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父莫若子之爹爹别闹(子撑父菊 穿越 FZ)上——阿子夏

作者:阿子夏  录入:12-30

顾惘以前的朋友,为他好的基本都不承认认识他,要是被人问起就是各种推诿的引开话题。殷折天的眼神变得很快,杀机陡然一现,顾惘却抓起另外一盅酒,递在殷折天的面前道:“喝酒吧。”

殷折天被出现在面前的酒盅打乱了动作,杀机顿时就弱了下去,却还是一圈击破了酒盅的瓶子,拳势冲着顾惘而来。

顾惘动作快速,偏头间避开了殷折天的拳头,道:“傅白帮你照顾儿子比我安全多了,你何必动气。”顾惘知道殷折天动杀意是因为顾惘知道他们两人交好的关系,他不过是换个话题来和殷折天说话。

“你拿了我手下给你的解药,却不履行自己的承诺,你算盘倒是打得好。”殷折天道。

顾惘为避开两人交锋,一下子就退开一段距离,让他无从打起,顾惘原本下崖就是为了让顾上铭能解决掉林劫,他虽然想要直接杀了林劫,但是却对这个给他生了两个妹妹的女人有那么几分忌惮。

他忌惮林劫在顾上铭心中的地位,担心一旦动手就影响了两人的关系,原本一直心性不羁的他,现在却是处处因为顾上铭而受制,原本想着等到顾上铭下山的时候就可以出去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殷折天。

话说他好死不死来悬崖底下喝酒干什么!

殷折天继续道:“你退避作何?你退一尺,我就可以前进一尺,你退开就可免一战了吗?”

顾惘看着殷折天道“若一战,你们胜负不可知,两败俱伤死在崖底也不是不可能,你选和我喝酒,还是一战?”

殷折天看顾惘的口气满满,自然不敢妄动,看顾惘浑身衣衫都整整齐齐,除了有一些灰尘,却没有其他的污垢,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从崖上下来的,一路下至崖底都没有半点损伤,这样的情况就足以证明顾惘说的不是大话,要是一战,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殷折天也不是固执的人,于是抬手又掀开一个酒盅的封盖,对顾惘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顾惘知殷折天的性格,既然他想通了,不打算和他打架了,那么就是真的不用打了。于是便坐在了殷折天的旁边。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酒盅喝了起来。

“天正热着,你跑到崖下温泉来喝酒,不嫌热得慌吗?”顾惘喝了一口酒,温热的酒液从喉头滑过,然后对着殷折天道。

“喝温过的酒对身体好。”殷折天的声音带着几许的怀念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也变得格外的温柔。

顾惘看了一眼殷折天的模样,道:“是傅白说的吧。”

殷折天额上的青筋一跳,刚才收敛下去的杀气,现在又冒了出来。

感受到殷折天的杀气,顾惘看见这个未来的好友,带着几分的揶揄道:“怎么一提起傅白,你情绪就那么激动。”

殷折天听到这句话,杀气又默默的收敛了回去,他在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因为如果和顾惘打的话,说不定两个人都会死在崖底。但是他好想弄死他!!!

顾惘在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殷折天喜欢的人是傅白,但是好想自从回到二十年前之后,他对男男之间的事情仿佛变得敏感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感受得到,殷折天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江湖上的正道侠客傅白,要是如此,说起来就好笑了,殷折天堂堂一代冥宫少宫主,然后升级成宫主,暗恋一个男人暗恋了那么多年都没说出口,还一个人独自的守着这个秘密。

顾惘轻笑出声,殷折天立马敏感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殷折天被顾惘那样的笑意弄得尴尬,于是嘲讽道:“你就笑吧,你家那个庄主发现你不在的时候,反正他是绝对是笑不出来的。”

顾惘脸上的笑意一僵,慢慢的收了回去,的确,要是顾上铭知道他落崖的消息,是绝对笑不出来的,他应该会担心。但是……会担心到什么程度呢?

就算到了现在,顾惘也忍不住要去探究,自己在顾上铭心中的地位。

殷折天看顾惘陷入沉默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顾惘竟然真的以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情况殷折天自己是很熟悉的,在遇见关于傅白的事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沉默半响,看着顾惘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便安抚道“你那位庄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离开一会他是不会出乱子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得殷折天的话,顾惘想起顾上铭在二十年后的身份,因为顾上铭中毒,他总是把顾上铭抱在怀中,总是忽略顾上铭到底是个如何的人,没有顾惘,他同样也能风生水起。

可是就算这样,他依旧很担心顾上铭。

殷折天道:“兄弟,我敬你,你武功那么好,又是顾家的旁系,却对你家庄主那么忠心,我开始听到他们给我上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觉得你肯定是对庄主之位有企图,没想到你企图染指的不是庄主之位,是庄主这个人,你也是性情中人!”

