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还真是好眼光好福气啊,二哥我可都要嫉妒了。”忽然一道阴冷不明的声音插了进来,肖君宴不由闻声望去,一瞬间对上一双阴冷的眸子,不由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这人的目光绝对是他见过的最讨厌的。听他的口气,这就是麓王了吧,果然讨厌得很。
这时,殿外忽然想起一个尖细难听的声音,“凌国使臣觐见!”
肖君宴一听,赶紧退到边上,不动声色地看向迎面走来的几人,一下子便确定了那领头的人不是肖凛锋,而那身后的侍卫才是。两人的身形差不多,若是戴上人皮面具,确实难以辨认,不过肖君宴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两人在一起这么久,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肖凛锋自然也注意到了肖君宴,虽然只匆匆一瞥,但总算将心落到了实处。他也不敢往他那边看,免得让人起疑,规规矩矩地跟着行礼。
只听那安亲王肖凛锋道:“此次本王来是代我凌国皇上向皇上递上两国友好的和书,还有就是向贵国的小公主求亲,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圣炎城顿了顿,忽然哈哈一笑,道:“使者初来乍到,想必是累了,此事可以容后再议,今日是朕特意为使者办的接风洗尘宴,不谈国事。”
那人点了点头,笑道:“一切凭皇上做主。”
宴会开始后,肖君宴受不了周围人一副虚情假意的笑声和嘈杂的喧闹,乘着人多不注意,急忙退到角落,从侧门开溜。
圣炎千澜自然注意到了,奈何抽不开身去阻止,只得向身边的侍卫行了个眼色,让他跟着。
肖凛锋见肖君宴离席,也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门出去了。
侍卫远远地跟在肖君宴身后,见前面有一人向他们这边走来,还没看清是谁,忽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君宴早知道圣炎千澜会派人跟着他,不过他不在意,自有肖凛锋会解决。
“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肖君宴走到他身边,踢了踢脚下晕倒的人问道。
“等会儿你便知道了。”肖凛锋挑了挑眉,细细地看了一眼肖君宴,发现才一个多月不见,竟然长肉了。他伸手在肖君宴脸上捏了几把,不由大为满意,点头道,“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不错,那我就不用急着带你回去了。”
肖君宴白他一眼,道:“难道你想看我食不下咽,瘦骨嶙峋的你才开心啊……嗯……”这话还没说完呢,就给吻上了,肖凛锋揽着他的腰,将人紧紧地锁在怀里,肖君宴挣扎了几下无果,只能随他去了。
直到快喘不过气了肖凛锋才放开他,肖君宴瞪他一眼,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若是被人撞见了……”
“不会有人来的,放心。”肖凛锋说着,将地上晕倒的侍卫提起,牵着肖君宴往边上的灌木丛走去。
第二十七章:澜王被调戏了?
肖君宴一脸郁闷地回了宴会,身后跟着沉默的侍卫。
圣炎千澜见此将目光转向侍卫,侍卫点了点头表示一切正常,无任何异常的举动,圣炎千澜皱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宴会之后,圣炎千澜将侍卫叫进了书房,问了肖君宴离开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侍卫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属下一直跟着肖公子,本来肖公子心情不算差,不过他在那里遇见了玉萝公主,不知怎么的就变了脸色,然后一脸郁闷的回来了。”他这可是大实话,他们确实遇见了玉萝公主,不过是早她们一会儿离开了,往其他地方去了。
圣炎千澜眯了眯眼,倒是没有怀疑侍卫的话,想必肖君宴是因为肖凛锋要娶那玉萝公主再闹脾气,这倒是个好机会。
“你去注意肖君宴的屋子,这些日子他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要汇报给本王。”
“是!”侍卫低着头应了,眸中流光一闪而逝。
夜半时分,肖君宴刚刚有些睡意,便听窗子开了的声音,然后屋里就多了一个人,他一下子便醒了,不多却没喊,这时候进来的除了肖凛锋还会是谁?
