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你出去看看,”张伟推了推玉龙说道。
“嘘~等一下,先听听看,”戈然眨巴眨巴发光的眸子说道。
于是,三人并未立刻行动只是静观其变,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反而显得特别突兀,不由得使的三人一个激灵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三人心中想道,难道是老鼠?
可听声音,戈然他们也有点猜不清楚,因为在黑夜里,什么东西都会爬出来,不好辨别…… “刷刷刷……” 这次!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三人听实在了,当三人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心里都开始有底了,于是三人鼓足了劲,大喝一声:“是谁!”
也许这次是三人的声音过于太大。
屋子的主人赵婆婆听到过后从外屋穿着一件碎花的上衣慌忙着走到三人居住的屋子里,迅速拉开灯。
紧张地问道: “怎么啦!怎么了?”
“啊!
“哦!我~我们好像听到屋外有人在抓墙……?好像是……指甲划过墙的声音!”
当赵婆婆听到戈然的话后,脸色刷地一下就一白,有点慌乱并且带着生气地说:“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大半夜的谁会去抓墙, 赶快去睡觉!”
赵婆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一夜无眠,戈然他们三人一直努力睁着眼睛。
以为那怪声还会再现,可是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清晨,戈然实在好奇,一大早爬起来后,跑到屋外一看,外墙上……尽然有许多一条条的抓痕!
清晨,烟雾缭绕着整个村庄,似乎让整个村子都笼罩在,这层白色恐怖之中,唯有偶尔几声鸟儿的叫唤声,才把戈然他们的思维拉回现实中。
戈然来到土屋的外墙,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只见土黄色的外墙上,居然齐刷刷的出现了几道刮痕。
当戈然他们看到这几道刮痕,想起昨晚那尖利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吴澜他们奇怪。
戈然他们也不是不明白,只有把屋主赵婆婆找来,一探究竟。
只见赵婆婆慢慢的蹲下身,花白的头发,随着一阵阵凉风的拂过,飞扬在空中,然后慢慢靠近土墙,仔细看着那几道刮痕。
第18章:恐怖的历练
慢慢的,赵婆婆干枯的脸上,开始凝重起来。
“赵婆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为。”
赵婆婆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戈然他们,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只是叮嘱三人:“孩子,你们是城里人对我们这农村不熟悉,晚上啊!别乱跑,听见什么声音,也别管,只管睡觉就行了。”
虽然如此,三人心中还是隐约感到不安,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从戈然他们走进这大庄河村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伴随着他们,从未离开。
难怪吴江那孙孑把他几个送到这里来,“戈然放心咱们几个从一开始来这里就是为了长见识,大庄河村里的人,大致来说,我们基本上都不认识。
吃过早饭戈然他们趁着时间还早,就直接去了阴山,走的时候赵婆婆还对他们说,”进入阴山一定要小心。“三人告别赵婆婆后,顺着林间小道,吹着微风慢步在这大自然的怀抱中。
三人按照吴江给他们的图纸一步步的向山间走去,三人边走边聊着天,忽然三人停下前行的步伐。
回头看了看但是一回身什么也没有,这时三人,只听到有敲敲打打的声音,好像喊的是…… 。
喊得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是什么年代有这种声音不用说三人都知道,铁定又碰到那种东西了,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是打更的声音,只是这人的声音像回声在狭窄的石窟里回荡着,越来越细微的呼喊。“耶~~天怎么黑了,”戈然状是无意的问。
“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东搞出来的,”玉龙慢不经心的说道。
三人的身影慢慢融入墨色幻夜,包裹着那如羸弱的呼吸,好像被扯住了脖颈,直到悄无声息的死亡,归于沉寂。
静…… 静……静的出奇。
一只乌鸦立于阴森森槐树之上,天空开始忽明忽暗如阴阳般的眼睛寻寻觅觅,凄厉的尖叫伴随着扑腾的忽明忽暗的黑色羽翼,割裂了苍穹,撕破了秋夜里平整的帘布。…… “咯噔~~咯噔~~。
“
忽明忽暗的阴树下得青石边此起彼伏,被人踩踏发出有节奏的顿点声,好似人 起搏的心脏,又好似行走的时间。
有规律却又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由远及近。好像从墨色的忽明忽暗的幻夜里走出一具具的躯体,被黑色斗篷包裹着的轮廓。
阴森恐怖,看不清长相,看不清五官,看不清一寸肌肤的皮囊,甚至看不清来者究竟是人亦或者是~~~。