顾惘眉头猛的一跳,他刚才好像是听见了殷折天说企图,染指,庄主,这样的一类词,但是想到二十年后他能给自己的儿子找男人配对,好像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了,毕竟对方是殷折天。

虽然殷折天说只有的话和正常,但是顾惘还是得反驳他所说的内容,顾惘道:“我和顾上铭相知相惜,你若是觉得你一人有如此癖好,别人都和你一样的话,你就这样想吧。”

殷折天啧了一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着他,趁着热乎乎的酒劲,他道:“好啊,你们关系纯如天山上的水,是我龌龊了,那么我问你,你武功高强,为什么要留在柳絮山庄抱着你家庄主?”

顾惘一时无话可说,他难道告诉殷折天,顾上铭是我爹,我得保护什么的吗?本就是说不出口的回答,何况……为什么他在认定顾上铭是他爹之后就坚定的想要留下了?

他现在和顾上铭没有所谓的血缘关系,他要是足够豁达,他可以去浪迹江湖过自由自在的身活,而顾上铭和柳絮山庄也会慢慢峰回路转,走向好的那一面,其实这些事情,没有他都是可以的。

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离开这个词,顾惘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第四十八章

可是就算顾上铭没有他也能过得有滋有味,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参与顾上铭的事,仿佛从一开始就有着这样的使命感。

他是他的儿子,这是一开始就属于他们两之间的的一份坚定的关系,虽然顾上铭不知道,但是却没有人可以改变这样的关系。

顾惘眉峰一凛,带着一种无比的坚定的语气道:“这天下,我不护他谁护他?这天下,除了我,还有谁最有资格护着他?纵使他是这天下最无能之人,我顾惘,也会护他一生。我怎么可能离开?”

他话说得亢锵坚定,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在这里他只有顾上铭一个亲人,顾上铭也只有他一个亲人,虽然顾上铭并不知道,但是他们的身体里流动着同样的血,传承的羁绊在血液中滚动,时间交错的是他们之间的岁月和年龄,却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这份羁绊。

血缘,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实在的东西了,无人可去变更他,也没有什么比血亲更加值得去付出的了。

殷折天听得顾惘的话一震,顾惘的这份坦诚,他是平生第一次见,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男子,能如此坦荡的在对象同是男子的情况下说出,‘我会护他一生’的话。

世人的观念,生来的教育,有那个人敢如此豁达的说出这样的话呢?

深情如许,大约也也就是这般了。

殷折天看着顾惘的眼神很复杂,顾惘被殷折天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扫了殷折天一眼,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明显在说,‘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

那眼神中像是带着不化的寒冰一样,透出的森冷气息和浓浓的警告意味让殷折天把眼神收了回来。

殷折天暗暗的摇头,不免心中感叹,唉,看顾惘的样子,只怕他和顾上铭的事情悬。

本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却没有想到,顾惘比自己是要稍稍的惨那么一两分的,自己和傅白成不了主要是个人的原因比较重,傅白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他,他也不敢说出口,要是不说两人还能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兄弟,说了估计傅白就得和他翻脸。

顾惘的情况可就复杂了,顾上铭本身喜爱女色的名声就在外,改变胃口去喜欢男子估计是难事,而且他身为柳絮山庄庄主,为了柳絮山庄的颜面。身为顾家至今的唯一单传,甚至为了子嗣,就必须得和女人传宗接代,两人想要在一起的可能就低得不能再低了。

看着殷折天同情又带着几分叹息的表情,心酸中有着痛楚,带着几分感同身受,顾惘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明显可以看出殷折天他在想什么好不好!

殷折天提起酒盅,回腕自己喝了两大口,啧了一声然后对着顾惘道:“顾兄弟,我觉得你这样还是不行。”

顾惘闻言颇有兴致的看了殷折天一眼,问道:“所指何方面?”

殷折天道:“你若真的想要和你家庄主在一起,就得去承受世人的眼光,你遭人白眼不怕,但是你也是会心疼你家庄主的吧。”

“我……”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不要打岔啊!”殷折天猛地一拍地上,原本湿软的泥土被拍下了一个手掌形状的凹陷。

顾惘提起酒盅喝了一口,道:“你继续。”他倒是要看看,殷折天能说出什么花样的,他和顾上铭的关系,外人不知,也不可向外道,殷折天对他们的关系怀有误会,他倒是要看看他能怎么说。

殷折天道:“顾上铭好歹是一庄之主,柳絮山庄,天下第一庄,而且他只要有点眼色的人,就能看出他眼中的光,那种和沉溺酒色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神不涣散,即使是轻飘飘的看你一眼,眼中都是有他自己的钢骨在里面的。”

从眼神判断出顾上铭的表里不一,那么其他的地方就好理解很多了,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刻意伪装成另外一个模样,那么不需要什么证据来验证,十有八九那个人就是个胸中有图谋的人。

殷折天继续道:“你虽然武功好,但是柳絮山庄也不少你一个武功好的,你顶到天也只是旁系,又能替你们庄主挡多少风雨?还是你就想要一辈子就守在顾上铭的身边没有任何动作?”

他能替顾上铭挡住多少风雨呢?他自己也不清楚,顾上铭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或许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历练,而不是不然帮他承担,他肩上有任务,有担子,就算他想要保护顾上铭,他又能保护多久呢。

如果想要一直保护自己的亲人,就得努力的向上走,走到巅峰,强大到足以一手遮天。这样才能达到他所说的保护程度。

顾惘颇有意味的哦了一声,对着殷折天道:“你连孩子都有了,还把心思投在这些上面?”