“你怎了来了,也不怕给人撞见。”肖君宴看着他却没起来的意思,屋里烧着炭,倒不是很冷。
肖凛锋大步走到床边,脱了外衣就想爬上床,道:“放心,我有避开澜王府的暗哨,毕竟我如今顶着这张脸,他们自然会对我放松警惕。”
“把你脸上的东西给我摘了再躺进来。”肖君宴看了他一眼道,这张脸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肖凛锋笑了笑,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钻进被窝。
肖君宴往里头靠了靠,被肖凛锋身上的冷气惊到,抱怨着他身上冷,却还是往里靠了靠,让他进来。
肖凛锋笑了笑,道:“一会儿就不冷了。”还坏心的将手搁在他的肚子上,肖君宴瞪他一眼,却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揉搓,忽然想起今晚在殿上假扮肖凛锋的那人,不由问道:“今日觐见的那安亲王是谁?”
“杨宽。”肖凛锋道,“我与他是旧识,算是儿时玩伴,还一起念过半年书。”
“哦?”肖君宴挑眉,“杨连将军之子杨宽?竟然是他。”
肖君宴没见过杨宽长什么模样,不过听说此人武功高强,谦逊有礼,是大将军杨连之子,加之从小与凌渊一同长大,两人感情甚好,凌渊对他非常信任,没想到这次凌渊竟然派他来。
两人说了一回话,肖凛锋的身上已经回暖,便开始不安分地剥肖君宴的里衣,将他的手伸到自己身下,道:“管别人作甚,你现在该管的可是它。你饿了它一个月,不该好好抚慰抚慰它么?”
肖君宴白他一眼,却也不矫情,毕竟这么久没做,他也想了,逗弄着手中的家伙时上时下。
肖凛锋饿得很了,手下也没了轻重,草草地给肖君宴扩张了下,就往里捅。
“丫的你不会轻点么!”肖君宴瞪着眼,踹他。
肖凛锋挺了挺腰身,整根没入之后,缓慢地动作起来,好整以暇道:“饿得很了,今晚上你先让我吃饱了才行,可别喊得太大声啊,免得被人听见。”
肖君宴也不说话了,身后那根东西埋在他体内疯狂地冲刺起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席卷而来,很快就淹没在无尽的欲海里。
云收雨歇,吃饱餍足之后,肖凛锋拿过巾帕将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陪他小睡了一会儿才重新换上那侍卫的人皮面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
如此平静的过了几天,肖凛锋每到后半夜便偷偷摸摸的溜进肖君宴房里寻欢,两人被翻红浪,干柴裂火,着实体会了一把何为小别胜新婚。而驿馆那边夜夜笙歌曼舞,语笑不断,而且总会看到一些美貌的少年进进出出,不过都是走着进去,抬着出来,很快就传出了凌国使臣爱玩美貌少年的消息。
这日一大早,澜王府的门卫来报凌国使臣求见,圣炎千澜听后勾了勾嘴角,笑道: “既然人家光明正大地来了,本王岂有不接见之礼,走吧,本王亲自去迎接!”他言罢,率先出了屋子。
杨宽顶着肖凛锋的脸站在澜王府的大门前,心中暗咒肖凛锋这个没义气的,那天晚上跑了之后就没回来过,美其名曰是混进澜王府打探消息,依他看是会佳人还差不多。苦了他不仅要应付上门的客人,还要对付那些自荐枕席的美少年,他可不喜欢男人,可又不能放着他们不管,最后只能让人给喂了些迷幻药,随便找个人同他们春风一度,然后送出去。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肖凛锋这张脸看上去像是喜欢男人的吗?最让他纳闷的是怎么凌家人一个两个都成了断袖呢!断的还是自家兄弟!他记得小时候的肖凛锋长得粉雕玉琢的很可爱,性子也很好,怎么长大了却变成了个死人脸,一点儿都不可爱!想到这个,“肖凛锋”的那张面瘫脸一瞬间皱成了包子,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圣炎千澜远远地便看见自家门口立着的人,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个肖凛锋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可他再去看的时候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杨宽见圣炎千澜出来立刻又摆出了一张面瘫脸,心中再一次抱怨肖凛锋这张死人脸!