脚步一步一步就好似踩在三人心脏,一下一下,午时的阳光如烛光沿着阴森森的缝隙爬了出来,那黑影一抬头,吓的戈然向后退了好几步,隔着黑布的脸像是个腐烂的西红柿,好不恶心。
只听…… “噔~~噔~~噔~~。”敲打石窟的声音再次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是再嚼东西。
“戈然你还好吧?”玉龙伸手扶住差点摔倒的戈然问。
黑色的斗篷如同一座移动的棺材一般,来人直挺挺的立在离三人不远的石窟前,一动不动。
“怪了!”戈然嘀咕着。好奇心牵引着戈然伸出一双纤细如同中了魔障的手,在快触碰到那黑衣人的瞬间。
一股寒意穿刺过戈然的手指,顺着肌肤钻入了血管之中,让戈然的身子颓然一抖。
好冷,彻骨的寒冷。
“这位大叔你还好吧?”玉龙问道。
那黑衣人并未说话,这时那种恐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玉龙缓缓低眉,眸子里一片渗人的白,好像连呼吸都变的坚难。
也让戈然嗅到了一股隐隐约约死亡的气息。伸出 纤细手指结了个法决,红光从戈然眉心散开,伸手抚摸着黑衣人干枯的肩膀。
不过戈然确摸到的是骨节上包裹着一层皮囊,彻骨的寒意随着肌肤间的水乳交融而灌入戈然的全身,戈然他开始浑身颤抖着, 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黄纸来。
“你是谁,是人是鬼?不~~不说话我~我~我对你不可气了”。
戈然结巴地说道。
站在两人身后的张伟此刻眯着双眼说道:“我去帮你搞定他, 说话开始念咒,”吾将祖师令,驱鬼伏魔令,大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语念完一阵风起。
风卷残云,玉龙那种好像被勒住脖颈的手缓缓的松开,玉龙后退两步,猛地转身疾呼道:“戈然快跑!有鬼……”
确没听到回应, 玉龙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忽然想到他是来历练的。而声音如同被身后弥漫开来的寒气所冰封,忽然回头只消喊出五个字,“交给你们了”某人快速的闪到一边。
黑线张伟和戈然第一次发现这家伙的心智和他的身高一点也不成对比。“一言定生死啊!”张伟笑道。汗,瀑布汗,玉龙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然, 此时汗水顺着戈然的额角划过脸颊俊俏的轮廓,发愣的脊梁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胸口早已湿了, 隔着衬衫,顺着脊背,好似蜘蛛结毛的爪子一般从腰际游离到脖颈裸露的肌肤。
猛然转身!
那人的面容出现在戈然面前,可是那斗篷之下形如骷髅头的脸,还是吓到了戈然,不过害怕也只是一瞬间:“你是那个西红柿恶~~,再也忍不住吐出来,”只见张伟不紧不乱的拿出一样东西摇了摇。
“ 叮铃铃,叮铃铃…… “, 铃铛声脆如裂竹,在安静如死寂一般的山间石廊处荡气回肠空灵清亮,而此刻甚至有些刺耳与星点凄寒。
说不出为什么?张伟向前一步说道:“有意放你一条阴路你不走,那我们便不在多说,那斗篷人颓然倒地。
戈然眉间白光一闪,斗篷人脖颈处,一道细如薄片的痕迹下,慢慢渗出一丝丝黑紫色的液体痕迹。
斗篷人想说什么?却如鱼刺梗喉,活生生的扼杀在了嘴边没有喊出口。
此时,忽听 “哐~哐~哐~!”又是几声巨响,再次把阴森森的山林照的雪白,并且发出炽白而妖艳的光芒。
这次戈然看清楚了,他敢肯定不是他眼花,在石窟的转角,的确有一位,身体骨肉如柴,白发齐腰的女人。
就在戈然为此感到惊恐之时,又一波惊恐,随之而来。只见白发女人,突然站在石窟转角不动了。
然后低着头,慢悠悠的扭过头颅,对着戈然的方向,霎时间抬起头:“嘿嘿”一声冷笑。
当戈然看见白发女人脸的时候,全身血液几乎都要倒流了。
只见白发女人皮肤惨白,两个眼窝,深深的下陷,并且眼神涣散而无光,嘴唇也是青紫色。
第19章:可怜的姜秋玲
女人惨白轮廓,就好像活脱脱一个下陷的骷髅,而白发女人站在石窟转角发出干瘪瘪的笑死,空洞而孤寂,似乎还有一点怨气,这声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淌在寂静的午后山间,惊得戈然一身冷汗。
他忙闭上眼睛 “戈然你这是干嘛?”张伟紧张的叫着戈然,声音里带着担心,戈然的恐惧之感,也是因为张伟和玉龙在此,他胆子这才大了不少,不过白发女人虽然长得三分像人。
七分像鬼,不过戈然从她瘦弱的脸颊上,居然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在戈然诧异之时,白发女人,转过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而戈然不可置信的看着玉龙和张伟期望从他们口里,得到答案。
“哎!”玉龙哀叹一声,然后 拉着戈然三人快步离开阴山往村子里走去,直到走进屋子里,玉龙示意戈然坐下,然后慢慢开始娓娓道来。
“戈然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来阴山吗?”
“记得啊!”刚才心惊的一幕,并没有就此离去,戈然捂着胸口,让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然后静静的思量着,记忆中刚才那一些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白发女人。
“噢!”心情平静以后,戈然终于想起了。
“是不是上次那个姜秋玲,让我给她申冤的姜秋玲!”
“对就是她!”
