我,根本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侯占强黯然了一下,“看来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了。”

丁凯只道:“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不许出现在惺哥面前!你要是再找惺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人狼视着对方。侯占强虽已被打得狼狈不堪,依旧不肯示弱,瞪着丁凯。丁凯年纪小,气势上也不输人,居高临下地俯望他。

过了半晌,丁凯冷冷道:“你记着我的话!不准再骚扰惺哥!”说毕转身就要走。

侯占强脑中灵光一现,在后面大笑一声,“嘿嘿……小崽,原来你也喜欢男人!你也喜欢季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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