“不知使者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恕罪!”圣炎千澜笑着揖道。
杨宽回了一礼,道:“是本王不请自来,澜王莫怪才是。”
圣炎千澜此人狡猾如狐,凶狠如狼,就是麓王也对他忌惮一二,如今又有兵权在握,更是如虎添翼。圣炎烈征战半生,落下了一身隐疾,虽有御医调理,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虽说对麓王这个儿子更宠爱些,可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助圣炎千澜夺位这件事,他虽然心里不甘愿,却不得不做。不过相应的这代价也不是这么好付的,怎么着也得让圣炎与他们凌国保持至少二十年的友好关系,至于二十年后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没有人喜欢战争,他也一样。他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父亲从小教导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做到了。尽管不喜欢上战场,身为凌国的将领,他不得不打仗。
“不知今日使者登门拜访,所为何事?若是本王能助一二,自然不会推托。”圣炎千澜领着杨宽等人去了前厅,坐下后问道。
杨宽看了一眼圣炎千澜,勾了勾嘴角,道:“本王自然是为了美人而来,澜王怎的不请他出来一见。”
圣炎千澜脸色不变,只是眯了眯眼,示意身边的婢女去请肖君宴。
婢女去请的时候肖君宴还未醒,实在是晚上给肖凛锋折腾得狠了,被塔娜摇醒的时候一脸郁闷,慢腾腾的爬起来穿衣,他可不敢让婢女服侍,这一身的痕迹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洗漱完毕之后,他才算有点清醒了,虽然心中恼恨肖凛锋的不知节制,不过却没有真的生他气,反而对那想要见他的杨宽记恨上了,谁让他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杨宽除了那晚宴会上的匆匆一瞥,就没好好瞧过肖凛锋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人,今日一见,倒是有些好奇。肖君宴长得自是不消说,不过天下美人何其多,何况这还是位男子,更是肖凛锋名义上的弟弟,他实在是不明白肖凛锋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使者大人是要见我吗?”肖君宴进了前厅,也不行礼,直直地走向杨宽,在他身前站定,笑道,“君宴一介凡夫俗子,没甚好见的,倒是使者大人相貌堂堂,气质不凡,倒是让君宴好生倾心呢!”
杨宽很想抽嘴角,可还是生生忍住了,以极其暧昧的目光看向肖君宴,道:“本王对君宴也甚是喜欢,只是不知澜王肯不肯割爱呢?”
圣炎千澜当下就变了脸色,拂袖道:“使者大人若是喜欢美人,本王府上的只要入得了大人的眼,本王不会说半句,只是君宴是本王心头所爱,请恕本王恕难从命,送客!”
杨宽脸色变了变,最终却面无表情道:“澜王莫要动怒,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君宴是澜王心上之人,那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澜王府上的人,本王倒还真是看上一个,不知道澜王愿不愿意想让?”
“只要不是君宴,使者大人自便。”圣炎千澜道。
杨宽面上不显,心中却在拼命忍着笑,一本正经道:“本王看澜王也算是个美人儿,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本王走呢?”说罢,还走上前,欲对圣炎千澜动手动脚。
不管是与杨宽一起来的侍卫还是澜王府上的人,就是连肖君宴都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圣炎千澜怒极,让管家送客之后,拂袖而去。
杨宽出了澜王府,虽然面上佯装怒气冲冲的模样,可心里实在是笑翻了,虽然只是演了一场戏,不过调戏到了圣炎千澜,怎么也算值了。而圣炎千澜明明知道他在演戏,却不得不配合着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第二十八章:离去麓王府。
“你是说凌国使臣去了澜王府,不到一刻却被四弟赶了出来?”圣炎千麓听着属下的汇报,叩了叩桌面道。
“是。”李剪低着头,将澜王府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圣炎千麓听罢嗤笑一声,道:“这凌国使臣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跑到澜王府上撒野,没被我那四弟打着出去已经是万幸了。”
见身旁之人不说话,他不由问道:“先生为何不说话,莫非此事有蹊跷?”