殷折天原本趁着酒兴,说得正欢,听到顾惘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脸色臭得不行,仰头喝了半盅的酒,他伸手一抹嘴边的酒渍,道:“一个意外而已。”

顾惘虽然和二十年后的殷折天相识,但是却没有好到家长里短,什么辛密都告诉他。

殷折天手上用力,咔嚓一声抓碎了酒盅,瓷片碎落了一地,半盅还没有喝完的酒水撒地,在温泉热水里熏蒸出一片浓郁的酒香味。

殷折天道:“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个错误,要不是因为郁凝梦这个贱人,这个孩子就不会出生。”几乎就是这个孩子,断绝了他和傅白之间那么一丝小得不能在小的希望了。

“控命蛊你都下了,生出来还不是白生。”顾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

殷折天一副有些沮丧的模样道:“我当着傅白的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戕害自己的亲身骨肉。”

你一副沮丧的模样干什么?在遗憾自己不能杀自己的儿子吗?

殷折天寥寥几句话,就让顾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大概故事的情况,大约也就是,殷折天可能被郁凝梦下药,欲火焚身把持不住啊喂,和郁凝梦天雷勾地火了地火,宝塔镇了妖王,哼哼哈哈后有就有了殷长河。

一心喜欢着傅白的殷折天就崩溃了,艾玛他和女人搞出孩子了还怎么去面对傅白,搞出了孩子连平日里好不容易培养出了那一两分暧昧都全部没了,殷折天一怒之下就想要把顾长河弄死泄愤,结果被傅白拦了下来,还发誓不会戕害自己的亲身孩子顾长河……

以上脑补三万字,自行想象。

但是顾惘被没有心情分心去判论什么,事情总归是发生了的,殷长河也出生了,事情的发展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属性和规律,顾惘唯一不能淡定旁观的就只有顾上铭的事情了,其他的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去插手什么。

反正到最后,不管现在殷折天多不喜欢殷长河,最后殷长河还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他唯一的血脉继承人,他心中的儿子。世事轮转,很多事就总是这样变得快速,不过一个二十年,就颠倒了现在殷折天对殷长河的不喜。

殷折天摇了摇头,道“得了,不说这个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抬头看了顾惘一眼,继续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保护顾上铭,你倒是可以在武林大会上去搏一搏,你若能名满天下,顾家也因你而脸上有光啊,搏个江湖头衔,挂在身上也不嫌重的。”

不说和顾上铭在一起,要是想要和顾上铭站在一起,没有足够的能力,名声,只怕旁人子知道顾上铭身边一个武功不错的侍从,而不知道哪个侍从其实是惊才绝艳的顾惘。

顾惘道:“这又有何难?我若想要,什么头衔不得?只是上那个台子像是耍猴戏一样的打闹给别人看,有个什么意思?”

殷折天笑道:“既然如此,你今日晌午的上台,把你的对手削成了血人的事又怎么说?啧,你手中的剑可真狠啊,硬生生的是要把对方切片了。”

薄刃贴着皮肤的切入,殷折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和片肉片没什么区别了,就指着折磨对方的路线上,能让对方有多痛就多痛,却没有半点下死手,只是经脉被挑,就算恢复也是个废人了。

炙热的水汽从温泉水中蒸腾而起,四周都是高大的石块零散的堆砌起来的布防格局,现在也顶多只能挡挡风沙,地上只长了一些零散的小草,没有大片的林荫,应该是和温泉中的硫磺有关系。

“那个人冒犯了庄主,要是不付出点代价,天下人便都因为柳絮山庄的庄主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了。”顾惘一身黑衣,长发束起,盘坐在温泉旁,手里抓着一盅酒,眉眼冷厉,话语也没有什么语气起伏,若不是见过他和顾上铭相处,这个模样就是个十足的冷情之人了。

顾惘目视前方,盯着氤氲的水汽看,其实他的眼睛和顾上铭的眼睛很像,只不过顾上铭眼下有了红色的血泪痣,便多了几分女子的阴柔魅惑,动作间又偏有一股韵味,魅惑中又带着几分属于男子的刚硬气质,尤其是那笑里藏刀的功夫,全然体现出了性格和气质的融合。顾惘的眼睛线条则不似顾上铭那么柔和,偏重于男子的刚强坚毅,在自身的气质衬托中,仿佛利刃出鞘一样的锋利色彩。

说这一番话间,周身的凌厉之意陡升。

殷折天摇头笑道:“护短成这样的,你也算是个难得的了。为你的护短,我再敬你一盅。”

崖下只有两人,算是同病相怜之人,只是一人还看不清,一人还不放不下。

第四十九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前不搭腔,后不搭调的边聊边喝了一宿,最终不胜酒力的渐渐入眠,天色渐明,而天山东崖旁,处置完林劫的顾上铭一行人,正在往下搭软梯,崖壁上传来亢亢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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