如果不是玉龙提起,姜秋玲这个人,戈然他还真的都已经忘记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姜秋玲跟他们说是这个村子里的,戈然记得当时的映像虽说是魂魄但长的很漂亮,也很爱笑,当时戈然他们都好喜欢她。
不 过可惜他死了,还是那个人收买来的。那时候戈然见到姜秋玲尸体时,以有些腐烂,但还是能够看见完整的五观。
一双瞪大的眸子,微微张开的嘴巴,一动不动,除了那脖颈处地方,沿着纹理流出的点点血影,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完美躯壳下的灵魂早已出窍站在他们面前。
正如那绽放的红莲,殷红的血液顺着撕裂开来的缺口,如泉涌一般逃脱出血肉模糊的束缚,好像被人割开蠕动的喉管,蛆虫贪婪的吮吸着滚烫的粘液。
无神的双眸里如透明的琉璃,亦或者像是冰封的寒气。
红色的蛆虫在裸露得洁白手臂上神经中游走。
可清晰的看到那被蛆虫吸食后煞白的血管在空气中显得那样清晰恐怖。只是现在戈然他见到的姜秋玲好似在血液的召唤下慢慢苏醒的沉睡中的僵尸。
回想戈然他见到的褪去斗篷的遮蔽,那白的渗人的身体上,脖子间蠕动的蛆虫慢慢的吞噬着血液。伴随着喉头发出呵~呵~呵的声源,粘稠中的蛆虫伴随着透明肌肤下密布的血管不停的蠕动。
从喉咙到心脏,腹腔,全身……。想到这些戈然忍不住回身 哇地一声恶吐出来, 戈然面色惨的,回想山间之上,斗篷人狰狞着的表情与那微微张开的嘴巴。
还有姜秋玲的表情,好是在呼之欲出的瞬间成为永久的寂静,如同幽灵的勾勒,勒住了咽喉的生命,垂死的挣扎换回的不过是一样的结果。
戈然忽然发现死亡离他们是如此之近,近的令人窒息。农屋里土地的地板上,窗户上破旧的隔层,腐朽的木窗,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穿着睡衣的戈然揉搓着蓬松的睡眼,亦步亦趋,语气里充斥着懒散的因子:“玉龙,张伟,昨晚大半夜的,涮~涮~涮~的声音你有发现吗?平静过后戈然问道。
“不是说了过是姜秋玲吗?她也命苦,父母死得早,她结婚后丈夫也死的早,又没有给她留下一儿半女,所以看见戈然他们这些天真的孩子,都很疼爱的,特别是对戈然。
上次偷给戈然他们送邮件,而她自己就被袭武叔拿着一根藤条,追着她打,而每次打一条就老十岁,所以戈然他们才会见到白头发的秋玲。
原本戈然就特别喜欢她,不过后来,戈然回到家以后,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就再也没有看见秋玲。
而秋玲这个人,也慢慢在我脑海中遗忘,直到刚才被玉龙提起。我这才想起, “原来她就是秋玲!”
“什么!”张伟的话,简直让戈然不敢相信。
秋玲的容颜,在戈然记忆中,一直都是停留在一年前阴山上的记忆,就算是岁月蹉跎,也不会变的面目全非,似魂似尸啊!
“秋玲到底怎么了!”戈然望着 张伟和玉龙,琉璃色的大眼睛瞪的凸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姜秋玲这次是真的遇上麻烦了。”张伟一张俊美脸,此刻紧绷起来,瞳孔也极具收缩,表情十分严肃。
“什么麻烦!”戈然追问道。
“有更厉害的厉鬼缠身!”玉龙终于说出缘由。
原来如此,这也是你们两一直以来,神情怪怪的原因,隐瞒着我,怕吓着我。“戈然,你不会怪我们吧。”
戈然使劲的摇摇头。
张伟和玉龙欣喜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戈然,你也学了不少术法了,知道这些也无妨,今后你还会学到更多的东西,对你自己,对别人都有好处的。
“嗯!
积蓄着灵力使得自己越来越强大。赵婆婆从前屋端着午饭轻轻摆弄在桌上,忽然白光一闪,蜡烛忽而熄灭。
一个重物颓然倒地。
骷髅鬼!”
戈然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玉龙和张伟。
赵婆婆哀叹一口气,望向窗外朦胧的夜色,伴随着瓢泼大雨,疯狂的浇灌在屋檐上,顺流而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于是慢慢开始述说着,这段不为人知的悲哀。
“在一年前,也是个风雨瓢泼的夜晚,我忽然听到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敲门的声音很大,很大,终于把我从梦中吵醒。
于是我披上衣服,打开门,就已经发现,秋玲一个人,半躺在我的门前,并且全身都湿透了,身体还不停的抽搐着,可把我吓坏了。”
赵婆婆的表情很严肃,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怎么可能就秋玲一个人,她不是住到外面了吗?她的家人呢?”
赵婆婆坐在用稻草铺的床上,抚摸着冰冷的凉席,然后把手放在戈然的肩上,让戈然感觉到,赵婆婆指尖的冰冷,没有一丝生气。
然而,赵婆婆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戈然也是奇怪,几年不见的秋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但是我也没有细想,看你秋玲丫头当时。
一脸煞白,瘦弱的像只鬼,身体还不停的抽搐,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唯有把你秋玲扶到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