风云之摇了摇头,道:“照李剪所说,此事应当不假,我是在想王爷大可以借此机会设宴邀请凌国使臣,拉拢他。既然他喜欢美少年,王爷何不投其所好?”
圣炎千麓点了点头,道:“本王也是这么想的,那人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怕我圣炎出兵攻打他凌国,想与我圣炎结秦晋之好。如今四弟兵权在握,若是再让他立下战功,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不如就与他联手,先假意与凌国交好,再许诺他一些好处,等本王坐稳了那位置,再发兵不迟。”
“王爷说得是。”风云之点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
圣炎千麓轻叩桌面,道:“既然如此,本王这就下帖到驿馆,你安排几个会伺候人的少年,相貌自是不能差,若是能找到比四弟府上那位还要惹人的那就更好了。”
说到肖君宴,风云之挑了挑眉,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澜王带回来的那位少年呢,也不知是怎样的绝色竟然连凌国使臣都忍不住动了心思。”
想到几日前宴会上圣炎千澜带来的人,圣炎千麓眯了眯眼,道:“单论相貌来说,先生或许见过比他更出色的,不过这勾人程度恐怕是谁都及不上,那一双媚眼生得倒真是风情万种,浑然天成。”
“哦?”风云之听罢对肖君宴的好奇更上了一分。
杨宽回驿馆没多久就收到麓王的请帖,作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又好色的使臣没理由拒绝麓王的邀请,于是当晚就去麓王府赴宴了。
而圣炎千澜这边,他刚从军营回来,宫里就来了人,也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当即就变得很凝重,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那宫人走了。
肖君宴撑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远远望见前头走来的一行人,暗自撇了撇嘴就要转身离去,奈何那边已经有人眼尖地望见他了,并且高声喊道:“呦,这莫不是肖公子?怎么看见妾身转头就走呢?”
肖君宴无法,只得转过身面对那人,不置可否道:“柳夫人想多了,本公子只是路过而已,并未看到夫人。”
此人名叫柳姬,是圣炎千澜后院里的人,身段相貌自是不差,平日里也算得宠,只不过肖君宴来了之后深感自己竟被一个男人比了下去,当然不甘心,加上圣炎千澜已经好几日不曾去后院了,这才按耐不住出了院子。没想到这一出来就碰上了肖君宴,她虽然不认得人,可身边的下人却是见过肖君宴的,当下就向她禀明了,而她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于是才开了口。
肖君宴觉得自己挺郁闷,散个步都能碰到这位柳夫人,说起来他之所以会认识她,还真是不小心的。第一天来澜王府的那晚上,他出恭之后竟然迷路了,也不知道怎的就转到后院去了,不小心就看到这位柳夫人和圣炎千澜在院子里……咳咳,翻滚。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天这么冷,他们也不怕着凉了。
柳姬睨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肖君宴,眼底不可遏制地露出了嫉妒的光芒,脸上却带着柔柔的笑,道:“肖公子可真是个风骨天成的美人儿,怪不得王爷宝贝呢!”
其实起初听说圣炎千澜带回来一个美少年之时她只是一笑置之,并未理会。毕竟这些年来后院里的人从未少过,主子带回来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却从来没有哪一个能留住主子,而她一直都是最得宠的。本想着这次这位定然也不会长久,可前几日竟听说主子带他去了宫里的宴会,加上圣炎千澜几日都不曾踏足后院,她这才慌了。如今见到肖君宴的容貌,更是心中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